《南城诡事》


 第一章你摊上事儿了

    “千羽啊，你看新闻没有？”
    “新闻，这几天没看，怎么了？”
    “你啊你，南城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和你前两天在微博上讲诉的案情，很相像啊！”
    “什么？娇娇，你说……”
    唐千羽只觉得脑子有些懵，这信息量有点大，一时之间，她有些受不住。
    “娇娇，你先挂了，我先上网看看再说！”
    唐千羽正准备打开电脑看新闻，“咚咚……”
    屋外，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唐千羽顿时站了起来，这敲门声，敲的她心头有些发毛，“谁，谁啊？”
    “咚咚……”
    敲门声音继续，在安静的地方，显得很突兀。
    她打开门后，顿时愣了半秒，这才回神，因为，眼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站在门口，足足有一米八的个子，一下就把一米六的她给秒成小矮人了。
    他有着笔直的身材，挺拔高大，一双星月般的眼眸炯炯有神，剑眉浓密，菱角分明的五官，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正气凛然的气质。
    “请问，你是……”
    唐千羽惊觉，这男人怎么这么面熟啊？
    顾之衡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捂嘴咳嗽一声，“你是唐千羽吧？怎么，成了知名大v，把旧友都忘了？”
    他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孩儿，还和当年一样，只是，身体好像消瘦了一些。
    “我是唐千羽，你是……”
    唐千羽害怕认错人不敢乱说，谁料，那顾之衡伸手，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你好，我是南城刑侦队队长，顾之衡！”
    “顾之……”
    唐千羽突然笑了，就在他说知名大v的时候，她就猜到是他了，可是，三年多没见了，他的样子和以前相比变了一些，她不敢乱喊。
    “学长，你怎么找到我这了？”
    唐千羽这话说完就后悔了，顾之衡是刑侦队长，在这南城，怎么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顾之衡点了点头，“找你有事，我可以，进去坐会吗？”
    唐千羽喜笑颜开，“当然可以了！”
    她做了个请的动作，“请进！”
    顾之衡进入屋子，上下打量她住的地方，他知道，唐千羽一年前来到南城，却还是第一次来找她。
    唐千羽也没想到，顾之衡会找自己，难道，是因为叶娇娇说的凶杀案？
    顾之衡和她本是同校，比她大好几级，他毕业后，就没有怎么联系了，她知道他调到了南城工作，却不知道，他做了刑侦队的队长！
    她平时不怎么出门，也不爱打听南城发生的事，更不会知道，刑侦队长，就是顾之衡！
    顾之衡坐下，开门见山，“千羽，我来，是找你调查一些事的，我关注了你的微博，也看了一些你讲述的案子，只是，现在南城出了凶案，我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唐千羽听闻，心里咯噔一声，倒了一杯水给顾之衡，“顾警官，我刚才接到闺蜜的电话了，她有跟我提了一点，我只是讲述了案子的故事而已，我没有……”
    她以为，顾之衡找上门来，是怀疑她和凶杀案有关，毕竟，叶娇娇有提了，她讲述的案子，和凶杀案的作案手法，很相像！
    顾之衡看她担忧的神色，忙道，“千羽，别顾警官，顾警官的叫，听着刺耳，这不是警局，你也不是嫌犯，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顾哥吧，别担心，我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先坐下！”
    唐千羽坐下，吸口气，“那好，顾哥，你说吧，你想问什么？”
    顾之衡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她，“你看看，这照片上的女人，你认识吗？”
    “女人？”
    唐千羽狐疑接过顾之衡手中的照片，当看到照片里面的女人，她吓的突然起身，“这，这不是……”
    “你认得她吗？”
    唐千羽吓的脸色惨白，点了点头，“这不是林乐乐吗？她怎么？”
    怎么可能，乐乐不是已经……
    “你确定，这是林乐乐？”
    “我确定，这是乐乐，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请问，顾……”
    她不知道该怎么叫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叫他顾哥，可是，现在人家是来查案的，她只能喊一声，“警官……”
    “你们怎么会有乐乐的照片？”
    顾之衡皱眉，显然不喜欢她叫自己警官，他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女人，确实是林乐乐没错，看来，这案子蹊跷的很。
    “事情是这样，南城前两天晚上，发生了一件碎尸案，一个女医科大的学生，被人碎尸丢在了垃圾桶中，凶手作案手法，和你讲述的凶杀案吻合，这张照片，是在调监控的时候拍下来的，这个女人，有重大杀人抛尸嫌疑，虽然女人的脸有些模糊，不过，通过技术分析，她，应该是林乐乐没错！”
    “什么，你说，碎尸案的作案手法，和我讲述的案子吻合？”
    唐千羽只觉得一头重拳打在了她的心头，看来，叶娇娇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被杀了，凶手，还模仿她讲述的案件杀人，可是，怎么会是林乐乐？
    “不可能啊，乐乐早在三个月前，她就死了！”
    顾之衡看她反应有些大，道是意料之中，“千羽，我来找你，就是想了解，林乐乐的详细情况！你和她，是很好的朋友，你对她了解多少？”
    唐千羽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她理了理思路，原来，她讲述的案件在现实中发生了，有凶手按照所讲述的案子来作案，而警方找到了弃尸的嫌疑人，竟然是死去的林乐乐，怎么会，死人怎么会再出现？
    可是，依照她对林乐乐的了解，那张脸，虽然拍的模糊，不过，她能认出来，是林乐乐没错！
    她和乐乐好几年的交情，不会认错的！
    “我……”
    顾之衡拿出笔录开始记录，“你说吧，我都记着！”
    她吐口气，慢慢开始回忆，“我所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我只知道，乐乐是本地人，二十五岁，我和乐乐，是在两年前认识的，她和我一样，喜欢刑侦案子的故事，我在微博开了视频，讲述那些案子的故事，和喜欢的人分享，而乐乐，她是写小说的，就在我开微博的网站上面，有一个写小说的论坛。”
    顾之衡停下做笔录的手，抬起头，眼神凝视着她，“她是怎么死的？”

 第二章我看到她了

    “写稿子的时候，猝死！”
    唐千羽至今还能想到乐乐的死，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就突然没了，而现在，这碎尸案，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可不信死人会复活杀人，这凶杀案，一定有人在利用林乐乐搞鬼？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千羽，有什么事，我会再打你电话！”
    顾之衡起身就要走，唐千羽突然喊住了他，“等等，顾哥，你下班了没有，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顾之衡皱眉，“吃饭？”
    唐千羽点头，“这顿饭，你必须吃的，就当是我们好久没见聚一下吧，当年在学校的池子里，要不是你把我捞上来，我早就死了！”
    顾之衡轻笑一声，深邃的目光看着唐千羽，其实，自从她来了南城，在微博上发布视频，他就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只是，他不想让她知道而已。
    顾之衡看了看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他给冬子打了个电话，交代一些事情后，“其实，那只是小事，不过，也到饭点了，那走吧！”
    一路上，唐千羽和顾之衡叙旧的话就没停过，“千羽，你为什么不做你的法医专业？”
    这话一出，唐千羽的脸色突然变了，顾之衡知道，说中了她的心结，他尴尬咳嗽一声，话峰一转，“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还不错啊，能吃能睡，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顾之衡，当年学校的风靡人物，突然变成了刑侦队长。”
    顾之衡看她调侃自己，也只是淡淡一笑，车子继续行驶，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暗，车子里面很安静，唐千羽靠在椅后面，车中，放着轻缓舒服的音乐，让人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她仔细打量着车子里面，奶白的牛皮垫子发出暗雅的色泽，和这车子外观很相配，车中收拾的很干净，空气中，还夹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香味，不浓不淡，闻着让人很舒服，这顾之衡，走到哪，都给人一副冷冰冰，高不可攀的样子。
    曾经，他是学校女生们追求的对象，多少女生为了接近他，使劲浑身解数，可是，这顾之衡就是怪，谁都不搭理，时间长了，有人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冷面先生，没想到啊，冷面先生，现在成了刑侦队长，还是凶杀碎尸案的主查人。
    “顾哥，我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因为凶杀案！”
    顾之衡皱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是啊，我也没想到。”
    气氛突然又尴尬了下来，顾之衡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唐千羽为了打破尴尬，继续道，“你也看了我发布的视频吗？”
    “一点点。”
    “那你……”
    “只是因为这次案子，我才看的。”
    “额……”
    “你讲的那些案子，都是你到处搜集而来的？”
    “是啊，你也知道，我念大学的时候，就喜欢这种刑侦题材的案例，所以……”
    “我明白！”
    顾之衡似乎对她很了解，唐千羽沉默了，顾之衡不再说话专心开车，唐千羽吐口气，还好不是怀疑她和这案子有关系，可是，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监控会显示，林乐乐的模样？
    正此时，车子缓缓停下在等红灯，唐千羽觉得有些闷，就打开了车窗想吹吹风，顺便，看看这南城的夜色。
    这一打开，一股子风钻了进来，有些凉，她的眼睛不经意瞥向了对面的一辆车子，那辆车子的车窗突然摇了下来，一个女人的脸，露了出来……
    “那不是……”
    唐千羽瞪大眼睛看着那车子里面的女人，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绿灯到了，车子立刻扬长而去，那女人看着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那不是……”
    “千羽，怎么了？”
    唐千羽吞了吞口水，哆嗦的道，“那前面那辆红色车子，里面有个女人，很像死去的乐乐啊！”
    “哪辆车子？”
    顾之衡突然警惕起来，满脸沉色。
    “红色的……”
    “坐稳了！”
    唐千羽只觉得胃都要吐出来了，车子左拐右拐之后，终于，顾之衡把车拦在了那辆红色车子前面。
    一道道尖锐的刹车声音响起，两俩车子停了下来，好险，还差两公分，就要撞上了。
    顾之衡立刻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唐千羽只觉得要吐了，也快速下了车，她道要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下来！”
    那红色车的司机气的要死。打开窗户就对着顾之衡大骂，“你他妈找死吗？差一点就撞上了！”
    “我是警察，车子后面坐的是什么人？”
    顾之衡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在那司机面前晃悠了一下，刚才还嚣张的司机，一听顾之衡的身份顿时焉了，赔礼一笑，“警官，有话好说啊，我可没犯法！”
    “叫车后面的人出来！
    男人一听，更是吓坏了，“车后面？警官，你开什么玩笑，后面没人啊，就我一个人开车。”
    唐千羽不相信，“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了，是一个女人坐在后面！”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什么，老子今天一个人开车，你要不信，老子把车门打开给你看！”
    那男人也火了，下车打开了后门，顾之衡见此，立刻钻了进去，四处检查后，他从车里钻了出来，整理了自己被弄皱的衬衣，“不好意思，你可以走了！”
    “什么玩意嘛，警察就可以乱拦人了，吓死老子了。”

 第三章你看错人了

    随着一道沉重的油门声音响起，红色车子扬长而去，唐千羽却是不死心，“我真的看见林乐乐了！”
    难不成，她是见鬼了？
    顾之衡摇头，“你看错了，那车后面什么都没有，我是不会跟错车的！”
    “为什么？红色车子这么多，你怎么就认定，你没有跟错？”
    唐千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没有看错的，林乐乐，还对她诡异的笑着。
    “你可能忘了，我可是蝉联三年的赛车冠军，没有车子是我追不到的，千羽，你看错了，上车吧……”
    一顿叙旧的饭，吃的各怀心思，唐千羽的脑子里面，都在想着刚才见到的女人，真的是她看错了吗？
    吃了饭，顾之衡亲自送她回家，“你好好休息，我会在找你！”
    “好吧，我可能真是累了，你不进屋喝杯水？”
    顾之衡却是愣了愣，瞥了一眼她租住的屋子，“太晚了，我不进去了，把门锁好，关好门窗！”
    “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千羽，这案子的事，我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
    “放心啦，没问题，只要我唐千羽能帮的上忙的，顾哥你吩咐就成！”
    其实，她也想弄清楚，这林乐乐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成了碎尸的嫌疑人？
    唐千羽关了门后，她打开电脑，登入微博视频首页，首页下面，有好多评论，狂热粉丝夜里要见鬼说。“博主，南城发生了和你讲诉一样的凶杀案，你是什么感想？”
    粉丝吃菜不吃肉说。“博主啊，这事儿，你得解释一下！”
    “解释个屁……”
    唐千羽看的是一肚子的火气，连警察都没有怀疑她，这些看视频的人，道是脑洞大开了，她想把电脑拿起来给砸了，想了想，这是自己的电脑还是算了，她去洗了个澡，刚刚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她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如下，“唐千羽，全城皆知的感觉如何，恭喜你，你离爆红又近了一步，不用感激我，我会继续给你惊喜！”
    看着这条诡异的短信，她吓的睡意全无，直愣愣的看着那上面的一句话，这是谁给自己发的，听这语气的意思，难道是凶手？凶手，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还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联想到她刚才看到林乐乐的事情，她不觉汗毛都立起来了。
    “娇娇，我看见死人了。”
    电话那头，叶娇娇好像很累，一听她说这话也不觉得奇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我这手啊，天天都在摸死人，早就和左手摸右手一样了，千羽啊，你别想太多，我今晚实在过不来，明天再来找你。”
    “喂，叶娇娇……”
    电话那头已经挂了，唐千羽忍不住咒骂一声，“死损友，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忍心不理我？”
    滴滴滴……
    电话铃声响起，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联想到她刚才收到的匿名短信，她大着胆子按了接通键，“喂……”
    “是我，顾之衡！”
    一听到顾之衡的声音，她就觉得顿时安全很多。
    “顾哥，我刚才收到一条疑似凶手的短信，我……”
    “短信？什么短信？”
    顾之衡正在开车，突然听说她收到了疑似凶手的短信，一边开一边打电话，唐千羽把短信发给他，顾之衡看了后，漂亮的拐了个弯，停在了路边。
    他的眼睛盯着短信上的话，随后安慰唐千羽。“千羽，别紧张，我马上让人查电话号码的线索，对了，你明天收拾一下，带我去林乐乐家一趟！”
    “什么，你要去林乐乐家？”
    “对！”
    “好，我带你去！”
    “明天早上八点，我在楼下等你，不要迟到！”
    顾之衡知道唐千羽不是个守时的人，所以提醒她，唐千羽把电话挂了后吐口气，看来，顾之衡是想去乐乐家查线索了，他这记性可真好，这么几年过去了，还知道自己不守时。
    顾之衡挂了电话后，便给手下的冬子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冬子似乎在睡觉，声音有些慵懒，“谁啊？”
    “是我，立刻爬起来，去查一下这个号码的线索！”
    冬子一听，立刻从被窝中爬起来。“顾哥，现在吗？”
    “现在，天亮后，我要知道结果！”
    “可是，现在都凌晨三点了，怎么查？”
    “那是你的事！”
    电话挂了，顾之衡犀利的眼眸扫视了一眼窗外，随后打了个电话，“喂，是我，顾之衡……”
    次日早上八点，顾之衡的车准时来到楼下，他走出轿车，站在车子旁边，抬头眺望唐千羽住的小区，这是一个很老的小区，老到墙壁都要脱落，斑驳的墙上长了些绿色的青苔，更别说有什么监控了。
    他拿出电话拨给了唐千羽，“我已经到了，你下来吧！”
    十分钟后，唐千羽背了个包走了下来，当她看到顾之衡站在车子旁边，双手斜插口袋，酷酷的样子真帅。
    “千羽，昨晚没睡好？”

 第四章你结婚了吗

    顾之衡看她气色不太好，在看那个熊猫眼，就知道，她一定没睡好，难道，是被那恐吓短信吓的，可是，在他的记忆中，唐千羽的胆子，可是很大的。
    “还好！”
    她哪是没睡好，根本就是一夜都不敢睡，一想到林乐乐的事，还有那疑似凶手的短信，她就睡不着。
    “上车吧！”
    一路上，顾之衡平稳的开车，他看向一旁的唐千羽，“千羽，你是不是案子讲多了，出现了幻觉？”
    “幻觉？”
    “那个林乐乐确实死去三个月了，在找你之前，我们也调查了，连医院的死亡证明也查到了。”
    “可是，我是真的看到林乐乐了！”
    她没有说谎，那个女人真的是林乐乐。
    顾之衡沉默一刻，怕她生气也就转移话题，“我很好奇，你去哪搜集那么多奇特诡异的案子，那个鬼影杀手，很精彩！”
    “你看过了？”
    “看过一点点，我发现你讲述的案子，都特别离奇，你搜这些资料，花不少精力吧？”
    “时间道是不会花很多，这是我的乐趣，你也知道，我是个刑侦案子爱好者。”
    她非常得意，从小，她就喜欢电视剧里面，破案的那些故事，所以，上大学的时候，她选择了和破案有关的专业，可是，因为发生那件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她把那个专业所学的知识，彻底深埋心底。
    她喜欢搜集国内外的刑侦案子，再通过自己的描述，把它讲出来，同她有同样爱好的人，一起分享，讨论人性的善，与恶！
    “我知道！”
    “顾之衡淡淡的道，神色却是很复杂，唐千羽发现，顾之衡和学校时候的他相比，真的成熟太多了，“顾哥，这么几年不见，你变了不少。”
    “额？哪里变了？”
    唐千羽摇头，“好像，更沉稳，也更帅气了，对了，你结婚了吗？”
    唐千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问完她就后悔了，顾之衡有些尴尬，捂嘴道，“没有！”
    “额。”
    她不好多问了，毕竟，顾之衡的外号叫冷面先生，他肯和自己说这么多话，已经不错了。
    顾之衡没有说话了，只是认真开车，突然，他道，“那个发短信的电话号码查到了！”
    “查到了，户名是谁？”
    唐千羽有些兴奋，难道，杀人者已经被查出来了？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要是找到了，顾之衡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也不会让她带他到林乐乐家。
    顾之衡有些无奈，“发送短信的ip地址就在你家附近，户名是个假的名字，根本就查不到什么线索！”
    “可恶，真是狡猾，这一定是杀人犯！”
    唐千羽恨的牙痒，顾之衡却是淡淡一笑，“放心，再狡猾的凶手，也会露出马脚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林乐乐的事情搞清楚，那个监控下出现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车子很快到了林乐乐住的地方，这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顾之衡在来之前已经打点过了，所以，他很容易从物管那里拿到钥匙。
    门打开了，一股子霉臭的味道扑面而来，顾之衡打开了灯，这是一间两室两厅的房子，装修中等，屋子中也很干净。
    “这里，你来过吗？”
    他转身看着她，看她进屋的样子，好像有些熟悉。
    唐千羽点头。“来过几次。”
    再一次来林乐乐家里，她觉得有些难过，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而且，还和凶杀案扯上关系，这可真是，死都死不安稳！
    顾之衡进门，四处打量一眼，“林乐乐有什么兴趣爱好，你应该知道吧？”
    他查过林乐乐的背景，这个女孩子是本地人，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出了，她一个人独居，平时，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
    顾之衡边问，边开始寻找一些他想要的线索，唐千羽把电脑放下，这才仔细打量着这间房子，前几次来的时候，她还在这里和乐乐在一起聊天，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爱好和我一样，爱刑侦案子，她爱写书，爱养花，爱看三国，爱……”
    “我不是问这些，我的意思，她可有什么别的圈子，对了，男朋友有吗？”
    “没有！”
    “一个适龄女性，没有男朋友？”
    他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唐千羽，唐千羽忙道，“你别这样说，我也是适龄女性！”
    “你不算！”
    “啊？”
    顾之衡丢下这话，就开始寻找他想要的线索，唐千羽坐在沙发上，像自家屋一样，也许是因为有顾之衡在，她压根就不怕这是一间死过人的屋子，还别说，顾之衡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正气，让她觉得，什么邪都不怕，可能是因为他是警察吧，挨着警察，格外有安全感。
    奇怪，她怎么就不算了？正想说什么话辩解，顾之衡皱眉扭头，“千羽，你知道她的电脑开机密码吗？”
    “你要干什么？”
    顾之衡发现，这屋子中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根本就不像空了三个月的屋子，看来，这屋子有人来过。联想到那监控下和林乐乐一样的脸，他心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想查点东西，密码你知道吗？”
    唐千羽抓了抓头，走到了电脑面前和他站在一起，“密码……”

 第五章你要配合

    “你要么试试一三一四一五九……”
    “什么？”
    “试试啊，乐乐是个没记性的人，她不喜欢很复杂的密码，你试试看？”
    “不对……”
    “不对？”
    唐千羽抓头，“那，你试试二七八，四五六……”
    顾之衡继续输入密码，这次却是开了，他松口气，看来，带千羽来是对的！
    唐千羽看他在电脑上找寻着什么，顾之衡看到电脑文档中有一些小说资料和大纲，他点开了一个文档，竟然是一个案子归类。
    “千羽，你来看看，这些是她写的小说吗？”
    唐千羽一愣，走上去仔细看着电脑上的文件，这一看道是把她吓了一跳，“这不是她写的小说，这是我和她讨论过的要讲述的案子细节，没想到，她竟然都记下来了。”
    顾之衡看了一下保存时间，是在三个月前，也就是说，是她死前写下的。
    “你的意思，你们讨论过你要讲述的案件？”
    “有谈论过。”
    顾之衡沉思片刻，继续查看林乐乐qq里面的所有信息，都没什么发现，不过，他想知道的事情，已经查到了，这屋子里面，有人曾经活动过。
    他检查过屋子里面的垃圾桶，其中有一个吃剩的方便面，看那里面的汤汁也还没有发霉，所以，他断定，这屋子有人来过，连林乐乐的电脑也被人给动过。
    “林乐乐写什么小说的？”
    他把电脑关上，扭头看她，唐千羽一愣，“什么都写，说实话，她写的小说很不错的，可惜书还是不红……”
    林乐乐擅长写很多风格的文，她的文笔很好，故事也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红不起来，乐乐因为这事，非常耿耿于怀，也常常和自己抱怨，怀才不遇的那种愤慨。
    “你现在发布的讲述视频，和她讨论过所有的案子？”
    “对！”
    “为什么会讨论？”
    “这个……”
    “怎么了？”
    “是这样的，每次讲述案子的时候，我都会写一份大纲，先讲什么，再讲什么，这样，便于记忆。”
    顾之衡皱眉，“今天谢谢你了，我们回去吧！”
    “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也想知道，这凶杀案和乐乐，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之衡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天真活波的女孩子，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投身法学，可惜……
    “走吧！”
    一路上，顾之衡都没怎么说话，唐千羽满脑子都在想着林乐乐的事，她低垂下头看着手机里面和林乐乐合照的照片，握紧拳头，“顾哥，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利用林乐乐死去的事作案，乐乐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顾之衡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她，“千羽，你接下来，会讲什么案子？”
    “怎么了？”
    顾之衡沉默一刻，“凶手，是在模仿你所讲述的案情作案，所以……”
    “我明白了，顾哥，你希望我停下吗？”
    她知道，凶手如果是模仿自己所讲述的案子作案，那么，她担心，万一……
    “不用，千羽，接下来的事，还需要你继续配合警方！”
    “没问题，乐意之极！”
    顾之衡一个漂亮的车头旋转，车子停在了她的小区门口，唐千羽下车，突然扭头，“我的微博下，很多粉丝都怀疑，我和碎尸案有关。”
    她有些沮丧委屈巴巴的，顾之衡点头，“我都看到了，不用理会。”
    “谢谢！”
    她知道，警方没有怀疑她的理由，可是，莫名被人说和凶杀案有关系，总是会在意的。
    滴滴滴……
    电话响了，打断了她还没说出去的话，一瞧是叶娇娇打来的，“喂……”
    “千羽，你在哪呢，我在你家门口。”
    “我在楼下，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看着顾之衡道，“那我回家了！我朋友在等我！”
    “好，有什么事，我会打你电话！”
    “好！”
    回到家，叶娇娇看她垂头丧气的，“千羽，你没事吧？哎，你说你啊，讲什么不好，这下是不是很麻烦？”
    “得了你，我觉得够郁闷了，还要落井下石，你还是不是我闺蜜啊？”
    “哎呀，我的唐大小姐，我错了，开门吧！”
    两个女孩进了屋，叶娇娇看着她的狗窝实在嫌弃的很，“我说唐小姐，你能收拾一下吗？你看看你这狗窝，要是被那警察看到了，这多丢脸？”
    “娇娇，你说怎么会这么巧？”
    “什么？”
    “刑侦队长顾之衡，我们认识！”
    “什么，认识，哎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刑侦队长？”
    叶娇娇道是有些有吃惊，这唐千羽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然认识顾之衡？
    “他是我学长！”
    叶娇娇差点跌破下巴，“不是吧，你们……”
    “是，所以，我今天和他一起去了乐乐家！”
    “乐乐？是不是那个死的……”
    “嗯！”
    “那么，警方没有怀疑你吧？毕竟，那凶杀案，和你讲述的案子很相似！”

 第六章这世上没鬼

    唐千羽摇头，“没有，只是，视频下面，有些人说话很难听！”
    “你别看就是了，这事儿啊，我当时听到的第一反应，也是想到你讲述的案子，外人有猜疑，也是合理的。”
    叶娇娇收回那张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盘腿坐在她的床上。“千羽，这事儿你也别烦了，和你没关系，只是，这事儿，和林乐乐有什么关系？”
    唐千羽咳嗽一声，“警方调弃尸监控，发现一个可疑的嫌疑人，我看了照片，真的是乐乐没错，可是，大家都知道，乐乐早死了三个月了，不过，我昨晚在车上，又看到死去的乐乐了，真的，就在那红色车子后排坐着，她还冲我邪邪笑了。”
    叶娇娇无语耸肩，“得了吧你，还邪笑，你一定是案子讲多了，出现了幻觉，那个林乐乐，都知道死了三个多月了，怎么可能！”
    “娇娇，可是我……”
    她知道，看到死去的人，顾之衡不信，叶娇娇也不信，难道，真的是她出现幻觉了？
    “好了，我的大小姐，既然那顾之衡是你学长，他一定会把这事查清楚，你现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别想太多了，我今天要上白班，烦死了，最近货真多，我忙的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叶娇娇说的货，就是那些送去殡仪馆的死人，在她眼中那就是货！千奇百怪的货，却是都要进一个地方，化好妆后，给活着的人最后看一眼，再送入火炉子中，化成一缕青烟和一堆骨灰。
    “有新鲜事儿了？”
    “最近都是老死的多，也有撞车的，不过，凶杀案是有一件，但是，尸体还在法医那，就是那闹的满城风雨的医大碎尸案，对了，就是顾之衡找你的这个案子。”
    唐千羽扶额，“我头痛……”
    “好了，我不说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我给你叫了外卖，一会你下楼去拿，我先走了。”
    “哎，你不吃了吗？”
    “来不及了，我给你喊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多吃点，别想了，天大的事儿，还有我顶着！”
    “娇娇，谢谢你！”
    唐千羽感激的看着叶娇娇，在南城，她没什么朋友，叶娇娇，绝对算最好的朋友！
    “得了你，缺心眼啊，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走了啊！”
    叶娇娇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敲门了。
    咚咚……
    “娇娇，你又忘记什么了？”
    唐千羽有些无语，这叶娇娇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记性太差，经常忘东西。
    她上前打开了门，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我去，见鬼了不成？
    正要转身回屋，她竟然听到了……
    一阵小孩子的笑声……
    笑声是从屋顶那边传来的，她心里一紧，却是很快淡定了下来，她唐千羽别的优点没有，胆子倒是不小，她寻着声音上了顶楼，她很确定，那声音，是从顶楼传出来的。
    “咯咯咯……”
    她来到了上顶楼的木门后面，那声音她听的很真切，是小姑娘在奇怪的笑。
    不过那笑声有些凄凉，大白天的，也听着觉得有些渗人……
    这小区的人大多数都出去上班了，要晚上才回来，也就是说，听到这诡异声音的人，可能只有她一个。
    她小心翼翼推开了木门，四处瞥了一眼，天台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件衣服正在随风飘荡，不知道是谁的内裤吹到了地上，被风吹的到处跑。
    “咯咯咯……”
    那小女孩的笑声，又出现了，竟然是从一个纸箱里面传来的，唐千羽顿了顿神，咬牙一步步走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喜欢看侦探题材，所以，从来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因为，她一直相信一句话，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
    一步，两步，三步……
    她离那发出声音的纸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咚咚咚……
    心跳加速，虽然在心里极力告诉自己不要怕，这是恶作剧，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紧张的心，“一，二……”
    “三！”
    她鼓起勇气，把纸箱用力打开，打开的一瞬间，她倒吸一口凉气，却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一个被人丢弃的洋娃娃，正在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我去……”
    她吐口气，四处看了一眼，这是谁恶作剧，把这洋娃娃丢在这里吓人？
    还好现在是大白天，不是晚上，不然，还真是得吓一跳！
    唐千羽越来越觉得，这事儿古怪，刚才敲门的人是谁？难道是那个人故意放的洋娃娃，目的是要吓她？突然，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股凉气席上背脊，会不会，这凶手，可能就在自己身边？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发短信给自己，还恶作剧吓她？
    滴滴滴……
    电话响起，她拿起来一瞧，竟然是顾之衡。
    “喂，顾哥……”
    “你在做什么？”
    “我……”
    “你的视频发出去了，对吗？”
    “是啊，怎么了？”
    “半个小时，我到你家楼下！”
    顾之衡的声音冷冷，让唐千羽有些担忧，难道，是出事了？
    半小时后，唐千羽下楼就见到顾之衡从车中走了出来，“你的视频，发出去有一个小时了吧？”
    “有了，怎么了？”

 第七章凶手模仿你讲述的案情

    直觉告诉唐千羽，不对劲！
    顾之衡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跟我走！”
    南城南街，一个绿色的垃圾桶边上，顾之衡停下脚步，“二十分钟之前，环卫工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被剥了皮的狗头，在北街的第三个垃圾桶里面，发现了狗的身子，还有被切断的狗尾巴……”
    “不可能，我的视频才发布出去才一个小时，怎么会……”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脑子中想起，凶手又模仿她讲述的案子作案了，只是这次，是虐狗？
    这样的话，那她不就成了……
    “顾哥，我……”
    她很担忧，万一凶手真的一直模仿她讲述的案子作案，那她……
    “别怕，现在看来，凶手，是在故意挑衅警方，你刚刚讲述了虐狗的案情，凶手就模仿了，看来，要想抓住他，必须……”
    “顾哥，你的意思，我需要做什么配合？”
    唐千羽越来越觉得，自己被凶手盯上了，还有那死去的林乐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之衡道是镇定，“我带你来，只是想让你知道，凶手在模仿你所讲述的案情作案，凶手，不仅看你的视频，而且，应该对你很了解，千羽，最近出门小心一点，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我知道，那我……”
    “好了，没事了，我送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唐千羽一直都在思考，如果，凶手就在她身边窥探着她，那她该怎样做，才能把他揪出来？
    滴滴滴……
    顾之衡接了个电话，等他电话打完后，他扭头突然的道，“千羽，你们发布的视频，不会马上上传给人分享吗？”
    “当然不会，网站会审核！”
    “你的意思，你发布的视频内容，会先给人审核？”
    唐千羽明白他的意思，“当然，微博视频，会有专门负责的审核人，审核内容，你讲诉的东西，有没有毁三观，有没有涉黄，威胁国家团结，造反……”
    “好了，我知道了！”
    顾之衡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唐千羽无语，看他冷冰冰，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她更是烦恼，“顾哥，你说这凶手，究竟要干什么？”
    顾之衡扭头，见她很是害怕，“别害怕，凶手的目的，是想捣乱警方的侦查方向，千羽，你应该明白才是！”
    “我不是害怕，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杀人？又为什么……”
    “这世上的事，不明白的很多，就像你，唐千羽，本是一个优秀的法医料子，却不选择自己的专业，这又是为什么？”
    “我……”
    唐千羽突然低垂下头，神色尴尬，想了一会儿，憋出一句，“人各有志吧，我不喜欢做法医了！”
    “呵！”
    顾之衡没有在刺激她，她的事情，他都知道，看来，需要给她时间。
    车子中很安静，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着了。也许是因为太困了，也许，是因为跟着顾之衡，让她暂时忘记自己如今深陷危险之中。
    梦里面，她看到了那个杀人凶手蒙着面，眼神阴狠的看着她。
    “唐千羽，跟我一起沉沦吧！”
    “不，我不要……”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唐千羽猛然睁眼，看到了一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他的眸子漆黑且有神，那挺翘的鼻梁弧度刚好。
    “千羽，你到家了！”
    唐千羽有些尴尬，看着他愣愣的发呆，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顾之衡退了出去，“累了吧，早点回家休息！”
    下了车，唐千羽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顾哥，你回去吧，我自己上楼！”
    “我陪你上去，现在很晚了，你这租住的楼道很多灯是坏的，在这种情况下，坏人很容易出现！单身女性，晚上还是不要这么晚回家！”
    唐千羽无语，她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不是他带自己出去的吗？
    “那好！”
    楼道中，顾之衡说的没错，确实很多灯都是坏的，他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电筒，电筒的光很亮，她觉得奇怪，“顾哥，你们警察，都是十八般武艺都会？”
    顾之衡竟然淡淡一笑，“不一定，我是刑警，只会查案，办案！”
    “还会抓人，对吗？”
    顾之衡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五楼终于到了，顾之衡却在她掏钥匙要进门的时候，在她屋门口发现了一根很细的线，“这是什么线？”
    “线，我也不知道。”
    这租住的地方很杂乱，私拉乱接的电线网线到处都是，她也说不好这是什么时候接上的？
    顾之衡却是很敏感，“把门打开！”
    她把门打开后，打开了电灯，刚想说什么事儿，顾之衡就冲进了屋子中，他四处看了后，脸色有些沉重。
    “跟我来……”
    “顾哥，怎么了？”
    顾之衡把她带到了天台，一想到上午那个洋娃娃笑的事情，她还有些心有余悸，天台上的风很大，吹的头发到处乱飞。
    “你找什么？”
    顾之衡看了看天台上面后，似乎明白了，他立刻打了一个电话，“冬子，是我，你现在立刻去城北花园，大概是五楼的位置，看看那里面住着什么人？”
    “顾哥，我这就去办！”
    电话挂了后，顾之衡转身，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走，去你屋！”
    他竟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这一拉，道是让她有些不自在。“顾哥，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别这样，人家看到不好。”
    “你有男朋友了？”

 第八章她有孪生姐妹吗？

    顾之衡突然来一句，让唐千羽一愣，她摇头，“我没有。”
    “那谁会看到？”
    “啊？”
    他边说边走，很快回到了家里，看着她的狗窝有些嫌弃，连坐都没坐，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只有五十平方左右，却是不怎么收拾。看起来很是凌乱。
    他瞥了一眼她桌子上的方便面，“晚上，你就吃这个？”
    “对啊，填饱肚子方便。”
    唐千羽觉得，这情况真是糟糕透了，他查出什么来了？难道，是那根线有问题？
    “顾哥，你怎么还不走？很晚了？”
    “我走了，谁保护你？”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我的安全受到了威胁？”
    顾之衡来到她的窗户边，眺望一会，这才看着她，“你这屋子，有人在监视你！”
    “什么？”
    唐千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我……”
    “放心，就你的大厅内有监控，这人可真聪明，监视的东西放在猫眼那里，不容易被人发现！”
    唐千羽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说猫眼怎么看不到了，不对啊，为什么要监视我，难道，是那个凶手？”
    顾之衡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从掌握的线索来看，这案子，离奇诡异的很！
    那医科大的女学生，被人杀后，尸体分成了十多块，分别丢在垃圾桶里面，抛尸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连丢弃尸体的黑色塑胶袋上，也被清理的很干净，现场，只有一张疑似抛尸者的女人脸，而那个女人，还是林乐乐，可是，林乐乐已经死了，那么，那个和林乐乐长的很像的女人，又是谁？
    “千羽，你有听林乐乐说过，有没有什么孪生姐妹，或者，和她长得很像的人？”
    “没有，她就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顾哥，我觉得，那照片虽然和乐乐几乎一样，可是，我们都知道，乐乐早死了，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有人故意化妆，和乐乐长得很相像？”
    “你说的可能，警方也在调查，不过，暂时的收获不大！”
    唐千羽觉得自己多话了，她能想到的事，警方怎么会想不到？
    正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他接了后听了几句，就听见他吩咐着什么，唐千羽不敢走太近，只是依稀的听到，什么查，什么之内的。
    “顾哥，有线索了吗？”
    “千羽，你收拾一下，今晚暂时去我家住！”
    “什么？去你家？”
    唐千羽可不好意思，这孤男寡女的，怎么好？
    “你想被人害吗？”
    “当然不想……”
    她当然不想，生活如此美好，她还想好好享受一番。
    “收拾一下吧，今晚暂住我家，这个偷窥你的人已经跑了，哼，真是狡猾，竟然提前做了准备！”
    “那好，你等我一下！”
    “随便收拾一下，你放心，偷窥你的人，警方会尽全力早日抓住！”
    一想到自己被人偷窥，她就再也不敢在屋子中多呆一分钟，随便收拾了一下，“顾哥，那走吧！”
    就这样，唐千羽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顾之衡的家。
    他的家在市区最豪华的地段，却是闹中娶静。
    一处安静的别墅区门口，她和顾之衡下了车，她不由得看了看四周，这可都是别墅区啊，在南城，少说也值几百万，她怎么不知道，顾之衡这么有钱？虽然和他认识几年了，但是，她对他的家庭背景，一无所知。
    “你站着干什么？”
    顾之衡见她没跟上来，扭头看了他一眼，她额了一声，忙跟上去。
    打开门的人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诧，只听顾之衡道，“张叔，给唐小姐准备一间客房！”
    “是，唐小姐，跟我来。”
    顾之衡交代后，就出门了，好像一晚上都没回来。
    唐千羽是一夜无眠，第二日一大早，她和叶娇娇通了电话，就准备下楼走了。
    “张叔，顾哥呢？”
    她还是习惯叫顾哥，以前在学校，都是这样叫的，虽然，他的身份是警察，不过，只要不在警察局，叫顾哥没问题。
    张叔道是对她很客气，“我家先生出去了，唐小姐请稍等片刻。”
    “不必了，我得回家了，麻烦你告诉他一声，谢谢了！”
    不管怎么说，顾之衡都是为自己好，只是，她得回家了，娇娇已经赶过来了。
    “如果唐小姐执意要走，还请给先生打个电话吧？”
    她给顾之衡打了电话，却是没人接，算了，还是回去吧？
    刑侦队，一如往日般忙碌，顾之衡正在和一班人开会，ppt的屏幕上，显示着碎尸案的分析，顾之衡有条不紊的道，“死者，白晶晶，女，二十一岁，医科大二学生，为人内向，性子孤僻，死亡原因，颅骨碎裂，凶器，推测为棍棒之内的东西，死后被人碎尸成十三块，分别散落在南城各主干道旁的垃圾桶中，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此案非常古怪，可以说，是很诡异，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碎尸现场？根据她的好友，唐千羽所提供的情况，林乐乐死于猝死，这一点，医院已经开了死亡证明，很明显，林乐乐确实已经死亡。这一桩碎尸案，凶手，是在模仿唐千羽发布的视频案件作案，还有，有意的利用林乐乐的死做文章，凶手模仿案子，手段比较拙劣，疑似凶手的人，还给唐千羽发过短信，这一点表明，凶手，对唐千羽非常了解，我怀疑，这个凶手，就在唐千羽的身边，唐千羽的关系圈子很窄，有一个闺蜜好友，叫叶娇娇，碎尸案发生的时候，她正在殡仪馆值班，同事可以证明，她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叶娇娇，和死去的医科大女生没有关系。所以，这线索，又得回到视频上，我发现，唐千羽发布视频后，并不会立刻被上传，而是有一段审核的时间，冬子，你去调查一下，她所发布的微博网站，审核人是谁，可有什么嫌疑？”

 第九章有人监视你

    冬子认真听完后站了起身，“顾哥，我不明白，这和网站有什么关系？唐千羽所发布的视频，讲述的案子，都是她四处搜集而来的，这些案子，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冬子不明白，顾哥，怎么会怀疑，网站审核的人有问题？
    顾之衡淡笑一声，“案子是她搜罗来的没错，可是，谁也不能保证，每个故事，都人尽皆知，例如，她所讲诉的，午夜梦回，这个案子，是来自于国外，国内知道的人不多，凶手，既然是有意识模仿唐千羽讲述的案件作案，那么，按照常理来分析，网站审核的人，也值得调查一二，总之，现在这案子，几乎要走到死胡同，我们不放过任何一点，可能的线索！”
    冬子立刻明白，“顾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顾之衡继续道，“其他的人，继续往受害人白晶晶的人际关系去调查，还有，那碎尸的斧头和作案凶器，也要继续追查下去，另外，去本市整容业的地方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还有，监视唐千羽的人一定要找到，我怀疑，他就是给唐千羽发恶意短信的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突破点，至于唐千羽，她的安全已经受到威胁，我会亲自保护她！”
    “是，顾哥。”
    “好了，散会，大家去忙吧！”
    散了后，顾之衡这才掏出手机，看到一个未接电话，是唐千羽打来的，他却是没有打过去，用力握紧手机，眉头紧锁。
    究竟漏了哪里？现在案子一筹莫展，林乐乐已经死了，他只好换个切入点，从整容机构，还有监视唐千羽和给她发恶意短信的人身上，找到突破点。他相信，只要有突破点，这碎尸案的真相，就会慢慢浮出水面！
    滴滴滴……
    一个短信发来，他打开一看，是唐千羽转发的，上面写了一句话，“我知道，你的内心和我一样，住着一个魔鬼，让我们尽情释放出来吧！”
    他把电话号码拷贝了下来，准备让人去查一下发件人的线索，此时，唐千羽却打了电话来，“顾哥，你收到短信了吗？”
    “收到了，你在哪？”
    “我，我在家，和我的朋友娇娇在一起！”
    顾之衡听出来了，唐千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从前，胆大的学妹，是真的害怕了！
    “好，你哪都别去，我会来找你！”
    正午时分，太阳有些火辣辣的，唐千羽窝在椅子上蜷缩着双腿，眼睛瞪着电脑，光是看那些看视频人的评论，她就想炸毛了！
    “博主，你的案子都讲的很不错，也很吸引人看，不过我怀疑，在现实中，你一定是个心理扭曲的人！”
    “博主，你一讲述碎尸案，现实就发生了，你啊，肯定和那案子脱不了干系！”
    “娇娇，我要死了！”
    唐千羽把电脑合上，不想在多看一眼，真是糟心透了，叶娇娇盘腿坐在一边，“我说千羽，这些负面的东西，别看，看了影响心情，你不过就是把案子搜寻而来，再根据自己的话讲出来，再说了，人家警察都没说你什么，放心吧，他们怀疑的作案嫌疑人，是那个死去的林乐乐，和你又没关系，其实那天给你打电话，我也是着急了，因为，我看过你那个视频，没想到，就听到了碎尸案的事！”
    那天叶娇娇，也是担忧的，所以，一大早，她就给唐千羽打了电话提了醒，没想到，警察那么快就上门了，不过还好，刑侦队长是千羽认识的人，她所担心的事，没有出现！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唐千羽鼻子一酸，“娇娇，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监控下，会出现林乐乐的脸，为什么凶手要模仿，我讲述的作案手法？”
    她的那些案子故事，都是国内外搜寻而来的，难道，真的是巧合？又或者说，那个女人，只是和林乐乐长的像，她才是杀人凶手，而且，她还看过自己的视频？
    叶娇娇耸肩，“这个嘛，可能有两点……”
    “哪两点？”
    叶娇娇开始分析，“第一，大家都知道，林乐乐都死了，不可能会复活杀人，除非……”
    “什么？”
    “除非，这个凶手，和林乐乐长得很像，又或者说，凶手，知道林乐乐早就死了，却还是弄成她的样子，出现在监控下面，你想想，现在整容这么发达，要换一张脸，也不是那么难，这第二嘛，你所讲诉的凶杀案都非常离奇诡异，凶手模仿你搜寻而来的案情，可以很好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你看，他现在不是得逞了吗？警方找你了解林乐乐的事，一个死人，能怎么查下去？”
    “这案子，还真是头疼。”
    唐千羽深深吸一口气。“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了，乐乐明明死了，可是，那晚我又看到她了，难道，我看到的不是乐乐，只是和她长得很像的人，这么说，她可能就是警方找的，嫌疑人？”
    “我也不知道，反正林乐乐是死了的，至于你看到的人，可能……”
    “怎么？”
    “千羽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想想，如果我们推测是对的，你想想，她怎么会那么大胆，还会出现被你看到？”

 第十章死人复活杀人？

    “我……”
    唐千羽皱眉，她也在想这个问题，是啊，要是那个女人真的是凶手，她怎么敢出现，还有，那晚他们追上去，那红车子里面根本就没人，她知道顾之衡车技了得，是不会跟错车的，那，是她真的看错了？
    “好了，你也别想了，你不是说，那晚上你和那顾之衡，什么都没有看到吗？这就说明， 是你看错了！”
    尽管唐千羽不想承认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怎么解释，她所看到的呢。
    “那你说说，这疑凶，为什么这么像乐乐？我可不相信，什么死人复活杀人，而且，据我所知，林乐乐根本就不认识那个死者。”
    “这事儿嘛，就有些古怪玄乎了！”
    “你倒是说说！”
    唐千羽顿时来了兴趣，这叶娇娇是个推理很厉害的人，不过，她喜欢看历史书，也很喜欢研究历史，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古玩了，叶娇娇的爸爸是考古学家，妈妈家里是开古玩店的，所以，叶娇娇从小耳濡目染，喜欢分析一些历史疑团，离奇解不开的事情，就如她说的一些古玩一样，每一件古玩，小到一件不起眼的勺子，都有一段无人知道的历史。
    “我觉得，那个疑似林乐乐的嫌疑人，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让警方拍到自己的脸，你想想，凶手，难道不知道那里有监控吗？却还是露了脸，这不是故意的吗？”
    “难怪顾之衡满脸愁容，这凶手，确实够狡猾！”
    叶娇娇叹口气躺在床上，“管他呢，只要警方不牵扯你就没事，哎呀，不说了，我头痛的很！”
    “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那块西汉的平安扣，他妈的，竟然是假货，我爸爸说，那是赝品，不是真的……”
    “什么，是假的？”
    唐千羽道是没想到。“不可能吧，你叶娇娇也是文玩的高手啊，怎么会被人骗？”
    叶娇娇白眼，爬起来坐起来，“别提了，一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火，老娘日夜加班，买了个假货回去，还不敢说被骗了多少钱，你说我冤不冤？”
    “算了，下次看稳一点了！”
    “现在的人作假真他妈高超，那带着泥土的包浆，那成色，分明就是西汉时代的款式，谁知道……”
    唐千羽正想出声安慰她，毕竟，叶娇娇工资不高，用了快一年的存款买了个假货，这换谁都受不了。
    正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千羽！”
    唐千羽立刻跳起来，“哎呀，是顾哥来了……”
    “什么，顾之衡来了？”
    “你快起来！”
    唐千羽立刻去把门打开，门开后，见顾之衡插手站在那里，酷酷的瞧了一眼屋子中的两个女人，“千羽，怎么开门要这么久？”
    这话说的，好像有些暧昧，唐千羽抓头，“那个，我和娇娇在聊天，娇娇，我来给你们介绍……”
    叶娇娇起身，整理了袖子，“不用介绍了，早闻顾警官大名了，顾之衡，南城警局刑侦队长，曾经破获了震惊南城的盗墓案，抓获了飞天盗墓团伙六人，这其中，还有一个是盗墓界的扛把头，薛蛮子，我说的对不对，顾警官？”
    “叶小姐，也关注这件案子？”
    叶娇娇看着他有些崇拜，“当然关注了，那些文物，要不是被你们截获，可能不知道被卖到哪去了，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咳咳……”
    唐千羽故意咳嗽几声，这叶娇娇一开口，就暴露了文物痴的本性。
    “顾哥，你找我有事？”
    她知道，顾之衡不会来找她聊天，是不是案子有了新的线索？
    “顾警官，我知道你要找千羽帮忙调查碎尸案的事情，不过，我希望你能保护她的安全。”
    “额？叶小姐怎么会这么清楚，这碎尸的案子？”
    “我当然清楚，这案子关系到唐千羽，我可是高度关注。”
    “你放心，我和千羽是朋友，她的安全，我当然会保证！”
    “顾警官不仅人长得帅气，这品性也很高，好了，我不打扰你们查案，千羽，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记住，危险的事情，让他去做！”
    叶娇娇指了指顾之衡，她知道，现在让千羽不搭理这事儿，肯定不行，虽然这碎尸案和她没关系 ，可是，牵扯到了林乐乐，还有她发布的视频，这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送走了林乐乐，唐千羽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娇娇她这人说话就这样。”
    顾之衡摇头，淡淡一笑，随后坐了下来。
    “你这朋友，道是有趣。”
    “是啊，她对我很好！”
    顾之衡点头，“看出来了，对了千羽，有一件事情，可能要你配合一下！”
    “顾哥，你说？”
    “我的意思，你能停几天，不在录制视频，讲诉那些案子吗？”
    “你要我停下吗？”

 第十一章谁是偷窥者

    如果，是为了案子，她愿意停下来，她也不怕那些粉丝造谣，说她是什么心虚，她只想协助警方，早点把这杀人凶手，抓出来！
    “你可以停下吗？我的意思，这么做，不会影响你？”
    他知道，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账号做成大v，也不容易，这停下，就会损失一些粉丝，如果，她说不愿意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强求。
    唐千羽摇头，“不会！”
    顾之衡知道，她不会拒绝自己的意见，他吐口气，随后从包里面拿出了一包烟，“我可以抽一支吗？”
    唐千羽皱眉，“顾哥，你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她可是记得，顾之衡不抽烟的，难道，是做警察压力太大了吗？
    “很少！”
    顾之衡点燃了一支烟，唐千羽闻到了一股子烟草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前很是讨厌这种味道，可是，顾之衡抽烟，她却没有那种反感的感觉。
    “顾哥，我觉得，凶手是想利用林乐乐和我讲述的视频，扰乱你们警方的侦查方向！”
    顾之衡吸了一口烟，烟圈缓缓吐出，“千羽，你说的我都知道，放心，警方，不会放任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我相信你！”
    “谢谢，对了，你接下来原本该讲述什么案子了？”
    “我接下来，应该……”
    有电话来了，顾之衡伸手阻止，“等一下……”
    顾之衡接了电话，听了几句后，转身回头，看那样子，心情似乎不错。
    “我有点事儿要赶回局子，对了，今晚我会来接你去我家住，在没有抓到偷窥者之前，我会保护你！”
    “不用了，我可以去叶娇娇家里住！”
    她不想再回顾家了，总觉得不自在。
    “叶娇娇家，安全吗？”
    顾之衡担心她的安全，这个小学妹，虽然胆子很大，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
    “当然安全了，她家住在闹市区，家里就她一个人！”
    顾之衡想了想，“那好，你今晚就去叶娇娇家里住，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哎，顾哥……”
    唐千羽突然上前，“我希望，能早日查出这件案子的真相！”
    顾之衡淡笑，“会的！”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量找我！”
    “放心，我会的！”
    顾之衡刚刚下了楼，冬子的电话来了，“顾哥，你在哪，找到偷窥唐千羽的人了！”
    “我马上回来！”
    警察局，审讯室。
    顾之衡推门而进的时候，冬子忙起身，“顾哥，就是他……”
    顾之衡的目光落在对面坐着的男人身上，二十几岁的样子，还带着一个金丝眼镜，和传说中的偷窥者，有些格格出入。
    “怎么样了？”
    “都招了，可是……”
    顾之衡仔细看了笔录，“张华东，你说你偷窥唐千羽的目的，是出于爱慕？”
    叫张华东的男人低垂下头，憋红了脸，“警官，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只是想远远看着我的女神……”
    “女神？”
    顾之衡皱眉，看唐千羽的模样，虽然说也是个大美女，可是，怎么也和女神打不到一边？
    “你说，你是唐千羽的粉丝？”
    “是，我很喜欢看刑侦案子，而她讲诉的案子非常吸引人，她发布的每一个视频，我几乎都在看，你如果不信，可以去视频下的评论区，那个冬天里的一把火，就是我！”
    “是吗？我问你，唐千羽昨晚有发了一个视频，案情讲到哪了？你告诉我？”
    张华东突然愣了，似乎没想到，这个帅气的年轻警官会问这么多？
    “对不起警官，我可能忘了！”
    “忘了？巧了，我刚刚看过，现在讲诉到，凶手虐了猫，还把猫皮给剥皮，分别丢在了垃圾堆里面，对不对……”
    张华东一听，顿时点头哈腰。“对，好像是讲到这了！”
    顾之衡却是啪的一声丢下笔录，眉毛拧一起，爆了粗口，“对个屁，你在说谎，你根本就不是唐千羽的粉丝，昨晚的视频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虐猫的情节，而是虐狗，告诉我们，是谁让你监视唐千羽？”
    冬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好啊，进了这里还不老实，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别，别乱来，你们可是人民警察，不能打人的！”
    “人民警察不能打人，可没说不能打畜生……”
    冬子作势，就要吓吓张华东，张华东吓坏了。“别，别乱来，我，我说……”
    顾之衡出了审讯室，把笔录递给冬子，“冬子，去一趟银行，看看是谁雇佣他监视唐千羽的？”
    让人没想到的是，偷窥者竟然是被人雇佣的，而那个幕后的人，十足的聪明，竟然让这个男人把监视唐千羽的一举一动拍成了视频发在一个邮箱中，他查了那个邮箱的注册ip，用的是代理，也就是说，这个人很狡猾，具有反侦察意识，知道如何规避警方的追查，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能查打款人的身份！
    “顾哥，你可真厉害，这小子差点把我骗了！难道，你把那唐千羽发布的视频，全部都看完了？”
    冬子没想到，这顾哥一天到晚忙成狗了，晚上还有空看视频？
    “废话少说，快去办，两个小时后，我要知道结果！”

 第十二章我又看见她了

    冬子突然停下步子回头，“顾哥，那唐千羽，和你是校友啊？”
    顾之衡阴沉着脸，“废话那么多，快去办事！”
    冬子耸肩，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顾哥没派他去保护唐千羽了，原来，唐千羽是他的学妹，难怪对女人不感冒的顾哥，会对这唐千羽，格外的照顾，难道……
    夜里的南城，灯火通明。
    唐千羽下了楼，准备打车去叶娇娇家住，突然，一个女人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她一个回头，条件反射的看了那女人一眼，那女人，正好停下步子转头看她，这一看，吓的她脸色惨白！
    “乐乐！”
    女人很快消失在大街之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飞快的追上去，追了十几分钟，那女人的身影又出现在人群中。
    “站住，你给我站住！”
    她发疯一样的跑，努力追上去，一把抓住那穿红衣服女人的肩膀，那女人回头怒目而视，“你有病啊？”
    一个满脸痘痘的大妈吼了她一句，她见此愣了一下立刻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神经病！”
    唐千羽气喘呼呼追了半天，却看错人了，怎么会，刚才那女人明明很像乐乐，怎么又不是了？
    她都要被林乐乐给搞疯了？
    回到叶娇娇家里，唐千羽麻利洗完了澡，正在浴室吹头发，她满脑子都想的是刚才和那红衣女人的一面之见。
    相同的脸，差不多的身高，发型，怎么就……
    突然，电灯一闪一闪，紧接着，电灯熄灭了。
    娇娇……”
    她顿觉不对劲，放下吹风机。“娇娇？叶娇娇！”
    屋子中很是安静，她赶紧去了房间，却发现屋里也停电了，到处一片漆黑，忙拿了手机打了电话，“娇娇，你在搞什么鬼？”
    “千羽，别怕，是跳闸了，我马上就回来！”
    唐千羽紧张的心，顿时松口气，她借着手机的光走到窗户边，看到楼下黑漆漆的，还真是跳闸了！
    突然，楼下的大树底下，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大红的裙子，就那么站在树下。
    她顿觉得汗毛直立，不会的，是幻觉，幻觉……
    她不可能一晚上，都看见林乐乐！
    揉了揉眼睛在看，哪里有什么女人？
    “是幻觉，唐千羽，是幻觉！”
    “千羽，你在搞什么？”
    叶娇娇看她站在窗户旁边呆愣。“唐千羽，我叫你呢，你怎么不回答我，你中邪了啊？”
    唐千羽回神，脸色煞白。“你去哪了？”
    “怎么了，刚才电闸跳闸了，我去弄了弄，怎么，你别告诉我你在害怕？”
    “去，我害怕什么！”
    唐千羽白眼，吐口气走到一旁坐下，“娇娇，我跟你说件奇怪的事，刚才在来你家的路上，我好像看到乐乐了，可是，我追上去又不是，就在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了，好像又看见她了，太真实了，她就站在树下，可是，我一眨眼，又不见了！”
    叶娇娇瞪大眼睛，“我说唐千羽，你真是刑侦案子看多了，怎么可能啊，林乐乐已经死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还是我亲手化妆的，你别瞎说，我可是无神论者！”
    “什么，你说，是你亲手送她最后一程的？”
    叶娇娇道是老实点了点头。“是啊，是我，前段时间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伤心，毕竟，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唐千羽叹气，只能解释她出现了幻觉，她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出现幻觉？
    “娇娇，我都觉得我有些精神压力了！”
    “哎，这事儿闹的，不过你也别担心，顾之衡不是吃素的，他那帮手下厉害着呢，你该干嘛就干嘛，别想太多，至于那个偷窥者……”
    滴滴滴……
    电话响了，唐千羽忙拿过，叶娇娇有些不高兴。“这谁啊，这么晚了？”
    “是顾之衡……”
    “还真是的，这么晚了都不消停……”
    唐千羽吐口气，“喂……”
    “千羽，你明天可以搬回家了，偷窥者已经抓到了！”
    “什么，抓到了？他是谁？为什么要偷窥我？”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顾之衡似乎在抽烟，听他吸了口气，这才道，“明天我会来找你，早点休息！”
    “千羽，顾之衡说什么了？”
    “你还别说，顾哥真有两把刷子，才这么点时间，偷窥者就被抓了，他说，明天会来找我！”
    “抓到了，顾之衡还真厉害，对了，顾哥？”
    叶娇娇好像对于她这个称呼觉得奇怪，“你叫顾之衡哥？”
    “不然呢，在学校就是这样叫的，我叫他顾警官，他让我叫顾哥嘛！”
    “咳咳……”
    叶娇娇皱眉，“千羽，你说你和顾之衡是校友，你对他了解多少？”
    “了解？你说哪方面？他的为人？还是……”
    “他的所有啊，你们不是校友和朋友吗？怎么会不了解？”
    “我不喜欢问别人的事。”
    “看来，你不知道了？”
    “知道什么？”
    “亏得你还在南城混，这顾之衡啊，可是个怪人呢？”
    “怪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像你这样的宅女，真是死在家都没人知道，这顾之衡啊，他的爸爸，是上一任的缉毒队长，可惜，在他十岁的时候，缉拿毒贩光荣殉职了。”
    唐千羽这是第一次从娇娇嘴里了解顾之衡的事情，“什么，他才十岁爸爸就死了？那他妈妈呢？”
    “妈妈啊，就更牛了，知道曙光集团吧？”
    “好像听说过！”

 第十三章午夜来电

    叶娇娇无语。“真是受不了你，他妈妈是曙光集团的继承人，也就是说，顾之衡，也是曙光集团的继承人，现在懂了，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只是，这个顾之衡却是奇怪，好好的富二代不当，偏偏要干这提着命玩的警察，有钱人的世界，真他妈不懂……”
    “难怪他性子冷冷的，原来，是因为家庭原因。”
    在学校的时候，顾之衡就不喜欢和人话多，她想，要不是因为她掉进池子去了，刚好遇上顾之衡救了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他那么优秀的人有任何交集。
    “喂，你嘀嘀咕咕说什么？”
    “没有啊！”
    “千羽啊，这顾之衡虽然长得帅气又有钱，可是，我觉得，不适合你！”
    “叶娇娇，你这说的哪跟哪，不和你说了，我睡了！”
    唐千羽无语，两个人上了床，叶娇娇替她盖了盖被子，“睡吧，睡熟了，你就不会再烦了。”
    唐千羽却是突然觉得叶娇娇这话有些奇怪，她掀开被子看着叶娇娇，灯光下面，叶娇娇的脸有些模糊，她有些看不清楚。
    “娇娇……”
    “我说唐千羽，你睡不，不睡，我可要关灯了？”
    唐千羽点了点头，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我靠，这谁啊，半夜不睡觉，折腾人啊？”
    叶娇娇忍不住爆粗口，唐千羽突然爬了起来，“这个号码，我不认识……”
    “不认识，那就不要接！”
    唐千羽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陌生的号码，也许，就是给她发奇怪短信的人，那个藏在背后的凶手！
    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按了通话键，“喂……”
    电话那头，却是不说话，唐千羽突然的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要给我发短信，你想干什么？”
    “呵呵……”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一道诡异的笑声，紧接着，她听到了很大的风声，随后，电话挂了！
    “千羽，是谁？”
    唐千羽突然咬了咬牙，“我觉得是他，给我发短信的人，娇娇，他盯上我了！”
    叶娇娇刚才也听的很清楚，“别怕，立刻把电话号码给顾之衡，让他去查！”
    半个小时后，顾之衡出现在水云花都门口，叶娇娇把唐千羽送了出来，顾之衡上前，“千羽，电话号码已经让人去查了，现在，得麻烦你协助我，去你们微博公司走一趟！”
    “现在？”
    唐千羽咬牙，发生了刚才的事，反正也睡不着了，她豁出去了。
    “好，我带你去我们公司！”
    “顾警官，我们千羽可就交给你了，她要是出什么问题，我一定会来警察局找你的！”
    顾之衡笑的不屑，“放心，我是警察，唐小姐跟着我，绝对安全！”
    “那你得保证，保护她的安全！”
    叶娇娇的话让唐千羽很是感动，还是叶娇娇最关心自己，有她这一个闺蜜，此生也无憾了！
    “娇娇，你快去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顾哥，他会保护我的，你放心吧！”
    “那好，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顾之衡和唐千羽上了车，车子离开后，唐千羽看见叶娇娇还站在不远处看她，久久都舍不得回屋，顾之衡见此扭头问她，“千羽，你和叶娇娇是怎么认识的？”
    唐千羽靠在车椅上，“一年前，我来到南城生活，说来也巧了，一次在公交车上，我帮她抓住了偷她钱包的小偷，我们才认识的！”
    “额，看不出来，你还很狭义心肠。”
    “顾哥，你这话说的，我唐千羽，怎么说也是……”
    “也是什么？”
    她本想说，她也是想做一名为死人伸张正义的人，结果……
    她低垂下头，“没什么。”
    顾之衡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件事情，为了避免尴尬，他转移了话题，“根据偷窥者提供的线索，他是被人雇佣的，而那个人承诺给他打钱让他办事，我们查了那个汇款账号，是一个公司账号，账号的名称，说出来你不要觉得惊讶，就是你发布视频的网站，微博公司。”
    “什么，你说，是公司的人？”
    唐千羽没想到，竟然会是网站公司的人找人偷窥她，为什么要偷窥她？
    她觉得，这事儿不可思议，原本以为，她所讲诉的那些案子，都不是什么秘密，没想到，会是公司的人有嫌疑？
    “嗯，所以，我才让你协助我走一趟！”
    “不过现在，公司的人都应该下班了，还好，有人会值班到天亮！”
    她去过公司几次，一次是年会，邀请大v参加，她去了，一次是举办活动，现场科普凶杀案例，她也去了。
    唐千羽觉得这事儿古怪，如果，凶手是公司的人，那么，谁会汇款给偷窥者的人，为什么还要用公司的账号汇款，这不是明摆着会暴露吗？
    “顾哥，你不觉得，这事情很蹊跷？如果网站的人有嫌疑，那么，他为什么要用公司的名义给那个偷窥者打钱，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警方，他们中有杀人凶手吗？”
    顾之衡听闻这话，扭头看她一眼，“你是刑侦案子看多了吗？”
    “什么？”
    “根据犯罪学心理分析，有一种凶犯，喜欢反其道而行，你又怎么能肯定，这么顺当的逻辑，就不是真相？”
    “我……”

 第十四章别怕，有我在

    她哑言，也是，既然这案子的线索指向了网站的人，那么，他们中，就有人一定有问题，网站，林乐乐，她？看来，她们是连在一起了！
    “千羽，我知道半夜叫你出来，会很辛苦，希望你理解！”
    顾之衡何尝不知道她很累，可是，线索追踪到这里，是万万不可以断掉的，他有一种感觉，这案子，查的越深，不为人知的事情，就会渐渐浮出水面。
    “顾哥，我不觉得辛苦，我也想早点把这事情弄清楚，好让死去的乐乐瞑目！”
    乐乐都死了，还背负着杀人嫌疑人的帽子，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所以，不管是为了乐乐，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她都要协助警方，把此案查的水落石出。
    “好！”
    车子很快停靠在了公司楼下，唐千羽皱眉，“顾哥，把车子停到b座区，我们从b口上公司，那里是捷径！”
    “好！”
    顾之衡和她下了车后，来到了微博公司的总部，位于迅雷高楼的十八楼。
    还没进入电梯的时候，唐千羽很是害怕，迟迟不敢踏入进去，顾之衡皱眉，“千羽，你在害怕？”
    “我，我怕坐电梯……”
    唐千羽憋红了脸，她满身都在抖，连汗珠都出来了，顾之衡眉宇紧蹙，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进去，正此时，唐千羽尖叫一声，电梯就开始有序上升。
    “别担心，有我在！”
    “啊……”
    突然，电梯的灯光竟然黑了，幽闭的电梯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压抑的空气让人害怕，唐千羽吓的大叫，只觉得双腿发软，就要跌倒之时，一道有力的手腕拉住了她，“别怕！”
    一道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唐千羽被顾之衡抱在怀中，她害怕极了，缩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她是农村长大的，不习惯坐电梯，而且，她有别人少有的病，叫做电梯幽闭症，她只要一进入电梯，就莫名的恐惧害怕，这也是为什么，她刚才那副不想进电梯的原因。
    叮咚……
    漆黑的电梯里面，电梯的灯终于亮了，十八楼到了，唐千羽被顾之衡扶了出来，他看她似乎吓到了，皱眉关切的道，“你有电梯幽闭症？”
    唐千羽忙推开他，“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顾之衡轻笑的看着她，帅气的脸让唐千羽有些发晕，“你这是心理问题，可以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只要你能克服那种恐惧，也许，还有得治！”
    “不用了，我本来就不怎么坐电梯，不必浪费那个钱！”
    “走吧！”
    微博公司不大，整个一楼大概有几十个人，顾之衡和唐千羽进去的时候，一个值班的女人见有人进入公司，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喂，你们找谁？”
    顾之衡拿出了警官证走了上去，他说明了来意，“我是南城刑警顾之衡，我来了解一些事！”
    那女人一听他是警察，顿时睡意全无，而后才看清是唐千羽，“唐小姐，你们这是……”
    “周姐，是我。”
    “唐小姐，这么晚了，你和这警官……”
    “周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顾警官，想来找你了解一点事！”
    周姐后知后觉，连警官证都没看，“原来是顾警官，顾警官，现在人都下班了，只有我值班，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周姐是微博公司的人，看起来很和善，顾之衡扫视四处一眼。“我想了解，你们公司的财务信息，和审核自发视频的员工。”
    那周姐听后，点了点头，“顾警官，请跟我来！”
    顾之衡扭头看了一眼唐千羽，“千羽，你去那边坐一下等我！”
    “好！”
    唐千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不知道这公司里面谁会是嫌疑人，可是，她知道，警方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任何人。
    看到熟悉的公司，一想到林乐乐，她这心头就很难受，这公司，乐乐也来过，一切，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没想到，今天，就物是人非了。
    那凶手，究竟想干什么，今晚给她打电话的人，听声音是个男的，难道，那个疑似乐乐的女人，是男扮女装？
    突然，她起身准备找顾之衡说这事儿，见顾之衡已经走了过来，“等急了吧，走吧！”
    “顾哥，今晚给我打电话的人，是个男人！”
    顾之衡皱眉，“我都知道了，冬子刚才打电话来，那人用了变声器，而且，那个号码，是公用电话，查不到什么信息！”
    “什么，那不是说……”
    那不是说，这个人查不到吗？真是可恶！
    “先下楼吧！”
    “顾警官，唐小姐，你们慢走！”
    周姐走了上来，很是客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警方会半夜来访，不过，绝对配合他们，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周姐，这么晚打扰，真是麻烦你了！”
    “不客气，你们慢走啊！”
    唐千羽和顾之衡前脚走，周姐后脚就给人打了电话。
    “喂……”
    再次进入电梯内，唐千羽依旧害怕，不过，顾之衡这次抓着她的手，“别怕，你只要想着，很快就到了，就不会再恐惧！”
    顾之衡的手很是温暖，唐千羽一直抓住他的手不放松，她没想到的是，顾之衡抓的，更紧。
    下了楼，已经是晚上三点多了，唐千羽实在太困了，打了几个哈欠，顾之衡放开她的手，唐千羽脸颊红红，“现在，我们是回去，还是要去哪？”
    她知道，顾之衡一定从周姐那知道什么线索，不然，他不会笑着走出来。
    “听我说千羽，今晚，还得辛苦你一下，我们现在去财务程媛的家，找一下程媛！”
    “财务？你们怀疑是公司的财务……”

 第十五章是谁指使你的

    “上车吧！”
    唐千羽知道，他一定查出财务有问题了，可是，那财务她都不熟悉，为什么要偷窥她，还是说，财务的背后，还有别的人？
    一上了车，她实在太困就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的身上，盖着一件男人的上衣，这是顾之衡的，那衣服上面，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突然，她猛然爬了起来，看着窗户外面已经天亮了，天啊，她在车子里面睡了多久？
    再看不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一个小区门口抽烟，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半。
    “顾哥……”
    她来到他的身后，脸色有些尴尬，“对不起，我睡着了。”
    顾之衡深深吸口烟，扭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委屈你了，本来应该送你回去的，可是，我担心程媛这里，就带你一起来了。”
    “没关系，我反正都睡了。”
    顾之衡皱眉，看了小区一眼，“程媛还没回来！”
    “什么，她一晚上没回来？”
    唐千羽的第一个反应，这程媛会不会有事？
    正此时，不远处开来了一辆黑色的车子，一个烫着爆炸头发的女人开车准备进入小区，顾之衡只消看她一眼，便能知道她是谁了？
    “停车！”
    女人似乎有些生气，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她以为是碰瓷有些不耐烦，“大清早的，你有病啊？”
    “你叫程媛是吗？”
    也许是因为顾之衡身上的正气太过于压人了，女人竟然一愣，随后踩了刹车停了下来，“你是谁？”
    顾之衡掏出警官证，“我等你一晚了，有点事，需要你配合我们协助调查！”
    程媛的脸色大变，果然，周姐说的是真的，她配合的点了点头，“顾警官，你能等我一下吗？我去把车停下就来！”
    顾之衡却是点头，“好，我在门口等你！”
    唐千羽见此忙上前。“万一她跑了这么办？”
    顾之衡却是冷冷一笑，“这个小区就一个大门，她能跑去哪？再说，她的爸妈都在，她想逃，也没路走！”
    唐千羽不得不佩服他，他还真是把这个小区都摸透了，难道昨晚她睡着了，他就去了程媛家里？然后，在这守了一夜？
    “顾哥，我有个问题……”
    顾之衡眯眼，笑容很是阳光迷人。“额？有什么想问的？”
    唐千羽脸红了，“你明明自己找的到公司，为什么还要带上我？”
    顾之衡似乎知道她要问这件事，只是无所谓的道，“你认识那里的人，有些事情好办一点，再说了，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你在我眼皮底下，我也放心！”
    “啊？”
    唐千羽咋舌，这算什么回答？
    滴滴滴……
    唐千羽的电话响了，她接了个电话，“那个，顾哥，我得先回去一趟，有事！”
    “什么事？”
    “叶娇娇来了！”
    “那好，你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唐千羽刚刚走几步，突然，顾之衡叫住了她，“等等，早上天凉，把我的衣服穿回去吧，别感冒了！”
    “啊？”
    她是觉得有些凉，可是，顾之衡也穿的不多。
    “那你……”
    “我没事，我马上就回局子了！”
    顾之衡关切的把衣服给她披上，“瞧你，还和读书时候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己，回去吧！”
    唐千羽鼻尖一酸，心里泛起一丝感动，“那我走了！”
    目送着唐千羽离去后，顾之衡抽出了一支烟点燃，正此时，身后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顾警官……”
    程媛穿着一套红色的大衣，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她看顾之衡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害怕什么？
    “跟我回局子一趟！”
    审讯室中，程媛抬起头看着顾之衡和冬子。“两位警官，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顾之衡看了冬子写的笔录，“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你钱，让你用你公司的名义给别人汇款？”
    程媛点头。“对！”
    “你是财务，你该很清楚，这对公账户，是不能直接对私人账号转款的，所以，我们想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
    “我……”
    程媛两只手抓在一起，看的出来她很是纠结，她有些不想说，冬子敲了敲桌子。“程媛，你看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老实说了，就可以出去了！”
    顾之衡见她不准备说真话。“既然你能跟我来警察局走一趟，就应该早有准备了吧？”
    程媛咬牙，微微闭眼，似乎在想着该怎么说，怎么说，自己才能撇清关系？
    “我是用现金支票去银行付款，把本该付给另外一家的款转给这个人。”
    “这么说，你挪用公款，公司为什么没有立刻发现？”
    程媛脸色一变，“银行对账单，还没有立刻送到公司，而且，我们公司审核查账没有那么勤，基本到年底才会查，而且，对方公司没有收到款，也会先向我催缴，我可以借机拖延一段时间，然后以私人名义汇过去，把这事了了。
    程媛知道，警方只要抓到偷窥者，就会查到自己头上，所以，她做了准备。
    “那个人是谁，他给你多少好处，让你冒着被公司开除的危险，干这事儿？”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对我很了解，他知道我爸爸生病，急需要用钱，他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一笔钱用公司的名义转出去，一万块，他给我五千，我……”
    “一万块，就给你五千，这么高的报酬？这个人联系方式在哪？”

 第十六章死人不会杀人

    “都在这了。”
    程媛把手机递给了顾之衡他们，“这上面，是那个人和我联系过的信息，我都没有删过。”
    “程媛，你要知道，你现在进的是什么地方，你要是对警方说谎，本来你这事儿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不过……”
    “我说的都是实话，是我鬼迷心窍，才干出这样的事，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替别人转点钱而已，应该没事的！”
    “这个人是怎么把钱给你的？”
    “现金！”
    顾之衡冷冽一笑，果然，这个人还真是狡猾的很，竟然用现金交易？所以，就算被警方查到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怎么交易的？”
    “每次要转钱的时候，他会通知我，让我去目的的拿钱！”
    “你都去什么地方拿过？”
    程媛仔细想了一下。“我就拿过两次，一次，是在城中的垃圾桶里面，一个，是在城东的公共厕所。”
    “顾哥，这人还真是狡猾！”
    冬子原本以为，这个程媛可能就和碎尸案有关系，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已经调查过程媛的背景和人际关系，发现，她和被杀的医大女学生之间，没有什么关联。
    “冬子，你去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的线索，程媛，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警方会找你的！”
    “警官，我可以将功赎罪，他一定会在联系我，让我帮忙转钱的！”
    “不用了，他不会再联系你了！”
    “为什么？”
    顾之衡起身，“你们已经暴露了，他没有理由不知道！”
    顾之衡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对手，这个对手，隐藏在最深处，他必须要小心谨慎，一层层的拨开这迷雾的真相，避免，落入敌人的圈套！
    “顾哥，我这就去查！”
    “顾警官，我想求你一件事！”
    程媛有些害怕，她害怕顾之衡不会答应。
    “你说说看！”
    “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板，要是被老板知道，我就会被开除，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一份工作，我还有生病的爸爸要养，我……”
    “好了，你先去上班，这件事，暂时就这样！”
    “谢谢，谢谢顾警官！”
    程媛万分感激，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还真是个心善的人。
    冬子离开后，顾之衡回到了办公室，他的书桌上面，放着林乐乐的所有资料。
    他拿过林乐乐的死亡证明书，这是医院开具的，应该不会有错，那么，在她家活动的人，又会是谁？
    他已经问过林乐乐小区的物业，确保了没人会进去，难道，是物业中有内鬼？那唐千羽说的，看见林乐乐了，究竟是她看错了，还是这其中……
    “顾哥……”
    屋外，冬子急匆匆推门而进，他送来了碎尸案被害人的资料。“顾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
    “电话号码去查了吗？”
    “已经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顾哥，听说，你昨晚拉着唐千羽出去了一整晚，你是不是……”
    冬子想说的是，顾哥以前不是很讨厌和女人接触？怎么这小学妹，顾哥就紧张的很了？
    其实，根据这碎尸案的线索来看，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唐千羽莫名成了受害者，而顾哥跟着她，一是为了保护她，二则是想通过唐千羽，查出案子真相。
    顾之衡一边看资料，良久才抬头回答冬子的话，“这碎尸案，牵扯不少的事儿，整容机构，有消息吗？”
    “还没有，很多机构和客人签署了保密协议，我们拿着林乐乐的照片去走访了，他们也很配合警方调查，可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整成林乐乐的模样！”
    “继续查，我不信，这死人会杀人！”
    “我也不信，对了顾哥，那个唐千羽，好像也是念法学专业的，她怎么不做法医啊，她……”
    顾之衡放下资料，抬头白了一眼冬子，“你很闲吗？”
    冬子知道踩到炸弹了，忙摇头，“我可不闲，我很忙的！”
    说完，他一溜烟跑出去，顾之衡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碎尸案上面，凶手模仿唐千羽讲述的案件做案，又发短信打电话恐吓她，唐千羽，究竟得罪了谁？还是说，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原本，就是一个局？
    “顾哥，有消息了！”
    屋门被人推开，冬子兴奋的跑了进来，得意的道，“顾哥，你是不知道啊，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个电话，您知道是谁的吗？”
    “谁？”
    冬子把搜集到的资料递给了他。“您看看，这是电话公司打出来的通话记录，这个女人，和碎尸案的被害人有过频繁的通话记录，而且，她还雇人监视唐千羽……”
    顾之衡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名字，充满魅惑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果然，有线索了。
    “顾哥，这个叫方圆的女人，她还是微博公司的视频审核人，所有微博用户发布的视频，都是审核人看过没问题后，才会被发布在微博上，而唐千羽讲述的视频，巧了，就是她审核的！”
    顾之衡松口气，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那天看唐千羽发布视频的时候，他就发现，她录制好视频，要十多分钟，有时候要二十几分钟，才会审核通过发布出来，看来，这个方圆，可能知道些事情？

 第十七章有人要撞死你

    “冬子，你去看紧方圆，看看，她都和什么人接触？”
    “顾哥，不去抓她吗？”
    “不用抓她，你只需看紧她就可以，如果我们推测的没错，她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她所雇的人被抓了，她不可能没有行动？
    冬子秒懂，顾哥的意思，也许这方圆还有同伙，毕竟，那碎尸案的作案手法，不像一个女人能独立完成，那个在丢尸现场，和死者林乐乐长的很像的女人，会不会，和她就是一伙的？
    顾之衡拿出手机，给唐千羽打了个电话，“千羽，你到家了吗？”
    “早到了，是案子有线索了吗？”
    “你接下来，可以继续发布视频了，对了，你会讲什么案情内容？”
    “我……”
    唐千羽停顿一刻，“我一会发给你看看！”
    顾之衡让唐千羽继续发布视频，他道要看看，这一次，凶手，会不会也继续模仿案件作案，如果，他继续的话，那么，就能肯定一点，凶手，是有意针对唐千羽。
    不一会，有短信声音来了，顾之衡低头一看，是唐千羽发的。
    接下来的案子，内容有些血腥，讲述的是，虐狗事件后，凶案继续发生，一个下夜班回去的女护士，被人杀死在自家的床上，凶手作案手法古怪，尸体面朝上，背朝下，呈现一种很奇怪的跪拜之势。
    顾之衡看到这里，眉头紧锁，立刻起身打了一通电话，“千羽，叶娇娇还在吗？如果不在的话，你在家等我，半个小时到！”
    “她刚刚离开，好，我等你！”
    半个小时，唐千羽站在小区门口乖乖等他，她知道顾之衡看了那内容后，会很冲动，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早知道，她就先不发了，因为，她也担心，那看不见的凶手，会继续模仿她讲述的案件杀人。
    一辆车子停下，顾之衡打开了车门，提了一些外卖下来。
    唐千羽一楞，这是什么情况？
    “千羽，可以去你家吃个便饭吗？”
    “啊？去我家？”
    “刚好到饭点了，我就买了两份外卖，去你家吃，你应该没吃吧？”
    “还没有！”
    一顿饭，吃的很是和谐，唐千羽惊讶的发现，他带的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顾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
    顾之衡皱眉，笑的淡淡，“我不知道你喜欢，这些菜，本是家常菜。”
    “额！”
    一顿饭吃完后，唐千羽收拾完毕，“顾哥，案子有什么消息吗？”
    “有一点线索了，千羽，这还多亏了你！”
    唐千羽皱眉，“多亏我？我什么都没做！”
    “你当然做了，昨晚，有了收获！”
    “真的，那嫌疑人是谁？”
    “现在下定论，还为知过早。”
    唐千羽知道，本来警方查案，是不会透露什么的，顾哥和她说的已经够多了，作为局外人，她不能过问太多，她只需要配合协助就好！
    “有线索就好，你坐一下，我去收拾东西。”
    唐千羽收拾完毕，竟然发现大姨妈来了，她找了家里没有卫生用品，就要准备下楼去买。
    “千羽，你这是要去哪？”
    顾之衡看她在穿鞋子，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我去楼下买点东西，顾哥，你先自己随便坐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买什么？”
    唐千羽有些尴尬，“我就下去买点东西，很快就上来，你放心，这大白天的不会有事发生！”
    她不相信，那凶手会大白天对她下手，不过她也不明白，她怎么得罪凶手了？
    顾之衡尴尬捂嘴咳嗽一声，走到窗户边站立，“那好，你快去快回！”
    “嗯！”
    唐千羽下楼后没几分钟，顾之衡一直站在窗边，刚好看到了唐千羽准备过马路，眼尖的他，突然看到一辆奇怪的红车子停靠在路边，车子发动了，却是开的歪歪扭扭，眼看，就要撞到路边的人！
    “我靠！”
    顾之衡咒骂一声，飞快跑下了楼，当他跑到楼下，那辆红车子已经不见了，他看到了唐千羽正买了东西朝这边走来，忽然，马路上面，冲过来了一辆红车子，拐了个弯，径直朝着路边行走的唐千羽，撞了过来！
    顾之衡见此大喊一声，“千羽，快闪开！”
    唐千羽反应过来，敏锐的身子一闪，那辆车子就从她的身旁擦身而过，由于车速太快，她一个不稳重心，身子跌倒在了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下来！
    “哎呀，有人被车撞了！”
    “千羽，千羽！”
    顾之衡顾不得那么多，拔腿飞快跑到她面前，他把她抱了起来，不停喊着她的名字，唐千羽似乎吓到了，瞪大眼睛，最后缓过气来，突然，她大声咒骂一声，“他妈的，开个破车了不起吗？差一点就撞到我了！”
    顾之衡一愣，道是松口气，知道骂人，那就没事。
    在他的印象中，唐千羽只有很生气的时候，才会爆粗口，看来，这么几年，她这毛病一点都没改。
    “千羽，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擦伤？”
    顾之衡担忧的看着她，唐千羽这才惊觉自己在顾之衡怀中，她尴尬推开他，快速从他怀中爬起来，仔细检查了身上，除了胳膊擦伤了点皮，身上沾了一些灰尘以外，其他都没事。
    “我没事，你怎么下来了？”
    顾之衡没有回答，他阴郁着脸，拿出手机，看着那扬长而去的红车子打了个电话。“喂，交警队吗？我是刑侦队队长顾之衡，麻烦你们调一下，长河小区路口的监控，找到那辆红色车的车牌号码，对，找到了，立刻通知我，谢谢！”

 第十八章嫌疑人在家失踪

    “顾哥，你怀疑刚才那车……”
    唐千羽这才后知后觉智商在线，仔细想了想，刚才那车子突然冲过来是要撞她的，还好她躲得快，不然，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红车子，又是红车子，联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红车子，她这心头有些发毛，是凶手吗？是凶手要杀她？还明目张胆出现在大白天？
    顾之衡挂了电话，刚准备扶她回去，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冬子打来的，“顾哥，你在哪，我这边出事了，你快来一趟吧！”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跟我走！”
    新月花园，顾之衡带着唐千羽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冬子快步迎了上来，“顾哥，嫌疑人方圆在家里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不是让你看好嫌疑人吗？”
    冬子立刻低垂下头，唐千羽忙干咳一声，“顾哥，先去看看吧！”
    顾之衡正要发火，却是因为唐千羽的话而大步跨入小区，冬子松口气，感激看了一眼唐千羽后，快步跟了上去。
    方圆的家在新月花园，一处九十年代建造的老小区，位于南城北边上，十栋二楼，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简单，顾之衡和唐千羽进门后，就见到了几个年轻的警官在地上和家里采集足迹，有个警官上前递上了鞋套，“顾哥，把鞋套穿上吧？”
    顾之衡嗯了一声，接过鞋套递给了唐千羽，“穿上吧！”
    唐千羽知道，这里成了案发现场了，她穿上后，听的云里雾里，嫌疑人方圆失踪了？难道，顾之衡查到什么线索了？
    顾之衡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说吧，怎么回事？”
    赶回来的冬子低垂下头，“顾哥，今天我监视方圆去了公司上班，然后，她像平常一样早早下了班回到了家里，大概下午六点的时候，有快递上门送快递，说这屋没人跑了空，骂骂咧咧的离去，我这才惊觉，这才……”
    冬子奉命监视方圆，因为不敢靠太近怕被方圆察觉，他只好守在她家楼下，装作散步的人，来来回回在小区里面走，没想到，擦肩而过的快递骂骂咧咧，让他听到了。
    他害怕方圆出事了，忙把锁撬了，进了屋内，打开门的时候，发现方圆没在家，也就是说，他，一个警察，竟然把人给看丢了。
    他查了屋子中的每个角落，立刻警觉，这方圆可能察觉了什么，从后阳台跳下去跑了！如果，不是从后阳台，怎么会凭空消失在屋里？可是，这小区就一个门，他又在楼下守着，她是怎么逃走的？
    顾之衡扫视屋子一眼，沉思一刻立刻道，“通知下去，寻找碎尸案一号嫌疑人，方圆！”
    “我这就去！”
    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后阳台，阳台地面，有大概一米七八左右的高度，阳台下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面种植着一些花草，“千羽，我下去看看，你在屋里别动！”
    “好！”
    唐千羽也没闲着，她在阳台发现了几个奇怪的脚印，她检查了方圆穿的鞋子，冬子看她盯着鞋子看，“唐小姐，你在看什么？”
    唐千羽没有搭理他，她把那一双高跟鞋子放在阳台上面一对比，果然，是这样！
    “顾哥，你快上来！”
    冬子看她很是细心，果然是干法医的，这鞋子上的脚印，肉眼那么的浅，她是怎么看到的？
    “千羽，怎么了？”
    顾之衡从外面进来，唐千羽忙道，“方圆可能不是逃走，你看，她要是逃走的话，怎么会连灶上的小火都不关，你再看，这里阳台的灰尘脚印，虽然看不清楚，可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一些印记，这绝对不是女人的脚印！”
    顾之衡皱眉，仔细检查了阳台上的脚印，脚印被采样的警察提取到了，不过，还要等待分析，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推测，在他脑子中出现，方圆可能正下班在家里煮东西，却是突然被人打晕，那人再把她丢到花园中，再带走，那花园中的绿色草坪是塑胶的，人踩在上面，根本留不下什么线索和脚印，可是，如果丢一个人下去，虽然说不是特别高，这人难保不会受伤，这也太冒险了，而且，现在是下班时间，虽然这后院看起来很荒芜，可是，凶手难道不怕被人看到吗？
    “冬子，你说，你是怎么发现方圆不在屋的？”
    顾之衡知道，要想不动神色的带走一个人，刚才他大胆猜测的推断，是可行的，现在正是夜幕低垂，大家都在家里煮晚饭，没人会去这后面的花园溜达，而且，他看了，这花园很小，地上有很多落叶无人打扫，可以看得出来，平时，应该没人会来这里，他在几片大的发黄的落叶上面，发现了有轮子压过的痕迹，可是，那印记非常的浅，看不出来是什么轮子压的。
    冬子突然似乎开窍了，“是送快递的人！”
    难道，是送快递的那个男人带走了方圆？再在他面前故意说方圆不在，所以，他才会破门进来，关了灶头的火，他要是晚点进来，这栋楼，就要烧起来了！
    怎么会这么的巧合？

 第十九章为什么抓我

    “快追，抓住那个送快递的！”
    冬子得令后，几个调查足迹的警察也没提取到什么有线索的东西，他们和顾之衡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屋子中，只剩下唐千羽两人，顾之衡看着不说话的唐千羽，“千羽，你在想什么？”
    难道，她是在想刚才开车撞她的人？
    “顾哥，这个方圆，是不是碎尸案的嫌疑人？”
    顾之衡皱眉，拿起一支烟走到窗户边抽了起来，“根据警方得到的线索，方圆，就是雇人监视你的幕后嫌疑人，而且，你的视频，也是她所审核的，调查她的通话记录发现，她和被害人白晶晶，曾经有过几次的电话接触，方圆，是碎尸案的一号嫌疑人！”
    唐千羽似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你让那个警察监视方圆，就是想知道，她有没和人接触，那这后面后面，还有别的嫌疑人吗？”
    如果顾之衡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他是可以根据掌握的线索把方圆抓起来审问的，可是他没有，反而让警察监视方圆？
    顾之衡正准备说什么，此时，电话声音响了，他忙尴尬一笑，“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刚才交警队打来的，“顾队长，那辆红车子的车牌号找到了，可惜，是个套牌车，南城没有那样的车牌号，而且，我们也查了车子的型号，是东风起亚，这样的红车子，在南市有几万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监控有没拍到开车人的脸，或者，大概轮廓？”
    “我们查了，那车子有意避开监控，开的很快，几乎一闪而过，对不起，没有拍到！”
    “没有？”
    顾之衡眉头紧锁，他似乎明白，这看不见的肇事者，道是很有反侦察意识，既然敢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撞人，那么，他就不会没有一丝准备。
    “顾队长，您还在听吗？”
    “我在听，辛苦你们了！”
    顾之衡深深吸口烟，转身便见到唐千羽看着自己，他有些尴尬，“那个红车子……”
    “是不是没有查出来？”
    顾之衡皱眉，用力把烟头掐灭，“你听到了？”
    唐千羽苦涩一笑，“我猜的，根据心理学分析，如果这人胆大到可以在大街上撞人，要么，是个精神上有问题的疯子，要么，就是早有准备，顾哥，我看，是后者吧？”
    “你的那些书没白看，千羽，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我也一定会亲手，把他抓出来！”
    唐千羽心里涌过一丝暖流，“我相信你！”
    “好了，我先送你回家！”
    顾之衡把唐千羽送回了家中已是晚上，她想请他进屋坐会，顾之衡却是摇头，“不用了，我马上要回警局，方圆失踪了，还没有消息传来！”
    “那好吧，顾哥，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唐千羽终于松口气，偷窥者找到了，终于可以不用担惊受怕，可是，她也不明白，她和方圆又不认识，为什么方圆要找人监视她？如今，方圆究竟是逃了，还是怎么了，谁也不能确定，只有找到她，才能知道一些真相了！
    “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我走了！”
    顾之衡转身下楼，接了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冬子打来的，“顾哥，那个快递员找到了！”
    “好，我马上回来！”
    华灯初上，美丽的南城阐扬在一片灯红酒绿之中，来来往往的车辆，往往来来的行人，每个人的脚步匆匆而过，在城市中，忙碌，艰辛的活着。
    南城刑侦大队，顾之衡前脚走进大厅，便见到脚步匆匆的冬子，冬子上前冬子递给了他一份资料。“顾哥，人在审讯室！”
    顾之衡接过，低垂下头，仔细看着那上面的资料，快递员属于城中飞速快递公司，从业三个月，名叫张洪，男，年纪，三十五岁，外地人，身高一米六五，租住在白云公寓，目前，单身。
    顾之衡看着这些资料，微微皱眉，“三个月？”
    “顾哥，这张洪一口咬定，他去敲了门见没人就走了，什么都不知道！”
    “刑侦科可有查出来，屋子中和阳台上的脚印，是谁的？”
    冬子有些沮丧，“查出来了，屋子里几乎都是方圆自己的，在阳台找到的一个不明脚印，经过对比，却不是快递的！”
    “不是快递的？”
    顾之衡皱眉，随后快速走进审讯室，审讯室中，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穿着褶皱的棉麻短袖，一张脸胡子拉碴，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男人一瞧他来了，立刻起身，“警官，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我？”
    “你先坐下，这是我们队长，张洪，你干的事儿我们可都知道，你还不老实说了？”
    张洪一脸懵逼，“警官，我就是一个送快递的，我啥事儿都没干啊！”
    “我是刑侦队长顾之衡，你叫张洪是吧？”
    “是！”
    “我问你，你去敲了方圆的门后，见没人你就离开了，离开了后去了哪？”
    “去送了几家快递后，就回了公司，然后回家休息！”
    张洪的话并不像说谎，顾之衡皱眉，继续问道，“我问你，你是几点回的公司？”
    张洪想了想，“大约六点半！”
    “六点半，你都去了些什么地方送快递，能说说吗？”
    张洪火了，“警官，你们什么意思，我就一个送快递的，我是丢什么东西吗？”

 第二十章变成蝴蝶飞走了？

    “这是警局，你该知道，我们不会无缘无故请你进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张洪无奈，把他去的地方都说了后，顾之衡这才罢休，“冬子，交给你了！”
    冬子见他离开后便继续审问，晚上九点，顾之衡在办公室看着寄给方圆的快递，这是一件女式内衣，是从网上买的，顾之衡有些想不明白，这方圆如果是杀白晶晶的凶手，那么，为什么案发这么久，她都按兵不动，丝毫不慌张，还有心思买东西，究竟是她心理素质过硬，太自负，以为警方永远查不到她头上，还是？有别的原因，如果不是她，那么，现在，她又在哪？
    他低垂下头，整理被害人的资料，被害人，白晶晶，医科大女学生，疑似林乐乐的嫌疑人，偷窥者，程媛，方圆，唐千羽……
    一件碎尸案，竟然牵扯众多人，顾之衡有一种感觉，这案子非常棘手，和普通的刑事案件，完全不同。
    屋外，冬子推门而进，“顾哥，张洪那都查明白了，根据他所提供的线索来看，他并未说谎，残留在方圆阳台上的脚印也和张洪对比，不是他的，他穿的是运动鞋，十字花纹，四十二码，而那个脚印是属于帆布鞋的花纹，菱形状分布，而且，是四十五码！”
    顾之衡抬头，见到冬子提供的资料，仔细查看之后，他转了转椅子，“这么说，快递员没问题，这方圆，是被另外的人带走了？或者，和另外的人逃走？”
    “不可能啊顾哥，我可是一直都在小区楼下守着，方圆不可能从我眼皮子底下离开？”
    冬子不相信，自己还会看丢人，可是，如今这线索都在这，那快递员张洪带走方圆的嫌疑，基本已经排除了，那么，这个四十五码鞋子的人，是怎么带着方圆出去的？
    况且，他在小区下面的时候，也没见有身材高大的人出现啊，这穿四十五码的鞋子，这人的身高一定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五之间，他没见这样的人啊，更别说方圆了？
    顾之衡丢下那些资料，抬头凝视他，“你是想说，一个人会无端在家消失，变成蝴蝶飞走了？”
    “这……”
    冬子有些尴尬，“顾哥，你就别笑我了，我看这事儿有鬼，这其中，一定漏了什么？”
    冬子知道，一个人要想离开，不可能无声无息，他也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到方圆离开，而且，那个小区就一个门，方圆，是怎么离开的？
    顾之衡却是一直在思考着那后院的不明车轮痕迹，那个痕迹太浅，没办法查出什么，查不出什么，他推测，这应该是方圆消失的重要原因。
    “你去把方圆的个人资料调出来！”
    “顾哥，你不下班了？”
    冬子见已经晚上十点半了，难道，他又打算加班？
    “上头要压着破案，下个屁班，去……”
    “是！”
    冬子离开后，顾之衡眉宇紧蹙，如果，快递员没问题，那么，方圆就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同伙来带她离开了，第二，她被人带走了！
    滴滴滴……
    正此时，电话响了，电话那头，是唐千羽打来的，“顾哥，你下班了吗？”
    “千羽，还没，怎么了？”
    “顾哥，我把视频发布了！”
    “好，我马上看看！”
    电话挂断后，顾之衡打开视频，这时候，唐千羽正在讲述，凶案发生后，警方压力很大，而此时，又出现了虐猫事件，凶手把猫皮剥下，身子切断成了四块，分别丢在了派出所的门口，这一事件出现后，警方调查监控，发生在凌晨三点，看到一个打扮像无常鬼一样的人，丢弃了猫的尸体，此事一出，城中百姓更是一片恐慌……
    顾之衡扶额，但愿，唐千羽所讲述的案情，不会在现实中上演，不过，凶手应该不会这么大胆，要是敢在派出所丢猫尸体，被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大。
    “滴滴滴……”
    电话那头，唐千羽打来，“顾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顾哥，你出来吧，我想找你聊聊案子！”
    “现在？”
    顾之衡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十点半了，“你在哪？”
    “你们警局门口！”
    晚上十一点，唐千羽一人站在警局门口等顾之衡，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今天去了方圆家，她在家里总是会想到碎尸案的事情，一想到方圆失踪了，她就觉得心里发毛，她会不会躲在某个地方，继续准备害人？
    顾之衡出来，就见到唐千羽站在门口，他拿了一件外衣出来，见她穿的很少眉头紧蹙，“怎么站在外面，你可以进去找我，来，把衣服穿上吧，小心别着凉了！”
    “啊，我不冷！”
    她只穿了一件连衣裙，光膀子确实有些冷，出门的时候忘带了，这顾之衡还真是细心。
    她也不推辞了，把衣服穿上后，“顾哥，我们去吃夜宵吧？”
    “好啊！”
    两人来到一处街边的大排档，唐千羽点了一点吃的，顾之衡喝着一罐啤酒，唐千羽知道，现在嫌疑人失踪，他一定很烦恼。
    “顾哥，那快递员怎么说？”
    顾之衡喝了一口啤酒，“没什么进展，千羽，你说说，你对此案的看法？”
    “我？”
    唐千羽有些吃惊，“我说啊？”
    “说说吧，我记得在学校，你喜欢看犯罪心理学，对吗？”

 第二十一章她为什么要偷窥你？

    唐千羽吃了一口肉串，“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总觉得，凶手也许不是方圆，可是……”
    顾之衡挑眉，“你怎么会说，不是她？”
    唐千羽放下肉串，“你想想，如果凶手是她，她杀了被害人还碎尸了，为什么不在警方找到她之前离开，而是好好的在微博公司继续上班，最后，还被你们查出来了？先不说她为什么要雇人监视我，就说她杀人动机，她和被害人，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为什么要杀人，杀了人之后还不离开，等着被警方发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凶手是她，那么，出现在丢尸现场疑似林乐乐的女人，又是谁？总不能是方圆吧？她和林乐乐，可是长得一点都不像！”
    顾之衡笑的淡淡，唐千羽的分析不无道理，其实，他也担心，方圆现在是否平安，又或者，白晶晶却是她杀的，只是她的作案手法很老练，警方到现在，除了知道白晶晶是被棒杀的以外，连第一案发杀人现场，都没有找到，作案工具，也是一无所获，他们去走访过白晶晶的几个朋友，都表示不认识方圆这个人，也表示，那白晶晶平时人很内向，除了看书以外，基本都不交什么朋友？
    一个连朋友都不怎么交的人，怎么会得罪方圆惹来杀身之祸？
    警方现在也无法确定，是熟人作案，还是凶犯一时兴起，依照验尸来看，道像是熟人作案多一点，手法残忍，杀了不说，还碎尸十几块丢弃，这是多仇恨白晶晶，才干的出来这种事，可是，他们查询了白晶晶的几个朋友，都排除了作案嫌疑？
    “千羽，你说的，正是我心里所担忧的，如今，这方圆不知所踪，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是，现在还没有消息！”
    “顾哥，你是不是担心，方圆她……”
    唐千羽后面的话没有敢说出来，如果，方圆被杀了，那么，就说明这碎尸案，可能真的是另有凶手了！
    正此时，老板笑呵呵送上来一盘烤肉，“先生，小姐，你们的菜齐了！”
    “谢谢！”
    不远处，有一桌人非常吵闹，唐千羽有些埋怨，“这些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老板似乎听到了她的话，扭头大喊，“我说张洪，你们那桌小声点，别把客人吵到了！”
    顾之衡听到此话，扭头看向不远处，果然，是今天下午进局子的那个快递员，还真是巧了，吃夜宵都能碰上。
    “行了，兄弟们小声点，乐子，你也快来，今晚，都算我的，大家吃好喝好啊！”
    老板乐呵呵的，“你这小子，一向一穷二白，怎么，今晚捡了金子，请这么多兄弟吃饭？”
    老板离开后，顾之衡却是沉稳着脸，唐千羽看出来了，“顾哥，你认识那叫张洪的人？”
    “不认识，先吃吧？”
    两人吃到了凌晨三点，吃夜宵的人这才渐渐散去，顾之衡把老板叫来，“老板，刚才那桌有什么好事儿，那么高兴？”
    老板也喝多了，打了个酒哽，笑的很开心，“那啊，是我的兄弟，叫张洪，这小子，也不知道这几天干啥了，竟然发了一笔小财，今晚上，请兄弟们在这喝酒。”
    “张洪，他平时干什么？”
    老板想了想，“干快递的，先生，你也认识张洪啊？”
    “不认识！请问，今晚他们那一桌，那样吃喝要多少钱？”
    老板想了想，“大概花了四千多，这兄弟是发达了，也不忘我们这些兄弟伙，好样的！”
    “我说怎么这么高兴，老板，算一下，我们这多少钱！”
    一旁的唐千羽没有吭声，她知道，顾之衡一定想打听什么？
    果然，离开后，顾之衡给冬子打了一个电话，“你去查查，张洪的收入情况，还有，这几天，他都和谁接触！”
    挂了电话，唐千羽似乎猜测出来了，“这个张洪，是不是就是下午你们要找的快递员？”
    顾之衡欣赏的看着她，“千羽，你怎么知道？”
    唐千羽吐口气，两人走到一座大桥旁边站着，站在大桥上，南城的美景尽收眼底，华灯初上，显得美轮美奂。
    “顾哥，你别忘了，我也是心思细腻，喜欢推理的人，你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关心！”
    “这个叫张洪的，什么都没有说，他交代，从方圆的小区出去，就去送了快递，最后回到公司回家休息，他说的话，我们也去调查了，他的同事可以作证，他没有说谎，他说的时间，和回家的时间几乎吻合，我们也去他住的地方调查了，门卫证实，他确实下了班就回家休息，而且，刑侦科那边传来消息，在阳台上遗留的脚印，和张洪的并不吻合。”
    “难道，这方圆会从屋子里无故消失，如果，她是故意要逃走，为什么没关火，如果，她是被人带走了，又是从哪离开的？”
    唐千羽觉得这事儿怪的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在屋里凭空消失，她更倾向于，方圆被人打晕带走了，因为，那阳台上那个依稀的大脚印，可以证实这个推测，那个大码的嫌疑人，是把她带走了，唯一可以离开的地方，是阳台，如果，他把方圆从阳台丢下去，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可是，怎么出去小区？除了那个叫张洪的快递员，可以有办法从警察眼皮下带走她，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可以带走方圆？
    顾之衡把身子靠在桥梁之上，一副慵懒的姿势，冷风吹过脸颊，他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这才抬头看着她，“你所想，也是我所困惑，根据犯罪心理分析，方圆，确实不像是杀了人的人，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雇人偷窥你，我查过，你和她之间，并没有交集，你们，甚至连话都没说过！”

 第二十二章他在说谎

    “是啊，虽然她是微博公司的员工，可是，我没有和她说过话，她为什么要雇人偷窥我，我也想不明白？”
    除非，这个方圆，是个心里极度变态的人，如果说，她是杀人真凶，那么就能解释她为什么要偷窥自己，碎尸案的作案手法，那么的残忍和血腥，真的不像普通心理素质的人能办到的，只有心里极度扭曲的人，才会如此对尸体残害，侮辱，以达到她们变态的心理快感！
    “只有一点，如果，她是杀死白晶晶的真凶，这所有疑团，就可以解释了，心理学上说过，有一种心里扭曲的人，杀人碎尸，是对死者的报复，除非，她和死者之间有天大的仇恨，不然，杀了人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碎尸？”
    “可是，那监控下出现的，疑似林乐乐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唐千羽觉得，这一桩碎尸案真是复杂，牵扯这么多的人，都还没有理出头绪来。
    顾之衡深深吸口烟圈，在缓缓吐出，“这一切，只有等找到方圆，才会水落石出！”
    “可是顾哥，她还没有消息？”
    滴滴滴……
    电话声音响了，是冬子打来的，“顾哥，那叫张洪的人，在快递公司上班，一个月加上提成，只有四千块左右！他这几天都在送快递，往返公司和回家，没有别的什么疑点。”
    “四千块？”
    顾之衡似乎明白了，一个只有四千块月薪的人，为什么一夜之间，可以吃夜宵花掉一个月工资？
    “顾哥，怎么了？”
    “听着，冬子，把张洪的口供再仔细看一次，看看，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是！”
    “千羽，我先送你回去，这几天先不要出门了，知道吗？”
    “顾哥，你担心，方圆会出现对我不利？”
    顾之衡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眼中的担忧不胜言表，“我也说不好，总之，小心一点总没错，既然你成了凶手的目标，那么，只要她没有归案，她还会找机会对付你的！”
    唐千羽突然感觉，有一种凉气从脚底板升起，“我知道了，我会小心，那我的视频，还继续发吗？”
    顾之衡沉默一刻，“先继续吧，走！”
    送回了唐千羽，顾之衡回到了办公室，仔细整理杨洪的口供，他突然在时间上琢磨，有一个时间上，有点疑点。杨洪说，六点半的时候，他去上了一趟厕所，用了五分钟时间，快递公司的送货车，都是那种小三轮，轻便娇小，根据路线轨迹，他把车子开到了一处公共厕所，停留了五分钟，如果，换一种思维，他并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做别的？这个上厕所的时间，足够把方圆给转移？
    本来，张洪的话，并未有什么纰漏，可是，关键在于，今晚上，他竟然在夜宵店见到他了，一个月薪四千的快递员，怎么能一晚上挥霍四千块钱？他突然出手如此阔绰？是大方，还是发了横财？
    他想了想，给冬子打了个电话，“冬子，立刻派人去把杨洪带回来！”
    冬子也察觉到了，那上厕所的时间上可能有问题，杨洪口供叙述，他拉肚子，所以去了厕所五分钟，那么，那方圆是否就是这时候被转移的？
    除了躲进快递车里，不可能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从他的眼皮子下离开？
    “顾哥，我这就去！”
    夜，那么的长。
    凌晨五点，审讯室中，喝的醉醺醺的张洪被冷水彻底浇醒，“他妈的，谁啊，敢泼你大爷……”
    当他彻底清醒过来，立刻被眼前的人给吓到了，“警官，我怎么在这？”
    “冬子，把毛巾递给他擦擦脸，你的酒，该醒了吧？”
    张洪接过冬子手中的毛巾，不好意思擦了一把脸，“警官，我啥时候来的，你们不是找过我了吗，怎么？”
    “老实点，醒了吗？”
    张洪打了几个酒咯，“呵呵，醒了，醒了！”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警方？”
    冬子冷言冷语，张洪一瞧这话，便大呼冤枉，“警官，我不是都说了吗？你们还抓我干什么？”
    顾之衡坐下，“我问你，今晚上凌晨十二点左右，你在干什么？”
    “我，我一个人喝酒，然后睡觉……”
    “一个人喝酒？”
    顾之衡微微眯眼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案子的突破点？
    “说吧，方圆在哪？”
    冬子听闻此话，似乎明白了，这个张洪有问题？
    “这位警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张洪打着哈欠，满脸倦意十足，“我就一个送快递的，警官，我什么都没干啊？对，晚上我喝醉了，这喝酒，不犯法吧？”
    “少给我绕圈子，张洪，我问你，你平时月薪多少？”

 第二十三章不说实话吗？

    “月薪？”
    张洪沉默一刻，“四千多……”
    “四千多？好，四千多一个月，据警方所知，你生活拮据，平时出手一向小气，为什么今晚上，你会在一个夜宵店，花掉一个月工资？你哪来的钱？”
    “我……”
    张洪有些紧张，“谁说我在吃夜宵，我……”
    “可真是巧了，城北西路，喜乐夜宵，有印象吗？”
    张洪闻言，脸色一变，“那是我一个兄弟过生日，我……”
    “兄弟过生日，需要你付钱？”
    “这……”
    “张洪，你还不老实交代？”
    冬子拍了拍桌子，“不说的话，先关起来再说！”
    “这，警官，别啊，我……”
    张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顾之衡继续追问，“说，你把方圆弄哪去了，你是不是她的同伙？”
    “不，我不是，绝对不是……”
    张洪一听要被冤枉成同伙了，“我说就是了，可是，这事儿真的和我没关系。”
    “你和方圆，究竟是什么关系？”
    张洪瞪着顾之衡，这个叫冬子的警官很好糊弄，可是，这个姓顾的，就老练多了。
    “她是我的客人，平常，我经常去她那拿快递。”
    顾之衡起身，“我想知道，你利用那上厕所的五分钟，把方圆转移到哪去了，她是不是被你害了？”
    “不，不，我张洪就是有一百个狗胆，我也不敢啊，警官，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帮这个女人离开家里而已。”
    “说下去！”
    冬子终于明白了点，这么说，方圆是有意逃走了，利用这个送快递的送她出了小区，所以，才能瞒过他的眼睛？
    “昨天上午，我给她打电话，说她有个快递到了，她让我下午送来，然后，我敲开了她家的门，刚刚准备把快递给她，她告诉我，有人盯着她，她要出去，不然就要被害了，我吓坏了，本不想帮她，可是，她给了我一万块钱，我心动了，就……”
    “你的意思，是方圆叫你来的，那她家里没关的火，还有那个大码的脚印……”
    张洪吞了吞口水，“那是她自己弄的，她说，要让别人以为，她被人抓走了，所以……”
    “你知不知道，方圆是什么人？”
    张洪满脸迷茫，“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帮她离开！”
    “你是怎么帮她离开的？”
    “我看到她在屋里，用一只大脚的鞋子，在阳台上做出很浅的脚印，然后跳下去，再钻到我准备好的快递车里面，那车里面都是快递，没人会知道，有个人在里面，我按照她说的法子，把她带了出去，对了，在经过那个警官旁边的时候，我说的那些话，也是她让我说的！”
    冬子顿时明白，原来，他们都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了，方圆给他们下了套，屋里面的案发现场，都是她故意制造的，就是想告诉警方，她被人劫持了？
    “你在门口听了她的话，就离开了？所以，你没进她屋？”
    张洪摇头，“没有！”
    快递没有进屋，所以，警方没有找到属于张洪的足迹。
    这么说，她故意把小火打开，好让我们以为，她不会是逃了，而是被人抓走了？”
    张洪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警官，真的和我没关系！”
    冬子立刻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没关系？你知不知道，你在帮助杀人嫌疑犯逃走？”
    张洪吓的脸都白了，“什么，杀人嫌疑犯？你说，那个女人是杀人嫌疑犯？”
    冬子气愤难耐，“不然呢，我们警方吃饱没事干，盯一个女人干什么？是不是你在上厕所的时候，把她转移了，她去哪了？”
    冬子咄咄逼人，张洪吓的脸色惨白，“我借故去上厕所，把车子开到男厕所后面，她就从那出来，然后离开了！”
    “她去了哪个方向，你知道吗？”
    张洪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冬子扭头看着阴沉着脸的顾之衡，“顾哥，对不起！”
    是他的疏忽，原来，方圆真的逃走了，却给他们设了个圈套，让他们以为，自己是被人劫持，真是可恨！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把他先拘留起来！通知下去，全城寻找碎尸案嫌疑人犯，方圆，在本市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布控，一定要抓到她！”
    冬子点了点头，“顾哥，我马上去办！”
    “另外，去搜方圆的屋子，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是！”
    顾之衡起身离去后，冬子瞪着张洪，“你小子，完了！”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杀人犯啊，要是知道，给我十万块，我也不敢帮她啊！”
    张洪觉得，自己这是摊上大事了，那死女人竟然是个杀人犯，而自己，也成了帮凶？
    “老实点，你放跑了嫌疑人，要是她出去再杀人，你就等着坐牢吧！”
    “警官，我冤枉啊，冤枉！”
    夜，依旧很长。
    灯火辉煌的南城城外，却是另外一处景象，黑压压的烂尾楼歪歪斜斜，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光亮。
    这里，是被城里人所遗忘的地方，安静的，就像一个死城。
    女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人绑住，她的眼睛也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
    “醒了？”

 第二十四章凶手又作案了

    女人害怕极了，吓的身子哆哆嗦嗦，连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低泣，“你，你是谁啊，你快放了我！”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头上带着一个帽子，手中拿着一把手电筒，晃了晃女人的脸，“别害怕，我不杀你，不过，你要给我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你，你快放了我，我要喊人了！”
    “喊人？来这里的都不是人，你要喊给老鼠听吗？嗯？还是喊给毒蛇听？”
    女人顷刻间害怕不已，低泣祈求着，“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嘘，别吵，就讲贱人勾引男人的故事吧，对，贱人，这可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人，怎么，觉得熟悉？贱人，你敢勾引我的男人，我撕烂你的嘴！”
    女人听闻此话，大口呼吸着空气，“你，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呵……”
    那人发出一声轻微的自嘲，“我不想听故事了，这些故事可真恶俗，这世上的贱女人总是很多，不要脸的，更是多不胜数，你说，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要飞蛾扑火？”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
    “害怕了？”
    “求你了，放了我吧，放了我！”
    “我倒是想放了你，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
    突然，女人感到手腕处一阵尖锐冰凉的疼痛，紧接着，温热的液体喷涌出来，女人绝望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别动，要不然，你的血会流的很快，你会死的！”
    “救命啊，救命！”
    女人求救的声音在空旷的烂尾楼上空不停回响，突然，唐千羽被一道救命的声音所惊醒，她满头大汗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才凌晨五点。
    她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梦里面，林乐乐要杀她，她到处跑，到处找顾之衡，找叶娇娇，却是都没有见到他们，那一刻，她绝望了。
    拿出手机给叶娇娇打了个电话，“娇娇……”
    电话那头，叶娇娇似乎还没休息，“千羽，怎么了，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我做噩梦了，睡不着，你在哪？”
    “我在殡仪馆值班，你怎么了？”
    “我来找你！”
    殡仪馆旁边有个吃早餐的地方，叶娇娇把热气腾腾的豆浆端到唐千羽面前，“我说唐小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我们不管碎尸案了，让他们警方去查吧， 我给那顾之衡打电话，让他别找你了！”
    “不是，娇娇，我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叶娇娇无语，“唐千羽，我们可是几年的朋友了，你那点小心思骗不了我，怎么了，是不是案子有消息了？”
    叶娇娇知道，这几天唐千羽一直跟着顾之衡，可能是压力大了，她睡不着。
    “你知道，嫌疑人是谁吗？”
    叶娇娇看了看手机，“不会是她吧？”
    是一个叫方圆的女人，这警方还真是动作迅速，这么快，就查出碎尸案的嫌疑人了？
    “是啊，我也不相信，可是，这女人确实有有嫌疑，昨晚我做梦，梦到林乐乐了，她要杀我，我……”
    叶娇娇忙握紧她的手，“听我说千羽，别给自己很大压力，你要是觉得太累了，要不，就出去走走？”
    唐千羽摇头，“不，你知道，我是个不喜欢逃避的人，我就想等抓到方圆，我想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偷窥我，那在大街上要撞死我的红车子，是不是也是她？”
    “什么，有车子要撞你，什么时候？”
    叶娇娇有些吃惊，唐千羽什么时候被撞，她怎么不知道？
    “别提了，我都不敢告诉你，怕你担心！”
    “那……”
    滴滴滴……
    此时，唐千羽的电话响了，是顾之衡打来的，“千羽，你在哪？”
    “我在殡仪馆，怎么了顾哥，是方圆抓到了吗？”
    电话那头，顾之衡的声音有些阴沉，“我马上来接你，跟我去一趟案发现场吧！”
    “案发现场？”
    唐千羽挂了电话，脸色不太好，“娇娇，又死人了！”
    “什么，谁死了？”
    “我不知道，顾之衡说来接我！”
    叶娇娇吐口气，“看来，他又要带着你了，千羽，要不这次，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快上班吧，下了班，来我家里！”
    “叶娇娇，叶娇娇！”
    正此时，有人在一边喊着叶娇娇的名字，叶娇娇起身，“那你先去吧，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看着叶娇娇离去的背影，唐千羽心里七上八下，连喝豆浆都没心情，很快，顾之衡的车子到了，她上车后，顾之衡却是一直没说话，“顾哥，出什么事了？”
    顾之衡的车子驶入城外一个偏僻的地方，“你看了，就知道了！”
    这日早上八点，警方接到了一个流浪老太的报警电话，城外三十里外的一处废弃烂尾楼三楼中，发现一具女性尸体。
    两人到达现场的时候，负责采集证据线索的警察已经在屋子忙活开了，冬子见他们两个来了走上前，“顾哥，现场都被分离出来了！”

 第二十五章嫌疑人死亡

    唐千羽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鼻尖立即充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她瞪大眼睛，只见屋子的灰白墙壁之上，画着一个大大的血画，高约六十公分，宽约四十公分，画上面，画了一个抽象索命的无常鬼，尸体已经被抬走了，一张原本一米三的破床上放着破旧的被单，上面全是鲜血。
    “这是……”
    唐千羽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是凶手画的吗？
    “死者是位女性，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可是，死者死亡的姿势非常古怪，呈现出尸体面朝上，背朝下，一种很奇怪的跪拜之势，跪拜的方向，就是这幅图！”
    “什么，你说这……”
    唐千羽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死亡跪拜姿势，不是和她发布的视频被害人，几乎一样吗？
    “顾哥，这女人……”
    “顾哥，李法医已经对尸体做尸检了，刑侦科也对这里的脚印进行比对和收集！”
    “好，你们勘查完毕就先回去，寻找目击证人，我带着唐小姐，一会就回来！”
    冬子点了点头，谁都明白，这个女人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这里，真是诡异的很，她是谁，为什么凶手要毁了她的脸？
    第一眼看到尸体的时候，连看惯了死人的冬子都倒吸一口凉气，尸体的面部，全部被毁了，鲜血把头发沾染在了一起，血肉模糊，女尸的双眼被挖，可是，她的嘴角，竟然诡异的，在微笑。
    案发现场，腥味很重，顾之衡打量这间只有十几平的凶案现场，这里只有一张破床，还有一张破椅子，脱皮的地板之上灰尘很多，看的出来，这是被人抛弃多时的地方。
    “顾哥，这个死的女人，可能是失血过多死的！”
    那么多的血流了一床，正常人的血液，如果按照一个体重60公斤的人来算的话，也只有4300到4700ml，这满被子的血迹浸染，都流完了吧？
    唐千羽看着那灰白的墙壁上面，被人用鲜血画着那鬼无常的血画，而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奇怪，这无常鬼怎么没有眼睛？”
    是凶手没有给他画吗？
    顾之衡站在那墙壁旁边，苦涩一笑，“眼睛被法医带走了，死者的眼睛被人挖出来了，还贴在了画上，现场，遗留了一个带血的勺子，和一块疑似蒙眼睛的碎布！”
    “什么，勺子？”
    唐千羽心里咯噔一声，这杀人凶手也太残忍了吧？用勺子挖出方圆的眼睛吗？
    “千羽，带你来，只是想让你明白，凶手，在继续按照你发布的视频手段作案！”
    “顾哥，我……”
    顾之衡站在墙壁旁边，“看这画的高度，凶手应该是个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三之间的人。”
    “你怎么知道？”
    唐千羽站在身后看着这副抽象的血画，如果说，凶手是个一米七的人，那么，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看这画的高度，大概是这个身高的人，抬起头提画，最舒服的高度，而且，提画的工具，应该是小树枝一类的东西，可惜，现场没有找到，凶手应该带走了！”
    “真是可恶！”
    唐千羽上前抬起手比划了一下，果然和顾之衡说的几乎差不多，她才一米六左右，抬起头画画的话，还是有些吃力的，而现场，又没有小凳子什么的可以垫脚，这样看来，凶手的轮廓几乎可以猜测出来，一个一米六五以上，一米七左右的凶犯，杀了方圆后，又画了这幅画！
    “还真是！”
    顾之衡转身，沉默一刻随后道，“先回去吧，看看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唐千羽心头有些担心，这死者会不会就是逃走的方圆？可是，如果是她的话，那她又是被谁所杀？
    2017年，5月13日清晨，南城城外，一栋十层高的烂尾楼三楼中，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经过对遗体的dna鉴定，死者，正是警方通缉的碎尸案嫌疑人，名叫方圆，方圆，女，南城人，三十岁，死状诡异，尸体呈现面朝下，背朝上的奇怪跪拜之势，凶手下手残忍至极，死者双眼被挖出，破床上，血迹斑斑，死者生前，被人蒙住双眼，手脚被尼龙绳子束缚绑住，右手有一道五公分的刀伤，警方对现场地面足迹和带血的勺子进行提取取样，墙壁上面，画着一副抽象的无常鬼图，经化验，那画画的图，正是来自于死者的鲜血，一处矮小破凳子上面，放着一个鬼瓷娃娃，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线索。
    “顾哥，尸检也出来了！”
    冬子递上来了尸检报告，顾之衡接过，仔细端详，从尸检报告来看，死者身材偏瘦，身高一米六二，尸体表面尸斑很浅，脸部被锋利的刀片划了三十八道口子，右手动脉处，有一条竖着的伤口，手臂上面血迹斑斑，死亡原因，为失血性休克，死亡时间，约莫凌晨三点到四点半之间。
    “千羽，你也看看吧！”
    顾之衡把验尸报告递给唐千羽，唐千羽有些尴尬，“顾哥，这不好吧？”
    她现在这身份，实属尴尬，怎么能看这验尸报告呢？
    “没什么不好的，你也是学法医的，这方圆的死亡报告，你看看！”
    唐千羽点了点头，接过验尸报告，当看过验尸报告后，她心里一凉，“这个方圆的死亡姿势，和我讲述的案子，几乎一样！”
    “对，这也是我为什么带你去案发现场的原因！”
    “顾哥，现在这方圆也死了，那碎尸案，究竟是不是她干的？”

 第二十六章凶手很老道

    唐千羽的担忧成真了，逃走后的方圆，被人残忍杀死在了一间烂尾楼里面，这凶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杀了她？
    “是不是她干的，还需要确切的证据。”
    唐千羽知道，警方他们布控抓方圆，没想到，方圆没抓到，道是被人发现死在了城外三十里的地方。
    “顾哥，那我现在还能发布视频吗？”
    她前几天发布的视频案情，方圆又以那样的死亡方式死了，只是不同的是，无常鬼索命，凶手，为什么要画无常鬼，为什么要抠掉她的眼睛，难道，方圆有很大的仇人？
    顾之衡吸口气，“先暂时不要发了，我担心，这方圆死去的消息传出去，立刻就会引发社会的舆论！”
    “不用担心，已经有舆论了！”
    外面，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顾之衡立刻起身，态度恭敬的道，“张局长，您怎么来了？”
    张局长是他们刑侦队的头，平时也不怎么来他们组，今日他来了，这说明，这件案子的影响力太大。
    张局长长得高高瘦瘦，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他打量一眼唐千羽，“这位，就是大v唐小姐？”
    “是啊，千羽，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们局长！”
    “张局长！”
    唐千羽起身打招呼，她觉得尴尬极了，张局长瞧了她一眼，“我都知道了，不过，你的视频现在先不要发了，免得舆论太大会伤害到你！”
    “谢谢局长关心，顾警官已经告诉我了！”
    “唐小姐能配合，我们警局很感激！”
    “局长客气了，配合警方查案，本就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张局长有些欣赏唐千羽，“唐小姐还真是会说话，不愧为大v！”
    唐千羽被夸的有些尴尬，咳嗽一声，“局长别笑话我了，那个，顾警官，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好，千羽，那你慢走，我会再找你的！”
    唐千羽摸了摸鼻子，便离开，张局长见她走后，这才转身，冷冷看着顾之衡，“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顾之衡准备跟上去的时候，冬子上前好心提醒，“顾哥，你小心点啊！”
    这局长可是出了名的嘴毒，现在，本来可以抓到碎尸案的嫌疑人，谁知道，嫌疑人又被杀了，局长亲自过问，这事儿就严重了。
    局长办公室中，顾之衡进门后，就关了门，“局长！”
    “小顾，坐吧！”
    顾之衡坐下，张局长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这案子，你怎么看？”
    张守知道，顾之衡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老练的刑侦人才，现在，连续出了两起命案，这南城今年的平安城市荣誉，是拿不到了。
    “局长，我还在查方圆，碎尸案，和她关系非常重大！”
    “小顾，我知道，查案方面，你是这个。”
    张局长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话锋一转，“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省厅的压力很大，我们南城，可是年年都被评为平安之城，这两件凶杀案，一定要早日破掉，你不知道，现在民众对我们警察的办案能力，有所怀疑，碎尸案已经发生半个多月了，你是干这行的，应该知道，这破案的黄金七十二小时，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这凶杀案，时间拖的越久，这证据就会渐渐消失，要查起来，就会更加的难，你明白吗？”
    “局长，我明白！”
    张局长看他上路了，抽了一支烟站起身，拍了拍顾之衡的肩膀，“小顾，好好干！”
    从局长的办公室出来，顾之衡还未走到办公室，就见到了冬子急匆匆跑来，“顾哥，刑侦科那边传来消息，勘测结果出来了。”
    “我看看！”
    勘查结果表明，现场遗留下的脚印都属于警方自己人的，连那尼龙绳子上的印记，都提取不出来，也就是说明，凶手杀人的时候，准备好了一切作案工具，一个脚丫子印记，都没有留下，连那个疑似挖死者眼睛的勺子上面，也提取不了有用的指纹，现场遗留的碎布条上面，也没有可用的，这说明，凶手，是戴着手套作案。
    看过结果后，顾之衡吸口气，“这凶手还真和碎尸案一样，竟然什么线索都不留下，看来，这是个厉害的对手！”
    对手知道警方会勘查一些东西，所以，他什么都没给警方留下，唯一留下的，就是一个没用的勺子，还有一幅鬼画。
    “顾哥，没和局长吵嘴吧？”
    冬子同情的看着他，刚才他就担心张局长一定会给顾哥施加压力，这顾哥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臭，他就担心，两人吵起来了。
    顾之衡冷笑，“有什么可吵的，局长说的没错，嫌疑人被杀，是我们的责任，受害人身份确认，联系家属吧！”
    “已经在办了，顾哥，你也别气馁，几个同事去方圆家搜查了，也许在那，可以找到线索！”
    “那个放在破凳子上的无常鬼娃娃，在哪？”
    “在刑侦科老赵那，也没什么线索，上面的指纹都很残缺，没有什么价值！”
    “我去看看！”
    刑侦室，警察局最严密的地方，这里，是查一切真相的地方，只要你杀了人，留下了线索，在这里，都能通过技术分析，找到你的踪迹！
    “老赵……”

 第二十七章找到日记了

    顾之衡推门而进，老赵是个快退休的老头，约莫六十二岁左右，灰白着头发，精神还算不错。一瞧他来了忙停下手中的活计，“你来了！”
    “辛苦了，我想看看，那个鬼瓷娃娃！”
    老赵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在那，你小心点，这凶手还真是变态，杀了人挖了眼睛，我在勺子上面提取不了什么指纹，这凶手作案是带着手套鞋套，小顾啊，这一次，我们算是碰到老油条了。”
    这所谓的老油条，就是警方称呼那些狡猾凶手专用词，专门指那些具有反侦察能力意识，能规避警方视线的人。
    顾之衡没搭理他，自顾自去拿了那个娃娃，娃娃是陶瓷做的，和那墙壁上抽象的鬼画有些不太一样，高约三十厘米，宽十二厘米，整个娃娃完全按照白无常的形象所烧制，顾之衡拿过在手中，仔细掂量了一下，大约而二两重，凶手，杀了人，为什么要画下无常鬼，又为什么，要留下这东西？
    “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我看啊，凶手是想利用鬼神之说，这白无常，是地狱的勾魂使者，他还偏偏就放这玩意在尸体旁边，凶手是想催命吧？”
    老赵是老警察了，也跟了很多案子，可是，这一回的案子道是蹊跷，什么都没留下，却是留下了这鬼东西，凶手，还真是张狂的很。
    “这玩意，在哪里有卖？”
    “应该网上有，你去找找，不过，就算找到了，估计也没多少用！”
    “为什么？”
    “听说啊，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一些稀奇奇怪的东西，这种鬼娃娃，应该不是少数。”
    “没办法了，只要是有线索，都要试试，老赵，你该下班了！”
    老赵推了推眼镜，“快了，我把这活干完，就回去了，老了，干不动了，这警局啊，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老赵，是不是……”
    “是啊，再过几天，李法医也要退休了，哎，他和尸体打了一辈子交道，也该休息了！”
    顾之衡愣愣站在那里，看着老赵把手中的活计干完，又脱了衣服，步履蹒跚的离开，一时间，他突然觉得，时间不多了。
    老的在老去，新的活力源源不断，看来，这警局，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
    而他顾之衡，如今就面临这棘手的案子。
    滴滴……
    电话声音响了，顾之衡接过，“顾哥，胖子在方圆的保险柜里面，找到了一本日记！”
    “日记？”
    方圆的家里，胖子把找到的日记递给了顾之衡，“顾哥，你看，这是死者留下的日记，这上面，可有大线索呢？”
    胖子擦了擦汗，气喘呼呼，总算是有收获了，也不枉费他们几个人，忙活了一下午，连午饭都没吃。
    日记打开，那上面写中密密麻麻，端正的字。
    2017年2月，我知道了另一个人的存在，我找到她出来见面，第一次，我看到了阳光年轻的白晶晶，她确实比我年轻，漂亮，朝气蓬勃。我警告她，不要插足别人的感情，谁知道，这个女孩子竟然不要脸，她说我又老，又丑，那一天，我用热气腾腾的茶，泼了她的脸。
    2017年4月，我换上了最性感的内衣，在床上等了他一夜，他又没有回来，我知道，他一定去找那个贱人，果然，我在一家咖啡店里面，找到了他们！当时，我恨不得冲上去，掐死那个贱人，可是，我忍了！
    2017年，6月初8，这天，是我的生日，君先生，竟然没有来找我，我知道，他一定又去找白晶晶，那一刻，我独自熄了灯，一人吹灭了蜡烛，既然，我的悲剧是白晶晶造成的，我决定，找机会，亲手杀掉白晶晶！我要毁了这个，破坏我幸福的人！
    再往下翻，就再也没有任何字了，顾之衡抬头，对比方圆的笔迹了吗？”
    胖子立刻上前，“对比了，是方圆亲手写的没错！”
    “顾哥，我们还在方圆的柜子里面，发现了一根包着报纸的木棍，这木棍，和碎尸案，白晶晶背部受到的击打伤痕完全吻合，棍子上面，有两粒早就干涸的血迹，已经让法医去鉴定了，是否属于被害人白晶晶的，还有，在方圆阳台上面提取到的那枚鞋印，也找到鞋子了，是一双四十五码的鞋子，方圆丢在了床底下，快递员张洪说的话，是真的！”
    “这女人，还真会藏，把鞋子藏在床底下，杀人的棍子，怎么会放在家里？”
    “这，我们也不知道！”
    顾之衡起身，“冬子，让你们联系方圆的家属，联系到了吗？”
    “顾哥，联系到了，方圆的社会关系也查出来了，方圆是外来人，有个老公在外地工作，不过两人感情不好，经常分居！”
    “立刻联系他到警局！还有，去查查，这日记上写的，这个叫君先生的人，是谁？”
    “我马上安排！”
    警察局中，一个满脸颓废的中年男人坐在桌旁，他穿着西装革履，双手捂面，戴着一个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
    顾之衡和冬子一进来，就看到这男人捂住脸，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请问，你是方圆的老公，林清风？”

 第二十八章她是不是凶手？

    男人立刻抬头，重重点头说道，“我是！”
    “你好，林先生，我是顾之衡，南城刑侦队队长！”
    林清风也起身，伸出手和顾之衡握手，完毕后，林清风坐下，神色痛苦的问道，“顾警官，我老婆，是怎么死的？”
    接到警察的通知，他就从外地赶来了，方圆虽然和自己感情不好，可是，他们两个毕竟是夫妻一场，她出事了，他作为丈夫，是该来看看的！
    “经过法医尸检，是被人划破手动脉，流血过多而亡！”
    “圆圆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林清风干嚎几声，表情很痛苦，却是没有眼泪，顾之衡和冬子对望一眼，他们见过死者家属无数，这林清风，绝对算的上最平淡的一个人，自己的老婆死了，为什么都不哭？
    “林先生，请节哀，我想知道一些情况，希望你如实回答！”
    林清风点了点头，“您问吧！”
    “你知道，你的老婆方圆，是本市碎尸案的嫌疑人吗？”
    林清风愣了愣，却还是点头，“我在新闻上看到了，警官，真的是她杀了人吗？”
    “你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要杀那个叫白晶晶的女孩？”
    林清风摇头，“不会的，你们一定搞错了，圆圆不会杀人，她虽然脾气很坏，性子暴躁，可是，也不会……”
    “林先生，我们警方是不会随便冤枉一个人的，这是在她家里搜到的日记，这上面清楚写了她杀了白晶晶，你看看，这是她的笔迹吗？”
    林清风脸色惨白，接过他手中的日记，看了几页后，他似乎很惊讶，“这确实是圆圆的笔迹，圆圆，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干杀人的事儿啊？”
    顾之衡和冬子对望一眼，两人都觉得有些奇怪，林清风是方圆的老公，看了日记为什么不生气，方圆和一个叫君先生的人来往，还吃醋杀了一个叫白晶晶的女人，给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这林清风竟然不生气？还说方圆糊涂？
    “林先生，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和方圆感情不和，已经分居三年，为什么还不离婚？具我所知，你们也没有孩子？”
    林清风脸色有些发白，苦涩笑道，“离婚？我也想离婚，可是，只要我一提出，圆圆就要死要活的威胁我，我和她当初结婚，也是因为真心喜欢，后来婚后发现脾气不和，所以，我才去了请求调到了外地工作，换一些清静！”
    “那么，你对方圆的感情之事，都不清楚了？”
    “感情？您说的是？”
    根据这本日记来看，方圆杀人是为了情，你知道，这个叫君先生的男人，是谁吗？”
    “君先生？”
    林清风想了想，随后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也看到了，方圆杀人，是为了一个叫君先生的男人，你确定，你不知道你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林清风神色非常复杂，脸憋红了，像被人抓住了痛楚，随后摇头，“我不知道！”
    顾之衡沉默一刻，“案发凌晨两点多到四点半，你在哪？”
    林清风想了想，“在家睡觉！”
    “谁可以证明？”
    “这……”
    林清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顾之衡蹙眉，“很难吗？”
    “不，和我的女朋友，李玉。”
    “女朋友？”
    顾之衡不得不承认，这对夫妻有很大的问题，明明分局两地，各自找各自的，为什么就是不离婚？
    “你女朋友，知道你没有离婚吗？”
    “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和你在一起？”
    顾之衡可不觉得，这世上还真有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女孩，知道对方有家庭还要纠缠在一起，这是有多傻？
    林清风吸了一口气，这才道，“我和圆圆在老家的房子马上要拆迁了，一旦拆迁，我们家可以分两套房子，如果，我和她离婚了，我作为外来的入赘户，就什么都分不到，而且，我的户口因为工作，早就迁到城里了。”
    林清风似乎察觉顾之衡的怀疑，他继续道，“所以，我们定了合约，没有拆迁，我们不离婚，等房子分到手后，我把属于我的那套，半数价值都给她，她才同意不离婚！”
    顾之衡算是明白了，原来，不离婚的目的，是为了等拆迁分房子，那么，现在这方圆死了，那林清风不就可以多分方圆那一份了吗？
    顾之衡打量着林清风，高高壮壮，是条大汉子。
    林清风似乎察觉到他怀疑自己，继续道，“顾警官，我知道，你怀疑我杀了方圆，想独占财产，可是，我没有必要这样做！我也更不会因为钱，而杀了圆圆！”
    “林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是小学教师！”
    顾之衡顿了顿，“好了林先生，今日就到此为止，有什么需要，我会在找你的，希望你配合！”
    “顾警官客气！”
    送走了林清风，冬子这才停下写笔录的手，“顾哥，你说，这林清风说的，是真话吗？”
    顾之衡笑了笑，“是不是真的，去查不就知道了，冬子，去核实吧！”
    正此时，李法医打来了电话，“小顾，根据方圆家木棍上的血迹提取和指纹对比，证明，那两滴血迹，却是属于受害人白晶晶的，血迹是属于喷溅的，小顾，你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而那木棍上的指纹，属于死者方圆！”
    顾之衡似乎松口气，“知道了，辛苦你了老李！”
    他挂了电话后，扭头道，“木棍比对结果出来了！”
    “顾哥，怎么样？”
    所有人都很期待，究竟是不是方圆，杀了白晶晶？

 第二十九章诅咒娃娃

    “血迹比对，是白晶晶的血迹没错，而且，木棍上的血迹，是喷溅式，而那木棍上的指纹，是属于死者方圆！”
    所谓的喷溅血迹，就可以说明一点，只有这木棍在凶手手中，才会呈现喷溅血迹，因为，杀人的时候，血液会喷溅出来，和一般的沾染血迹不同，而木棍上有喷溅血迹，还有方圆的指纹，这无疑，都暗示了一个事实。
    方圆，就是杀死白晶晶的凶手！
    “太好了，这么说，这白晶晶被杀一案，算是破了？”
    冬子有些兴奋，快半个月了，这杀人凶手，终于浮出水面了！
    “虽然，现在一切证据都表明，是方圆杀了白晶晶，可是，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
    “顾哥说的，是那监控下的林乐乐，还有第一案发现场吗？”
    “对！”
    “那顾哥，这碎尸案，还继续查吗？”
    “既然找到了作案凶器，当然要继续查，杀人的第一现场还没有找到，还有很多事情没查出来，比如，她怎么杀的人，又是怎么碎尸？”
    “顾哥，这事儿只能慢慢查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放下，专心查这方圆是被谁杀的？”
    顾之衡没理会他，便转身要走，“哎，顾哥，你要去哪？”
    “我去找唐千羽！”
    “顾哥，这杀人嫌疑犯都死了，你还怕唐千羽……”
    冬子想说的是，既然方圆死了，那么，唐千羽的危险应该解除了吧？
    顾之衡白了一眼冬子，“快去！”
    冬子委屈巴巴，哎呦，真是可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傍晚时分，顾之衡敲开了唐千羽的门，唐千羽见是他，欣然一笑，“顾哥，进来吧！”
    顾之衡进屋看见叶娇娇也在，他尴尬咳嗽一声，叶娇娇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故意的道，“哎呀，这不是我们大警官来了，真是失敬失敬！”
    唐千羽无语，“喂，你快下来！”
    “得了，我们的唐小姐，有新人，就不要旧人了！”
    叶娇娇酸溜溜的话让唐千羽更是尴尬，“叶娇娇，你胡说什么？”
    顾之衡笑了笑，“叶小姐也在？”
    “马上就不在了，好了，我得回去干活了，既然顾大警官来了，千羽，有人陪你我就放心了，我走了！”
    “哎，娇娇，娇娇！”
    叶娇娇跳下床，背着包就离开了，唐千羽忙去关门，“顾哥，你别介意，这叶娇娇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
    “怎么会？”
    顾之衡坐下，饶有兴趣扫视家里一眼，家里收拾的倒算干净，见桌面上有一瓶黑黑的小瓶子，他拿起来轻嗅，一股子清凉刺鼻的味道袭入鼻尖，他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娇娇拿来的薰衣草精油，听说有助于睡眠！”
    顾之衡皱眉，似乎有些担忧，“你睡不着？”
    唐千羽脸色尴尬，随后坐了下来，“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一睡下，就见到林乐乐在我眼前晃悠！”
    “林乐乐？”
    顾之衡知道，她这是心魔在作祟，“千羽，别想太多，林乐乐已经死了，你是学法医的，知道这人死了，意味着什么？”
    唐千羽无奈吐口气，起身去倒了茶水，递给了他，“我知道，顾哥，喝茶吧！”
    顾之衡接过，随后从包中拿出那个陶瓷的鬼娃娃，“千羽，你有没见过这种东西？”
    唐千羽一惊，接过他手中的陶瓷娃娃眼眸瞪大，“这不是……”
    “是什么？”
    唐千羽似乎陷入了回忆，“我好像，在林乐乐家里的书桌上，见到过这东西！”
    “你见过，那你今早……”
    “不，今早上画在墙壁上的，和这个完全不一样，那个太抽象了，这个，却是真真的，这在哪拿到的？”
    顾之衡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想让唐千羽认认这是什么东西，毕竟，唐千羽是个知识面很广的人，没想到，她真的见过，还是在林乐乐家里面，联想到那日去林乐乐家里，他发现家里面有人带过的痕迹，难道，那个人是杀死方圆的凶手？
    “这是在案发现场的破椅子上拿到的，刑侦科拿去鉴定了，没有找到有用的指纹。林乐乐，她怎么会玩这个东西？”
    唐千羽吐口气，仔细端详手中的鬼瓷娃娃，一身雪白的衣服，再加上一头乌黑的长发，伸长着一根红红用硅胶做成的舌头，瞪着一双翻白的眼睛，十足的渗人。
    “这个瓷娃娃在灵异贴吧里面传过，这本是无常鬼，无常鬼，民间又叫勾魂鬼，这个瓷娃娃，那些喜欢灵异元素的人，叫它勾魂娃娃，相传，只要它一出现，身边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轻则被勾魂，痴痴傻傻，重者，没命！”
    “勾魂娃娃？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搞什么东西，怪力乱神，真是不知所谓。”
    这话一说完，唐千羽差点笑出了声，“顾哥，你别忘了，你也是年轻人。”
    顾之衡起身，收回了那个勾魂娃娃，”走，我们再去林乐乐家一趟！”
    “现在吗？”
    “对，现在，立刻！”

 第三十章娃娃会飞吗？

    林乐乐家，物管来开了门后，迎面扑来了一股子霉味，物管是个糟老头，见顾之衡和唐千羽来过几次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警官，你们随便看，待会走的时候叫我就是！”
    “谢谢！”
    两人开了灯走了进去，唐千羽立刻冲到了书房中，“怎么会？”
    怎么会不见了？几个月前，她明明还见过的，怎么就不见了？
    顾之衡似乎察觉了不对劲，唐千羽转身，有些沮丧，“不见了，那个勾魂娃娃不见了！”
    顾之衡上前，打量眼前的书房，书房上面都是灰尘，也对，死了几个月了，家里没灰尘，那才有鬼了。
    “你确定，是放在这？”
    “我……”
    唐千羽想了想，“是在这没错，那段时间，乐乐也迷上了这勾魂娃娃，所以，她在网上找师傅订做了一个，和你这个几乎一样的！”
    “既然你说，这娃娃到哪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还有人会迷恋？”
    “因为，据说只要把这勾魂娃娃请回来，对着他早晚祈求膜拜，烧香上贡，这娃娃就会实现人的所有愿望，顾哥，你听过，泰国佛牌吧？”
    “佛牌？”
    唐千羽点了点头，“传言，这勾魂娃娃，和泰国佛牌的功效是一样的，所以，即使她出现带来的是不好的事情，可是，还是有人对她会实现愿望的说法，深信不疑。”
    “你说的佛牌我知道一点，是小鬼佛牌？”
    “对，这说来就很灵异了，奇怪，这娃娃怎么会不见了？”
    顾之衡皱眉，“那个娃娃，你可记得，是不是和这个一样，又或者说，会不会，就是这个娃娃？”
    此话一出，唐千羽张大嘴巴，脸色大变，“顾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如果，就是这个娃娃，那么，这娃娃一直放在林乐乐家里，怎么会飞去案发现场，林乐乐已经死了，这屋子也没有住了，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她只见过这娃娃一次，印象却是比较深刻，她觉得这娃娃都长得一样，她找不出来，案发现场的娃娃，和林乐乐家里不见的娃娃，有什么相同之处？
    顾之衡眉头深锁，在家里走了几圈，却是发现，这屋子中除了书房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非常干净，也就是说，这屋子，有人来过。
    “喂，物管吗，我想知道，最近有人是不是来过屋子？”
    “你好警官，有一个钟点工来过，打扫卫生。”
    “钟点工？”
    小区旁边的茶楼里面，唐千羽和顾之衡见到了那个叫白大姐的钟点工，当顾之衡说明了来意后，那钟点工点头，“是的，警官，五天前，是我去给那套房子打扫卫生的！”
    “是谁雇你的？”
    “是林先生，他说，他女儿住在那里，最近都没有住了，就叫我去打扫一下！”
    “林先生？他叫什么？”
    “林镇雄！”
    “你知道，那间房子，是凶宅吗？”
    “什么，哎呀，警官，你别吓我啊，我不知道啊！”
    白大姐一听这话吓坏了，这林先生不是说她女儿出去了吗？怎么会死了？
    顾之衡和唐千羽知道，这钟点工明显是被骗了，“大姐，你别害怕，我问你，你进去的时候，有没进过书房？”
    “没有，林先生只说让我打扫外面，书房没去，哎呀，这林先生真是的，要是早知道那房子死过人，给我再多钱，我都不去的，晦气，晦气啊！”
    白大姐骂骂咧咧，顾之衡朝她要了林镇雄的电话，电话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好，找谁？”
    “我是南城刑侦大队顾之衡，你是林乐乐的父亲，林镇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是我！”
    “林先生，你在国内吗？”
    “我在美国，有事吗警官？”
    “我想问问，是否是您叫钟点工白阿姨去你女儿的房子打扫卫生？”
    “是我！”
    “林先生，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只想让那间房子干干净净，就和乐乐在的时候一模一样，警官，你有事吗？”
    “没事，谢谢你配合！”
    电话挂了，唐千羽和顾之衡走出茶楼，唐千羽偏头问道，“刚才那个，是乐乐的爸爸吧？”
    “是啊，他说他在美国！”
    “在美国，我看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是真的关心女儿，为什么都不回来办丧事？”
    顾之衡有些惊讶，“他没回来？”
    “没有，说来，这乐乐也是可怜人，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没人管她，她是奶奶带大的，几年前，奶奶也死了，就她一个人住，她那的房子，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就连丧事，也是她妈妈回来办的，没见她爸爸！”
    “那她妈妈……”

 第三十一章寻找作案动机

    “我也不清楚，听说办完就立刻出国了，她妈妈找了个外国老公结婚了！”
    唐千羽不禁感叹，林乐乐才是真的不幸运，从小到大没有感受到爸妈的爱，长大了，疼爱她的奶奶又死了，好不容易自己自立了，她又死了。
    顾之衡觉得此事，却是误会一场了，即使他去查这娃娃，也不会有多少线索浮出，如果按照唐千羽所说，这种娃娃，可能那些爱好者都有，这一点线索，根本不足为依据。
    一时间，顾之衡觉得有些难办，难道，白晶晶碎尸案，只能找到凶手，无法还原案发经过吗？
    “顾哥，这瓷娃娃的线索，还查吗？”
    顾之衡摇头，“暂时不用，就算查到，作用应该也不大，我想，这是凶手故意放在那，他在杀人之前准备好了一切，他能杀了人，又用死者的血在墙壁上画画，这个凶手，心里素质非常够硬，也很狡猾，他的目的，是为了捣乱警方的侦查方向，还有，制造舆论恐慌。”
    “那么，碎尸案呢，杀死白晶晶的人，真的是方圆吗？”
    顾之衡点了点头，“我们找到了她的日记，上面清晰的写了，她要杀白晶晶，而且，还在她的柜子里面，找到了一根带血迹的木棍，经过法医检查，那上面两滴喷溅血迹，属于碎尸案的被害人白晶晶，而那上面的指纹，是方圆的，千羽，你该明白，喷溅血迹，代表什么？”
    唐千羽似乎惊了，喷溅血液，只有杀人才会有喷溅血液，而不是磨蹭沾染上的。
    “这么说，却是方圆杀了白晶晶了，物证都有了，可惜，方圆又被人杀了！那监控下的丢尸人，疑似林乐乐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这案子鬼就鬼在这里，要说，这方圆有同伙，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查出来蛛丝马迹，如果说她没有，那么，那疑似丢尸体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方圆为什么要把作案工具放在家里，为什么不销毁，她是真的自负到以为警方不会抓到她，还是？”
    这是碎尸案的卡点，凶手是找到了，可是，那些疑团还没有解开，原本等着抓到方圆，就能知道这些真相了，可是，她被人残忍杀了，这杀死她的人，究竟和这碎尸案有没有关系？
    唐千羽也觉得纳闷了，“怎么会这样？”
    顾之衡抬起头，见暮色渐渐低垂，“好了，这些疑点，会慢慢解开的，这样，我送你回家吧！”
    “顾哥，你也别烦恼，案子总会水落石出的！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可以确认一点，这方圆就是杀死白晶晶的凶手！”
    顾之衡点了点头，“走吧，要下雨了！”
    这夜，南城的雨下的很大，电闪雷鸣，似乎老天也在生气，发着不甘怒火。
    警察局办公室，穿着一身便服的顾之衡，站在窗边眺望楼下的公路，车水马龙的路上，车子如蚂蚁一样，从眼中划过，他在思考着很多没有解开的疑团，那个要撞死唐千羽的红车子，车主究竟是谁，是方圆吗？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他觉得，这案子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每当要接近真相的时候，线索就会突然断掉，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顾哥……”
    屋门被人推开，冬子打开了灯光，“顾哥，你又在想事情？”
    全警局的人都知道，队长顾之衡，有个怪癖，每当他独立思考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关在屋里，关了灯，一个人站在窗户边，静静的思考一些案情。
    “怎么样，林清风说的话，核实了吗？”
    冬子甩了甩雨伞上的雨水，这才放下，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儿，抹了一把脸，“查到了，林清风所说，基本属实，他是裕丰小学的数学老师，有个情人，叫李玉，也在那学校教书，他们同居在一起，学校的人都认为，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原来是这样！那个叫李玉的老师，为人怎么样？”
    “年纪二十五岁，是个新老师，和林清风在一起一年多了，为人比较和善，案发的时候，她们俩在家里一起睡觉，这一点，两人的说法都一致！”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那个叫君先生的，有查到什么线索？”
    “没有，这个君先生可能是个代号，或者网名，我和胖子去了白晶晶的学校，问了她那几个朋友，没人听过这号人物，而且，他们对白晶晶有男朋友的事情，非常震惊，直呼这白晶晶藏的太深。”
    顾之衡沉思片刻，“根据方圆的笔记来看，她的作案动机，是为了这个叫君先生的男人，而这个君先生，和白晶晶在一起，促使方圆恼羞成怒杀了白晶晶，对了，微博公司那边，也去查了吗？”
    “两边都去了，同样的，方圆的同事也对她有男伴这种事非常吃惊，因为，在他们眼里，方圆还和丈夫恩爱，只是由于工作原因各自在一方，从没听方圆提过，这个君先生的事情！方圆在外，也一直宣称，自己的丈夫在外地教书，夫妻感情不错！”
    “她这样说，只是借口，害怕别人知道，她婚内出轨！”
    “应该是这样，顾哥，现在这方圆的案子，该怎么查下去？”

 第三十二章午夜打来的电话

    冬子知道，这个君先生很神秘，他们两边都没找到什么线索，这个君先生，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让这两个女人为了她，而变成这样？
    一个大二的学生，本来是青春年华，既然有了男朋友，为什么不公开？还要藏着，一个有妇之夫，为什么这么大胆婚内出轨，还为了这个男人，杀了情敌？
    冬子觉得，这真是一部好大，好狗血的情杀剧。
    “先这样吧，碎尸案的案子，暂时也就只能查到这里，凶犯是已经被杀的方圆，不过，先暂时不要公布出去，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清楚！”
    “顾哥，这上头压力这么大，你还不公布，这要是局长那……”
    “局长那，我会去说，现在，所有人全力侦查方圆被杀一案，案发现场，有找到目击证人吗？”
    “没有，那本来就是一堆烂尾楼，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也没人会去。”
    “那个发现尸体的老太，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顾哥要见她？”
    “现在太晚了，明天带来吧，记住，对老人家客气点，别吓到了！”
    “知道，顾哥，不早了，你还不回去？”
    “马上回！”
    “滴滴滴……”
    电话声音响起，顾之衡拿出一看，是局长打来的！
    他顿了顿，眉头深锁，却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局长……”
    凌晨三点半，灯红酒绿的城市在沉睡着，大雨倾盆，顾之衡的车子，开的很慢，很慢。
    雨雾中，他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看到，一栋栋开着暖黄灯光的窗户之下，是一个个个温暖的家。
    南城，曾经一连三年被评为全国最平安的城市之一，没想到，平安，不再是平安。这两件凶杀案，像团黑雾一样，笼罩在南城上空，久久，都不散。
    大雨渐渐停歇，顾之衡满腹疑惑不得解开，他把车子开到了城外的墓园，打开了一把伞，朝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墓地走去。
    深夜里面，公墓门口的白炽灯发出透亮的光芒，照耀着他的背影孤寂，清冷。
    如果有人此时看到他，都会害怕吧，这年轻人半夜三更跑来墓地干什么？
    一阵阵冷风吹来，吹过他刚毅的脸，他仿佛感觉，那是父亲的手，在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那般慈爱，温柔。
    墓地第八十八排，四十五位置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这里，安睡着他的父亲。
    他站在墓碑旁边，看着照片上穿着警服的父亲，鼻尖一酸，“爸，我来看你了！”
    一声爸爸，道尽了他内心的不舍和想念，他蹲下身子，点燃了一支烟在墓碑前，自己则坐了下来，点燃了另外一支烟。
    局长的话，还在他的脑子中叫嚣，“既然碎尸案已经破了，顾之衡，你为什么不报上来？”
    “局长，虽然现在的证据都指向是方圆杀了白晶晶，可是，这方圆死了，还有很多……”
    “凶手死了，这案子就不破了吗？小顾啊，我知道你办案的原则，只是，这碎尸案已经过去快二十天，你既然查出凶手是谁，我们警方就应该公布出去，不然，我也没法对上级交代！”
    “局长，这碎尸案，还有很多疑团，你不能……”
    “那些都是小事，小顾，好样的，这案子破了，总算可以弥补，民众对我们不作为的误会，关于方圆被杀一案，你继续努力，局长很看好你！”
    张局长的话，让顾之衡自嘲笑出了声，他知道，局长有局长的压力，可是，现在这碎尸案的凶手是方圆，但是，那疑似林乐乐的脸，又怎么解释？
    他凝视着那张小小的照片，“爸爸，我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可能和你学的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从小，他就觉得，他的爸爸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直到有一天，爸爸出去抓毒贩，再也没有回来，那一刻，他才知道，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
    从此，他恨透了那些毒贩，恨透了那些杀人犯，妈妈想让他学经商，他却学了法学，最后，毅然报考了刑警，他要做一名刑警，和他爸爸一样，扫清一切作恶多端的人！
    从他手里过的案子，几乎都是一清二白，而这一次，面对局长想速快破案的心情，他很理解，可是，他却是不赞同。
    呼呼的风继续刮着，顾之衡从地上爬了起来，等那烟头熄灭后，这才放心，“爸，我改天再来看你！”
    凌晨五点半，顾之衡刚刚洗过澡，就接到唐千羽的电话，“顾哥，我又接到那个恐怖电话了？”
    “什么？”
    “就在刚才，那个人一直都在电话里笑！”
    “你等着，我马上去你家！”
    顾之衡来到唐千羽家的时候，唐千羽立刻打开了门，“顾哥！”
    “电话还打来吗？”
    “没有了，顾哥，打我电话的人，不是方圆，不是她！”
    方圆都死了，肯定不会打电话给她，所以，这打电话给她的，一定另有其人，难道，是杀死方圆的凶手？

 第三十三章设法找出幕后人

    她以为，那恐吓电话在方圆死后，就结束了，没想到还打来？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电话，我让冬子查了，是一个公用电话亭打来的，我让他去查地址，也许，明天就有线索了，这个人，和上次一样，用了变声器，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吓你，你别害怕！”
    唐千羽气的吐血，“我不会害怕，顾哥，你知道我胆子很大，可是，我不知道，这人究竟要藏到什么时候，他为什么要吓我？”
    顾之衡看她在开视频下面的评论，那下面的评论，说话非常难听，大概，就是说的这次方圆之死，又和她前几天讲述的案子吻合了。
    “把评论关了吧，看了影响心情！”
    “顾哥，我总觉得，这个人，一定和我见过那个疑似林乐乐的人，拖不了关系，那个女人出现，就是为了恐吓我，他也是这样！”
    她一直都相信，那个人装神弄鬼假扮林乐乐，目的，就是为了要吓她！
    唐千羽越来越觉得，这案子背后，藏着一个大黑手，不仅要杀她，还要杀更多的人？
    “你说的，我早想到了，只是我没想到，他这么猖狂，竟然又给你打电话！”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杀死方圆的人？”
    顾之衡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唐千羽盘腿坐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
    “我今晚没睡，没关系！”
    唐千羽一听，“你没睡？”
    “方圆的案子失了线索，我睡不着！”
    “顾哥，你也别太着急了，对方圆的案子，你是怎么看的？”
    顾之衡顿了顿，这才道，“根据案发现场来看，方圆应该是逃走过程中被凶手抓了，带到城外的烂尾楼中杀害，凶手，应该是个有力气的女人，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年纪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凶手和方圆之间，有很深的仇恨，想要她死，可以有很多办法，为什么，还要挖她的眼睛，割断她的动脉，让她流血过多而死？”
    “女人？为什么说是女人？”
    根据现场来看，她更觉得，是男人的多，一个女人，能把方圆带到那烂尾楼去吗？
    “男人杀人，就算是对尸体报复，也不应该划烂尸体的脸，当然了，不能一概而论，方圆的脸被划烂了，你想想，如果，一个出于嫉妒心理的女人，划烂她的脸，这完全符合逻辑。”
    “嫉妒？”
    那方圆长得一般，是谁会嫉妒她？又或者说，凶手恨透了她，才会想到划烂她的脸？
    “那你们查到什么了？”
    顾之衡的分析也符合常理，这方圆得罪了谁，会如此残忍的杀了她？
    “除了他的老公，林清风以外，其他的人，没有什么作案嫌疑！对了，还有一条线索，方圆杀死白晶晶的作案动机，是为了一个叫君先生的人？”
    “君先生？这是谁啊？”
    顾之衡摇头，“还不清楚，这个君先生，就是两个女人之死的关键人物，可惜，暂时还不知道，君先生，是何方神圣？”
    就是这个男人，害的白晶晶惨死，害的方圆为情杀人！
    “君先生，君先生？”
    唐千羽似乎在脑子中，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之间，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听过。
    “怎么了？”
    唐千羽摇头，“没事，你也别急，这线索，总会慢慢浮出水面。”
    “千羽，下一次，那个人再打来电话，你试图和他说话，尽量让通话时间长一点，明白吗？”
    唐千羽点了点头，她知道，顾之衡想干什么，每次都抓不到那个人的蛛丝马迹，就是因为挂的太快，如果能拖住他，多听几分钟，也许，这警察就能侦查出那ip的位置在哪？
    “我明白了！”
    “千羽，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唐千羽觉得，这顾之衡怪怪的，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难道，就因为方圆的案子没线索，他就这么秃废，这不像顾之衡啊？
    “顾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话？”
    “没事，现在快天亮了，你睡会吧，我得回局子！”
    “现在就回去？可是，你一夜没睡？”
    顾之衡正准备说什么，电话响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冬子兴奋的声音，“顾哥，胖子传来消息，林清风的女朋友李玉，和被害人方圆，前几个月有过几次接触，而且，双方还发生了口角！”
    “是吗？立刻把李玉带回局子协助调查！”
    “是！”
    顾之衡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个李玉，可能有重大作案嫌疑，她有作案的动机，如果方圆死了，那么，她就可以和林清风永远在一起，可是，这个理由，好像不足以让她冒险杀人？
    “顾哥，查到什么了？”
    “现在还不确定，我先赶回去，你再睡会，记得，要吃早饭！”
    顾之衡莫名的关心让唐千羽心里一暖，看着他疲惫不堪的背影，和他脚上沾染的泥土苔藓，她顿了顿，“顾哥，你去过墓地吗？”
    顾之衡转身回头，“你怎么知道？”
    “你的鞋子上，有城外墓地才有的翠色苔藓。”
    顾之衡淡淡一笑，“你还真是观察甚微，我去看我爸爸了，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之衡离去的背影，唐千羽心里纠着疼，她再也不要被动，再也不要被那人牵着鼻子走，她觉得，她要做点什么！
    既然要找幕后人，那么，就先从案发现场下手……
    夜色昏暗，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娇娇，你忙吗，今晚陪我去个地方！”

 第三十四章我没杀人

    唐千羽和叶娇娇，两人打着手电筒，来到城外三十里的烂尾楼楼下，叶娇娇穿着黑色的雨衣，露出一个头，有些难办的问道，“喂，千羽，你确定要上去吗？这警方都去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的？”
    叶娇娇那叫一个劳苦大众，满脸苦逼像，好不容易下个早班，还要陪着唐千羽来这鬼地方找什么线索，本来不想来的，考虑到她的安全，她还是跟来了，这唐千羽，可不能出事儿，她可是她的梦，她的希望。
    “嘘，娇娇，你看，那十栋三楼，好像有灯光？”
    “哎，是啊，这谁会大半夜来这杀人现场？”
    唐千羽的第一反应就是凶手，按照心理学上分析，有这样一种心理的人，杀了人后，重返案发现场，查看自己可有遗漏什么线索，或者说，他要在现场静静的回味，受害人是如何的挣扎，痛苦求饶，从而产生一种变态的快感。
    “把电筒关了，我们上去看看！”
    叶娇娇有些害怕，随手拿了块砖头握紧在手中，自卫防身，“小心点，走！”
    两个女人穿梭在黑暗之中，上了第二楼的时候，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那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有武器？
    三楼的地方，确实有一片亮光，看的出来，是手电筒发出的光芒，唐千羽咬紧牙关，坐了个上去的姿势……
    两人正要上去，突然，那楼上的人似乎要下来了，他用手电筒扫了楼下一眼，两人不敢在上去，怕会被碰的正着，眼尖的唐千羽突然发现，旁边有个很大的空油漆筒，便示意叶娇娇爬进去躲避一下，不然，被那人发现，就惨了！
    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又没防护能力，要是那人是个壮实的汉子，她们两个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爬进了油桶里面，忍受着臭味熏天的环境，屏住呼吸，等待那人渐渐下楼。
    “踢踏，踢踏……”
    那人的脚步声在烂尾楼中渐渐想起，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唐千羽听出来了，这是高跟鞋走在地上的声音，应该是那种五厘米以下的鞋跟，看来，对方是个女人。
    女人？怎么会是女人，不是说，凶手是男人吗？
    那人站在三楼，打着手电筒晃了一晃，便走到了二楼，唐千羽和叶娇娇躲在里面太挤了，突然，叶娇娇的头碰到了桶的边缘，发出一阵闷哼的声音，在寂静的烂尾楼中，显得格外大声，突兀。
    那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竟然朝着油桶这边缓慢走来。
    一步，两步……
    三步！
    油桶里面，唐千羽和叶娇娇心都要跳出来了，如果，那女人现在过来抓到她们，她们就死定了，这油桶里面不透气，那人要是把盖子给盖上，她们就得被捂死在里面了。
    “踢踏，踢踏……”
    女人近了，越来越近了。
    油桶中，唐千羽和叶娇娇准备好了，只要她发现他们，就立刻站起来，他们不信，两个女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喵喵……”
    突然，一只黑猫从木桶旁边窜了出来，飞快从窗户边跳跃而下，女人吓了一跳，手中的电筒抖了抖，便很快放心下来。
    “原来，是只猫啊。”
    女人转身继续下楼，唐千羽发现她下去了，确认安全了，这才和叶娇娇从油桶里面爬了出来，刚刚准备追下去，便听见下面有动静！
    “站住！”
    一下子，原本黑暗的烂尾楼中，汽车的灯光照亮远方，紧接着，那女人被几个人包围起来，她穿着黑色的连体雨衣，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为首的顾之衡从车子中钻出，走了上前，山下打量她一眼，“等你很久了，你胆子道是不小，敢来案发现场！”
    女人惊了惊神，很快镇定下来，“你是谁，胡说什么？”
    冬子和胖子上前，把她抓住，用力扯下她脸上的口罩，“你还真会跑，找了你一天了，你竟然跑这来了？”
    顾之衡穿着雨衣，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李玉，是你杀了方圆，对吗？”
    李玉一惊，“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杀她，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被杀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杀了她？”
    顾之衡冷冽一笑，“你没杀人，半夜三更来案发现场干什么，看风景吗？冬子，带回去！”
    李玉有些慌张，边走边大喊，“放开我，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一辆车子开走后，顾之衡这才看着漆黑一片的烂尾楼，捂嘴咳嗽一声，“你们两个，还不出来？”
    唐千羽和叶娇娇觉得，真是太丢人了，两人走出烂尾楼，唐千羽尴尬上前，“顾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之衡一脸不悦，走上前。用手电筒扫了扫唐千羽和叶娇娇，看着她的脸上沾染了一些红色的油漆微微皱眉，从口袋里面拿出湿纸巾递给她们，“两个大美女成了大花猫了，擦擦！”
    “喂，顾警官，我们这样也是为了查案，你能别取笑吗？”
    叶娇娇满脸不爽，顾之衡是个讨厌的家伙！
    唐千羽接过，把脸上擦了擦，“顾哥，那个女人是李玉，你们知道她会来这？”

 第三十五章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

    “不是知道，只是推断而已，凶手是个心里极度变态的人，他一定会在半夜来案发现场看看，所以，案发现场都没有留人把守，就是为了等他，只是我没想到，来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女人？
    究竟是凑巧，还是什么？
    “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和娇娇可能抓不住她！”
    “好了，我先送你们回去！”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可能都很觉得奇怪，李玉，怎么会来案发现场，如果光凭她来案发现场，就定她是凶手的话，那也未免太过于牵强，他们需要的，是大量的证据！
    送回了唐千羽两人，已经是凌晨三点，警察局中，顾之衡进门的时候，只听到冬子在里面大声的道，“李玉，你不说话是没用的，招了吧，为什么要杀方圆？”
    顾之衡摸了摸鼻子，这冬子审人，还这么直接？
    他进门，冬子立刻站起身，“顾哥，这女人嘴巴紧的很，进来到现在，屁都没放一个！”
    冬子有些抓狂，他是个急性子的人，最喜欢速战速决了，这女人从案发现场带来，就一字不吭，他差点就要没耐心了。
    顾之衡坐下，咳嗽一声，看了看李玉的资料，李玉，女，南城人，二十八岁，小学老师。
    “李玉，我是刑侦队顾之衡，说说吧，为什么要去案发现场？”
    李玉双手环胸，坐的很端正，她一副警惕的样子，看起来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根据心理学上分析，喜欢抱双手的人，都是内心缺乏安全感的人，而李玉和林清风的爱情，可能让她觉得，缺乏踏实的安全感，所以，她要杀了方圆，这样她才会觉得踏实。
    没人喜欢当第三者，也无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这是女人骨子中的尊严，也是傲气的资本。
    “李玉，你聋了，我们头问你话！”
    李玉突然抬头，鄙视看了一眼冬子，“这位警官，请你尊重人民教师！”
    冬子一听这话，更是来气了，“人民教师？李玉，你都进了局子，还摆什么老师的架子，这里不是你的学校，也不是你的课堂，这里，不由你做主！”
    李玉闻言，低垂下眼眸，吐口气，这才缓缓开口，“我没有杀人！”
    “你说你没杀人，为什么要去案发现场？”
    “我只是想去看看，方圆她死的，有多惨！”
    李玉竟然笑了，嘴角的笑意让顾之衡觉得，这女人，不像表面那样文静简单。
    一头短发干净利索，眉宇间，透出书生气质，这样的女人，很难想象，她会说出那句带着无穷诅咒恶毒的话。
    “你说什么？”
    李玉依旧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张年轻的脸，也因为笑的夸张，有些扭曲，“没错，我恨方圆，我恨不得她死一千次，死一万次，才能消除她对我的侮辱和轻视！”
    此话一出，顾之衡和冬子对望一眼，冬子咳嗽一声，“你说，你恨不得方圆死？”
    李玉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身子抖了抖，“没错，是她害了清风，也害了我，所以，我恨不得她立刻死！”
    “这话，怎么说？他们两个才是法律上的夫妻，你和林清风，是属于情人关系吧？”
    李玉收回了笑容，转而一脸悲戚，“不，我和清风，除了法律上不承认意外，我们早就是夫妻了，方圆和清风早就没了感情，可是，他们不得不继续保持婚姻的关系，清风家里贫寒，是入赘方家的，如果他们现在离婚了，清风就什么都没有，所以，清风和方圆写了合约，等家里房子分到手，就会去离婚，原本，这样分局两地，相互不干涉，也就算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扰。没想到，方圆知道了我和清风的事，她经常打电话来骚扰我，还跑去学校找我，羞辱我，差一点，就闹的师生都知道，我李玉，是个第三者，我是个老师，不能出现这些负面的事情，所以，对于方圆的挑衅和侮辱，我都忍着，清风说了，过不了多久，房子分下来了，我们就可以彻底摆脱她了！”
    顾之衡摸了摸鼻子，他能看到李玉眼中的希望，然后，渐渐失去了色彩，变得黯淡无光。
    “你们这样盘算方圆的房子，还这么希望她死？”
    李玉立刻怒道，“那本来就属于清风的，是方圆欠他的，而我和清风，也因为方圆，再也无法要自己的孩子了！”
    “这话怎么说？”
    李玉竟然渐渐低泣起来，“说来，真是丢人，方圆这个贱人，有一次和清风打架，她用脚踢了清风的下体，清风受伤了，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警官，你们说，方圆她该不该死？”
    李玉的眼中涌现出滔天的恨意，恨不得把方圆再杀几千次，才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就算她该死，你也不能杀她？”

 第三十六章戒指上有你的指纹

    冬子眼神冷冽的看着李玉，这是人民教师吗？怎么看起来，道像个魔鬼一样？
    李玉一愣，渐渐平息自己的情绪，有些无奈，“我说了，我没有杀她！”
    “没有，你这么恨不得方圆死，不是你，还有谁？”
    李玉想解释，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杀人，不用说什么？
    “我没什么可说的，说我杀人，可以，你们拿出证据来！”
    “顾哥，这……”
    此时，刑侦科老赵在外面敲门，“小顾，出来一下！”
    顾之衡起身，交代几句就出去了，不多几分钟，他又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pp袋子，里面，有一颗精致的蓝宝石戒指。
    他把戒指放在桌上，盯着李玉，“这枚戒指，你认得吗？”
    李玉瞪着那枚戒指，良久，才点了点头，“我认得，这是清风买给方圆的结婚戒指！我也有一个！”
    李玉伸出手，给顾之衡和冬子看，果然，她的指头上的戒指，和方圆这个，竟然一模一样。
    “这是清风给我买的，从斯里兰卡带来的，纯度很高的蓝宝石戒指。”
    李玉一提到林清风，眼神渐渐温柔了下来，也没有刚才的戾气。
    “好， 我问你，你说你没杀方圆，为什么，这枚戒指上面，除了受害人自己的指纹以外，还有你的指纹存在？”
    李玉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虽然提取起来非常不容易，可是，刑侦科刚才已经确定了，这枚依稀可见的指纹，就是你李玉的，你说你没杀人，好，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被害人的戒指上，会有你的指纹？”
    “顾哥，真的是她？”
    冬子没想到，老赵这么厉害，残缺的指纹都能提取出来，还能和李玉的配对成功，真是厉害！
    李玉低垂下头，一直不说话，顾之衡见她不说话，继续问道，“你不说话是没用的，李玉，你也是教书育人，培养孩子识文断字的老师，这不说实话，不像人民教师能干的事儿？”
    “我说了，我没杀她！”
    李玉依旧失口否认，她没有杀方圆，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的指纹，怎么会在戒指上出现？”
    李玉抬头，神色复杂，光洁的额头上面，依稀有了细密的汗水，她咬了咬牙，“我……”
    “说吧，说了，对你，对林清风，都好！”
    李玉听到林清风的名字，眼睛瞬间湿润，看的出来，这个女人，不惜背负着小三的名义跟着林清风，是真爱！
    “我说了，你们能相信我吗？”
    冬子喝了口水，“那得看看，你说的是实话吗？”
    “没错！”
    李玉倒吸一口凉气，“在你们全城通缉方圆的时候，她来找过我！”
    顾之衡对她的话有些惊讶，“你说，方圆来找过你？”
    “对，那晚我下了晚自习一个人回家，在路上一处巷子口，我遇到了方圆，她问我林清风在哪，我吓坏了，她是杀人犯，我害怕她要杀清风，就什么都不敢说，谁知道，她又要打我，推扯中，我挣脱了她，把她推到了地上，就拔腿跑了，后来，我回家后，把这事儿告诉给了林清风，清风让我别害怕，以后小心注意方圆，后来，第二天下午，就听到了她死了的消息。”
    “既然你见过方圆，为什么不报警？”
    李玉愣了愣，“她是杀人犯，四处逃窜，我被她吓坏了，没有想过要来报警！”
    这话一出，顾之衡眉宇紧蹙，如果按照李玉所说，她是在和方圆推拉之间，手上的指纹沾染在戒指上面，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怎么会这么巧？
    “李玉，你所说的话，我们会去求证调查，如果，查出你在说谎，你该知道，你要承当什么样的法律后果！”
    “我知道，我也是有文化的人，我会为我的话负责，顾警官，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替我告诉清风，我爱他！”
    李玉脸上的泪水滑落，随后，捂脸小声低泣起来，顾之衡起身，“这话，还是你自己和他说吧，我问你，方圆这个女人，你了解多少？你知不知道，她和一个叫君先生的人，在一起谈恋爱？”
    李玉闻言，放手狐疑的看着他，“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和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她的事情我不清楚，至于你说的什么君先生，更是不知道他是谁！”
    顾之衡见问不出什么，眉头深锁，这君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在方圆的家里，找不到任何男人待过的痕迹，既然方圆的日记上写着，他没有回来，这应该说明，这个男人是和方圆住过的，可是为什么，没有找到君先生的任何线索，连邻居和小区物业也打听了，方圆都是独来独来，没有带什么男人回来，难道说，他们会错意思了，君先生，和方圆，还有另外一套房子居住？
    顾之衡起身，“今天审讯到此为止，冬子，先带下去！”
    审讯到凌晨五点，这才结束完毕，对于李玉所说的话，他道是觉得，不是说谎，基本能排除她作案可能，因为，从案发现场来看，李玉身材瘦小，才不到一米六的个子，不足以一个人把受害人方圆带上三楼，第二，刚才他发觉，李玉虽然外表表现镇定，可是，她的眼神很慌乱，这不符合杀人凶手的特征，凶手，能杀了人后，还淡定自如挖下受害人的眼睛，毁了她的脸，画了那副鬼画，这说明，她是有备而来，所以，李玉，应该不是凶犯嫌疑人！
    顾之衡坐在办公室中，依旧关着灯，房门打开了，冬子钻进来了一个脑袋，“顾哥，李玉已经暂时羁押了！”

 第三十七章凶犯推测是个女人

    虽然，没有她确切杀人的证据，可是，那枚指纹是她的，警方不可以放她走，只能羁押，继续审问！
    “进来吧！”
    得到允许，冬子按开了灯，屋子里立刻亮堂了起来，冬子走到他身旁，有些沮丧，“顾哥，我还以为抓到杀人凶手了，谁知道……”
    “那个老太太的口供在哪？”
    “在这呢，你看看，不过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顾之衡没有亲自问询那个老太太，他实在是太忙了，他接过笔录，2017年，凌晨6点，我（邓云）拾了很多破瓶子，走到烂尾楼想住下来，我爬到二楼见屋子没床，就又爬到第三楼，刚刚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跪在床上，那墙上，还画着索命的鬼……
    “邓奶奶的口供没什么用，她只是发现者，并不是目击者，而且，她说，那个地方的烂尾楼，平时很少有人会去。”
    “为什么？”
    “听说那里修房子的时候，出过事故，后来，因为开发商资金断裂，再加上很多人说那风水不好，所以，就成了烂尾楼，没人的地方嘛，时间长了，就有了那些鬼魂的传说，没人敢去那个地方在，这老太太也是实在找不到地方住了，才选择去那，谁知道，才找了去，就看见尸体！”
    顾之衡放下笔录，坐在桌旁，他拿过那个鬼瓷娃娃，仔细端详着，冬子，这案子，线索又中断了！”
    “顾哥，这李玉说的话，我觉得可信度还是很高，要是她真的是凶手，可能早跑了，案发后，她还在正常上课！”
    虽然顾哥推断，杀死方圆的凶手是个女人，可是，这李玉也不符合凶手的特征，第一，她身高不够，第二，经过突审，她的心理素质不过关，而他们要找的凶手，是个心里素质过硬的女人！
    “冬子，你不觉得，这碎尸案也是这种不合理的奇怪吗？当初，案子发生了那么久了才查到这方圆，她也没跑，还是照常上班，究竟是她们觉得，我们查不到她们头上，还是说，他们骄傲自负到，已经不怕警方找上门？”
    这是顾之衡所考虑的问题，不过，他可以确定一点，方圆的案子，一定是熟人作案，凶手，是个女人，除了仇杀，别无其他的动机，自古犯罪最高的几个理由，无非是，情字第一，仇恨第二，钱财第三……
    “是啊，顾哥，那碎尸案发生后，在没查到方圆之前，她是淡定的很，奇了怪了，她怎么会这么肯定警方找不到自己，而且，警方锁定她后，她还不紧不慢设法逃走，临走前，还去找了李玉，想得知林清风在哪，她不会是想着，还要杀林清风吧？”
    冬子觉得，这个叫方圆的女人，太可怕了。
    顾之衡深吸一口气，眼神却是一直注视那个鬼瓷娃娃，“冬子，去查查，这个鬼瓷娃娃，在哪些地方有卖？”
    “顾哥，这娃娃查起来，可就头大了，这种网上很多的，没什么针对性的！”
    “你知道，今天我去哪了？”
    “顾哥，你该不会和你那小学妹去……”
    冬子竟然开起了顾之衡的玩笑，顾之衡阴沉着脸，一本正经，“这个鬼娃娃，唐千羽说，她好像在林乐乐家里见过一次，我和她去了林乐乐家里，巧的是，那个鬼瓷娃娃不见了！”
    “不见了？这，难道这鬼东西会自己跑了？”
    冬子脸色煞白，“顾哥，这大晚上的，你别开玩笑啊，我是有神论者，我……”
    “说正事，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牵扯这个林乐乐？”
    “顾哥，我觉得，这是凶手在和我们玩障眼法，凶手和被害人之间，一定很熟悉，还有那个唐千羽，林乐乐，凶手，和这几个人一定有什么关联？”
    顾之衡抬眸，笑的帅气，“你小子，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冬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顾哥，人家好歹也是警校的高材生，你别这样，让人家多没面子！”
    “要有面子，把凶手抓出来，我去请局长，记你头功？”
    “得了，这头功我是领不了了！”
    “好了，现在只能这样，既然，方圆日记里面提及的君先生，是碎尸案和她被杀的关键人物，一定要想办法查出，君先生，是谁？你明天去房管局一趟，看看这方圆，除了自己住的那个小区有房子以外，别的地方还有没有房产，或者说，租房！”
    “顾哥，这事儿就不好办了，这不相当于大海捞针吗？”
    “既然有针掉下，就要捞起来，方圆的社会关系都调查完毕，没有符合的女嫌疑人，现在，这案子进入死胡同，只有从这方面下手，还有，鬼娃娃的事儿，也去查查，对了，你把案发现场的照片给我送进来。”
    “顾哥，你别告诉我，今晚你又不回去，你要加班到天亮？”
    冬子觉得，这顾之衡是拼命要把这案子破获了，这都凌晨了，他还要查案？他已经几天晚上这样了，难道，他想累死在警局，和他爸爸一样，当个因公殉职的英雄？
    “让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
    “去，立刻就去！”

 第三十八章调查娃娃来历

    凌晨六点，城市已经渐渐苏醒。
    顾之衡一人坐在办公室桌旁，一张张仔细分析着方圆死去的照片，诡异的死亡姿势，面朝下，背朝上，空洞的眼眶，嘴角诡异的笑意。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嘴角的笑意上面，奇怪，方圆被放血而死，那其中等死的绝望和无助，是个人都会受不了，会崩溃，她怎么还会笑？
    难道，她见到了想见的人？不可能，她最想见的人是那个君先生，还是林清风？
    凶手，难道是这个神秘的君先生，又或者是林清风，是君先生杀了方圆？方圆才会在死前，露出这样诡异的笑意？
    不对，这不是高兴的笑意，绝对不是！
    顾之衡放下照片，深深吸口气，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烦恼，不得不说，这方圆的私生活真乱，一个和外界几乎隔离的女人，一个有情人，却不敢公开，为什么不敢公开，她不是和林清风的婚姻名副实亡了吗？就算她公开了，也没什么关系，唯一的可能就是……
    突然，顾之衡站了起身，除非，这个君先生的身份非同一般，只有这样，才能让白晶晶和方圆刻意对身边的人隐瞒，她们都在无声的保护他？
    他快步走到窗户边站立，华灯初上的城市，已经苏醒，他站在高处，看着底下越来越多奔驰的车子，渐渐穿梭在盘旋的公路之上，川流不息。
    初生的太阳，缓慢从东方升起，一点一点，穿破厚厚的云层，顷刻间，万丈光芒。
    滴滴滴……
    电话声音想起，他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早晨七点，是唐千羽打来的，难道，那个恐吓她的人，又给她打电话了？
    “喂，千羽，怎么了？”
    “顾哥，你在哪？”
    “我在警局，怎么了？”
    “我查到林乐乐购买的鬼瓷娃娃地址了，你快过来，我现在在城北西路，宽窄巷子，八十五号，你过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嘟嘟嘟嘟……
    电话挂了，顾之衡来不及问唐千羽怎么这么早，会去查那鬼瓷娃娃的消息，他二话不说便开车去到了唐千羽说的地方。
    这里是一座大桥下面，阡陌的交通，分割而成了一些袖珍的店铺，不远处，还有一些狭窄的小巷子，一眼望不到头，难怪千羽会说让他打电话，这样的路，能走去哪？
    “千羽，我到了，你在哪？”
    “顾哥，你在哪？”
    “我在……”
    他顿了顿，“大桥下面，这里有一个卖麦芽糖的！”
    “好，我马上来接你！”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唐千羽从一处小巷子中走了出来，她脸上神采奕奕，似乎有了好消息。
    “顾哥，在这！”
    “千羽，你怎么？”
    他想问的是，她怎么不睡觉，在哪查的鬼瓷娃娃？
    “顾哥，就在前面，我找到林乐乐买陶瓷娃娃的那家店铺了！”
    “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啊，我昨晚去了林乐乐家？”
    “什么，你一个人？”
    “是啊，我突然想起来，乐乐有个习惯，她买的东西有时候会记录下来在哪买的，还别说，我打开她的电脑，真让我发现了这个鬼瓷娃娃的地址，所以，我就找来了，那家店铺还没开门，不过我想，一定可以问些鬼娃娃的线索出来！”
    顾之衡不得不佩服她，“千羽，谢谢你！”
    “别谢我，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装神弄鬼，利用林乐乐杀人？”
    “好，我们走！”
    清早的天气，似乎连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子甜味，城市中的人们，总是善于遗忘，哪怕昨日传出杀人的案件，只要事不关己，人们依旧有条不紊的生活着！
    两人走到一处小巷子中，又转了一个弯，左转后，这才到了唐千羽找到的店铺。
    “这店，怎么会开在这种地方？”
    顾之衡蹙眉，要不是唐千羽带他来，他还真的找不到，这店铺会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小铺子紧紧挨着，看起来，都属于违规建筑。
    “别看这里地方不起眼，可是很多爱好灵异色彩的卖家，最喜欢来的地方，看到没，那边是卖泰国佛牌的，这边，是卖催生子的。”
    “什么是催生子？”
    顾之衡觉得，这都是一些新鲜的词儿？
    “就是……”
    唐千羽有些尴尬，“就是一种求子的灵，请回去日夜供奉，会生儿子！”
    顾之衡道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迷信说法？
    “现在的年轻人，还有人信奉这个？”
    唐千羽边走边说，“别看现在年轻人知识面宽了，骨子里还是迷信的，大概，这就是心理学上说的，暗示吧，他们请回去会自我心理暗示，会生儿子！”
    顾之衡嗤之以鼻，“那店还没到吗？”
    “快了，看到那个坡没有，上去就看到了！”
    一家只有十平方的店铺门口，摆满了一些奇怪的瓷娃娃，有青面獠牙的，也有可爱型的童子童女，还有……
    顾之衡认出了，“勾魂娃娃？”

 第三十九章我要报案

    “老板，老板在吗？”
    唐千羽上前喊了几声，老板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原来，这老板是个残疾侏儒。
    “两位客人，请随便看看！”
    老板站在他们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唐千羽开门见山，“老板，我想问问，是不是有一位林小姐，从你这里买过一个勾魂娃娃？”
    老板抬头看着她，他想了想，“小姐，我这买东西的客人很多，你问哪个林小姐？”
    “就是……”
    “老板，我是刑侦队的，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想调查，这半年来，你这买勾魂娃娃的客人情况？”
    “警官，我这可是合法生意啊，我……”
    “你别害怕，你只要告诉我，这半年有哪些客人买了这些娃娃，就可以了！”
    老板顿时松口气，拍了拍胸脯，“那你们等等！”
    唐千羽想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他会把客人的信息记录下来？”
    “你看，他这种东西不是日常东西，属于偏门行业，应该会把客人的信息记录下来，你看到没，他这里，卖的东西可不少，我想，信奉那些怪力神怪的人，也一定会买其他的东西！”
    唐千羽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顾警官，这分析起常理来，一套套的！”
    顾之衡摆手，“千羽，你就别取笑我了！”
    此时，老板从一个书架上拿出了一个本子，“这是小店今年上半年的客人记录，你们自己找吧！”
    “谢谢！”
    顾之衡接过本子，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名字还有住址，他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记载的这么清楚，客户的住址在哪都要记下？”
    “是这样的警官，我这些东西是在网上销售，只要请出去的娃娃地址，我都会记录下来，等过段时间上新的时候，我会一一通知客人，这也是小店的生存之道！”
    “原来是这样！”
    老板虽然觉得奇怪，警察怎么会找上门，不过，道也宽心。他一没卖假货，二没偷税漏税，他也不怕什么，而且，像他这样的残疾人，国家大力支持自主创业。
    顾之衡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找到了林乐乐的名字，上面清晰的记载了她的地址，“这位林乐乐，是常客吗？”
    “您说林乐乐啊，不算常客，半年前，她找我订做了一个瓷娃娃！”
    “你对林乐乐，熟悉吗？”
    “不熟悉！”
    “那你怎么知道，半年前的事！”
    “是这样的，林乐乐的名字很好记，也好听，我这人没什么记性，而且，我这上面只有一个林乐乐，自然就记住了！”
    老板的话没什么纰漏，顾之衡立刻从包袱中拿出，那个放在案发现场的瓷娃娃，“您看看，这个，是您这做的吗？”
    老板拿过他手中的瓷娃娃，仔细端详后，大约过了几分钟，他点了点头了，“是我这的，警官，有问题吗？”
    顾之衡合下本子，低垂下头看着老板，“两天前的凶杀案现场，留下了这个娃娃！”
    “警察同志，这和我没关系啊，这娃娃又不止我一个人卖，冤枉啊！”
    老板吓的连连喊冤枉，顾之衡见此忙安慰他，“你别激动，我没有说是你！”
    老板是侏儒，只有一米左右的身高，根本不可能是他！
    顾之衡继续翻看账本，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他眼中，“林清风？”
    “林清风？”
    顾之衡的话，让唐千羽有些不解，“他也买过这勾魂娃娃吗？”
    “嗯，林清风，还是方圆的老公！”
    “怎么会这么巧？”
    唐千羽脑子顿时划过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是林清风杀了他老婆方圆？可是，顾之衡推测的凶手，是女人？难道，推测错了？
    “老板，请问，这位林清风，是什么时候买的勾魂娃娃，买的什么样子？”
    “林先生……”
    老板想了想，“大概三个月前，他在我这买了勾魂娃娃，就和您手里的一样！”
    顾之衡似乎明白了，原来，买过这种娃娃的，不止是林乐乐，还有林清风。
    “多谢了，千羽，走，回警局！”
    刚刚从那小店出来，顾之衡就接到冬子打来的电话，“顾哥，林清风来警局了，说是有事情找您！”
    顾之衡冷冽一笑，“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警局门口，两人刚刚走进警局，冬子就走了上来，“顾哥，你们这是……”
    “林清风在哪？”
    “在办公室，唐小姐，你也在啊？”
    唐千羽有些尴尬，“那个，顾哥，我先回去了！”
    “不用了，千羽，你也进来吧！”
    “啊？”
    唐千羽无奈，只好和顾之衡一起走了进办公室，办公室中，林清风站在那里似乎很焦急，一看到顾之衡来了，他立刻迎上前，“顾警官，我要跟你报案，李玉失踪了！”

 第四十章你妻子是嫌疑犯

    冬子见状，咳嗽一声，他还没有告诉这林清风，李玉在这里的消息，难道，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顾之衡瞪了一眼冬子，“林先生，请坐，千羽，你也坐！”
    林清风显得有些着急，“顾警官，昨天一天，李玉都没见人，学校说她请假了，我……”
    “李玉一天一夜没回来，你怎么才来报案？”
    “我昨天出去学习了，今天才回来，学校说，李玉昨天请假了，我……”
    “你不要着急，李玉没事！”
    林清风松口气，“她没事，那她在哪？”
    “林先生，你别激动，李玉涉嫌杀害你妻子方圆，我们在你妻子方圆的戒指上，提取到了她的指纹信息，昨晚，李玉半夜去了案发现场！”
    “什么，不可能，阿玉不可能杀方圆的，她……”
    “你别激动，警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现在，她被暂时羁押在此，你不用担心！”
    林清风显得非常焦急，似乎，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会的，阿玉不可能杀人！”
    “林先生，你来找我，就为了李玉的事？”
    “不，我要跟你们说一件古怪的事，昨晚我下了晚自习，在小区里面，见到了一个女鬼！”
    “什么？女鬼？”
    林清风非常害怕，“我知道，我是个教师不能说这些，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她就在那大树那一闪而过，我……”
    唐千羽不由想起了死去的林乐乐，怎么，她见鬼了？这林清风也见鬼了，还是说，是他故意想转移警方视线，而故意编造出来的？
    “林先生，请问，是什么样的女鬼？”
    顾之衡是很有兴趣，他知道，这是林清风在掩盖一些事情，他要看看，他的这谎言，怎么圆下去？
    林清风开始回忆，“做晚上，我很晚才下班，我把车子开到停车场中停下后，就回到住的地方，在小区里面，我见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披着长头发的女人，她就飘在树上，一闪就没了。”
    “什么，红衣服的女鬼？”
    唐千羽突然想到，她看到的林乐乐，也是穿着红衣服？
    如果，这是林清风故意转移注意力的，可是，怎么会这么巧，红衣服？还是说，女鬼都是穿红衣服的？
    “是，一闪而过就没了，警官，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先生，半夜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你的事，说完了？”
    林清风没想到，顾之衡会如此平淡，他苦涩一笑，看来，警方是当他在胡说八道了，也对，见到女鬼，从一个知识分子嘴里说出来，也真是够丢人的。
    “我说完了。”
    “好，该我了，你看看，这个东西，请问你认识吗？”
    林清风见到他手中的东西，先是一惊，随后笑道，“这不是勾魂娃娃吗，顾警官，也玩这个？”
    顾之衡冷冽一笑，“这可不是我的，在杀死你妻子方圆的案发现场，警方找到了这个勾魂娃娃，林先生，你不需要说点什么吗？”
    唐千羽一直都在注视林清风的表情，她发现，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很软弱的样子，他，会是杀死方圆的真凶吗？
    根据顾之衡推测的凶手体征，一米六到一米七，这林清风大概有一米七，符合这身高，虽然他是男的，和他推断的凶手是女的有些不符，可是，谁能保证，没有例外，也许，林清风对方圆恨之入骨，也会划烂她的脸。
    “警官，我不明白……”
    “不明白，好，我说明白点，今日早上，我去了一家卖手工瓷娃娃的地方，找到了你的名字，店主说，几个月前，你从他那买了一个勾魂娃娃，对吗？”
    林清风脸色沉了沉，“没错，警官，你们还真厉害，那个小店，那么偏僻难找，都被你们找到了！”
    “方圆死亡的案发现场，出现了勾魂娃娃，而你，恰巧又有这东西，我想问你，你的勾魂娃娃，现在在哪？”
    “在我家！”
    “好，冬子，带他回家去，拿那个娃娃！”
    冬子走了进来，“是，顾哥！”
    林清风明白了，这警方是怀疑是他杀了方圆，还把他买的勾魂娃娃，放在案发现场了？
    “警官，这也太荒唐了，你们怎么会怀疑我？”
    “别激动，林先生！”
    “去吧！”
    林清风离开后，唐千羽满脸狐疑，“如果，林清风是杀人凶手，那么，他故意放一个勾魂娃娃在案发现场，是为了什么？现在，他被怀疑了，他完全可以再来一个勾魂娃娃放在那，这种娃娃，到处都是，不足以当证据，证明什么的！”
    顾之衡轻笑一声，“你说的很对，只是，这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林清风和李玉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说谎？”
    唐千羽见顾之衡笑的高深莫测，这男人，还真是捉摸不透。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冬子那边传来消息，“顾哥，林清风说那个勾魂娃娃放在抽屉里面，却不见了！”

 第四十一章我恨我妻子

    顾之衡淡淡的道，“把他带回来吧！”
    唐千羽似乎听到了电话里面说的，“他是不是说，娃娃不见了？”
    “你听到了？”
    “嗯！”
    顾之衡揉了揉太阳穴，“这案子，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嫌疑人一，李玉，嫌疑人二，林清风……”
    “那个李玉，什么都没说吗？”
    “她只是交代，去案发现场的目的，是想去看看，方圆死的有多惨，她对方圆非常恨！”
    “这个理由，你也信？”
    “不得不信，根据现场分析，凶手，应该不应该是她，李玉身材娇小，才一米六不到，而方圆有一百多斤，她是怎么把她带上去的？除非……”
    唐千羽抬头，“除非，她有同伙，两个人？”
    “从现场来看，看不出什么，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两个凶手，因为，人多了，就算你再怎么把证据抹灭，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不可能会处理的那么干净！”
    “我也认同你的说法，可是，现在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李玉，或者林清风杀了方圆？”
    “放心，我不相信，这案子会成为悬案，千羽，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吧？”
    唐千羽这才觉得，是很累了，昨晚跑去林乐乐家里找店铺的地址，可累死她了。
    “那好，我也回去了，不过，我打车就可以，你别送了，待会，那个冬子会带林清风回来了！”
    “千羽……”
    顾之衡突然叫住了她，“再过半个月，我们的法医要退休了，你有没兴趣……”
    “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唐千羽严词拒绝，“顾哥，我累了，先回去了！”
    顾之衡看着唐千羽离去的背影，不由的叹口气，看来，她这辈子，是不会再和尸体打交道了？真是可惜了，想当初，唐千羽是高材生，他听说她是她们班上，第一个取得满分的医学学生，可惜，因为那件事，扼杀了她的梦想。
    “小顾！”
    身后，刑侦科的老赵走了进来，“怎么样，那个叫李玉的招了吗？”
    老赵把眼睛取下，擦了擦后又带上，顾之衡摇头，“她只承认，和死者有过接触，否认杀死死者，而且，她说的推扯地方，是一个黑乎乎的小巷子，那里不远处虽然有监控，可是，是视觉盲区，什么都查不到！”
    “现在这些犯罪分子，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不把犯罪证据甩她面前，她还就是不招了！”
    “老赵，这种事儿，你不是见的多了？”
    老赵叹口气，“多了，多的数不清了，我干不了几天了，和那些证据打交道，我也累了，你啊，还年轻，得调整心态！”
    “恭喜了，终于可以光荣退休！”
    “小顾啊，你是我看着成长的，我听说，那夜，你和局长吵架了？”
    顾之衡咳嗽一声，“没有！”
    “小顾啊，你也要理解局长的难处，这南城啊，连续三年都是平安城市，这突然发生了两起命案，这上头给他的压力，很大！”
    “我知道，老赵，我会和局长好好说！”
    “这就对了，反正，大家都希望快点破案，大家的手里，案子都堆积如山，局长也不想因为这两件命案，耽误了其他案子的进程！”
    “放心，我有分寸！”
    老赵这才放心，他知道顾之衡的脾气，急了，就是局长，他也要怂的。
    警察局审讯室，白炽灯照的林清风眼睛很不舒服。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揉了揉眼睛，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顾哥，你来了！”
    冬子起身，给他让了坐，林清风见他来了，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开口，“可不可以，给我一支烟？”
    冬子刚想说，你丫还要抽烟，还不老实交代，顾之衡点了点头，“冬子，给他烟！”
    一根烟点燃，林清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神色竟然非常放松。
    他似乎压抑的太久了，久到，这一刻只想卸下防备。
    这样的林清风，让顾之衡有些看不懂，他怎么会有这么轻松的表情，难道，方圆，真的是他杀的？
    “林清风，你家里的勾魂娃娃，是怎么到的案发现场，你解释一下？”
    林清风却是突然的道，“是不是我承认了，你们就会放了阿玉？”
    此话一落，冬子和顾之衡对对望一眼，“你什么意思？”
    “回答我！”
    林清风的样子非常严肃，他似乎非常想知道，只要他承认了，阿玉就会没事出去了。
    顾之衡点了点头，“林先生，你应该懂法，警察是不会抓无辜的人，如果证实，李玉是冤枉的，警方自然会把她放了！”
    林清风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后，用大拇指狠狠按熄灭，他的大拇指立刻被烫了一个晶莹的水泡，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神色木讷，眼神中，充满着顾之衡看不明白的无奈，纠结，痛苦，憎恨。
    “说说吧！”
    林清风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我比谁都恨我妻子方圆！”

 第四十二章是我杀了她！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是字字都带着刻骨铭心的恨，顾之衡和冬子不明白，方圆究竟干了什么，让李玉和她的丈夫，对她恨之入骨？
    “从和她结婚开始，就注定我一辈子的悲剧，第一年，她在医院和我吵架，把我妈活生生气死，第二年，因为莫须有怀疑我出轨，她在家里对我暴打，拳打脚踢，我的下体受伤，从此，再也没有办法生育。”
    “你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冬子对他的话产生怀疑，林清风却是自嘲一笑，“方圆虽然个子不高，可是，她有点蛮力，如果，真是要打起来，谁怕谁啊，可是，我不能动手，第一，我是男人，不会打女人，第二，我不想负面影响我的前途，我是老师，非常注重名声，一旦传出，我打老婆的消息，我在学校，就待不下去了！”
    “所以，你杀了她？”
    林清风身子一怔，良久，才吐出一句，“是，我杀了她！”
    “怎么杀的？”
    “知道那个勾魂娃娃的作用吗？”
    林清风突然诡异的笑了，“我对着娃娃日夜祈祷，让方圆死后不得超生，我深信，她会不得超生的！”
    “林清风，你一个堂堂的人民教师，竟然信这些邪灵的巫术，真是可悲！”
    “你们根本就不懂！”
    “好，我们不懂，说吧，你是怎么杀的她？”
    顾之衡不再和他争辩那勾魂娃娃的事儿，他知道，有一种人，固执的根深蒂固，谁都无法改变他的看法和想法！
    林清风沉默一刻，这才道，“那晚上，她逃出来，去找李玉的时候，其实，我跟在她后面！”
    “什么，你跟在他后面？”
    “没错，我跟在他们后面，我知道方圆的性格，她下手心狠，穷途末路的人，一定会去找她最恨的人，果然，她去找了李玉，追我的下落。”
    “后来呢？”
    林清风吞了吞唾沫，“后来，李玉把她推倒就跑了，而我准备好了事先的醋精，在她要爬起来的时候，捂住她的口鼻，把她迷晕带去城外！”
    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眼，“你继续！”
    “我把她带到了城外的烂尾楼，在那里，我实施了我的杀人计划，我把她绑住，杀了她！”
    “这么说，那墙壁上画着的无常鬼，也是你的杰作？”
    “是我，我准备好了一切，刚好，我出去学习了，没人会怀疑到我头上，而且，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所以，你们提供的口供，是串通说的？”
    顾之衡可是记得，当初的口供说的是，他和李玉在睡觉，怎么突然之间，就什么都承认了，而且，他说了，用醋精把死者迷晕了，可是，法医尸检，并未检测出醋精的成分？
    “没错！”
    “既然你杀了她，为什么还要留下勾魂娃娃在现场？”
    林清风想了想，“我要让这娃娃的诅咒灵验，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
    “好你个林清风，你把警方耍的团团转，顾哥，笔录好了！”
    顾之衡看着写好的口供，却并未再多问什么，他要去核实一件事情。
    “冬子，继续问，交给你了！”
    尸检科门口，顾之衡打开了房门，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打开了灯光，里面有很多人的骨头，一排排整齐放在木架子上，一个桌子上，还有一具盖着白布的女尸，他走到那书桌旁边，找到了方圆的尸检报告，报告上，并未说她有中了醋精的成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李法医现在应该睡了，而且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好，为了不打扰他，顾之衡想了想，给唐千羽打了个电话。
    “千羽，我有一个忙，想请你帮我！”
    电话那头，唐千羽听后，沉默着。
    似乎在想着，答应，还是不答应？
    顾之衡知道，她不愿意再做法医，“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等等，我马上穿衣服，半个小时到！”
    凌晨一点半，唐千羽准时出现在尸体旁边，她看了看盖着白布的尸体，扭头看向顾之衡，“说吧，要做什么？”
    这么晚了叫她来，可不是让她看尸体的。
    “林清风招供了，是他杀了方圆，只是，他说了一个细节，他用醋酸捂住了方圆的口鼻，可是，你看，这验尸报告上面，并未写着死者生前被迷晕过，李法医年纪大了，现在也休息了，我不想麻烦她，所以……”
    唐千羽明白了，如果不是法医年纪大了，他也不会半夜叫自己来。
    “我明白了，你是想我再验尸？”
    “对！”
    唐千羽扫视那些熟悉的镊子，剪刀，和这熟悉的尸体味道。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千羽，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可以……”
    “不用了，我来都来了，顾哥，你可以出去吗？”

 第四十三章别杀我！

    顾之衡知道，她有很大的心理障碍，不想在接触尸体，“好，我不看，我出去就是！”
    “好！”
    顾之衡出去的时候，看到她颤抖着手，穿起了李医生的衣服，随后，手中拿着镊子，麻利的揭开了白布。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后，屋门终于开了，满头大汗的唐千羽走了出来，“怎么样？”
    “和李法医验尸的结果一样，死者生前并未中醋酸！”
    顾之衡似乎明白了，林清风，为什么要说谎？或者说，他的供述漏洞百出，他为什么要承认杀人？
    “谢谢了！”
    唐千羽脸色惨白，从里面脱了衣服清洗后，这才走出来，顾之衡看着她脸色煞白不说话，“我送你回家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唐千羽从学校毕业也三年多了，这是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验尸。
    一拿起镊子，剪刀和那些工具，就让她痛苦不堪。
    她把头深深埋入膝盖，顾之衡看在心头，心疼在心底。
    “千羽，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哭出来！”
    唐千羽没有搭理他，一直沉默着，车子停靠在小区门口，顾之衡送她上了楼，两人似乎无话可说，唐千羽开门的时候，这才扭头开口，“我到家了，不用送了！”
    “好，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回去的路上，天空又依稀下起了小雨，滴滴滴……
    电话声音想起，顾之衡按了电话接通，“喂！”
    “顾哥，都审问结束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先把林清风羁押起来！他说的话，还有待取证调查！”
    “是，顾哥，你回去休息吧，太晚了！”
    电话挂了，顾之衡一个人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他不明白，林清风为什么要认罪，看来，明天还要继续审问。
    忽然，车轮子似乎压到了井盖，发出一点颠簸。
    顾之衡却无视，飞快的开过，他满脑子都在想着，林清风，为什么要说谎？
    凌晨三点，整个南城，在霓虹华灯之下，渐渐沉睡，等待着一抹晨曦的召唤。
    繁华的城中下面，那井盖之下，又是另一个地下世界。
    如果说，地上是繁华的城市，那是天堂，那么，井盖之下的地下，就是地狱，一切见不得光的东西，都生存在这下面。
    滴答滴答……
    有水流声音传来，一处狭小的地下室中，蜷缩着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长得很帅气，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老鼠的声音惊醒了。
    “谁，谁？”
    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似乎手脚被东西绑住了，他的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一些老鼠似乎在自己身边，还在撕咬自己的手。
    “救命，救命！”
    男人意识到自己被人绑了，他记得自己喝醉了酒，然后就不知道了。
    喊了几声，声音只是吓跑了要想咬他的老鼠，他并未着急，只是镇定了起来，他的鼻尖充斥着一股子腥臭的味道，难道，他在地下室？
    “有人吗？我已经醒了，你带我来，有什么目的？”
    他的话刚落下，就听见地上有很多爬行动物逃窜的声音，还有，人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他如是聪明。
    那脚步声音渐渐靠近，最后，停留在他面前。
    男人非常聪明，凭他的直觉，他知道，这个人已经在自己面前，他镇定自如，“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抓我来，是想干什么，我是个商人，我们谈个交易吧，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够你挥霍一辈子！”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似乎和地下室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那人不说话，像看猎物一样，冷冷的看着他，男人察觉不好，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绑架是犯法的，我可以让你不犯法就达到目的？”
    “真的？”
    一阵变声的娃娃音让男人心里咯噔一声，这人好聪明，竟然用了变声器。
    突然，那人拿开了他头上的黑袋子，男人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只是，身形却是非常消瘦，他的脸上，带着一个白无常的鬼脸谱。
    “真的，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有很多家公司和企业，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那人躲在面具之下，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拨弄男人那张帅气的脸，“你都是这样，哄骗那些小女生的吗？真是可惜了，这么帅气的脸……”
    “放手，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男人生气了，他讨厌被人摸脸，这简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那人见他生气，停下在他手上停留的动作，“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抓我来？”
    “你不是说过，要给我，你的心吗？”
    那人的话让男人脸色大变，“你，你到底是谁？”

 第四十四章又出命案

    “我是谁，哈哈，你好好想想，我是谁啊？”
    那人不停的笑着，男人从最初的茫然，到最后满脸恐怖，“你，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不是……”
    “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2017年，5月22号，早上7点，南城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死者男，白天，年纪，三十二岁，某知名企业总经理，死者被人挖心掏肺，杀死后，丢弃在南城护城河中，一位早起在河边晨练的阿姨发现死者，并报警，死者生前受尽虐待，身上有多处刀伤，双手双脚，有被捆绑的痕迹，造成尸体淤青青紫。具警方侦查，河里是抛尸地点，不是第一作案现场，死者的脖子上，用红色棉绳套着一个诡异的勾魂娃娃，除此之外，现场并没有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办公室中，冬子推门而进，“顾哥，尸检报告出来了！”
    冬子神色紧张递上了尸检报告，顾之衡眉头紧锁，这次的命案，比上次更加血腥残忍。
    上一次是挖眼睛，这一次，却是挖心挖肺？而且，都和那勾魂娃娃有关系？
    顾之衡仔细看着上面的验尸报告，死者叫白天，是南城知名企业的总经理，身价上亿，是个典型的钻石王老五，身长一米六八，年纪，三十二岁，死亡时间，大约五个小时左右，死者生前曾大量饮酒，并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被人挖了心和肺不说，凶手，对死者用了古代折磨犯人的灌铅之法，喉咙被高度烫坏，一些热烫的溶液流入体内，导致五脏六腑中，残留一些固体块状的铅体。
    “我靠，这凶手太可恨了！”
    顾之衡气愤摔下手中的验尸报告，冬子看了尸体，也骂骂咧咧了好久，“顾哥，这次更棘手了，死者的家属已经来闹了！”
    “我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杀死我老公的人抓住！”
    外面，一个长得高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开始哭，顾之衡觉得头痛，“冬子，交给你了！”
    “哎，顾哥……”
    “你们警察一定要快点抓住凶手，为我老公报仇啊！”
    “白太太，你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
    几个警察上前劝她，女人哭的梨花带泪，一边抹泪，一边大喊，“一定要抓住他，不管付多少钱，我们白家都出！”
    女人一副有钱不得了的样子，冬子无语，只好陪着小心，“是是，一定会抓住！”
    “开会了！”
    胖子进来救了冬子，几个警察一听开会，一溜烟跑了，女人坐在办公室不停的哭，见警察走光了，更是气的跺脚，逮住一个女警，“都跑光了，去，把你们局长叫来！”
    会议室中，顾之衡站在ppt面前，开始简单介绍案情，“死者，白天，男，三十二岁，白药集团总经理，身价上亿，是南城成功的商务人士，今早六点，被人发现死在护城河中，根据尸检和对河中的举证，初步判定，河中为抛尸现场，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案发现场，还需要调查，现在，我暂时分配一下任务，胖子，你去调查白天这几天的行程，他的社会背景，都和什么人好，和什么人结过怨，还有，刚才外面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也查一下她最近的情况，另外，寻找案发现场，全市走访排查，地下室，偏僻隐秘的地方，既然凶手对死者用了铅，一定会有一个场所，铅固体要通过加热成为溶液，这一点，必须要有隐秘，不被人发现的地方才能办到，全市走访，有铅固体的厂家，看看，可有什么线索？冬子，你去护城河抛尸现场周围走访，寻找目击证人，此案非常恶劣，死者生前被人灌入铅体，人死后，被人挖了心肺抛尸河中，凶手作案手段，极度残忍血腥，且非常胆大妄为，死者的脖子上，挂着勾魂娃娃，这是一种诅咒死者永不超生的意思，和方圆被杀案一样，凶手，应该也信奉这勾魂娃娃所带来的魔力，现在，局长已经下了死命，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此案破获！”
    “是，顾哥！”
    胖子和冬子应声而呵，顾之衡顿了顿，继续说道，“根据死者尸体毁坏度，我推测，应该是熟人作案的多，死者和凶手之间，有很深的仇恨，凶手不仅杀了死者，还对尸体进行破坏，这说明，凶手心理素质不同于一般人，其他的人，则全力寻找，死者失去的心和肺，注意市区的一些垃圾桶，不要放过一点可能发现的线索！”
    “是”
    “好了，散会！”
    众人离去后，张局长走了进来，“小顾……”
    顾之衡上前，“局长！”
    “开完会了？”
    “局长，有事说吧！”
    局长满脸阴沉，“刚才，白天的老婆来找我了，这个案子，影响力极坏，必须要尽快破掉，听说，方圆的案子你要查清楚了？”
    “快了！”
    “好样的，小顾，这次的案子一定要尽快，死者身份特殊，又是南城的风云人物，他死了，市里领导会对我们施加压力，还有，死者被挖心肺的消息，暂时不能走露出去，不然，传到舆论中，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局面？”
    “我明白！”

 第四十五章神秘人物

    此话才说过不久，媒体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争先报道，白药集团总经理白天，被人挖了心肝丢在护城河中，此消息一出，南城人民中，顿时炸开了锅子。
    有谣言传出，凶手挖心掏肺，是要卖人的活体器官，惶恐的人们纷纷来到警察局，要求警察尽快破案，更可怕的是，谣言让城中学校都不敢上晚自习，傍晚时分，初高中的家长们，都亲自去学校接小孩，生怕被挖器官的凶手盯上。
    正午时分，顾之衡一个人站在窗户边，他抽着闷烟，一言不发。
    屋外，有人敲门，“小顾……”
    “老赵，怎么样，那娃娃上面，有指纹吗？”
    老赵摇了摇头，有些沮丧，“有是有，可是，不是凶手的，是死者的！”
    顾之衡听闻，一拳打在桌子上，“真是可恶，这凶手是在挑衅警方吗？”
    “小顾，你也别生气，你有没觉得，这案子和杀死方圆的案子，有共同之处？”
    “你说的，是这勾魂娃娃？”
    顾之衡微微眯眼，他还没空去找林清风对峙，为什么他要说谎？
    “这两起案子，都出现了这勾魂娃娃，我觉得，凶手可能是……”
    “一个人？”
    老赵点了点头，“我也不好说，只是，这案子太巧合，要是连在一起看，道是觉得，这凶手作案手法，都很相似！”
    是啊，作案手法都非常相似，都是残忍血腥。凶手的目的不仅要杀死被害人，还要折磨他们，死了，也要折磨，还要诅咒灵魂不得超生！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他拿过一看，是唐千羽打的，电话那头，唐千羽似乎很兴奋，“顾哥，我知道君先生是谁了？”
    “是谁？”
    “一个叫白天的男人，对了，就是今早上发现的死者！”
    “什么？你怎么知道，白天就是君先生？”
    唐千羽吞了吞吞口水，“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有空吗，能来一趟林乐乐家吗？”
    顾之衡沉思片刻，咬了咬牙，决定丢下所有的事先去唐千羽那边，“我马上来！”
    林乐乐家里面，两人站在房间里面，唐千羽深深吸口气，“你看，这张拼凑的照片，是不是很像今天死去的白天？”
    顾之衡紧紧盯着这张被撕的乱七八糟，又被拼凑起来的照片，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里面的男人微微侧脸，却还是被抓拍到了脸，而那张照片下面，还写着三个字，君先生。
    “你怎么会找到这张照片？”
    前些时候来，也没见到这张照片，千羽怎么会找到？
    唐千羽叹口气，“说来也是无心的，昨天晚上，我的电脑系统奔溃了，我所有的资料都没有，我急着找回要讲述的案子内容，就连夜来到乐乐小区，我找物业老头帮我开了门，他见过我们几次，就帮我开了。我知道，她的电脑里面保存着我所有要讲述案情的顺序，我把电脑打开，把资料拷贝到u盘，重新传入我的电脑，做好这些，就在我准备离开，书柜上的一本书册掉了下来，这些碎照片也被摔了出来，我这才发现，这本三国的书里，夹杂着一张碎成好多块的照片，我觉得很奇怪，乐乐为什么要把这照片给撕成这样，我就好奇，想着把这照片拼凑起来，没想到，这拼凑起来，吓我一跳，这不就是被害人白天吗？而且，你看，这上面写还着，君先生……”
    顾之衡却是紧蹙眉头，眉间全是不解，“林乐乐，她为什么要偷拍白天的照片，又为什么，要撕成了碎片？”
    唐千羽脸色一沉，“你是怀疑，是林乐乐？不可能，她死了！”
    “她当然死了，如果说，白天就是君先生的话，那么，他和白晶晶，方圆，林乐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无独有偶的是，这些关系人，都死了！”
    四个人都死了，这些关系，难道就成了谜？
    唐千羽却是安静了下来，她不停的呢喃着君先生，君先生，突然，她灵光一现，似乎想起了什么，“顾哥，立刻去我家！”
    “你发现了什么？”
    唐千羽家里，她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本本子，“这是参加葬礼那天，前来吊唁乐乐的宾客，本来，是要留给乐乐妈妈的，可是，她妈妈要去国外不方便带着，就让我保存起来，我想起来了，在葬礼那天，我见过君先生送的花圈，可是，当时我也没觉得什么，这个名字也就忘记了！”
    “我看看！”
    那本本子上面，却是记录着一个叫君先生的人，送来了花圈和菊花。
    “我不知道，那天他来了没有，不过来了我也不认识他，因为，林乐乐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个人，不管他来没来，都说明一件事，林乐乐和君先生之间有关系？或者说，他们是朋友，可是，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乐乐一个字都没提过，如果是男朋友，那就更不可能了！”

 第四十六章凶手的特征

    顾之衡看着那张拼凑的照片，“会不会是，林乐乐生前暗恋这个白天，你看，这张照片明显是偷拍的，这就说明，这是白天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
    唐千羽想不明白，“既然暗恋，为什么又要把他的照片撕毁？”
    顾之衡也想不明白，这几个死人之间，一定有特殊的关系，一时半刻，他也不知道，这其中不可告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千羽啊，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明白，君先生是谁了，只是可惜，发现的太晚了，要是白天还没死，还能从他嘴里知道一些事，现在，我立刻让人去查白天，和这几个死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顾之衡已经猜测到了一点，方圆和白晶晶要保护的男人，就是白天，他在南城是个风云人物，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知道，看来，这白晶晶和方圆，都是白夜的地下情人了，可是，她们都死了，现在，连林乐乐也牵扯进来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顾哥，我相信林乐乐不会和白夜之间有什么的，她最讨厌有妇之夫了！”
    “你怎么知道？”
    唐千羽吸了吸鼻子，“林乐乐是个高傲的女人，她不会找有妇之夫的，所以，我觉得这张照片，应该就是暗恋，后来，林乐乐知道白天结婚了，所以就撕了，夹在书里，还没来得及丢掉！”
    这是她所能推测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顾之衡正准备说什么，电话响了，是冬子打来的。“顾哥，我们找到杀害白天的凶杀现场了！”
    顾之衡听闻一喜，“在哪？”
    城门南路，这是一段非常偏僻的路，由于前面的路还没修好，这里，还没有开通。
    顾之衡和唐千羽到来的时候，公路上面，已经被警方封锁了起来，冬子灰头土脸，从路上的黑洞中爬了出来，一瞧顾之衡来了，他欣喜的挥了挥手，“顾哥，就在这下面！”
    顾之衡带了个保护帽子准备下去，唐千羽扯了扯他的袖子，“顾哥，我也去吧？”
    “下面很潮湿，很脏，你留在上面！”
    唐千羽无奈，只好看着顾之衡和几个警察钻下去了，她知道，白夜被杀的案发现场找到了，竟然是在下水道里面，凶手，还真会找地方，在地下实施杀人！
    今天中午，她看了新闻，白夜死的很惨，可以用奇惨无比来形容，现在，她又在林乐乐家里，找到一张撕碎掉的照片，一时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一点都不了解林乐乐，林乐乐怎么会和白天有关系？她是真的暗恋白天，还是什么？
    如果，依照林乐乐的择偶标准来看，白天，无疑是她喜欢的那种人，帅气又多金，难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只是可惜，这一切，都随着白天和林乐乐的死去，而变成了秘密，也许，是永远的秘密！
    管道下面，一片漆黑，水流声音滴答滴答传来，顾之衡和冬子等人穿过下水道，来到了一间狭小的地下室中，地下室已经被几个警察占领了，电筒的灯照耀的里面，亮如白昼。
    每个人的鼻尖，都充斥着一股子腥臭的味道，这是来自于地下的味道，脏乱潮湿。
    一群群硕大的老鼠，见有人来了，落荒而逃。
    顾之衡停下脚步，“怎么发现这里的？”
    他发现，这应该是个被人丢弃的地下室，案发现场在这里的话，道是非常隐秘？
    “顾哥，说来也是巧，今早上有市民报告，这里的管道堵塞了，下水道公司组织人下来通的时候，施工工人发现这里不对劲，就报警了！”
    入目之处，这是一间二十几平方的地下室，地上显得脏乱不已，还有拖人的痕迹，几滴血迹，清晰可见撒在地面，几根尼龙绳子被丢弃在地上，一个用来熬煮东西的小瓶液化罐，一个便携式小灶，一个黑色的袋子，一盏早已凝固的铁茶壶，东倒西歪被遗弃在地上，一个勾画着白无常的夸张面具，地上，还有很多铅固体凝固在地面。
    “顾哥，你看，这些残留在这里的证物，都说明了一点！”
    冬子没想到，他们组织人到处寻找废弃的房子，想找第一案发现场，没想到，第一案发现场，就在他们的脚下。
    “把这些证物全部带回去，小心勘查痕迹，调查这附近的监控，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还有，找找除了我们下来的地方，还有没别的地方，可以来到这！”
    他知道，这里可能不止一个出口，凶手要把人带进来，再带出去抛尸，要完成这些，也不容易。
    “是！”
    “小心收集这些东西，带回队里！”
    顾之衡眉头紧蹙站在这里，这间狭小的地下室里面，很难想象，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死在了这脏乱的地方！
    “是！”
    众人收集完毕都离开了，只有顾之衡，还固执站在那里，他在脑子中，假设着案情重演，凶手，把白天，从井盖那里带进来，盖住他的头，把他捆在这里，折磨杀害，凶手，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偏瘦，脸上带着面具，他一定和白天见过面，只是，他不想让白天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他带了面具，可能白天死前，凶手把面具拿了下来，白天认出了他的真面目，就必须死。或者说，就算没有见到真面目，白天，也必须死！凶手花费心思带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收拾一顿，而是预谋已久！
    不远处，有一道白光闪过，“顾哥……”

 第四十七章私生活真乱

    千羽从上面小心翼翼下来了，顾之衡转身，“不是让你别下来吗？这里很脏，很臭！”
    “这个能臭过尸味吗？”
    唐千羽反驳，上下打量一眼这个杀人的地下室，所有的证物都被提取走了，什么都没有。
    “就是在这，白天被杀了？”
    “在地上，提取到了几滴血液样本。根据现场来看，这应该是白天遇害的地方。”
    唐千羽觉得心里堵得慌，顾之衡看她心事重重，“你还在想，林乐乐的事儿？”
    唐千羽有些委屈，“我突然之间发现，也许，我根本就不了解林乐乐！”
    “别这样，也许，林乐乐只是我们推断，暗恋白天而已，这白天是南城的钻石王老五，有钱，有颜值，小姑娘喜欢，也很正常。”
    “是啊，乐乐那样骄傲的人，不会轻易喜欢上谁的，也许真的是暗恋吧，所以，她不敢和我说，怕我笑话她，看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可能吧，既然你说林乐乐是很骄傲的人，那么，她就挥剑斩情丝了，所以撕毁了照片，不过，有一点，道是奇怪！”
    “什么？”
    “你说，白天为什么要化名君先生？”
    唐千羽想了想，“君先生，听起来，好像是个网名，该不会，林乐乐是在网上认识君先生的，后来发展到线下，才发现，君先生就是白天？”
    “网上，难道，那死去的方圆，和白晶晶，也是在网上认识他的？”
    不然，为什么都叫君先生，不叫他的名字？
    “还有一种可能，这白天是风雨人物，不能以真名字和他们交往，所以，化名君先生！”
    唐千羽觉得，她脑子好乱，这里面黑漆漆的，缺乏流动的空气，让人觉得很压抑，“顾哥，我们出去吧！”
    联想到，她前几日见到疑似林乐乐的女人，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在她脑子中浮现，她要想办法，把这些事情搞清楚，她要逼那个女人现身，她要看看，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和林乐乐长得相像！
    “好，走！”
    唐千羽一个人打车回去了，顾之衡回到警局，就收到了可靠的消息，冬子递上来了两份口供，“顾哥，根据白天的人际关系调查，我们找到了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两个人，一个叫宋健，一个叫李华，这两个供诉，昨晚，他们和白天喝完酒后，就各自回家了，这两个人，都是南市的小企业老板，和白天有生意往来，他们的司机和家人都可以作证，案发时间，都在家里休息！”
    顾之衡看都没看就丢下桌子，“死者生前可有什么仇人，比如，商业上的对手？”
    “也查了，几乎都没有什么仇人，这个白天为人处事，八面玲珑，非常圆滑，交际手腕也非常的强，很多人都喜欢和他做生意，对了，尤其深受女孩子喜欢！”
    “胖子那边，还没回来？”
    “还没有！”
    “老赵呢？”
    “还在对拿回来的东西，进行分析比对，对了，那个便携式液化气和小灶，已经查明，是管道公司一个叫李冰的工人所有，在我们带出来后，他就认出，是他放在地下室的！”
    “什么？”
    “大概三个月前，李冰和几个工友在地下室干活，由于家里比较远，就带了便携式液化气和小灶在那里煮面吃，这一点，很多工人都可以作证，后来，工程修好了，这东西就被放在那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修下水管，谁知道，道是给了凶手融化铅块的便利！”
    “出口呢，查过了吗？”
    “工人们说，要来到这里，只有这一个井盖出口，前几年还有一个，不过已经被封掉了。”
    顾之衡吐口气，他刚才还在想着，凶手为了杀白天，还特地买了液化气和小灶做融化铅体所用，还想着，从这里下手，看来，这条线索现在没用了，那么，就只能其他地方找突破口了！
    顾之衡走到椅子旁坐下，“白晶晶，方圆，林乐乐，这三个女人都和白天有关系，白天，君先生……”
    “顾哥，你说什么，白天是君先生？”
    冬子有些吃惊，那么隐秘的君先生，他们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到，怎么顾哥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一早，唐千羽在林乐乐家里发现了一张偷拍的白天照片，那照片上写了，白天就是君先生！”
    “什么，你说……”
    冬子张大嘴巴，难怪呢，这案子怎么会如此巧合，原来，白天和白晶晶，还有方圆之间，有关系，那这个林乐乐，又是怎么回事？
    “三个女人，一个男人？”
    冬子瞪大眼睛，“这几个女人都疯了吗？这白天可是有老婆的人！”
    “白天有钱有颜值，为人又风趣幽默，喜欢他的女孩子当然不在少数，你要是女的，如果白天这样的男人追你，你会不动心吗？”
    冬子吃瘪，“顾哥，有你这么说的吗，我冬子要是个女的，我……”
    “怎么，你爱穷小子，不爱富二代？”
    冬子呵呵一笑，“我要是女的，我就喜欢顾哥这样的，有颜值又有才……”
    顾之衡白了冬子一眼，“这三个女人，是和这白天缠在一起了！”
    “没想到啊，这事儿这么复杂！”

 第四十八章并案侦查

    “你去查查，三个月前，这白天和林乐乐之间，有没有交集，我在唐千羽那找到一个本子，林乐乐的葬礼上，白天送来了悼念的花圈，我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普通朋友，还是什么？”
    “可是，现在林乐乐和白天都死了，调查这事儿，有意义吗？”
    “当然有，什么事情都牵扯了林乐乐，你别忘了，那抛尸现场的女人！”
    冬子脸色一白，“该不会，林乐乐复活杀人了？”
    “她要是复活了，我顾之衡一样抓到她！”
    冬子吸口气，竖起了大拇指，“顾哥，你牛，不仅抓人，还要抓鬼！”
    冬子吞了吞口水离开后，顾之衡也没闲着，他等结果出来的期间，提取了林清风。
    审讯室中，林清风坐在那安静的很，“林清风，你在说一次，是你杀了方圆？”
    “警官，昨天我不是已经认罪了吗？你们还要审问什么？”
    “认罪？好，我问你，你杀方圆的时候，为什么要挖她的眼睛，然后放在勺子中呢？”
    “我……”
    林清风想了想，“那是因为，我恨她！”
    “你是放在一个勺子中，还是两个？”
    林清风有些紧张，“我想不起来了，那种时候我很紧张，我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林清风，你胆子真大，你敢做伪证，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我没有！警官，真的是我杀了方圆，你们快判我吧，放了阿玉，她是冤枉的！”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承认杀人了？”
    林清风一惊，却是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的口供漏洞百出，凶手挖了方圆的眼睛，根本就没放在勺子里面，而是贴在了墙上，凶手也没用醋酸迷晕方圆，你偏要说你用醋酸迷晕了她，你昨天的口供，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我……”
    林清风咬牙切齿，痛苦闭眼，“警官，我……”
    “你是想替李玉背负杀人的罪名，你觉得，你承认了，李玉就没事吗？”
    顾之衡的眼神盯的他害怕，他身子颤抖，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没错，我害怕方圆是阿玉杀的，所以，我……”
    “枉费你是教师，竟然会如此天真，你觉得你承认了，李玉就没事了？”
    “我……”
    “昨天，我就觉得你的口供有问题，所以，我去查了，林清风，你记住，黑的就是黑的，变不成白！”
    “警官，那阿玉会怎么样，她是不是已经承认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李玉会杀了方圆？”
    林清风苦涩一笑，“阿玉和我一样，恨方圆，如果，她真的杀了方圆，那也是为了我！”
    顾之衡冷冽一笑，“所以，你以为李玉杀了方圆，你就做伪证想给她顶罪？”
    林清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顾之衡却是趴地一声，把他供述的笔录丢在桌上，“林清风，你当警察是吃素的？”
    林清风低垂下了头，良久，憋出一句，“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做伪证，同样触犯了刑罚？”
    “我要请律师，我要请律师！”
    突然，林清风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喊着这句话，顾之衡微微眯眼，“带他下去！”
    林清风被警察带走，他非常激动，一直喊着要请律师，激动的声音飘荡在长长的走廊上空。
    “小顾，化验结果出来了！”
    老赵上前，拿出一份报告，“你看看吧？”
    顾之衡见老赵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一定不是很好，他接过低垂下头，老赵推了推眼镜，“和方圆被杀一案一样，凶手戴了手套，脚套，现场提取到的足迹，除了我们自己人的，还有一个，是属于死者白天的，用于灌死者铅溶液的茶壶上面，没有提取到有用的指纹！”
    “那张面具呢，也没有吗？”
    “面具上没有指纹，不过，凶手这次，确实百密一疏，我在面具上，找到一根很细的头发丝，长只有六十二厘米左右，可惜了，没有毛囊，无法做dna比对，不过，这么长的头发，道是可以推测出来，凶手，八成是个女人。”
    “女人？”
    这样的消息，对于顾之衡来说，确实是意外的，因为，杀死白天的手段太过于残忍了，什么女人这么厉害，可以把一个成年男人带到地下室去，那井盖，少说也有一百斤重，一个女人，怎么弄的开，还是说，她还有帮手？
    “哎，这凶手作案，都是计划好的，所以我们每次都提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顾之衡重重吸口气，“我相信，她不可能永远这么谨慎，他总会犯错的，老赵，辛苦了！”
    老赵有些沮丧，“辛苦道是没什么，只是，这凶手太狡猾了，我们被她牵着鼻子走，真的很被动，小顾，这次白天死了，局长天天被市里叫去开会，估计，他又要找你了！”
    “找我？案子也得慢慢破，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凶手，这方圆被杀案，和白夜被杀案，根据现在的线索来看，这两个案子都有很多共同点，应该可以并案到一个案子调查！”
    “什么，并案？”

 第四十九章是仇杀

    “是的，我推测，杀害方圆的凶手，应该是个女人，而现在，根据这根长头发，应该可断定，凶手确实是个女人，不过，她可能还有帮凶，不然，光凭一个女人，怎么推开一百斤重的井盖，死者白天，身价上亿，他身上有价值百万的钻石项链，凶手都没拿，这表明，她不是贪财，不是贪财，又以那种虐待的方式杀了白天，很显然，是为了仇，死者白天，和受害人白晶晶，方圆，还有死去的林乐乐，都有瓜葛，其中，白晶晶和方圆，应该是白天的情人，而案中牵扯出来的林乐乐，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目前，还在排查！”
    “你的意思，这三件凶杀案，都和……”
    老赵只觉得头皮发麻，难怪会发生凶案，白晶晶和方圆是因为情而死，那这白夜，又是被谁杀了，难道，这个富二代外面留的风流债太多了，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而且，从现场遗留的线索来看，这个凶手，八成是女人，可以想象，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女人，可能和别人合谋，因为和白天之间的情仇纠葛，一怒之下，杀了他？
    “现在只是推测，除了林乐乐和白天的关系，目前还不得为知以外，其他的关系已经明确了，白晶晶和方圆，都是白天的情人，而方圆，杀了白晶晶，那么，这白天又是谁杀的？”
    “方圆的老公林清风呢？”
    “不会是他，案发的时候，他被羁押着！”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哎，老赵，听你咳嗽的厉害，注意身体！”
    “老骨头，不中用了，走了！”
    顾之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胖子急匆匆回来了，“顾哥……”
    “怎么样，有线索吗？”
    胖子走了上前，擦了擦汗水，“白夜的老婆，名叫李艾，李艾二十九岁，夫妻两关系不是很好，听说李艾很强势，李艾在白天集团做副总，为人泼辣，干事精明，案发当晚，她在公司加班，有公司的人可以作证，白天的父亲几年前去世了，至于有那铅体的工厂，几个去的同事都回来了，没有异常的发现，这个铅体是受管制的东西，一般人是买不到的，都是企业再用，而且，也有很严格的管理制度，顾哥，目前能查到的，就是这些了！”
    胖子有些沮丧，现在凶手，可能就躲在某一个地方，笑话他们？
    顾之衡对于这样的结果，似乎有了心理准备，排查的范围太大，本来就不容易有什么收获，可是，总得试上一试。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通知下去，晚上开会！”
    “是！”
    晚上，刑侦队灯火通明，ppt屏幕上面，正分析着三个案子的来龙去脉，顾之衡咳嗽一声，“我把这三个案子都列了出来，大家有没发现，有一个共同点，案情错综复杂，却是有一个共同点，从白晶晶遇害开始，到方圆，再到白夜，这三个人的关系已经查明，白晶晶，方圆口中的君先生，就是这个白夜！这一点，已经经过证实。白夜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和这两个女人在一起，都不用真名，而且，他们很小心，几乎拍不到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或者有人见过他们在外面吃饭，开房，甚至逛街，这说明了一点，这两个女人，都十分小心谨慎，怕白夜暴露身份，帮他进行这地下恋情。直到有一天，平静的一切被打断了，从白晶晶被杀开始，再到方圆，现在，再到白夜，而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白晶晶一案中，案子，又回到了开头，那个监控下拍到的，疑似抛尸的女人，林乐乐，众所周知，林乐乐，已经死去三个多月，她不可能会出来杀人，所以，唯一的可能……”
    “顾哥，我不明白，这白晶晶被杀一案，不是查清楚了吗？凶手是方圆！”
    胖子不明白，顾哥怎么会把这三个案子放在一起看，第一个案子，方圆不就是杀人凶手吗？
    虽然那个疑似抛尸者的林乐乐还没查明白，不过，这不影响这个案子的断案！
    “凶手，是方圆没错，这一点，有凶器和日记为证，可是，你们别忘了，还有很多疑点，疑似林乐乐的女人，还没有被查出来？所以，我大胆做个推测，把这三个案子串联在一起看，凶手是个女人，和白晶晶，方圆，白夜，林乐乐之间，都认识，白晶晶被方圆杀死以后，凶手，把目标投向了方圆，杀了方圆之后，她又下手，杀了白夜，凶手，和白夜，方圆之间，有很深的仇恨，这一点，从作案手段上来看，确认无疑。凶手，信奉勾魂娃娃所带来的魔力，所以，在案发现场，都留下了这个娃娃，她不仅要死者死，还要让他们永远都不超生，当然，这是迷信的说法，不过，现在断定的是，凶手，和这几个死者认识，而且，非常仇视他们！”

 第五十章我好像看到了死人

    胖子终于明白了，顾哥的想法也真是太大胆了，不过，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从方圆和白夜被杀的案发现场来看，凶手作案手法，确实有相同点，勾魂娃娃，勾魂面具，同样的什么足迹都不留，同样的血腥残忍，对尸体产生报复性的虐待。
    “顾哥，对不起，关于白夜的心肝，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似乎不准备把那些心肝丢出来。”
    如果，凶手不准备把那些心肝丢出来，那么，要想抓她，可就太难！
    “是啊，这凶手该不会是对这白天爱的太深，所以，挖下他的心肝心肺，留下做纪念吧？”
    “这也太变态了吧？”
    冬子白胖子一眼，胖子冷哼一声，“凶手作案那么残忍，她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我看啊，凶手对白夜非常喜欢，甚至是疯狂的爱，所以，她得不到，才会杀了白夜，挖了心肝！”
    胖子的话，顾之衡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凶手，是个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的女人，有着缜密的心思，敏捷的反侦察能力，有着良好的体力，作案手段娴熟，杀人不眨眼，如果，是为了爱而生恨，那么，杀人的动机，也就合情合理！
    凶手，爱慕白夜，却是发现，白夜还有喜欢的女人，所以，她下手杀了方圆，最后，爱而不得，杀了白夜？
    “这个女人，干了男人能干的事，还是说，她还有帮凶？”
    “顾哥，不一定是有帮凶，如果，凶手是我们推断的，一米七的女人，高个子，那么，她完全可以背的动方圆和白夜，她一个人，有能力办到这些，如果，她有帮凶，那么，现场不可能什么线索都不留下！”
    顾之衡干咳一声，“一米七的个子，也不一定会有力气，很多女孩别看高高瘦瘦，一桶水都提着吃力，更别说背人，还有，你们可别忘了，那井盖少说有一百斤，她要进入地下室，就要打开井盖，一个女人，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胖子想了想，“顾哥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不就纠结，这女人搬不动井盖，背不动被害人吗？那我们不如换个思维，这凶手，不是女人，他也许，就是一个男人！”
    “去，你胡说什么，这白夜不可能是同性恋。”
    “冬子，我就举个例子而已，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同性恋 ，他身边都有三个女人了，怎么会是同性恋？”
    冬子和胖子各自坚持自己的观点，顾之衡揉了揉太阳穴，“好了，根据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不排除两种可能，第一，凶手，是个高个子的女人，从事职业不详，第二，她有帮凶，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查找线索，冬子，你继续留意案发现场水井盖那边的监控，继续查林乐乐和白夜之间有什么关系，胖子，你则继续从铅体部分查起，其他人，都辅助他们！”
    “是！”
    “好了，今天的案情分析，就先到这！”
    众人离开散去后，顾之衡一个人坐在会议室，他的目光凝视着ppt上面列出的案情分析，现在，他大胆把三个案子都放在一起分析，其实，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林乐乐是个很关键的人物，只是可惜，她已经死了！
    假设，林乐乐没死的话，那么，一切的疑团似乎都有了一个合法的解释，林乐乐也喜欢勾魂娃娃，她爱慕白夜，却是爱而不得，然后，她和方圆合谋，杀了白晶晶后，她又杀了方圆，杀了白夜……
    这个推断，如果他说出去，一定会被所有人反对，往一个死人的身上套案子，的确不合情理！
    拿出电话，他给唐千羽打了个电话，“千羽，在做什么？”
    “顾哥，我刚刚打开电脑，怎么了？”
    “你能带我去看看林乐乐的墓地吗？”
    “墓地？”
    唐千羽想了想，“好！”
    夜色沉寂，凉风习习。
    唐千羽背着一个小包，忐忑不安的站在楼下等顾之衡，她不知道为什么顾之衡要提出去看林乐乐的墓地，难道，他是怀疑乐乐没死？
    不可能，乐乐是她亲眼看着送入火化炉的，怎么会没死？
    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路上，车辆来来往往，一道灯光闪过，她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女人就那么直愣愣站在马路对面，刚好一道强光的车灯打在她的脸上，猛然间，她看清了女人的脸。
    那一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条件反射大喊了一声，“乐乐……”
    女人似乎被她吓到了，顺着路很快就消失在她视线范围内，她准备追上去的时候，恰巧一辆车子飞奔而来，赶来的顾之衡看她往车流中钻，摇开窗户大喊的道，“千羽，你在干什么？”
    唐千羽穿行在车流中，像中邪了一样，想穿过马路，去到对边。
    一道紧急刺耳的刹车声音想起，一个司机吓坏了，看到唐千羽站在他车子面前，像个受惊的游魂，“你他妈找死啊，这么多车你还过马路？”
    唐千羽却并不理会那个司机的怒骂，她只是退到了路边，呆呆站在那里看着那女人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乐乐，林乐乐！”

 第五十一章凶手假扮死者

    “千羽 你这是怎么了？”
    顾之衡上前一把拉住她抱紧在怀中，歇歇斯底大喊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你在干什么？”
    顾之衡的怀抱温暖安全，唐千羽却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激动拉着他的手臂，“顾哥，我刚才又看见林乐乐了，就在对面的马路边上，穿着一身红裙子，就和前几次一样，我想追过去，然后好多车，我……”
    她差点语无伦次，这一次，她不会在相信这是幻觉了，不会！
    “林乐乐？”
    顾之衡皱了皱眉，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这一次，他不再说她是幻觉了，他把她拉到路边上“你在哪见到的？”
    唐千羽脸色惨白，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马路上面，“就在那！”
    “好，别害怕，没事的！”
    顾之衡一边安慰她，一边查找附近的监控，他拿着手机，给交警大队打了一个电话，“喂，我是刑侦队顾之衡，我想请你们查一下，长河小区门口的几个监控，找一个在路边穿红裙子的女人，对！”
    挂了电话，唐千羽却是有些惊讶，“顾哥，你不认为，我是幻觉了吗？”
    是啊，从前她也不止一次见过林乐乐，可是，叶娇娇和顾之衡，没有一个会相信她的话，都说她是幻觉，可是今天，顾之衡为什么就相信了，难道，就是因为，林乐乐和白天之间，可能有关系？还是说，她所看到的女人，不是什么林乐乐，就是藏在幕后的凶手，这个凶手，以林乐乐之名，装神弄鬼。
    “你可没有幻想症，一次两次可以理解，试试交警大队那边，看看会不会拍到什么。”
    顾之衡现在知道，疑似林乐乐的女人，也许就是他们要找的杀人凶手，而唐千羽今晚看到的，可能就是凶手，他当然不能无视！
    一路上，唐千羽都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刚才她看的很真切，那女人就算不是林乐乐，也是和她长得很像的人，联想到出现在白晶晶碎尸的那个疑似林乐乐的女人，唐千羽有一种感觉，那个女人，也许就是杀人凶手，她不是林乐乐，却是和林乐乐长得很像，只是因为每次都只是匆匆一面，才让她误认为，是林乐乐！
    顾之衡也在思考着刚才的事情，果然，交警队那边来了好消息，还给他传了一张照片，顾之衡见状，找了个地方停下。
    “顾哥，怎么了？”
    顾之衡看着手机中的那张模糊照片，这是交警大队监控所拍到的，和在白晶晶被害案那天的抛尸现场，有些差别，这个女人的脸看起来，和林乐乐不是很像，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和灯光的关系，这完全和白晶晶抛尸现场看到的，不是很像。
    “交警队拍到了一个模糊的面孔，你看看，这这个女人，像林乐乐吗？”
    “拍到了？”
    唐千羽接过手机，仔细分辨里面的照片，这个女人穿着一条红裙子，身高看不出来，那白的像鬼一样的面孔，仔细放大看，道不是林乐乐，却是和她至少有五分像。
    “顾哥，她不像林乐乐，乐乐的眼睛好像没这么大，头发也没这么长，不过，这个照片拍的太模糊了，我也不能确认什么！”
    晚上本来视线就不好，再加上车来车往的车灯照射，会把人的五官照的不是那么清楚，这还是抓拍，不过，她可以确定，刚才她见到的，确实是这个女人，而她，确实有几分像林乐乐！
    顾之衡点了点头，“至少说明一点，这不是幻觉，这个女人，确实存在，我们出城吧！”
    城外，天堂墓地。
    一辆漂亮的白色车子停靠在公墓门口，路边上，亮堂的白炽灯照耀着墓地，寂静一片。
    唐千羽和顾之衡下了车，她看着漫山遍野的墓碑，倒吸一口凉气，从没想过，会在晚上来看林乐乐。
    “顾哥，跟我走吧！”
    林乐乐的墓地，位于第三十八排，第九个，唐千羽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是她和林乐乐的妈妈，一起送骨灰来这里安葬的。
    四处万籁寂静，墓地，是死去人长眠的地方，这里，没有生机，连墓边种植的白杨树，也无法给墓地带来一片生机，永远都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连一向胆大的唐千羽，也不例外，她总觉得，一走进墓地，就连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凉了几度。
    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在夜色中，非常突兀，几只乌鸦受惊，从墓碑上飞起，猖狂逃离。
    “到了！”
    矮小的墓碑上面，贴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林乐乐扎着两个辫子，笑的阳光灿烂。
    “乐乐，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能力抓到那个冒充你的人，让你死后，还牵扯人世的是是非非。”
    唐千羽满带愧疚，轻轻蹲下身子，整理着墓碑前面的台子，她把台子上收拾的很干净，顾之衡沉默一刻，“是你亲眼看到林乐乐送去火化的？”
    顾之衡的话，让唐千羽的背脊一凉，她扭头，“顾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

 第五十二章红衣女人

    唐千羽用力点头，是了，毋庸置疑。
    “是，是我和她妈妈，亲眼看到棺材推入火炉中的，顾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之衡把她扶起来，“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问问。”
    “你该不会觉得，乐乐没死，还干下了杀人的事情？”
    “我没有这样说，你不用乱猜！”
    唐千羽有些火了，她用力推开了他的手臂，“顾哥，我知道，现在你怀疑林乐乐，可是你看看，林乐乐她就在这，她现在，已经是一捧寒灰，寒灰，还能怎么杀人，一定是有凶手故意模仿她，知道她死了，所以装扮成她的样子，今晚，我都看见她了，那个女人，才有问题，而不是躺在这里的林乐乐！”
    顾之衡见她生气，没有言语，唐千羽的反应，是他在路上就料想到的，“好了，你别生气，我什么都没说！”
    唐千羽背过身躯，“那你现在看完了吗？深夜拜祭，对死者不敬，我们走吧！”
    她说完转身离去，顾之衡见她生气了，快步追了上去，“千羽，千羽！”
    一路上，唐千羽都不说话，不是她生气顾之衡怀疑林乐乐，如果换位思考，她是顾之衡，在纳闷多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一样会怀疑的，她生气的是，那个女人跑了！
    如果，抓到了她，也许，就能知道真相，林乐乐就可以不用再背这个锅了！
    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顾之衡送她回家后，就离开了，唐千羽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刚刚准备上床休息，屋外，竟然传来了敲门声音。
    “谁啊？”
    唐千羽擦着头发，一想到证明晚了，她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叶娇娇吧，叶娇娇从前也深夜造访过，可是，都有提前给她打电话的？
    “娇娇，是你吗？”
    她喊了两声，敲门声音渐渐不见了，她走到了门前，用猫眼想看看，这半夜三更的，是谁在敲门？
    这一看，顿时让她脑子轰的一声，只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正背着她的视线朝着楼下走，她迅速给叶娇娇打了一个电话，“娇娇，我看到那个红衣女人了，今晚上，我一定要抓住她！”
    她带上了手电筒和一把水果刀就匆匆下了楼，下了楼后，那个红衣女人不紧不慢上了路边一辆红车子，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快速追了上去。
    叶娇娇接到她的电话后，非常担心，再给唐千羽打电话，已经是关机了，她吓坏了，赶紧爸把这消息告诉了顾之衡。
    “喂，顾之衡吗，唐千羽说发现了那个红衣女人，她追去了！”
    “什么？追去那了？”
    出租车跟踪到了城外一片荒地，她下了车，看见那辆红车子停在了不远处，司机见她有些不对劲，“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深更半夜的？小心点啊！”
    唐千羽留了个心眼，“师傅，我叫唐千羽，你记住！”
    司机当她是疯子，收了钱就走了，唐千羽一个人，打开了手电筒，朝着那红车子走去。
    四处静悄悄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是故意引她来的，她究竟想干什么？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不用装神弄鬼，我已经看见你了，还不给我出来？”
    没人理她，她来到那车子旁边，小心翼翼四处检查后，车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有种预感，自己今晚可能会出事，因为，红衣女人，是故意引她来的！
    “出来吧，你引我来，不就是想见我吗？”
    手电筒的光到处晃了晃，什么都没看见，她准备拿出手机，给顾之衡打电话，却是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
    “该死！”
    她倒吸一口凉气，准备徒步回去，这时候，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想走？”
    唐千羽立刻转身，见到不远处的女人，她的脸上竟然还带着面具，“你不是要见我吗？”
    那人终于说话，唐千羽听出来了，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人，一直给她打骚扰电话，是她没错了，她用了变声器，说话的声音阴阳怪气，看她的体型，真的是个女人，看来，顾之衡推测的没错，凶手，是女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几左右。
    “你终于肯出现，前几次，也是你装扮成林乐乐的样子，故意吓我？”
    女人也不掩饰，径直走到她面前，“你胆子不小，敢一个人来，怎么，你的护花使者没来？”
    这话让唐千羽倒吸一口气，这女人太可怕了，她知道她和顾之衡查出她了！
    “是不是你，杀了方圆和白天的？”
    女人突然笑了，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怎么，我让你全城皆知，你不感激我吗？”
    “你！”
    “这个游戏，应该在你这里终结！”
    唐千羽知道，她要杀自己，她不停后退，想离开……

 第五十三章我看见凶手了

    “别，别过来！”
    干净的病房中，她醒来的时候，就传来了叶娇娇兴奋的声音，“哎呀，醒了醒了！”
    顾之衡立刻上前，“千羽，千羽……”
    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一辆红车子里面，那辆车子，就是要撞死唐千羽的那辆车，只是，现场没找到什么线索，那个车子，竟然是早就报废的车子改装的，无法查询车主的情况。“千羽，你觉得怎么样，头还疼吗？”
    唐千羽觉得，后脖疼的很，她坐了起来，茫然摸了摸脖子，“我好多了，你们怎么……”
    “你还说啊你，你不看看你这副小身板，你去追什么凶手啊，你都差点被人家给杀了！”
    叶娇娇吓坏了，好在那凶手没杀她，好在！
    “我……”
    “千羽，你见到她了？”
    顾之衡知道，她一定是见到她了，唐千羽楞了楞，突然拉住他的手，“是一个女人，她敲我的门，把我引到城外去，在那里，我见到了她，一个戴着无常鬼面具的女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多一点，穿着一身红裙子，不是林乐乐的鬼魂，不是，就是她在捣鬼！”
    没错，是那个女人，是她！
    叶娇娇一屁股坐了起来，“你说，你没见到那女人的脸？”
    顾之衡扬起嘴角，“她要是见到了，就回不来了！”
    叶娇娇皱眉，“顾大警官，这话什么意思？”
    “冬子带了几个人去了千羽遇袭的地方，如果，凶手要杀她的话，不会只给她一闷棍，把她打晕，而是直接杀了，而且，她带着面具，就没打算害死千羽！”
    “对，她没打算害死我，如果，我看到了她的脸，我想，我才会死！”
    叶娇娇又是气急又是无奈，“唐千羽，以后不许这样了，你知道你这条小命多宝贵吗？你不爱惜，我不饶你！”
    叶娇娇的话看似无厘头，却有很深的意义，唐千羽觉得头疼，“对不起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这还差不多，以后啊，不能一个人出去了，听到了吗？”
    屋外，冬子打开了门，露出一个头，“顾哥，你出来一下！”
    顾之衡走出去，冬子递给了他一个pp袋子，“在那红车子上面，并未提取到有用的指纹，地上的足迹也被有意识的破坏掉了，不过，老赵还真是心细，他找到了一片叶子，树叶上面，有一个模糊的脚印痕迹，现在，老赵正在提取！”
    “脚印？”
    “是，就是不知道，那脚印是不是凶手留的，那里地势偏僻，应该很少有人会去那，不过，昨晚凶手把现场破坏了，只有这片不起眼的树叶，大概，凶手也没发现，这树叶会留下痕迹。”“好，老赵那，继续盯着，井盖那边的监控，有消息了吗？”
    “监控调出来了，井盖那里是视觉盲区，监控拍不到井盖那边的情况，只是，凌晨一点半的时候，监控中出现过一个女人，女人一个人朝井盖的方向走去，至于去哪，就不知道了，那边路再走过去，就没有监控了，不过，监控拍到了她的样子，顾哥，你看！”
    顾之衡接过照片，果然，虽然拍也很模糊，却是能依稀辨认出来，这个女人，和白晶晶被害案的抛尸现场出现的女人，惊人的相似。
    “好，这算是个线索，另外，看看胖子那边，铅体有没有消息？”
    “是，顾哥，你说，这唐千羽既然见过凶手，她应该知道更多的事！”
    “她不会知道什么，凶手把她引去没杀她，你还不知道原因吗？”
    冬子恍然大悟，“凶手，是故意的？”
    故意引唐千羽去，又不杀她，凶手想干什么？
    “因为她活着回来了，所以，凶手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在她面前，况且，黑灯瞎火的，就算有什么破绽，唐千羽也不一定会察觉。”
    “真是可恶，这个女人，真是狡猾，要是被我逮到，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前提是，你得先抓住她！”
    冬子吃瘪，兴匆匆离开了，屋子里，叶娇娇背着一个包走了出来，“顾之衡，我得去上班了，你帮我照看一下千羽！”
    “好。”
    叶娇娇走了几步，这才回头，“她爱吃红烧肉，中午，你给她买点！”
    “好！”
    顾之衡推门而进，唐千羽已经坐在了床上，“千羽，你脖子还疼吗？”
    “不疼了，对不起，我没有看到她长什么样子？”
    “你要是看到，今天，就回不来了！”
    唐千羽苦涩一笑，是啊，凶手昨晚不打算杀她，可是，把她引去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她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女人不是什么林乐乐！
    “顾哥，现场有收获吗？”
    “暂时没有，那辆红车子道是可以确定，就是当初要撞你的那辆！”
    “我猜到了，我就是因为看到她上了红车子，我才决心追去的，没想到，她还真打算见我，可是，她为什么不杀我，只是问我，说帮我出了名，不感谢她吗？”
    “她对你说了这话？”

 第五十四章她们长的很像

    “是，她说了这话，她还说，游戏，在我这里终结？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在你这里终究，游戏？”
    顾之衡皱眉，仔细分析着凶手的话，“所以，她根据你的视频内容作案，就是有意识的针对你，她说这是游戏，这是一场杀人游戏，千羽，我觉得，她下一个目标，应该是你！”
    不然，怎么会说，游戏在她这里终结，原来，这连环杀人案，在凶手眼中，是一个游戏？
    “我？”
    “她已经杀了方圆，白天，如今，我觉得她又出现在你身边，她应该是想杀你！”
    “可是，我和她无冤无仇啊？”
    “你怎么知道，面具下的那个人，和你无冤无仇？你并未看到她的脸，不是吗？”
    唐千羽被顾之衡说的无话可反击，她握紧白色的被子，“如果她要杀我，我唐千羽也不会坐以待毙！”
    “别害怕，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我发誓！”
    这样的话，道是有些暧昧的味道，如果不是因为凶手要杀唐千羽，这十足是顾之衡说的一句最动人的情话，可惜，这不是情话，而是一个警察，对受害人该做的事！
    “我相信！”
    是的，她相信，这么久以来，都是顾之衡保护着她，虽然他口头没说什么，不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好了，我先回局子，晚上再来看你！”
    “我想出院！”
    “出院？你的伤……”
    “我这算什么伤，没说，他并不是要打死我，下手也不重，我讨厌医院的药水味，我想回家！”
    “不行，你家里不安全，这样吧，你要想想出院，你就住我家，我也好保护你！”
    “你家？算了吧？我还是住自己家方便！”
    “听我说，凶手还会来找你，住我家，才安全！”
    唐千羽却是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坚定的道，“不，顾哥，我要住我家，我知道，她一定会来找我！”
    “你想干什么？”
    夜幕渐渐降临。
    警察局，顾之衡收到了胖子带来的一个好消息，“顾哥，查到铅体的线索了！”
    “额，怎么说？”
    “你看，这家医院买过铅用于在医疗器械上的使用，我去盘问的时候，那里的负责人才说，有一块铅体不翼而飞了，还有，管理保管室的人，也请假一天没去上班了，单位也还没联系上她。”
    “这个人是谁？”
    “说来真是巧了，这个女人叫涂雯雯，我看了她的照片，竟然长得和那林乐乐有三分像，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
    “立刻去把涂雯雯的资料找来，全城寻找涂雯雯！”
    “好！”
    胖子走后，顾之衡觉得，这个案子，他总感觉，马上要水落石出了，看来，前几天的排查，已经有了效果。
    “顾哥……”
    冬子从屋外走了进来，“老赵已经把那片树叶上的足迹比对出来了，是三十七码的鞋子，脚底花纹是二方连续，呈现深底菱形，推断可能是运动鞋。
    “三十七码的运动鞋？”
    顾之衡笑了笑，“等那个涂雯雯被带回来，再对比她的脚印，就知道，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哥，胖子那有好消息了？”
    “有了，一家医院里面，丢了一点铅体，而那保管的人，叫涂雯雯，是个女人，她已经失踪了，胖子组织人去找她了。”
    “太好了，要是那个叫涂雯雯的就是这幕后的真凶，那么，我们这案子就可以破了！”
    “但愿！”
    “顾哥，这案子要破了，你怎么不开心啊？”
    顾之衡可是有他的思考，他知道，这两桩案子，没那么容易！
    “好了，等结果吧！”
    涂雯雯，一个医院保管室的人，一时之间，成了警方寻找的嫌疑人，“顾哥，涂雯雯的资料来了！”
    凌晨三点，胖子把涂雯雯的资料搜集完毕，涂雯雯，女，二十五岁，身高一米七二，大学毕业，南城人，在博爱医院就业。
    “一米七二，道是很符合凶手的体貌体征！”
    他看了涂雯雯的照片，很结实的一个高个女孩，把头发扎起来的时候，不是很像林乐乐，可是，如果披散开来，就有些像了，她和林乐乐都是长头发，如果，涂雯雯拿了铅体，再抓了白天杀了他，那方圆被杀一案，方圆一米六五，涂雯雯一米七二，她应该是有能力把方圆背上三楼，然后杀掉。
    “涂雯雯找了吗？”
    “还没有！”
    “好，一切，只有等找到她，才能知道一些线索！”
    “顾哥，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马上就会，对了，另外的人，保护好她了吗？”
    “顾哥放心，已经按照您说的办了！”
    “好！”
    凌晨四点，顾之衡疲惫回到了家里，他洗了个澡，打开了电脑，在电脑上，查着他所想要的资料，如果，涂雯雯就是杀死方圆和白天的凶手，那么林乐乐家里的照片，就是巧合了，可以解释为，林乐乐生前暗恋白天，试问，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家里放着一张偷拍的照片，如果不是因为暗恋，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这张照片，会出现在书的夹缝中，而且，还是破碎不堪？

 第五十五章铅体被偷

    一时之间，他觉得案子渐渐要清晰明了，那种要接近真相的感觉，既兴奋，又有一分紧张，不管怎么说，涂雯雯是不是凶杀案的凶手，她和凶杀案，一定有拖不了的干系。
    凌晨五点，和他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唐千羽，她站在窗户边看着城市一点点苏醒，一点点的，充满生机和活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对她很熟悉，可是，她究竟是谁？林乐乐吗？不可能，她已经化成一捧寒灰，如果不是她，那她除了叶娇娇以外，就没有熟悉的朋友了。
    凌晨六点，准备逃跑的涂雯雯，在汽车站找黑车坐的时候，被盯梢的警方抓个正着，带回了警局。
    警察局中，一如往日忙碌。
    审讯室中，顾之衡推门而进，就见到一个年轻披着头发的女孩坐在桌旁，她好像有些紧张，说话都有点哆嗦。
    “顾哥……”
    冬子起身打招呼，顾之衡坐下，凝视眼前的涂雯雯，身材高挑结实，披散着头发，乍眼一看，道是有几分像那林乐乐的样子，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不是那么像了，涂雯雯的额头上有几颗黑色的黑痣，鼻子也比林乐乐挺翘。
    “涂雯雯是吗？”
    涂雯雯紧张点了点头，“是我！”
    顾之衡从资料中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白晶晶抛尸现场，一张，是白夜事发，井盖附近拍到的监控，“知道我们找你做什么吗？”
    “不知道！”
    顾之衡扬起嘴角，“不知道，我问你，二十天以前的深夜，南城路口，凌晨一点，你在哪，两日前的凌晨两点到三点半之间，你又在哪？”
    涂雯雯想也没想，“我在家睡觉！”
    “睡觉，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我和我男朋友睡在一起！”
    “你男朋友是谁，叫什么？”
    “他叫蓝冰。”
    顾之衡扭头看了看冬子，“记下来！”
    冬子在记笔录，顾之衡递给她两张照片，“你看看，这两张照片上的女人，是你吗？”
    涂雯雯脸色渐渐煞白，她没想到，警察的动作这么快，她还没离开南市，就被抓了，她避免了火车，飞机，连大巴都不敢做，只敢坐黑车，没算到，坐黑车，也被抓了。
    涂雯雯有些惊诧，她接过照片顿时脸都白了，“这，这不是我……”
    “不是你？这个女人，和你这么像，你说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
    她极力反驳，什么都不肯承认！
    冬子冷哼一声，鄙视看了一眼涂雯雯，好像进来的人都是这么嘴皮子硬，不过，甩出证据，他们就老实了。
    “涂雯雯，你别嘴硬，警方怀疑你涉嫌三桩命案，你可以不说话保持沉默，不过……”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你们抓错了，这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涂雯雯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
    “你不用激动，我问你，你没杀人，你跑什么？”
    “你说什么？”
    “你没杀人，你为什么不去单位上班，前天凌晨，被害人白夜被人用融化的铅溶液灌入体内，活活折磨死，而你在单位，是专门看护这些化学物品的保管人，你们单位说，有一块铅体不见了，而那块不见的铅体，很可能就是杀死白天的铅溶液，涂雯雯，既然你到了这里，还是如实说吧，说了，对你，和对你的家人，都好！”
    “不是我，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我都不认识你说的那几个死者，我怎么会去杀他们，是，没错，我是丢了东西，所以，我害怕被单位追究，我就不敢去上班了！”
    此话一出，冬子和顾之衡对望一眼，还不按套路出牌？
    “你的意思，你丢了重要的东西，就不敢去上班，那你也没必要要跑吧？”
    “我……”
    涂雯雯擦了擦眼泪，“在单位，我丢了东西是很严重的犯错，我不敢再去单位，昨天晚上，我的男朋友也和我分手了，我觉得这地方没有我留恋的了，我才想着离开回老家！”
    “回老家，你为什么不坐一般的交通工具，要坐黑车？你是怕我们找到你，对吗？”
    涂雯雯楞了愣，“我……”
    “我问你，那铅体是重金属，一般都放在很安全的地方，怎么会被偷？”
    “我也不知道，我每天下班的时候，我都检查过才锁门的！”
    “钥匙，只有你才有吗？”
    “对，只有我才有，因为那里面很多都是化合东西，不能出任何问题，所以，单位把钥匙交给我，让我好生保管，我知道，丢了重金属，单位一定不会放过我，也许，还会把我送去坐牢，我就……”
    这样的解释，道是合理，可是，在顾之衡看来，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钥匙在你手里，东西却不见了？”
    顾之衡的问话让涂雯雯有些害怕，“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见了，更不知道，有人会因为铅溶液而死！”
    顾之衡凝视着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清冽，带着慌张，不像是在说谎，是了，他们没有通报白夜死前被喂了铅溶液。
    “好了，冬子，交给你吧！”
    顾之衡从审讯室中出来，冬子跑了上前，“顾哥，已经派了两组人，一组去找她的男朋友蓝冰核实她说的情况，二组，去她家里搜查，看看有什么线索，如果能找到白天的心肝，这案子，九成就是她干的了！”

 第五十六章心肝去哪了？

    “好，涂雯雯的事，你来处理，找到她男朋友仔细询问，还有，去那家医院调监控，核实情况！”
    “顾哥，这家叫博爱的医院说来也巧，就是林乐乐死亡那家医院，也是这家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书！”
    “什么？”
    “她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顾之衡突然觉得，线索千丝万缕，好像要找到头了。
    “她男朋友也是医院的人，胸外科医生！”
    如此的巧合，让顾之衡更是觉得古怪，“老赵那里的足迹对比，出来了吗？”
    “还没有！”
    “好，你这边先去核实蓝冰的事，我去找老赵！”
    “顾哥，你说，这涂雯雯，是杀死方圆和白天的凶手吗？”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一切，要看证据说话！”
    他丢下这话，就去了刑侦科，刚刚走到门口，就接到唐千羽打来的电话，“顾哥……”
    “千羽，怎么了？”
    “我跟你说个事儿，林乐乐那本太监的书，竟然今早上更新了一章！”
    “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的书，今天更新了，她可是死后就断更了的！”
    这样的话，让顾之衡心里咯噔一声，他觉得有情况，“你等我，我马上来！”
    唐千羽家里，她读着那句她觉得非常古怪的话，“我的灵魂充满了邪恶，我要用鲜血洗净的灵魂，让我得到永生，不过，还差最后一个！”
    唐千羽诡异的读完这话，“这本书已经断更三个多月了，今早上突然就更新了，而且，这笔调和书的衔接度，非常流畅，和林乐乐以前写的文风，基本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死了，怎么书突然更新了？
    “有没有这样可能，林乐乐把账号告诉给了别人，让别人给她续写？”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怎么能知道，自己会死？再说，我连她电脑密码都知道，为什么她不告诉我她的作者账号？”
    唐千羽的话，让顾之衡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微博公司替她续写？”
    “应该不会，她都死了，她的粉丝也知道她死亡的消息，怎么还会更新？”
    这样的话，无非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林乐乐她，要么没死，要么，她的账号被人盗用了，但是，盗用了的话，怎么会写出和她文风相近的章节？唐千羽突然觉得，林乐乐太诡异了，自从碎尸案发生，拍下她的脸以后，在她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唐千羽不得不想着一个大胆，而又不符合实际的想法。
    “看看，是几点更新的，这样，你联系一下微博公司，负责审核的人，我回去让技术部门查一下，账号所在的登录id在哪？”
    “好，我这就联系！”
    滴滴滴……
    顾之衡接了个电话，是冬子打来的，“顾哥，你在哪，有情况！”
    警察局，冬子上前气喘呼呼，“顾哥，基本核实了涂雯雯说的话，是属实的，我们在她家里，也没有找到任何和案子有关的东西，老赵的足迹对比出来了，昨晚引唐千羽出城的人不是涂雯雯，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这样的消息，对于顾之衡来说，无非是不好的消息，“她男朋友那呢，那个叫蓝冰的？”
    “蓝冰那里也是一样，和她说的基本吻合，不过，医院那里，早就查了监控，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女人，拿着涂雯雯的钥匙，开过那保管室的门！”
    “什么样的女人？”
    “看不大清楚，披头散发的，不过，我们仔细辨认来看，应该不是个女人，那双脚很大，看起来道是个男人！”
    “男人？什么男人，可以拿到涂雯雯的钥匙？”
    冬子想了想，突然吓一跳，“有一个人可以拿到她的钥匙！”
    “冬子，派个人监视蓝冰。”
    “顾哥，你也觉得……”
    “涂雯雯的钥匙都在自己身上，除了蓝冰能和她近距离接触以外，谁能拿到钥匙开门，而且，他们分手，是不是在铅体不见了后？”
    “哎，顾哥，你怎么知道的？”
    “好了，先不要打草惊蛇，盯着他看看再说！”
    “是，顾哥，白天的心肝还没有发现，也没有传来垃圾桶内有奇怪的东西，看来，凶手是藏起来了！”
    这明显不符合杀人者的心理，一般人杀人后，就会很快把证据全部丢出去，消除证据，可是，这个凶手道是好，竟然留起来，留起来干什么？还是说，他已经丢掉了，在他们不容易察觉的地方？
    顾之衡走到窗户边站立，俯视整个城市，他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凶手是个女人，对白天有切肤之爱，杀了他，取走了他的心肝，男人哄女人的时候，都喜欢说一句话，我的心都给了你，还说我不爱你？如果现实中，她爱的很疯狂，绝望，得不到白天的心，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第五十七章变态的心理

    “顾哥，你分析的真有道理，这女人也许就如你分析的一样，得不到白天，就挖了他的心，可能在凶手心里觉得，得到了心，就是得到人了？本来凶手就是个变态狂，她的心胸狭隘，爱肯定也狭隘。”
    顾之衡深深吸口烟，扭头问他，“让你去查林乐乐和白天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直没消息？”
    冬子沮丧，一屁股坐下，“别提了，这几个女人好像说好的一样，和这个白天在一起的时候，超级神秘，我查了很多高档酒店开房记录，也走访了很多饭店，都没有见过白天和这三个女人在一起过，我想，他们是商量好的，就算约会，也会去别的地方，也许开车出去，不再本市，也许在城外隐秘的地方，或者，有他们的秘密地点，我们什么都没查到，不过转念一想，白天这样的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被盯着，如果我们都查到了，那媒体也许早就抓拍到了，可是，都没有消息，这白天还真是厉害，他怎么能平衡这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用钱？方圆可不是穷女人，白晶晶道是穷，一个大二学生，靠奖学金交学费，那这死去的林乐乐，就更想不通她和白夜之间，是什么关系了？”
    冬子顿了顿，喝了一口水，“这几天，死者家属总算不闹腾了，顾哥，你说，这案子怎么这么怪？”
    “不是怪，是非常错综复杂，被害人的社会背景本来很简单，可是，就是因为很简单，我们连排查的对象都很少，那碎尸案也是疑团重重，虽然查出是方圆杀了白晶晶，可是，碎尸现场到现在都没到，方圆是个女人，她有什么能力，能把尸体切的那么均匀，而你在看白天的尸体，尸检来看，凶手下手很沉稳， 是个用刀的老手，对人体构造也很熟悉，这样的女人，要么从事人体方面的工作，要么……”
    “是什么？”
    滴滴滴……
    正此时，顾之衡接到唐千羽的电话，“顾哥，林乐乐的账号，早上六点半登录过，所发布的章节，是定时发的，她定在了八点！”
    “好，我马上去查ip登录地址！”
    很快，ip地址被顾之衡查出来了，是在唐千羽家附近的一栋公寓楼里面，三楼301室。
    两个人站在门外，唐千羽上前，“我来敲门！”
    敲了几次没反应，顾之衡叫了开锁的人来，几分钟就把门给开了，当她们进去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没人了。
    这是一间整理非常干净的屋子，看屋里没什么衣物和生活用品，好像没人常住的样子，顾之衡查了住户的名字，发现是一个叫蓝冰的人租的，因为这个蓝冰，他觉得，这案子，已经要渐渐浮出水面了！
    他没有立刻让人逮捕蓝冰，毕竟，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是派人监视他，一举一动，都要报告！
    夜幕降临，小雨依旧淅淅沥沥。
    “千羽啊，出来吃饭吧，今天我生日，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叶娇娇给她打了电话，让唐千羽有些自责，今天，是叶娇娇的生日，她竟然都不记得。
    到了楼下的时候，就见到叶娇娇站在那等她，小雨淅淅沥沥，她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显得娇小可爱。
    “娇娇，对不起。”
    一上来，她就道歉，叶娇娇一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唐千羽啊，你缺心眼，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好了，我就当你脑子进水了，脖子还疼吗？”
    “早不疼了，生日快乐，走，今晚我请！”
    一顿饭，两个女人边吃边聊，还喝了点小酒，吃到半夜，叶娇娇这才把唐千羽送到家门口，她也似乎喝多了，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
    叶娇娇打着酒饱嗝，“我不行了，先走了啊，你自己上去！”
    “哎，娇娇，我送你回家吧？你喝多了？”
    “送什么送，我待会还得送你回来，送来送去，麻不麻烦，得了，我走了！”
    “哎……”
    叶娇娇坐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她才回到家里收拾了一下，刚刚洗过澡，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她也没顾得上看来电内容，径直点开，一边放在耳边，一边用毛巾，擦拭洗完的头发。
    一定是叶娇娇打来的，她们两有个习惯，两人分手回家后，都要报平安。
    “娇娇，你到家了？”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唐千羽停了下来暗叫不好，“娇娇？叶娇娇？”
    她这才有些着急，看着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竟然是公用电话，脑子轰的一声，像要炸开一样。
    电话里，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听着，你的朋友在我这，要想救她，你要听话！”
    “喂，你说她在你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第五十八章真凶出现了

    唐千羽不傻，也许，这凶手是在故意诈她，她才不会盲目上当。
    “信不信由你！”
    那人把电话挂了，唐千羽来不及多问，立刻去给叶娇娇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已经显示关机了。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头涌起，她没有慌张，只是等着那个人的电话继续打来，果然，过了三分零四十五秒，电话打来了！
    刚刚接过，她就立刻说道，“你别伤害她，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你终于学乖了，很好，去城中东西南北，四条主干道的街道垃圾桶里面，寻找一个黑色的皮包，把那东西找到，我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你说什么？东西南北四条街上，有那么多的垃圾桶，我要找到什么时候？”
    “那是你的事，找不到，你朋友死定了！”
    嘟嘟嘟……
    电话立刻就挂了，唐千羽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按凶手的指示去办，凌晨两点，小雨淅淅沥沥，一直下个不停，她不敢报警，更不敢把这事告诉顾之衡，只是一个人在南城大街上面，穿着一件，一次性黄色的雨衣，在几条大街的垃圾桶中，寻找着凶手所说的，那个黑色的包。
    四条街的垃圾桶都找过了，她花了整整三个半小时，并未找到那个黑色的包，又累又急的她，感觉到一股子绝望从心底涌起。
    滴滴滴……
    电话像催命一样打来，“找到了吗？”
    “没有，四条街的垃圾桶我都找过了，没有什么黑色的包！”
    “还有一个小时就天亮了，你再找不到我想要的，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
    “别啊，你听我说……”
    嘟嘟嘟……
    电话再次被挂断，唐千羽咬着牙，继续在南大街，最后一个垃圾桶里面翻找着，早上六点半刚过，她终于在一个满是垃圾的桶里面最底下，找到了那个凶手所说的黑色的包，包包上面，丢满了垃圾。
    她终于松口气，顾不得已经早起晨练的人鄙视，好奇，嫌恶的目光，一个人提着黑包，等待着那个人给她打来电话，可是，天色越来越亮了，她也知道，凶手不会选择白天给她打电话，她等到了八点，终于按耐不住，想打开那个包，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她可不认为是什么定时炸弹之内的，凶手想让她死，完全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她不明白，这凶手，为什么要让她去垃圾桶找这个包，这是她丢弃的吗？如果是丢弃的，为什么要她找回来？
    太多的疑问让她蹲在地上，想窥探包里的东西，光洁的额头上，因为紧张，出了很多细密汗珠，她小心翼翼想打开拉链，却又手停在了半空，这是一个上海品牌的牛津布旅行包，外表不出奇，一根带子还是坏的，她不敢破坏太多证据，只好把黑包提回了家里。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煎熬的，她没有给顾之衡打电话，今天，顾之衡也出奇安静，也没有任何消息给她，就好像，这个案子突然没了消息，没有消息，顾之衡就不用再找她了。
    她守着那个黑包，坐立不安，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
    八点了，外面已经天黑，为了避免破坏指纹，她带上了手套，想看看，这包里面是什么东西，让凶手这么在乎？
    拉链轻轻拉开，她很确定，里面沉甸甸的，不是什么爆炸物品，好像是钱之内的东西，因为，那重量应该有七八斤左右，难道，凶手想逃走？自己不敢出面来拿，所以，抓了叶娇娇，威胁她去拿？
    袋子里面，出乎她意料的是，并不是她所想的满满一包人民币，竟然是两块已经抽成真空的肉。
    这是什么？
    她把那两袋像瘦肉的东西拿了出来，当仔细辨认后，她顿觉双脚发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的脸色煞白，心脏扑通扑通，似乎要从喉咙处跳出来，这两包像肉一样的东西，不是什么动物的肉，而是人的心和肺，被人抽了真空，干瘪的保存了起来。
    尽管她看多了死人身上的东西，可是，当两块心肺，像被人以腊肉的方式保存之时，她还是震惊不已。
    凶手，让她翻了一晚上的垃圾桶，就为了找死者的心和肺？
    滴滴滴……
    电话响了，她惊魂未定接过，定了定神，“喂……”
    “找到了吗？”
    “你在哪？”
    城外，一处废弃的仓库，在夜色下，显得格外阴森。
    她一个人提着黑包站在仓库不远处，那凶手说，让她把包放在仓库，然后，拿里面的一个信封。
    她不想和凶手周旋，可是，为了叶娇娇的生命安全，她只能选择被动接受。
    她走进了仓库，地上有很多碎石子，走起来脚嗝的疼，如果她没有猜错，凶手也许就在某一处，静静的盯着她，她不敢乱来，怕叶娇娇真的会死在凶手手中。
    终于走进了仓库，她觉得，这是一辈子走的最漫长的一段路，走的进去，还能出来吗？
    仓库的门，是一扇很大的铁门，她推了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一股子霉味袭来，这是一间大约有一百平方的废弃仓库，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烂板凳和桌椅，东倒西歪散落四周。

 第五十九章凶手是谁？

    仓库的头上，挂着一盏白炽灯，摇摇晃晃，整个气氛给人一种压抑，无助之感。
    她如约把装着被害人心肝的黑包放在凶手指定的位置，放好后，她看到了半空中，吊着一根绳子，绳子上面，挂着一张信卡，她不得已，搬了一个梯子，爬上去，拿到了那个信卡，她累的满头大汗，拿下来后，电话响了，“我拿到了，叶娇娇在哪，你把她放了！”
    “把信封上的事做了，我就放了叶娇娇！”
    “什么？”
    “看好了，你只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电话挂了，她打开了信封，上面写了一句话，仓库里面，有一件生日礼物，替我送到，白天老婆李艾手中！
    唐千羽扭头，看到不远处的破桌子上面，竟然放着一个蛋糕盒子，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送这个东西？
    电话打来了，“看到了吗？”
    “我送了，你就会放了叶娇娇？”
    “那蛋糕里面，有我送他老婆的礼物，你替我去送了，等蛋糕到了她手里，我就放了你的朋友！”
    唐千羽走到那桌子旁边，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面，根本就不是蛋糕，“这不是蛋糕，你到底想干什么？”
    “按照我说的去做，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唐千羽咬牙切齿，“我知道，你恨白天，这蛋糕不是生日祝福，而是死神降临，是吗？”
    她看到盒子上面，有一个勾魂娃娃的卡通人物，是的，凶手想利用她，害死白天的老婆！
    一瞬间，她陷入了两难的绝境，从来没有这么为难，她猜的没错的话，这蛋糕里面应该有炸弹装置，如果她送去了，白天的老婆就会死，可是，如果她不送，叶娇娇就会死，凶手已经杀了那几个人，她什么都干的出来！
    “你只有三分钟考虑，做不做，看着办！”
    电话突然突然挂掉，就在唐千羽为难之时，阁楼中，出现了一个带着鬼面娃娃的女人。
    “还没想好吗？”
    她转身，俯视眼前的女人，却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害怕是无用的。
    “别一错再错，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别在杀人了！”
    “你做，还是不做？不做，我保证，叶娇娇，会死的很惨！”
    “我……”
    “唐千羽，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好心让你出名，你却帮着那帮警察想对付我！”
    女人的话恶毒冰冷，却带着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好心，你三番几次想杀我，你算什么好心，今天，你让我替你送蛋糕，只是想毁了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恨我？”
    这个凶手，要毁了她，如果，她为了救叶娇娇，替凶手杀了人，她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看来，凶手是想彻底了解这件事了，顾之衡说的对，她的下一个目标，是她，只是她没想到，她会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毁了她。
    女人没有回答，走下了仓库，提起了那个黑色袋子，她抬手看了看表，“你还有一分钟！”
    她说完这话，就越过唐千羽准备离开，突然，唐千羽不知哪来的勇气，朝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声。
    “林乐乐……”
    女人身子僵硬一下，却是没有回头，她继续的走，刚刚走到仓库外面，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刺目的光线，女人伸出一只手遮住眼睛，微微别头。
    “想走，你还能去哪？”
    女人提着袋子，看着数不清的警察，似乎明白了，她没有慌张，所有的警察都举着手枪，把她围绕的水泄不通，想逼她投降。
    “不许动！”
    紧接着，冬子胖子等人立刻上前，女人准备往仓库退去，冬子和胖子上前想抓住她，谁料，她甩出手中的包，冬子和胖子两人扑空，顾之衡立刻上前想抓住她，女人踢腿，敏捷一躲，躲开了顾之衡，顾之衡这时候才明白，这个女人，竟然会点拳脚。
    她抽出手枪，“别动，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那女人却是抬头，疯狂笑了，径直朝着顾之衡袭击而去，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声，划破寂静的长空！
    “不要！”
    这天晚上，南城警方经过周密部署，终于把杀人嫌疑犯捉拿归案，凶手被抓的时候，极力反抗，刑侦队长顾之衡，当机立断，扣动扳机，打伤了她的左脚，现在，嫌疑犯正在医院接受看管治疗。
    病房里，唐千羽坐在病床上，看着昏睡的叶娇娇，她满脸愧疚，叶娇娇吸入了大量的醋酸，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屋外，有脚步声音传来，“唐小姐……”
    冬子推门上前，瞥了一眼沉睡的叶娇娇，“叶小姐她好点了吗？”
    “冬子，你告诉我，凶手，是不是她？”
    唐千羽咬牙切齿，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尽管她有心理准备，可是，真要她相信这事实，真是太难！
    冬子咳嗽一声，“唐小姐，这个问题，还是等顾哥来回答你吧！”

 第六十章为什么会是你？

    “对了，那个蛋糕里面……”
    “你放心吧，已经让拆弹专家看过了，那只是一个小型的定时炸弹，已经找到遥控器，关掉了！”
    唐千羽顿时松口气，她为什么还要杀白天的老婆？她是疯魔了？
    病房外面，顾之衡推门而进，冬子见此忙道，“顾哥，我去忙了。”
    唐千羽见顾之衡进来，立刻起身走到他面前，“是不是她？”
    顾之衡揉了揉太阳穴，重重点头，“是她没错，是林乐乐！”
    轰……
    唐千羽只觉得脚步虚浮，过往的一幕幕在脑子中浮现，她自认为最好的朋友，林乐乐，竟然没死，而且，还要杀她？
    “为什么会这样？”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
    “别想太多，是她没错，已经验明正身！”
    “可是她不是……”
    她不是死了吗？尸体化成了一捧寒灰，为什么，又好好的活着，还杀人了？
    “你别急，我打中了她的左腿，现在已经取了子弹，没有生命危险，等她好点了，就可以提审，她做这么多事情，一个人是办不到的，她还有帮凶！”
    “是谁？”
    “一个医院的职工，叫蓝冰，你还记得吗？你发现她新章节发布的ip地址，那里的屋子，就是蓝冰租的，而林乐乐，那天早上，应该去过那间屋子，用自己的电脑，发布了那章新章节！
    “是他……”
    “千羽，一切都结束了，那两块被抽真空的肉，李法医已经检验出来了，确定是人的心肝没错，是我们苦苦寻找的白天的内脏，看来，林乐乐是打算，今晚上结束一切，带着白天的心肝，远走高飞！”
    唐千羽倒吸一口凉气，“我都不觉得，我认识过林乐乐！”
    “千羽，别这样。”
    顾之衡知道，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可是，在这些证据面前，林乐乐无从抵赖。
    “千羽……”
    突然，叶娇娇醒了，顾之衡的电话也来了，他似乎很忙，交代几句就走了，也对，杀人凶手被她和他找出来了，他是该忙的。
    没错，从凶手让她提黑包去城外的时候，她就通过短信的方式把这一切告诉给了顾之衡，顾之衡觉得，可以乘此机会一网打尽，所以，她按照顾之衡的吩咐，听着凶手的安排，一步步的，把她逼出来，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是死去的好朋友，林乐乐！
    很明显，他们成功了，凶手为了那一包心肝，一时大意，被抓了现行。
    “娇娇，你醒了？”
    叶娇娇看见躺千羽的时候，顿时松口气，“我以为我死定了！”
    唐千羽走上前坐下，“什么死不死的，娇娇，我们都没事了，凶手也被抓住了！”
    “真的，他妈的，他是谁啊，等我好了一定饶不了他，哎呀，我的脖子……”
    叶娇娇在下车准备回家的时候，被一个人抓住捂住口鼻就昏迷了，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那时候，她已经做好等着被杀的准备，没想到，她还能活下来。
    “他是谁？”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似乎不想说那个名字。
    “千羽，他是谁啊？”
    叶娇娇看她好像哭过，“喂，唐千羽，你说啊，是谁啊？”
    “林乐乐！”
    “什么？”
    林乐乐，女，二十五岁，南城人，身高一米七二，三个月前，本死于猝死，原本已经死亡的林乐乐，竟然好好活在南城，还制造了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一时之间，南城百姓，无一不感到惊讶和怀疑，这死去的人，怎么还会活着，是哪里搞错了？还是，有预谋为之？
    2017年，有着重大杀人嫌疑犯的林乐乐，被依法逮捕。
    这日的警察局，因为抓获了嫌犯林乐乐，警察忙碌的脚步，似乎轻盈了不少。
    审讯室中，腿上还敷着药的林乐乐平静坐在桌旁，等待审问她的，将是主审此案的刑侦队长，顾之衡。
    昏暗的灯光下，林乐乐的身上，还穿着医院的衣服，她的脸色惨白，纤细的双手，带着沉重的手铐，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似乎对自己被捕，并不感到意外。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顾之衡一个人走了进来，林乐乐抬头看了看他，平静的问道，“你们把白天的心肝，带到哪去了？”
    顾之衡坐下，眼神凝视着她，实在是想不到，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原来，你是为了找白天的心肝，才会让唐千羽帮你，而你也正因此而落网了，林乐乐，百密一疏，你毁在这上面了！”
    林乐乐没有否认，“没错，要不是心肝丢了，我怎么会冒险现身，还被你们抓住！”
    原本，她是做的天衣无缝的，她想着做完最后的事情，就功成身退，让林乐乐，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为什么要杀人？”

 第六十一章不在世上的证据

    林乐乐楞了楞，“有烟吗？”
    顾之衡皱眉，想了想，从包里抽出一支递给她，“有！”
    一根烟点燃，林乐乐贪婪的吸食着，她一口气吸掉了半截，如此大的烟瘾，让顾之衡这个老烟鬼都汗颜。
    “烟也抽了，你该说点什么？”
    林乐乐仰起高傲的头，轻轻吐出烟圈，嘴角勾起一抹酸涩的笑意，“我想见唐千羽！”
    “见她，你觉得，她想见你吗？”
    林乐乐深吸一口气，眼神却是阴沉，“我要见唐千羽，她和这些事情，也有关系！”
    “什么？”
    审讯室中，唐千羽极度平静的盯着林乐乐，在来的路上，她设想过很多种见面会发生的事情，她会破口大骂，会哭着问她为什么还活着？会问她，为什么要害自己，可是，当真正见到她，她除了满腔的愤怒和不解，别无其他，甚至她看到林乐乐这样子，觉得她很可怜，可悲！
    她不明白，这个在她亲手送了骨灰葬了的女人，如今，好好坐在她面前，还指明要见她？
    “林乐乐，好久不见！”
    昔日最好的朋友，到现在却是形同陌路，林乐乐苦涩一笑，把眼神看向顾之衡，“没错，我是杀了人！”
    唐千羽握紧拳头，眼神注视着她的表情，她承认杀人了，承认了！这话亲口从她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讽刺！
    “你都杀了谁？”
    “呵，你们不是都掌握了吗？告诉你们，要不是因为我失误，非要带白天的心肝离开，我林乐乐，是不会被抓的！”
    “你哪来的自信，林乐乐？”
    林乐乐抬头，目光如炬，“顾之衡，你想问什么？”
    “问什么？想询问的事太多，先从你怎么诈死说起吧？”
    林乐乐低垂下头，随后抬头冷冷一笑，“你们能设计抓到我，不是早就知道原因了吗？蓝冰他，应该把什么都招了吧？”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女人还真是洞察一切，他有理由相信，方圆和白天是她所杀。
    “既然你知道蓝冰落网，也就不用再抵赖，我们已经取得他的口供，据他交代，当日你心脏病发作送入医院，却是有此事，而你被送去医院后，心跳和体征就非常微弱，仪器检测到你已经死亡，你的心跳和生命体征，也全部变成了0，这时候，医院开具了死亡证明书，你被宣布死亡后，尸体送进了太平间，可是，下了班的蓝冰竟然去了太平间，他想看看你，却是发现，你竟然又有了微弱心跳，对你短暂进行心跳复苏后，你在太平间活过来了，而活过来的你，不是高兴死而复活，而是乘此机会，让蓝冰顺水推舟，帮你消失在这世上，他答应了，可是，这人死了，是要送去殡仪馆烧掉，没有尸体怎么行？他找了一具和你体貌差不多的女尸，女尸名叫王芸，可以用来顶替你。而殡仪馆那里，蓝冰用钱买通了火化炉工，洗礼，祭拜，化妆后，两具一样的棺材里面，却只躺着一个人，一个人的骨灰进入熊熊的火炉，分成了两个人的骨灰，一个，给了你的家属，一个，给了王芸的家属。”
    “不可能，叶娇娇明明说，她亲手给林乐乐画的妆！”
    唐千羽听到这里，完全不能相信，怎么可能，如果那棺材是空的，那么，叶娇娇化妆的死人，又是谁？那个王芸，不可能顶替林乐乐和自己啊？
    顾之衡知道她有疑惑，“没错，叶娇娇所化妆的死人，的确是林乐乐没错，只是，这时候的林乐乐，是活人，还不是死人！”
    “什么？”
    这样的消息，对于唐千羽来说，实在是天方夜谭，叶娇娇摸尸体无数，不可能连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
    “这事情，就是如此离奇，据蓝冰交代，他给林乐乐注射一种让人心跳微弱，呼吸缓慢的违禁药，导致林乐乐就和死人一样，再加上从太平间出来，本就身体冰凉，而且，医院太平间出来的，都是死人，时间长了，所有人都会自然默认这一点，没有人会去怀疑，那白布之下的，还有活人，叶娇娇是殡仪馆化妆师，自然也是如此想法。叶娇娇完成化妆后，尸体被放入了棺材，等待家属见面，悼念，最后，被送去火化，而家属见面后，那棺材里面的林乐乐，就被人给带走了！所以，属于林乐乐的棺材里面，就是一个空的，丢入火炉子里面的，也是空棺材，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林乐乐有了骨灰，却还活在这世上！”
    “怎么会这样？”
    林乐乐见唐千羽不相信，不屑一笑，“唐千羽，你总是这么天真，怪不得，你永远都红不了！”
    “林乐乐，你给我闭嘴！”
    唐千羽气的吐血，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林乐乐，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那个蓝冰，干下这样的事？
    林乐乐鄙视看她一眼，似乎不觉得，自己有多伤人的心，顾之衡凝视着她，“林乐乐，你让蓝冰瞒天过海帮你诈死，就为了杀人做准备，对不对？”

 第六十二章案中有案

    顾之衡的话，像一把尖刀刺向林乐乐的心上，她笑的凄凉，“我知道，你们查到蓝冰的时候，我迟早都会暴露，蓝冰这个贱男人，竟然敢丢了我的心肝，要不是为了找回来，我是不会被你们抓的，我隐藏的那么好，天衣无缝，我已经算好了，就算蓝冰被抓，我暴露了，我也有了退路，我会带着他的心肝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
    “可惜，你的计划失败了，你也别以为，是蓝冰暴露了你，其实，就在你频繁给唐千羽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定位到你的地址，也通过查监控，追踪到你的行踪！”
    林乐乐听闻，抬头狠狠瞪着唐千羽，往日的一幕幕，似乎在眼前一一浮现，他们一起玩耍，一起逛街，一起讨论案子，一起八卦，一起……
    两个女孩子的笑声，似乎还在脑子中渐渐回响，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我承认，我是诈死，可是，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人？”
    “证据？你杀人的证据还少吗？那黑色包里的心和肺，经过法医鉴定，那是白天失踪的五脏，你杀了他不说，还挖了他的心肝，林乐乐，真想不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内心竟然如此阴暗扭曲。”
    “你指控我杀人，我要证据，你拿的出证据，我就认罪伏法，拿不出，我会找我的律师，告你们冤枉我！”
    不得不说，林乐乐的心理素质，比任何人都要强，即使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依旧在抵赖，而且，丝毫没有悔恨之心！
    “林乐乐你够了，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
    唐千羽愤恨吼了她一声，林乐乐被她吼的一愣，“唐千羽，我承认，我是捉弄你没错，可是，我真的没杀人！”
    顾之衡见她不承认，“好，你要证据才肯交代，我让你口服心服。”
    顾之衡不紧不慢从一旁拿出一个pp袋，里面装着一片还未红的叶子，这片叶子是在你引唐千羽去的那个树林找到的，你很聪明，知道我们会提取脚印对比，所以，你很小心清理痕迹，可是，你漏了一点，一片看似不起眼的树叶上面，正好遗留了你的足迹。起初，在抓到丢铅块的涂雯雯之时，我们曾经怀疑，是她杀的人，因为，她和你有几分相像，可是，我们通过对她的足迹提取，发现她不是，顺藤摸瓜之下，没想到，她的男朋友，竟然有偷铅的嫌疑，通过对他的监视和排查，我们这才终于弄懂了一件让警方困扰已久的事情，那就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才是这幕后的作案凶手！”
    顾之衡言辞犀利，丢下手中的pp袋子，“这世上的叶子，都不会有一片是相同的，林乐乐，你还想抵赖吗？”
    唐千羽看到这些铁的证据，心痛如绞“林乐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诈死杀了他们？”
    尽管她不想承认，这一切是真的，可是，这是事实，林乐乐如今就坐在她面前，她不明白，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让她丧心病狂，利用诈死来杀人？
    林乐乐依旧很平静，眼睛中却是迸发着恶毒的眸光，“就凭这破树叶，就算是我的脚印又怎么样，就算是我引她唐千羽去城外的，又怎样，说我杀人，拿出杀人的证据来！”
    顾之衡冷冽一笑，没想到，林乐乐的嘴道是很硬，她符合一切凶手的特征，心里素质过硬，一米七二，面对警方的质问，临危不乱，懂的避重就轻。
    “证据，警方当然有，杀死白天的铅液是蓝冰提供给你的，他已经招供了，是他偷了女朋友涂雯雯的钥匙，去帮你偷了出来，他不仅帮你诈死，还参与帮你杀人的事，林乐乐，蓝冰已经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你不承认，你以为，警方就定不了你的罪吗？”
    因为顾之衡的话，狭小的审讯室中，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唐千羽见她稍微平静下来，轻声劝导，“乐乐，说了吧，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难道，从前我认识的林乐乐，是一个假人？我们认识快三年，那么多快乐的日子，难道都是假的？是做戏吗？”
    唐千羽的眼泪不争气滑落，虽然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林乐乐是个骗子，不要为她流一滴眼泪，可是，她是不争气控制不住，几年的感情，让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杀自己？
    林乐乐看到她哭了，心里微微一颤，往日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乐乐，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你快来试试。”
    “乐乐，今晚我请你吃饭！”
    见到唐千羽哭了，林乐乐坚硬如铁的心，似乎有了一丝动摇，她顿了顿神，眼神冰冷的道，“没错，都是我干的，是我让蓝冰帮我偷铅体，是我让他帮我诈死，是我杀了方圆，杀了白天，还有……”
    她异常平静，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恍然觉得，轻松多了。
    “白晶晶！”
    “白晶晶？”

 第六十三章你怎么杀的人？

    此话一出，两人对望一眼，怎么会，白晶晶不是被方圆所杀？怎么又会是她？
    “你们觉得很意外吧，明明白晶晶是被方圆杀的，为什么会是我？”
    林乐乐笑的得意，眼角，却是饱含泪光。
    顾之衡顿了顿神，从一旁拿出一份资料，“我们查出，方圆写了一本日记，上面清晰写了，她和白晶晶的纠葛，而我们在她家里，也找到了她杀人用的木棍，木棍上面的血迹，呈现喷溅式，我们在木棍上面，找到了方圆的指纹，所以，我们断定，白晶晶是被方圆所杀，而你今日所说，是你杀了白晶晶？这是什么意思？”
    顾之衡不明白，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他们判断错误，方圆是冤枉的，不可能，那那些证物，又怎么解释？
    林乐乐微微闭眼，而后缓缓睁开，“没错，是我杀的，当夜，我跟踪方圆到了城外白家公寓，还没上楼，就见到了猖狂逃离的方圆，我知道，她应该得手了，所以，我就找了上去，四楼，是白晶晶除了学校以外住的地方，我见门开着，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事先准备好了手套和脚套，走了进去，进门后，我见到白晶晶满头是血躺在了地上，我原本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竟然醒了，还苦苦哀求我救她……”
    这话一出，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呢？”
    “哼，我怎么会救她？我用屋里的凳子脚，砸向她的脑袋！”
    她平静的说出了这一切，那几个人死了，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后悔，相反，她觉得无比的解气。
    “你为什么要杀她？”
    唐千羽看她平静的说了自己杀人的事，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林乐乐怎么能那么平静，杀了白晶晶啊？
    “你继续！”
    “确定她死了，我不紧不慢关好门，在屋里找了一把斧头，就在厨房，把她的尸体碎尸解剖了，至于这后面的，你们都知道了！”
    顾之衡到底是破案无数的人，听完了林乐乐的供述，他这才明白，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警方一直都解不开的疑团，“这么说，你杀了白晶晶后，丢尸块的时候，你的照片出现在视频下面，是你故意的？”
    林乐乐没有否认，只是语气淡淡，“我知道，一个死去的人出现在弃尸现场，你们不会朝一个死人身上去浪费时候找线索，再说，就算白晶晶的案子查清楚，那也是方圆那女人杀了白晶晶，和我林乐乐，没关系！”
    “凶案现场，在什么地址？”
    “城外白家公寓，一栋，四楼！”
    顾之衡一边询问，一边记录，“城外白家公寓？”
    “对，那是一间非常偏僻的公寓，住在那的人，几乎都是行动不便的老年人。”
    顾之衡皱眉，难怪一直找不到案发第一现场，竟然会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你怎么会知道，白晶晶住哪？她一个医科大的学生，为什么要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林乐乐冷冷一笑，“我不知道！”
    他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要杀死白晶晶，方圆，还有白夜？”
    林乐乐闻言，眼神看向唐千羽，“我曾经跟你说过，如果，男人骗了我，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千羽，你还记得吗？”
    唐千羽倒吸一口凉气，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你爱上了白夜，而白夜又和白晶晶方圆纠缠不清，所以，你因爱生恨，杀了她们？”
    林乐乐没有否认，只是眼神哀怨看着唐千羽，“他们都是贱人，都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贱人就该死，唐千羽，你懂吗？”
    “你疯了？就因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能……”
    她怎么能把这事情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哈哈，我是疯了，从我爱上白夜那一天起，我就疯了，千羽，你知道吗，这辈子，我林乐乐心比天高，我从没像对白夜那样，喜欢过一个男人，我爱他的风趣幽默，爱他的体贴入微，他给予我想要的一切，我以为，我找到人生的幸福了，可是……”
    果然，杀人动机，是因为情，林乐乐为了自己的感情，杀了那两个女人？
    顾之衡顿了顿，看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杀死方圆，不是你一个人能办到的，蓝冰，是否也是帮凶？”
    林乐乐不屑一笑，“蓝冰没有参与进来，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当夜，当你们全城通缉她的时候，我悄悄跟上了她，她去找了她丈夫的情人，他们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方圆这个傻女人，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找她男人林清风算账，她不敢住酒店，和那女人吵架后，准备去一个小旅馆住下，在昏暗的路边，我带走了她！”
    “你怎么带走她的，那时候，她应该是清醒状态，法医验尸鉴定，她也没有中迷药。”

 第六十四章误入歧途的爱

    “我随身带了棍子，我知道，打哪里可以让人昏迷，我把她打晕后，扶进了我车里，带到城外的烂尾楼。”
    “你是说，你一个人做到这些？”
    顾之衡有些不相信，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可是，她一个人能办到这些事吗？
    “顾之衡，你不要小瞧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如果连死都不怕，她什么都能做！”
    林乐乐的眼神平静异常，“既然你杀了方圆，为什么要留下勾魂娃娃在现场，你画在墙上的画，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只是一个诅咒！”
    “你也相信那个诅咒？”
    “我当然相信！”
    “方圆被杀后，你继续潜伏在本市，你带走了喝醉了的白天，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带白天去到地下室的？”
    他们调了那边路面的监控，只发现了一个女人凌晨的时候，从监控那里走过，至于他去哪了，无人知道，据他所知，要去地下室，应该只有一条道，她不从井盖那下去，又是从哪去到地下室的？
    “我知道，事发后，警方一定会调监控查询附近可疑的人，所以，我买通了几个住在桥下的流浪汉，我知道，那个地下室当年在修的时候，有两条通道，我爸爸当年就是那个公司的老板，我给了他们钱，给我挖通被封掉的通道，事后，又把那里重新填埋，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女孩才25岁，可是，她表现出现的心思缜密和反侦察意识，比任何人都要强，“林乐乐，你所杀人的这些手段，都是怎么来的？”
    林乐乐不屑一笑，“第一个案子，我是模仿唐千羽所讲述的案子安排的，第二个，当然也是，这些作案手段，可以说，是有意识的故意模仿，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把唐千羽，也牵扯进来！”
    “为什么？”
    唐千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林乐乐的所有感情，在她说出真相的时候，早就化成了乌有。
    林乐乐静静的凝视她，良久才开口，“可怜我林乐乐，是写小说的人，可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比小说更有戏剧性！”
    顾之衡凝视着她，也猜到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林乐乐陷入了可怕的三角恋，纠缠不清，罪魁祸首，是那个风流的男人，白天！
    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三年前，我在微博公司旗下写小说，那时候，我没有什么粉丝，也没有什么基础，我幻想着能一夜爆红，幻想着，我能在这条路上，走出一条阳光大道，可是，我真是太天真，我的希望被惨淡的数据，渐渐变成了绝望，我知道，要想出头，就得熬，千羽，你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吗？我记得，你的微博视频刚刚开播的时候，你的听众，少的可怜，就只有我和那个叫娇娇的人，对吗？”
    林乐乐的话，让唐千羽无言以对，是的，林乐乐说的对，她刚刚开微博视频的时候，人气惨淡，惨淡到，就只剩下两个好友捧场，而林乐乐想红的欲望，她是最一清二楚的，可是，这和她杀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郁闷之余，去酒吧喝酒，我在酒吧认识了帅气幽默的君先生，他对我很好，献殷勤，我知道，他是喜欢上我了，可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几乎每天都会来找我，而我，也是真心喜欢他，可是，我对他的一切，几乎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君先生是微博公司的幕后老板，那时候，我错付了真心，我被骗了身，还被骗了情，当我知道，我所爱的男人，他是白药集团的总经理白夜，那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林乐乐竟然不清不楚成了别人的小三，白夜早就结婚了，有个老婆也在他们公司担任重要职位，我绝望了，决定不再见他，可是，他依旧来找我，他对我跪下，求我原谅他的隐瞒，他说他只爱我一个人，哈哈，我想我是疯了，我相信了他，他也答应我，会动用他的关系，让我的作品爆红，果然，因为有了推荐，我的书有了起色。”
    “就是那一本叫无处可逃的书？怪不得我天天看到挂在榜单上，原来，是因为白夜帮你，而你，为了能让自己出名，你就甘愿做他的小三？”
    唐千羽没做梦都没想到，那么高高在上傲娇的林乐乐，竟然也做了别人的小三，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也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林乐乐情绪有些触动，“不，我并不是完全为了我的书，我林乐乐爱上一个男人，那就是从一而终，就算他有老婆，为了我卑微的爱，我也认了，可是……”
    “可是后来，你发现，君先生白天，不仅有你一个女人，对吗？”

 第六十五章杀人动机

    顾之衡阴沉着脸，冰冷丢出这句残忍的话，他凝视着林乐乐的一举一动，林乐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苦涩一笑，“没错，我发现，他骗了我，他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从一而终，我悄悄跟踪他，发现他和一个叫白晶晶的女大学生在一起，还和微博公司的职工方圆搅在一起，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被白天骗了！”
    “既然你知道被骗，为什么不放手，离开他，过自己的日子，你为什么要……”
    “唐千羽，如果，所有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天真简单，这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恩怨！”
    “你说什么？”
    “我对他付出了身心感情，我林乐乐此生，从没有这样对一个男人，不是一句离开，就可以甘心的，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
    “你做了什么？”
    “我对白天彻底绝望，所以，我撕毁了我最宝贝的照片，我尊重他的身份，从没有和他在外面被人看到过，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他不能被媒体拍到，就连平时的约会，都是开车出去，开我的车出去，不在市区，我们的保密做的很好，得知他骗了我后，我感觉天都塌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哭了一天一夜，我绝望痛苦，没想到，我的心脏病复发被送到了医院，可真是巧了，我没死成，还遇到了我的邻居，蓝冰。”
    “你说，蓝冰是你的邻居？”
    “没错，小时候，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
    “据我们所知，蓝冰他还是你的校友，你学的是医科专业，可是，实习的时候，你出错了，就被学校开除了，对吗？”
    林乐乐知道，警方把她的底子都摸透了，“没错，我醒来的时候，蓝冰正抱着我在哭，我心灰意冷，满脑子都想着，我不能就这样被骗了，我要反击，我要报复，既然白天这样对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求蓝冰帮我诈死，我知道，他从小就喜欢我，我承诺，他帮我诈死，我就跟他在一起！”
    “你给过他，你诈死的理由吗？”
    “我说，我不想做林乐乐了，我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我想重新开始。”
    “他相信了？”
    “我说的话，他一直都相信！”
    唐千羽总算明白，蓝冰为什么会冒险帮林乐乐，原来，是因为，他爱慕林乐乐？
    “蓝冰知道你的杀人计划吗？”
    林乐乐摇头，“他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知道，我只让他帮我诈死，还有偷铅块，我骗他，我偷铅块是要做个试验，只需要一点点就好，他也相信了，后来，你们发现了白天的尸体，他似乎猜到了什么，第一次，他来质问我，我告诉他，这事情和我没关系，他不信我，还找到了我藏起来的心肝，所以，他一怒之下把我准备好的心肝，丢掉了！”
    “你说，黑色的包，是蓝冰丢的？”
    “要不是他丢掉了包，我也不会冒险让你去帮我找回来！”
    “林乐乐，你真是没救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唐千羽突然站了起身，气急难耐，顾之衡伸出手劝慰她，“千羽，你先坐下！”
    “我不想在听，太可怕了，没想到啊，和我在一起两三年的好友，竟然是人面兽心，我唐千羽瞎眼了，才会和你做朋友！”
    林乐乐见她要离开，擦拭掉眼泪，“你别走，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要杀你的原因？”
    唐千羽一惊，“是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吗？”
    林乐乐凝视着她，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恨意，她这样的眼神，看的唐千羽更是心里发毛，她扪心自问，从没有做过伤害林乐乐，或者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她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那是刻骨的恨，刻骨的怨？
    林乐乐吸了吸鼻子，不屑笑道，“我发现，白天化名君先生，和方圆还有白晶晶纠缠不清，这一切，他老婆根本就不知道，我诈死后，开始有计划的实施我的报复，我匿名找了方圆，引诱她去找白晶晶算账，她果然上当了，深爱君先生的方圆和我一样，眼睛容不得沙子，当她知道，有白晶晶的存在，她坐不住了，她不仅打了白晶晶，还撂下狠话要杀她，我在白晶晶和方圆之间相互挑拨，当然，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谁，果然，方圆上了门去杀白晶晶，白晶晶死后不久，方圆这个蠢女人竟然不逃，我知道，她还是舍不得白天，白晶晶死后，她依旧去找过白夜，而且，还让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
    “我发现，她竟然找人监视你唐千羽，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我才知道……”
    “为什么？”
    “方圆从白天那里见到了一张偷拍你的照片，那时候，方圆就明白，白天喜欢你，可恨的是，这个蠢货，为了投其所好，竟然雇人监视你，而她把所拍到的全部视频，都给了白天。”
    “你说什么？”
    唐千羽满脸惊诧，原来，这是方圆叫人偷窥自己的原因，那个白天竟然喜欢自己？
    “不可能，你在撒谎，我根本就不认识白天！”

 第六十六章这事情和你有关

    林乐乐料想她会这样反应，“不认识，你当然不认识他，是他在我的电脑上面，无意中看到我们的合照，他才知道你的，他跟我打听你，还说你笑的很甜，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欣喜，我了解他，他是看上你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有对你行动，只是偷拍了你的照片。”
    “我不相信！”
    唐千羽腾的一声站起来，不停摇头，这都是什么事？就因为一张照片，她被那渣男看上了？而这就是林乐乐要杀她的原因？
    “林乐乐，这就是你要杀我的原因？”
    就因为这个理由，她要杀自己？
    林乐乐见她奔溃，心中划过一抹报复的快感，“你知道，我有多妒忌你吗？我妒忌你到发狂，你只比我小几岁，却是比我长得漂亮，我们一同在微博上从零开始的，为什么，你成了粉丝上万的大v，而我林乐乐写的书，始终不温不火？最后，我还要用那样下贱的方式，才能让我出头，你只不过是把别人的故事重新讲述一遍，而我的故事，都是我的原创，为什么，大家爱看你讲述视频，而不爱看我写的书。我不明白，唐千羽，我哪点不如你啊，你一个外乡人，无根无背景，我林乐乐好歹也是城里人，我哪点不如你，命运对我怎么这么不公平？”
    林乐乐的话让唐千羽突然坐了下来，她脑子里面不停闪过林乐乐的不甘，她抬头，似乎有些委屈，“我从来没有和你比过啊？”
    在她心里，她和林乐乐是无所不说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为什么要攀比啊？
    林乐乐哈哈大笑两声，“唐千羽，我恨你，恨你总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为什么，我心爱的男人不爱我，他喜欢你，为什么，在事业上，我还是比不过你，一败涂地？”
    顾之衡伸手，推了推唐千羽的胳膊，“千羽。”
    “原来，你一直都恨我！”
    “当然，我恨你！”
    唐千羽心里咯噔一声，没有在说话，顾之衡敲了敲桌子，“林乐乐，既然白天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死了，难道，他就没有怀疑什么？”
    林乐乐冷冷一笑，“我解决了白晶晶，方圆后，我去偷窥白天，白天很聪明，他知道，他亲近的两个女人都被人杀了，死的很蹊跷，不过，他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因为，我是在这两个女人之前死去的。而你们警方，就算当初看到抛尸现场的我，你们不也是没有往这方面追查吗，哼，一个死去三个多月的女人，不会有什么嫌疑。”
    顾之衡点燃了一支烟，却没有抽，“林乐乐，你很聪明，利用自己死去的身份作案，警方，确实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直到你露出了破绽。”
    “多谢夸奖。”
    林乐乐叹口气，眼神却是渐渐柔和下来，“那两个女人死后，白天没有再出门鬼混了，他下了班就回家，哼，再次见到他，我原本是恨他入骨的，可是，我的心竟然还是舍不得，我知道，我栽在他手上了。”
    “林乐乐，就为了你那区区自私的爱，你就害死了三条人命，那白天只是不爱你而已，他有错吗？”
    这话一出，林乐乐激动异常，眼神瞪着唐千羽，“他当然有错，他们难道不该死吗？我的孩子，就是方圆和白天害死的，我不该报复吗？”
    这话像一颗炸弹一样，击打在唐千羽的心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乐乐，眼神撇向她平坦的腹部，“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她竟然有过孩子？
    林乐乐一提到孩子，原本带着愤怒的脸，却是渐渐变得柔和下来，她的眼眶红了，任凭她在怎么坚强，心狠，可是，提到她的孩子，她依旧受不住。
    “当我发现，白夜有事情瞒着我的时候，我跟踪他，看到了他和方圆约会，他把那个女人带到了城外别墅，我跟踪了过去，看着他们亲亲我我，我悲愤想回家，泪水乱了我的眼，我的车子开进了沟里面，虽然只是小事，可是，我的肚子恰巧撞到了方向盘上，孩子没了。”
    林乐乐似乎还能回忆起来，失去孩子的痛苦，那种痛，撕心裂肺，无人能懂。
    唐千羽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那一次，你的书，一连十天都没有更新，你骗我说，你出国去看你爸爸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你躲在家里养身体，是不是？”
    唐千羽知道，像林乐乐这样想红的人，是不可能会断更的，所以，只有那一次！
    林乐乐擦了擦眼泪，“你还真是了解我，没错，我是在家养身体，孩子没了，我的仇恨之火越来越大，白天他也没有来找我，那段日子，是我过的最痛苦的日子，后来，我的身体恢复了，可是，我的心却是恢复不了了，那一天晚上，我的心脏病复发了，我被进入了医院，又莫名活过来，你们说，这不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又是什么，我要让白天，方圆，白晶晶，为我的痛苦付出代价！”

 第六十七章你是疯了吗？

    “我看你你根本就是无药可救，白天是个渣男，风流公子，他处处留情，林乐乐，你为了这样的男人杀人，你真是疯了！”
    唐千羽恨不得打她几巴掌，想把她打醒，都到这一步了，她还是没有后悔？
    林乐乐只是流着眼泪，“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了，谁都不可以觊觎，就算他是渣男，可是，我爱上他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渣男，在我眼中，他就是我的神，唐千羽，你没有谈过恋爱，你是不会明白我的感受的，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唐千羽心里咯噔一声，脑中又想起了当年那个被她亲手送入监狱的少年，她的心竟然隐隐作痛，“我是不会明白，这辈子，我也不想明白！”
    顾之衡扭头看着她，想从她的话里读出些什么，她还是忘不掉？
    他停下手中的笔，“林乐乐，给唐千羽发恐怖短信，打电话的人，都是你吧？”
    林乐乐愣了愣，点了点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而因为她的点头，唐千羽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她这样吓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害怕？
    她得出了一个事实，林乐乐，确实恨她！
    “你是不是去过林清风家，偷了他的鬼瓷娃娃？”
    林乐乐眼神直愣愣看着顾之衡，“果然是刑侦队长，没错，那晚是我出现在林家，我知道，方圆死了，你们不会怀疑死去的我，只会怀疑活人，我打听到，林清风也玩鬼瓷娃娃，我故意留一个娃娃在现场，又去偷了林清风家里的鬼娃娃，好让你们警方认为，林清风，可能就是杀死方圆的凶手！”
    “这么说，你家书桌的那个鬼瓷娃娃，也是你拿走了？”
    “当然，我拿来挂在白夜的脖子上了，你们不是见到了吗？”
    顾之衡总算明白，为什么第一次他和唐千羽去林乐乐家，就发现家里有人待过，原来，待过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死去的林乐乐！
    “既然你这么恨白天，为什么要冒险拿到他的心肝？你是想带走？”
    顾之衡虽然知道原因，可是，他还是要亲耳听她供述。
    林乐乐不打算隐瞒了，事已至此，她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证据，她再怎么隐瞒也没用。
    “我对他有多恨，就有多爱。白天要死，也要死在我手上！我原本打算，等唐千羽把包拿到手，替我诈死他的老婆，我就带着他的心肝，远走高飞，没想到……”
    “没想到，蓝冰暴露，你也浮出水面，林乐乐，你知道你的计划，百密一疏在哪吗？”
    林乐乐死死盯着顾之衡，“我知道，我不该更新那章新章节，虽然我是真心爱白天的，可是，我想红的欲望从没变过，我想着，如果我继续更新，一定会吸引很多人来看，毕竟，我都死了，又更新了章节，一定会吸引读者的眼球，当初，和白天在一起，也是因为他承诺过，可以让我爆红，可是，我没料到的是……”
    “你没料到，白天说话不算话，你也没料到，自己会在他的欺骗中失了心？错付了感情，对吗？”
    林乐乐低垂下头，没有说话，目光却是一直看着冰冷的手铐。
    “有一件事情我至今不明白，第一次唐千羽见到红色车子里，有一个很像你的女人，为什么，我追上去车子后面就没人了？”
    他现在不觉得，是唐千羽眼花出现幻觉，也许，那个车子里面坐着的，就是诈死的林乐乐。
    他不相信自己跟错车子了，他顾之衡是赛车冠军，不应该跟错。
    林乐乐抬头凝视两人，“没错，当夜，是我坐在红车子后排。”
    “可是，我们追上去后，你却不见了？你是在哪下的车，那开车的男人，又是谁？”
    林乐乐不屑一笑，“顾警官可还记得，你追着红车子的时候，在过第三个红绿灯路口，有几个车挡住了你的视线，其中，有一辆很大的卡车！”
    顾之衡仔细回想着，突然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什么，“你是在那时候下的车？”
    林乐乐笑了笑，“我并没有下车，我只是乘着等红绿灯的时候，那里的灯有一分钟的等待时间，而且，我知道，那里的监控坏了，根本不会拍到我，所以，我上了那个卡车，我知道，你跟上来了，我要是被发现还活着，那么，我的报复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会追上来，而且，你还安排了大卡车转移你？”
    林乐乐没有说话，唐千羽却是突然的道，“林乐乐，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是故意这样做，让我见到你，再跟上红车子，都是你故意设计好的？”
    “唐千羽，其实你不笨，只是脑子转的太慢了，没错，是我故意的，我就是要让你产生恐慌，”害怕。”
    “那个开红色车子的人，是谁？”
    “我不认识，是蓝冰叫的司机，那辆车子，也是一辆报废的套牌车。”
    “这么说，那个开卡车的司机，是蓝冰？”

 第六十八章人性善恶

    顾之衡言辞凿凿，林乐乐点了点头，“没错，是他，我让他配合我演这一出戏。”
    “林乐乐，你可知道，你那样做，有多危险吗，如果，你不能在一分钟之内平安上那卡车，你就会被我发现，你后面的所有事情，就不会发生！”
    “可是，事实证明，我林乐乐做到了，不是吗？顾警官！”
    是的，她做到了，她很灵巧的从小轿车中，借用那些等待红绿灯车子的司机，成功的离开了那辆红车子。
    顾之衡深深吸了一口烟，“不得不承认，林乐乐，你是个很可怕的对手！”
    “谢了，我林乐乐，这辈子都没被人夸过，我还以为，我真的那么糟糕，我的爸爸妈妈不喜欢我，我爱上的男人，见异思迁，我都觉得，我活着，就是一无是处。”
    “林乐乐，我从来没觉得你笨，相反，我觉得你是我朋友中，最聪明的女孩，可是，你的聪明为什么要用在杀人上面？”
    唐千羽凝视着她，“林乐乐，你杀了他们，你现在觉得快乐吗？”
    林乐乐一愣，“什么？”
    “我说你觉得快乐吗？你杀了白天，连带着杀了那两个女人，现在，你快乐吗？”
    林乐乐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脸颊，“不，我不快乐，我依旧恨白天，自从我假死后，我就告诉自己，林乐乐啊，你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报仇的木偶。”
    “知道你为什么不快乐吗？”
    “为什么？”
    林乐乐也在扪心自问这个问题，杀了该死的人，为她的孩子报了仇，可是，为什么她不快乐，为什么？
    “因为，你一开始，就走错路了！”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明明知道白天有老婆，你飞蛾扑火，是错！明明知道他是个花心的人，你不愿意放手，还付出真心，大错！明明知道，方圆和白晶晶，也许和你一样，都是被他哄骗的女人，而你，还是杀了她们，是错！在你看来，这两个女人是破坏你幸福的人，可是，你有没替她们想过，替白天老婆想，在她眼里，你们都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谁该死啊，你告诉我？”
    唐千羽起身，撑着双手，冷冷的质问着她，林乐乐脸色煞白，瞪大眼睛盯着她，“不，我不会错，我不会！”
    她咬破了嘴唇，嘴里一股腥味席卷口腔，却丝毫不觉得疼，她不会错，不会！
    “林乐乐，你就是个傻女人，对你死心塌地的蓝冰，你不要，你偏偏要一个花心男人，还为了这个男人，杀了无辜，原本你可以有很好的人生，那个叫蓝冰的人，甘愿为了你，做违法的事情，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这么爱你的男人你不要，你要偏偏走上一条绝路，林乐乐，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女人，畸形的爱，是没有好下场的，为什么，这么浅薄的道理你不明白？如果，如果你能早早告诉我你和白天的事情，也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会陪着你远离他，远离这个渣男，即使那很痛苦，可是，人生没有过不去的事，你依旧还是那个高傲倔强的林乐乐，还是读者心中，爱编故事的才女，可是这一切，都被你自己，亲手毁了！”
    “别说了，你给我闭嘴！”
    “林乐乐，你听着，这世上的事情，不是用杀人都可以解决的，你杀了她们，把你自己搭了进去，你也不会快乐！你还害了那个叫蓝冰的男人，林乐乐，你是个蠢女人！”
    “唐千羽，你凭什么教训我？”
    林乐乐恶狠狠的看着她，唐千羽咬牙切齿，“就算你恨我，可是林乐乐，我要告诉你，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乐乐一惊，不可置信的问她，“朋友？我差点害死你，你还当我是朋友？”
    唐千羽没有回答，而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林乐乐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她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哭声撕心裂肺。
    顾之衡见此，敲了敲桌子，“林乐乐，你看看笔录，如果没什么，签字吧！”
    三起连环杀人案，随着凶犯林乐乐的认罪和帮凶蓝冰的落网，而宣告破获。
    南城，一座滨海小城，阐扬在美丽的夕阳之下。
    傍晚时分，朝夕似火，海边，潮起潮涨。
    关着脚丫的唐千羽站在沙滩上，大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却眼神固执眺望海的那边。
    从审讯室出来，她听到了林乐乐在里面喊她，“唐千羽，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第六十九章你会原谅我吗？

    唐千羽当时气愤难耐，她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外面，捂脸哭泣，她听到了林乐乐奔溃的哭声，也听到了冰冷铁拷发出的清脆，那一扇门关掉了，把她和林乐乐，彻底隔绝成两个世界。
    她知道，林乐乐一定会被判死刑，可是，被害人已经不能复活，她赔了命也于事无补了。
    “千羽，千羽！”
    不远处的岸边，背着包包的叶娇娇匆匆跑来，她见唐千羽一个人站在沙滩之上，有些担心，立刻把她拉扯到一边，“千羽，你在干嘛啊，我还以为，以为你……”
    “以为我想不开？”
    叶娇娇无语，她也知道了林乐乐的事，让叶娇娇觉得羞耻的是，她替林乐乐上妆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察觉出来，她还没死，这可真是丢人。
    “切，怎么会，那林乐乐步步都想杀你，你为了她想不开，你这脑子又没进水！”
    唐千羽深深吸口清新的空气，她抬起头迎接着风的洗礼，叶娇娇把她拉到一处礁石坐下，唐千羽自嘲一笑，“真是难以接受，在我眼中高傲倔强的女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杀人狂魔，而她杀人的理由，真是十足的可笑，可悲，也很可恨！”
    她还真是个傻子，她把林乐乐当最好的朋友，她却是骨子里非常恨她，如果不是她落网，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好友，正恨着自己，恨不得她去死！
    她还真是自作多情！
    “哎，这可就怪不得她，这林乐乐心高气傲的，看她杀了白天，还想拿到他的心肝离开，她是爱透了这个男人，因为爱，才会生恨，感情这东西，本来就很难解释清楚，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体会！”
    “她那就算是爱，也是畸形的爱，三观不正是没有好下场的，如果，她能把她的爱，倾注在一个清清白白的男人身上，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千羽啊，感情的事情，真的说不清楚，有时候女人爱上男人的时候，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渣男，可是，爱上了才知道，已经晚了，林乐乐的性子高傲偏执，她会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疯狂的事，可以理解，不过，我还是很佩服她，一个女孩子，诈死后能干那么多大事，也是她的能耐！”
    唐千羽瞪她一眼，“你佩服她？就算她有千般的理由，也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叶娇娇，你别三观不正！”
    “哎呀，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过千羽啊，现在好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出现吓你了，看来，前几次你见到的她，不是幻觉，是她本人没错了！”
    “是她，她亲口承认了，她想看我害怕，惊恐的样子。”
    叶娇娇捡起了一块石头丢入海中，“这个林乐乐，还真是个疯子，你对她那么好，真心把她当朋友，她竟然这样对你，千羽，这种朋友没什么可惜的，和她绝交，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唐千羽苦涩一笑，“就算我想理她，也理不了，她杀人的证据确凿，法院会很快判她死刑，最高人民法院审核死刑的期限，最多一个星期！”
    “一条命，抵三条命，她是赚了。”
    “其实，林乐乐应该知错了，不然，她不会嚎啕大哭的。”
    “错了也晚了，要不是见不到她，我还要找她算账！”
    “算账？”
    “她用醋酸弄晕我，差点把我憋死，我当然要找她算账，不过呢，我叶娇娇大人大量，不和一个死刑犯计较，就让她去地狱，给那几个人赔罪吧。”
    “地狱，你相信有地狱吗？”
    叶娇娇深信不疑，“当然有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都喜欢玩勾魂娃娃？”
    “别提这事儿。”
    唐千羽低垂下头不再说话，叶娇娇知道她心情不好，“好了好了不提，好歹，这案子已经破了，你协助警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虽然这凶手，出乎所有人意料，好在也被抓住，这样吧，我们去吃顿好的，算是庆祝一下？怎么样？”
    “我不想去。”
    庆祝林乐乐要死了吗？虽然她怪她，可是，她要死了，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哎呀，去吧，去吧，正好我今晚有空，对了，叫上那顾之衡！”
    “顾之衡？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嗨，原来是讨厌他，不过啊，在我得救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顾之衡，好歹，他也算是救了我，请他吃个饭，应该的。”
    唐千羽没想到，经过这次的绑架，叶娇娇竟然不讨厌顾之衡了，还真是奇迹。
    “他现在应该很忙，这案子虽然破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应该没空。”
    “哎呀，你先约来试试，我看那小子，对你道是很上心。”
    “别胡说，顾哥来找我，都是为了案子。”
    “切，唐千羽，你就嘴硬吧！”
    叶娇娇看得出来，那顾之衡每次来找她，可不完全是为了破案。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是不会看错的。
    这话一落，唐千羽还没来得及拿出手机，她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顾之衡打来的。
    “喂，顾哥。”
    “你在哪？”

 第七十章那小子对你有意思

    “我和叶娇娇在海边。”
    “你没事吧？”
    “我没事，顾哥，你忙吗？”
    “怎么了？”
    “我想请你吃个饭，你有……”
    “吃饭？”
    顾之衡看了看排的满满的事情，却还是答应，“那好，晚上六点，老地方见！”
    他们说的老地方，就是唐千羽和顾之衡第一次去吃饭的那家，那家餐厅叫好滋味，那里的菜是南城本地菜，价钱公道，味道也不错。
    顾之衡尽管已经尽快抽时间赶过来了，却还是让叶娇娇等的有些不耐烦，她坐在桌旁饿的呱呱叫，“怎么还没来啊，这顾之衡也太不给面子了把，让两大美女等他一个人？”
    唐千羽道是有耐心，“你别急啊，也许，他被什么事情缠住了，再等等！”
    叶娇娇满脸嫌弃，“当警察就这点不好，千羽啊，以后找老公不能找警察啊？”
    唐千羽一愣，“为什么？”
    突然，屋外的门开了，顾之衡风尘仆仆走进，“实在对不起，路上堵车，等久了吧？”
    “没有，才来一会！”
    “当然等久了，顾大警官，你说你好大的架子，让两个大美女等你吃饭，这样真的好吗？”
    顾之衡知道，叶娇娇是刀子嘴，看在唐千羽的面子上，他难得好脾气，坐下来赔礼，“不好意思，确实是我的错，叶小姐，千羽，就让我自罚一杯，给两位赔礼了！”
    “哎呀，我可不敢当，只是你们警察，平时都这么忙吗？”
    “看情况。”
    顾之衡自顾自喝下一杯酒，叶娇娇却不打算放过他，“现在我总算知道，为啥这警察中，大龄青年太多。”
    唐千羽敲了敲叶娇娇的碗，“喂，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找个一天到晚不着家的老公，多累啊，千羽，你可别犯傻！”
    “叶娇娇，你在胡说什么？”
    唐千羽咳嗽一声，“顾哥，她喝多了，你别当真，来，饿了吧，吃菜，吃菜！”
    一顿饭，几乎成了叶娇娇的主场，吃完了饭后，打车把叶娇娇送回了家，顾之衡这才准备送唐千羽回家。
    “师傅，到长河小区！”
    “不用了师傅，到彩虹桥。”
    “千羽，你不回家？”
    “不是，我想一个人走走！”
    “你们到底到哪？”
    “彩虹桥！”
    彩虹桥，是南城一座横跨湘江的大桥，从晚上看，彩虹桥发出七彩的光芒，为城市披上了一层美丽的霓虹。
    两人走在桥上，吹着凉爽的江风，似乎心情也好多，“顾哥，你要是忙就回去吧，这里离我家很近，我待会自己走回去！”
    “千羽，难道你不想见到我？”
    “啊？”
    顾之衡伸出手，替她抚弄额间的碎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让我陪你会！”
    “顾哥……”
    唐千羽鼻尖一酸，一股子难受从心头涌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人性，可以这么复杂？”
    顾之衡皱眉，“林乐乐有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
    顾之衡抬眼眺望江面，美丽的江面倒影着城市的繁华，“她说，请你原谅她对你的伤害！”
    这话一落，唐千羽再也控制不住，她抹了抹眼泪，“我不恨她，真的，我只是觉得太可惜了，她毁了，也毁了别人！
    “千羽，别伤心，林乐乐不值得你为她哭！”
    顾之衡把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慰，“我知道，你想不明白很多事，其实，这世上，本就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善恶从来都是一念之间，林乐乐走错了路，就得为她的选择付出代价！”
    “她……”
    “所有的证据都收集完毕，我们找到了她和白天约会的地方，包括带方圆和白晶晶出去的那套别墅，也被找到了，还有杀死白晶晶的第一案发现场，蓝冰的证词都可以证明，林乐乐的供述都是真的。一切的取证已经进行完毕，明天，就会把这些证据移送法院，林乐乐，最多能活两个月。”
    “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偏激，哪怕她告诉我……”
    “千羽，你错了，她不会告诉你，就算她告诉你她和白天的事情，也许，她还是会走这条路！”
    “为什么？”
    唐千羽轻轻推开他，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顾之衡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林乐乐是个很缺爱的人，从小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认识白天后，这个男人甜言蜜语，又擅于哄她开心，像她这样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很容易就会被感动，打败，最后臣服。这个白天，是个泡妞高手，案子破后，她老婆对于他的三段感情纠葛，竟然没觉得有什么惊讶的，他老婆也和警方坦言，知道白天在外面有女人，可是，她从来不追究，因为，她想要的是白家的家业，只要白天不把她这个正妻给踢掉，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这样的真相，唐千羽苦涩一笑，“这些女人，都疯了。”

 第七十一章我不想干了

    一个花花公子，让三个女人为之疯狂，鬼迷心窍，看来，只有他老婆最清醒，也只有她老婆没有受到伤害。
    还好警方突然出现，不然，她唐千羽就要背负杀人的罪名，白天的老婆，林乐乐到最后，也没打算放过她，那个要她送去的礼物里面，是炸弹，林乐乐要弄死白天身边的所有女人！
    “不是疯了，只是被仇恨迷了心，鬼迷心窍吧。”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是啊，鬼迷心窍，鬼迷心窍到灭了人性，为了个渣男，这几个女人也白丢了命。”
    她无法理解，方圆和林乐乐的做法，虽然说方圆是被林乐乐杀的，可是，方圆也下手杀白晶晶了，虽说她没有杀死白晶晶，可是，主观性上的犯罪性质，是逃不了的。
    “千羽，别伤心了，这事情已经过去，回去吧，这里风大，小心别感冒！”
    “谢谢你，顾哥。”
    顾之衡嘴角勾起一抹清扬的笑意，“能抓住林乐乐，破了这个案子，你功不可没，这话，该我说才是！”
    如果不是唐千羽的配合，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把林乐乐抓住。
    “不，我没有做什么。”
    “好了，我们是朋友，谢来谢去，可就显得生分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之衡送唐千羽准备过马路回家，不远处的楼下，竟然站着一个大妈，大妈手上背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站在冷风中，踮起脚尖，迷茫四处张望。
    他们过了马路走到小区门口，那大妈眼睛一亮，立刻上前询问，“请问您是顾之衡，顾警官吗？”
    两人一愣，顾之衡似乎没想到，这大妈会认识他，“我是顾之衡，请问你是……”
    看这大妈打扮，道是像从很远的地方来的，鞋子上，还脏染了很多尘土。
    “顾警官啊，谢谢你替我女儿抓住了杀人凶手，我给你跪下了磕头了！”
    “哎，大妈你快起来，你是？”
    大妈抹了一把眼泪，被他们扶住，悲戚的说道，“白晶晶，是我的女儿。”
    “您说，你是白晶晶的妈妈，那您上次……”
    记得白晶晶死去多时，都没有能联系到她的家里人，怎么突然就来了亲人？
    “最近家里农忙，我不知道女儿出事了，我们那地方穷山僻壤，很少和外界联系，晶晶一连一个月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这才觉得不对头，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想来看看她怎么了，没想到啊……”
    大妈满脸泪水，“学校老师告诉我，晶晶被人杀了！”
    “大妈，您请节哀。”
    唐千羽背过身去，她见不得这人间悲剧，善良淳朴的母亲千里迢迢来找女儿，却只得到女儿身死的消息。
    “我就这一个女儿，怎么受得了，后来听老师说案子破了，杀死晶晶的凶手被您抓到了，我去警察局找您，想当面感谢您，可是，那个叫冬子的警官告诉我，您不在局里，让我在这里等您。”
    “大妈，您等我做什么？”
    “我要感谢您，替我女儿抓到杀死她的凶手，顾警官，我什么都没有，我这里只有五百块钱，请您一定收下！”
    “大妈，别这样，我是警察，破案抓犯人是我的职责。”
    “顾警官，那……”
    大妈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感谢顾之衡的，她扑通一声准备跪下，“那我给你跪下磕头……”
    “哎，大妈，你起来！”
    两人安慰了很久，这才平复大妈的情绪，顾之衡和唐千羽开车送她去了旅馆，一间小小的单间，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
    “女儿啊，你瞑目吧，这位警官已经抓到了杀死你的凶手，你明天就和妈妈回家吧！”
    唐千羽见到白晶晶的母亲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骨灰盒，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白晶晶死了，她的妈妈千里寻女，却只是拿到了一捧寒灰，这样的人间惨剧，真让人难受。
    如果，白晶晶没有遇上白天，也许，她现在还好好活着，在学校读书，毕业了，找一份好的工作，照顾她年迈的母亲。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临走的时候，顾之衡留了一千块钱给白晶晶的妈妈，让她带着女儿的骨灰，回家乡安葬。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虽然案子是破了，凶手也要伏法，可是，死去的人不能复生，凶手造成的悲剧，依旧存在。
    顾之衡送唐千羽回到了家里，她的心里，始终不能平静。
    “顾哥，喝茶吧！”
    顾之衡坐在一旁，看了看她的神色，“千羽，你在想什么？”
    唐千羽没有掩饰她的落寞，“我在想，要是林乐乐没有杀死她们，要是这是一场可怕的梦，梦醒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该有多好？”
    “可是，这不是梦！”
    顾之衡明白，她是为死者可惜，可是，错误已经造成，无法弥补。
    “千羽啊，你有什么打算？”
    唐千羽愣了愣，随后坐下，“经过林乐乐这件事情，我也想了很多，我决定，把微博账号注销了。”
    “什么？”
    “我不想再讲述案子了。”
    “是因为林乐乐吗？”

 第七十二章面试法医

    顾之衡知道，她是有阴影了，林乐乐对于她的妒恨，是从她讲述案子开始的，所以，她想放弃这么几年辛苦积累的一切？
    唐千羽笑了笑，“也不全是，顾哥，时候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吧！”
    她知道，顾之衡为了这几个案子，已经连续很久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千羽，我们队李法医今天退休了，队里在招一个实习法医，你看，你要不要……”
    “我不要！”
    她一口拒绝，“顾哥，我发过誓，不会做法医。”
    顾之衡看她坚持的样子站了起身，“我不勉强你，你难道忘了，当初为什么学法学？”
    唐千羽皱眉，眼神古怪的看着他，“我没忘，可是……”
    “没忘？为什么不继续拿着手术刀，法医是多么神圣的工作，你如果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难道，你唐千羽胆子小，怕尸体？”
    “我不是！”
    “不是，为什么不敢做法医，你在怕什么？”
    顾之衡言辞凿凿，唐千羽咬了咬牙，背过身去，“我……”
    是啊，她在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是一看到尸体，就会想起当年的事情，她自责，悔恨，挣扎，也于事无补。
    “你什么，林乐乐这个案子，你也帮忙验尸了，千羽，做法医可以为亡灵发声，抓到杀害他们的凶手，你为什么不愿意？”
    “顾哥，我现在心里好乱，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顾之衡见激将法已经见效，也不在逼她，“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忍心，把你所学的一切，埋在心底？”
    送走了顾之衡，唐千羽洗了个澡，无力躺在床上，法医，她曾经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干的活，一辈子！
    可是，今天看到白晶晶的妈妈，她突然觉得，能替亡灵发声，找到蛛丝马迹抓住凶手，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多好啊。
    不，她不能！
    滴滴滴……
    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喂，是谁啊？”
    “表姐啊，是我啊，晓云，你不记得我了？”
    “晓云啊，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这晓云，是她的远方表妹，很少来往，不知道今晚有事吗？
    “表姐啊，我明天会来城里，你住哪，我晚上就住你家好不？”
    “什么，你明天要来，你来城里干什么？”
    “我啊，来城里相亲啊，表姐，你那里方便吗？”
    “啊？”
    唐千羽看了看自己的狗窝，“方便，你明天什么时候到？”
    “应该下午吧，我也不知道有多远，我都没来过南城，那我明天到了车站，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啊！”
    嘟嘟嘟……
    电话挂了，唐千羽吐口气，这表妹还真是能折腾，一个人上城里来相亲？
    想想，这表妹也有两三年没见了，她小的时候，和妈妈去过她们家住过几天，如果她能来住个几天，也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唐千羽就被电话声音吵醒，她拿过一瞧，是顾之衡打来的。
    “千羽，起来了吗？”
    “顾哥……”
    “半个小时，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等我，干什么？”
    “当然是去应聘实习法医，你的资料我都交上去了，你快点，今天有几个人来应聘，唐千羽，你可不要给我丢脸，知道吗？”
    “喂，我还没想好……”
    电话挂了，唐千羽无语的很，她都没有答应要去做什么实习法医，怎么顾之衡敢替她做决定了？
    半个小时之后，顾之衡果然准时，唐千羽今天换了一套高腰连衣裙，白色的裙子加上粉色的鞋子，道是显得青春靓丽。
    “上车吧，已经开始了！”
    “顾哥，我……”
    “唐千羽，你既然不讲述视频了，你告诉我，在这南城，你准备怎么养活自己？”
    “什么？”
    这可真是个无比现实的问题，怎么养活自己？她也没想好？
    顾之衡看她呆愣，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没想好，那就上车吧！”
    唐千羽无语，上车后，顾之衡看她嘴撅的很高，“你那嘴可以挂个瓶子了。”
    “真的要去吗？”
    “当然，面试官是我的同事，他对实习生要求很严格，不过，我知道你没问题。”
    唐千羽赌气，“如果我被刷下来了，你别怪我！”
    “你唐千羽如果都被刷下来了，那么，我可以说，xx大学的高材生，不过就是浪得虚名而已。那里的老师啊，也是废物！”
    “喂，顾之衡，你别太过分啊，你怎么连我的老师都骂上了，你可别忘了，你也在xx大学念过书。”
    顾之衡笑的好看，“不想被骂，就给我好好表现。”
    唐千羽气的无语，这顾之衡，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还替她做了决定？
    面试的过程，可以说非常严肃紧张，顾之衡在办公室中，整理着手头的案子，虽然说林乐乐的事情告一段落，可是，刑侦局，永远不缺案子。
    屋外，冬子敲门进来，“顾哥，你行啊你，你这追女孩子，都带到我们队里来了。”
    冬子一早就听说了，顾哥给那个唐千羽报名参加实习法医的面试，看来，顾哥对那小学妹，却是用心良苦了。
    “你很闲吗？”

 第七十三章她内心的恐惧

    顾之衡没来气的说了一句，冬子笑了笑。“我可不闲，顾哥，听说局长今晚要办一个庆功宴，你什么时候去？”
    “晚上我有事，你跟局长说一声，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开心。”
    “不是吧，你不去？你不去怎么行，这三件命案都是你主破的，其实局长设宴，也是为了你啊，你不去，我们这……”
    “晚上有事，有什么好庆祝的。”
    “嘘，你这话啊，可别被局长听到了，他会发飙的。”
    冬子坐在他对面，抽了一根烟，“为了这个案子都累成狗了，兄弟们好好放松一下也可以，这警察也是人啊，对了顾哥，说说，你对那个唐千羽……”
    “看来，你真闲，池塘浮尸案，有线索了吗？”
    顾之衡抬头，冷冷瞪了他一眼，冬子立刻摇头，“还没有，我不闲，我很忙的，走了！”
    冬子像逃难一样快速离开，那个池塘浮尸案，可是个悬案，他们查了快半年了，一无所获。
    屋外，有人敲门，“顾哥……”
    “进来！”
    唐千羽走进办公室，看见顾之衡笑的很开心，“怎么样，录取了吗？”
    “我……”
    “恭喜了，不过，今天你得请我吃午饭。’”
    “吃饭？”
    唐千羽觉得顾之衡城府太深，看来，他都安排好了，她进去只不过被问了几个问题，那个面试的男人就让她走了，如果她猜的没错，她已经被录取，难道，是顾之衡走了后门关系？
    “怎么，千羽，你这么小气，你成功成了我的同事，这对上司好一点，请我吃一顿饭，不奇怪吧？”
    唐千羽见他一副什么都算计好的样子，耸了耸肩，“没问题。”
    一顿饭，吃的有些尴尬，顾之衡见她一直在打电话，好像那边没接通。
    “怎么了？”
    唐千羽放下筷子，有些担心，“一个远房表妹，昨晚打电话说今天要来南城，可是，我打了很多电话想问问她在哪，都没接通。”
    “表妹？”
    “是啊，我的表妹，她要来城里相亲，说是会住我家的。”
    “你别急，可能是信号不好，她到了南城，一定会联系你的。”
    唐千羽点了点头，一直在告诉自己，没事的，也许就是电话没电了，或者没信号。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对了顾哥，今天是七月半，民间鬼节，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爸爸，给他烧点纸钱？”
    虽然她不迷信，可是，这七月半是民间传统的祭祀日子，遵循传统，也是对的。
    “看我爸爸？”
    顾之衡突然笑了，“我正有这意思，下午你陪我去一趟吧？”
    “我……”
    唐千羽有些惊诧，“这，这不好吧？”
    她只是好心提醒他今天是鬼节，让他去看看他的爸爸，怎么还要她一起去，她和顾之衡无亲无故，去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下午，唐千羽陪着顾之衡去看了他爸爸，又去他家别墅吃了晚饭，晚饭过后，顾之衡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小区门口，顾之衡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千羽，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顾哥，我自己走上去就可以。”
    其实，一下午她都想着表妹，表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可急死她了。
    表妹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和她相依为命，她不知道奶奶的电话，也不知道，该找谁问表妹在哪？
    “那好，千羽，今天谢谢你陪我！”
    唐千羽皱眉，“顾哥，你怎么了？”
    在她眼里，顾之衡可是个不爱露出情绪的人，怎么今天，他有些怪怪的？
    顾之衡吐口气，拿出一支烟站在车旁边点燃，这是唐千羽第一次看到他有落寞的情绪，“怎么了？”
    “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
    “什么？”
    七月半，农历鬼节，是他爸爸的生日？
    “谢谢你陪我，我相信，我爸爸一定会很开心，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记住，明天一早，来队里上班！”
    “顾哥……”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事了，千羽，我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再见面，还会在一个屋檐下面工作？”
    顾之衡凝视着她，当初那个女孩，要回来了！
    唐千羽躲避掉他炙热的目光，“那个，我先回去了。”
    看着唐千羽快速离去的背影，顾之衡深深吸了一口烟，再渐渐吐出，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掉他？”
    回到家里的唐千羽洗了个澡，一直拨打着表妹的电话，可是，却是依旧打不通，她心里划过一抹不好的感觉，表妹，该不会出事了吧？

 第七十四章提前上岗

    她睡不着，给叶娇娇打了电话，“娇娇，你下班了吗？”
    “怎么了千羽？我在上班！”
    “我来找你！”
    殡仪馆附近的小店里面，当叶娇娇听说了她应聘做法医的事后，顿时吐了一口奶茶，“不是吧，千羽，你真的要去做法医？”
    唐千羽料到她是这反应，“能怎么办，关闭了微博账号，我总得找事情谋生。”
    “是不是那顾之衡让你去的？”
    唐千羽皱眉，“你怎么知道？”
    “呵，这小子打什么主意，我都知道，千羽啊，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看出来什么？”
    叶娇娇白眼，“你是木头啊，全南城的人都看出来了，你还蒙在鼓里，那顾之衡啊，他……”
    “哎，不说他了，我一个表妹说要来找我，这一天都没见人，电话也打不通，你说，会不会出事了？”
    也许是看过太多的凶杀案，她心里暗自担心，叶娇娇眨眼，“表妹？”
    “是啊，她说来找我的，可是……”
    见唐千羽满脸担心，叶娇娇倒是劝她，“别一惊一乍好不好，也许，表妹只是手机没电了。”
    “不可能啊，按照时间来说，她下午就该到南城了，可是，现在都凌晨十一点了，还是手机打不通，你说，会不会……”
    她知道，如果一个人电话打不通一整天，又是孤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许，她路上遇到什么了？
    “不会的，要不这样，再等等吧，明天一早要还是没消息，就报警！”
    警方规定，一个人失踪二十四小时以上，才可以报警，可是，表妹这样的情况，该怎么报警？她只知道，她今天要来南城找她，可是万一她没有来呢？那不是搞了大乌龙，警方，可没闲工夫帮她找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头，总是觉得不放心！”
    “你那什么表妹，那家里人呢，打电话回去问问啊？”
    “没用，她家在山里，家里只有一个老奶奶，老奶奶怎么会用电话？”
    “那怎么办？”
    叶娇娇皱眉，今天是七月半，民间的鬼节，她正想和唐千羽说，殡仪馆发生的怪事，突然，唐千羽的手机响了，是顾之衡打来的，“千羽，你现在立刻起床，打车来城外青阳路。”
    “顾哥，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过来再说！”
    “好？”
    七月半凌晨一点，交警接到报案，在城外青阳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肇事案，交警接警后前去现场勘查，发现司机已经逃逸，已经涉嫌刑事犯罪，遂通知刑侦大队前来调查。
    当唐千羽和叶娇娇赶到城外青阳路的时候，那里已经被警察隔离出来，唐千羽看到顾之衡正在案发现场，交代着什么？
    “顾哥……”
    叶娇娇送她下车，“千羽，我先回去了！”
    “嗯！”
    叶娇娇离开后，顾之衡见她来了，走了过来，“李法医已经退休，所以你提前上岗，进来吧！”
    现场很惨，地上都是血迹，一个女死者身体趴在地上，身上还背着一个旅行的包，尸体周围，全是血迹。
    唐千羽见此，倒吸一口凉气，午夜寂静的大路边，都是一些土葬的坟墓，四周的树木随风沙沙作响，七月半，在这么诡异的夜里，现场的气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李法医用的工具，你先简单开始吧？”
    唐千羽提着那个沉甸甸的箱子，咬牙点头，“好！”
    由于是大晚上光线不好，她建议把死者先送回队里，而顾之衡留下来在周边寻找线索。
    凌晨三点钟，大马路上，警察忙活不停，冬子掀开隔离绳走了进来，“顾哥，在前面十米远的地方，发现了车子刹车过的痕迹，还有，地上散落着一些疑似车灯的碎片。”
    “立刻拿回去比对，看看是什么车子型号，调查附近有的监控，肇事凶手，往哪个方向开了。
    “是！”
    本来今晚上，警局一行人参加了局长组织的小小庆功宴，这酒足饭饱才吃完，就又接到了新的案子，还好，一个个都没喝多，不然，就丢大脸了。
    他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渗人，这是一条不常有人走的公路，四周都埋葬着老坟墓，这个受害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夜里，冷风徐徐，顾之衡站在案发现场，大概可以推断出，当时的情况，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子在路上走着，一辆肇事车经过，撞上了这个女孩，巨大的冲击力，把女孩子撞飞出好几米远，而通过女孩趴着的姿势来看，当时车速应该非常快，她被车子撞飞后，再狠狠跌倒在了地上，面朝下，背朝上，呈现俯仰姿势，而且，地上有很明显的三米多血迹摩擦痕迹，这说明，女孩并不是当场就死亡，而是在清醒状态，她努力的爬着，想求救，最后没了力气倒在了血泊之中。
    “仔细勘察，不要放过一丝线索，把报案人的口供记下！”

 第七十五章死者竟然是表妹？

    “是！”
    这里不常有人经过，报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恰巧看到了这起车祸？
    顾之衡站在那里，眉头紧锁，午夜的公路寂静异常，这里连路灯都没有，一个女孩子，背着包应该是长途跋涉，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路上走？
    而且，通过对现场的勘察，这是一场有蓄意的谋杀，这条路的前方，刚好有一个急弯道，一般的车子都会减速行驶，而通过对案发现场勘查开看，这辆车子很奇怪，好像停留在这里过，然后，车子开的非常快，肇事司机是有备而来的，司机是铁了心要撞死女孩，他可以假设这样的场景，女孩在路边走着，凶手从弯道那里快速开来，以很快的速度，对准女孩撞了上去……
    又或者说，女孩和凶手认识，他们一起开车来到这个地方，凶手诱她下车，在女孩不注意的时候，开车撞死了她？
    是熟人作案吗？这一切，要等尸检和被害人身份确认后，才可以追查下去。
    凌晨三点，白炽灯亮堂如也，实习法医唐千羽，正在熟练操控着手中的工具，对女尸进行面部清理，当女尸脸上的头发和血迹被清理干净后，突然，她丢下手中的棉签，后退一步，大哭了起来。
    “晓云，晓云！”
    天啊，怎么会是表妹啊？
    外面，顾之衡听到了哭声，立刻来到解剖室，“千羽，怎么了？”
    “是表妹，死者是我的表妹，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唐千羽趴在尸体上痛哭，怎么会是表妹？
    她担心了一整天，竟然没想到，这个死亡的女人，就是她的表妹，张晓云。
    “什么，死者是你的表妹？”
    这话一出，警察局的人都呆了，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巧，被害人是唐千羽的表妹？
    顾之衡联想到她今天说的表妹没有联系上，很快明白什么，“千羽，你冷静一点！冬子，去，把李法医叫来，千羽，你不用验尸了，先休息一下！”
    唐千羽突然摇头，“不，不用了，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我要知道，表妹是怎么死的？”
    顾之衡看她泪流满脸，心里说不清的滋味，死者，怎么会是她的表妹？
    唐千羽擦掉眼泪，重重吸口气，咬牙切齿重新把掉在地上的镊子捡了起来，她很快平静下来，“我可以的！”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做法医验的第一具尸体，竟然会是她的表妹？
    凌晨六点半，冬子匆匆推门而进，“顾哥，肇事车的信息查出来了，通过对车轮子的技术分析，大致可以确定，肇事车应该是一辆国产小货车，这种车的轮胎花型很多，有金顺，福特，至于确定是什么车，还需要通过对车子碎掉的玻璃来确定，现在，结果还没出来。”
    “小货车？那条路上的监控调到了吗？”
    “还没有消息，可能要到天亮。”
    “好，抓紧时间！”
    “顾哥，我听说，这死者是唐千羽的表妹啊？”
    冬子这话一出，屋外，唐千羽正拿着验尸报告站在门口，她的眼角还挂着没干的泪痕。
    “千羽，进来！”
    “唐小姐……”
    冬子和她热情的打招呼，真是想不到，大v一下子成了他的同事了。
    唐千羽摇了摇头，“冬子，你叫我千羽吧。”
    “你怎么知道我叫冬子？”
    唐千羽看了看顾之衡，“我听顾哥这么叫的。”
    冬子呵呵一笑，抓了抓头，“那好，千羽，你和顾哥忙。”
    “怎么样？”
    七月半，凌晨三点四十分，南城外发生了一起恶意肇事逃逸案，死者，女，姓名，张晓云，年龄，二十岁，死亡时间，凌晨一点半到三点半之间，死者生前怀孕一个月左右，身上有多处伤痕，膝盖磨破，颅内少量出血，肺部有血液渗出，死亡原因，粉碎性颅脑死亡。
    验尸报告一出来，警方把破案的目光看向肇事车和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
    据表姐唐千羽所说，被害人张晓云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说要来城里相亲，可是，一天时间，电话就打不通，而且，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张晓云的手机，手机去哪了，还是说，她那天刚好没带？
    一个出门的女孩子，没带手机，好像说不过去？
    “张晓云怀孕一个月了，竟然要来相亲？”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结果道是诡异的很，他抬头看着痛苦的唐千羽，唐千羽也是懵了，表妹怀孕了，想来，她是不知道的。
    一个未婚女孩，怀着孩子来城里相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孩子是谁的？他和被害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既然是来相亲，怎么会在半夜三更，走那条人迹罕至的路？”
    顾之衡坐在桌旁，看着她的验尸报告仔细琢磨着，一个来城里相亲的女孩子，应该从乡下做大巴来城里，据他所知，大巴是不会经过那条路，可是，死者怎么会出现在那条公路上？
    她是到了城里，再被人约出去吗？还是临时改变了线路，有熟人搭她来城里？
    唐千羽倒吸一口凉气，“我没想到，表妹竟然怀孕了，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怀孕了，她……”

 第七十六章携手查案

    “千羽，你冷静一点，现在这案子有些蹊跷，你想想，你表妹生前有些什么朋友？”
    如果被害人怀了孩子被人撞死了，她又是来相亲的，会不会，是这孩子的爸爸干的？
    “我也不知道，表妹的家在乡下山中，这么几年，我对她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的爸妈在一场矿难中都死了，家里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奶奶，从表妹的家里来南城，一共就几十公里的路程，坐大巴最多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她怎么会去那人迹罕至的青阳路，又怎么会被撞死在大路上？还有，她的手机也没看见，是路上掉了，还是？”
    太多的疑团让唐千羽没办法思考，她的心里好乱，她没办法想象，昨天还高高兴兴要来投奔她的表妹，今天，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那，当看到她身上的伤痕之时，她的心都要碎了。
    “手机的事情，确实蹊跷，千羽，你想想，你的表妹可有和人结怨，或者说，你能想办法知道这孩子的爸爸是谁吗？”
    “顾哥你什么意思？”
    “从案发现场来看，肇事司机应该是蓄谋已久，不像一般的肇事逃逸案子，我勘查过现场，那车子撞了人后，还有停下来的车轮子痕迹。如果是一般的肇事车祸，司机撞了人后，应该很快就逃离现场，怎么会停下来？他停下来，是不是想确定死者是否死了？”
    “可是，胚胎才一个月，没有办法做准确的dna验定。”
    “所以，我们只能从被害人身边的人查起，一般这种案子，要么是熟人作案的多。”
    顾之衡的话像一记重拳，重重击打在她的心上，她抹了抹眼泪，“如果，要查表妹生前的情况，那我们得去她老家一趟。”
    说干就干，顾之衡交代了冬子一些事情，就驱车和唐千羽赶往表妹的老家，一个叫白云村的地方，这里依山傍水，民风淳朴。
    顾之衡和唐千羽开车来到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当地的派出所民警接待了他们。
    “顾警官，你好！”
    一个长相高瘦的警官接待了他们，顾之衡在来的时候，已经让他们配合调查张晓云生前的情况。
    那警官坐了下来，丢下一些资料，“这张晓云，是白山村村民已故张青的女儿，她是一名民办教师，现在在教小学三年级的孩子。”
    “那她有男朋友吗？”
    “没有听说有男朋友。”
    “那她平时都和哪些人比较好呢？”
    那警官递给他们一份资料，上面有三个名字，两个男人，一个女的。
    “这三个人，都是乡村学校的老师，和死者张晓云是同事，关系都很不错，要不，你们明天去见见他们？”
    “多谢！”
    次日一大早，在唐千羽的带领下，顾之衡和她来到了一处乡村学校，这个学校占地不广，三层楼房，只能容纳两百个学生左右，从小在城里长大的顾之衡看着这偏僻的乡村和这简朴的学校，心里泛起一抹酸涩。
    “想不到，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他见到那些小孩上学背着破书包，还吃着一些干干的馒头。
    唐千羽苦涩一笑，是啊，像顾之衡这样的富二代，永远都不会明白，乡下穷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我唐千羽，也是出生在这么穷的地方！”
    是的，她也是出生在乡下，只是，她家的条件，比表妹要好的多。
    顾之衡心里一紧，“走吧，我们先去找赵朵。”
    赵朵也是这所学校的女教师，她长得的不高，个子也就一米六左右，比较瘦弱，肌肤白皙，当顾之衡说明来意后，赵朵明显有些吃惊，“什么，您说，晓云她死了？”
    赵朵听到这话，眼泪哗啦流了下来，她似乎不能接受张晓云死了，“怎么会，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就死了。”
    赵朵和张晓云关系不错，昨天，这张晓云请假说要去城里相亲找她表姐，没想到，今天，就传来她死去的消息？
    “你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我想问问，你知道张晓云平时得罪过什么人吗？”
    赵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可能，晓云平时人很好，和我们都相处的不错。”
    “赵朵，那你知道，张晓云怀孕了吗？”
    “什么？她怀孕了？”
    赵朵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她都没有男朋友，怎么会怀孕了？”
    “平时，她和谁比较好？”
    “和陈明，李想，关系都不错，我和晓云，还有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你们是一起长大的？”
    “是啊，我，晓云，李想，陈明，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顾之衡皱眉，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长大后一起在这乡村学校教书？
    “好的，谢谢你，有什么事，我们会再来找你！”
    “两位慢走！”
    赵朵一直在哭，顾之衡和唐千羽想劝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去见到李想的时候，他刚刚下课，见到两个陌生人，他有些警惕，“你们是？”
    顾之衡从包里拿出了警官证，“你好，我是南城刑侦队顾之衡，你是李想吧？”

 第七十七章简单的关系

    李想长得高高瘦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我是李想，你们是南城的警官，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张晓云的事情。”
    “张老师，你们怎么不去找她？额，对了，她昨天好像请假了，警官，张老师她怎么了？”
    顾之衡和唐千羽对望一眼，“去你的办公室谈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办公室中，当李想知道张晓云死了的时候，他手中的水杯突然掉了下来，把他的书本都打湿了，顾之衡把他的表现看在眼中，“李老师，你没事吧？”
    “不可能，昨天她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李想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怎么可能死了？
    “被车撞死了。”
    “撞死的？”
    李想神色痛苦，晓云死了，是被车子撞死的？
    “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张晓云的事，听说，你们关系不错？”
    “是，我和晓云是一个师范学校毕业的，我们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有多好？”
    李想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顾之衡，沉默了一会，“她什么都和我说，我也挺喜欢她的。”
    “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表妹？”
    唐千羽忍不住插嘴，那么，表妹的孩子，会不会是这个李想的？
    “表妹？你是？”
    李想上下打量着唐千羽，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晓云说的表姐？
    “我是她的表姐，你说你喜欢我表妹，我问你，她肚子的孩子，是你的吗？”
    “什么，她有孩子了？”
    李想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他有些受不住，“我……”
    “是不是你的？”
    唐千羽咬牙切齿，李想似乎有些心虚，“我……”
    顾之衡看他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便岔开话题，“昨天到晚上，你都在干什么？”
    “昨天，我在学校上课。”
    “学生可以证明吗？”
    “可以！”
    “那昨晚呢，你在哪？”
    “我在我家睡觉看电视。”
    “谁可以作证？”
    “我独居，没人可以作证。”
    “你知道，张晓云去城里干什么吗？”
    李想想了想摇头，“我只听她说，她要去城里找她一个表姐，晓云不想再呆在这山村了，她想去大城市。”
    “为什么？”
    “顾警官，你问这话就很可笑，晓云是刚毕业的学生，自然是喜欢大城市的，那里的花花世界，比这里要精彩多了。”
    “还有一个叫陈明的人，你认识吧？”
    “认识，他也在这学校教书，我们几个，都是好朋友。”
    “好朋友，包括赵朵和陈明？”
    “是的。”
    “好，李想，谢谢你！”
    “顾警官……”
    李想咬牙，欲言又止，终于憋出一句，“请一定要查出，是谁撞死了晓云，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顾之衡凝视着他的眼神，李想的眼中全是痛楚，点了点头，“好，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不过，得等我们去找过陈明之后！”
    “多谢！”
    两人离开后，顾之衡停了下来，他似乎能听到办公室里面，传来了男人低泣压抑的哭声。
    他们去找陈明的时候，他正在小河边上钓鱼，顾之衡和唐千羽走了上前，“请问，你是陈明？”
    陈明楞了楞，点了点头，“我是，请问你们……”
    “我是南城刑警顾之衡，有些事，要找你了解一下！”
    “南城？”
    陈明放下手中的鱼竿，打量两人一眼，“两位警官，跟我来吧。”
    陈明穿着一套休闲的黑白套装，大约三十岁出头，穿一身休闲的套装，长得帅气。
    他带他们来到了一处凉亭，“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张晓云，你认识吧？”
    “认识，她是我的朋友，怎么了警官！”
    顾之衡顿了顿，“她死了，被人撞死了！”
    “什么，你说晓云死了？”
    陈明的脸色瞬间变了，“怎么可能，晓云昨天请假去南城找她表姐去了，她……”
    “她没来找我，她被人撞死在南城城外了。”
    “什么？”
    陈明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千羽，“你是……”
    “我就是她的表姐唐千羽。”
    陈明一直看着唐千羽，“不可能，晓云怎么会死？”
    “陈明，听说，你和张晓云关系不错，是吗？”
    “是，我们是同事又是发小。”
    “张晓云有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
    陈明想了想，“没有，不过，她和李老师道是关系很好，而且，李老师好像很喜欢晓云。”
    “你说的李老师，是李想吗？”
    “是的！”
    “昨天你只上了上午两节课，可是，你今天下午才回来，你去了哪？”
    陈明低垂下头，“昨天我去看了晓云的奶奶，下午才回到家里。”
    “谁可以作证你回家了？”
    “我的妹妹，赵朵！”
    “赵朵？就是和你一个学校的赵老师，她是你妹妹？”
    “对！”
    “她是你妹妹，为什么你姓……”

 第七十八章案子进入僵局

    “是这样的，赵朵是我爸妈领养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我们家。”
    “张晓云为人怎么样？有没和人有什么仇怨？”
    “没有，晓云这人对人很好，心地善良，而且，她对奶奶很孝顺，我也经常都会去看她的奶奶。 ”
    “你和张晓云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去看她奶奶？”
    陈明苦涩一笑，“我和晓云，还有李想，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小时候，她奶奶没少照顾我们，所以，长大了，平时有空我就会去看看她奶奶。”
    “你说，你们三个，是很好的伙伴？”
    “是的，我们小时候是很好的玩伴，我，李想，小云，阿朵。”
    这样的信息，道是让唐千羽觉得有些意外，虽然张晓云是她的表妹，可是，她确实对她的一切一无所知。
    “那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什么？怎么可能，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怀孕？”
    陈明似乎对于这样结果很激动，“哪个兔崽子敢欺负晓云，要是被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
    “顾警官……”
    陈明叫住了他，“请你一定要抓住肇事的凶手！”
    “你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办！”
    三个人的口供几乎一致，没什么纰漏，唐千羽和顾之衡决定，去一趟张晓云的家里看看情况。
    弯曲的石板梯子路，一直延伸到了山上，长满青苔的长坝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正坐在逍遥椅上，一双混沌的眼神眺望着远方。
    “是晓云回来了吗？”
    听到了有动静，老奶奶起身摸着手走路，唐千羽和顾之衡见此，立刻上前扶住她，“奶奶，我不是晓云。”
    “你是？”
    屋子里面，非常简陋，可以说用清贫来形容，这是两间用土磊成的墙壁建成的瓦房，屋里面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几个矮小的凳子，唐千羽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来，奶奶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家里，一贫如洗。
    “奶奶，你的眼睛怎么了？”
    老奶奶坐在一旁满脸慈爱，“奶奶的眼睛啊，早在几年前就看不见了，千羽，你怎么来了，晓云不是说去城里找你了吗？她怎么没回来？”
    “奶奶，晓云她……”
    顾之衡伸手，示意她先不要告诉老人家张晓云死亡的消息，唐千羽明白，“奶奶，晓云说去城里相亲，你知道，她相亲的对象是谁吗？”
    “这孩子没有说，只是说她认识的一个人介绍的，我也不清楚是谁，千羽，晓云没去找你吗？”
    “我……”
    要她怎么告诉年迈的奶奶，晓云她已经死了？
    “奶奶，晓云她……”
    滴滴滴……
    手机声音响起了，顾之衡立刻起身出去接，“喂，怎么样？”
    “顾哥，监控调出来了，真是见鬼了，你在哪？”
    “怎么了？我现在在张晓云家里调查一些情况，拍到了什么？”
    “顾哥，我把监控拍到的照片给你看！”
    不一会，冬子把监控拍到的照片发了过来，顾之衡微微眯眼，监控之下，一辆金顺车出现从监控一闪而过，而那驾驶室里面，竟然没有人。
    “顾哥，你看到了吗？这他妈也太邪门，这车里没人啊！”
    “立刻寻找这辆肇事车的下落。”
    “是，顾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顾之衡挂了电话，走了进屋就见到唐千羽正在帮奶奶烧火，“顾哥……”
    顾之衡走到奶奶身旁，“奶奶，昨天上午，陈明来陪你了吗？”
    “是啊，他来了，还给我念了一个小时的诗歌呢？”
    顾之衡皱眉，看来，陈明并没说谎。
    “谢谢奶奶，千羽，我们该回去了！”
    告别了奶奶，唐千羽一步三回头，奶奶依旧站在门口，慈祥对她挥手，“千羽啊，看到晓云，让她早点回来。”
    “我知道了！”
    唐千羽咬牙别过脸去，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说话，表妹死了，那奶奶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没有勇气告诉奶奶，晓云被人撞死了，她也没有勇气留在那里，看奶奶痛失亲人的痛苦。
    “千羽，冬子传来消息，附近的监控调出来了，也拍到了肇事车辆的信息，你看看。”
    当唐千羽看到那辆无人驾驶的车子之时，她的脸色顷刻白了，“这……”
    怎么会没有人开车？
    “车子从殡仪馆出来后，就只露过这一次面，不知道车子开去了哪，看来，凶手是有意避开了监控，而且，还挡住了车牌号，再加上那里过往的车辆太少，寻找目击证人非常麻烦，而现在，从赵朵，陈明，李想这三人的口供来看，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会不会，这就是一起普通交通肇事逃逸案？”
    表妹进城相亲，只是凑巧被车子撞了？
    “不可能，张晓云进城怎么会半夜出现在青阳路，那里平时都没人去的。”
    “可是，现在……”
    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了，是叶娇娇打来的，“喂，千羽啊，你在哪？”
    “娇娇，我在回南城的路上。”
    “回来？你去哪了？”

 第七十九章发现肇事车

    “我的表妹死了。”
    “什么，表妹？”
    “我回来再告诉你，你在我家小区等我！”
    唐千羽的心情很糟糕，表妹进城相亲找她，却死在了路上，现在，这案子又一筹莫展。
    “是叶娇娇打来的？”
    “是啊。”
    “好了千羽，你别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我先送你回家好好休息！”
    顾之衡送唐千羽回到了长河小区，刚刚下车，就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叶娇娇，叶娇娇看到她回来了，立刻迎上去。
    “千羽，你可回来了！”
    叶娇娇有些担心，看她似乎心情不好，“那个死人，真的是表妹啊？”
    顾之衡见此，说了句早点休息，就开车扬长而去，唐千羽和叶娇娇回到了家里，她一屁股坐下神情哀怨，“是我表妹张晓云，没错，我亲自验过尸体了。”
    “不会吧，她怎么会死在……”
    叶娇娇有些震惊，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半夜三更出来在那基本没人走的路上，而且，还死了？
    “初步判定，是蓄意谋杀。”
    “什么，是凶杀案？”
    叶娇娇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唐千羽觉得头疼的很，“我也不知道，她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城里相亲，还说要住在我家，可是，我打了一天电话都打不通，没想到……”
    “哎，千羽啊，你别说了，这事情已经发生，你伤心也没用，既然是谋杀的话，赶紧把凶手找出来啊。”
    “我今天和顾哥去了表妹的老家，没什么线索，现在，警方在全力寻找肇事车的信息。”
    “肇事车，有什么线索吗？”
    “我刚才看过照片，很奇怪，监控拍到的是一张没人驾驶的车，而且，那车我好像在哪见过？”
    “你见过，什么样子的车？”
    唐千羽心里有些乱，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那车的样子是在哪见过，叶娇娇却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好了千羽，别想了，你现在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这案子就有线索了。”
    送走了叶娇娇，唐千羽却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表妹生前说的话，她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来城里相亲？那个孩子的爸爸，究竟是谁？那个叫陈明，李想的男人，和表妹之死，有关系吗？
    顾哥说可能是熟人作案，熟人作案，那么……
    凌晨十二点，叶娇娇回到殡仪馆的时候，却是发现那辆不见的灵车还是没有回来，她不由觉得这事儿蹊跷了，联想到撞死千羽表妹的车子，她多了个心眼，去找了保管钥匙的林大叔。
    林大叔是殡仪馆保管车钥匙的人，当他听说了还有一辆灵车没回来的时候，他这才发现，那辆失踪的车子钥匙不见了，他立刻去问了同事钱远，林远也说没有开那辆车子，一晚上，殡仪馆有一辆灵车不见的消息，被叶娇娇传给了唐千羽。
    “千羽啊，我和你说件怪事，我们殡仪馆有辆灵车不见了！”
    “什么？”
    警察局中，当唐千羽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顾之衡，顾之衡立刻命令手下人去殡仪馆查那辆失踪的灵车，调查监控发现，监控也坏了，并没有拍到灵车失踪前的样子，一瞬间，一个可怕的传言在殡仪馆中悄悄散播开来。
    “听说了没，七月半啊，这鬼开走了那辆灵车，现在都没找到。”
    “是啊，我也听说了，真是邪门啊，还听说啊，七月半夜里，有一个女孩子被车子撞死了，现在还没有找到那辆车呢？”
    “哎呀，会不会就是被鬼开走的这辆灵车撞死人了？”
    叶娇娇听到这话的时候，吞了吞口水，“喂，林大妈，你别胡说啊？”
    虽然她天天摸死人，可是，这灵车无缘无故消失了，在殡仪馆干活的人都觉得，这个消息太过于骇人。
    警察局中，顾之衡和唐千羽正在忙着，就见冬子兴匆匆传来了好消息，“顾哥，一个叫叶娇娇的人报案，在城外的河里，发现了一辆被人丢弃的车子。”
    “什么，叶娇娇？”
    唐千羽楞了楞，叶娇娇发现了被丢弃的车子？
    顾之衡放下手中的案情分析报告，“千羽，跟我走！”
    城外有一小河沟，顾之衡和唐千羽赶到的时候，已经组织人在打捞车子了，而叶娇娇看到他们来了，立刻上前，“千羽，顾之衡……”
    “娇娇，这是怎么回事？”
    叶娇娇怎么会来到城外，还发现了一辆被丢弃的车子？
    叶娇娇正要解释，就见不远处的吊车把那丢在河里的车子给全部吊了起来，她立刻跑上前去，原本完好的车子，已经被肢解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个空空的框架，还有一个醒木的车牌号码，昭示着，它曾经的身份。
    “不会吧，怎么会在这？”
    叶娇娇倒吸一口凉气，顾之衡见状走了上前，“叶小姐，你认识这辆车？”

 第八十章无人驾驶的车子

    “当然认识了，这是我们殡仪馆用来拉尸体的灵车，已经失踪两天了，没想到……”
    没想到，会被她找到了。
    “冬子，立刻去仔细查看，这辆殡仪馆失踪的灵车，是不是就是撞死张晓云的肇事车辆？”
    “是！”
    “娇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千羽满头雾水，叶娇娇怎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外来？
    还有这殡仪馆失踪的灵车，又是怎么回事？
    叶娇娇叹口气，抬起头眺望远方，“大概两天前，这辆车子就没有回来，我还以为是李大叔开走了，所以去问他，结果，李大叔去到停车场，才看车真没在，他回去发现钥匙不见了，以为是钱远开走了这辆车，也就跑去问，结果，钱大叔也说没有开走，我当时就觉得纳闷，没想到……”
    “你所说的李大叔，就是保管车子的人？”
    “是！”
    “他叫什么名字？”
    “李德才。”
    警察局中，殡仪馆职工李德才坐在审讯室里面有些紧张，顾之衡把那灵车的照片递给他，“李德才，看看，这车子，是你们单位的吧？”
    李德才接过仔细看着，像在确认什么一样，最后，这才点了点头，“没错，是前两天丢掉的车子。”
    “据你们单位职工叶娇娇所说，殡仪馆的灵车都是你负责的，为什么这辆车两天没回来，你没有察觉？”
    “我……”
    李德才沉默一会儿，这才开口，“是这样的，以前单位也出现过车子没有回来的情况，是我的同事钱远开走了，所以，这一次，我也没有在意，直到叶娇娇来找我，问我车子怎么还没回来，我才发觉，我的钥匙不见了，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心想着，一定是钱远开走了，只有他知道我的钥匙放在哪，可是，我去找他，他却说没有开过，也没有拿车钥匙，我吓坏了，这才准备报警，没想到，你们警察先一步找到了我！”
    李德才也觉得这事儿怪的很，钥匙是他和钱远才知道放在哪的，怎么就当当那辆车的钥匙不见了，而他的房间，其他的东西都没动过，难道，是小偷偷走了钥匙开走了车？可是，那可是灵车啊，谁会偷灵车，那不是自找晦气吗？
    屋外，冬子推门而进，“顾哥，通过对河里被肢解的那辆车子进行比对，确认没错，殡仪馆失踪的这辆车子，就是当夜，撞死被害人张晓云的肇事车。”
    李德才一听这话吓坏了，“警官，和我没有关系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车子会跑出去了，还撞死了人啊！”
    李德才这才听说了殡仪馆传出的谣言，那天是七月半鬼节，而车子失踪后，竟然在半夜撞死了人，这也太恐怖了吧？
    顾之衡顿了顿神，“不知道？你是保管车钥匙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警官，我承认，是我监管不力丢了车子，可是，撞死人的肯定不是我！”
    李德才吓坏了，以为警方怀疑是他开了车子，撞死了被害人。
    “冬子，你来一下！”
    顾之衡起身走向屋外，“顾哥，你说！”
    “你让胖子去调查殡仪馆的监控，看看车子是怎么开出去的，还有，调查这个叫李德才，还有那个钱远的情况，被肢解的车子也要仔细查查，看看里面，有没有留下犯罪嫌疑人的一点蛛丝马迹，一辆好好的车子被肢解丢在了河里，凶手是怎么肢解车子的？用的什么工具，他又是在哪进行的，是在河边，还是别的地方？他是怎么把车子开到河里的，这一些，都要仔细调查！”
    虽然他明白，那辆车子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可是，他还是希望凶手能大意一点，留下一些线索，凶手从殡仪馆开走了灵车，再作案后毁了车子，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
    “顾哥，你怀疑，李德才和钱远这两人中有鬼？”
    “灵车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失踪，他们两个是可以开走车子的人，当然有嫌疑！”
    “我明白了，我这就让胖子去办！”
    “好，你继续审问，做好口供，我去见见叶娇娇。”
    “叶娇娇，是那个殡仪馆的化妆师？”
    “今天，这车子是她发现的，那个地方偏僻的很，平常都没人去的，她一个女孩子，一大早去那里干什么？”
    冬子明白了，“是，我这就去办！”
    办公室里面，叶娇娇喝了一杯水，一屁股坐下，“千羽，你还别说，这顾之衡的办公室还不错，干脆，你也搬来一起办公算了，你们两个，也可以好好相处。”
    “喂，叶娇娇，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一大早怎么会跑去城外，又发现那辆车子的？”
    唐千羽觉得这叶娇娇报警的太及时了，他们都在寻找那辆失踪的肇事车，没想到，她竟然发现了？她不是怀疑她，只是觉得，太巧了吧？

 第八十一章重返案发现场

    叶娇娇放下杯子，摆了摆手，“嗨，别提了，我本来一大早是去那河里钓鱼的，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去找清澈的河里钓鱼，谁知道，我刚刚丢下鱼竿，这鱼竿就吊起来了一大块碎片，那碎片啊，是车子的残骸，我联想到啊，你说的那肇事车，我才想着报警，没想到，还真是被我猜到了，那车子被捞上来，我就认出了，虽然破坏的差不多，可是，那个车牌号4848，我可是记得很清楚，这辆车子，在我们殡仪馆已经开了好几年了，我以前经常上车拉尸体。”
    她的话被身后赶来的顾之衡听到了，唐千羽打招呼，“顾哥……”
    “嗨，顾警官！”
    “叶小姐，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叶娇娇摆了摆手，“别客气，我也只是凑巧而已，顾之衡啊，你们传唤了李叔，他不会是……”
    “只是例行审问而已，车子既然是他保管的，如今撞死了人，又丢在了河里，警方怀疑他有嫌疑，也是情理之中。”
    “不可能吧，李叔都四十几岁了，而且，他应该不认识千羽的表妹啊，怎么会……”
    “在警方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一切，都要用证据说话！”
    叶娇娇叹口气，“得了，我得回去了，折腾了一上午，我的鱼也没钓到，还捞出了肇事车，唐千羽，你欠我一顿鱼肉吃。”
    “没问题，那下班后，我请你吃饭？”
    “得了，等我有空再说了，走了！”
    叶娇娇离开后，唐千羽见顾之衡眉头不展，“顾哥，李德才那里没消息吗？”
    “还没有，千羽，走，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现在？”
    “那天晚上天色太黑了，也许我们还有遗漏的线索没被发现！”
    “那好，我们走！”
    两人开车来到城外的青阳路，已经正午时分，太阳很大，晒的人脑子有些晕乎乎。
    这里平时都没什么车来，更别说有人从这过了，唐千羽下了车看着大路两旁的树林和一些老坟墓，她实在想不通，表妹一个人，怎么会来这里？
    是谁叫她来的，还是说，她相亲的地方是在这里？不可能，谁会相亲选在这种地方，而且，她根本无从得知，表妹要相亲的人是谁？奶奶不知道，赵朵和那个叫李想的也不知道，难道，是网恋？
    “千羽，这里就是那晚的案发现场，你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好！”
    两个人分工合作，唐千羽负责在路边树丛寻找着可能遗漏的线索，而顾之衡则去了前方十几米处的弯道，以灵车做实验的标本，他在假想着车子在这条路上开的情况，只要经过弯道这里，正常的车子都应该减速，避免车速过快造成事故，可是，那辆灵车却没有，而是在拐弯的地方加速，这里，可以从地上的车轮子印记看的出来，车子提速有惯性，会留印记，而车子撞死女孩后，在尸体旁边不远处，有一道很明显的刹车黑色痕迹，由此可见，凶手撞死人后并未马上离开，而是急刹停了下来，也许，凶手停了下来，是想看看女孩死没死，也许……
    可惜的是，这里的足迹提取，老赵那里并没有什么消息，这是一条柏油马路，路面平滑，如果那肇事司机不下车的话，是提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
    “顾哥，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突然，唐千羽在路边的杂草中欣喜大喊一声，顾之衡听闻，立刻快步跑到她身旁，“千羽，你找到了什么？”
    “你看，这是什么？”
    唐千羽小心翼翼用镊子把那枚烧的只剩下尾巴的烟头捏了起来，顾之衡皱眉，“烟头？”
    这枚烟头，被丢弃在了草丛里面，看烟头的破坏程度，应该还很新鲜，就是这两天抽的，而且，从肉眼可以看出，烟头应该是个男人留下的，烟头上面没有口红，也没有刺鼻的化妆品味道，这枚疑似肇事凶手的烟头，成了他们的希望，两人回去后，立刻把这烟头给了老赵化验，如果可以化验出来，烟头上留下的信息，那么，也许就能顺着蛛丝马迹查出来。
    滴滴滴……
    唐千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是个陌生的名字，“喂！”
    “请问，你是唐千羽吗？”
    “我是，你是？”
    “你好，我是赵朵，是这样的，张奶奶听说了晓云死的事情晕倒了，奶奶醒来后，非要见你，你看你能来一趟吗？”
    “什么？”
    顾之衡见她神色担忧，“怎么了？”
    唐千羽挂了电话，“奶奶她知道晓云死去的消息了，她要见我！”
    顾之衡皱眉，沉默一刻，“你等我，我交代一下就陪你去！”
    一路上，唐千羽都在想着，见了奶奶该怎么说，该怎么和奶奶解释晓云死了？
    “千羽，别紧张，迟早都有这一天！”

 第八十二章死者来城里的目的？

    顾之衡见她很紧张，伸出一只手握紧她的手，他发现，她的手很冰，难道，她在害怕？
    “顾哥，我……”
    她心头很担心，老人家身体不好，能承受的住丧孙之痛吗？
    “别怕，一切有我在！”
    也许是顾之衡的安慰起了作用，在奶奶家里面，唐千羽见到了热心的赵朵，“赵小姐，奶奶好点了吗？”
    “好多了，奶奶在屋里，你去看看她吧！”
    “赵小姐，谢谢你救了奶奶。”
    赵朵苦涩一笑，“不是我，是李想救了奶奶。”
    “李想？”
    “你们先去看看奶奶吧，我还有课，先下山了！”
    赵朵离去后，唐千羽在顾之衡的陪伴下，走进了那间充满药味的房间，刚刚进门，就见到奶奶躺在床上，满脸悲痛，似乎听到了声音，她不确定的问道，“是千羽来了？”
    唐千羽吸口气，走到她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奶奶的手，“奶奶，对不起，我不该瞒着您。”
    奶奶老泪纵横，哽咽的道，“我不怪你，李想告诉我，晓云出了车祸，这孩子，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奶奶，您说什么？”
    “其实啊，我早就劝她不要想着去城里了，可是她不听我的，城里真的有那么好吗？”
    “奶奶……”
    “可怜我老太婆啊，在她爸妈遭了意外死后，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没想到啊，她为了要嫁给城里的人，还把命丢在城里了。”
    “奶奶，你别生气，晓云她……”
    ‘“我一直都知道，这孩子心比天高，可是她也不想想，出生这么平凡，她去城里，我能放心吗？”
    “对不起奶奶，是我骗了你，我不该瞒你晓云的事情！”
    看着老人痛苦的样子，她的心头很不是滋味，晓云死了，这瞎眼的奶奶，以后该怎么过活，看来，晓云是真的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去城里了？
    “抓到人了吗？”
    “奶奶……”
    “千羽，不要瞒着奶奶，我问你，抓到人了吗？是谁撞死了她？”
    唐千羽一愣，扭头看了看顾之衡，顾之衡微微摇头，“还没有。”
    “一定要抓住他，他害死了我孙女，一定！”
    奶奶紧紧拉住唐千羽的手，她如今没了孙女，只希望能抓到害死晓云的凶手，只有这样，她的心头才能好过一些。
    唐千羽咬牙，“奶奶你放心，我发誓，一定抓住他，替表妹偿命！”
    “好，好啊……”
    在唐千羽陪伴奶奶的时候，顾之衡一个人来到了张晓云生前住过的房间，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大概只有十几平方，虽然很简陋，可是，收拾非常干净。
    他在一张梳妆台上看见一些女孩子用的首饰，奇怪，如果说张晓云是去城里相亲的，为什么没有带上这些首饰，女孩子相亲，不是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
    “顾哥，你在看什么？”
    唐千羽把奶奶安抚后走了进来，她看见顾之衡在看着梳妆台上的一对耳环和戒指沉思。
    “千羽，你来。”
    唐千羽走进，“怎么了？”
    “你有没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
    “张晓云告诉你，她来城里相亲，可是，她死的时候打扮非常简单，为什么不带上这些东西？”
    唐千羽被他这样一说，也觉得是有些古怪不合常理，“是啊，表妹死的时候，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她既然家里有这些，为什么不带去呢？”
    她翻过她的遗物，那个旅行包里面只放了两套衣服，还有现金一千多块，不过，银行卡，身份证都在，如今看来，道是给她一种感觉，不像是来城里相亲的，道是想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怎么可能，晓云和奶奶相依为命，怎么会丢下奶奶离家出走？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她翻了翻一个简易的衣柜，果然，衣柜里面的衣服不多，唯一好点的两套，都被她带走了，可是，如果是离家出走，为什么不带上这些首饰，虽然说不名贵，好歹也是银的，可以值点钱，为什么没有带走？而且，奶奶也说她是去相亲，并没有说和晓云有什么冲突，她怎么会离家出走？
    去相亲，又打扮朴素，如果是离家出走，为什么不带上这些首饰？
    这真是相互矛盾，离家出走这个设想被她推翻了，她相信，晓云不会丢下年迈的奶奶不管的，她去城里，就是相亲。
    顾之衡翻看了一些书桌上的书，都是一些备课书，张晓云是语文教师，家里少不了很多关于教学的书。
    “有发现吗？”
    “没有。”
    “顾哥，我想……”
    “怎么了？”
    “我想给奶奶请个人照顾她，可是我……”
    可是，她现在没有钱。
    顾之衡立刻懂她的意思，“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来安排！”
    唐千羽欣喜的看着他，“等我发了工资，我会还给你的！”
    顾之衡笑了笑，“你那点工资，你留着用吧，好了，奶奶的事情我会安排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警局了！”
    下山的路上很崎岖，山路不好走，都是高耸的石梯子，顾之衡算是可以理解张晓云想离开这里的心理了，一个女孩子，生在穷困的家庭，要想改变命运，大概就只能通过嫁人这一条途径改变人生，可是，她还没有实现这个愿望，就惨死在午夜的公路上。
    两人走了一半的山路，突然，不远处的山林中，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呜呜呜……”

 第八十三章可怕的偷窥者

    “顾哥……”
    两人有些警惕，这可是大山里面，怎么会有小孩子在哭？
    顾之衡听清楚，确实有小孩在哭，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走，去看看！”
    两人穿过树丛，找到了小孩哭泣的地方，不远处的山林中，一个小孩子趴在地上捂着腿，哭的很伤心。
    他大约有七八岁的样子，衣服上都是泥土，脸也花了，看起来很调皮。
    “小朋友，你怎么了？”
    小孩子看到有人来了，哭的更大声了，“呜呜，我的腿崴了。”
    “来，我看看！”
    顾之衡把那小男孩抱了起来，检查了他的伤势，“只是崴到了，来，叔叔背你下山去！”
    “叔叔，姐姐，谢谢你们，奇怪，怎么没见过你们啊，你们不是村里的人？”
    “我们是城里过来的，你是双河小学的学生？”
    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叔叔，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你们穿的校服，你读几班？”
    “我读二年级了。”
    顾之衡皱眉，“二年级，你们的班主任是谁？”
    “我们班主任是李老师。”
    “李老师，是叫李想吗？”
    “是啊，叔叔，你认识我们老师啊？”
    唐千羽跟在后面，还真是巧了，在这山里，竟然会遇到李想的学生。
    “算认识吧，对了，你一个人怎么会到这山里来？”
    “我来抓野兔……”
    “野兔？以后一个人不要来山里了，这山里很危险，你家人知道，会很着急的，知道吗？”
    “豆豆知道了！”
    “你叫豆豆？”
    “叔叔，我听说张老师死了？”
    “你听谁说的？”
    “学校都知道了，张老师去城里被车撞死了！”
    这话让唐千羽和顾之衡相互对望一眼，怎么会传的这么快？是谁说的？
    “好好学习，这些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
    小孩噘嘴，抱紧了顾之衡的脖子，“奇怪了，张老师去城里的那天晚上，我好像看到李老师骑摩托车出去了，可是，我叫他，他没有答应我。”
    这话一出，顾之衡停下了步子，“什么？你说你们李老师在七月半的晚上，骑车出去过？他去哪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也没看清楚，那个人是不是李老师，他带着头盔没见脸。”
    “是吗？那你怎么知道，是李老师，你不是没看见脸吗？”
    “那辆摩托车我认识，是大黄蜂，就李老师有一辆崭新的！”
    顾之衡把小孩的话记在了心上，他们下山后，就把小孩子送到了医院里面，此时，顾之衡接到了老赵打来的电话，“小顾啊，通过对烟头dna分析，这枚烟头，是一个男人抽的，这人的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
    “老赵，多谢了！”
    得到这样的消息，无非是兴奋的，看来，有些线索要渐渐浮出水面了！
    “怎么样？”
    顾之衡和唐千羽安顿好了小孩，走出了医院，刚好碰到了小孩子的妈妈，那妇女听说是顾之衡救了他的小孩，千恩万谢。
    “顾警官，您真是个好人，我家豆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别客气，小事一桩！”
    “顾警官，听说，你们在调查张晓云死亡的事？”
    “大姐，你对张晓云熟吗？”
    “不，不，不熟！”
    那妇女说完就进了病房，顾之衡却是觉得，这女人好像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千羽，走，我们去找李想！”
    他们去学校找了李想，校长却是告诉他们，李想今天请假了，在家休息。
    两人驱车去到了李想的家门口，这是一间在湖边修建的小洋房，顾之衡看了看房门紧闭，前去敲了敲门，“李想，在吗？”
    家里面似乎没人，唐千羽以为是声音太小了，用力的敲门后，门竟然开了，大门没锁？进屋后，一股子烟味和酒味席卷而来。
    她捂住鼻子四处打量一眼有些嫌弃，“真是看不出来，这个李想，外表斯文的很，怎么家里像狗窝一样？”
    家里面乱七八糟的，地上抽了很多烟，还有很多没喝完的啤酒瓶子，顾之衡小心翼翼提取了一个烟头，放在了pp袋子里面。
    李想不在家，没有锁门，他去哪了？
    突然，一股子不详的预感从心头涌起，“千羽，你去房间看看！”
    唐千羽来到楼上，当她打开房间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顾哥……”
    顾之衡听到声音，快速的跑了上去，他还以为李想出事了，没想到，房间里面，白白的墙壁上面，竟然全部贴满了一个女人的照片，而那个女人，他们都认识，那不是死去的张晓云吗？
    张晓云的照片映入眼帘，有摆拍清纯可人的，有不经意偷拍知性美的，也有一些半裸的裸照，唐千羽看着这些照片，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会不会是李想，杀了表妹？

 第八十四章锁定嫌疑人

    李想把表妹的照片贴满了满屋子，这些照片，多数都是偷拍的，表妹并不知道，李想，拍这么多照片贴在墙上，晚上随意看，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的事，难道，他是一个心理变态？
    心理学上说过这样的人，平时斯斯文文的，可是，背地里面喜欢干一些龌龊，偷窥的事情，有一个词，斯文败类，就是这样来的，难道说，李想就是一个心理变态者？
    顾之衡快步走进房间，在抽屉里面发现了很多没有寄出去的明信片，行云流水般的字迹，昭示着书写者有着良好的问好，“迢迢牵牛星，窈窕张晓云，我本将心找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很明显，是李想写下的，借用古人的诗，来表达对张晓云的爱慕之情。
    “千羽，你看，李想在看心理书，人性的弱点。”
    看来，这个李想比他们看到的，要复杂多了。
    唐千羽明白，什么人会看心理学的书，李想想揣测谁的心理？是晓云，还是警方？
    顾之衡在书里面找到了一个封签，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晓云啊，我那么护你，为什么你不珍惜？”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顾之衡脑中渐渐成型，也许，是李想杀了张晓云，他的学生豆豆，无意中看到了那天晚上他离开了村不知去向，而他知道，如果是开摩托车的话，到城里也不过两个小时，这样推测，他完全有时间开车撞死张晓云，可是，他又是怎么偷到殡仪馆的灵车？又为什么要杀张晓云，作案动机是什么？
    这一切，都是推测，不能因为李想在七月半晚上出去过，就认定他是凶手，一切，还得拿证据说话。
    “真想不到，这个李想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怎么了？”
    唐千羽在他睡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张偷拍的张晓云洗澡的照片，从画面来看，晓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李想偷拍到的。
    试想一个男人，竟然偷拍女人洗澡，他不是变态又是什么？
    突然，唐千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好顾哥，李想可能逃走了！”
    也许，是他知道警方迟早会查到他的头上，所以，他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连门都没关？
    “逃走？”
    顾之衡检查了屋子里面，看起来不太像逃走，李想的大多数东西都在，难道，真是猖狂逃走了？
    他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冬子，立刻带人来白山村，李想不见了！”
    李想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白山村，赵朵和陈明听说了这个消息，都大为震惊，李想，怎么会突然失踪？他和晓云的死，有没有关系？
    警察局中，当老赵和唐千羽，把他从李想家里面拿来的烟头，和在案发现场的做了比对后，竟然也有了惊人的收获。
    “小顾，两个烟头比对都出来了，来自于一个人的dna！”
    “老赵，千羽，辛苦了！”
    顾之衡似乎松口气，杀死张晓云的疑凶，可能就是李想，而他现在不知所踪，应该是逃走了。
    他已经让冬子带人在白山村四处走访，力求找到李想的下落，李想是白山村人，他要是逃走，能去哪呢？
    傍晚时分，唐千羽下了班就见到叶娇娇在等她，“娇娇……”
    “我的唐大小姐，你让我等的好苦啊！”
    叶娇娇背着包包等在那里满脸委屈，唐千羽笑了笑，走上前去挽住她的胳膊，“好了我的大小姐，我错了，走吧，请你吃饭？”
    “哎，顾之衡呢，他不是你的私人保镖，怎么不带他？”
    “你胡说什么，以前他跟着我，是因为林乐乐要害我，现在他可不用跟着我了，就算跟着我，那也是在工作，我是法医，他是刑警，我们在一起出入，也很正常……
    “得了吧你，别解释了，解释啊就是掩饰，叫叫他吧？”
    唐千羽白眼，既然叶娇娇不相信，她也懒得解释，“他在开会，来不了！”
    “怎么样，案子有线索了吗？”
    “有一点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两个女孩找了个小店，点了几个菜坐了下来，叶娇娇放下包包，“我就说是人干的嘛，你不知道啊，现在我们单位，因为这灵车的事情，传什么的都有，真是的！”
    “传什么？”
    “还能传什么，那辆失踪的灵车是被鬼开走的，那灵车啊，还自己撞死了人，警方那个监控拍下的，是一辆无人的灵车，这事情啊，被媒体爆出来了！”
    唐千羽放下筷子，“该死的那些记者，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还不是你们警局有人泄露了消息，哎，对了，嫌疑人是谁啊？”
    “是……”
    唐千羽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她见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运动服，带着黑色的帽子从店里拿了吃的就很快离开，那个背影突然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喂，唐千羽，你在看什么？喂……”

 第八十五章他跑了

    唐千羽突然站起身，“是他，失踪的李想！”
    “什么？”
    “我要追上他！”
    “喂，唐千羽……”
    唐千羽疯了一样跑出去，可惜的是，那个男人早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她走出去四处眺望来来往往的人，那个疑似李想的人，早就看不见了！
    “喂，人呢？”
    叶娇娇追了出来，四处打望。
    “不见了！”
    唐千羽耸肩，有些无奈，她觉得不可思议，这李想怎么会出现在南城里面，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不是应该逃走了，为什么还在来南城，他不怕被人抓？
    “千羽，你没毛病吧，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杀人凶手，怎么还敢来南城，还出现在这里被你看见，他又不傻！”
    唐千羽揉了揉太阳穴，“我也在想应该不会，可是，真的很像李想。”
    从李想房间中贴满了表妹的照片来看，他应该是个内向阴暗的人，对喜欢的女人得不到，就偷拍照片以达到自己的性幻想，在心理学上，有一种这样的人，稍微不注意，这样的人就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好了，别可是了，先进去吃饭吧！”
    吃完了饭，顾之衡给她打了电话，“千羽，你在哪？”
    “我和叶娇娇吃饭。”
    “我也没吃，给我打包一点来警局吧！”
    “额……”
    唐千羽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这顾之衡怎么还没回家，还没吃饭？
    “娇娇，我要去送饭去了！”
    叶娇娇自然也听到了，“不是吧，千羽啊，我问你，你和这顾之衡，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意思？”
    “唐千羽，你在装傻吗？什么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和顾之衡两个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难道忘了我的警告了，嫁给高危职业警察，有你的独守空房日子，你可要想好啊，别冲动！”
    “去你的，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加同事，就算配合默契，也只是好朋友而已，更况且，他还是我的债主！”
    “债主？”
    叶娇娇瞪大眼睛，“唐千羽，你在外面放高利贷了，你欠顾之衡多少钱啊？”
    “你别瞎说，我只是……”
    “你到底欠了顾之衡多少钱，太多的话，我就没办法了，我这里还有……”
    “不用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会还给他的，对了，现在表妹的遗体已经检验清楚，可以移交殡仪馆了，我想让你帮忙，给我叫一辆车来，我亲自送她去殡仪馆！”
    “查清楚了？”
    “验尸的环节，已经全部结束了，我想着，遗体一直放在解剖室也不行。”
    “那好，我待会回去安排，你去警局办好手续！”
    “好，那我先去送吃的了！”
    “唐千羽，你栽了！”
    看到唐千羽去叫吃的，叶娇娇耸了耸肩，唐千羽甩了甩头发，露出后背上的刺青，叶娇娇凝视着那个刺青，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很快，她就会知道那个秘密。
    晚上十点半，唐千羽打包好了一份炒面给顾之衡吃，顾之衡似乎很饿，心满意足吃饱了后，他擦了擦嘴角，“这案子，有趣的很！”
    “怎么了？”
    “给你看看一个帖子。”
    “什么帖子？”
    “一个叫我是伤心人的人发了一个帖子，标题是，得不到的女人，也不让别人得到！
    “这是……”
    唐千羽看着他电脑上面的东西，心里咯噔一声，顾之衡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示意她继续看下去，下面的内容触目惊心，就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人，在发泄他的情绪。
    内容如下，我一直深爱着我的女孩，从小我陪伴她长大，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终于等我们长大了，我对那女孩深情告白，谁知道，我的深情在她眼中，都是一场笑话，她不接受我的爱意，还要抛弃我，去往那灯红酒绿的大城市中，找她所谓的幸福。
    她的幸福，就是我啊？为什么她看不到？
    我怎么会允许我的女孩投向别的男人怀抱，既然我得不到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要毁了她！我骗她，我愿意带她去城里，我把她骗到了一处偏僻的路上，再拉她下车理论，我想抓住最后的希望，祈求她随我回去，可是，我的女孩，狠狠拒绝了我，那一刻，我知道，她背着包将一去不复返，我上了车，抹干了我的眼泪，开车撞死了她。
    “顾哥，这是……”
    唐千羽看完这段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怎么说的好像是表妹的案子，难道，这个发帖的人，真的是李想，是他因爱生恨撞死了表妹？
    这上面的一段话，道是可以解释，表妹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外那僻静的地方，是有人带她去的？
    案发现场附近出现的烟头已经验过了，确认是李想没错，难道，那晚真的是她骗表妹去了那，再开车撞死了她？
    “这是今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刚刚发布的一个帖子，我已经让冬子去调查这上线的ip地址在哪，很快就会有消息！”

 第八十六章挑衅警方

    “那李想他……”
    “还没有消息！”
    唐千羽联想到今晚上见到的那个带帽子的男人，想告诉顾之衡他可能是李想，可是，她又怕自己认错人了。毕竟，如果李想真的杀死了表妹，他怎么还敢出现在这南城？
    “难道，发帖子的人，真的是李想？”
    “怎么了？”
    唐千羽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他，“今晚，我和叶娇娇准备吃饭的时候，我见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很像李想，可是我追出去，他又不见了！”
    “你说，你可能见过他？”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你没认错人的话，那么，这帖子八成是李想发的，他就在南城。”
    “顾哥……”
    冬子快速上前，“丢下一堆资料，对殡仪馆的两个职工，李德才和钱远的调查都在这里了，七月半那天晚上，这两个人都在家里陪家里人，有家里人可以作证，而且，他们两个和被害人张晓云没有任何联系！通过对车子破坏的分析，还有现场痕迹对比，凶手，应该是事先把车子用电刀肢解后，再推入河中的，虽然没有提取到有用的足迹，不过，应该可以确认，是一个男人！”
    “男人？”
    冬子点头，“那车子被肢解后，应该是被人推下去的，河边都是小石头滩涂，可以看到一些车子痕迹，只是前天刚刚下过暴雨，河水淹没了上来，痕迹已经不明显了！”
    “能找到，是在什么地方肢解车子的吗？”
    那么大的一辆车，凶手是怎么做到一个人把外面肢解了？再推下河中？
    冬子脸色有些尴尬，“目前来看，还没有找到确切的线索，凶手，可能自己买了肢解车子的工具。”
    本来他是去了附近修车厂去查的，可是，都没什么线索，这谁都可以买到肢解车子的工具，如果要这样查的话，那真的是大海捞针。
    “如果是在河边肢解车子，那里偏僻没人，肢解车子的时候，必然会发出巨大的声音，可惜，没人会听到。凶手算准了自己不会暴露，才想着肢解车子毁灭证据，再推入河里，只是没想到，会被钓鱼的叶娇娇发现，沉在河底的车子，这才可以重见天日。”
    “殡仪馆的监控，有查到什么吗？”
    “顾哥，那车子是放在地下停车库的，那地下停车库的监控早就坏了，什么都没拍到。”
    “坏了？能修吗？”
    “可能不行，因为那都是灵车，也不值钱，殡仪馆为了节省成本，坏了也就一直让他坏了，修复起来很难，我问了技术部门的人，就算修复，也不会有什么画面！”
    “殡仪馆前门的监控呢？”
    “前门的监控道是好的，我们也查了，和交警给的监控是一样的，是辆无人驾驶的灵车！”
    “什么？”
    冬子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都在传是鬼开走了灵车，这视频给人看了，谁不害怕啊？
    “怎么会这么棘手！”
    “这案子，就是这么棘手！”
    冬子有些崇拜的看着他，他跟了顾之衡两年了，这两年来，办了不少的案子，也抓过不少狡猾的凶犯，没一个是傻子，都是精的跟鬼一样，不过，到头来，还是被顾哥抽丝剥茧，现出了原形。
    顾之衡抬手喝了一杯茶，“目击者的口供怎么说？”
    据目击者王叶所说，那天晚上，大约凌晨一点，他在城里卖完菜后，吃了夜宵才从城里回家，那条路比走省道去他家里要节省半个多小时，所以，他才会去到那条路，没想到，看到了车祸，他说的这些话，我已经让胖子都去走访过了，基本都属实！”
    “发这个帖子id的人，还没查到地址吗？”
    “已经让网监查了，还没有消息传来！”
    “好，今晚上大家都辛苦一下，打起精神，一旦查到地址在哪，即刻去抓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李想，他既然可以写出案发现场的事情，一定和这案子有关系！”
    “是！”
    冬子的眼神撇向他面前吃光的面条，顿时有些吃惊，“顾哥，你不是不吃面条的吗？”
    唐千羽站在一旁有些懵，什么，顾之衡不吃面条？她没听说啊？
    “你很闲吗？”
    顾之衡白了冬子一眼，冬子忙转身呵呵一笑，“我可忙了，走了啊。”
    冬子离去后，唐千羽嘟嘴，“顾哥，你不吃面条吗？”
    她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他不吃，她就给他炒菜了。
    “偶尔一次，这面味道还不错！”
    唐千羽坐了下来，“我觉得，发帖子的人就是李想，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不是公然挑衅警方吗？”
    竟然敢公然发帖说他撞死了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写他撞死了谁，可是，这明眼人都知道，不就是说的表妹这案子吗？而且他讲述的虽然不是很详细，不过，也说的八九不离十，表妹果然是被人骗到那条路上去的，李想爱慕表妹，满屋子都贴的是她的照片，而表妹不喜欢他，李想因爱生恨，杀人动机有了，他如果不是凶手，那谁才会是？

 第八十七章有人闯入殡仪馆

    顾之衡抬头，看她黑眼圈都有了，“好了，别胡乱猜测，你可以下班回家了！”
    法医的工作就是验尸和提取一些各种证物，如今，这尸体的死因验过了，她可以下班回家了。
    “我不回去，既然表妹的尸体已经验过没问题了，现在我该送她去殡仪馆！”
    她不能一直让表妹躺在那冷冰冰的台子上面，每次一进解剖室，看到那白布之下的尸体，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死了，这种心情，不是谁都能体会。
    “那好，你去办移交手续！”
    “她没有亲人了，她的后事只能我来料理！”
    “去吧！”
    唐千羽去办了手续，不一会儿，叶娇娇和灵车已经来了，她走了进来看见唐千羽在用包尸袋把张晓云的遗体小心包好，她的动作很慢，很慢，似乎这已包上，就永远都看不到了。
    她走了进去开始催促她，“千羽，好了吗，车子在外面等了！”
    唐千羽点了点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她亲手把尸体包好，房间外面，进来了两个抬尸体的男人，“叶小姐，尸体包好了吗？”
    “好了，你们小心点，抬出去吧！”
    唐千羽跟了出去，这是她第一次上灵车，这灵车的外表，和那辆被肢解的灵车几乎是一样的，里面很宽敞，叶娇娇和她上去后，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表妹的尸体放在中间，这样的气氛，也真让人难受。
    唐千羽坐在那里，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尸体，叶娇娇知道她难过，轻声劝慰着，“千羽啊，人都死了，你就别难过了，但愿，你表妹下辈子可以投个好人家，你就放心吧，回去啊，我一定把你表妹的遗容画的美若天仙，让她像活着的时候一样的美，怎么样？”
    这人死后啊，很快就失去了血色，很难看和吓人，更别说这张晓云是被车子撞死的，这脸上可能会有伤疤，身上也可能有残缺的，不过没关系，在她叶娇娇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事儿，她都可以帮她修复好，像活着的时候一样！
    “谢谢你，娇娇！”
    她用力握紧叶娇娇的手，叶娇娇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唐千羽，你我的关系还跟我说谢谢，我说啊，要不，你别跟去了，回家吧？”
    “不用，我要亲自送表妹去殡仪馆！”
    既然，她没有接到她，就只能送她最后一程了。
    叶娇娇见此，也不再多说，随着车子从刑侦队渐渐出发后，空气中瞬间安静了下来，深夜的灵车在马路上平稳行驶着，唐千羽拿着叶娇娇准备好的纸钱，打开车窗撒向外面，这是民间的传统，洒下这些纸钱，是给路上的买路鬼用的，而坐灵车不说话，是迷信的禁忌，也是对死者的尊重。
    把遗体送到专门的冷柜室中后，叶娇娇带她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今晚上，本来她值班，也就不打算回家了，办公室里面，收拾的很干净。
    “千羽，坐一下吧！”
    “今晚你还值班？”
    “当然！”
    叶娇娇吐口气，“劳苦人民啊，没办法！”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喊声，“不好了，有人闯入了冷冻室！”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去看看！”
    两个女孩跑了出去，只听见外面有人喊，“有个人从了冷冻室里面跑出来了！”
    “什么？谁会去那啊？”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吓的够呛，“真的进去了，我绝对没看花眼！”
    “福伯，你一定看错了，那里都是死人，谁会进去啊！”
    “我还去追了，小兔崽子跑的挺快！”
    福伯是殡仪馆的老员工了，还有半年就退休了，刚才他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是朝着那冷冻室去了，不一会儿，他又看到他出来了，他去追了，没追到！
    叶娇娇不相信，这冷冻室都是等着要化妆和火化的死人，谁没事进去干什么？
    “福伯，你别瞎嚷嚷，我们去看看！”
    “哎，你们……”
    福伯见没人相信他说的话，也就不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里面都是尸体，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个女孩子胆子也大，叶娇娇推门，冷冻室的门就开了，唐千羽有些吃惊，“这门不锁吗？”
    “你傻啊，这里面都是死人，锁死人干什么，而且，每天都会有人进出拿尸体，锁了麻烦！”
    “原来是这样！”
    唐千羽将信将疑的走进去后，她突然发现，有一个柜子那里，没有关紧。
    那个柜子，不就是她刚刚关紧过的吗？她明明关好再走的，怎么开了？
    她快速走到那柜子旁边，轻轻拉开，里面是一张煞白熟悉的脸，冷气一直往鼻尖冒，还带着一股子难闻的腥味，她扭头看了看在巡视的叶娇娇，“我知道是谁闯入进来了？”
    叶娇娇四处看了看，眨巴着眼睛，“谁啊？”

 第八十八章自古深情被辜负

    “李想，一定是他！”
    “就是那个逃走的男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叶娇娇上前，仔细看了看张晓云的尸体，尸体好好的，那个男人进来这地方干什么，难道，是来看张晓云的？
    唐千羽给顾之衡打了个电话，“顾哥，殡仪馆发现了疑似李想的踪迹！”
    “李想？好，我马上来！”
    在顾之衡来的路上，唐千羽和叶娇娇讲述了李想和表妹之间的事情，叶娇娇听闻后，也觉得不可思议，“走，那我们去查监控，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果然，监控中出现了一个诡异的人，看身形，是男人没错，男人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身上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服饰，可是，他的脚下竟然套着鞋套，手上还带着白色的手套。
    真是狡猾，来这里了，还不忘乔装打扮一番！
    “是他没错，我今晚见到的男人，就是他！”
    唐千羽可以确认，这人就是李想，李想说过，想来看看表妹，可是那天因为他要临时调课，帮别的老师上课，他就没能和他们一起进城，没想到，他跑了，还想着来看她，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杀了心爱的女人，还冒危险来看她，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残忍撞死她？
    叶娇娇也觉得奇怪，“看这男人打扮，是有备而来的了，千羽啊，要抓他可不容易，你看，他消失在监控中了！”
    外面，一辆白色的车子开了进来，唐千羽立刻走了出去，顾之衡急忙下车，“怎么样？”
    “你来看看监控吧！”
    顾之衡看了监控后，眉宇紧锁，“这个人八成是李想没错了，冬子传来消息，晚上十点半，刚刚查到他的ip地址，他就下线了，他们顺着地址去查，查到了了一间叫欢乐黑网吧的地方，那里的老板说，九点多左右，是来过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只是，那小伙子没有留下身份证信息。”
    “那监控呢？”
    “没有拍到他的脸，不过，和这身打扮差不多！”
    “看来，李想是从网吧出来后，再尾随我们来到殡仪馆的！”
    “你怎么知道？”
    “顾哥，你来……”
    冷冻室中，一个个冷柜发出沁冷的温度，一走进这里就觉得来到了冬天，“这里有几十具尸体，可是，他们的柜子都没被怎么动过，而唯独表妹的这个柜子开了，这说明，他进来后，是直接来到表妹这个柜子的，也就是说明，我们来的时候，他就来了，他亲眼看到了我们把表妹放在了这个柜子中！”
    只有他看到了，才会潜入进来，轻而易举找到安放表妹尸体的冷柜。
    “是啊，监控也没有拍到有外人进来，除了我们这辆灵车。”
    可是，灵车里面，除了两个搬运尸体的员工和司机，剩下的，就是唐千羽和叶娇娇了，那人是怎么出现的？
    “难道，他躲在你们车子下面？”
    顾之衡说出了心里的疑虑，只有躲在车子下面，才可以避开监控。
    叶娇娇和唐千羽对望一眼，车子下面？天啊，难道，他们车子停在警察局门口的时候，凶手李想就尾随车子下面了，这怎么可能？从警局到殡仪馆，有二十公里路程，大概要开半个多小时，他是怎么做到不被车子甩下去的？
    顾之衡笑了笑，“去看看车子底下的痕迹，就知道了！”
    三人来到了刚才装尸体的灵车那，顾之衡打开了一个电筒半跪在车底，他在找着线索，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当看到那车子下面的架子那里，有几处很干净的擦拭痕迹之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帅气的笑意，“没错，他是跟着你们来的，所以，他才会那么清楚，你们把尸体放在了哪行，哪列。”
    “指纹和脚印……”
    “没用的，他出去的时候，我们通过监控看到了，他带了手套和脚套，这车下面，不会留存他的信息”
    “真是可恶，看来，这个李想为了看张晓云一面，也是豁出了命，我们的司机要是开的快些或者急转弯，他可能就会被甩下来摔死。”
    叶娇娇气的跺脚，“这殡仪馆出去有四条主路，四面八方都可以走，也不知道这个逃犯究竟从哪逃了，他又是怎么离开的？”
    叶娇娇的疑虑，也是顾之衡的疑虑，从这里出去的四条道路，都很僻静，连摄像头都没有安装，听说，是忌讳有些可能拍到的东西。
    “好了，这事情会慢慢调查清楚的，只要他还在南城一天，迟早都会抓到他，时候不早了，千羽，我先送你回家休息，明天一早，还有很多事情！”
    告别了叶娇娇，唐千羽和顾之衡离开了殡仪馆，一路上，唐千羽都想不明白，“顾哥，你说这人如果真的是李想，他这样做是为什么，他也不怕被警方抓到吗？”
    顾之衡笑了笑，“这个李想，做事确实有些不符合常理，他对你表妹是深爱不得，可能，虽然杀了她，并不代表他放下了，他依然很爱你的表妹，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冒险来看她。”
    “可是，冒着被抓的危险来见一面，这也……”

 第八十九章追查发帖人

    “也许，再杀死你表妹的时候，他是想过要一起死的！”
    “什么，你的意思，他这么大胆的目的，是因为他也不想活了？可是，如果他不想活了，为什么不来自首？”
    顾之衡摇头，“自首，可不一定会判死刑的，法律规定，自首是可以从轻处罚的，所以，如果他真的求死，是不会来自首的，或许他在南城，还有一些未完成的心愿吧！”
    “心愿？那我们没抓住他之前，他要是完成了心愿，会不会去自杀？”
    唐千羽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如果李想完成了他的心愿自杀了，那么这案子该怎么查下去？
    “应该暂时不会，那帖子要是他发的，他不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是个度量小气的男人吗？一个度量狭小的男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他喜欢折腾！”
    “那……”
    忽然，顾之衡的手机响了，是胖子打开的，“顾哥，那个叫我是世间伤心人的id，又在继续发帖了！”
    “很好，立刻追踪他的上线地址，我马上赶回去！”
    “千羽，我先送你回家，他上线了！”
    “上线了，我看看！”
    顾之衡看她用手机打开了帖子，果然，李想上线了，他这次的论坛标题叫，再见爱人，却是只是这几个字，没有其他的内容。
    “再见爱人？”
    “顾哥，八九不离十，这发帖子的男人，可能就是李想了，他去见过表妹，所以发帖再见爱人，我试试回复他，看他会回复我吗？”
    她以一个游客的身份回复了发帖的人，“既然你那么爱女孩，为什么要狠心杀了她，难道，你的爱，就如此浅薄？”
    她敲打完毕后，那个id隔了一分钟，竟然回复了她，“你尝过口渴的滋味吗？”
    “顾哥，他回复我了？”
    唐千羽欣喜不已，顾之衡扭头，“尽量拖延他多呆，好让胖子他们查出他的ip上线地址在哪！”
    “好！”
    她继续回复，“什么意思？”
    隔了两分钟，那个人没有回复她，她以为他要准备下线了，有些着急，“顾哥，我不回家里，我们回警局吧，也许，今晚上就可以抓住他了！”
    顾之衡吸口气，看她好像精神不错，“一提到可以抓人，你好像活力四射？”
    “那是，从前讲述案子的时候，每当讲述抓到凶手的时候，我都很嗨，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句话，是我们导师说的，我永远都记得！”
    “好！”
    车子漂亮的转了个弯，朝着警局的方向开去，两人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回到了办公室，唐千羽拿顾之衡的电脑继续和那个人聊天，那个人竟然回复她了，“口渴了，喝下一口海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你懂什么是爱吗？”
    那疑似李想的人，反问了她这句话，唐千羽盯着屏幕，倒吸一口凉气，这李想还真是个反问，确实，她是不懂什么是爱，如果，爱是像林乐乐那样自私，不容许有任何背叛，如果，像李想这样，得不到了就害死，那么，她宁愿永远都不要懂什么是爱的好。
    想了想，她敲出了几个字，“爱应该是付出，是包容，是看到爱人如阳光般的笑脸！”
    她回复过去后，突然抬头，“不好了，他下线了！”
    那个灰色的头像昭示着他下线了，下线了，也不知道胖子他们跟踪到了地址没有？
    顾之衡盯着电脑看了半秒，正要打电话给胖子，那边的消息传来了，“顾哥，找到了，这个上线ip爱地址，是在城中一处叫人民公园里面！”
    “人民公园？”
    “立刻派人包围那里，我随后就来！”
    顾之衡放下电话，“千羽，他出现了，你等我回来就送你回家！”
    “顾哥，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亲眼看到他被抓！”
    顾之衡看着她眼中的期望，点了点头，拿了自己的一件外套给她，“穿上吧，夜里凉，记住，跟在我后面！”
    短短的一句话，让唐千羽内心充满温暖，谁说顾之衡是个冷面男人，自从和他相处以来，他一直都是个热情用心的男人，看来，冷面先生，是对顾之衡的误解了。
    城中人民公园，当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的时候，胖子和冬子带了人匆匆赶来，“顾哥，又让那小子给跑了，这里全部都搜查过，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冬子和胖子气的不行，这死小子怎么这么能躲，第一次在网吧没有抓到他，这第二次在这公园里面也跑了。怎么每次都是慢他一步，真是他妈窝火！
    顾之衡看了看四处黑漆漆的地方，现在是凌晨，没人会来公园玩，“你们确定，那个上线地址是这里？”
    “没错，是这里，不过，可能李想就是用手机发的帖子！”
    这公园里面，有很多的凉椅，也许，他就是坐在这凳子上发帖子的。
    “手机发的？”
    顾之衡皱眉，是啊，发帖子可以不用电脑，刚才他也见到唐千羽也是用手机回复的，看来，想抓这李想，还要费一些功夫！
    “公园里面还有什么人吗？”

 第九十章奇怪的爱人方式

    “有两个流浪汉住在厕所里面，我们都问过了，没看见什么人在这逗留，现在都这么晚了，除了无家可归的人，没人会来公园瞎晃。”
    “没看见人？”
    顾之衡重重吸口气，略带凉意的气息吸入肺里，有些沮丧，不过，他道是不着急，“好了，大家都辛苦了，既然他喜欢发帖子，他一定会再出现，都回去吧！”
    “顾哥，对不起……”
    冬子和胖子上前道歉，原本以为可以抓到人，把这案子快点了解，谁知道，还是白忙活一场。
    “好了，这点挫折算什么，都给我回家睡觉去，明天一早，继续干活！”
    众人离开后，公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顾之衡送唐千羽回到了小区门口，“顾哥，你回去休息吧，我会继续和他联系的！”
    “早点休息，别太累了，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顾之衡转身准备离开，唐千羽却是脱下了他的外套，“顾哥，外套还你。”
    顾之衡扭头，“放你那吧，夜里天气凉，穿着回去，明天一早再还我！”
    “哎……”
    他丢下这话就钻进了车里离开了，唐千羽看着手中的外套，渐渐紧握，一股暖暖的感觉席上心头，她回到了家里洗了个澡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城市在渐渐沉睡，等待光明的召唤。
    她打开了电脑，重新登录了论坛帖子，那个人已经不在线了，可是，他的帖子竟然被置顶在了最火热的那一栏。
    翻看下面的评论和回复，基本都是劝他去自首之内的话，还有的骂他天涯无处无芳草，何必为了区区的爱情杀人？还有的键盘侠，竟然说他杀的好，说这世间要是少一些贪图富贵的女人，就不会有那么多好男人犯错了！
    这些键盘侠，还真是三观不正，杀了人的男人，也算好男人？
    唐千羽嗤之以鼻，她用鼠标点在了那发帖人的头像处，他现在会在哪，会在哪藏身，他打算藏到什么时候才出现？
    难道他看了表妹最后一眼，就逃了？
    不安的情绪在她心头渐渐蔓延，如果李想逃走了，那么，表妹的案子该怎么办？
    她很明白，有些命案，因为嫌疑人的逃离，很多年都破不了，而很多的冤案，多数都是这样积累下来的，凶手抓不到，死者等不及，早已化成一捧寒灰被埋进冰冷的土里。
    一夜无眠，她抱着电脑睡的迷迷糊糊，梦里面，她看到了全身是血的表妹站在她面前，“表妹，告诉姐姐，是谁杀了你？”
    表妹嘴巴一直动着，却是说不出来，紧接着，表妹伸手指向了她的身后，她转身……
    “啊……”
    在这关键时候，她立刻醒了过来，满头大汗，却是惊诧的发现，那李想上线了！
    看了看表，凌晨四点多，他竟然上线了！
    不过，她没有回复她的话？
    她立刻给顾之衡打了个电话，“顾哥，李想上线了！”
    电话那头，顾之衡正坐在办公室喝着提神的咖啡，“我看到了，冬子他们已经在追踪地址，你怎么这么早？”
    “我睡不着。”
    是的，她不想骗人，她是睡不着，自从表妹死后，她就常常梦魇，半夜惊醒。
    “还早呢，你睡一会吧！”
    挂了电话，顾之衡脸上的温情渐渐变得冷冽，他手指灵巧的玩弄着一支笔，他给镇上的派出所打了个电话，“喂，李想出现过吗？”
    早上七点半，唐千羽收拾好准备去上班，刚刚走到楼下，手机就响了，一瞧是叶娇娇打来的，“千羽，我这里发现了一点东西，你快过来看看！”
    “什么东西？”
    “你过来就知道了！”
    唐千羽给顾之衡打了个电话请假就赶去了殡仪馆，叶娇娇正在化妆间门口等着她，“千羽，你跟我来！”
    “怎么了？”
    叶娇娇带她来到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面前，随后轻轻掀开，这具尸体的模样，让唐千羽瞪大眼睛，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这……”
    这不是活着时候的表妹吗？画了妆的表妹，没有了死人的惨白，肉色正常，就和活着时候一样。
    “我今天准备修复一下表妹的遗体，可是你看，我看到了什么？”
    唐千羽见到叶娇娇带着手套，把表妹冰冷的手给扳开，原本是拳头的手心里面，竟然握着一颗戒指。
    “这是？”
    奇怪，她验尸的时候，没有见到这颗戒指！
    叶娇娇仔细看着那颗戒指，“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应该是那个叫李想的人给她的，这个人还真是变态，把人杀死了给什么戒指，怎么，生前不答应，死了还硬塞啊！”
    叶娇娇噘嘴，唐千羽却是带了手套，拿过那枚戒指仔细查看，戒指打的很精致，看不出什么牌子，里面是一个蓝色的宝石月亮，外面则是一些碎钻石，这枚戒指，得不少钱，李想一个乡村的教师，他哪来这么多钱买戒指？难道，昨晚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塞这枚戒指？
    “娇娇，这个戒指我得带回去验指纹！”

 第九十一章拦住他

    “我知道对你有用，所以我都没敢碰，等你来了再拿出来的，你拿回去试试吧，可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昨晚我们可是看到他带了手套，你可能查不出什么指纹！”
    唐千羽吸口气，“没关系，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把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包好，“表妹的尸体，要等这个案子破案后，我才会火化她，你帮我好好保存，这保存尸体的钱，我……”
    “欠着是吗？”
    唐千羽有些尴尬，没钱真是难为情，叶娇娇扯掉手套，拍了拍她的肩膀，“得了，你我之间就不要说钱了，你的表妹啊，也是我的表妹，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唐千羽鼻子一酸，“谢谢！”
    “得了，谢字我不爱听，这案子没结，殡仪馆也不会擅自烧尸体，你瞧，这里有很多尸体都放了好几年了，都是因为没有沉冤得雪，再加上家属的坚持，所以，我们没有理由自行烧了他们，这案子没破，烧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在这世上仅存过的证据都没有了，千羽啊，你是干法医的，你比谁都懂，尸体存在的意义。”
    叶娇娇的这番话，让唐千羽突然觉得，做法医，是多少的幸运和神圣的职业。
    “娇娇，你放心，我一定会做一个好法医，我也会亲手抓住害我表妹的凶手！”
    “这才是我认识的唐千羽，我相信你能办到！”
    回到警察局中，唐千羽立刻对那枚戒指进行指纹提取，她找了老赵帮忙，两个人关在化验室里面，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出来。
    “顾哥……”
    她去到顾之衡的办公室，顾之衡却是没有在，奇怪，他去哪了？
    “小唐啊，你找小顾？”
    “赵叔，他去哪了？”
    她才来上班几天，不过，在顾之衡的关照下，这些同事都对自己很好，渐渐的，她也跟他们熟悉了。
    “应该出去了吧，也许是去抓嫌疑人了！”
    “有李想的消息了？”
    老赵推了推眼镜，“应该是吧，今天早上，我好像看见他带着一帮人出门了！”
    “谢谢赵叔！”
    “小唐，你休息一下，这结果要下午才出来！”
    “我知道，赵叔，你也休息一下！”
    唐千羽昨晚了自己的事儿后，就在顾之衡的办公室里面坐下，她自顾自去倒了一杯水，也不客气坐在了他坐的椅子上面。
    顾之衡的书桌收拾的很干净，看的出来，他是个很精致的男人，一言一行，包括习惯，都透出一种独特的气质，他是富二代，却从不依靠家里的势力，干这累死人的警察活，也许在很多人眼里，顾之衡是个傻子，可是，只有懂他的人才能明白，他才不是傻子，他有自己的精神信仰，有自己的追求，他可比那些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好太多了！
    一直等了一个小时，还没见他回来，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些担心，拿出了手机给顾之衡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却说关机了。
    “奇怪，怎么会关机？”
    南城出口处的高速收费站，此时缓缓开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在拿卡的时候，突然，一群警察冲了出来，“别动，警察！”
    车里的司机见到被警察围困，立刻想出去的时候，车子后面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突然抽出一把水果刀抵住那男人的脖子，狠狠看着车外的警察，“别动，在动我就杀了他！”
    冬子带着一帮人立刻把车子围住，“李想，不要一错再错，把人质放下！”
    司机吓坏了，身子不停哆嗦，“救命啊，警官救命啊！”
    身后，众人让开一条道来，一袭黑衣的顾之衡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带着帽子的男人，“不用遮了，今早上你出现在人才小区的时候，我们就盯上你了，把帽子拿下来吧，李想！”
    男人听闻，哈哈大笑一声，果然自己摘下了帽子，他这帽子一摘下，立刻让众人大吃一惊，怎么会？
    “哈哈，老子可不叫李想，警官，放老子走，不然，老子就杀了这个男人！”
    这话一出，那男人准备威胁司机开车冲过栏杆，顾之衡却是认出了他，“是你，刀疤李三？”
    这刀疤李三是警方通缉的逃犯，没想到，竟然抓错人了，他怎么也带一个帽子，穿一身运动服？
    “老子可没有改名，老子是李三，顾之衡，让你的人给老子退下，老子不想再杀人，只想离开这里！”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想离开，没问题，我来做你的人质，把这个司机放了，我就让他们让开，让你走，怎么样？”
    “老子才不信你，这谁不知道你顾之衡拳脚功夫好，老子怎么是你对手，废话少说，给老子让开，放老子走，不然，老子就杀了他！”
    “不要啊，不要！”
    “等等！”
    顾之衡伸手，考虑到这李三是杀人魔鬼，他权衡利弊，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他退了一步，“都让开，让他走！”
    “顾哥，他可是通缉犯，不可以放！”
    “闭嘴，都让开！”

 第九十二章凶犯很狡猾

    众人只得让开，那刀疤李三见顾之衡让开了，立刻把那男人推了出去，随后，关紧了车门，猛然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顾之衡立刻上前跳上另外一辆车，“把他送去医院！”
    高速上面，顾之衡的车技不是盖的，他很快就追上了那辆车子，那李三不停想甩开他，在高速上不停的变道，非常的危险。
    突然，砰的一声，他一个闪躲不急，车子撞上了一辆大货车，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声音响起，小轿车撞到了货车的轮子下面，那画面，惨不忍睹。
    南城高速上面，发生了一起可怕的车祸！
    下午了，顾之衡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唐千羽工作完毕后，见办公室依旧没人，她这心头七上八下的，这顾之衡究竟去哪了？和他认识以来，他可是从来不会这样的？
    突然，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冬子带人回来了，唐千羽快速上去，“冬子，顾哥在哪？”
    冬子瞧她似乎很着急，有些难说，“千羽啊，那个，顾哥为了抓通缉犯李三，受了点小伤！”
    “什么？受伤了，他在哪？”
    唐千羽的担心让冬子觉得，看来，顾哥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了。
    “没事，你别担心，就手摔伤了，在博爱医院！”
    唐千羽二话不说飞快的跑了出去，冬子立刻部署人，那李三受伤了，在博爱医院治疗，他要派人监视他，直到送到警局为止。
    博爱医院，当唐千羽打开门的时候，就见到顾之衡躺在病床上，在弄着电脑，他的左臂上，还包着厚厚的绷带。
    “顾哥，你手受伤了？”
    顾之衡见是她来了，淡淡一笑，“小伤而已，这李想可真是狡猾，又上线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
    她有好多的问题想问他，他不是去抓李想了吗，怎么又抓成别人了，这手是怎么受伤的？
    “今天早上，有目击者称，在人才小区门口，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服的男人上了一辆私家车，我们很快追踪到那辆私家车，以为是李想要逃走了，没想到……”
    “怎么了？”
    “李想没抓到，道是抓到了通缉犯李三。”
    “李三？”
    唐千羽没听过李三的名号，这么说来，本来他们是去抓李想的，结果抓到了通缉犯李三？那李想还是没抓到？
    “这是一个背负三条人命的亡命之徒，一年前从冬子手下逃脱一直没踪影，没想到，误打误撞，被我抓到了！”
    “那你的伤没事吧，今天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有点担心。”
    顾之衡见她担心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担心什么，一点小伤而已，怎么样，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真的是小伤？”
    她看了看他的手臂，在看看他的状况，看来真是虚惊一场了。
    “不然呢，我顾之衡可不容易受伤。”
    唐千羽噗呲一声笑了，“你就吹吧，你又不是钢铁侠。”
    “今天工作还顺利吧？”
    “嗯，还顺利，你知道叶娇娇给我提供了什么线索吗？”
    顾之衡来了兴致，挑眉问道，“什么？”
    “李想在表妹的手里放了一颗戒指，我已经带回来和老赵一起提取指纹了，如果指纹提取成功，就可以和李想的配对，如果配对成功，那昨晚的出现在殡仪馆的男人，百分百是他了！”
    “是吗？看来这叶娇娇也是个细心的人！”
    “她啊，就是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很心细的女孩子！”
    “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快了！”
    屋外，冬子匆匆而进，见到两人在聊天，有些尴尬抓了抓头，“那个顾哥，没打扰你们吧？”
    他也不想进来打扰他们，可是，不得不报！
    顾之衡咳嗽一声，冷冽的道，“说！”
    “有人举报，在一家叫浩浩超市里面，发现了疑似李想的踪迹！”
    “派人去了吗？”
    “胖子已经去了，顾哥，我担心这次，又扑了个空！”
    毕竟，这带鸭舌帽和穿运动套装的男人太多了，万一又抓错了，那可真是……
    “只要有一丝线索，总会抓到他！”
    “是，那顾哥，你好好休息，这事儿，交给我们来办！”
    “李三没事吧？”
    “没事，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你放心，我派了人看着他了！”
    “好，等他身体好点，立刻提审！”
    “是！”
    冬子离开后，唐千羽非要检查他的伤势才放心，顾之衡无奈，只好给她检查，当她检查后发现只是擦伤了一些皮肉，这就放心了！
    “顾哥，你说，这李想会不会已经离开了，毕竟，他昨晚看过表妹了。”
    “不一定！”
    “怎么说？”
    “这李想的心理素质极好，杀了人，还要去看看，还发布了帖子，他这样做的目的，可能是觉得，警方抓不到他吧！所以，他可能还在南城！”
    “还在南城？为什么还要在南城？”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第九十三章我没杀人

    “虽然张晓云她死了，可是，他还是想和她在一起，无论生死！”
    “你的意思……”
    “一个男人，爱而不得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亲手毁了最爱的宝贝，他的心，应该比任何人都痛，施暴者，有时候也是受害者，他冒险去看了张晓云，还给她手中塞了戒指，这说明，他可能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送戒指，大家都知道，一般是结婚才会用上的，所以……”
    唐千羽心里咯噔一声，太可怕了。
    “所以，他觉得表妹在殡仪馆，在南城，所以，他要呆在这里，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和爱人在一起？”
    “对！”
    “真是变态的心理！”
    虽然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杀了人，还不离开，可是，也太变态了！
    顾之衡见她愤恨不平，“好了，你也别生气，你不觉得吗？其实那林乐乐，和这李想的心理，有些相似，所以，她冒着被暴露的危险，也要带走白天的心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李想，骨子里面，应该是同一种人，得不到的东西就毁了，可是毁了之后，却发现自己还是深深眷念，怎么办？在心里极度空虚之下，就会做出常人异像不到的事情，不符合逻辑和正常的思维。”
    唐千羽听后，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神色崇拜的看着他，“顾哥，你不是……”
    “你以为，我平时不看书？这么几年，我抓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凶手，很多凶手其实杀人的目的，并不是非要死者死去，只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拿心理学上说，这叫过激杀人，杀了人后，他们不会后悔，但是，内心会对被害人有一种奇怪的舍不得。”
    “舍不得？”
    唐千羽冷冷一笑，“这种人都是疯子，如果被这种人看上，那就是悲剧了！”
    “可以这么说！大多数人面对愤怒的时候，都会努力克制保持冷静，而有一种人，就会爆发出来，当然，这不是一时生气愤怒，而是长久的不满而积聚出来的爆发力，就像你平时看到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一爆发就比一般人厉害的多，这叫积怨已久，也算是对内心的一种情绪释放，可是，有的人就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杀人。”
    “我明白了。”
    滴滴滴……
    突然，顾之衡的手机响了，他不紧不慢拿起来，“说！”
    “顾哥，抓住了，这次对了，是李想没错！”
    顾之衡立刻起身，“好，等我！”
    “喂，你起来干什么？”
    顾之衡用力扯了吊瓶的针，“回局里，李想落网了！”
    “哎，你的伤……”
    唐千羽无语，只好收拾一下跟了上去，她知道，李想被抓预示着什么，也许，这个案子就可以破了。
    局子中，李想的指纹被成功提取，唐千羽和老赵紧锣密鼓拿去做比对，顾之衡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冬子立刻起身，“顾哥……”
    他瞥了一眼带着手铐坐在桌旁的李想，他脱下了帽子，穿着一身运动套装，这打扮和昨晚在殡仪馆看到的，一模一样。
    “李想，没想到，你还是被抓了！”
    李想满脸郁闷，却是很平静，“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
    “你杀人了！”
    顾之衡坐下，直截了当丢出这具，他的眼神凝视着李想，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东西，李想听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我没杀人！”
    “你没杀人？那你跑什么？”
    “我……”
    李想微微闭眼，有些烦恼不安，“我说了，我没有杀人！”
    “好，先不说你杀人的问题，昨天晚上，跟在殡仪馆灵车下面的人，是你吧？”
    顾之衡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说进了他的心上，他深吸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被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想，你喜欢张晓云，可是，张晓云却不喜欢你，你跟着灵车去了殡仪馆，是为了去看张晓云的尸体，你既然都杀了她，做这些，还有意义吗？”
    这话一出，李想突然很激动，他猩红着眼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双手敲动着冰冷的桌子，手铐的声音叮叮当当“我没有杀人，我怎么会杀晓云，为了她，我宁愿牺牲我的命，你不要含血喷人！”
    “干什么干什么，坐下！”
    冬子起身言辞呵斥，李想很激动，“你们凭什么说我杀了晓云？”
    顾之衡冷冷一笑，“你要证据是吗？我会给你证据！”
    李想瞪着他，“好，你拿出来，你拿的出来我就认罪，没错，我是很喜欢晓云，可惜，她不喜欢我，我从小就喜欢她，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她，我就觉得很高兴满足，我知道，我长得不帅，家里条件也不好，晓云心高气傲，是不会看上我这样的男人，可是没关系，我可以等啊……”
    “可惜，你等不了了，是吗？”
    “你说什么？”

 第九十四章我在找凶手

    此话一过，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音，冬子起身，“进来！”
    唐千羽走了进来，手里拿出了两份报告，“顾哥，化验结果出来了！”
    “好！”
    “哎呀，千羽，真是太及时了，辛苦你和老赵了！”
    冬子笑嘻嘻的拍马屁，唐千羽却是面无表情，扭头瞪着李想，李想被她这眼神看的很不舒服，“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唐千羽没有说话，径直离开，顾之衡看了两份报告，一份，是从案发现场提取到的烟头化验结果，一份，是从死者手中拿到的戒指，戒指上面提取出来，有属于李想的指纹，也就是说明了一个事实！
    “李想，昨天晚上，这枚戒指，是你放在张晓云的手中的，对吗？”
    李想看了看pp袋子里面的戒指，那是他倾其所能买的，为了买这枚戒指，他甚至借了外账。
    “是我，没错，是我藏在灵车下面，跟着车子到了殡仪馆，这戒指，也是我给晓云放在手中的，她说过，喜欢蓝宝石的钻戒，所以……”
    “人都被你杀了，你就是把天下的珍宝都给她，她也看不到！”
    冬子冷眼讽刺，李想却是矢口否认，“我说了，我没有杀晓云！”
    顾之衡笑了笑，“没有？好，我问你，在案发前，你是不是去过案发现场，城外的青阳路？你在那里逗留过，你没杀人，你去案发现场干什么？”
    李想脸色一变，却不承认，“我没有，我都在学校上课！”
    “谁可以证明？”
    “我的学生！”
    “好，你说你没有，你看看这个东西，这烟头，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我们提取了烟头上的dna和你家留下的抽烟烟头做了比对，结果……”
    顾之衡顿了顿，“证明两个烟头上面的dna，是来自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李想，你说你没杀人，为什么要去案发现场？嗯？”
    顾之衡咄咄逼人，李想咬牙死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就算我去过案发现场，那也不代表是我杀了晓云，晓云是被人撞死的，我根本就不会开车，怎么会撞死她？”
    “你不会开车？”
    李想低垂下头，“不会，我视力不好，还有些色盲，不适合开车，而且，在我们村里，只要有一辆摩托车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不需要学车，更不需要买车！”
    “我问你，你说案发当夜，你在家里看电视休息，可是为什么，你的学生看到你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出村？”
    “什么？”
    “孩子是不会说谎的，你明明说你在家，为什么骑车出去，我算过从你们村里骑车到案发现场，大约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你完全有作案的时间！”
    “我没有去过案发现场，我……”
    “那烟头是怎么回事，有人见到你晚上出门了，又是去干什么？”
    李想突然低垂下头，“我说了，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抓真正的凶手！”
    “你的意思，案发现场有你抽过的烟头，案发当夜，你也出村了，你还是不承认你杀人了？”
    “我当然不承认，我我爱晓云，是不会杀她的，再说，我为什么要杀她，她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她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顾警官，你有过心爱的女人吗？你知道，失去她，是一种什么样生不如死的感受吗？”
    顾之衡见他言辞凿凿，铁青着脸，敲了敲桌子，“你继续说！”
    李想痛苦闭眼，推了推偏移的眼镜，“面对心爱的女人，谁能下得了手害死她，顾警官，你能吗？”
    “闭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里变态！”
    冬子冷冽呵斥，顾之衡却是淡淡一笑，平静的问道，“好，李想，既然你不承认杀人，那请你解释三个原因，第一，你为什么对警方说谎，案发当晚，你骑车出村，你去哪了，第二，案发现场，为什么会留下你的烟头？第三，你来南城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以我是世上伤心人的匿名发帖子？”
    李想平静抬头，“第一个和第二个，我拒绝回答，第三个问题，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们，那个帖子不是我发的，这几天，我也在暗中调查，那个帖子究竟是谁发的，他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说那样的话，那个人，也许就是撞死晓云的凶手！”
    “你说什么？”
    这话一出，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眼，“你说，那个我是世上伤心人，不是你？”
    李想冷哼一声，“当然不是我，我来南城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就是想来看看晓云，即使她死了，我还是要见她最后一面，第二，我就是想来调查，晓云究竟是被谁撞死的，所以，我潜入了殡仪馆，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你的话是在骗鬼吧，你找凶手？你不就是凶手吗？”

 第九十五章你信他的话吗？

    冬子不屑一笑，“那个发帖子的内容都是写他暗恋张晓云的事情，难道，这世上除了你，还有别人也暗恋张晓云？”
    “不是我，我没有发帖子，那个人他一定是凶手，他杀了晓云，想嫁祸与我！”
    顾之衡微微眯眼，“那你查到了什么？”
    “对方很狡猾，我曾经试图和他聊天，可是，他都不回复我！”
    “什么id名字？”
    李想想了想，抬起头，“爱人不见了！”
    冬子一听，更是不屑，“我去，你好歹也是个老师，这样做，可真他妈的丢脸！”
    李想摇头，“老师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你为什么拒绝回答第一和第二个问题，案发现场，出现你的烟头，你的嫌疑会很大，你既然没杀人，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这是我的私事，不可以说，我能说的都说了，我没有害晓云！”
    “你小子，还不老实，你不是凶手，为什么去案发现场？为什么解释不了，你去那的目的？”
    冬子站了起身咄咄逼人，李想低垂下头，“我无可奉告，我要请律师！”
    “好啊你……”
    顾之衡也站起身，“冬子，把他的口供全部记录下来，去一一核实，先暂时羁押吧！”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李想就是害死张晓云的凶手，可是，光凭那案发现场出现的烟头和李想的一些举动，他确实是此案最大的嫌疑人！
    “是！”
    顾之衡刚刚走出审讯室的大门，就见到唐千羽站在那里期待的看着他，“李想他招了吗？”
    在她看来，烟头已经验出来了，是李想没错，那么，凶手就应该是他无疑了，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从殡仪馆弄到灵车再去杀了表妹，可是，他去过案发现场，这一点，就是很重要的证据！
    顾之衡摇头，“我知道，你很关注李想，可是，他不承认是他撞死你表妹，他还说，那个发帖子的人也不是他！”
    “什么，不是他，不是他还有谁？”
    “他怀疑是凶手！”
    “顾哥，你信吗？你信他的话吗？”
    唐千羽抬头看着他，顾之衡依旧是那句话，“我只相信证据！”
    “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你跟我来！”
    他带唐千羽来到办公室，随后让她打开电脑，查一个叫爱人不见了的人，半个小时，唐千羽果然在一千多条回复中找到了这个昵称。
    “找到了！”
    “他都说了什么？”
    “是你杀了晓云，是吗？你不用藏了，我一定会把你抓出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唐千羽念叨完后，扭头看向顾之衡，“这是……”
    顾之衡坐在椅子上眉宇深锁，“难道，李想说的是真的，他不是发帖子的人，发帖子的人，还没有被抓住？”
    “你说，这个爱人不见了，是李想？”
    怎么会是这样，原本以为，发帖子的人，是李想，可是，不是他吗？
    “他供述，爱人不见了，是他，而根据这回复的话来看，他应该没说谎！”
    这样的认知，让唐千羽有些无法接受，“难道，凶手不是李想？”
    顾之衡摇头，“现在还不好说！
    “可是，现在这个id也没有上线了！”
    如果按照她们的思路，这发帖子的人就是李想，那么，他现在被抓了，这发帖子的人也就不会再上线了。
    顾之衡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要先弄清楚李想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还有，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会出村，看来，他要去一趟白山村。
    “千羽，走，去一趟白山村！”
    两个人开车到白山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们来到了学校校长的家门口，校长老张接待了他们。
    “你好，我是南城刑侦大队顾之衡，这位，是我的同事，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关于李想的事情！”
    老校长一听是李想的事，立刻的道，“李想找到了吗？”
    “找到了！”
    “那他……”
    “校长，目前来看，他是撞死张晓云的嫌疑人，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李想的情况！”
    “什么，李想撞死了张晓云，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
    校长叹口气，“你们先进来吧！”
    两人走进了校长的家，顾之衡开门见山，“您说，为什么不可能！”
    校长坐下，点燃了一支烟，“是这样的，这李想，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爸妈啊，和晓云爸妈一样，死于一场矿难，后来，送去了村里办的一个孤儿院，这孩子呢，从小性子内向，可是啊，和张晓云的感情非常好，而且，张晓云是被车子撞死的，可是，这李想他不会开车啊！”
    “你说，李想不会开车？”
    “是的，他不会，他也没有去学过啊！”
    “校长怎么这么肯定，他不会开车？”
    “这……”
    “据我们所知，他是在市区上的师范学校，他在学校里面学了什么，校长都知道吗？”

 第九十六章我不会开车

    校长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李想虽然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是，这自从去了市里上大学后，他确实不知道他的情况。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啊，我就是不相信，这李想会杀张晓云，在学校里面，这李想没少帮晓云的忙，经常去晓云家帮忙干活，照顾她的奶奶，这孩子啊，喜欢晓云，连我这老头子也看的出来，只是……”
    “是不是，张晓云不喜欢他？”
    校长无奈叹气，“好像是吧，晓云啊，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好的小伙不要，我都没搞懂，这年轻人的世界。”
    “既然张晓云不喜欢李想，那她喜欢谁？对了，她和那个陈明关系也很好，会不会……”
    “不会的，这陈明啊，可是要娶赵朵的人呢？”
    “什么，你说……”
    不可能吧，他们不是兄妹吗？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这……”
    “哎，你们可能不明白，在我们这边啊，有童养媳的习俗，这赵朵，从小是被当童养媳养的，这长大，是要嫁给陈明为妻的！”
    “那他们怎么还没结婚？”
    “这个我就不清楚，也许，是觉得刚刚工作吧，年轻人嘛，现在出去见了世面，觉得应该要等等经济宽裕一些，在结婚吧。”
    顾之衡理了理思绪，把校长的话听进了心里，“校长，案发当日七月半，李想是在学校上课吗？”
    校长皱眉，“这个老师的上课安排，我得去问问，您稍等！”
    校长打了个电话，问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是这样的，那天正好排到了李想上课，一直到下午才结束！”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这样说来李想确实是在上课，可是，就算他在上课，他晚上出去作案，也是可以的，这并不能打消他的嫌疑。
    “真是谢谢你了，你提供的线索对我们很重要！”
    “不客气，我啊，只希望警方不要冤枉了好人，也不要放过凶手，这晓云啊，是个可怜的孩子，如今她死了，哎，她奶奶啊，天天都在哭，对了，听说是顾警官你给她奶奶找了人照顾？”
    “不是我，是唐小姐，唐小姐和张晓云是远方亲戚。”
    校长这才把眼光看向唐千羽，“原来您和张晓云是亲戚啊？”
    唐千羽苦涩一笑，“是啊校长，她是我表妹！”
    “唐小姐也是警察？”
    “算是吧，我是刑侦法医！”
    “哎，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啊，最佩服做法医的人呢，还是个女孩子，你可一定要替你死去的表妹说话啊！”
    唐千羽咬牙，“我会的！”
    从校长家出来，已经天黑了，唐千羽有些迷茫，校长的话是说，李想不会开车，一个不会开车的人，怎么会是撞死人的凶手？
    可是，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还留下了那枚不起眼的烟头？
    太多的疑团需要她们一一解开，她扭头看向不说话的顾之衡，“顾哥，你在想什么？”
    “走，先回警局！”
    两人刚刚开车出了村口，突然，唐千羽见到一个小孩子骑着自行车跌跌撞撞冲了出来，唐千羽大惊失色，“小心啊！”
    一道紧急的刹车响起，车子瞬间停下，唐千羽立刻打开车门下车，当她看到摔倒在地的是个小孩子，立刻把他抱起来。
    “小朋友，你没事吧？”
    “姐姐，我没事。”
    小男孩豆豆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是我自己骑车摔倒的，不是你们。”
    “小朋友，你的脚才好，别出来骑车，刚才知道多危险吗？”
    “哥哥，姐姐，是不是找到李老师了？”
    唐千羽和顾之衡相互对望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妈妈说的，李老师啊，可能杀了张老师。”
    “你妈妈怎么会这么清楚？”
    “我……”
    顾之衡联想到那天送这小孩去医院的时候，他的妈妈，有些古怪，“小朋友，带我们去找你妈妈，好吗？”
    一处民宅门口，还亮着灯光，小男孩豆豆一进门就大喊，“妈妈，我回来了！”
    “豆豆，你去哪了，妈到处找你？”
    “妈妈，哥哥姐姐找你！”
    那女人见到顾之衡和唐千羽的时候，脸色一变，有些尴尬问道，“你们有事吗？”
    “大姐，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李想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大姐，你儿子说，你说的，可能是李想杀了张晓云，你怎么会知道？”
    “我……”
    “大姐，你要是知道些什么，还请你告诉我们，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
    唐千羽见她有些犹豫，顿时明白，这个小孩子的妈妈，一定知道些什么，豆豆见此，也拉着妈妈的袖子，“妈妈，你就告诉他们吧，是哥哥姐姐救了我啊。”
    “上楼去！”
    女人把豆豆吼上楼后，这才开口，“你们跟我来个地方！”

 第九十七章有人看见你们吵架

    那女人把顾之衡和唐千羽带到了村子里面的一处树林中，顾之衡见到四周都是树林，黑漆漆的，“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那女人吐口气，“我叫苏雨，是这村子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老师杀了张老师，只是在七月半前一夜，大概九点多吧，我在这里听到了人吵架的声音！”
    “是谁在这里吵架？”
    那叫苏雨的女人想了想，“是李老师和张老师！”
    “你的意思，就是说，张晓云离开这里的前一夜，李想和她在这里吵架，他们在吵些什么？”
    “我没听清楚她们吵什么，只是听到张老师在哭，李老师也很凶的骂她，两个人还扭打在了一起！”
    “扭打？”
    “好像是，当时我离得很远，但是看得很真，他们是在很激烈的吵架，我当时还在想着，这李老师不是和张老师关系很好吗？为什么会吵架？”
    “后来呢？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后来，张老师哭着跑了，我看到李老师一个人站在树林里面，我也不敢多呆，就回家了！”
    顾之衡思索片刻，“你的家离这里有些距离，你怎么会来这？”
    “七月十四是鬼节，我家里烧了很多纸钱，我是过来倒纸灰的！”
    “好的，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有必要，可能还会请你去南城一趟，你方便吗？”
    “什么，要去南城啊？我……”
    “现在暂时不用，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女人走后，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了当夜他们吵架的地方，他停下步子在脑子中推测着，那天晚上，李想和张晓云不知为什么在吵架，李想还和张晓云动了手厮打，他不是很喜欢张晓云吗，为什么要和她吵架？第二天，张晓云就离开了村里，直到晚上被人撞死在南城青阳路？
    怎么会这么巧？前晚他们吵架，后晚上张晓云就死了？而且，李想明显隐瞒了他和张晓云吵架的事情。
    “顾哥，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李想和张晓云吵架，然后他生恨，开车撞死了她，可是又不对啊，大家都说李想不会开车，他没有驾照，这是事实！”
    顾之衡却是笑的古怪，“谁说没有驾照，就不会开车了？”
    “你的意思……”
    “走，回警局，我要连夜突审李想！”
    两人回到警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按照顾之衡的吩咐，李想被提了出来突审。
    审讯室的光非常亮堂，李想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唐千羽，又看了一眼顾之衡，不屑一笑，“怎么，可以证实我的清白了？我根本就没发过那个什么狗屁帖子，你们是不是抓到他了？”
    “李想，你知道我们刚刚从哪回来吗？”
    李想眯眼，“你想说什么？”
    “我们去找了你任教的校长，你的校长不相信你会杀了张晓云，他说，你不会开车，没有驾照，对吗？”
    李想似乎松口气，“终于可以还我清白了，我当然不会开车！”
    “你别高兴太早，我再问你，七月十四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李想一愣，“在家看电视！”
    “一晚上都在看电视？那天晚上，你没有出去过，没有见过人？”
    “没有，那天晚上，外面到处都在烧纸钱，没人愿意出去！”
    “你在说谎！”
    突然，顾之衡怒气十足站了起身，“你出去了，而且，你还见了被害人张晓云，是不是？”
    “我没有！”
    “没有？李想，若要人不知，除非你没有做过，你的一个学生家长告诉我们，七月十四日晚上，大概九点半左右，你在村里的树林和张晓云吵架，你好像还动手和她厮打了，是吗？”
    李想听到这话，神色大变，“是谁说的？”
    “豆豆的妈妈，苏雨，你应该认得！”
    李想有些害怕，满脸惊恐，唐千羽见他有些动摇，“李想，是不是你和表妹吵架，然后你怀恨在心，就在第二天晚上，出去开车撞死了她？”
    唐千羽恶狠狠的瞪着他，想从他嘴里知道那晚发生的真相，她知道，嫌疑人进入审讯室，很多都会狡辩死不承认，可是，在证据面前，由不得他们。
    李想见唐千羽恨不得把自己剥皮去骨，突然失神一笑，“我承认，七月十四日晚上，我是找过晓云去了树林，我从赵朵那里得知，她第二天要去城里相亲的事情，我很生气，就骗她出来，我要当面质问她，怎么能那样欺骗我？”
    “张晓云，怎么欺骗你了？”
    “她明明告诉过我，她去城里是想找她的表姐玩几天，放松放松心情，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要去城里和别的男人相亲！”
    顾之衡微微眯眼，“你和张晓云不是情侣，她去城里相亲，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第九十八章真真假假

    这话似乎刺激了李想脆弱的神经，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扭曲，“谁说没关系，我们上一个月，才在一起过，虽然是我强迫她的，可是，我们好歹也有了肌肤之亲，她明明说好的，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骗我，还要来城里相亲，难道，城里的男人就那么好吗？”
    “你说什么，你和晓云……”
    唐千羽气的脸色煞白，满脑子都是他说的话，“那么，表妹的那个孩子，是你李想的？”
    李想痛苦闭眼，“没错，那个孩子，是我的，那晚上，我没有带安全套！”
    “你混蛋！”
    唐千羽立刻起身想打他，顾之衡却是拉了拉她的袖子，“千羽，冷静一点！”
    这打嫌疑人，可是知法犯法的！
    唐千羽坐下，气愤难耐，“就因为她要丢下你来城里相亲，你就对她怀恨在心，要杀她？”
    她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外表斯文，内心却是如此阴暗？
    “我没有杀她，我说了，我没有，七月半那天一早，我为了拦下她，很早就去了她家门口等，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她出门，我去她家找她，奶奶说她天还没亮就走了！”
    “什么，天还没亮就走了？”
    李想眼神闪烁，“我知道，她不会要我，她嫌弃我，嫌弃我们那里贫穷，她说她有个表姐在城里，她要去投靠她，让表姐给她介绍有钱的男人，她还说，等她相亲成功，就回来带着奶奶去城里，再也不会回白山村。”
    “不，表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不喜欢你，才这样说的！”
    唐千羽无法相信，在她眼中天真纯良的表妹，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孩子？
    “是啊，她是不喜欢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怎么会为了这件事情杀了她，而且，我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她一个字都没有告诉过我，我要是知道，哪怕在她家里守一夜，我都不会让她进城的，也许她不进城，她就不会死，我的孩子，也不会死！”
    李想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拦住张晓云的脚步，没有拦下她，导致了今天的悲剧！
    “你不承认杀人？那么，你七月半晚上出门去哪了，遗留在案发现场的烟头，你该解释一下？”
    李想咬牙，“我说了，我没杀人，可是，对不起，这两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们！”
    “你不告诉我们就是心虚，李想，如果我们找到更多的证据，你不说，也同样逃避不了法律的严惩！”
    唐千羽言辞警告，李想却是笑的苦涩，“不用恐吓我，我要请律师，你们应该把精力放在那个发帖子的人身上，而不是我！”
    “你……”
    顾之衡微微摆手，示意唐千羽别说了，“好，你要请律师，没问题，这是你的权利，可是李想，如果我们找出证据，你就是撞死张晓云的凶手，你请再多的律师，也没什么用！”
    面对顾之衡的冷言冷语，李想苦涩一笑，“我说了，我没害晓云！”
    顾之衡起身，“来人，带下去！”
    办公室中，唐千羽难受咳嗽一声，“顾哥，现在该怎么办，那个id一直都没有上线过，如果，他就是李想，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了，可是，我们如今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李想杀了我表妹，他不会开车，是怎么撞死表妹的，好吧，就算他会开车，他是怎么弄到的殡仪馆灵车？李想说，那天表妹天不亮就走了，她不可能那么晚还没到南城，一定是中途，有人截住了她，这个说法，和发帖子的人所说的，几乎都一样！”
    顾之衡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好了千羽，这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理清楚的，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
    一路上，唐千羽都在想着李想说的话，他真的不是杀死表妹的凶手吗？从他对表妹的喜欢来看，似乎不太可能，可是……
    可是，这个世间不可以用感觉来评判对和错，他们需要的是直接的证据，李想杀人的证据！
    仅仅凭借着那丢弃在案发现场的烟头，是没有办法定他的罪的，凭借苏雨的供词，也只能证明他和晓云吵过架，这些，都没办法定罪！
    顾之衡看她托腮在思考着什么，“别想了，我会把这案子查清楚的！”
    滴滴滴……
    这时候，唐千羽的手机响了，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叶娇娇打来的，“千羽啊，怎么样，那枚戒指有消息了吗？”
    “娇娇，找到了指纹，是李想没错！”
    “这小子也太胆大了，他还真不怕被人抓住，你在路上？”
    “是，我才下班，在回去的路上！”
    “那好，你早点休息，我在值班呢？”
    “你怎么又值班？”
    “没办法啊，单位丢了灵车，现在大家都不敢松懈了！”
    “好！”
    挂了电话，顾之衡扭头，“是叶娇娇吗？”
    “嗯！”
    “她有没说，那灵车还有别的消息？”
    “没有，那两个看管钥匙的人不是都审问过了吗？都没有什么线索，奇怪了，难道这灵车会自己开出殡仪馆？”

 第九十九章这事儿是鬼干的啊

    顾之衡笑了笑，“怎么可能，这事情，一定有人在搞鬼！”
    “我也觉得！”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小区门口，顾之衡送唐千羽下了车上了楼，“早点休息！”
    “顾哥，你也是。”
    顾之衡转身下楼，唐千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划过一抹暖流，曾经的冷面先生，变成了热心人了。
    她回到家洗了个澡，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可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打开电脑，想看看微博，可是，一想到微博账号已经注销了，她关闭了微博，打开了那个闹的沸沸扬扬的论坛。
    那个我是伤心人的帖子已经盖了好多楼，她无意中翻看了我的爱人丢了的回复，可以看得出来，字里行间，都带着李想对这个发帖子人的恨意，难道，李想真的不是凶手，还是说，这一切，只是李想用来洗刷嫌疑的计策，或者说，在他还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可能会被抓，所以，他才自编自演了这一出戏？
    自从李想被抓后，这个发帖子的人就再也没上线，也就是说，他没有出现了。
    一瞬间，她有些迷茫，怎么会这样，李想既然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不肯告诉警方，他那天晚上去哪了，又为什么不告诉警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呢？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李想确实是杀人凶手，所以他不肯说去案发现场干什么，第二就是，这李想不是杀人凶手，可能，他干了违法的事，所以，他不敢告诉警方？
    滴滴滴……
    手机声音渐渐传来，她一瞧是叶娇娇打来的，“喂，娇娇，怎么了？”
    “千羽，你知道我在干嘛吗？”
    “你在干嘛？”
    “我在办公室呢，我啊，偷偷弄了停车场的监控去修，警方那边让人都修不好了，可是，我偏不信这个邪，我找了我的一个同学帮忙，你别说，他真厉害，他告诉我，还原度可以到八十左右，我想看看车子不见那时候的监控，你也知道，我们领导不想在追究这件事，我一个人不敢看，万一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那可吓死我了，你要过来陪我，也许啊，会对你们破案有收获！”
    “那好，你等我啊，我马上就来！”
    凌晨三点，唐千羽出现在殡仪馆门口，她一下车就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子烧尸体的味道，焦味熏天。
    不远处，叶娇娇穿了条裙子跑了过来，“快跟我来！”
    两个女孩子悄悄来到了办公室中，叶娇娇吐口气把房们关上，还拉了窗户，唐千羽蹙眉，“你这是干什么？”
    又不是看什么见不人的东西，至于拉窗帘吗？
    “你傻啊，要是被领导知道，我偷偷去拿了监控修，我还要不要饭碗了，来，我们看看，修复了多少！”
    “好，那试试！”
    叶娇娇神色紧张，开始把修复好的放在电脑上面，紧接着，提示成功，画面有了画质，她开始点开了七月十三号的监控，她记得，发现那辆车子没回来是在七月十四，也许，那十三号车子就不在了。
    看监控的时间非常漫长，要一分一秒的去看，她们找到了十三号的监控视频，视频显示，那时候的灵车排成一排，都放在停车的位置那里，没有开出去。
    “看到没有，十三号早上，这车子都在！”
    这也就是说明，车子可能是在下午或者晚上不见的。
    两个人一直拉视频，拉到了晚上八点的时候，车子都还在，正在叶娇娇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她拍了拍唐千羽的肩膀，“你，你看……”
    诡异的一幕出现，只见视频中，有一道很强的白光闪过，视频一下变白了，紧接着，两个人看到那放在那好好的灵车，竟然自己开始动了，随后，从视频中渐渐行驶离开，而通过监控他们看到，那个灵车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叶娇娇张大嘴巴，“我去，这个视频要是公布出去，我们殡仪馆可就红了。”
    “千羽啊，这事儿是鬼干的，还怎么查？”
    叶娇娇是有神论者，在她眼里，这牛鬼蛇神都会出现在这世间上，所以，她非常迷信。
    唐千羽翻白眼。“不可能是鬼，你没发现吗？刚才有一道白光闪过视频，视频有几秒钟看不见，那车子就在动了！这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捣鬼，让我们看不到他上车的情况！”
    “可是，你刚才也看到了，那驾驶里面没人啊？”
    叶娇娇继续缓慢放视频，这不是和撞死张晓云得到的视频一样吗？撞死赵晓云的视频里面，警方拍到了无人灵车撞死了张晓云，这他妈也太诡异了！
    “不，一定是哪里没注意，那个人一定用的别的办法，躲过了监控，你想想，如果一个人要想避开监控躲在车里，他有什么办法？”

 第一百章这世上没鬼

    叶娇娇抓头，突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立刻拉住唐千羽，“快关掉，有人来了，要是被同事看到我们偷偷看监控，我就要失业了！”
    两个人快速关掉，没想到，那人没有进来，只是晃了晃电筒就离开了，叶娇娇吐口气，“吓死我了，刚才那监控要是给警方，我估计啊，他们也纳闷了，两处拍到的，都是这样的诡异！”
    “娇娇，这个监控，还是得交给警方！”
    “不会吧，交给他们？这万一……”
    “我相信，警方可以查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既然设法去修复了，不是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叶娇娇皱眉，看了看唐千羽，“你不是相信警方，你是相信顾之衡，是吗？”
    唐千羽心里咯噔一下，她抬头看了看叶娇娇疑惑的眼神，“顾哥，确实……”
    叶娇娇笑的古怪，“怎么，你还真喜欢他？”
    “喂，叶娇娇，你别胡说，我的意思是，顾之衡确实有能力破案，你看，连环杀人案，那么复杂的案情，不是被他理清楚，还把死去的人都抓出来了吗？”
    “得了千羽，你别解释了，连环杀人案，你可帮了他大忙，也不完全是他顾之衡一个人的功劳！”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把这个监控拍到的，给警方吧！”
    叶娇娇想了想，“好吧，我明天一早去跟领导报备，你也知道，现在这灵车的事情闹的我们殡仪馆非常难堪，领导啊，很忌讳此事，一直宣称这是乌龙事件，不过，我们的同事可是坚信，就是鬼开走了那辆灵车，我不能私下给警察，到时候，领导这里，我说不清楚了！”
    “不是吧，你们同事好歹也在这里面干了很多年了，应该……”
    “有几个大学生刚来上班三天，就出现这事儿，请假说病了就没来了，什么病了？都是扯，估计，就是被这事儿吓的！”
    “好了，你也别疑神疑鬼，我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鬼！”
    “得了，有没鬼先不说了，你先回家睡觉，明天，我去和领导说！”
    “娇娇， 我不明白，你一个给逝者化妆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世上有鬼？”
    叶娇娇神色复杂，“我不止相信这世上有鬼，我还相信一些玄学的东西，你脖子上刺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
    唐千羽没想到，她这么细心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刺青了，那可是唐家的秘密。
    “瞎刺的，没啥意思，我走了啊！”
    唐千羽离开后，叶娇娇神色古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唐千羽，也对她隐瞒很多秘密？
    唐千羽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四点，她眯了一会儿突然被一阵噩梦惊醒了，她起身竟然发现，电脑都没关。
    怎么搞得？
    准备关电脑的时候，突然，帖子的网页跳了出来，那个原本黑色的头像，竟然亮了起来。
    她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刻爬起来找手机给顾之衡打了电话，“喂，顾哥，李想没有说谎，他不是发帖的人，他上线了！”
    顾之衡正坐在书房中，眼神盯着那个帖子，原本他想着把那帖子的楼全部看完，没想到，竟然等到了意外的收获。
    “千羽，你怎么还没睡？”
    唐千羽突然明白了，顾之衡怎么这么淡定，难道，他知道了？他也没睡？
    “我……”
    “我看到了，他再次出现了，李想说的对，他不是这个人，这个人另有其人，千羽，你试试和他回复，看看他会不会回你，尽量拖延时间，我马上让冬子设法查登录id地址！”
    “我明白！”
    唐千羽灵巧熟练的在键盘上敲出一句话，“你杀了最爱的女人，不心疼？”
    那头，顾之衡紧锣密鼓让人查id，而那个人竟然非常聪明，他没有回复唐千羽，只是发了一个帖子，只写了一句标题，死了，也算永生！
    “可恶！”
    顾之衡见他下线了，一拳头打在书桌上，冬子打来电话气的不行，“顾哥，他妈的，这人比狐狸还狡猾，上线三分立刻就下线，这马上就要锁定地址了！”
    “好了，既然他出现，应该还会上线，都盯着点！”
    “是！”
    第二日一大早，唐千羽刚刚进入警局准备上班，就接到了叶娇娇的电话，“千羽，我把修复好的监控视频送到你们警局了，你在哪？”
    “我在大门口！”
    她转身就见到了叶娇娇，叶娇娇气喘呼呼走了进来，“在我这，交给谁啊？”
    “你们领导同意了？”
    叶娇娇狡猾一笑，“我跟他说，要是不给警方的话，就是心虚，领导可不想惹麻烦！”
    “你啊，那给我吧，我去给冬子！”
    冬子接到修复好的视频后，就叫人仔细查看那几天的情况，而这边，唐千羽刚刚走进化验室，就见到顾之衡走了进来。
    “千羽，快，他回复你了！”

 第一百零一章这人很狡猾

    唐千羽立刻去到顾之衡的办公室，随后打开了论坛，果然，那个帖子的人亮了，回复她了，“你是警察？”
    唐千羽抬头，“他知道我是警察？”
    “回复他，你跑不了了！”
    唐千羽回复了后不久，那人没有理会她了，而这时候，冬子传来好消息，“顾哥，锁定id地址了，在城中一家叫白云旅馆中！”
    “走！”
    白云旅馆开在城中不起眼的地方，这是一间不大的旅馆，顾之衡带人来的时候，前台一瞧这么多人有些害怕，“你们这是……”
    “我们是警察，问问你，你这里这三天，都住了些什么人？”
    “你们稍等！”
    前台查出了这三天住宿人的记录，“有三个，一个叫张大富，一个叫于全，还有一个……”
    “叫什么？”
    “赵朵！”
    “什么？赵朵？她在哪？”
    她刚刚退房了，才走一会！”
    “走了？”
    顾之衡突然觉得这事很怪，“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好像是那边！”
    顾之衡立刻吩咐，“留两个人去查她住的房间，其余人，去找赵朵！”
    “顾哥，这赵朵是谁啊？我们要找的，可是这个发帖子的人啊？”
    顾之衡冷冷一笑，“也许她就是！”
    “啊！”
    “立刻把赵朵的身份证调出来，看好了，找到赵朵！”
    顾之衡给校长打了一个电话，校长表示，村里已经放假了，赵朵确实没有在白山村，也就是说……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唐千羽突然得到好消息，“顾哥，监控那有情况！”
    “什么情况？”
    “你快来！”
    唐千羽没想到，昨晚和叶娇娇竟然看漏了一个画面，当她指给顾之衡看的时候，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从车里一闪而过，“你看，是个女人，开车的是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鬼！”
    “女人？”
    监控看不到女人的脸，只能看到，这个人有一头长头发，大概到胸前下面，她是蹲在车里的，可能因为蹲久了，她的腿酸所以站了一下，就是因为这一站，被监控秒拍到了。
    “可惜，看不到她的脸！我真该死，昨天晚上怎么会遗漏这么重要的线索？”
    “别着急，既然她现身了，那么，浮出水面也就快了！
    “你的意思……”
    他不会怀疑，是赵朵吧？不过，她仔细想了想，发帖子的人对张晓云和李想的事情非常熟悉了解，看来，可能还真的是赵朵啊？
    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真的就是这幕后的真凶？
    赵朵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顾之衡和唐千羽去到她家里，陈明说，妹妹赵朵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而顾之衡根据她入住那白云宾馆的情况，这时候才敢推测，赵朵，可能就是那个发帖子的人，她借用李想的名义发那个帖子，是想嫁祸李想？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警官，我妹妹她怎么了？”
    陈明似乎有些担心，顾之衡摇头，“没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她的配合，如果她回来了，你告诉她，我们在找她！”
    “我明白，顾警官，我听校长说了，你们怀疑，是李想杀了晓云，是不是？”
    陈明满脸憔悴，看的出来，他过的并不好。
    “现在还在调查之中，你们放假了？”
    “对，我们前两天考了期末考试，就放暑假了！”
    “多谢了！”
    从白山村出来，唐千羽仔细看着那帖子的内容，“你怀疑，这个发帖子的人是赵朵？可是，她怎么会这么清楚案发当日的情况？”
    “根据id地址显现，入住那旅馆的，这几天只有三个人，那旅馆生意并不好，排查起来也没那么复杂，而那两个男人，都是年纪六十多岁，而且是外县的人，只有一个赵朵，非常有嫌疑，赵朵和李想张晓云从小长大，知道李想爱慕张晓云，这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从哪得知，案发现场的情况？”
    “会不会，晓云被撞的时候，她就在案发现场？”
    “可是，陈明的口供是，她在家里，有陈明可以证明！”
    唐千羽想不通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只有找到赵朵，才能知道这事情的真相了！”
    一连三天，赵朵都没有消息，而警方却把那个监控拍下的女子为线索，重新对保管车子钥匙的两个人进行调查，可是，两人的口供和第一次一模一样，没有什么线索，而且，他们也不认识这赵朵。
    一时间，案子似乎进入了僵局，夜里，顾之衡决定突审李想，法律规定，没有证据证明李想杀人，最多只能关押七十二小时，而现在，马上要到期限了。
    李想带着手铐坐下，疲惫不堪的看着顾之衡，“顾警官，查到什么了？”

 第一百零二章嫌疑人会是她？

    “李想，我问你，赵朵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李想满脸狐疑，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赵朵，“赵朵，她怎么了？”
    “你对这个女人，了解多少？”
    李想想了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赵朵是陈明爸妈收养的童养媳，可是，陈明好像不喜欢赵朵，两人一直以兄妹相称。她和我，晓云，陈明都相处的很好，赵朵是个可怜的孩子，爸妈在她生出来就把她丢了，为人比较温柔，勤劳。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心地善良？”
    顾之衡皱眉，“怎么个善良法？”
    “她对学生很有爱心，经常和晓云去贫困学生家里资助。”
    “是吗？”
    “顾警官，赵朵怎么了，是不是你们查出她……”
    “没有，只是例行审问，你被抓后，那个发帖子的人地址被定位到了，是一家小旅馆，而赵朵在两天前，就住在那家旅馆！”
    李想听闻立刻大惊，“什么，你说赵朵她……”
    “她已经失踪了，我们现在正在找她！”
    “不可能的，她为什么要发帖子？”
    顾之衡和唐千羽对望一眼，随后起身叫人带李想离开，他们也想知道，赵朵为什么要发那个帖子？
    唐千羽道是觉得，这事儿啊，赵朵肯定有问题，她没问题，为什么要消失？而且，去查了她住的房间的同事回来了，那里有电脑，同事打开了电脑，查了浏览记录，虽然赵朵清理了浏览记录，可是，还是能找到一些，她登录过论坛的线索。
    “顾哥，现在只能指望找到赵朵了，她是这案子很重要的人！”
    因为张晓云的案子很诡异麻烦，导致整个刑侦队都出于一种很懈怠，烦躁的情绪，烦躁的是舆论的厉害，现在南城百姓很多都在传，殡仪馆出了鬼，开走了那辆灵车，还撞死了人，而那个疑似发帖人的赵朵，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踪影。
    夜里，唐千羽守在电脑面前，想等着疑似赵朵的人上线，可是，等了三天了，都不见她上线，看来，她是故意不想给人找到的了。
    他们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证明赵朵和这件案子有关系，所以，不能对她通缉，只能派人去走访，找她，也希望她出现，解开困惑警方的谜团。
    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了，一瞧是叶娇娇打开的，“娇娇……”
    “千羽啊，别守着电脑了，出来请你吃夜宵？”
    “夜宵，你在哪？”
    城中一处小夜宵店里，唐千羽兴匆匆来到之时，叶娇娇已经考好了羊肉串和一些吃的，她觉得有些纳闷，“今晚怎么有空啊？不值班了？”
    叶娇娇白她一眼，“你好意思说我，你说说，自从你干法医后，我们聚会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你得补偿我！”
    “好，这顿我请！”
    “得了，你现在可是负债累累，还是我请吧，对了，有线索吗？”
    “昨晚啊，我们漏了一点，在监控里面，拍到了一个女人！”
    叶娇娇一惊，“什么，女人？不是吧？”
    “真的，虽然没见脸，可是，一头长头发，是女人没错了，你知道，她是怎么夺过监控的吗？”
    “怎么？”
    “蹲在下面，夺过监控再驾驶车子，这肯定要一个瘦小的人才能办到，而那个女人，就是瘦小的身体，我们又通过发帖id，查到了一个叫赵朵的女人，她就是身材娇小。”
    “不会吧，还能这样？”
    唐千羽点头，“现在线索到赵朵这里就断了，我都守了电脑三天了，她都没出现，看来，她是故意躲我们了！”
    “该不会，那个李想是冤枉的，这个赵朵才是杀死你表妹的凶手吧？现在听你这样说，她的嫌疑，道是比那个李想大多了，毕竟，她很可能就是开走灵车的人？”
    “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和此案有关系，只是怀疑她就是发帖子的人！”
    “得了，我相信顾之衡一定有办法的，来，吃东西吧，喝点什么？”
    唐千羽正准备说不吃韭菜，一个小包厢里面，传来了很大声说话的声音，叶娇娇有些烦，“真是吵死了。”
    她想起身去让那两个男人小声点，却是突然觉得，这男人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奇怪，怎么这么像我们单位的李叔？”
    “喂，娇娇，算了，别去了！”
    叶娇娇进屋后，竟然好一会才出来，笑呵呵的说道，“那里面啊，竟然是熟人？”
    “熟人，谁啊？”
    “你还记得吗，保管灵车钥匙的李叔，不过啊，他好像喝多了！”
    “李叔？”
    “我去把他叫出来聊会，难得碰上一次！”
    李德才喝的有些多了，看到叶娇娇和唐千羽很高兴，“哎呀，真是巧了，两位美女，来，喝一杯！”
    “李叔，你喝多了，别喝了！”
    叶娇娇把他手中的瓶子放下，“李叔，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哎，心情不好！”
    “被领导扣工资了？”

 第一百零三章嫌疑人不见了！

    “你这丫头，被你猜到了，我啊，给别人背了黑锅，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意思啊，李叔？”
    唐千羽觉得他喝多了，也就没怎么理他，没想到，这李叔接下来说的话，让两人大吃一惊。
    李叔确实喝多了，不停的说道，“我悄悄告诉你们，别说出去啊！”
    叶娇娇不停点头，“我绝对不说，什么事儿啊？”
    “那天啊，我和老钱喝酒，喝多了啊，他告诉我一件事，这世上啊，哪来的鬼啊，都是人干的！”
    两个女人一愣，“李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那什么殡仪馆有鬼啊，都是假的，老钱那天喝多了，不停的说这世上没鬼，哼，有没鬼，我可比他清楚！”
    叶娇娇却是想替听后面的话，“钱叔他，还说了啥？”
    “这老小子，他啊，干了一件蠢事！”
    “钱叔他，干了什么蠢事？”
    “他啊，喝多了的时候，竟然告诉了他的儿子，我们灵车的钥匙都放在我的房间里面，第三个抽屉，我还为此骂了他，以后再把这事儿说出去，我就举报他……”
    “什么，钱叔的儿子？”
    唐千羽一惊，她连想到那个偷走钥匙开灵车的女人，难道说，钱叔的儿子，也参与了此事？她知道，殡仪馆的车钥匙，只有这两个男人知道，那么，现在那钱叔的儿子也知道了，会不会他儿子……
    “娇娇，我得立刻……”
    叶娇娇也嗅到了这线索，“你去吧，李叔啊李叔，你怎么才说啊！”
    警方找到钱伟的时候，他正在网吧里面打游戏，像打了鸡血一样，热血沸腾。
    一个流里流气的少年，看起来才十八九岁的样子，顾之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钱伟？”
    钱伟一愣，不高兴的看了看顾之衡和唐千羽，“别打扰老子，老子要打游戏。”
    “我是刑侦大队的，请你跟我走一趟！”
    “哎，别啊，我这游戏还没……”
    钱伟被传唤到警局的时候，还心心念念他的游戏没打完，他很生气怒骂顾之衡他们，“你们找我干什么，我的游戏要输了，那可是我花了好多钱买的装备，你们……”
    “够了，钱伟，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们是警察，带你来，当然是有事，请你配合！”
    钱伟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四周，这才似乎清醒了过来，这警察找他干什么？
    “你们要问什么，我这是爱打游戏逃课，没犯法啊？”
    顾之衡坐了下来，“没犯法？我问你，你爸爸是不是喝多了和你说过，殡仪馆灵车的钥匙放在哪了？”
    钱伟一听，脸色有些难看，甚至眼神闪烁，“我……”
    冬子见他不老实，“老实说，不然，有你苦日子受！”
    “可是，那事儿和我没关系啊，我也是……”
    “你是什么，殡仪馆灵车的钥匙，一直只有两个人知道放在哪，一个是你爸爸，一个是他的同事，而现在，一辆灵车无故失踪，钥匙也不见了，你是第三个知道钥匙放在哪的人，你敢说，你不知道？”
    “真的不关我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
    钱伟有些害怕了，他不是不知道闹得沸沸扬扬的灵车撞死女子案，他是选择性无视。
    “不关你的事？你是第三个知情人，你说，不关你的事？”
    “不，还有一个人知道！”
    “什么？”
    钱伟见瞒不下去了，这才说道，“还有一个人，是和我一起打游戏的好朋友，可是，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一次，我和他聊天。聊真心话大冒险，我就无意中，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了……”
    “真心话大冒险？”
    “没错，他人很好，是个游戏迷，和我一起打游戏，非常默契！”
    “他叫什么，打什么游戏？”
    “我们打荣耀！”
    “荣耀？他叫什么名字，这几天还和你打吗？”
    “这几天没有了，他是个很厉害的法师。”
    “他有跟你说过，他是干什么的吗？”
    钱伟想了想，“好像说是在学校工作的，具体做什么没问，我们是二元次好友，不会问那么多，他也不知道，我是个学生。”
    “学校工作的？”
    顾之衡和唐千羽拿着从钱伟那里得知的线索，两人开车来到了白山村。
    陈明家门口，唐千羽有些尴尬，“顾哥，真的要去吗？万一我们怀疑错了，会不会……”
    顾之衡怀疑，和钱伟打游戏的人可能就是赵朵，不管是不是她，她都要去她家里查看一番，也许就能找到线索，再加上，现在赵朵失踪了，她的嫌疑也越来越大。
    “不会，这是唯一的线索！”
    顾之衡上门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了陈明的声音，“谁啊？”
    “你好，我是顾之衡！”
    屋门打开，陈明似乎刚刚睡醒，显得很疲惫，“顾警官，是你们啊？”
    “陈明，你妹妹回来了吗？”
    陈明摇头，“她还没回家，顾警官，你们这是……”
    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赵朵，赵朵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几天他都睡不安稳，生怕赵朵出什么事情了！
    “我知道她没回家，你看起来很累？”

 第一百零四章你妹妹是不是喜欢你？

    “这几天都出去找赵朵，没怎么休息！”
    “原来是这样，我们想看看她住的地方，可以吗？陈明？”
    陈明有些担心，“顾警官，我妹妹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吧，她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她爱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都没见人。”
    没见人，会不会出事了，这是陈明担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暂时不可以回答你！”
    陈明不再追问，“那请吧，她的房间在二楼！”
    在陈明的带领下，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了一间房间，打开屋门，里面传来一股薰衣草的香味，顾之衡皱眉，“你妹妹有失眠的毛病吗？”
    “顾警官真厉害，她有，不过不厉害！”
    唐千羽也闻到了屋子的味道，赵朵有失眠的毛病，才用萱依草？
    “这就是赵朵的房间，你们随便看吧！”
    “陈明，你妹妹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她啊，就爱看书，偶尔打打一些打发时间的小游戏！”
    “什么样的小游戏！”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叫什么荣耀什么的！”
    “荣耀？”
    唐千羽一惊，天啊，还真的给顾哥猜对了？
    顾之衡看扫视屋子里的两台电脑，一台是台式的，一台是笔记本，“千羽，把电脑打开！”
    陈明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只能配合站在一旁，唐千羽打开台式后，桌面上没多少东西，不过，那个荣耀的游戏在桌面上。
    她打开登陆了，账号昵称，是叫杀遍天下无敌手，而顾之衡得到这个昵称后，立刻和冬子取得了联系。
    “问问钱伟，和他玩的很好的昵称，是不是叫杀遍天下无敌手？”
    冬子挂了电话就去查了，唐千羽却是突然起身，“这赵朵竟然取这么奇怪的名字，而且，她这游戏等级似乎还很高？”
    虽然她不会玩这个游戏，可是，她还是听说过，这个段位越高，就会有一个黄色的v在名字旁边。
    “赵朵啊，她经常喜欢玩这个，说是可以放松放松情绪，女孩子嘛，总要有点自己的乐趣，警官，朵儿她究竟做了什么事啊？”
    陈明的心里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了，可是，他还是抱着一点希望，赵朵是个老实的女孩子，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有些事情，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回答你。”
    虽然没有拿搜查令来，不过，这陈明这么配合，也就万事大吉了。
    陈明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配合警方，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那好，有什么需要，你们叫我就成！”
    陈明离开房间后，顾之衡打开了另外一台笔记本的电脑，电脑里面有一些复习资料，还有很多照片。
    全部打开，几乎都是赵朵和陈明的照片，还有一些，是和张晓云，还有李想拍的，青涩的，成熟的，都有，上千张。
    年轻的赵朵穿着一条花裙子，笑颜如花的站在陈明身边。
    “顾哥，没什么发现！”
    唐千羽查看了台式笔记本的内容后，扭头看着顾之衡，顾之衡正对着一张照片发呆，唐千羽上前，看了看他发呆的样子，她也盯着那台电脑看，“顾哥，怎么了？”
    顾之衡伸手，指了指电脑里面的照片，“你有没觉得，这赵朵看陈明的眼神很奇怪？”
    “眼神奇怪？怎么了？”
    唐千羽仔细看着，这赵朵的眼神是看向陈明的，他们两个相互凝视着对方，赵朵的眼神充满了柔情似水。
    “他们是兄妹，这样拍照有什么不对吗？”
    “你没觉得奇怪吗？这赵朵的电脑里面，几乎都是和陈明的照片？”
    “是啊，这能说明什么？”
    顾之衡合上电脑，“赵朵是陈明家的童养媳，从小和陈明一起长大，陈明说是兄妹，可是，赵朵可不这样认为！”
    “你的意思，赵朵喜欢陈明？”
    “对，你看这个眼神，是不是非常痴迷。女孩子，只有对喜欢的男人，才会有柔情似水的眼神！”
    唐千羽瞪大眼睛，“不是吧，你连这个都知道？”
    “别忘了，我是刑警，心理学背的很熟。”
    唐千羽紧紧盯着那张照片，果然，确实是和顾之衡说的一样，这样亲昵的拍照姿势，看起来就好像情侣一样，可是，再看陈明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陈明看她的眼神，那就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觉。
    “走，下去找陈明！”
    刚刚出了房间，顾之衡的电话就响了，是冬子打来的，“顾哥，没错，钱伟说，和他打游戏的人，就是叫杀遍天下无敌手。”
    “好，我知道了，钱伟爸爸那边怎么说？”
    “确实是他喝醉了，把这个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的儿子！”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这样就对了，你先处理，我一会赶回去！”
    两人下了楼，陈明正在焦急等待着，一瞧她们下来了，忙迎接了上前，“顾警官，唐小姐！”
    “陈明，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老实说！”
    陈明脸色一沉，“你说！”

 第一百零五章我把她当亲妹妹

    “你的妹妹赵朵，是不是喜欢你？”
    “什么？”
    陈明有些难看，顾之衡继续道，“赵朵不是你的亲妹妹，她是你们家的童养媳，依照你们这边的风俗，长大是要嫁给你的，对吗？”
    陈明的脸色很难看，沉默一会，这才开口，“说来，真是家丑啊，没错，赵朵是我爸爸当初给我找的童养媳，可是，我从来只当她是我妹妹，我们是亲人！”
    “可是，赵朵可不这样认为，是吗？”
    陈明愣了愣，痛苦点头，“我早就和她说清楚了，她是我的妹妹，一辈子都是妹妹！”
    “你当她是妹妹，她可不这么想！”
    “我知道！”
    陈明低垂下头，无人能看懂他内心矛盾的情绪。
    “赵朵她会不会开车？”
    陈明抬头，“开车？”
    “对，她会不会开车？”
    陈明想了想，“会，不过不熟悉，她的驾驶证才拿到两年！”
    “好，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千羽，我们马上赶回去！”
    两人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陈明追了出来，焦急的道，“顾警官，如果，我妹妹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还请你们高抬贵手，她还小，可能……”
    “陈明，没人说你妹妹做了什么，你也不要多想，如果她回来了，你告诉她，我们在找她，希望她能配合我们，调查一些事情！”
    顾之衡丢下这话便和唐千羽离开，陈明站在身后却是满脸担忧，他眺望着远方，“朵儿，你究竟在哪？”
    夜里八点，顾之衡带着唐千羽回到警局，刚刚进门，冬子急匆匆跑来，“顾哥，你可回来了，钱远和他儿子钱伟的口供都在这里了，都核实过了，没问题！”
    “哼，这个钱远，当初在录口供的时候，故意隐瞒这件事情，可能，他也害怕自己的儿子被牵扯进来吧？”
    “对，我询问过他了，他就是害怕儿子被牵连出来才没敢说，那殡仪馆的钥匙只有他和李风知道放在哪，他也是一时喝醉，不经意说出来的，顾哥，是我的失误，上一次没有核实清楚。”
    冬子有些悔恨，要是早点弄清楚，也许，就不会走那么多弯路了。
    “这个钱远，如果他能早点说出来，也许我们会更快查到赵朵头上！”
    顾之衡道是不急，“现在，所有线索都集中在这个叫赵朵的身上，她已经失踪四天，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对了，发论坛的那个人，上线了吗？”
    “没有上线，看来她是害怕被警方找到！”
    “顾哥，我已经全城发了寻找赵朵的通报，希望有人能见到她，现在看来，她是故意躲我们了！”
    冬子知道，这赵朵绝对不止发布帖子一件事情，她还可能和张晓云被撞死一案有关系，可是，警方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证明赵朵和案件有关，只能发寻人启事寻找，不可以通缉，联想到，会不会，是这赵朵知道钥匙在哪，去偷了钥匙开了灵车离开，而那个监控中出现的长发女人，会不会，就是她？
    如果是她的话，那么，也许李想就是被冤枉的，李想不是撞死张晓云的凶手，赵朵才是？
    可是，这一切，只是他们的推测而已，要了解事情的真相，还需要找到赵朵！
    “通知下去，开个短会！”
    昏暗的会议室中，ppt之上，拍着一张张晓云死去的照片，现场很惨烈，血迹斑斑，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看的让人难受。
    唐千羽作为实习法医，参与张晓云尸检的人，自然也在这里面，顾之衡清了清嗓子，“综上所说，一号嫌疑人李想，现在还没有完全洗刷杀人嫌疑，二号嫌疑人赵朵，现在失踪下落不明，根据掌握的线索来看，赵朵可能就是发帖子的人，还有，她和殡仪馆钱远的儿子钱伟，是通过打游戏认识的，钱远的儿子和赵朵玩真心话冒险，无意中，把自己爸爸单位的车子钥匙放在哪了，告诉给了赵朵，通过查监控得知，有一个长发女人从车里一闪而过，本案，李想和赵朵，都有撞死被害人的嫌疑，李想拒绝回答案发当夜的去向，拒绝回答为现场为什么会出现他的烟头，而疑似赵朵发的那个帖子，却能清晰的还原案发现场，现在，案情进行到比较复杂的一面，一，是否李想和赵朵是合谋害死张晓云的凶手？二，他们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这一点，到目前为止，还不得而知！”
    “顾哥，会不会因为情杀？”
    冬子起身说明自己的观点，唐千羽瞪了他一眼，冬子不好意思一笑，顾之衡摆手，“冬子，你说说你的观点！”
    冬子捂嘴咳嗽一声，“在案发现场找到李想抽过的烟头，这说明，他一定去过案发现场，而赵朵，又疑似发布帖子的人，她又知道殡仪馆的钥匙在哪，而她现在又失踪了，或者，赵朵喜欢李想，而李想喜欢张晓云，因为一些原因，让赵朵对张晓云下了杀心？”
    “冬子，你脑子被门缝夹了？这赵朵要是发帖子的人，她的目的是为了让警方相信李想就是凶手，怎么会喜欢李想？”
    胖子起身，不屑说了一句，冬子也觉得自己脑子被门缝夹了，他呵呵一笑，“顾哥，这只是我的假设。”

 第一百零六章杀人动机是什么？

    顾之衡笑意浅淡，“那你说说，李想和赵朵两人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
    冬子想了想，“假设，这李想爱慕张晓云，张晓云又不喜欢她，就起了杀心，至于这赵朵嘛……”
    “赵朵没有杀人动机，她和张晓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冬子，你的那套赵朵爱慕李想的假想不成立，如果，赵朵喜欢李想，就不会发帖子嫁祸他了，还有，据我们走访的线索来看，没有听说赵朵对李想有丝毫的爱慕之情！”
    唐千羽站了起身说出自己的观点，“顾哥，我找不到赵朵杀张晓云的杀人动机！”
    是的，她实在找不到赵朵杀死张晓云的动机，她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好朋友，而且，她还在赵朵的电脑里面看到了她和张晓云的合照，那么亲昵，美丽的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
    顾之衡摆手，“好了，都坐下吧，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要大家理清楚现在案情的发展，这案子出现了两个嫌疑人，一号，李想，二号，赵朵，冬子，你和胖子带人，全力以赴找到赵朵，至于李想，继续提审，务必要让他张嘴，说出他去案发现场做什么！”
    “是，顾哥！”
    “唐千羽，你继续注意殡仪馆那边动向，对了，你的那个朋友叶娇娇，多和她沟通，她可以帮我们了解那边的情况！”
    “是！”
    “好，散会！”
    开完了会，已经是晚上十点，唐千羽告别了老赵准备回家，刚刚走到门口，一道强烈的白光刺来，紧接着，一辆白色车子缓缓停靠在她面前，窗户轻轻打开，露出顾之衡那张帅气的脸，“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顾哥，不用了吧，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这每次都让顾之衡送回家，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顾之衡笑了笑，“上吧，免费的车你不坐，要坐出租？你才上班几天？”
    “我……”
    唐千羽无言以对，是啊，顾之衡说的没错，她是挺穷的，她还欠他钱呢，四处瞥了一眼，好像没出租车从这经过，刚刚上车，不远处，传来了冬子的声音，“顾哥，等等我！”
    两人扭头瞧去，只见冬子背着包包气喘呼呼，“带我一程吧，太晚了，没公交车了。”
    顾之衡瞥了他一眼，“我要送千羽回家，她家和你家不在一个方向，你打车回去吧！”
    冬子这才见到唐千羽坐在身后，“千羽，你也在啊？”
    “冬子……”
    唐千羽觉得太尴尬了，“那个顾哥，要不……”
    “不用，冬子，你去打个车，这是一百块，不用还了！”
    顾之衡从包里拿出一百块给冬子，就发动油门开车扬长而去，留下冬子和一百块在风中颤抖。
    “喂，顾哥，你……”
    “哈哈，我说冬子，你是不是傻啊，顾哥在追唐千羽，你竟然想上车当电灯泡？他对你算好了，还给你钱打车。”
    冬子转身瞪了胖子一眼，捡起了一百块，“死胖子，关你屁事！”
    “得了，确实不关我屁事，我啊，回家睡觉去，看看这路上要是能看到那赵朵啊，我就立功了……”
    胖子得意洋洋准备离开，“冬子，快，那有一辆出租车……”
    “给我滚！”
    胖子笑的欠揍，冬子握着那一百块无奈叹气，看来，这顾哥对那小学妹，是势在必得了。
    长河小区，一如平常安静，一路上，唐千羽都在紧紧盯着论坛帖子，下面的楼已经盖的很高了，说什么的都有，可惜的是，那个疑似赵朵的发帖人，一直没出现了。
    “顾哥，她真的不出现了，看来，赵朵是跑了！”
    她有些沮丧，赵朵要是离开了，去哪可以找她回来？
    顾之衡见她一直盯着手机，“未必！”
    “你为什么这样说？”
    “刚才开会的时候，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赵朵的杀人动机！”
    “你知道是什么？”
    顾之衡笑的迷人，“你还记得吗？我说过的，赵朵看陈明的眼神，柔情似水。”
    唐千羽瞪大眼睛，“可是，这赵朵喜欢陈明，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从张晓云出事到现在，这陈明都非常平静，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张晓云和陈明之间，有什么，所以，赵朵不得不杀了她？”
    “不会吧，没有听说这陈明和我表妹之间有这种关系？如果，陈明真的和晓云之间有那种关系，不可能没人知道的！”
    他们都是没有结婚的人，如果相互喜欢的话，不可能没人知道，顾之衡这个猜想，也太脑洞大开了。
    “如果，不是为了情，那么，就是恩怨，或者牵扯到了钱财！”
    “恩怨，钱财？”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这都是我的猜测，自古杀人动机，无非就这几种，除了这几种，还有什么别的作案动机？或者说，那张晓云的身上，有赵朵的把柄？所以，她不得不死？”
    “我也不知道，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们之间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第一百零七章怎么会是她？

    “但愿，是我推测错了。”
    顾之衡明白，任何人做事都会有动机，如果，断定这赵朵参与了此案，那么，她杀人的动机，一定要找出来！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长河小区门口，顾之衡下车想送她上去，“走吧！”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吧！”
    唐千羽的心情不好，顾之衡知道，她是在等那个人出现，“别想太多了，早点睡觉，明天早点来上班！”
    “嗯！”
    顾之衡送走了唐千羽，回到了局里面，他去提审了李想。
    昏暗的灯光下，李想显得很疲惫，“顾警官，你们抓到那个发帖子的人了？”
    顾之衡转动着笔，“李想，我问你，赵朵，她是不是很喜欢陈明？”
    李想愣了愣，“什么？”
    “我说，赵朵是不是喜欢陈明？”
    李想没想到，他会问这些事情，“没有听说，陈明把赵朵当妹妹看的，而赵朵也是一直都叫陈明哥哥的！”
    “这么说，你不知道赵朵喜欢陈明？”
    “不太清楚，顾警官，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看看这个照片，这是我们在灵车监控那拍到的，监控显示，一个女人开走了灵车，可惜没看到她的脸，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赵朵很有可能参与了撞死张晓云的案件！”
    “什么，赵朵？”
    李想很吃惊，“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不可能是她？”
    “从小到大，赵朵和晓云的关系很好，她没有理由杀晓云！”
    李想陷入了无比震惊之中，赵朵真的和此案有关系？她还发帖子想嫁祸自己，这个女人，怎么会？
    顾之衡见他不相信，冷冷一笑，“我问你，你和张晓云吵架，是因为你知道，张晓云要去城里相亲，而这件事情，是赵朵告诉你的，对吗？”
    李想想了想，也觉得这事情蹊跷，“没错！”
    “如果赵朵和张晓云感情很好，她为什么要背叛张晓云，把她要去哪的消息告诉你，好让你去找张晓云质问？”
    李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赵朵找到了吗？”
    “她已经失踪五天了，警方正在全力寻找她的下落！”
    李想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是她害死晓云，那个发帖子的人也是她？她是为了嫁祸我？让你们警方怀疑，撞死晓云是我干的，可是，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想不傻，他很明白，要是赵朵就是发论坛的人，那么，也许真的是她撞死晓云的，不然，她怎么会把案发现场说的那么仔细，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这样做，这就要问你们一起长大的人了？赵朵和张晓云之间，可有矛盾？”
    “没有！”
    李想想也没想，就答复顾之衡。
    “你确定？”
    “我确定没有！”
    “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们从小玩到大，十多年的感情，她们之间都相处的很好，怎么会有矛盾，难道，十多年的感情，都是装的吗？”
    李想不相信，赵朵会和张晓云有矛盾，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可能？
    顾之衡刚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他按下听筒，“喂，千羽，怎么了？”
    “顾哥，刚才叶娇娇打来电话，她说她们一个拉尸体的同事，在案发现场看见过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
    “什么？女人出现在案发现场，你在哪？”
    “我现在坐车赶去青阳路！”
    “千羽，你回来，这么晚了，那里危险！”
    “没事的，我约了叶娇娇，挂了啊！”
    “喂，千羽，千羽！”
    顾之衡挂了电话，“审讯今天到此，把李想带回去！”
    李想自然听到了他的话，“赵朵她出现了，是不是？”
    凌晨三点半，唐千羽坐车来到青阳路口，刚刚下车，早已等在那的叶娇娇和一个同事立刻走了上前了，“千羽，怎么你一个人，顾之衡呢？”
    “娇娇，这位是？”
    “他是我们同事，大概，凌晨两点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在这条路上鬼鬼祟祟的，当时他就给我打电话了！”
    “你好，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是这样的，今晚上我拉尸从这过，看到啊，这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女人站在路旁，对了，她朝林子中走了，我想到，你们警方不是在找一个叫赵朵的女人吗？所以赶紧和叶小姐说了，希望啊，对你们警方有帮助！”
    “朝林子中走了？”
    唐千羽扭头看着黑漆漆的树林，难道，是赵朵躲在这里？
    半夜三更，她到这案发现场来干什么？
    “千羽，要不，我们进去看看，会不会她就躲在那？”
    唐千羽见三个人，胆子也大，这赵朵这么久都没出现，不会躲在这林子中吧？
    “好，走！”
    三个人打着透亮的手电筒，朝着树丛中走去，路边很多老坟，给人一种恐怖阴森的感觉，叶娇娇有些害怕，“老铁啊，你确定她朝这里面走了？”

 第一百零八章重返案发现场找什么？

    “是啊，当时她一个人在这路上，我的车灯刚好一晃，没错，她是朝这树丛中走了，当时我还在想呢，这半夜三更的，这女人在这干嘛？”
    “我们进去看看！”
    三个人准备朝着树丛继续走的时候，突然，树丛中窜出一个人影，飞快的逃离。
    “站住，站住！”
    三人飞快的追了过去，都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消失在树丛中，“真是可恶！”
    “千羽，别追了，快回来！”
    这树林幽深，杂草重生，不能在晚上贸然到处跑。
    唐千羽气喘呼呼，无奈的看着那女人消失在了树丛中，她气的跺脚，“真是可恶，跑的还挺快的！”
    “哎，千羽，你看那是什么？”
    电筒晃过，只见不远处的树丛下面，有一个摇摇欲坠的草棚，三人快速上前，发现这草棚有一人多高，下面还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面扑着干草，看这样子，有人在这睡过。地上，还有一些零食袋子。
    “难道，赵朵真的藏在这？”
    唐千羽觉得不可思议，赵朵消失这么几天，却在这案发现场附近住下，她这是要干什么？
    “老铁，你看到她在路上干什么了吗？”
    老铁想了想，“当时我还觉得纳闷，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孩在这撞死人的路上瞎晃悠干什么，对了，她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东西？找东西？”
    “好像是，至于找什么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是为了找东西，这谁会住在这鬼地方？阴森恐怖的！”
    “找东西？”
    唐千羽晃了晃电筒，电筒的光芒照射入林子中，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这是一大片树林，赵朵这几天躲在这里，是找东西？什么东西对她这么重要？
    “老铁啊，这次谢谢你了！”
    “嗨，谢什么，我也是凑巧今晚上拉尸体走这条路，不然啊，也不会看见这个女人，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那行，娇娇，你送这个大叔回去吧！”
    “那你呢？”
    “我，我在这等顾哥！”
    “什么，在这等他，不行，万一那赵朵又回来了，对你不利该怎么办？”
    “不会的，她怕我们，不是我们怕她，你先送大叔回去，顾哥一会就到了！”
    叶娇娇拗不过她，只能先送同事回去，临走的时候，还给她一瓶防狼喷雾。
    凌晨四点，青阳路上，寂静异常，唐千羽站在张晓云趴过的地方，仔细回想着，到底遗漏了什么，赵朵她出现，究竟想找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对她那么重要，让她不得不冒险来案发现场？
    一时间，她觉得张晓云被撞死一案，不像表面看到那么简单，或许，这背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可是，张晓云那么简单的背景，一个乡村教师之死，能有什么阴谋？
    风吹着树叶飒飒作响，不知名的鸟儿嘶鸣叫唤，一股股冷风吹来，冷的胳膊起了鸡皮疙瘩，不远处，顾之衡赶到的时候，就见到唐千羽站在那里，他快速停车下来，“千羽，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哥，你跟我来！”
    有了顾之衡在，她更不怕什么，她带顾之衡来到了那个草棚那边，“这里，应该是赵朵呆过的地方，我刚才追她的时候，看到了她的模糊背影，长头发，穿着裙子，应该是她没错！”
    “赵朵藏在这里干什么？”
    “叶娇娇的同事老铁说，今晚上拉尸体回殡仪馆的时候，他恰巧看到了一个女人出现在这路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叶娇娇听后，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们就过来了！”
    “你的意思，疑似赵朵的女人，出现在案发现场找东西？”
    “是！”
    顾之衡用电筒扫了扫四周，“她跑去哪了？”
    “从那个方向消失了，当时我也不敢过多追过去，这个林子这么大，我也害怕出事情！”
    顾之衡皱眉，“疑似赵朵的女人，出现在案发现场找东西，她找什么东西？”
    “或许是她在案发现场留下的证据，可是，我们已经勘查过案发现场，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和赵朵有关的证物！”
    现场一片狼藉，除了撞坏的车子碎片，就是血迹和张晓云的遗体，其他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
    顾之衡眯眼，“假设，真是赵朵出现在这里找东西，她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怕警方找到的。这样的东西，会是什么？是她遗留在现场的证物吗，可是？这明显不可能的，现场已经勘查过两遍，不可能会遗留重要的物证！”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有没有这样可能，晓云手里捏了赵朵的把柄，赵朵才把她骗到这里来，然后想通过她拿回那个东西，晓云不肯想逃走，赵朵就利用灵车撞死了她，可是，晓云死了，这把柄却没拿到，所以，她冒险来到晓云最后呆过的地方，想找回去？这个东西，不是寻常的东西，不然，她怎么不去找晓云的遗物，反而来这里，难道，当时那东西，是藏在晓云身上，可是我验尸过，身上什么都没有啊？”

 第一百零九章她和我联系了

    顾之衡摇头，她的分析却被他推翻，“赵朵是个乡村教师，社会背景也很单纯，她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张晓云的手里？”
    唐千羽也觉得这假设不符合常理，可是，这赵朵出现在案发现场找东西是事实，刚才她追她的时候，发现她跑的很快。
    “等等，你刚才说发现赵朵的时候，她跑的很快，她跑的时候，可有慌不择路？”
    唐千羽仔细想了想，“没有，好像，她对这儿道是挺熟悉的，很快就跑没影了，别说晚上了，就算白天，也不一定能抓到她。”
    “问题在这，赵朵是白山村的人，怎么会对这青阳路一代的树丛熟悉，难道说，她在这之前，来踩过点？”
    这所谓的踩点，就是犯罪嫌疑人在作案之前，会提前挑选好作案地方，这样有利于作案后很快逃走，也给警方侦查带来一定的困难，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凶手作案，是蓄谋已久的，而不是临时起意。
    “顾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表妹被撞死，确实不是临时起意，如果，按照那帖子上所说，表妹是被骗来这里的，然后才被车子撞死！”
    顾之衡深吸一口气，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那草床上面，“看来啊，今晚上要住下了！”
    “住这？为什么要住这？”
    “还有两个小时天亮了，等天亮了，再试试找一些线索！”
    顾之衡想等天亮以后，通过赵朵逃走的方向去查，他相信，赵朵很快就会归案，到时候，就能知道，她究竟在案发现场找什么东西？
    “在这啊？”
    顾之衡笑了笑，脱下自己的外套，“别怕，我在这，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唐千羽觉得不好意思，她可不是害怕，她的意思是，在这坐两个小时等天亮，总是觉得很尴尬，虽然和顾之衡也经常出去办案，可是，这在荒郊野外的，还是头一次。
    “坐下吧，我猜这赵朵还没找到那东西，所以，她在这歇脚，你看，这并不是她呆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该怎么呆，就算是逃难，总得有个包吧，看这草的样子，她应该没呆多久。”
    “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铺的苲草还很蓬松，没有压下去，赵朵虽然瘦小，不过，她至少有八十几斤，要是睡了几晚上，杂草不会不会押下去的！”
    唐千羽一瞧，真的是这样，“这么说，这里不是她的藏身之处？”
    “应该算是休息的地方，你看，这地上有很多零食袋子，什么薯片，土豆丁，这些，都是可以充饥的，她是在这歇息的，不是住下，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她认定了这个东西就在案发现场。”
    “究竟是什么东西？”
    唐千羽坐下，满脸愁容，半夜三更，这树林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一些山蚊子在耳边嗡嗡，叫的人很烦躁，“来，把衣服穿上。”
    顾之衡的贴心让她心里一暖，六点多，天色渐渐亮了，他带着唐千羽从赵朵昨晚消失过的地方寻找，顾之衡在苲草窝里面，找到了一串手链。
    这是一串由细小白珍珠串联而成的小手链，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这很明显是女孩子的饰品，会是赵朵掉的吗？
    “顾哥，你快来看……”
    唐千羽从一旁跑了过来，“昨晚她消失的地方下去，有一条小路，小路走过去就是大路了，通两边，南城入城，和出城的方向。”
    顾之衡眯眼，看来，他的推断没错，赵朵很熟悉这片树林，所以，她才能很快找到出去的路。
    “去看看！”
    一处大路旁边，可以出城也可以进城，顾之衡微微眯眼，“看来，我推断的没错，赵朵对这里很熟悉！”
    “顾哥，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唐千羽见他手中拿着一串精致的手链，顾之衡笑了笑，“这是在赵朵逃走的路上找到的，这里人烟稀少，不可能会有人经过掉下这东西，我猜，八成是赵朵昨晚逃走的时候掉下的，走，我们去白山村，找陈明！”
    白山村，一如往日宁静，两人来到陈明家的时候，大门是紧锁的，唐千羽皱眉，“奇怪，陈明不在家？”
    “哥哥，姐姐……”
    不远处，一个小孩子活蹦乱跳的跑了过来，“你们找陈老师吗？”
    “是啊，豆豆，你知道，这陈老师去哪了？”
    豆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已经放假了，不过，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啊！”
    “打电话？”
    顾之衡翻出了陈明的电话，电话拨通了，他说明了来意，陈明让他们去河边找他。
    河边，波光粼粼，夕阳的光照耀在河面上，美轮美奂。
    顾之衡和唐千羽见到陈明正在河边钓鱼，两人走了上前，陈明见他们，伸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河中有动静，一条鱼儿活蹦乱跳上钩了，陈明这才把鱼儿放在桶里站了起身，“顾警官，唐小姐，你们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们！”
    顾之衡眯眼，似乎猜到了什么，“是赵朵她和你联系了，对吗？”
    陈明点了点头，满脸憔悴，“是的，她和我联系了！”
    “她说什么了？”

 第一百一十章发帖人不是她？

    陈明叹气，目光看向平静的河面，“我问她为什么离开，问她晓云的事情是不是和她有关，她只是说，让我不要再管她的事情，哎，我是他哥，我怎么能不管她的事儿？”
    “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做错了事，现在被人追债，需要很多的钱，她不会再回来，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被人追债，这些日子，都没有听说赵朵欠了谁的钱，我想再联系她问清楚，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我内心烦躁不安，在家呆的难受，这才出来想钓会鱼，平静一下心态！”
    “是吗？”
    顾之衡看了看他水桶里面的鱼，“昨晚上，在案发现场，有人见到，一个疑似赵朵的女人出现过，千羽追她没有追到，在她逃跑的路上，我们找到了这个，你看看，你认识这条手链吗？”
    陈明一惊，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手链，“这不是赵朵的吗？”
    “你确定是她的？”
    “是她的，没错，这是她生日的时候，我买来送给她的，她平时都舍不得带，奇怪，她怎么会去案发现场？”
    “陈明，有件事，可能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
    “其实，你应该猜到了，赵朵，可能是撞死张晓云的凶手！”
    陈明立刻摇头，“不会的，朵儿怎么会杀晓云，不会！”
    “你的反应，李想也是一样的，不过，警方不会随意污蔑谁，我们说这话，是有证据的，既然这手链是赵朵的，那么，她深夜出现在案发现场干什么？”
    “顾警官，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朵儿平时连鸡都不会杀，怎么会撞死人？况且，那个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晓云啊！”
    “谁说不会杀鸡，就不会杀人了！”
    唐千羽最讨厌这套说辞，她所讲述的一些案子中，那些凶手平时都是老好人，从没有什么前科，可是，就是那些在别人眼中的老好人，偏偏做出一些惨无人道的凶案！
    “可是……”
    “我问你，既然赵朵给你打了电话，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陈明苦涩一笑，“我没有你们的电话号码，而且，我是打算下午来南城找你们的！”
    陈明的神色，不像说谎，唐千羽有些自责，是啊，每次都是他们来找陈明，没有留号码的。
    “谢谢你的配合，千羽，我们回去吧？”
    “顾警官，如果赵朵真的做错了事，还请你们从轻发落！”
    顾之衡转身，冷冽一笑，“陈明，你也是知识分子，应该懂法，我希望，如果赵朵还和你联系，你劝她来警局自首吧，争取从宽处理！”
    陈明点头，“我会的，如果她再打电话来，我会告诉她的！”
    “好，有什么事，我们会来找你，希望你配合我们！”
    “我会的！”
    陈明见他们两人走后，一个人坐在了小板凳上，双眼眺望波光粼粼的河面。
    两人上车后，唐千羽松口气，“没错了，昨晚那个女人，确实是赵朵。”
    顾之衡双目凝视不远处河边的陈明，“你没发现，这个陈明似乎很冷静。”
    “顾哥，你什么意思？”
    “她的妹妹赵朵失踪了，有可能是杀人犯，他怎么还会有心思钓鱼？”
    唐千羽却是摇头，“也许是想转移注意力吧，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一般的人都受不了，转移注意力，也是个好法子，而且，我刚才看陈明眼中，确实很担忧赵朵，也许，每个人关心人的方式不一样吧，再说，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陈明和此案牵扯。”
    顾之衡扭头看向唐千羽，“你说的没错，不过，最近陈明不好受是真的了，现在确认了昨晚女人的身份，我们也算有了收获，先回局子吧！”
    刚刚开车出了村口，冬子的电话打来了，“顾哥，赵朵上线了！”
    “上线了？”
    顾之衡勾唇一笑，“查到她在哪了？”
    “胖子等人已经去了，在城中苏荷广场三楼网吧！”
    “网吧？好，立刻去抓她回来！”
    “是！”
    顾之衡挂了电话，看向唐千羽，“她出现了！”
    “现在出现，她是想等着被抓吗？”
    唐千羽用手机打开了论坛，确实，那个发布帖子的人，真的出现了？
    “这赵朵看来是不想躲了？”
    顾之衡笑了笑，“也许她是胆大妄为，以为警方几次都抓不到她，她掉以轻心。！”
    唐千羽表示同意，这有的犯罪分子自信心过头了，以为警方抓不到自己，而大意做事。这也给警方带来了机会。
    两人回到警局，已经是傍晚了，刚刚走进大厅，冬子急匆匆跑来，“顾哥，抓到了我是伤心人了，可是……”
    顾之衡脸色一沉，“可是什么？”
    “不是赵朵！”
    “什么？”
    冬子有些沮丧，“不是赵朵，是一个叫郑风的男人！”
    “郑风？”
    “去看看！”
    审讯室中，一个满嘴胡子拉碴的男人，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他带了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
    一双眼睛四处打量，贼眉鼠眼的，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瞥了一眼进来的顾之衡，“我说，你们这些警察干什么吃的，抓我干什么？我可是好人。”
    “闭嘴，郑风，给我坐端正了，这是我们队长顾之衡！”

 第一百一十一章作案手法是我编的

    郑风取了眼镜揉了揉眼睛又带上，“哟，原来是顾队长啊，失敬失敬，你就是把那林乐乐抓拿归案的队长，厉害啊，死人都被你查出来了！”
    “闭嘴！”
    冬子冷冷呵斥，随后把这个叫郑风的男人资料递给顾之衡，“顾哥，查清楚了，郑风，二十六岁，职业，网络作家，单身，住在人才小区。巧的是，他和林乐乐是在同一家微博公司旗下写书的，他的笔名叫无风，写悬疑刑侦小说！”
    “作家？”
    顾之衡笑了笑，他还跟这作家有缘分的很，坐下放下手中的资料，犀利的眼眸打量眼前的男人，“你是微博公司旗下的作家？”
    “不敢担作家的名，我啊，就是个写故事为生的普通人，顾警官，你们抓我干什么？”
    顾之衡知道，这是个难对付的人，一般人来了这里，都是紧张害怕的，只有一种人可以轻松自如，那就是，心理素质过硬，不怕警察的人。
    “我问你，我是世上伤心人，是你？”
    郑风不屑一笑，“没错啊，是我，怎么了警官？”
    “是你就好，你发布这几个帖子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清楚，案发当晚，那么详细的案情？”
    郑风听了，更是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那些啊，都是我编出来的！”
    “你说什么，你编出来的？”
    “当然了，试想，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女孩子离开家里出来被恶意撞死了，这当然不是普通肇事案，他成了凶杀，而为什么会被撞死？那么，一定有原因啊，或者，是因为情杀，她抛弃了爱她的爱人，要来寻找她的梦想，警官，你说，这杀人动机不就出来了吗？”冬子看着郑风猥琐的样子，想上前给他几拳，“郑风，你不要狡辩，你发布的那些细节，除了你在案发现场，谁会知道那么清楚，你分明就是凶手！”
    郑风挑眉，瞪着冬子，“哼，凶手？说我是凶手，你要找出证据，我都说了，那是我编写出来的！”
    顾之衡却是冷静的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想干什么？”
    郑风不急不慢，“当然为了让我的书可以出名啊，最近啊，因为这个事情，我的书订阅可是暴涨！”
    “你可知道，你发这个帖子，故意引导警方的侦查方向，是属于违法的吗？”
    “警官，别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只是发了个帖子，编了一些故事而已，我能违什么法？”
    “你再说一次？”
    顾之衡的眼神犀利，带着一抹威慑，郑风却是冷冷一笑，“怎么，顾警官恼羞成怒想打我，打我，我可要告你们！我告的你们刑侦局臭名远扬，让大家都看看，这刑侦局的人，是什么玩意？”
    “你他妈的！”
    冬子想跳起来给这郑风两下，他妈的，真是太气人了，这小子还嘚瑟的很，原本以为发帖子的人是赵朵，没想到，竟然冒出这叼毛来，这下案子该怎么查下去？
    “够了，郑风，我不相信你会编的这么合理，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或者说，案发的时候，你都看到了？”
    顾之衡的眼神，似乎可以看透人心，郑风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却是冷哼一声，“顾警官，别这样吓我，我郑风可不是吓大的，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编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出名，我和那个林乐乐一样，为了出名，什么都能干！”
    郑风坚韧的眼神瞪着顾之衡，顾之衡突然笑了，“冬子，交给你了！”
    郑风不明白顾之衡要什么，“喂，你们放了我，我没犯法……”
    “顾哥，你去忙吧，这小子，交给我了！”
    顾之衡带着郑风的资料来到了办公室，正巧，他看到忙着的唐千羽，“千羽，你过来一下！”
    唐千羽正在忙着做实验，“顾哥，怎么样了？”
    她好像听到老赵说了，那发帖子的人，不是什么赵朵，是另外一个男人！
    “你过来，你们从前的网站，有一个叫无风的作家，你认识吗？”
    “什么，无风？你说，这个发帖子的男人是无风？”
    唐千羽张大嘴巴，似乎觉得这事儿难以置信，顾之衡点头，“是，笔名无风，真名郑风。”
    “那他为什么要发帖子？”
    “理由很简单，说是为了让作品红！”
    “什么？”
    唐千羽接过他递上来的资料，仔细查看后，她可以确定一点，“是这个无风没错，他写的书我看过，确实挺不错，不对啊，他怎么会知道当夜案发现场的情况？”
    “他说了，全是他编的，为了博取眼球，让书红！”
    “编造的？”
    唐千羽摇头，“不可能，怎么能编的这么合理，如果他是发帖子的人，那么，赵朵呢，赵朵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找东西？”
    这案子有些扑簌迷离，本来以为发帖子的人是赵朵，可是，现在又说不是，不对劲，无风不认识李想，也不知道李想和张晓云之间的关系，他怎么会编的那么合理合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发帖人另有其人

    “别急，冬子正在审问他，这人挺聪明的，也很狡猾，知道怎么和警方说话，还知道怎么规避自己的错误，是个难缠的人。”
    “会不会，他是受人指使？”
    唐千羽脑洞大开，会不会，这个无风只是替人背锅而已，他根本就不是发帖子的人，而是另外的人让他上线，然后等着被抓？
    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赵朵！警方一直都怀疑她，可是，她一直都不出现，昨晚却是出现在案发现场，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赵朵指使这个无风背锅，她的目的，是想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顾之衡笑了笑，继续看郑风的资料，郑风，男，二十六岁，职业，网络作家，宅男，家住城外人才小区，十栋十八楼，302室。
    “人才小区？”
    顾之衡看了看这个小区的地址，竟然离城外青阳路只有五公里左右。
    “顾哥，怎么了？”
    顾之衡摇头，“没事，你先去忙吧，我忙点事情！”
    唐千羽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再打扰他，前去忙活后，顾之衡打开了电脑上面的论坛，看着发帖人发布的那些话，心里似乎有了主意。
    他起身走向审讯室，里面的监控被关了，他甚至能听到郑风的怒骂。
    “你他妈敢打我，老子……”
    门被他推开，冬子的拳头还没下去，见到他，立刻收回了手，笑嘻嘻的，“顾哥，这小子什么都不肯说！”
    顾之衡当做没看见，瞥了一眼不老实的郑风，郑风开始告状，“顾队长，你不管管你的人，老子被打了，要投诉你们！”
    “谁打你了？”
    “就是这小子，老子的胸被打了，疼的不得了！”
    “谁看见了？”
    顾之衡坏坏一笑，郑风立刻明白，“老子真是脑子进水了，你们都是一伙的，老子去哪讨公道？”
    “得了，别把你说的和白莲花一样出淤泥不染，郑风，给我坐下！”
    “顾哥，这小子就是欠扁。”
    顾之衡瞥了一眼冬子，“坐下！”
    冬子坐下，顾之衡拿了一支笔看了看他的口供，“郑云，你说你是发帖子的人，那好，我问你，你回复秋天的鱼，那句你永远都不懂什么是爱，是什么意思？”
    “什么鱼？”
    “秋天的鱼，你不是回复她了吗？这句话什么意思？”
    郑风想了想，“没什么意思，就是她不懂爱，怎么，这也犯法了？”
    顾之衡笑的帅气，“你发帖子，确实没有犯法，不过，你发的帖子，扰乱了警方的侦查方向我们可以对你进行指控，告你个妨碍公务罪，不过啊，你既然是无风，我给你个面子，冬子，放了他！”
    “顾哥，你说什么？”
    冬子满脸不明白，这小子分明有问题，为什么要放他？
    “我说，放了他！”
    “顾之衡，你在玩什么把戏？”
    “怎么，你没犯法，我放了你不是应该的？难道，你想待在局子中？刑侦局可不管一日三顿？”
    郑风见要放他，顿时高兴了，“不想，不想，哎呀，还是这顾队长明事理，小子，看着点，你的头，可比你厉害多了！”
    “你……”
    冬子忍住要打人的冲动，郑风却是突然站了起身，怀疑的看了看顾之衡，“你为什么要给我面子？”
    “我看过你写的书，还不错！”
    “真的？”
    “当然！”
    “你说，我有没大红的希望？”
    顾之衡看他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当然有了，只要你好好写，会成功的！”
    “哈哈，顾之衡，我交你这个朋友了，那我走了！”
    “慢走！”
    郑风临走的时候，对冬子竖起中指，“小子，你打老子的事情记住了，等你出了局子，老子再找你算账！”
    “你他妈的……”
    “冬子，站住！”
    顾之衡厉声呵斥，冬子转身，“顾哥，这是个人渣，你为什么要放他走，也许，他和那赵朵就是一伙的！”
    冬子很生气，这顾哥一向办事沉稳，怎么今天竟然要放这个人离开？
    “急什么，放了他，并不代表他没嫌疑，冬子，给你一个任务，悄悄跟着他，看看他最近都和谁接触，懂吗？”
    冬子瞬间明白顾之衡的意思，“顾哥，你是想？”
    顾之衡笑了笑，“他根本就不是发帖子的人！发帖子的，另有其人！”
    “您的意思？”
    “刚才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如果他是发帖子的人，怎么不拆穿我，反而附和我？”
    “哎呀……”
    冬子一拍脑门，后知后觉，“我明白了！顾哥就是顾哥，我冬子啊，甘拜下风。”
    “你什么时候改掉易怒的毛病，就能办很多人了！”
    冬子抓头，呵呵一笑，“顾哥，我是比不得你沉稳，我这性子啊，就是这样，这辈子，恐怕是改不了了！”
    “快去，别跟丢了，也别让他发现！”
    “我明白！”
    冬子离开后，顾之衡刚刚回到办公室，唐千羽就急匆匆上前，“顾哥，听说，你把那郑风放走了？”
    “对，我放了他！”
    “你是想套出后面的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天降铁球砸死你

    顾之衡对唐千羽很了解自己，似乎很满意，他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一口，“现在，我可以确定一点，郑风不是发贴人，他是受人指使故意让我们抓住的，这个藏在背后的人，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放他出去，也是想引出那个人而已。”
    “所以，你派冬子盯着他，可是万一，他不上当？”
    “不可能不上当，你别忘了，赵朵还在寻找那个东西，她应该还会出现的！”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顾之衡沉默一刻，“等下班！”
    “什么？”
    “这几天，为了这赵朵的事情，大家都很累，下了班好好休息吧！”
    “那不……”
    “千羽，破案讲究的是证据，急是急不来的，下班了早点回家，昨天一晚上没睡，辛苦了！”
    “哎，顾……”
    顾之衡丢下这话，就急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唐千羽不知道他去哪了，难道才四点多，真的就下班了？
    不对，这可不是顾之衡的性格！
    晚上八点，冬子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郑风的脑子被人砸伤了，现在人在医院里面抢救。
    博爱医院，顾之衡接到消息，匆匆朝医院赶去，郑风还在抢救之中，冬子看到顾之衡匆匆来立刻上前，“顾哥……”
    “行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郑风从我们那出来，就去了附近的交通银行，好像是去取钱，然后给人一直打电话，电话打了后，他买了一些菜和酒，准备回家，刚刚上小区，准备进入单元楼，突然从天而降一颗铁球，把他的脑袋砸伤，我已经让胖子他们去他住的小区楼上调查这铁球的来历了。
    “医生怎么说？”
    “铁球虽然不大，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丢下来，已经有了很大的重量，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什么？”
    “顾哥，对不起，是我没看好郑风，我也不知道，这小区楼上会有铁球丢下来！”
    冬子当时就躲在他的身后不远，没想到，郑风就被铁球砸伤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他顾不得上楼去找丢铁球的人，立刻拨打了120，才把他送到医院，这郑风可是很重要的线人，要是出什么事了，他该怎么和局里交代？
    “那铁球呢？”
    “在这！”
    冬子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铁球，圆润发亮的小铁球大约有一个鸡蛋般大小，有一两重量。上面，还脏染着郑风的鲜血。
    “立刻给唐千羽打电话，让她提取这上面的指纹！”
    “是！”
    “郑风的手机在哪，他给谁打过电话？”
    “在我这，我已经查了，按照时间推算，他给一个没有标注名字的人打了电话，那人没有登记身份信息！”
    “保管好手机，也许，查凶手这手机会帮我们大忙！”
    “我知道！”
    “我去人才小区一趟，你守着这里，他脱离危险了，立刻告诉我！”
    “是！”
    人才小区主要是安置房，这里人居混杂，顾之衡来到十栋小区楼下，站在郑风遇袭的地方，由于傍晚砸伤了人，还有一些居民从这经过都要抬头看看天上，生怕被异物砸伤。
    地上，还残留着一小摊血迹，顾之衡停下步子，抬起头看着高耸的楼层，怎么会这么巧，郑风从这一过，就有一颗铁球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他头上？
    难道，有人想杀他？
    十八楼202，是郑风住的房子，他找物管开了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小套二，装修很一般，屋里却是收拾的很干净，一尘不染，没想到，那郑风表面上给人感觉邋里邋遢的，这家里面，还收拾的井井有条。
    都说有些男作家是疯子，所有，他们的屋子会很随心所欲，有时候，衣物到处乱放，都难以下脚，没想到，这郑风道是颠覆了常人的认知。
    从家里的摆设来看，郑风应该是个宅男，家里的冰箱赛满了吃的，垃圾桶中的垃圾，满的可以倒了。
    “顾哥……”
    屋外，胖子和几个队友走了进来，“顾哥，我们去排查了可能丢铁球的人家，一共有五户人家所在的楼层，可以丢出铁球砸伤人，排除五楼以下，其他的都有可能，可是，有的人家没在家，有的在家做饭，排除下来的，就有这五户人家有嫌疑，可是，这五户人家都说没丢过什么铁球，家里也没有不懂事的孩子好玩。”
    “五户人家的资料都出来了吗？”
    “出来了，有三户是租客，两户是买的房子，案发的时候，天色有些暗，没人注意这个铁球怎么会掉下去，还偏偏砸到那郑风的头，而且，居住在高层的住户，都会有认知的，不会随意丢弃东西在楼下。”
    “五户人家，可和郑风认识吗？”
    “都说不认识郑风。”
    顾之衡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想通过丢铁球，让郑风死！这五户人家，和郑风不认识，作案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而且，如果真的要丢铁球害人，不会等着你去家里盘问。
    他还是倾向于，这是有人蓄谋的。
    这个人对郑风的作息时间很熟悉，知道他这时候会回家，或者说，这个人今天一直都在等着郑风，只等他回来就对他下手？

 第一百一十四章黑暗的交易

    “去门卫调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入小区，胖子，等明天天亮，你来做个试验，看看在哪个地方丢出铁球，可以让铁球生出巨大的威力，准确的砸到目标上去！”
    “顾哥，这事儿啊，就交给我了！”
    滴滴滴……
    电话那头，冬子传来消息，“顾哥，郑风脱离危险了！”
    顾之衡松口气，还好，人没死！没死，就好办了！
    “那个铁球，给唐千羽了吗？”
    “给了，她还在局里加班提取呢？”
    “好，都去办！”
    “是！”
    胖子带人去调了小区监控，还好，这个小区虽然是安置小区，不过啊，这监控是有的，经过调查小区里面的住户后，小区看门的大爷指出，有一个带着帽子的陌生女孩子进来过。
    医院里面，顾之衡来到病房的时候，郑风还在昏迷中，“怎么样了？”
    冬子寸步不离守在病房，“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药水还没过，人还没醒！”
    顾之衡看了看昏迷的郑风，“等等吧。”
    “顾哥，胖子那有情况吗？”
    “还在调查，对了，把郑风的手机给我！”
    “手机我刚刚充好电，还没打开！”
    “好，你先去银行查一下，他去银行都干什么？是取钱，还是做别的？”
    “现在？”
    “对，这里我来守着！”
    “那好！”
    冬子离去后，他打开了郑风的手机，这是一个简单的傻瓜手机，手机里面有很多短信还没被删掉，他顺势翻了翻，其中的几条内容，让他瞬间来了兴趣。
    “我看到你在案发现场和被害人拉扯不清，想封我的口，来找我！”
    “十万块，少一毛钱，我就把我看到的，都告诉警察！”
    “先打五万来，我在老地方等你！”
    短信看完了，顾之衡凝视昏迷的郑风，果然，郑风看到了案发现场，联想到陈明所说，赵朵说被人追债不敢现身，难道，郑风发送过去的号码人，是藏在身后的赵朵？
    他立刻把这个号码拷贝下来，让人去查，一个小时之后，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号码是一个叫彭城的人所有，当找到彭城的时候，他正在家里睡觉。
    彭城承认，和郑风通信的号码，确实是自己的，可是，他早已在十天前，把这个号码以高价卖给了一个女人，而顾之衡把赵朵的相片给彭城看后，彭城确认，就是这个女人，花了一千块买了自己的号码。
    凌晨三点，刑侦大队灯火通明，依旧在忙碌着，唐千羽拿着对铁球的检验报告，走进了顾之衡的办公室，她敲了三次门，“顾哥，我和赵叔在铁球上，提取到了一枚可疑指纹，除却冬子的以外，通过对指纹的比对，和赵朵的配对成功。”
    顾之衡听闻，掐灭掉手中的香烟头，“赵朵？”
    “没错，通过对她家里的指纹提取，是她没错！”
    唐千羽自从拿到铁球开始，就和赵叔在刑侦科忙碌不停，索性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从那铁球上面，提取到了属于赵朵的指纹，也就是说，赵朵，就是丢铁球，想砸死郑风的人。
    “好，赵朵果然出现了！”
    “顾哥，我们现在应该全力通缉赵朵，力求抓到她归案！”
    “先不用，我已经散播消息出去，郑风活了下来，住在博爱医院，赵朵没杀成他，如果我推断的没错，她会再去的！”
    “你的意思……”
    唐千羽知道，他想故意引诱赵朵去医院，可是，这赵朵会走入陷阱吗？还是说，她已经离开南城找不到人了？
    “郑风知道她太多的秘密，她既然想着要杀郑风了，他没死，她一定不会算了的。”
    “可是，如果赵朵不去的话……”
    顾之衡笑的自信，“我猜，她会的！”
    唐千羽知道，顾之衡办案有他的办法，也不好多加干涉，她只是法医，她的职责就是验尸做报告，其他的，她也没有权利。
    “顾哥，该下班了吧？”
    “太晚了，现在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家！”
    顾之衡送唐千羽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刚刚准备下车，冬子那边传来消息，“顾哥，郑风醒了！”
    “醒了？”
    唐千羽一听说郑风醒了，“顾哥，我也想去看看他！”
    “你确定不休息？”
    “我想知道案子的真相！”
    “那好，走！”
    车子漂亮拐个了弯，朝着博爱医院开去，在顾之衡的车里，唐千羽太累了，竟然睡了一觉，顾之衡见她睡着了，停下了车子，把衣服轻轻替她盖上，这才满足一笑。
    多少年了，他从未和唐千羽如此近距离接接触，她能在自己车里睡着，这说明，她对自己足够放心，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真是好。从前在学校，他的性子太冷，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可是，唐千羽不同，每次见到他，都会笑的灿烂阳光，说一句，顾哥，你干嘛呢？
    到达医院的时候，唐千羽这才醒了，看了看身上的衣衫，她不好意思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又睡着了。”
    “没事，现在本来就该休息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我没杀她！

    “到了吗？”
    “下车吧？”
    医院里面，三楼123房间，两人进入里面的时候，郑风正躺在床上，嘴里冒着脏话。
    “他妈的，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丢的东西，老子非……”
    郑风摸了摸头，发现很疼又收回了手，冬子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你小子，这条命是大爷我救得，还不感谢我？”
    郑风白了一眼冬子，“去你爸的！”
    “你他妈都这样了，嘴巴还硬，得了，你醒了就别装傻，你的底细可都被我们查清楚了，郑风，你以为，你被砸伤，这是意外吗？”
    “你在胡说什么，老子……”
    “郑风，不用再装了，你手机上面的内容，我都看到了，你交易的那个人，她不会给你钱，只会要你的命！”
    郑风一愣，却很快否认，瞪着顾之衡和唐千羽，“老子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交易，我不知道！”
    “嗨，你他妈不知道，你……”
    顾之衡摆手，示意冬子安静，他坐了下来，“七月半那夜，你看到了凶手杀人，所以，你找到了她威胁敲诈，对不对？”
    郑风脸色一白，扭头别过脸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要不要我把短信给你看看？”
    “我不看！”
    “你的小命差点没了，你还想保护那个人？”
    “我说了，我没保护谁，那短信上的都是瞎说！”
    顾之衡见他嘴硬，“你没死成，被我们救了，可是，你的运气不可能永远这么好，凶手已经知道你还活着，为了不受你威胁，她一定会找机会来杀你！”
    郑风听闻后，努力起身坐了起来，“顾之衡，你别危言耸听，老子不吃你这套，我累了，要休息，你们都出去！”
    “郑风，难道你一点良心都没有？那张晓云和你有什么仇恨，你看到她被杀，还要替凶手隐瞒？”
    唐千羽气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郑风山下打量唐千羽一眼，“你就是唐千羽，哼，不得了了，你是大v就敢吼人了，老子又不是吓大的！”
    “你……”
    “好了千羽，别说了，郑风，你好好休息，我等你想好了告诉我！”
    顾之衡有的是耐心，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赵朵一定会来找郑风，只要郑风在这，不愁她不出现！
    “顾哥，我送你们！”
    “好好看住他，记住，不要让任何可疑的人，接触到他！”
    顾之衡的嘱托，冬子连连点头，“你就放心吧，回去安心睡觉，我保证，这郑风的安全！”
    “你小子，注意点！”
    顾之衡带着唐千羽出了病房，两人下了楼，正此时，一个护士急匆匆走了上楼，顾之衡见她的鞋子有些奇怪，不由多看了几眼。
    “顾哥，怎么了？”
    唐千羽看她看着一个护士上了楼在发呆，忙问道，顾之衡停顿一刻，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走，上楼！”
    病房里面，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病人要打针了！”
    冬子没好气起身，“护士，给她打重一点，这小子皮厚。”
    护士面无表情，扫视郑风一眼，就开始准备注射的东西，长长的针头吸收了一管子透明的液体，“把袖子拉开！”
    郑风有些讨厌，“大半夜的打什么针，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这是医生交代的，把袖子拉开！”
    郑风没好气骂骂咧咧，正在此时，护士板正他的手，准备对着血管打下去的时候，屋外，门被一脚踹开，“住手！”
    护士立刻推倒了吊瓶逃了出去，顾之衡撒腿立刻追上，冬子和郑风顿时震惊了，“千羽啊，这是怎么回事！”
    “护士是赵朵，她是来杀郑风的！”
    “什么？”
    医院外面，护士被顾之衡追上，顾之衡快速用手铐把她拷了起来，用力扯下她脸上的口罩，口罩掉落，露出一张年轻娇俏的脸。
    “赵朵，你终于出现了！”
    赵朵见被抓，满脸愤恨和不甘心，唐千羽和冬子等人立刻跑了出来，当看到这个小护士真的是赵朵，两个人气喘呼呼，“赵朵？”
    赵朵不甘心，双眼瞪着顾之衡，“你怎么认出我的？”
    顾之衡冷冷一笑，“本来是不认得的，可是，你虽然穿着护士的衣衫和裤子，你的鞋子却不是医院的。”
    “冬子，带她回队里，让胖子重新夜审郑风。”
    “是！”
    凌晨五点，刑侦队顾之衡在博爱医院抓到了逃脱的嫌疑犯赵朵。
    赵朵，女，二十五岁，白山村人，职业，小学教师。
    昏暗的审讯室中，赵朵的双手被带上了手铐，她还穿着从医院偷来的护士衣服，神情淡定。
    顾之衡一个人坐在她对面，敲了敲桌子，“赵朵，你失踪后，警方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想不到，你还真的出现在了博爱医院！”
    赵朵抬头，露出一张年轻美丽的小脸，眼中却是不甘心，“找我干什么？”
    “警方怀疑你偷走殡仪馆的灵车，撞死了张晓云，你承认吗？”
    赵朵低垂下头，一改刚才的不甘，一言不发。
    “赵朵，都到这里了，你以为，沉默就可以让你没事了？”
    “我没杀张晓云！”

 第一百一十六章为什么杀郑风？

    “你说什么？”
    赵朵抬起头，脸色平静，“我说，我没有杀张晓云！”
    顾之衡眯眼，“没有？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掩盖你杀张晓云的事实吗？你知道我们怀疑李想，你就在网络上发布了帖子，让警方认为，是李想爱而不得，撞死了张晓云，你没想到，这李想成了警方怀疑的对象，竟然还敢来到南城，还去殡仪馆见了张晓云，如你所愿，李想被抓了，可是，他没有承认杀人，也不承认，那个帖子，是他所发的。”
    赵朵伸手，捋了捋额间的碎发，“他不承认，我也不承认，你们说我杀了张晓云，有证据吗？”
    “当然有，先不谈你用禁药想杀死郑风的事情，我们先从你说的证据开始，这串珍珠，是你的吧？”
    赵朵看着他手中的一串珍珠手链，不解的问道，“这是我的，又怎么样？”
    “真是巧了，昨天晚上，殡仪馆的职工，看到你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唐千羽和她的朋友叶娇娇去现场找你，你乘着夜色逃走了，慌乱之中，你留下了这条链子。你要不是杀死张晓云的凶手，你去案发现场干什么？还有，你在寻找什么东西，那东西值得你冒险去案发现场？”
    赵朵眼眸瞪大，死楞的看着他手中的珍珠手链，最后，一滴泪水滑落，她紧泯双唇，一言不发。
    顾之衡以为她无话可说，“你可以继续抵赖，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有的是证据，证明是你杀了张晓云！”
    赵朵抬眼，瞪着顾之衡，“什么证据？”
    顾之衡不紧不慢拿出了两张照片，“撞死张晓云的灵车，是南城殡仪馆所有，我们在调查监控发现，是一辆无人灵车开出了殡仪馆，而撞死张晓云的青阳路上，监控也同样拍到了无人驾驶的灵车，谁会开灵车，谁就是撞死张晓云的凶手？”
    “那不是鬼开走的吗？关我什么事？”
    顾之衡冷笑，“好一个鬼开走了，原本，警方也觉得这事儿蹊跷，没人开的车是不会走的，这其中，一定有没有发现的线索，殡仪馆的职工叶娇娇，瞒着领导修复了停车场的监控，在监控中，我们找到了异常，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监控处一晃而过，这个女人，身材不高，瘦小，她通过蹲在车里，等躲避了监控再坐起来，这一点，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监控拍到的是没人开的车子，而这个女人，就是你！”
    顾之衡用手指着她，赵朵却是不屑笑了笑，“你凭什么说，那个开车的女人是我？那殡仪馆的车子，保管严格，我怎么会拿到钥匙？”
    “问得好，要是外人，当然不会轻易拿到，可是巧了，你赵朵喜欢打一种叫荣耀的游戏，在你的游戏里面，有一个叫不服输的人，他正是殡仪馆保管钥匙，钱远的儿子，他已经录了口供，是他把灵车钥匙放在具体哪的，告诉了一个叫杀遍天下无敌手的玩家，而我们去你家里房间查过，你就是这个昵称的主人，你的哥哥陈明也证实了，你很喜欢打这个游戏！”
    顾之衡咄咄逼人，赵朵面无表情，至于听到陈明的名字之时，眼中划过一抹无人看懂的情绪，“你说我撞死了张晓云，我为什么要撞死她？”
    “问的好，为什么？在这之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你和张晓云可是很好的朋友，是什么原因，让你起了杀心，直到昨晚在案发现场有人见过你似乎在找东西，我就猜到一点，张晓云来城里，也许根本就不是相亲，她只是来躲你而已，她一定拿了你什么把柄，所以，你追到城里来想让她交出，她不愿意，你就干脆起了杀心，用偷出来的灵车撞死了她！”
    这话一出，赵朵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鄙夷看了顾之衡一眼，“顾之衡，早闻你破案如神，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编写故事，一定比你当警察更有出息！”
    顾之衡挑眉，“怎么，你不同意我的推测？”
    “简直是一派胡言，案发当夜，我可是在家里的，我哥哥陈明可以作证！”
    “是吗？你哥哥是可以作证你在家里，可是，他怎么能确保，你不是乘他睡着了溜出去的，又或者说，陈明是在做假口供，也许，七月半那天你根本就没在家，你尾随着张晓云来到了城里？”
    “不可能，我那天有三节课，我的学生可以证明！”
    “你的课程是上午，大概十点半的时候，你就下课了，而你下课后，就没人知道你去哪了，陈明说你晚上在家，谁能保证，你是不是偷偷出去了？”
    “你……”
    顾之衡见她恼羞成怒，“你为什么要假扮成小护士去杀郑风，你给他注射的药，也已经通过医院检验过了，那是可以致人死去的药，这个铁球，你熟悉吧？”
    赵朵看到他手中的铁球后，原本还很嚣张的面色，突然失去了自信，她双眼闪烁，“就这个铁球，能证明什么？”
    “来这里的人，都不承认自己犯了法，不过，中国有一句至理名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一旦做了坏事，就会有把柄留下来！”
    赵朵不停的纠着双手，看的出来，她的内心波澜起伏。现在，就差能让她奔溃说出真相的证据！

 第一百一十七章是我干的！

    “这铁球，是砸伤郑风的物证，郑风回家的路上，被人丢下这铁球，其实，那人是想要他死的，只是可惜了，差一步，这上面的指纹，有你赵朵的，赵朵，你是老师，应该很懂惯性和力的使用，你事先踩好点站在高楼，等着郑风经过，再计算好时间，丢下这铁球，砸死他！”
    赵朵一直纠着双手不吭声，顾之衡拿出了人才小区门口监控，“守门大爷说，有个年轻的女孩子进出过这小区，这个女孩子，虽然带着帽子，可是，根据她的体貌特征，和脚下穿着的一双粉红凉鞋，还是不难分辨，这个女孩子，就是你！”
    顾之衡看了看她脚下的粉红凉鞋，也正是因为，她急急忙忙换了护士的衣服，没有换鞋子，才让他注意到她，不然，郑风的小命，可就没了。
    赵朵停止纠手的动作，抬起高傲的头颅，“好，你说是是要砸死这个郑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问得好，为什么？因为，郑风看到了你撞死张晓云的一切，七月半当夜，郑风见到了你和张晓云在青阳路上，所以，他私下找到了你，要挟你拿出十万块，不然，就要把你的事情告诉警方，你害怕他检举你，所以，你答应了他的要挟，可是，你也让他帮你挡帖子的事情，你承认事成之后，会把这钱都给他！”
    “这些都是你的推测而已，郑风和我无亲无故，为什么这么听话帮我挡帖子的事情？”
    “为什么？因为 你知道他的弱点，他是作家，靠名气吃饭，你让他顶下这发帖子的人，他可以拿钱，又可以出名，就算警方抓到他，警方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人，也只能放了他，大不了，记他个妨碍警方办案，拘留几天，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他就能拿到这十万块，这对他来说，是有利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被我们控制了，还要保护你的原因，因为，保护了你，他知道他会没事，他的钱也会没事！”
    顾之衡的话字字说进了赵朵的心头，她突然笑了，眼神虚浮，“死的好啊，张晓云这个贱人，早就该死了！”
    顾之衡见她松口了，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这么恨张晓云？”
    赵朵死死盯着他，“在外人眼里，她是个善心的好女孩，可是，在我赵朵看来，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有了李想的爱还不够，还要打我哥哥的主意，哥哥是我的命，我不允许张晓云这样的女人，沾染他。”
    顾之衡心里一紧，“你说，张晓云喜欢你哥哥陈明？”
    “没错，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这么说，你为了你哥哥陈明，就不惜冒险撞死了张晓云，还想着发帖子嫁祸给李想，当时我就在想，郑风不可能编的那么合理，发那帖子的人，一定是熟悉李想和张晓云之间的人，而那个人，就是和他们青梅竹马长大的你，赵朵！”
    “没错，是我发的帖子，是我以李想的心情来发布的，我想让你们警方怀疑，一切都是李想干的，这样，就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来。”
    “可惜，你想错了，警方很快就发现这个纰漏，还牵扯出了你赵朵，七月半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怎么撞死张晓云的，又怎么离开案发现场，又是怎么被郑风看到的？”
    赵朵痛苦闭眼，眼中渐渐积聚泪花，“是不是我承认撞死张晓云，你们就不用追问了？”
    顾之衡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朵深深吸口气，似乎豁出去了，“我想见我哥，只要我能再见她一面，我就告诉你们，张晓云她是怎么死的？”
    顾之衡盯着她的眼神，“你想见陈明？”
    “是，我想见我哥哥！”
    是的，她逃了这么久，最想见的人就是他，可是，她不敢回去，怕一回去，就被警察抓了！
    顾之衡起身，沉思片刻，“好，我破例让你见他一次！”
    他刚刚走出审讯室，就见到了冬子和唐千羽匆匆而来，“顾哥，郑风也招了，赵朵那晚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还和被害人产生了推拉，他还给赵朵顶替发帖的事情！”
    顾之衡笑了笑，“这个郑风终于知道，他在与虎谋皮了！”
    “顾哥，赵朵她招了吗？”
    唐千羽没想到，真的是赵朵害死了表妹，赵朵，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为什么要害人？她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千羽，你立刻联系陈明，告诉他，赵朵归案了，她要见他！”
    “什么？”
    唐千羽有些懵，“可是顾哥，这有规定……”
    法律规定，嫌疑人只能见自己的律师，不可以见自己的亲属或者朋友，这样规定，是怕串供，影响案件公正。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去吧，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唐千羽点头去办了，顾之衡拿过郑风的口供，看到那上面写的内容，和按的大红的手印，他似乎松口气，张晓云被撞死一案，终于要大白天下。
    审讯室中，风尘仆仆赶来的陈明看到了消瘦疲惫的赵朵，他在顾之衡的陪同下坐在赵朵对面，赵朵看见他，只是不停的哭，大约哭了几分钟，她不再哭了，擦干了眼泪，眼神一直凝视着陈明，那眼中划过的无奈和痴狂，无人能懂。
    “哥……”

 第一百一十八章作案动机是什么？

    这一声哥让陈明心痛难忍，看到赵朵如今的样子他不忍心，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女孩，如今成了杀人犯。
    “阿朵，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害死晓云，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啊？”
    赵朵被陈明的这话问的哑口无言，她的眼泪一直滑落脸颊，眼神痴痴的看着他，“哥，我做错事了，以后我再也没办法照顾你，我也当不成你的媳妇，你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晓云的奶奶，帮我减轻一点罪孽吧。”
    “阿朵，哥哥会等你的，哥哥一直都等你，等你回家！”
    陈明抹了一把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这赵朵深陷囫囵，他能做什么呢？
    赵朵苦涩一笑，“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陈明痛苦起身，“哥哥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阿朵，你听话啊！”
    “赵朵，警方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现在，该你了！”
    赵朵痴痴的看着陈明，她知道，这次再见，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哥哥，她此生最爱的男人。
    陈明舍不得离开，“顾警官，你向法官求求情好不好，阿朵她年纪还小，她……”
    “陈明，你妹妹还小，难道，我表妹张晓云，她就该死吗？”
    唐千羽站在身后，听到了陈明的话，陈明满脸愧疚的看着唐千羽，随后恭敬鞠躬，“对不起，是我们家对不起晓云！”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我表妹能活过来吗？”
    顾之衡见她很伤心，“千羽，请注意你的身份！”
    唐千羽擦干眼泪，吸了一口气，瞪着陈明，“我去干活了！”
    审讯室，陈明离开后，冬子也来了，和顾之衡重新关好了门坐了坐了下来，顾之衡敲了敲桌子，“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是怎么骗张晓云去到城外青阳路，又是怎么预谋，想到用灵车撞死了她，后来，你又是怎么把灵车肢解，丢入了河中，你去案发现场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赵朵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冷冽无情，“这事儿，得从小时候说起了。”
    “小时候？这么说，小时候你就对张晓云怀恨在心？”
    赵朵沉默着，在冬子的催促下，她才缓缓道来，“从小，我没爸爸妈妈，是陈家叔叔和阿姨把我养大的，小时候，我，李想，张晓云，还有哥哥陈明，我们一起玩的很好，张晓云表面上乖巧懂事，大家都喜欢她，而我是陈家的童养媳，我自小就自卑，张晓云小时候，就喜欢偷东西，我总是帮她背黑锅，这点也就算了，谁让我没爸爸妈妈命苦呢，被打也就认了，可是，赵晓云嘴巴太贱，竟然到处和别人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是没人要，可是，那关她什么事？”
    赵朵歇歇斯底，双眼通红，似乎张晓云死了，她都不解气！
    “就因为这样，你就不喜欢张晓云？”
    “我对她的讨厌，从小时候就根深蒂固，是李想和陈明哥哥帮我们调节矛盾，本来，小孩是不记仇的，长大了，我们四个一同上了一个师范学校，毕业后回村里学校教书，日子本来相安无事，可是，有一天，我发现，张晓云她竟然喜欢我哥，还让我私下给我哥带东西，哼，我把她带的东西，都丢进了垃圾桶里面，我哥也没收到，后来，她知道了找我理论，又骂我是没人要的人，小时候的阴影又出现了，我日日都做梦，梦到被父母抛弃，梦醒后，我更恨张晓云，她凭什么有李想的爱了，还要来糟蹋我，还妄想抢走我的哥哥？”
    赵朵有些激动，满脸都表现出对张晓云的讨厌。
    冬子和顾之衡听闻对望一眼，冬子在记录笔录，记录完后，又看了看赵朵一眼，就因为这些小事，她就要杀了张晓云？
    顾之衡继续追问，“这么说，你和张晓云是好朋友，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其实，骨子里面，你很恨她，对吗？”
    “没错，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明明有了李想的爱，还妄想勾搭我的哥哥，而我哥哥，竟然也喜欢她，我知道，现在社会已经没有什么童养媳了，我哥哥也不会听叔叔阿姨的话娶我，一直和我以兄妹相称，我不想张晓云害我哥，正愁没有机会整她的时候，七月十三那天一大早，她跑来告诉我，她在qq上聊了一个城里人，七月十五她要请假，要去城里找她的表姐，和那个男人相亲，哼，我看到她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而我也知道，我想收拾她的机会来了！”
    “你是不是七月十四上完课后，你就跟去了？”
    “错了，我不是跟去的，其实，在她告诉我她要去南城的时候，我恰巧得知了游戏队友给我的一个消息，殡仪馆的灵车钥匙放在哪了，我十三号下午没课，就悄悄去了一趟南城，按照和我打游戏的那个人说的，跟着一家办丧事的人家混入了殡仪馆。”
    顾之衡蹙眉，“你进入了殡仪馆，伺机在等着晚上行动，是吗？”
    赵朵点了点头，“没错，我在等着晚上，只有晚上到了，殡仪馆人少了，我才好动手。”
    “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殡仪馆偷车？”
    赵朵笑了笑，“用殡仪馆的车，不是很好吗？没人会怀疑我的头上，还有，用附近的车子太过于暴露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没撞死她！

    顾之衡深吸一口气，看来，赵朵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你是怎么避开那些监控，不被人发现的？”
    “我知道，放钥匙的地方在哪，我按照游戏好友的说法，乘着保管钥匙的那个老头去打饭，潜入了他的房间，我知道，警方发现钥匙不见了，可能要搜那个房间，会留下我的踪迹，所以，我带了手套和脚套，那个游戏队友果然没骗我，我很快在他说的抽屉第三个柜子里面，找到了灵车的钥匙，我拿到钥匙后，就伺机去了停车场，去的时候，我知道拐角那有个监控，但是，我不知道那个监控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害怕被拍到，所以，我带了一面镜子和电筒，我躲在车子下面，利用光的反射，射入监控那里，利用短暂的时间迅速上车，我来的路上，看清了路怎么走，我也知道，怎么规避监控，所以，我开动了车子，却能不露出自己，我让车按照惯性开，等躲过了监控我再出现，出了殡仪馆后，我把车子开到了白山村，哼，那灵车还真不是人开的，一路上，状况多的很。”
    “你开出去的时候，没人拦你吗？”
    “没有，我开出去的时候，门卫不在，殡仪馆那里，是自动开门的。”
    顾之衡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监控拍到了车子，门卫那却没什么印象。
    “你把车子开到了白山村？”
    “当然，我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怕哥哥发现我很晚才回来，等他睡着了，我才开门进屋的。”
    “你为什么要把车子开到白山村，你是假意要带张晓云出去？借故杀掉她？”
    顾之衡咄咄逼人，赵朵没有吭声，顾之衡这才算明白，原来，在七月十三的时候，赵朵就在策划一起杀人事件，而那傻乎乎的张晓云，还不知道，她的生命，即将要走向了尽头。
    “后来呢？”
    “我告诉张晓云，不要坐大巴去南城了，我有车可以带她去，她那种人，为了省点路费，一定会同意的，你们可能不知道，张晓云，非常的抠门还有爱贪小便宜，有车带她去南城，正和她的意，七月十五号，她等我下完课，我就开着灵车带她出了白山村，朝着和南城相反的地方开去。”
    “什么，你带她去相反的地方，张晓云又不傻，怎么会不认得你开远了？”
    “她当然认得，我只是告诉她，带她去贸城逛街吃饭，她是个喜欢玩的人，又喜欢大城市，这一逛逛，就到了下午。”
    “下午？这张晓云可不会因为玩而耽误她的正事，所以，你只能带她回南城，是吗？”
    “没错，我想尽力的拖延时间，假装找不到路，为了防止有人给她打电话，一大早，我就设计让她的手机掉在了水里，我告诉她，到了南城赔给她，她才没有生气的。”
    “怪不得唐千羽打了一天手机，都打不通，原来，是你干的！”
    赵朵没有否认，顾之衡继续的道，“那你知道，张晓云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吗？”
    赵朵冷冷一笑，“谁的，可能是李想的吧？”
    “李想？除了李想呢？”
    “我不知道，张晓云喜欢和男人勾勾搭搭，谁知道她在外面究竟惹了多少男人？”
    顾之衡想了想，“这到了晚上，她发现你还没送她到她的表姐那里，所以，她对你起了疑心，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开车带她到了城外的青阳路？”
    “我到青阳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她很生气，哭着骂我，问我为什么要骗她，骗她瞎转悠了一天，她让我立刻送她回城里她表姐那里，就不把这事情告诉给我哥哥，哼，我根本就不怕她告诉给我哥哥。”
    “你是打算害死她，对吗？”
    赵朵满眼的恨意，“这个蠢女人，开到青阳路附近的时候，她哭闹着要下车，我拗不过她，也就停车了，我知道，那里人烟稀少，没人会看见我们在这里。”
    “这么说，你对青阳路很熟悉？”
    赵朵想了想，“不算熟悉，不过，我去城里的时候坐车经过那里，那里到城里，要比走省道节省半个多小时。”
    “是谁告诉你的？”
    “我是坐黑车出来的，黑车司机为了省油，经常走那条路，他说，那里晚上啊，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了看到处都是埋的老坟，所以，我就对那里多了个心眼，想着，我要把张晓云带到这里来，这里人烟稀少，没人看见我们。”
    “张晓云发现被骗，一定会和你理论，你们吵架了，是吗？”
    “当然，她发现我不是好心要送她进城去找她表姐，她也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一直哭，哭的我心烦，我就下车带她站路边，听她歇歇斯底的怒骂。”
    “然后，你被激怒了，和她扭打在一起，张晓云比你壮实，你打不过她，被推到了路上，她顺势爬起来跑了，你见她跑了，也不着急，而是慢吞吞走到急转弯那个位置，发动油门撞向了她？对吗？”
    顾之衡的话一字字敲打进了赵朵的心上，她紧紧盯着他，摇了摇头，“顾警官，你分析的不对，我没有撞开车死她！”
    “你说什么？”
    这话一出，顾之衡和冬子对望一眼，怎么可能？

 第一百二十章撞死她的人我没看清

    “张晓云怒气冲冲要离开后，我是准备要撞死她的，可是，我竟然发现，停靠在拐弯处的车子，它自己动了，车子开的很快，目标是张晓云，我吓坏了，逃进了树丛里面离开了青阳路！”
    “什么，你说，张晓云不是你撞死的？而是另有其人？”
    “没错，不是我撞死的，我还没来得及上车，而且，那车子开的很快，几乎是一闪而过，我甚至都没看清开车的是谁？”
    这话让两人更是觉得诧异，“你车钥匙没拔？”
    “没有！”
    “赵朵，你别扯了，分明就是你撞死张晓云，还扯在别人身上，凌晨一点多了，谁会去青阳路？恰巧，他还利用你开来的灵车，撞死张晓云？”
    冬子可不相信她的鬼话，“顾哥，她这是在狡辩，现场，根本不可能还有第三个人尾随！”
    顾之衡联想到，那灵车撞死人后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随后被发现在偏僻的河里，车子被人肢解推下河，赵朵一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把那空架子的车推入河里，除非，她用了别的办法？
    “你的意思，你只是开了车子想撞死张晓云，结果，有人抢先你一步，是吗？”
    “没错，我虽然有杀人意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作案，张晓云，就被另外的人撞死了。”
    “既然你没撞死张晓云，你为什么要接受郑风的威胁？为什么要发帖子嫁祸李想，嗯？”
    顾之衡一直咄咄逼人，赵朵眼神闪烁，“郑风看到我在案发现场和张晓云在一起，我心虚，害怕警方怀疑到我头上，我才想以李想的口气发那个帖子，我想嫁祸他，转移你们的注意力，这样，就不会牵扯到我头上，我虽然没有撞死张晓云，可是，那辆灵车确实是我偷出来的，我想杀张晓云的心，也是真的！”
    “那昨晚，你去案发现场，在找什么？”
    赵朵一惊，神色有些紧张，“我没找什么，只是想去现场看看。”
    “看看？你是想看看，你遗留下来什么东西了吧？”
    赵朵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低垂下头不作声，顾之衡见她不作声，古怪一笑，“你说灵车被别人开走了，那你是怎么回到的白山村？”
    “这有什么难的，我有黑车司机的电话，我让他来附近接我回家！”
    “司机叫什么，联系方式！”
    连续审讯了五个小时，顾之衡很疲惫走进了办公室，冬子尾随进来，“顾哥，这赵朵分明就是在说谎，灵车是她开的，预谋想杀了张晓云，也是她，她现在狡辩，都是想逃离法律的制裁。”
    “冬子，你即刻去联系黑车司机，看看赵朵所说是不是事实？”
    “是，顾哥，哎，千羽来了……”
    冬子抓了抓头，非常有眼力劲，“那个，我先出去了啊，你们聊。”
    “顾哥，怎么样，赵朵都招供了吗？”
    顾之衡抬眸，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怎么这么热？你去哪了？”
    “我刚才去现场验尸回来，怎么样？”
    “现场？”
    “一桩车祸，死者家属要求做验尸。”
    “是这样啊！”
    顾之衡吐口气，把赵朵的口供递给她，“你看看这口供，这案子真是戏剧性转折，让她见了他哥，她竟然失口否认，不是她开车撞死了张晓云！”
    “什么，不是她？”
    唐千羽接过口供，仔细看着那上面记录的案情，看完后，她抬头，“她在说谎，她早就预谋好了要杀死表妹，怎么会有别人出现撞死表妹？”
    原来，她打不通表妹的电话，是因为手机被赵朵弄坏了，难怪她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表妹的手机。
    “这个赵朵，我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们。”
    “顾哥，她在说谎！”
    她不相信有第三个人撞死了表妹，这一切，都是赵朵为了脱罪才这样说的！
    “千羽别急，冬子已经去查线索了，跟我去医院一趟，我要见见郑风，当晚，他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医院里面，郑风刚刚输好液，头上还包扎着白布。
    “郑风，我问你，七月半当晚凌晨一点多，你为什么会去到人迹罕至的青阳路？”
    郑风有些烦躁，“顾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头痛的厉害！”
    “郑风，你以为你就没罪吗？这赵朵杀人的罪名一旦落实，你就是帮凶，你也要连坐坐牢的！”
    “顾之衡，你当我是吓大的？”
    “郑风，你住在人才小区，离案发现场有五公里路，你怎么会半夜三更去到那里？”
    唐千羽语气平和，她也想知道，郑风怎么会恰巧看见赵朵和表妹？
    郑风瞧了一眼唐千羽，“唐千羽，看在你这么低的姿态问我，我可以告诉你！”
    顾之衡有些不爽，“你和我的同事唐千羽认识？”
    “我们是一个微博公司的，当然认识。唐千羽，你可能不知道，我写的很多案子剧情，都是看了你的讲述得来的灵感，真是可惜，自从你的好友林乐乐被抓后，你竟然放弃了十多万的粉丝，来这警局当了一名小法医。”
    “够了，郑风，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可说的秘密

    郑风见她生气了，也就不逗她了，“我写文多年，有一个特殊的怪癖，每当我卡文的时候，我喜欢凌晨骑车出去散步收集灵感，而写恐怖悬疑的书，一定要找偏僻的地方，我家附近，只有那一条青阳路适合。”
    “你的意思，那天晚上，你是去青阳路找灵感？”
    “是，我骑着我的自行车到路灯那边，就见到两个女人好像在吵架，我就没敢骑过去，我找了个地方停下来，想看看，这两个女人半夜三更，来这没人的路上干什么，这条路上，可是听说好朋友很多，再加上，那天晚上是七月半，民间的鬼节，就更古怪了！”
    “她们都说了什么，你听清楚没？”
    “我隔得比较远，那个路灯惨淡惨淡的，不过，我看清楚了两个女人的脸，他们吵闹的很厉害，那个被害人一直在骂那个赵朵，赵朵好像还打了那被害人一巴掌，我一瞧，得了两个女人打架，没什么好看的，也就转身回去了！”
    “你是怎么找到的赵朵，然后威胁她给你打款？”
    “本来，那天晚上的事儿我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看到了媒体爆出来，青阳路上发生的凶案，我就知道，那晚上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那你是如何找到赵朵的？”
    郑风笑了笑，不屑瞥了顾之衡一眼，“顾警官，别以为只有你们警方能有办法找到人。小市民，也有小市民的本事。”
    “那案发现场，你除了看见她们两个女孩，还见到别的可疑人吗？”
    郑风想了想，“没有了！”
    唐千羽倒吸一口凉气，盯着他闪烁的眼神，“郑风，当夜的情况，你应该都录下来了吧，我想要视频录像！”
    此话一出，顾之衡挑眉，“千羽……”
    郑风更是像看鬼一样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不用骗我，你我都是喜欢刑侦题材的人，看到这样不和常理的场面，你应该不会只是看看就走了吧？”
    郑风别过脸去，“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郑风，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把那个东西交给我们，这对警方破案，非常重要！”
    郑风有些不耐烦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头痛，要休息了！”
    顾之衡见此，站了起身，拉了拉她的胳膊，“千羽，就审到这，我们回去吧！”
    “顾哥，唐小姐，你们走了啊？”
    胖子是奉命看着郑风的，他见顾之衡和唐千羽走了，忙出来打招呼。
    “郑风的东西，都在这里吗？”
    “是啊都在，怎么了顾哥？”
    “没事，好好看着他！”
    两人离开医院已经是傍晚时分，“千羽，你怎么断定，郑风会拍了视频？”
    唐千羽笑了笑，“他自己暴露了，他说，他爱看我讲述案子的剧情，郑风是个作家，一般作家，或者说是创作的人，都会有很强的猎奇心思，就包括我也有，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都会记录下来，这样，以后还可以当写作的素材，我刚才只是炸他一炸，没想到，他还真的不对劲了！”
    顾之衡道是有些欣赏的看着她，“看来，你讲述案子，也没白讲了。”
    唐千羽有些得意，“那是，我刚才看郑风有些不对劲，他一定是拍了视频了！”
    “如果，你推测的没错，他拍了那晚的案发视频，可是，赵朵现在已经被抓，还要狠心杀了他，他没有必要再维护赵朵，为什么不肯把那个东西交出来？”
    唐千羽也觉得不对头，“可能，这案子还没有结束，还要深挖，也许，这郑风和赵朵之间，可能不止我们所发现的威胁关系！”
    顾之衡见她满脸自信，“千羽，如果你的推断是正确的，我请你吃饭！”
    “好啊，不过说真的，顾哥，现在该怎么下手？”
    原本以为抓到赵朵，表妹被撞死一案也算是要破了，没想到，还远远没有结束，她有些觉得疲累，晓云啊，究竟是谁撞死的你？
    都说通过尸体的检验，可以替亡灵说话，可是，她就是没听出来，是谁撞死了张晓云？
    滴滴滴……
    正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顾哥你在哪？”
    “什么事？”
    “白山村学校的校长打来电话，说有事情要亲自给你说！”
    “校长？”
    两人回到了办公室中，顾之衡拨通了电话，“喂，我是顾之衡！”
    电话那头，校长似乎很累，“顾警官啊，我要跟你反应个事儿，今天下午学校来了几个男人，说是要找李想还钱，我告诉他们李想在公安局了，他们还不信，非在办公室赖着，晚上才打发走了！”
    “找李想还钱？他们是谁？”

 第一百二十二章你是赌徒？

    “说是李想欠了几十万高利贷，这还款的日子已经到了，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顾警官，我能见见李想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群人要是天天来学校闹，那我们这要是开学了，该怎么办啊，吓坏了学生，那还得了了，这李想究竟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校长你别急，李想现在是案件嫌疑人，我不能让你见他，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去提审他，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审讯室中，李想被提审了出来，才短短几天，他似乎苍老了一岁，“顾警官，赵朵是不是撞死晓云的凶手？”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在外面，是不是借了很多高利贷？”
    李想脸色煞白，突然问道，“他们找上门了？”
    顾之衡一听便知道，李想隐瞒了一些事情。
    “他们去了学校。”
    “这群畜生！”
    “说说，为什么会借高利贷？”
    李想低垂下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冬子敲门走了进来，“顾哥，都查清楚了，赵朵没说谎。”
    顾之衡沉默着，随后站了起身，酝酿了一下他的推测，“这些借高利贷的人，是不是和你那两个不能说的原因有关，第一，你不能说出七月半晚上去哪了，第二，你不能回答，为什么案发现场附近，有你抽过的烟头？”
    李想低垂下头不吭声，冬子却是冷冷一笑，“顾哥，这个叫张伟的司机，无意中说出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却是关乎李想！”
    “李想？”
    李想听闻后，脸色煞白，完了，他的秘密包不住了！
    “怎么回事？”
    “这个张伟说，有一个小学老师，喜欢来南城赌钱，七月半那天晚上，他也正巧和这个老师在南城一起赌钱。”
    “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
    冬子敲了敲李想，诡异一笑，“李想，你不老实交代吗？”
    “顾哥，这个叫发财的地下钱庄，那个叫张伟的司机说，他们经常来赌钱，而李想，输的很惨。”
    顾之衡拿着冬子给的资料，仔细看完后，看着李想，李想抱着头，把脑袋趴在桌子上，顾之衡吐口气，“这就是你不想说的原因？”
    他已经猜到了，李想不想说的两个原因，不是因为张晓云的案子，而是因为，他是个背负巨债的赌鬼。
    一个老师，去地下钱庄赌博，还签下了高利贷？
    “李想，真是没看出来，你一个老师，胆子这么大，敢聚众赌钱？”
    冬子冷言冷语，李想这才抬头，“是，这就是我不能说的原因，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是个赌鬼，七月半晚上，没错，我的学生看到我出去了，我是来南城地下赌钱了，我欠了很多钱，我需要翻身。”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就算被当成杀人嫌疑犯，也没关系？”
    “在别人眼里，我是个三好老师，不可以有污点，我知道，我不是杀死晓云的凶手，你们迟早会还我清白，可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那些事情。”
    “那案发现场，出现的那枚烟头，是巧合了？”
    “那是大概七月十二号的时候抽的，那晚上，我骑车经过那里，犯困，就抽了一支烟提神，所以，你们在现场提取到的烟头，会是我的！”
    “李想，你在骗三岁小孩？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就你去了那条路？”
    冬子才不相信他的话，可是，顾之衡却信，“为什么要走那条路，你也是为了省时间？”
    李想无奈点头，“没错，本来那晚上我赢了，我很快就可以把钱还了，可是，高利贷太厉害，利滚利，我发现，我根本就还不起了！”
    “所以，七月半晚上，你出去赌钱了，那是你什么时候回白山村的？”
    “我大概是八点多出发的，那晚上运气很差，我赌了几局就不想来了，回到家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左右。”
    顾之衡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有碰到张晓云和赵朵，他是十点到的家，也就是说，他九点多就出现在那条路了，而赵朵他们，是凌晨一点多出现在青阳路的。
    “你很缺钱吗？”
    “不，我只是想通过赌钱，给晓云买戒指，她最爱的蓝宝石，价格昂贵，我知道，靠我的工资是买不起的，所以，我听了张伟的怂恿，和他一起去赌钱，刚刚去的时候，我的运气很好，几乎都是我赢，给晓云的那颗戒指，就是我那段时间买的，我本来准备等七月半后就送给她，没想到，她竟然等不及了！”
    顾之衡凝视着他，他的神情都是真情流露，不像是在说谎，如果，李想说的是事实，那么，他就和张晓云被撞死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是冤枉的。
    “你所说的事情，我们都会去核实清楚，如果，你所说符合事实，我们自然会还你公道，不过，如果赌博的事情属实，聚众赌博，金额数量大的，是要坐牢的，李想，你应该知道，你要是坐牢了，你的教师生涯就结束了！就为了买戒指给张晓云，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李想笑的苦涩，“顾警官，你不是我，你没办法明白爱一个女人的感觉，她的一哭，一闹，甚至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你的心，我只是想让晓云高兴一点而已。”
    “即使，她依旧不爱你，你做这些事情，值得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密码是什么？

    “如果，爱非要用值不值得来衡量的话，那么，那就不是爱了，我也知道，我不该迷恋晓云，她脾气怪，也不温柔，人也不是很漂亮，可是，我就是喜欢她，连带着她的缺点，我都喜欢。”
    李想的眼中还带着对张晓云的痴，这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冒险要去殡仪馆，亲手把那枚赌钱买来的戒指，放在死去的张晓云手中了。
    这番话让顾之衡沉默了一会儿，“冬子，李想的事情交给你了！”
    “顾哥，你要去哪？”
    “我要去郑风家里一趟。”
    “什么？”
    郑风家里，顾之衡带着唐千羽，来到了郑风的房间里面，房间的书桌上，有一台电脑，“千羽，帮我打开电脑！”
    唐千羽在书桌里面找到了一个空的读卡器，很明显，这几天郑风用过，会不会，他把视频传到电脑上去了。
    唐千羽打开电脑，却发现要密码，“顾哥，要密码？”
    “试试简单的！”
    唐千羽熟练敲打着一串密码，却是显示错误，“不对！”
    “你想想，郑风这样的人，会用什么样的密码？”
    这话，可难倒唐千羽了，她打开林乐乐的电脑密码，是因为她对她算了解，可是，这郑风，她完全不了解。
    “郑风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如果，他要设置密码，一定会设别人猜不到的，这可以是他感兴趣的数字，或者……”
    顾之衡突然的道，“试试他的书号。”
    “书号？”
    “郑风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用生日密码，或者12345这样简单的数字的，他一定会选择一个他很感兴趣的东西，来作为开机密码，你想想，他最在意的是什么？”
    “我明白了，他是作家，当然最在意自己的书！”
    唐千羽立刻打开微博读书，找到了郑风正在连载的书号，“8637543！”
    “试试！”
    这个书号输入进去后，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电脑竟然打开了，电脑打开后，唐千羽仔细查看着电脑里面的内容，桌面上有一个新的文件夹，上面写着，未知。
    “顾哥，你看……”
    顾之衡坐在她身边，“点开它。”
    唐千羽点开了，里面是一个保密的文件夹，“这个郑风，果然有问题，这文件加密了。”
    真是麻烦，那现在，他的密码又是什么？
    顾之衡不想再浪费时间，“这样，我们在这试也不是办法，把文件拷贝下来，让胖子找人破解。”
    两人把文件带回去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随便在队里吃了个饭，唐千羽就被老赵叫去加班了。
    顾之衡坐在办公室中，整理着张晓云，赵朵，李想，还有陈明的关系。
    他发现，案发到现在，就这个陈明好像没有牵扯进案子来，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赵朵说了，张晓云喜欢陈明，为什么陈明没有提过这件事，是觉得没必要提，还是说，不想惹麻烦？
    赵朵说她坐了黑车司机的车子回村子，那时候应该很晚了，为什么陈明没有怀疑赵朵没回来，还是说，他真的睡着了？
    是他不知道赵朵出去了，还是赵朵说了谎？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胖子急匆匆跑来，双眼放光，“顾哥，文件解开了，太劲爆了，你快去看看……”
    顾之衡赶到的时候，文件夹里面解出来的视频，竟然是两个男女在上床，那画面，真是不忍直视。
    “哎呦我去，顾哥，这可真是好看啊。”
    胖子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里面的视频，顾之衡却是仔细分辨着那里面缠绵的男女，果然，这对在缠绵的男女，不就是被关押的赵朵和郑风吗？
    是郑风和这赵朵早就认识，还是？看这赵朵的神情，似乎很不情愿，难道，她是被迫的，所以，郑风不是为了钱才保护她的？
    视频一直进行了十分钟，随着男人一声痛快的低吼而结束，画面却是突然一转，只见一处黑漆漆的地方，看起来是个树林，不远处，有两个女人正在吵架，而吵架的两人，放大了看，就是张晓云和赵朵。
    “胖子，去把唐千羽叫来！”
    “顾哥，老赵让她帮忙去了。”
    “去，让她来一下，告诉她，她的猜测是对的，郑风真的拍下了当天晚上的案发视频。”
    “那我这就去！”
    唐千羽得到消息后，就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进来，当看到那个案发视频的时候，她瞪大眼睛，“真的是这样！”
    视频中，赵朵说的没错，确实是她在和张晓云吵架，吵架后，张晓云推了她一下，赵朵跌坐在地上，张晓云背着包，生气的朝着南城的方向走，这时候，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一辆从远到近的灵车突然冲了出来，径直朝着张晓云走的地方撞了上去，视频到了这里，戛然而止了。
    唐千羽气的脸色发白，“难道，真的不是赵朵撞了人，是有人躲在车里，撞死了表妹？”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真的不是赵朵？明明拍到赵朵站在路边，她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上了灵车去撞死张晓云？
    “千羽，走，去医院找郑风！”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情我愿的事情

    两人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郑风刚刚睡着，就被他们吵醒。
    一瞧见顾之衡，他就满脸不爽，“你们还有完没完，要不要人休息？”
    “休息，你当这里是疗养院了，郑风，给我起来！”
    “干什么？”
    顾之衡看了看唐千羽，“千羽，你来说！”
    郑风见此，有些心虚，“我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
    “郑风，别装了，我们去你家里破译了你的电脑，你拍的那些视频，我们都见到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电脑密码？”
    唐千羽冷冷一笑，“我猜的。”
    “你……”
    郑风脸色煞白，这个唐千羽，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顾之衡看他脸色变了，立刻的道，“郑风，你和赵朵，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拍那样的视频，又为什么不肯把案发现场的视频交给警方，你在怕什么？”
    “我……”
    郑风有些沮丧，有人可以破获自己的密码，他很生气，“你们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
    “犯法？你才是犯法吧，你包庇赵朵，究竟为了什么？”
    郑风眼神闪烁，“我没有包庇她，没错，那视频确实是我拍的，你们不都看到了吗？”
    “你拍了和赵朵上床的视频，却不肯告诉我们警方，你还拍了案发现场的视频，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郑风扭过脸去没有说话，顾之衡冷冷的道，“你不说，我来帮你说，因为，有人让你不要把这个视频给警方，这个人，还和你做了别的交易，所以，你才没有把案发现场的视频给警方，我一直都在猜测，你和赵朵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让你要故意替她隐瞒，原来，是这层关系！”
    唐千羽听的云里雾里，“顾哥，那视频除了案发现场，还有什么？”
    “你问郑风！”
    郑风瞪着顾之衡，“你们还真有本事，我加密的文件都被你们破解。”
    “好了，事到如今，别说那些虚的，老实说吧，怎么回事？”
    郑风见什么都被警察看到了，叹口气，也就不在隐瞒，“是，我威胁赵朵的时候，还告诉了她，我拍了现场的视频，我不仅要她的钱，我还要她的人！”
    顾之衡挑眉，“所以，你约了她开房，她想让你把视频给她，让你帮她瞒住这件事，所以，她才愿意和你上床，对吗？”
    唐千羽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不是吧，那个文件夹里面，竟然还有赵朵和郑风上床的视频？
    顾之衡观察细微，他注意到，视频中的赵朵是十分不情愿和郑风发生关系的，郑风一脸色相，还真是个畜生。
    “对，你说的没错，我是以案发现场的视频要挟赵朵，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傻还是什么，我亲眼看到那灵车是自己撞向那个女人的，那时候，赵朵就在路边，她为什么这么害怕我把这视频给警察，所以，我除了要钱，我还要挟她陪我睡觉，没想到，她还真的很害怕，就答应我了！”
    “郑风，你可真是个畜生，你这可是犯了强奸罪！”
    “什么强奸，你去看看那个视频，是我硬来的吗？”
    “你……”
    唐千羽气的脸红，却拿这郑风没办法。
    “冬子，把他说的全部记下！”
    “是，顾哥！”
    冬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小本子，指了指郑风，“你小子，完了！”
    郑风却是突然的说道，“顾之衡，那个女人不是赵朵杀的，你也看到了视频，那不是赵朵杀的！”
    “你也知道不是赵朵撞死的人，为什么还要威胁她？”
    “我……”
    郑风低垂下头，想了好一会，这才说话，“我和赵朵，不是你们想的陌生人。”
    “额？”
    三人各自看了一眼，顾之衡眯眼，“什么意思？”
    “说来，我和赵朵还算的上是校友。”
    “校友？可是，我们查了你的学历，你是高中毕业，人家赵朵可是师范毕业的。”
    “我知道，是南大师范，我当年也考进了那所学校，我读了一年，因为打架伤了人被学校开除了，所以，我不算念过大学。”
    “你的意思，你和赵朵算是校友。”
    “没错，我和她是同班，她好像有个哥哥，比她大两级。”
    郑风的这番话，让顾之衡却是有些不明白，既然赵朵认识郑风，为什么一开始都不说出来？
    “赵朵并没有说和你认识。”
    “她当然不会认识我，她眼里，好像只有她那个什么哥哥。”
    郑风有些生气，“原本以为，我和她再也不会见面，没想到，那天晚上，我竟然看见她，赵朵不是当年的赵朵，我郑风也不是当年的郑风，我拍下了视频，就找到了她，她害怕极了，让我帮她隐瞒这件事。”
    “这就是你不把视频交给警方的主要原因，可是，就算这个视频给了警方，警方也会根据视频来判断，赵朵不是撞死张晓云的凶手，那么，她为什么这么害怕那个案发视频？”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她胆子小吧，毕竟，案发现场的视频里面，都有她出现，而且，那灵车也确实是她去偷出来的，她和被害人拉扯是事实。”

 第一百二十五章她在保护谁？

    审讯完了郑风，两人回到警局，连夜查看那个视频。
    他们反复查看那段，拍的比较模糊还有远，但是，大概可以还原当夜的案发经过。
    唐千羽卡住了灵车的视频，视频中，灵车在往表妹的方向开去，可是，就是没拍到人。
    “顾哥，如果这个视频没错的话，赵朵说的是真的，当晚，有第三个人，出现在案发现场，利用他们吵架的时候，开了灵车，撞死了张晓云。”
    “千羽，你有没发现，为什么凶手跟踪赵朵和张晓云，他们却没发现，还有一点，为什么凶手只撞张晓云，而不撞赵朵？据我们调查的线索来看，张晓云的社会圈子非常简单，也不认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为什么这人偏偏要置她死地？”
    这话，把唐千羽也问住了，她反复看着视频，“顾哥，有没这样的可能，这视频是拼凑的，就是说，被人故意做成的？或许，赵朵就是撞死表妹的凶手，没第三个人？”
    只有这样，才合乎情理。
    “不会，这视频已经让他们检查过了，是用op手机拍成的，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唐千羽觉得脑子有些懵，“顾哥，那现在怎么办？”
    这案子太伤脑子了，她有些头疼。
    顾之衡想了想，“我们去见见赵朵！”
    “现在？”
    赵朵被提审出来，她依旧还是那句话，“我说了，我没有撞死张晓云，你们问我一万遍，我还是这句话！”
    “赵朵，我们已经找到了郑风拍的案发视频，郑风交代，他为了威胁你，让你和她上床，才替你隐瞒那个案发视频，对吗？”
    赵朵听闻后，突然情绪失控，握紧拳头怒骂，“这个畜生，他答应我的，不会拿出来，他是个畜生！”
    “你不用激动，不是他拿出来的，是我们找到的！”
    赵朵愤恨的看着顾之衡，似乎要把他给生吞了，“你们还看了什么？”
    “案发现场，我们看过了，你说的话，也确实是真的，我想问你，你仔细想想，当天你带着张晓云出去的时候，有没被人跟踪？”
    “你什么意思？”
    顾之衡点燃了一只烟，“我的意思是，既然视频可以证明，你没有上车开车撞死赵晓云，那么，撞死她的人，那就另有其人了。”
    “当天，我带着张晓云去了那么多地方，我怎么知道，有没人跟着我！”
    “那我问你，张晓云平时圈子不广，除了你恨她以外，还有谁会讨厌她？”
    “我怎么知道，张晓云这个人，表面上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也许她得罪的人太多，我不知道，是谁想要杀她。”
    “不知道？那你为什么那么害怕那个视频被警方看到，为了不让郑风拿出来，你还牺牲自己陪他上床，你应该知道，就算那个视频落在警方手中，你也只能是嫌疑人，而不是杀人凶手，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这话一出，赵朵的神色非常慌乱，“当时，我吓坏了，不管怎么说，那视频上有我存在，我害怕你们警方会认定我就是害死张晓云的凶手，所以，我才不得已，答应了郑风的威胁，他要钱，我给他，他让我陪他，我也陪了，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一直逼着我去他那里，我要上课，根本就没时间，他威胁我，要是不来的话，就要把这视频斗出去，还有我们在一起的视频，我忍无可忍，才想到利用力的原理，杀了他。”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杀死郑风？”
    “没错，既然他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你和张晓云，李想，都牵扯了进来，唯独一个人，你哥哥陈明，他好像是个局外人，不知道你们这些过往？”
    “我哥哥为人比较简单，他虽然和我们一起长大，可是，他不爱参合我们之间的事情。他的乐趣就是上课，还有钓鱼，非常简单的一个人。”
    “是吗？”
    “当然了，顾之衡，你别胡乱怀疑，谁都和那张晓云有关系！”
    “我有说，你哥哥和张晓云有关系吗？”
    “你……”
    “今晚，就审到这吧，带下去！”
    下班后，顾之衡送唐千羽回家，两人开车到大桥的时候停下。
    两人下车，来到桥面上吹风，唐千羽握住栏杆，看着灯火阑珊的南城，“顾哥，你在想什么？”
    “千羽，我在想，赵朵好像在无意中保护着谁？”
    “保护着谁？”
    “对，依照常理来分析，案发现场那么偏僻，又是半夜，不可能被人跟踪会不清楚，这是一点疑点，第二，凶手为什么要撞死张晓云？”
    “你是怀疑，这视频是真的没错，可是，赵朵她还有帮凶？”
    顾之衡点头，“没错，任何作案的人，都不会做的天衣无缝，他一定有泄露的地方，虽然，可能暂时没有被发现。”
    “可是，晓云的关系那么简单，除了赵朵以外，还有谁呢？有没这种可能呢，赵朵雇凶撞死了晓云？”
    “如果是雇凶的话，赵朵何必这么麻烦，她为了保护那视频不惜被那郑风威胁，雇凶杀人的逻辑站不住脚。”
    突然，唐千羽脸色大变，“她那么拼命想保护那个视频，也许那视频中，有她想保护的人，或许，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案发现场有宝贝？

    顾之衡也认同她的说法，吹了点风，思绪也变得清晰很多。
    “顾哥，那我们回去，重新看过！”
    “不用了，我拷贝了一份，去你家里！”
    “啊，我家？”
    顾之衡笑了笑，“怎么，不方便？”
    “啊，不是……”
    回到了唐千羽的家，顾之衡重新把u盘插入电脑，从第二个视频开始慢慢看起来，他摸了摸肚子，“千羽，我饿了，煮完面给我吃吧？”
    “啊，面条？”
    顾之衡蹙眉，“怎么，你不会？”
    “会，当然会！”
    就这样，顾之衡看视频，唐千羽去煮面，非常和谐，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做好了，还好家里有青菜，她放了一点在面条中，“顾哥，你吃辣吗？”
    顾之衡摸了摸鼻子，“你吃我也吃。”
    唐千羽无语，这算什么回答？
    她想了想，还是放了一点辣椒，这没辣椒啊，没味道。
    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面条让顾之衡肚子咕咕直叫，“好了吗？”
    “来，顾哥，你将就吃点，我来看视频。”
    顾之衡看着她解开了围裙，头发散开的样子，十足的好看。
    “谢谢，千羽！”
    他的眼神炙热，在这里，他能感受家的温暖，这一碗小小的热面条，也能抚慰他想拥有温馨家庭的渴望。
    炙热的眼神，看的唐千羽有些不好意思，“哎呀，谢什么，快去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继续看啊！”
    顾之衡听话的点头，去享用那一晚热气腾腾的面，唐千羽坐在电脑面前，双脚盘着，也不顾及形象了，找个最舒服的姿势，一点点的从视频中开始看了起来。
    她发现，视频拍的太远，从这个拍摄方向来看，郑风应该离他们有十几米的距离，他故意拉大镜头，显得那个画面有些模糊。
    把这整个视频全部看完，都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奇怪，难道是他们猜错了，赵朵仅仅是害怕这个视频落在警方手里，怕警方冤枉她是杀人犯？
    “顾哥，我看完了，没有发现什么？”
    顾之衡把一碗面条吃了个干净，这才满足起身，“完了？”
    “是啊，完了，可是，没什么发现？”
    “你试试，从尾看到头！”
    “尾？”
    两个人坐在一起非常默契，刚刚看到倒数三十八秒的时候，唐千羽的电话响了，滴滴滴……
    不用看都知道，这么晚了，只有叶娇娇可以给她打电话。
    “喂，娇娇……”
    “千羽，那个赵朵招了没有？”
    唐千羽一愣，“怎么了？”
    “没招是不，哎呀，我跟你说，今晚上有同事从青阳路那边回来，他说，看到一个男人在案发现场找东西！”
    “什么？男人？”
    “是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案发现场有什么宝贝，怎么那赵朵去找了，还有别人也去找了？”
    “哎，你让那个看见人的人等着我们，我们马上来殡仪馆！”
    唐千羽挂了电话，“顾哥，叶娇娇说，今晚上灵车拉尸体的时候，司机见到案发现场，有一个男人在找什么东西！”
    “什么？”
    两人开车朝着殡仪馆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唐千羽都在猜测，这个男人，也许就是赵朵的帮凶了。
    来到了殡仪馆门口，叶娇娇快步上前接了他们，一瞧顾之衡也在，“哟，你们两个这么晚了还在一起？”
    唐千羽有些不好意思，“我才刚刚下班，那个人呢？”
    “切，急什么，在我办公室喝茶呢，走吧！”
    三人来到叶娇娇的办公室，进门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王叔，这位是顾之衡，这是唐千羽，他们是刑侦队的，你把你刚才看到的情况，都告诉他们吧。”
    “你好，顾警官，唐警官……”
    王叔是殡仪馆拉尸体的司机，他顿了顿神，“是这样的，今晚上啊，我接到一个活计，那附近有一家人死了，要拉回来，我啊……”
    “王叔，麻烦你说重点，你在青阳路那里碰到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他在那干什么？”
    “不好意思啊，是这样的，我拉尸体往回走的时候，在那案发现场……”
    “等等，你怎么知道，那是案发现场？”
    “唐警官，这媒体早就曝光了，青阳路上发生了肇事逃逸的凶杀案，我咋不知道，我们单位的灵车都被偷去了。”
    唐千羽有些不好意思，顾之衡笑了笑，“你继续！”
    “我啊，开车经过案发现场的时候，灯光打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他见有车就背过身去，我没看到长什么样子，不过，他好像在那四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他在哪找？”
    “就在那路边草丛啊，当时啊，我还在想着这男人没毛病吧，这大半夜的，又在那刚刚死过人的地方，那里难不成有宝贝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案发现场的人是谁？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回来了啊，我还有活呢，总不能拖着尸体逗留啊，这晚了可要扣钱的。”
    “王叔，你想想，那男人穿什么衣服，大概多高啊？”
    王叔想了想，“哎呀，当时那路灯和大灯晃的看不清楚，我也就看了他一眼，大概啊，得有个一米七吧，穿的一件条纹的t恤，下半身，好像是牛仔裤！”
    “多谢了，王叔，你可帮了我们警方大忙！”
    “哎呀，别啊，我也是凑巧。”
    送走了王叔，叶娇娇看着他们两个，“千羽，我可是一有线索就告诉你了，这查案的事情啊，就交给你们了！”
    “叶小姐，谢谢你了！”
    “得了吧，顾警官，我可是看在唐千羽的份上才这么上心，对了，千羽，那赵朵没承认是不？”
    唐千羽摇头，“没有，她不承认撞死表妹，只承认确实偷了你们的灵车开了出去。”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这么多人都被她骗过去了！”
    “叶小姐，谢谢你了，千羽，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开车并未回去，而是去到了案发现场，青阳路。
    自从这里出了事情后，市政在这里加了几个路灯，虽然非常的暗，不过，依稀看路还是没问题。
    两人开车停靠在了张晓云趴着的地方，顾之衡下了车，“如果刚才那老王说的没错，他是朝这个方向走，这个男人，是在这草丛中找东西！”
    唐千羽立刻动手开来，“我不信了，这里有什么秘密没有被发现的？”
    顾之衡找到了那个男人扒弄乱的杂草，“看来，他没找到！”
    “顾哥，如果这个男人是杀死表妹的人，那赵朵那天晚上来找的东西，也许，也是这男人想要的东西？我们不如从赵朵那下手。”
    现在，谁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没有拍到他的样子，要找他不容易，既然赵朵也来这里寻找过东西，那么，也许，可以从她的嘴里得知，究竟表妹那有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么害怕，非要找到不可？
    她很确定，绝对不可能是钱财，如果不是钱财，那又是什么？
    顾之衡沉默一刻，突然眼神一亮，在草丛中，找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子，这个脚印从外观看起来，确定是个男人的。
    “千羽，你过来！”
    “顾哥，怎么了？”
    “你看，这个脚印……”
    唐千羽用手电筒晃了晃，只见一个深深的脚印踩在草丛中，把草都踩坏了，顾之衡蹲下，用手测量这枚脚印，“大约尺码四十四左右，身高约莫一米七左右，中等身材，看这草丛被踩的程度，这人的体重，应该在65公斤到68公斤之间。”
    唐千羽仔细看了看，确实和顾之衡说的差不多，“这人还挺聪明的，踩在草上，让我们没办法准确提取脚印。”
    “他以为，他尽量不踩在地上就没事了，可是这枚脚印却出卖了他，现在大概可以分析出这个人的面貌体征，一米七的个子，穿着条纹t恤，牛仔裤，体重65公斤到68左右！”
    唐千羽在脑子中搜寻着符合这个面貌体重的人，“顾哥，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我所知道的，有两个，一个是李想，他现在被关押了，不会是他，第二个……”
    顾之衡突然起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走，我们去见赵朵！”
    凌晨四点，顾之衡带着唐千羽突审嫌疑犯赵朵，审讯室中，赵朵看见他们两个坐在对面，“可以还我清白了？”
    顾之衡笑了笑，“清白？你可不算清白，赵朵，你的同伙他出现了！”
    赵朵脸色有些不自然“你说什么？”
    “今天晚上，你的同伙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他还是在找那个东西，这人非常小心，连脚印都不敢怎么留下，可是，再怎么小心，他还是留下了把柄。”
    赵朵眼神闪烁，有些激动，“我没有同伙！”
    “没有吗，那这个男人是谁？你们一起想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赵朵咬牙，别过脸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不知道是吧，我提醒你一下，那个男人在现场留下的脚印，已经暴露了他，脚印有四十四码左右，这个人的身高在一米七偏上，体重在六十五公斤到六十八，穿着短袖t恤，牛仔裤，这个男人的面貌体重已经出来了。”
    赵朵听到这话，忽然有些奔溃，“不，不是他，不是他！”
    顾之衡和唐千羽一瞧有戏，“不是谁？”
    赵朵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没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赵朵陷入恐惧之中，顾之衡心中的猜测已经有了，他顿了顿，“既然你不说，没关系，我会让你亲口说出来！”
    赵朵眼神闪烁，一直低垂下头不敢看顾之衡，顾之衡和唐千羽似乎都明白了一点，赵朵在保护着那个人，而那个人，他们已经猜到是谁了？
    这个案子，终于快要真相大白了！
    凌晨五点半，顾之衡送唐千羽回到了家里，唐千羽洗了个澡，却是睡不着，她继续查看着那监控中的内容，从尾跳着看监控，突然，在第六分五十八秒的时候，视频好像拍到了什么？
    一闪而过的草丛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人脸。
    唐千羽立刻停止视频，那个人脸藏在草丛中，她放大后，那张人脸虽然很模糊，不过，非常像一个人。
    “真的是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在保护谁？

    她深深倒吸一口气，这下，什么都解释清楚了，原来，赵朵拼命要保护的人是他？
    快速拿起手机给顾之衡打了个电话，“顾哥，视频中有发现了，真的是他！”
    “什么，视频有拍到他了？”
    “真是不可思议，这么多人都看过了没发现什么，没想到，无意中倒着看的话，就……”
    “你在家等我，我立刻来接你，去白山村！”
    凌晨七点半，车子平稳行驶在开往白山村的路上，顾之衡已经通知当地警方协助他，等他们去的时候，那高高瘦瘦的警察立刻上前，“顾警官，唐小姐，陈明昨晚没回来，这家门紧锁，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什么？没回家？”
    “是啊，我一早接到顾警官的电话就过来部署，谁知道，几个村民说，昨晚这家里就没亮灯了，顾警官，这陈明他……”
    “好了，麻烦你了，如果看到陈明回来，立刻抓住他！”
    “大哥哥，姐姐……”
    不远处，关着脚丫子的豆豆跑了过来，虎头虎脑的模样可爱极了，“你们找陈老师啊？”
    唐千羽一喜，蹲下身子拉住豆豆脏兮兮的小手，“是啊豆豆，你见过陈老师吗？”
    “我看到陈老师去山上了。”
    “山上？”
    顾之衡突然明白，“走，去张晓云家！”
    张晓云家，当两人匆匆赶来的时候，就见到张晓云的奶奶一个人坐在家里面，护工看到他们两个立刻打招呼，“顾先生，唐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阿姨，你见到陈明了吗？”
    “陈老师啊，他走了！”
    “走了？”
    “是千羽来了？”
    屋子里面，传来了奶奶苍老的声音，唐千羽忙打招呼，“奶奶，是我！”
    顾之衡见此，“这样千羽，你先留在这，我去找陈明！”
    顾之衡匆匆离去，唐千羽走进屋子，她来到奶奶身旁蹲下，握紧她的手，“奶奶，陈明来过，是吗？”
    老奶奶点了点头，苍老的脸上，掩盖不住悲痛，“来了，又走了。”
    “奶奶，他都说了什么？”
    老奶奶摸了摸唐千羽的脸，良久才说道，“造孽啊！”
    “奶奶……”
    “陈先生刚才来过了，和奶奶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带走了晓云的遗物。”
    “遗物，什么遗物？”
    阿姨上前，“就是晓云放在桌上没带走的耳环手镯啊，他都给带走了，还给了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他的积蓄，全部给奶奶。”
    “什么？”
    唐千羽起身，进去张晓云的房间，果然，放在桌面上的一对耳环和一个手镯都不见了，陈明为什么要拿走表妹的手镯和耳环？
    他和表妹之间，究竟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
    “奶奶，陈明他和您说了什么？”
    老奶奶端坐轮椅上面，浑浊的眼中依稀有了泪花，“作孽啊！”
    “奶奶……”
    “千羽，你走吧，不要在管我这老婆子，死的死，走的走，我老婆子过几天，也要走了。”
    “奶奶，您在说什么，您不想知道，是谁撞死了晓云吗？”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奶奶……”
    “唐小姐……”
    护工阿姨摇头，示意她别刺激奶奶，唐千羽把护工阿姨叫到一边，“陈明究竟和奶奶说了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他们在屋里说的，后来我就听见奶奶在哭，好像那陈老师还对奶奶跪下，好像让奶奶原谅他什么的！
    “原谅他？”
    滴滴滴……
    她的手机响了，是叶娇娇打来的，“千羽，你在哪？”
    “怎么了娇娇？”
    “哎呀，不得了了，张晓云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不见了？”
    殡仪馆中，当唐千羽匆匆赶来的时候，顾之衡带着一行人已经在那了，她匆匆跑上去，“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之衡满脸阴郁，“依照监控上来看，应该是陈明，他混入了一队家属中，去了冷冻室，带走了张晓云的尸体！”
    “那他去哪了？”
    唐千羽只觉得这陈明疯了，晓云都死了，他为什么还要带走她的尸体？
    “已经延着监控去找他了，他开的是面包车，暂时还没消息！”
    “千羽，监控显示，他带着尸体朝西面逃去了，嗨，这几个男人还真是搞笑的很，一个李想跑来看尸体，一个陈明竟然来偷尸体，难道，这陈明和这张晓云……”
    唐千羽脸色有些难看，叶娇娇忙解释，“我不是说你表妹私生活混乱啊，我的意思……”
    “娇娇，你不用说了。”
    其实，见过奶奶后，她已经猜到了，晓云真的和陈明之间纠缠不清。
    晓云啊，你究竟和几个男人来往？
    顾之衡安排人去找陈明后，带着唐千羽回到警局，提审了赵朵。
    审讯室中，赵朵见他们两个脸色不太好，冷冷一笑，“怎么，找不到杀人凶手，就天天来逼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顾之衡笑了笑，“为了保护他，你还真是守口如瓶，可惜了，赵朵，你保护的他已经露出马脚了。”
    赵朵的手突然握紧，“顾之衡，你在胡说什么？”
    “唐千羽，你来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我是替罪羊

    唐千羽这是第一次以协助的身份审讯犯人，她从一旁拿出了一个迷你u盘，“这个视频里面，是郑风当日拍到的案发现场，我们很多人都看过这个视频，确实显示，你赵朵没有开车撞死张晓云，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这视频落在警方身上……”
    赵朵白了唐千羽一眼，“你只是个实习法医，凭什么坐在这审问我？”
    “你错了，法医也是警察，我有义务协助顾队长，完成案子的侦破。”
    顾之衡满意一笑，“唐法医，把你发现的线索，都告诉她！”
    唐千羽咳嗽一声，继续的道，“当时我不明白，明明你没有杀人，却是想保护这段视频，这其中有没别的原因，直到我们好几个人都看过视频，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过……”
    “不过什么？”
    赵朵的双手捏的很紧，难道，被她发现什么？
    “那个视频，倒着看，在第六分，五十八秒的时候，巧了，郑风的手抖了抖，一晃而过，在草丛中拍摄到了一张人脸。”
    这话一出，赵朵明显慌张了，她咬牙低垂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急着否定，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个人脸放大，再结合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脚印，那个男人的面貌体重，已经出来了，赵朵，你还需要我继续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朵愤怒激动的拍着桌子，冰冷的手铐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很生气，也觉得羞辱，就像整个人都被剥光给别人看了，那种羞辱感让她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
    顾之衡见她心理防线要奔溃了，继续的道，“不知道？好吧，我明确告诉你，当夜，出现在车里的开车人，就是你的哥哥陈明，是他开车撞死了张晓云，而你，就是他的帮凶！”
    “不，不是我哥，这事和他没关系，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凭他去案发现找东西，凭他留下的脚印，凭他，公然出现在殡仪馆，乘人不注意偷走了张晓云的尸体，赵朵，你保护的人，他自己现身了！”
    “你说什么，我哥去偷那贱人的尸体，不可能，这不可能！”
    赵朵不停摇头，一滴眼泪滑落，“他为什么要去偷那贱人的尸体，难道，他还真的喜欢那个贱人？”
    “你连陈明喜不喜欢张晓云你都不清楚，你凭什么认为，你了解他？”
    “我……”
    “不会，一定是你们搞错了，那个人不可能是我哥，我哥不会杀人，不会！”
    “赵朵，你不用在我们面前演戏，其实，你早就知道，是你哥哥当夜跟着你们，撞死了张晓云，所以，你宁愿牺牲自己，答应郑风的威胁，也要保护这个视频，因为你知道，这个视频落在警方手中，你哥哥迟早会被揪出来！”
    顾之衡的话，刺激着赵朵的神经，让努力克制情绪的她，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全部发泄了出来，她仰头大哭大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了个女人毁了自己，我原本以为，我背负一切你就没事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赵朵歇歇斯底大喊大叫，顾之衡和唐千羽见她情绪奔溃，这说明，她们推测的事情和侦查方向，完全是正确的。
    顾之衡拍了拍桌子，“赵朵，你冷静一点，你告诉我们，你和你哥哥在案发现场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赵朵突然愣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犀利的瞪着他们两人，“你们想知道吗？”
    赵朵的眼神很可怕，无人能明白她现在的心境，她尽全力的保护哥哥，没料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他竟然去找了那个贱人，为什么？她都死了，他还要去找她？
    “警方当然想知道，是不是张晓云手里有你们的把柄，你哥哥才会撞死她？”
    “哈哈……”
    忽然，赵朵仰头讪笑，她这样的笑让唐千羽有些不理解，“你笑什么？”
    “其实，我是我哥的替罪羊！”
    “什么意思？”
    赵朵笑的凄凉，她深深吸口气，最后轻叹，一吸一吐间，似乎放下了所有枷锁。
    “我根本就没去过案发现场，你们在现场捡到的珍珠手链，是我的没错，那是我生日的时候，我哥哥来南城买给我的，我珍惜如玉，根本就没有带什么，我都珍藏在我的盒子里面，试问，它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顾之衡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那夜在案发现场的女人不是你？”
    赵朵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的苦涩，“在你们给我看珍珠手链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我哥哥借用我的样子，在案发现场出现，而且，他用这串珍珠手链嫁祸了我！”
    顾之衡和唐千羽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对望一眼，难道，那夜殡仪馆职工见到的女人，不是赵朵，是男扮女装的陈明？

 第一百三十章为什么要包庇？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反而默认那个人是你？”
    这话一落，赵朵伸手捂住脸，哽咽的道，“那时候，我猜到哥哥和这件事情一定有关系，可是，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他会被抓，会被判刑，那我做的这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我原本以为，那视频中的人脸，你们不会发现，因为我看过无数次，只要不倒着看，是不会有什么的，只是，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我们看到了那张人脸，而你的哥哥也暴露了？你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撞死张晓云不可吗？”
    赵朵笑的凄凉，“你们凭什么认为，张晓云是我哥撞死的？”
    顾之衡冷冽一笑，“凭什么？他要不是撞死张晓云的人，他两次潜入案发现场，是做什么？又为什么假借你出现？”
    赵朵深吸一口气，“也许你们说的对，我从来都没了解过他，从小到大，他是我心中的依靠，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了哥哥，我该怎么办？”
    顾之衡终于明白，这就是赵朵包庇陈明的真实原因。
    “你对陈明，是亲情，不是爱情！”
    “不，不是亲情，那是爱啊，从小我就喜欢哥哥，我知道，我长大了要嫁给他，可是，为什么他不娶我，还似乎喜欢上了张晓云，我和哥哥朝夕相处，我比张晓云漂亮，懂事，聪明，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赵朵歇歇斯底的怒吼，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看来，陈明偷走张晓云尸体的事情，已经让赵朵情绪奔溃，她极力想隐瞒的秘密，都在今天，全部暴露了。
    “赵朵，你先冷静一点，你仔细想想，你哥哥会带张晓云的尸体去哪？”
    赵朵不甘心，不停敲打着手中的手铐，发泄着她的不满，为什么，她为了哥哥什么都做了，可是到头来，他为什么要选择那个死去的张晓云，而对帮他隐瞒的妹妹，不管不顾啊？
    “赵朵，请你冷静一点！”
    唐千羽见她情绪奔溃，生怕她做出极端的行为，虽然她的手被手铐拷住，可是，万一她咬舌头自残的话，那也是大事，赵朵虽然不是撞死张晓云的直接凶手，可是，她也违法了。
    “白沙河……”
    “什么？”
    “在我们村的后山，有一条白沙河，小时候，我们四人最爱去河里捉鱼，如果，他带了张晓云，也许会去那。”
    “为什么会去那？”
    赵朵闭眼，“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我总觉得哥哥不会喜欢张晓云，可是，我错了。”
    是了，她错了，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尽管她千方百计阻止她们在一起，可是，还是没能阻止。
    顾之衡闻言，立即起身给镇上的警察打了电话，“嫌疑人供述，嫌犯陈明可能会去白沙河！”
    “赵朵，陈明利用你，你还爱他吗？”
    唐千羽想知道，陈明这样对她，她还爱吗？
    赵朵苦涩一笑，却是没有回答，从审讯室出来，唐千羽深深吸口气，早晨的阳光有些刺眼，七月的天气，天气很闷热，她不明白，陈明和张晓云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难道，陈明喜欢张晓云，张晓云也喜欢陈明，那么，为什么又要撞死她？他两次在案发现场找的东西，又是什么？是陈明留在案发的证据吗？可是不可能啊，他们都搜了三遍了，要是有的话，早就被警方发现，不可能等到陈明去找，那么……
    “千羽，你在发什么呆？”
    老赵走上前看她在发呆，唐千羽转身，“赵叔……”
    “怎么样，杀死张晓云的人抓到了？”
    “嫌犯赵朵都招了，陈明还没落网！”
    老赵推了推眼镜，“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办事这么冲动，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用杀人解决？”
    “赵叔，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这世上就没有凶杀案了！”
    “哎，是啊，我老了，也管不了这些了，对了，有个尸检要你去做，是个小孩，溺水死亡的，家属怀疑是被人害死，你去吧。”
    “尸体在哪？”
    唐千羽去忙活后，顾之衡也没闲着，布控抓陈明，成了他的首要事情，可是，镇上那边传来消息，陈明不在白沙河，而冬子和胖子也在排查，监控显示，陈明从殡仪馆离开后，开了一辆外地车牌的面包车，这辆车子，成了他们追查的主要方向。
    灵车撞人案，真凶终于浮出水面，陈明被警方通缉，个个出南城的关口，都被警察设卡检查，陈明的通缉照片，出现在南城大街小巷之中，此案作案手法残忍，凶手偷走被害人尸体，不顾人伦道德，警方悬赏五万块，寻找目击证人。
    灵车碎尸案，在南城引起不小的反响，一个小学教师，本是教书育人，没想到，撞死同事不说，还偷走同事的尸体，这一畜生行为让南城百姓，纷纷表示强烈指责。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唐千羽和叶娇娇出现在南城大桥，燥热的风吹着两人的头发随风飘洒，“千羽，顾之衡带人去抓陈明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尸体被偷

    “是啊，一大早就去了，也不知道这陈明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偷表妹的尸体？”
    叶娇娇扶住栏杆，想了想突然扭头，惊恐看着她，“千羽，你说，你表妹的尸体，会不会有陈明想要的东西？”
    唐千羽听闻这话瞪大眼眸，“叶娇娇，你胡说什么，尸体就是尸体，人死了和动物一样，能有什么是陈明想要的？”
    叶娇娇一本正经的样子，“不会这陈明变态了要奸尸吧，天啊，那张晓云可冻得硬邦邦了，这要是……”
    “喂，叶娇娇，你越说越离谱了，她是我表妹，不管她生前做过什么事情，她都死了，你能说话别这么侮辱人吗？”
    唐千羽有些生气，想一巴掌给叶娇娇打过去，叶娇娇一脸无辜，伸手捏住唐千羽胳膊，“好了，你也别生气，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嘛，你想想，这表妹都死了，他冒险偷个死人干什么，除非这张晓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啊，要不然带个死人逃跑，多不方便啊！”
    叶娇娇说的话虽然难听了点，可是，却是点中了这事情的古怪之处，唐千羽仔细想了想，她尸检的时候，没有见表妹身上有什么东西啊。
    “娇娇，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这陈明怎么会知道表妹的尸体在哪？”
    叶娇娇摆手，“别提了，殡仪馆啊，应该好好整治一番了，鱼龙混杂，谁都可以进去，那冷冻房里面的柜子上，写着被害人的名字身份信息，他肯定是在那上面找的啊！”
    “那他怎么带走尸体的？”
    “这点啊，我也不清楚，门卫大爷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尸体跑了，我们也是根据那门是开的，很多柜子也有找过的痕迹，才发现张晓云的尸体不见报警的！那冷冻室不是什么绝密的地方，谁都可以进的，不过，一般谁高兴去那啊，那都是些死人，被传是殡仪馆中最阴邪的地方。”
    唐千羽觉得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夜风徐徐，她很难想象，陈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隐藏的那么好，利用赵朵的身份去案发现场，如今，他又偷了表妹的尸体，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表妹的尸体，真的像叶娇娇说的那样，有秘密？
    突然，唐千羽似乎想到了什么“娇娇，跟我回警局一趟……”
    “怎么了？”
    警局中，她找出张晓云的验尸报告和拍照的图片，叶娇娇看着这些照片有些不理解，“难道，你验尸错了？”
    唐千羽白眼，“不是的，你看，表妹的尸体都脱干净了，如果，她身上有藏秘密的地方，你猜测会是哪？”
    叶娇娇看着张晓云赤裸的尸体，“千羽，这可难倒我了。”
    “如果，那个东西是芯片呢？”
    如果是芯片的话，她是法医，专从外表看的话就验不出来，毕竟，芯片可以藏在人体任何地方，而且，她也没有开膛破肚对尸体进行损坏，因为表妹的死因非常明确，不用开膛破肚查内伤。
    “芯片？唐千羽，你案件讲多了吧，搞得和特务一样。”
    叶娇娇跳在停尸的台子上坐下，唐千羽忙想把她拉下来，“哎呀你下来，这里不知道放过多少死人，脏不？”
    叶娇娇不下来，“我才不忌讳，我这双手还不知道摸过多少死人了，哎，你刚才说的虽然有点离谱，不过，我道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唐千羽眼眸放光，“你也觉得，这尸体里面可能有东西？”
    叶娇娇笑了笑，随后一本正经，“不然呢，别说那陈明对张晓云难分难舍，我才不相信这样的鬼话，他要是真的对她有半点情，就不会狠心撞死她了。”
    叶娇娇的分析，唐千羽非常认同，陈明带走她的尸体，一定是想通过尸体，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可是，尸体上面，哪里能存放什么东西？而且，现在是七月，正值酷暑，尸体很快就会变质腐败，他带着尸体藏不了多久的，尸体离开冷箱，很快就会散发出浓浓的臭味，陈明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冒险带走尸体？
    尸体的六窍，她可是记得尸检的时候，都全部检查过的，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难道，她漏了哪里了？
    突然，屋外传来了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叶娇娇立刻下了放尸体的床，指了指门口，“好像是你的那个顾之衡回来了。”
    “喂，什么叫我的，在这里，他是我上司！”
    “额，好吧，上司，你的上司回来了。”
    叶娇娇这话一落，顾之衡急匆匆走了进来，“千羽，叶小姐也在？”
    叶娇娇忙呵呵一笑，“那个，我是被千羽拉来的，顾警官好啊！”
    这在顾之衡的地盘上，叶娇娇也十足客气，唐千羽见他满头的汗水，“怎么样顾哥，找到陈明了吗？”
    “还没有，根据对面包车的监控显示，他消失在了白山村一带，冬子和胖子已经带人去搜山了！”
    “白山村？”
    唐千羽道是觉得奇怪，他竟然还想着回白山村，“那山头那么大，要搜到什么时候，而且，他一个人带着尸体，恐怕……”

 第一百三十二章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顾之衡的手机铃声打断，顾之衡按下通话键，“什么情况？”
    “顾哥，找到张晓云的尸体了，尸体在树林中被发现！”
    “什么？立刻把尸体带回来！”
    顾之衡挂了电话，“千羽，张晓云的尸体被发现了！”
    “在哪？”
    尸体重新回来的时候，是用白布包裹着的，隔着白布都能闻到一股子臭气熏天的尸味，“来，帮我抬上去！”
    冬子递上一袋pp袋，“顾哥，这是去陈明家收集到的指纹。”
    “好，都交给唐千羽吧，千羽，今晚辛苦你了，重新尸检，看看陈明对尸体做了什么？”
    唐千羽揉了揉鼻子，倒吸一口臭气，“我明白！”
    亮堂的白炽灯下，尸检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张晓云的尸体已经出现严重的尸斑，全身布满一种紫色的斑纹，散发一股难闻的尸味，叶娇娇捂住口鼻满脸难受，却是坚持在唐千羽身旁帮她。
    唐千羽小心翼翼从尸体上提取到了一些指纹，这些指纹，能和陈明的配对成功，那么，就说明他在尸体上，做过什么。
    她拿着镊子，剪刀，纱布，在尸体上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她发现，尸体的嘴巴被人动过，牙齿也被敲掉了两颗，“这个畜生！”
    叶娇娇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了？不会，陈明真的对尸体进行了……”
    唐千羽无语，抬头白她一眼，“你这脑子想什么呢，陈明撬开过晓云的嘴巴，还打掉了她两颗大牙，看她嘴里的石头碎屑，应该是用石头捶打的，这皮肤上面，还有石块的摩擦伤痕。”
    “我看看，这个变态想干什么？”
    叶娇娇看到张晓云的牙齿确实少了两颗，“哎呀，该不会那东西就在她嘴里，被拿走了？”
    “嘴里？”
    唐千羽在叶娇娇的帮助下，用力扳开了张晓云的嘴巴，死人的身体僵硬后，做任何的动作，都非常困难，只能借助别人的帮助。
    唐千羽仔细检查口腔，惊奇的发现舌头下面有一些细小的划伤痕迹，在口腔内壁，呈现不规则分布，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真的很难发现。
    “娇娇……”
    “是不是有发现了？”
    “可以了！”
    唐千羽放下镊子和强光手电，脸色惨白，叶娇娇看她似乎不大对劲，“怎么了？”
    “顾哥……”
    屋外，顾之衡走了进来，“怎么样，尸体没被损坏吧？”
    “根据对尸体的重新检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娇娇推测的没错，陈明是在尸体上找某种东西，他还把晓云的大牙也敲掉了，那个东西，应该被他拿走了！”
    “什么东西？”
    “我刚才发现，晓云的口腔内壁有被划伤的痕迹，这应该是外力造成的，她可能死前，把一种尖锐细小的东西放在口腔中，一直保持到死后，由于那东西在口腔太久，就会滑坡脆弱的口腔壁，留下这些细小的伤痕。”
    顾之衡听了她的话后，内心却是震惊的，他走到张晓云尸体旁仔细看了一下，“这么说，陈明是从她嘴里拿走了那个细小尖锐的东西？”
    “应该是这样，为了拿这个东西，他还打碎了两颗门牙，由于人死后，身体机能停止，肌肉会变得非常僵硬，他为了找到那东西，就……”
    “他妈的，这陈明简直是个畜生啊！”
    叶娇娇看张晓云确实可怜，“现在真是麻烦，看来，我还得给她做做修补术才行，要不然，这张脸就不漂亮了。”
    “千羽，你认为那细小尖锐，可以划破口腔壁的东西，是什么？”
    唐千羽仔细想了想，说出了她的推测，“要么，是一种微小的录音笔，要么，是sd内存卡。”
    “录音笔，sd内存卡？”
    顾之衡摸了摸鼻子，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难道，张晓云和陈明之间，除了感情纠纷，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顾哥，你说有没这可能，可能这晓云，有陈明的把柄捏住，这陈明才会想着借赵朵的手杀了她，可是，杀了她后，他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就两次去了案发现场？”
    叶娇娇一听有些懵，“什么两次啊，不是有一次是赵朵去的吗？”
    “不是赵朵，都是他陈明！”
    “什么？”
    叶娇娇瞪大眼睛，表示非常震惊，“不是吧，这案子我被搞晕了？”
    怎么会这么复杂，一会赵朵，一会陈明的？
    唐千羽笑的苦涩，“我推测是这样，不然，他杀表妹的动机是什么？除非，陈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表妹知道了。”
    顾之衡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好了千羽，去收拾一下，你们先回家休息吧！这些事情，很快就会查明白的！”
    “顾哥，你呢？”
    顾之衡边说边回走，“我加班，就不送你们了，路上注意安全！”

 第一百三十三章抓我干什么？

    叶娇娇看顾之衡自顾自离开后，扭头逗唐千羽，“得了我的大法医，你的任务完成了，该下班了，至于这抓罪犯的事，就交给顾大警官吧！”
    叶娇娇可是十佳好女友，亲自送唐千羽到了家门口，这才放心，“回去洗洗吧，我是闻惯了尸体的味道，臭也习惯了，可是我知道，你还不习惯，尤其是这要腐败的尸体，这味道可大了，还好是晚上，要是大白天，肯定人人避之千里。”
    “娇娇，谢谢你，路上慢点！”
    “得了，我走了！”
    送走了叶娇娇，唐千羽去洗了个澡，可是，却是怎么都冲不掉身上那股尸体的臭味，就好像黏在肉上面了，怎么都洗不干净。
    她换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把头发披散开来，像个邻家小妹妹一样站在镜子旁边，虽然很困，也很累，可是，她却是一点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案情，陈明究竟在哪，他拿到那个东西，又干了什么？
    滴滴滴……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在寂静的家里显得很突兀，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来？
    林乐乐那件事情的阴影她还没完全散去，这半夜三更，她多了一个心眼。
    是谁呢？
    尽管这样，强大的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按通了，“喂……”
    “是唐小姐吗？你快来吧，晓云的奶奶不行了，她要见你最后一面！”
    “什么？”
    早上七点半，唐千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张晓云家里，刚刚进门，就听见护工阿姨的声音，“奶奶你想说什么？”
    唐千羽立刻跑了进屋，来到那狭小的房间里面，“奶奶……”
    阿姨回头，满脸无奈，“唐小姐，你来晚了，奶奶她已经走了！”
    唐千羽呆愣片刻，突然心中划过一抹悲伤，她走到床边，看着老人离去的面容，面容还算安详。
    “阿姨，奶奶怎么会突然……”
    护工叹气，“半夜的时候，奶奶就说晓云来接她了，我吓坏了一直陪着，两个小时前，奶奶就说要见你，我这才给你打电话，可是没想到，老人还是没见到你！”
    唐千羽吸了吸鼻子，在心头怪罪自己怎么不快点来，“为什么不送医院啊？”
    “来不及了，唐小姐，你也知道，这山上都没什么人住，我一个女人，根本就背不动啊！”
    唐千羽坐下，神色痛苦，“奶奶生前说了什么？”
    “哎，胡言乱语的，说什么晓云来看她了，吓的我啊，心里拔凉拔凉的。”
    唐千羽知道这是幻觉，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大脑会出现幻觉，脑子中想见的人，都能看到。
    她想握住老人的手，却是无意中发现，她的手中有东西，轻轻扒开，竟然是表妹的耳环，不是被陈明带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突然，她抬头焦急问道，“阿姨，你见过陈明吗？”
    阿姨一愣，立刻摇头，“没有啊，他不是通缉犯吗，怎么还敢来？”
    唐千羽立刻给冬子打了电话，“冬子，我是唐千羽，陈明出现过在张晓云家中，对！”
    唐千羽拿着那串碎玉做成的耳环，没错，是晓云放在桌上的，陈明来看过奶奶，还给她手里放了晓云的东西？
    这么说，陈明也许就在附近？
    早上九点四十分，有村民报案，在流沙河那里看到了陈明，冬子等人带人去围捕，发现陈明躲在河边的山林中，七八个警察发现了他，终于抓到了要逃跑的陈明！
    陈明缉拿归案的消息很快传入南城，各路媒体争相报道，刑侦局门口，毅然成了人群多的地方。
    几辆警车停下，陈明带着黑色的头套，手里拷着手铐，在众人的监视护送下，进入刑侦局。
    早上十点，顾之衡作为灵车案的办案主审，对陈明进行了提审。
    陈明，灵车撞人案嫌疑人，男，三十岁，白山村人，职业，小学教师，身高，一米七一。
    审讯室中，陈明身穿一件条纹t短袖，下穿一条牛仔裤，逃亡几天的他，看起来非常憔悴，眼窝深满脸疲惫。
    冬子看了看他，拍了拍桌子，“小子，挺能跑的，你咋不上天！”
    抓陈明的时候可费劲了，他想通过那条河逃走，没想到，被他们给按住了，还好唐千羽那个电话打的及时，不然，他就要听从顾哥的指挥撤离白山村，去城里的收费关卡守他了！
    陈明难受咳嗽几声，眼中全是不屑，“七八个人抓我一个，胜之不武！”
    “你……”
    顾之衡伸手，示意冬子不要耍嘴皮子，“陈明，废话少说，现在警方指控你是撞死张晓云的凶手，你承认吗？”
    陈明非常平静，他抬头看了一眼顾之衡，笑的平淡，“不是我妹妹赵朵撞死的吗？怎么会是我？”
    冬子不屑一笑，“你小子，都到这个地方了，还想推给你妹妹，你妹妹被你坑惨了，差一点，就给你当了替罪羊，可怜啊，这赵朵到头来，还想着帮你隐瞒，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陈明眼神闪烁，“你说什么？”
    顾之衡用手指敲了三下桌面，“陈明，你是个聪明人，警方不会无缘无故抓你，现在，我手里有两份证据，可以证明是你撞死了张晓云，而不是赵朵。”

 第一百三十四章孩子是我的

    顾之衡见他不说话，拿出了那个视频的照片，“这照片，是在案发现场被目击证人郑风拍到的，刚好，拍到你的脸，事实证明，那天晚上，你在案发现场逗留，第二份……”
    顾之衡顿了顿，“殡仪馆的职工在案发现场，看到一个男人在那里找东西，那个男人，穿着t恤上衣，牛仔裤，而你现场留在草丛中的那枚脚印，暴露了你的身高体貌。”
    陈明闻言，无所谓笑了笑，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做思想挣扎，顾之衡见他犹豫，继续的道，“我这还有……”
    “没错，是我干的！”
    顾之衡眯眼，果然是他！
    此话一落，冬子立即松口气，“顾哥，他承认了！”
    “好，你承认就好，冬子，准备好口供，陈明，我们就先从你的作案动机开始吧，你为什么非要撞死张晓云，她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陈明突然笑了，笑容中没了往日的春风，有的，只有哀怨，他揉了揉眼睛，“如果说，在这世上，除了奶奶是第一个爱她的人，第二个人，一定是我陈明！”
    “什么？”
    顾之衡猜测到了陈明和张晓云之间有感情纠葛，可是……
    “如果她肯听我的话，也许，她和我的孩子，就不会死了！”
    “你说什么，孩子，那个孩子是你陈明的？”
    这话一出，顾之衡和冬子都表示不理解，孩子是陈明的，不是李想？这张晓云私生活真是混乱，同时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
    陈明凄凉一笑，“没错，那是我的孩子，本来，我和晓云一直都在一起，隐瞒的目的，是为了顾及赵朵的情绪，才没有公开，她是个极端的女孩，从小喜欢我，我生怕她知道后会想不开。后来知道晓云有了孩子，我决定和她结婚好好过日子，可是突然有一天晚上，她告诉我，她要离开我，还要来城里相亲，她要和我分手，还想打掉我的孩子。”
    “所以，你就杀了她和孩子？”
    “不，要是因为这件事，我不会这么残忍，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这件事，是不是和你寻找的东西有关，法医尸检，你在张晓云口腔中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
    陈明微微闭眼，随后缓缓睁开，他苦涩点头，“没错，有一天晚上，不知道她怎么就偷看了我的电脑，电脑里面有我的秘密，她得到那些秘密后，就威胁我，要我给她二十万，不然，她就要我好看，她已经把那个秘密给拷贝下来了，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对我这么狠，我没有这么多钱，她又要带着我的孩子去城里相亲，我知道，她已经决心和我决裂。”
    “你怎么知道，张晓云会把那东西带去南城？”
    “她拿那个东西威胁我，一定会随身携带，她说，拿出二十万就把那个东西还给我，可是，她非要和我分手，她要打掉孩子，去城里找个有钱有能力的男人，哼，我从来不觉得，一个女人会如此可恨。”
    顾之衡沉思片刻，“那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不能说，我杀了人，承认就是，可是，那个东西的秘密，绝对不可以泄露出来！”
    顾之衡笑了笑，“你以为，什么都能如你所愿吗？”
    “你什么意思？”
    “是秘密，就会有被揭露的那天。”
    陈明痛苦闭眼，没有吭声，顾之衡继续的道，“说说，你是怎么跟踪赵朵到青阳路的，又是怎么借机撞死了张晓云？”
    陈明耸了耸肩膀，“有人拍了视频，你们不是看到了吗？”
    “陈明，这是警察局，请你配合！”
    顾之衡厉声警告，陈明见此叹口气，也不打算瞒了，“其实，七月半那天，我亲眼看着赵朵带她出去的，我下课后就骑车跟了上去，我跟了她们一整天，最后在青阳路停下，我不知道，赵朵要干什么，就把车子放在树旁，人也躲在草丛里面。”
    “你对那里的树林很熟悉，对吗？”
    要不是这样的话，那晚上，他怎么能装扮成赵朵的样子跑的那么快？
    “那条路，我们以前进城经常走，比较捷径方便。”
    顾之衡看了看他，“你继续！”
    “我知道，她是不会回头了，我不能让我的秘密被她斗出去，也不能让她打掉我的孩子，当时我就一个念头，我要阻止这一切，只有她死了，这一切才不会发生。”
    冬子一直都在记录，这些都是犯罪的供词，顾之衡蹙眉，似乎可以解释，他撞死了张晓云后，还去肢解了车子，推入了河里？
    “你撞死她后，就把车子开去哪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是我撞死她的

    “我知道，那里的路上有一个监控，所以，我故意蹲在车里没有让监控拍到我，然后把车子开去了城外，我在车里面找到了一把电锯子，在那里肢解了车子大纲，再推入了河里。”
    这一点，道是符合警方的推断，那郊外远离人烟，他要是用电锯把车子肢解，也没有人会听见。
    冬子停下笔，“顾哥，那车子确实是被男人推下去的，赵朵一个女人，是办不到的！”
    “陈明，你很聪明，也很冷血无情，为了掩盖自己杀人，而不惜利用你的妹妹，是你男扮女装，假扮你妹妹出现在案发现场，你还特意丢下了赵朵放在家里的珍珠项链，好让我们以为，是赵朵撞死了张晓云，又去了案发现场。”
    陈明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没错，是我假扮成赵朵的样子，我知道，就算被人看到，那要是赵朵出现，而不是我，而且那晚上唐千羽追我的时候，我故意丢下赵朵的珍珠手链，好让你们以为，赵朵就是杀人凶手。”
    顾之衡和冬子对望一眼，果然是这样，这个陈明还真是狡猾，试问，在大晚上看见一个长发穿裙子的人，多数人都会以为，那是一个女人，而没人会想到，是男人装扮的。
    “其实，赵朵已经猜到那个开车的人是你，她一直都替你隐瞒。”
    陈明沉默一刻，“我知道，她会替我瞒住！”
    “为什么？”
    为什么，陈明如此确定赵朵会帮他，难道，就因为他知道赵朵爱他？
    “他爱我，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陈明说这话的样子一副欠揍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赵朵为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就利用她爱你为所欲为，你为赵朵想过吗？”
    陈明笑的无情，“顾警官，你在说笑吗？一个连女人和孩子都能杀的人，能替别人想吗？”
    冬子看不下去了，丢下手中的笔，“陈明，真是看不出来，你这斯文的外表下，是一副铁石心肠？”
    “随便你们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是的，他无所谓，既然什么都暴露了，他只求能保护那个秘密，不让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你两次都去案发现场，是为了找那个东西，那是一张卡，还是录音笔？”
    “是一张卡，只是很可惜，我已经把他丢在了白沙河中，再也不会有那个东西！”
    “你就这么肯定？”
    是的，他们在那波涛汹涌的河里面，找到了被他丢掉的那张卡。
    “卡丢了，秘密也随着大河消失，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自从晓云死后，我知道，那卡应该没落在你们手里，不然，你们不会不来找我，所以，我猜测，晓云一定是把卡放在了身上，所以，我潜入殡仪馆去偷了尸体，我本来想找到卡就走人的，可是，时间太紧迫，我只好带着尸体一起走！”
    “那卡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让你丧心病狂杀了母子两人？”
    陈明冷冷一笑，“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不过，那卡已经被我毁了，那个秘密，也将随着我的死去而结束。”
    “是吗？”
    顾之衡笑的高深莫测，“一个小学老师，能有什么秘密不能被人知道，你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还不惜杀了张晓云和你自己的孩子？陈明，那可是你自己的骨血啊，下手的时候，你究竟在想什么？”
    陈明的眼神在顾之衡提到孩子的时候，明显闪过一抹不忍，只是，很快就消散无踪。
    “要不是晓云她不念旧情，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陈明痛苦闭眼，是了，要不是晓云用那个东西威胁自己，他是怎么都做不到撞死她的？
    “你知道，赵朵那晚的目的，也是为了杀张晓云吗？”
    陈明似乎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赵朵和张晓云之间的矛盾吗？除了为了你陈明以外，赵朵和张晓云这十几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陈明摇头，满眼惊诧，“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
    “赵朵说，她们小时候就经常有矛盾，是你和李想，替她们缓和调节？”
    “没错，晓云有些得理不饶人，为人强势，赵朵会经常受委屈。”
    “陈明，当赵朵被抓的时候，你想过她吗？”
    陈明一愣，想了想摇头，“我没空想她，我只想快点找到那个东西，然后设法离开这里。”
    “在你眼中，赵朵是妹妹吗？”
    “对，只是妹妹而已。”
    这样的话，传入了赵朵的耳朵中，她通过电话，听到了审讯室的所有谈话，赵朵带着手铐捂住嘴满脸泪水，突然，她不甘，用力的敲打着那块隔音玻璃，一下，又一下。似乎想把玻璃敲碎亲口问问那人，为什么对她这么狠？
    而这边，陈明似乎察觉了什么，突然扭头，他惊讶的看到，身后的透明玻璃边，站着满脸泪水的赵朵，他的心纠结成一团，一时间，愧疚，自责，纷纷涌上心头。
    她都听到了，他说的那些无情话，她都听到了！
    “阿朵……”

 第一百三十六章她不是来相亲的！

    他开口喊她，却是恍然发现，自己再没有资格喊她的名字，是他伤了她，没有爱，难道连亲人之间的感情都没有了吗？
    是的，没有了，在他决定利用赵朵的时候，他和赵朵之间的亲情，十几年的感情，就被他抛弃。
    他不敢看赵朵泪流满面的脸，只得苦笑一声，把头深深埋下。
    赵朵身子发抖，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爱的哥哥啊，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她还傻乎乎的帮他瞒着一切，傻到为了那个视频，甘愿接受郑风那畜生的侵犯，她牺牲了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来保护他，可是，他就是这样对她的，就算没有爱，连亲情也没有吗？那十多年住在一个屋檐下，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原来，她做的一切，都是一厢情愿而已。
    “赵朵，你听到了，你从小到大喜欢的男人，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他所谓的秘密不被揭穿，他杀了张晓云和孩子，还利用你，想让你替他顶罪，赵朵，你确定，你真的爱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眼神看向解剖室，晓云啊，你可真傻，为什么要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现在已经无从得知，晓云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真的像陈明说的那样不堪，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吗？
    赵朵深深看了一眼埋头的陈明，她转身，眼中饱含热泪，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快速划过，她却痴痴的笑了，“虽然他对我无情，可是，我付出十多年的感情，也收不回来了！”
    唐千羽没想到，陈明这样对她，她竟然……
    “你……”
    唐千羽无奈摇头，如果换位思考，她仔细想想，赵朵的反应也符合常理，从小她就没爸没妈，一个孤苦的女孩，她的人生轨迹是在陈家开始的，她对陈明喜欢，依靠信任十几年了，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全部磨灭的，也不是说不爱，就不爱了。
    “走吧！”
    赵朵却是不动，眼神一直凝视着玻璃后面的陈明，手心攥紧握的生疼，哥哥，是我的错，朝夕相处十几年了，我竟然从来没有了解过你，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赵朵，走了！”
    唐千羽拉了拉赵朵的手臂，她却是一直盯着陈明依依不舍，她知道，这将会是最后一眼，哥哥杀了晓云，是要给晓云偿命的。
    本来，如果那晚他不出现的话，他就不会有今天，晓云她也会杀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出现？
    “哥……”
    赵朵撕心裂肺朝着陈明大喊一声，陈明却是什么都听不见，隔音玻璃阻隔了一切。
    那张被警方找到的sd卡被技术科烘干，插上u盘后，内存卡显示正常工作，警方提取到了里面的信息，当文档出现在众人眼中之时，大家都被文档中的内容所震惊，冬子欣喜跑了过来，“顾哥，那卡里面的信息被读取出来了！”
    顾之衡正在整理灵车案的资料，他放下文件，“是什么秘密？”
    冬子像打了鸡血一样，“你看看……”
    顾之衡接过冬子手中的文件，仔细查看后，他的神色非常复杂，眉头紧拧，“原来，是这个东西害了张晓云母子！”
    “顾哥，现在该怎么处理？”
    冬子没想到，陈明保护的秘密，竟然会是……
    顾之衡站了起身沉思片刻，“把这个文件递交给安全监察局，立即提审陈明！”
    “是！”
    审讯室中，陈明依然带着手铐和脚铐坐在桌旁，他不明白，杀人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为什么顾之衡还要找他？
    “顾警官，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为什么还……”
    顾之衡见他依然死守秘密，冷冽一笑，“陈明，你杀张晓云的动机，是怕他来南城举报你们吧？”
    陈明一听这话，脸色煞白一片，他的眼神闪烁，情绪有些激动，这个顾之衡都知道些什么，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难道说……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
    顾之衡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躬身，眼神犀利的盯着他，“你在说谎，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张晓云想抛弃你，想打掉孩子，想以秘密威胁，你才对她下的杀心，而是因为张晓云知道了你的秘密，她要来南城检举你！”
    陈明抬头，不屑一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难道，他知道什么了，不可能！
    顾之衡见他装傻，继续的道，“可是，你怎么能让她来举报你？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张晓云不是宣称要来城里相亲吗？为什么没有带着她的耳环和手镯来，而是穿的很普通，包里也没带什么好看的衣服。”
    陈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张晓云对外宣称的相亲根本就是假的，她来城中的目的是为了举报你们，举报你们这些为了钱，而害死人命的凶手！”
    此话一落，陈明抬头瞪着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凭什么说她不是来相亲，她就是一个爱财如命，抛弃男友的女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尘封多年的命案

    “凭什么？她的桌上放着一个手镯和耳环，都没有带走，据我所知，那个耳环和手镯是你买来送给她的，她那时，一定是恨透了你，才不愿意带走你的东西！”
    “顾哥……”
    冬子一边记录，一边惊讶的看着他，顾哥还真是个推理高手啊，光从被害人没有带走的手镯和耳环，就能猜到，被害人是恨陈明的，而原因，当然是为了那个秘密！
    顾之衡微微眯眼，盯着陈明的眼睛，他的情绪有些奔溃，突然，他痛苦大笑三声，笑声悲戚，笑出了眼泪。
    “对，你说的没错，她恨我！”
    顾之衡坐下，果然是这样？
    “所以，就算赵朵不把她约出去，你也会找机会杀了她，包括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
    陈明猛然抬头，眼中全是不甘，“传闻南城刑侦局顾之衡，有一双能窥探人心的眼睛，今天一看，真是这样！”
    顾之衡冷笑一声，“少给我带高帽子，你应该听过一句老祖宗留下的古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千方百计想毁掉的那枚内存卡，被我们找到并修复！”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丢在了河里，你们有什么本事可以在河里捞到？”
    他记得，在被围捕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就把装着秘密的内存卡丢在了流沙河里，没想到，这群警察竟然能在河里找到？
    “你说对了，我们确实费了很大力气，你要知道，在河里找一张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内存卡，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其实陈明啊，你算错了一点，如果，你不去偷尸体的话，那尸体里面的内存卡，我们也许不会发现，因为，法医尸检时，并未从她的口腔中发现异常，这是我们的失误，而你不去偷尸体的话，这个案子结束后，这枚带着秘密的内存卡，就会跟着张晓云的尸体一起，化成灰！”
    “不，不是这样的，不！”
    陈明的情绪彻底奔溃，他不停用手捶打着自己，“都怪我，是我害了舅舅！”
    “陈明，冷静一点，你该知道，秘密揭穿了！”
    陈明突然停下捶打自己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只是觉得不甘心，我把晓云害死了，也没有保住这件事！”
    “陈明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认命吧！”
    冬子停下做笔录的手，白了陈明一眼，“顾哥，继续吧！”
    “当年，你的舅舅李大锤在张晓云和李想爸妈工作的矿场发生的矿难中，负有主要责任，而你们，竟然不思悔改，反而隐瞒真相，给安监局领导送钱，故意把那次矿难说成是意外，又花了点钱安抚死者家属，把这事情压下来，其实，那透水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那是你舅舅李大锤监管不力才造成的悲剧，所以，当张晓云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不顾一切想来南城，带着这些证据，举报你们！为她死去的爸妈讨一个公道！”
    陈明身子微微颤抖，眼中却全是恨意，他大声咆哮，“我早就警告过她，让她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可是，她不听我的！”
    “没有发生过，陈明，你真是自私自利，你只想着自己，你没想过张晓云是什么心理？那是她的爸妈，是你们害的！”
    陈明没有吭声，顾之衡继续道，“可怜的张晓云，没想到自己会死在半路上，所以，临死的时候，她把那重要的秘密放在了嘴里，而你，还在她死后不久出现在案发现场，你以为，警方没找到的东西，一定被张晓云抛弃在案发现场，所以，你去找了两次都没找到，你确实聪明，你想到也许这东西在她身上，所以，你就想到去殡仪馆偷尸体，可怜的张晓云藏的那么好，还是被你发现了！”
    “呵……”
    陈明抹了一把眼泪，抬头望着天花板，“舅舅，是我害了你！”
    “你害了你舅舅？那张晓云的爸妈，李想的爸妈呢，又是谁害了他们？”
    陈明突然一愣，顾之衡冷笑道，“是你舅舅害了他们，害的张晓云和李想，从小就失去了爸妈的陪伴，失去父母的爱，陈明，你和他们一起长大，难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看不到张晓云的哭泣，看不到李想的无助吗？”
    虽然当年发生矿难的时候，陈明还是个孩子，可是，他却帮着自己的舅舅给安监局的领导送礼送钱，长大后，更是为了让这个秘密永远不被发现，他丧心病狂撞死了张晓云，还有属于他的孩子！
    顾之衡的一番话并没有让陈明觉得认同和愧疚，“不，舅舅要是完了，他们一家人该怎么办，舅妈她身体不好……”
    “怎么，你舅舅一家人的命是命，死去的张晓云和李想爸妈，就不是命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这是极度考验人性的一桩案子，谁无辜，谁又该死？
    顾之衡冷冷凝视着陈明，陈明突然闭眼抱住脑袋，哽咽的道“对不起！”

 第一百三十八章我对不起她

    对不起，可惜已经太迟，一句没用的对不起，换不回死去的人，也洗刷不了他的罪恶！
    一桩看似简单的灵车撞人案，牵扯出了尘封十几年的矿难透水事故，被害人张晓云拼命保护的资料被送入安监局，矿场管理李大锤不仅对矿难透水事故隐瞒真相，而且还是矿难的主责人，他贿赂安监局领导，证据确凿，被司法机关依法逮捕，而安监局重要领导张天远接受李大锤贿赂，隐瞒当年事故，也被停职调查。
    一场普通的凶杀案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重大的秘密，灵车撞人案凶手陈明被依法逮捕，等待司法机关的严肃处理。
    夜色悄然，刑侦队中依旧忙碌不停。
    顾之衡办公室，张局长如脚下踩了风一样走进顾之衡的办公室，他咳嗽一声整理了自己衣服的领子，连眉梢都是笑意，“小顾，这灵车案子破的不错！”
    顾之衡正在整理资料，一瞧难缠的局长来了忙起身，“局长，请坐！”
    “小顾，今天我去省厅开会，厅长专门点了这次的灵车案，虽然你这案子，侦查时间长点，不过，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顾之衡笑了笑，“只要领导能满意就好！”
    局长一屁股坐下，接过顾之衡递上来的开水，“瞧你说的这是啥话，我们警察，不就是老百姓的保护神吗？对了，外面有几个今日报的记者想采访你，你看……”
    “我很忙！”
    顾之衡用眼神指了指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今晚，又得加班了！”
    张局长见此，尴尬笑了笑，“那要不……”
    “局长，要采访啊，采访我吧，我有空啊！”
    冬子欢欢喜喜走了进来，笑的牙都露出来了，张局长咳嗽一声，起身放下茶杯，“当我没说！”
    “喂，局长，你……”
    张局长说完就要走人，“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冬子气得跺脚，满脸郁闷，这灵车案又不是顾哥一个人破的，他冬子和很多同事也出了力了，怎么就偏偏给顾哥记功了？
    局长太偏心了，只看到冒头的，没看到在底下帮衬的吗？
    顾之衡见冬子一脸怨气的样子，冷冷一笑，“冬子，你想接受采访？小心露面被那些逃犯盯上，你小子可会麻烦不断！”
    冬子转身有些惊诧，“顾哥，你不想接受采访，是怕被人报复？”
    很多警察很忌讳出现在公共场合，因为，他们或多或少和犯罪的人有过节，很多心狠手辣的逃犯拿警察没办法，就对警察的家人下手。
    “你很闲？”
    顾之衡没好气，“去，这有个打架的纠纷案子，去处理了。”
    “别啊，我可忙了，那逃犯李三的事情还没完呢？他已经出院了，我得忙活他的事儿。”
    冬子说完就要走，走了几步扭头的道，“对了顾哥，唐千羽已经下班了，我看到一个男人来接她走了！”
    “什么？男人？”
    顾之衡起身，帅气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满，“什么样的男人？”
    冬子看他紧张的样子开始调侃，“哟，顾哥，你这是什么情况，人家唐千羽一没男朋友，二没结婚，这有个男人接她有什么关系？也许是她的好朋友呢？也许，是新交的男朋友呢？”
    冬子故意把男朋友说的很重，顾之衡铁青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冬子看他不得了要发怒了，忙快速撤，“您忙！”
    顾之衡丢下手中的文件只觉得烦躁不安，他立刻拨打了唐千羽的电话，“喂，你在哪？”
    唐千羽正在车里，一听顾之衡语气不悦，怎么了，她又没惹他？
    “顾哥，怎么了？”
    现在下班了啊，难道局里出了急事？
    “你在哪？”
    “我现在正去白山村的路上，料理奶奶的后事。”
    顾之衡听她说去白山村料理奶奶的后事，帅气冷冽的脸，渐渐变得柔和起来，连声音也不自觉的低沉了很多，“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唐千羽有些无辜，“我看你在忙就不好麻烦你了。”
    是了，她走的时候是想跟他说一声的，可是她看见局长在办公室，就没敢进去。
    “等我！”
    唐千羽刚刚挂电话不久，叶娇娇的电话就打来了，“千羽，你下班了吗，晚上约饭？”
    “娇娇，我在去白沙村的路上，要去料理奶奶的后事。”
    “什么，你去白山村了，那张晓云这……”
    唐千羽吐口气，晓云的事我回来就处理！”
    “那好，你放心，我已经把张晓云的尸体接回殡仪馆了，现在就等你签字，就可以入殓火化了。”
    “谢谢你，娇娇，等我回来！”
    “唐千羽，说谢我可不高兴了，得了你去忙吧，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唐千羽握住手机，心里划过一抹暖流，这辈子有叶娇娇这样的好朋友，是她的幸福。
    到达白山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唐千羽作为张家的亲戚，自然很忙，奶奶的丧事是村里办的，极其简单。
    告别仪式简单结束后，由唐千羽亲自去殡仪馆把奶奶的尸体火化，顾之衡赶来的时候，尸体刚刚进入火化炉。
    “千羽……”

 第一百三十九章真相大白

    身后传来顾之衡的声音，唐千羽转身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他，“顾哥……”
    “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
    唐千羽累个半死，等骨灰拿到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顾之衡送她回到张晓云的家里，家里空荡荡的，两个主人都不在了。
    唐千羽把骨灰盒子放在桌上，深深鞠躬，“奶奶，你放心，我回去就带晓云回来，和你在一起！”
    虽然二十几岁了，可是这料理后事还是第一次，说不清的感觉，伤心，难受，尤其是张晓云和陈明之间的过往，一想到，就让她觉得心痛。
    顾之衡见她单薄的肩膀在轻轻颤抖，走上前伸手搭上，“墓地都选好了吗？”
    “是村长选的，就在后山上，也给晓云留了一块，我已经委托叶娇娇去了刑侦局把晓云的尸体接回殡仪馆了。”
    “嗯，千羽，你做的不错！”
    唐千羽摇头，见外面月明星稀，“顾哥，不早了，你就回去吧，我已经请了假，明天下午才能回去上班。”
    “你让我回去？”
    顾之衡不高兴，一屁股坐下，“我累了，让我歇歇吧。”
    “可是……”
    可是，他是队长啊，这明天还要上班呢，这他要呆多久啊？
    “可是什么，你一个人呆两个死人家里，你就不害怕？”
    唐千羽突然被这话弄笑了，“顾哥，你可别忘了，法医是和死者打交道的，怎么会害怕呢，而已，他们是我的亲人。”
    “好了，我逗你的！”
    “顾哥，那你去休息一会吧。”
    张家的丧事一切从简，连灵堂都没有设，唐千羽想的很简单，只要好好把祖孙俩安葬了，也就好了。
    半夜的时候，她从睡梦中醒来，掀开身上的一件外衣，衣服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这是顾之衡的衣服，她心里一暖，不得不说，顾之衡很会照顾人。
    门外坐着一个人，孤寂的背影让她心头划过一抹心疼。
    夜凉如水，山里的夜里寂静万分，只能听见小虫子的叫声，顾之衡一个人穿着衬衣坐在青石板上，他一根根的抽着烟，抬头仰望一轮清月。
    “顾哥……”
    他身子一怔，扭头看着她，夜色下，唐千羽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长发披肩，一副邻家女孩的样子。
    “怎么不多睡会？还有两个小时天亮。”
    “你怎么不睡？”
    难道，他一直坐在这屋檐下吗？
    顾之衡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为什么？”
    唐千羽在他身旁坐下，她记得，好像和他重逢开始，他就有忙不忙的事情，破不完的案子，追不完的犯人，他的睡眠非常少，现在案子破了，怎么还睡不着？
    顾之衡苦涩一笑，掐掉手中燃烧的烟头，怕烟味熏着她，故意放在身后，他不准备瞒她，他的一切，他都想让她了解。
    “我有失眠症。”
    “什么？”
    顾之衡看她有些惊讶，无奈的道，“自从我爸爸死后，我就不好睡觉了，参加刑侦工作后，我有了可以不睡觉的理由，每天，我有处理不完的事，破不完的案子，抓不完的人，我的睡眠很浅，一般只睡几个小时就够了。”
    唐千羽心疼的看着他，他的眉宇间正气凛然，帅气的脸衬托着一双晶亮的眼睛，那双眼睛，璀璨如钻石，她没聊到，冷面先生的内心处，竟然有心理阴影，导致他患了失眠症？
    而且，还很严重。
    “顾哥，其实你这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失眠，只要调节好心理，你的失眠症是可以治的。”
    顾之衡无奈摇头，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他卸下了冰冷的盔甲，用那颗柔软的心，待她。
    “试过很多办法，也找心理医生看过，也吃了很多药，不过都没用。”
    他摊手，“反正也没影响我工作，相反还提高了工作效率。”
    “可是你这样身体会出问题的。”
    唐千羽有些生气，“等回去啊，我带你去好好看看，一定……”
    突然，顾之衡大手一捞，把她捞在自己怀中，唐千羽瞪大眼睛却是一下子蒙了，顾之衡见她傻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帅气的笑意。
    “不用看了，以后你多陪陪我，也许我就能睡得着了。”
    唐千羽眨巴着眼睛，脸红心跳，这顾之衡……
    “顾哥，你别这样……”
    顾之衡却是不打算放她，紧紧搂在怀中，“就一下，一下就好了？”
    唐千羽见到他眼中的渴望，不知怎么的，她竟然默认了，乖巧像只绵羊一样不再挣扎，他宽阔的肩膀像一团火一样，熨烫着她的心。
    不行，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用力推开他的怀抱站起来，“不行，太热了……”
    她快步走进屋里去洗了一把冷水脸，顾之衡见她逃离竟然玩味的笑了，看来，千羽已经渐渐对她敞开心扉，信任了。
    唐千羽洗完了脸觉得舒服多了，她走出去见顾之衡还坐在那抽烟，上前一把拿过手中的烟，“别抽了。”

 第一百四十章正义永远会来

    顾之衡皱眉，“你管我？”
    唐千羽有些生气，憋出一句，“抽烟对身体不好！”
    顾之衡竟然笑了，“原来是这样，好，那就不抽。”
    唐千羽觉得今晚的顾之衡好奇怪啊，经过这一番折腾她也睡不着了，干脆一屁股坐下，“顾哥，我想和你聊聊，晓云的事。”
    顾之衡点头，“你说！”
    “你审问陈明的时候，他对晓云的死有过后悔吗？”
    唐千羽想确认一点，那就是陈明究竟有没爱过晓云啊？
    “这重要吗？”
    “什么？”
    “后悔不后悔，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张晓云是死在他手里了！”
    唐千羽叹气，是啊，不重要了。
    “那你认为，张晓云到底爱没爱过陈明？”
    顾之衡的话让唐千羽愣了楞，她的咯噔一声，凝视着他的眼睛，想了想，“我想，应该是爱过的吧，要不然晓云不会选择揭发他。”
    “怎么说？”
    “如果我是晓云，当我知道我爱的男人竟然隐瞒了我爸妈的真实死因，我也会像她那样做的！”
    “可是，这样做的话，她就失去爱人了？”
    唐千羽起身，神色哀凉，“从小，晓云就渴望有爸爸妈妈的陪伴，可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叔叔阿姨死于矿难事故，她的心里一直渴望爸爸妈妈还活着，你想，她无意中知道当年的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她会怎么选？”
    顾之衡也站起来，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所以，张晓云做了一件对的事，只是可惜了，她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千羽，其实人是个很复杂的生物，有时候，当欲望战胜了情感，那么，就会露出人的本质，自私。”
    唐千羽凝视他的侧脸，不得不说，顾之衡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他不仅聪明，还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他说的对，当人在利益的驱使下，选择自保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对于陈明的作案动机，她们是理解的，可是，无法原谅。
    谁都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一旦触碰那就是和律法为敌，必然受到严惩。
    “是啊，但愿晓云下辈子，她超脱，快乐幸福。”
    顾之衡扭头皱眉，“下辈子？你不是无神论吗，你相信有下辈子？”
    唐千羽郑重点头，“没错，我相信下辈子！”
    “我看，你是被那叶娇娇影响了，可不能多跟她混在一起，不然……”
    “不然怎样？”
    顾之衡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来了一些村民送奶奶走的，顾之衡帮着唐千羽处理好丧事后，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西下，洒下五彩的霞光。
    滴滴滴……
    他的电话响了，一瞧是冬子打来的，“顾哥，你今天没上班在哪呢，局长找你！”
    “我马上回去，什么事儿？”
    “不知道，局长没说，只说找你！”
    “知道了！”
    顾之衡挂了电话，看着唐千羽对着墓地鞠躬，他上前咳嗽一声，“千羽，我们得回去了！”
    一路上，唐千羽都没怎么说话，坐在副驾驶心事重重，顾之衡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惹她，案子虽然破了，可是，她的表妹和奶奶却是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滴滴滴……”
    是叶娇娇打来的电话，唐千羽接过，“娇娇。”
    “千羽啊，张晓云的遗体修复好了，你看……”
    “我这就来！”
    “顾哥，麻烦你送我去殡仪馆吧！”
    “现在？你不休息？”
    “不必了，我想早点把表妹的事情办好！”
    顾之衡心疼看她一眼，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她也不躲了，“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
    唐千羽苦涩一笑，轻轻抽离了自己的手，“专心开车吧。”
    到了殡仪馆，已经是晚上了，叶娇娇迎了出来，“千羽，都准备好了！”
    夜里的殡仪馆显得有些阴森，两人走进大厅，只见一个冰棺中，放着张晓云的尸体，叶娇娇有些自豪，摊手的道，“看，和活着的时候一样的！”
    唐千羽走上前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叶娇娇的手法确实娴熟，她把晓云恢复的和生前一样，难受的别过脸去，“我去签字，就今晚火化吧！”
    “今晚？”
    叶娇娇有些不解，“这么急？”
    “我想早点解决这件事。”
    叶娇娇想了想，“那好吧，你去我办公室把资料填一下拿过来！”
    唐千羽去叶娇娇的办公室拿资料，她的办公室和平常一样非常干净，她在桌上找到了一张火化同意书，签上自己的大名后，她无意中看到抽屉里面竟然放着一个奇怪的牌子。
    “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拿了起来握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牌子是镶嵌的铜牌，有成人巴掌大小，里面有一个小孩双手合十的坐着，这好像是……
    佛牌？

 第一百四十一章别碰我的东西！

    “千羽，你在干什么？”
    “啊！”
    不知为什么，唐千羽被身后的声音一吓，一个不小心把手中的佛牌掉在了地上，本想戏弄她的叶娇娇看到佛牌掉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哎呀，罪过，罪过啊！”
    她小心翼翼把那佛牌捡了起来，像对宝贝一样放在怀中，满脸怒气，“我说唐千羽，你怎么能随便动我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就得罪了神灵！”
    唐千羽被骂的有些懵，“你说什么，神灵？那是什么东西？”
    叶娇娇见她不懂，也就渐渐消去了，她有些自豪，“没见过吧，这啊，可是很灵的佛牌，我啊，专门花重金从泰国请回来的，这几天我都小心带在身边，刚才都是你，要是惹神灵不高兴，就麻烦了！”
    “什么？泰国佛牌，叶娇娇，你怎么能玩这些东西，你忘了那林乐乐信奉的勾魂娃娃了，那都是……”
    “嘘，别说了，这佛牌很灵的，你不信不能阻止我不信，知道吗？”
    “叶娇娇！”
    唐千羽气的要吐血，这叶娇娇什么时候又玩佛牌了，据她所知，佛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虽然她是无神论者，可是，也听说了一些邪门的事儿，她怎么玩了勾魂娃娃不算，还把外国的东西都弄回来了。
    “叶娇娇，你听我说，这……”
    叶娇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伸手阻止，“停，唐千羽，这信仰自由，你懂不？”
    “我……”
    唐千羽见她说不听，只好算了，“好吧，信仰自由，我确实也不能说什么！”
    “千羽，别这样，这佛牌没你们想的那么吓人，它是灵童啊，可以保佑人平安的，就和我们的佛教一样啊，只是把灵童放在身边而已。”
    “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唐千羽知道叶娇娇的性子，她喜欢一切的玄学东西，所以，劝是劝不动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不安，好像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两人因为佛牌的事情有些小情绪，不过，也不影响两人的关系，张晓云的尸体被火化后，唐千羽决定，连夜和叶娇娇开车，把骨灰送回白山村安葬，夜里很凉，也很阴森，不过，两个女孩子胆子大，安葬好骨灰盒后，这才开车回南城。
    凌晨了，大路上宽阔不已，车子开的很快，车里很安静，叶娇娇专心在开车，“我说千羽，你说这张晓云啊，也真够倒霉的，要是不和这陈明在一起的话，可能她就不会发现那个秘密，也许，就不会死了。”
    叶娇娇从来没觉得，死人是多难过的事情，可是，今晚亲自和唐千羽去埋了张晓云，她突然觉得，人可真的好渺小啊，生前无论干什么，死后就和泥土为伴了，而且，送张晓云的人，只有她和唐千羽，想想，也真是可怜。
    唐千羽扭头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说什么，没想到，她竟然看见，叶娇娇把那佛牌放在了车上吊着，不知道为什么，气不打一处来，“叶娇娇，你还真信这佛牌会给你带来好运？”
    “那是，唐千羽，你别乱说，不知者不怪，我跟你说，像我们在殡仪馆工作的，经常接触一些阴邪的东西，是应该请个佛牌保佑的，跟你说啊，前几天我开车走神了，眼看就要撞上去死翘翘了，谁知道，我的腿就莫名踩了刹车，车子停了，只差十厘米就撞上了，多危险啊，多亏了这灵童，你才见得到我的。”
    唐千羽一听，立刻端正坐好，满脸焦急，“什么时候的事，真有这么神？”
    她可不相信这是牌子的功劳，叶娇娇却是深信不疑，“那是……”
    “你什么时候玩的，我怎么不知道？”
    以前叶娇娇什么事情都会告诉自己的，为什么她玩佛牌自己都不知情？难道，是怕她说？
    “三个月前吧，千羽，要不要你也请个，真的超级厉害神奇，也许啊，等你请了，就和那顾之衡……”
    “停住，别瞎说！”
    叶娇娇见她生气了，“好，我不说了！”
    她闭嘴不说话了，唐千羽也不说了，她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和叶娇娇吵架。
    车子中的气氛有些尴尬，叶娇娇神色一变，扭头问她，“千羽，你听说过太阳神鸟的传说吗？”
    “什么意思？”
    叶娇娇白眼，“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那你后颈上的刺青，不就是……”
    唐千羽心里一紧，不自觉的摸了摸后颈，“这是刺着玩儿的，没什么意思。”
    “是吗？”
    叶娇娇突然的话让唐千羽觉得奇怪，她怎么一会关心起自己的刺青来了？
    说起脖颈处的刺青，那可不是普通的刺青，这个刺青，爸爸曾经说过，关系着唐家的一个秘密，只有她唐家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叶娇娇看她神秘的很，古怪一笑，“千羽啊，你说我要是就这样死了，你会难过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我要和你睡

    叶娇娇这话让唐千羽脸色大变，“叶娇娇，你今晚有毛病啊，什么死不死的，你才多大，要死，也再等个几十年吧。”
    叶娇娇见她生气，“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现在的年轻人啊，意外死亡的太多了，你看，这林乐乐死了，方圆死了，白晶晶死了，还有你表妹张晓云，也死了，这些人，哪个不是最好的年纪。”
    “她们那是意外，你别瞎说吓我啊！”
    叶娇娇嘴角动了动，眼神阴郁，想说什么，却是没说出来。
    车子开到南城市区后，叶娇娇扭头，“千羽，我今晚想跟你睡！”
    唐千羽一愣，“跟我睡？”
    她怎么会突然要跟自己睡了？以前她可是嫌弃自己那是老小区的。
    “是啊，怎么，你不方便吗？”
    “当然不是。”
    就这样，叶娇娇来到了唐千羽家里，两人刚刚进门，唐千羽的电话就响了，滴滴滴……
    “我去，这么晚了谁还给你打电话？ 不会是那个顾之衡吧？”
    叶娇娇丢下包包舒服的躺在床上，唐千羽拿出手里，一瞧是老赵打来的，“赵叔？”
    “谁是赵叔？”
    “我们科室的，我接个电话啊！”
    “赵叔！”
    “千羽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这里有个急事儿，明天要上交，得要你帮忙。”
    “现在吗？”
    唐千羽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挂了电话无奈转身，“对不起娇娇，我得去单位一趟，你先洗澡休息，不用等我了！”
    叶娇娇爬了起来坐下，“喂，唐千羽，这么晚了你明天再去吧！”
    唐千羽穿衣服，“法医是要二十四小时都待命的，好了，我先去了，你先洗澡休息吧，不用等我了，我有钥匙。”
    “那你慢点啊！”
    唐千羽回到科室已经是一点半了，老赵见她来了蛮不好意思的，“千羽，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叫你来。”
    “赵叔，不说客套话了，什么事情？”
    老赵递给她一叠资料，“这是刚才接到的报案，一个超市被人洗劫了，丢了很多钱，我们在超市里面提取到了指纹信息，你来采集比对吧！”
    唐千羽接过有些吃惊，“刚才？我怎么没听说？”
    ‘“是这样的，小顾啊，觉得你天天奔波很累了，所以现场是我去的，要不是我忙不过来，也不会给你打电话，我去提取现场留下的血迹。”
    唐千羽有些懵，这顾之衡搞什么，发生案子为什么不通知她这个法医？
    “千羽啊，小顾是个不错的男人，好好珍惜啊！”
    “啊？”
    老赵都要走了，却丢下这话，唐千羽看着老赵满脸笑意，脸刷的一下红了，“赵叔，你胡说什么？”
    “我老头子虽然老了，可是，这眼睛可亮，年轻人的事儿啊，你们自己操心吧，快去吧，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下班。”
    “好！”
    唐千羽立刻开始准备工作，她走到顾之衡办公室门口，见里面黑漆漆的，老赵突然从身后来了一句，“他在里面。”
    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赵叔笑了笑，“不逗你了，快去干活吧，下个月啊，这些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千羽，可有的你忙了！”
    她把证物拿到刑侦科中年开始紧锣密鼓提取指纹，她发现，自从当了实习法医开始，她以前学的知识全部从脑子中浮现出来。
    法医，一个令人不解和觉得神秘的工作，其实，法医要做的事情很多，提取血液样本，指纹，验尸，写报告，分析案情，法医干的这些，说白了，就是保留死者生前没有说完的话，通过对案发现场的线索和尸体上留的线索，抽丝剥茧，找出杀人凶手！
    她知道今晚可能回不去了，忙给叶娇娇打了个电话，可是，一直都没人接。
    她以为是在洗澡或者睡着了，也就没在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她把指纹分析对比做好，已经是六点半了。
    早上六点半，她放下手中的工具伸了伸懒腰，活动筋骨，这一夜可真够累的。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太疲惫了！
    “千羽……”
    屋外，顾之衡敲门敲门走了进来，“是不是很累？”
    “顾哥……”
    唐千羽扭头，疲惫的笑了笑，“还好，你也一晚上没休息？”
    顾之衡耸肩，“加班。”
    “对了，这指纹提取出来了，经过对比，和一个叫任用的人指纹吻合。”
    “任用，我看看？”
    她把那证据给顾之衡看，顾之衡见到指纹对比后，立刻打了个电话，“指纹对比出来了，就是任用的！”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唐千羽皱眉，“昨晚……”
    “没错，昨晚城中发生了抢劫案，抢劫犯抢走了店里的现金跑了，不过，留下了指纹和血迹。”

 第一百四十三章有鬼杀人了！

    “就是这个任用干的吗？”
    ‘没错，这个任用监守自盗，还来报案，可惜的是，他的指纹出卖了他，好了，你可以下班吧！”
    “嗯！”
    唐千羽忙把衣服脱下，和顾之衡一起离开了刑侦局。
    顾之衡提议，“不如，去吃面吧！”
    “吃面？你不是……”
    他不是不喜欢吃面吗？
    顾之衡笑了笑，“我突然觉得，面条也挺好吃的。我饿了，你请我吃吧？”
    “我……”
    唐千羽拿出手机，顾之衡以为她有事，“你有事吗？”
    “不是，是叶娇娇昨晚住在我家，昨晚，是她帮我送晓云回白山村安葬的。”
    “什么，她住你家？”
    “是啊，我给她打个电话，看她起床没有，要不，一起吃吧？”
    顾之衡摸了摸鼻子，似乎不爽，但还是同意了，“你打吧！”
    唐千羽打了叶娇娇的手机却是没人接，她有些无语，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多，“没起来吧？”
    她有些尴尬，“可能是吧，娇娇都爱睡懒觉的。”
    “那就别叫她了，等我们吃好了给她打包。”
    一顿面条，吃的非常开心，吃完后，还打给叶娇娇打了一份，小区楼下，顾之衡把车子停好走了下车，“上去吧，她应该醒了！”
    “你不上去坐会？”
    “叶娇娇在，我就不去了！”
    “好吧。”
    唐千羽转身上了楼，刚刚走到家门口，她就开始敲门，“娇娇，叶娇娇，开门！”
    屋子里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唐千羽没好气的拿出了钥匙开门，这叶娇娇，怎么还在睡？
    她打开了屋门走了进去，把包放下就去房间叫叶娇娇起床，可是，床的被子竟然叠放整齐，没有人睡过，奇怪，这叶娇娇不会是回去了吧？
    可是，当看见她放在柜台上的包包，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走到卫生间，见那里的房间门是关上的，轻轻敲门，“娇娇，我给你带了面条，你洗漱好了就出来吃啊。”
    喊了几声没动静，唐千羽觉得有些不对劲，“娇娇，叶娇娇，说话？”
    卫生间的门依旧关着，安静的很，突然，她的心里一紧，立刻推了推门，谁知道，门没有锁，而眼前见到的一幕，让她瞬间呆愣，脑子轰的一声炸开。
    “娇娇……”
    她疯了一样跑进去，叶娇娇穿着衣服全身湿透了，面朝下的飘浮在浴盆里面，浴盆里面的水快要满了，唐千羽快速把她捞了起来放在地上，跪着想给她做人工呼吸挤压心脏，可是，从身体的僵硬程度和反应来看，叶娇娇已经死亡。
    “不……”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2017年，7.29，早上七点五十八分，南城又发生一起命案，死者叶娇娇，年纪26岁，南城人，身份，殡仪馆化妆师。
    叶娇娇死在好友唐千羽家里的浴室中，手里还紧握着她最喜欢的佛牌，这一消息一传出，好事的人们纷纷猜测，要么，叶娇娇是被好友唐千羽所杀，要么，叶娇娇，是被小鬼反噬，导致丧命。
    提审室中，唐千羽作为最后一个见过被害人的人，警方依法对她进行问话。
    顾之衡坐在审讯室中捏着眉心，唐千羽坐在他对面哭成了个泪人，这是他第一次，审讯他在乎的人，审讯他的同事！
    心中虽然百般不愿意，也知道这事情和她没关系，可是，一切，还得按照规矩来办案。
    “千羽，你节哀！”
    他憋出这话，唐千羽却是哭的更大声了，审讯室的门没关，整个刑侦队似乎都听到了她的哭声，虽然大家都知道，昨晚她半夜在局子里面加班，凶手不可能是她，可是，作为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唐千羽她有作案嫌疑。
    唐千羽抽泣抹了一把眼泪，死死的盯着他，“为什么会是她，叶娇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竟然死在了我的家里了。”
    她发现所有的救援都是徒劳后，立刻就报了警，她就随警方接受调查，而她的家，一夜之间，成了凶案现场。
    顾之衡见她很激动，深深吸口气，尽量放低声音，“千羽，你冷静一点，虽然这事情谁也不想看到，可是，事实已经发生了，我们必须去面对！”
    他也没想到，叶娇娇会在唐千羽家里出事，难怪今早唐千羽给她打电话没接，原来，那时候她可能就死了。
    唐千羽不停抽泣，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顾哥，你问吧！”
    审讯进行了半个小时后，老赵走到审讯室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小顾啊，验尸报告出来了，千羽，可以洗清你的嫌疑了！”
    唐千羽听闻后，立刻起身，“赵叔，法医怎么说？”
    由于唐千羽作为最后一个见过被害人的人，为了规避案子，这次叶娇娇的尸体检验没有让她来做，而是局长从别的地方临时调来的法医。
    老赵叹口气，“你们自己看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死者死在你家

    顾之衡接过验尸报告，大致扫了一眼，“老赵，谢谢了，替我谢谢那个张法医！”
    “太晚了，人家已经走了，张法医可很忙的。”
    死者，女，真名叶娇娇，年纪26岁，身高一米六五，死亡时间，凌晨两点半到四点之间，双眼瞳孔放大有血丝渗出，肺部少量积水，死亡原因，过度兴奋导致的呛水窒息而死，根据对凶案现场的调查和对尸体的检验，初步推断，死者可能属于自杀！
    顾之衡把这份验尸报告递给唐千羽，“你看看吧！”
    叶娇娇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半到四点之间，这时候的时间，唐千羽正在局子里面加班，所以，张法医排除了她的作案嫌疑。
    唐千羽快速接过，仔细看了上面的死亡报告，“不可能的，叶娇娇怎么会呛水？她明明会游泳，怎么洗个澡……”
    怎么会？这个法医推断的死亡原因竟然是自杀？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叶娇娇怎么会自杀，她不相信，她还是觉得，这事情有鬼，一定是谋杀，是有人故意用这样的死法转移警方注意力，想制造成出自杀的假象。
    “千羽，你先冷静一点，这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张法医尸检的，他是个老专家了，不会验错，”
    顾之衡伸手捏了捏眉心，他的脑子中还能浮现叶娇娇俏皮的样子，那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人，怎么会自杀？还要死在好友的家里？
    唐千羽后退几步，用力捏紧手中的验尸报告，“顾哥，我现在没有嫌疑了，我可以再去验尸一次吗？”
    顾之衡考虑一会儿，却是在犹豫，“千羽，你……”
    “我保证，我不会露出个人情绪，我会按照平常心对待这次尸检！”
    顾之衡想了想，“好，你去吧！”
    “顾哥，我们回来了！”
    冬子和胖子气喘呼呼，他们拍了很多案发的照片和采集来的脚印和指纹，见到唐千羽，他们和她打招呼，“千羽……”
    “冬子，胖子，我去忙了！”
    大家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敢多说，唐千羽进入了解剖室，一步步的走到叶娇娇身旁，见她直挺挺的躺在解剖台，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几天，她还和自己在这里谈笑风生，没想到，才几天她就死了。
    她换上法医的衣服，带上手套，按照规矩，开始在叶娇娇的身上检查起来，她检查了她的气管，心脏，还有她的胃部，叶娇娇的尸体已经僵硬，皮下出现浅淡的尸斑，检验的结果，和那个张法医说的分毫不差，确实是由过度兴奋造成的呛水窒息死亡，而她的身上，没有外伤，张法医结论是自杀，也有道理，不过，她不相信，一个对生活无比热爱的人，会自杀？
    兴奋，窒息死亡，难道，和她在她手中看到的佛牌和几柱香有关系吗？
    “千羽，好了吗？”
    顾之衡敲了敲门，唐千羽倒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镊子，“好了，死亡原因，确实是死于过度兴奋造成的呛水窒息，我在她的肺部里面发现少量的积水。”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走到尸体旁边看了看死去的叶娇娇，他把白布轻轻扯来盖上，随后扭头，“案发现场的取证已经回来了，现场除了你和叶娇娇的脚印和指纹外，没有其他人的活动痕迹，而且，你的门锁完好，排除有人潜入家里杀死叶娇娇的行为。”
    “不，顾哥，我相信叶娇娇，她不会自杀的，这也绝对不会是意外，一定是有人杀了她！”
    顾之衡点了点头，“好吧，就以你对叶娇娇的了解来分析，我们先不管验尸结果，依照现场来看的话，如果叶娇娇不是死于自杀，那么，这就应该是熟人作案了！”
    唐千羽痛苦的看着叶娇娇的尸体，是啊，如果排除叶娇娇自杀的话，那就是他杀，可是……
    “熟人作案？但是，那是我的家，谁会半夜去敲我的门，而且，叶娇娇为什么要开门？”
    顾之衡皱眉，其实，根据现在的证据来看的话，谋杀的可能性很小，不过，唐千羽说的话也有道理，试问，叶娇娇那么乐观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自杀，还要死在好友家里，这些，都是疑点，所以，他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他知道，只有在证据和合理的逻辑面前，唐千羽才会相信事实，他深深吸口气，伸手拉住她的手，“你跟我来！”
    顾之衡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从办公桌里面拿出现场拍到的照片，“你看看，这是你的浴室，只有三平方左右，现场的空间不大，叶娇娇死在满是水的浴盆中，脸朝下，背朝上，呈现仰扑的姿势，这是你进去看到的，可是，你也应该注意了，浴室的旁边的地板上，为什么要点三炷香朝着西方朝拜，而且，她死后，手中一直握着一个佛牌。”

 第一百四十五章谁在故弄玄虚？

    唐千羽脸色一沉，她颤抖伸手接过照片，是啊，当她进入浴室的时候，确实看到浴室的地上立着三柱烧完的香，而且，叶娇娇的手里确实拿着那个佛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在完成什么仪式吗，还是说，这是凶手留下的东西，在故弄玄虚？又或者说……
    “这是她最近痴迷的泰国佛牌，没错，出事前在殡仪馆的办公室里面，我不小心把这佛牌摔到地上去了，她很生气，说我惹怒了神灵，还对我发了一通无名火。”
    唐千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顾之衡带她来看这些证据，是想告诉她，叶娇娇可能确实死于意外，没有凶手？
    顾之衡看着手中已有的证据，“这是案发现场，假设有凶手，这凶手很聪明，进入家里后没有碰任何东西，可是千羽，你该知道，一切的推断，都要和证据挂钩！”
    唐千羽愣楞的看着顾之衡，“你继续说……”
    “验尸的结果证明，这案子很蹊跷，叶娇娇死于过度兴奋导致的呛水死亡，我说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叶娇娇死亡不是被人谋杀，而是因为玩这个东西呢？”
    唐千羽瞪大眼睛，立刻摇头，“不可能，这佛牌再怎么玩，都不会玩死人的啊？”
    她不明白顾之衡为什么要这样说，可是她知道，佛牌是不会杀人的！
    顾之衡见她情绪激动，有些无奈，他坐下，“冬子等人已经把案发现场的所有地方都排查过了，现场没有出现除你和叶娇娇以外的痕迹，那么，暂时可以推断，这叶娇娇的死亡，可能就是死于自杀。”
    “自杀？”
    她摇头，“我不信，这一定不是自杀，她为什么要自杀？”
    “我知道你不信，还有一个推测，要么，这凶手太过于老练，不过，那是你的家，不是叶娇娇的，谁会知道叶娇娇在你家，然后敲门进去杀了她？”
    唐千羽一屁股坐下来，仔细看着这些照片，其实，顾之衡带她来的用意，她明白，现场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那是她的家啊，她记得走的时候，叶娇娇应该要准备洗澡，她离开后一个多小时，她就出事了，难道，她走离开后，凶手就进屋了，或者说，顾哥分析的对，没有凶手，就是叶娇娇玩这佛牌太过于开心，一时间兴奋过度，导致呛水死了？可是，这也不符合验尸的理论，她的尸体上，并未有什么挣扎的伤痕，也就是说……
    “浴室中，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吗？”
    “没有，你验尸不看到了吗，死者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好像，她是在享受着死亡。”
    唐千羽心里咯噔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享受死亡？”
    顾之衡沉默一会儿，打了个电话，“冬子，通知下去，开个短会！”
    “顾哥……”
    她觉得脑子好乱，乱的她没法认真冷静下来思考。
    顾之衡看了她一眼，整理着叶娇娇的案子，“你也来吧！”
    会议室中，明亮如也，ppt面板上面，出现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死者叶娇娇面朝下，背朝上的浮在浴室的水中，现场的地板上，有三柱已经烧完的香，而死者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佛牌，佛牌是泰国佛牌的一种，叫黑袍阿赞，属于阴牌。
    顾之衡咳嗽一声，“死者，叶娇娇死于浴室中，验尸发现，身上无明显伤痕，生前也无什么挣扎痕迹，根据提取回来的线索来看，案发现场没有提取到除唐千羽和叶娇娇以外的第三个人的痕迹，我大胆推测，死者在洗澡的时候，玩佛牌过度兴奋，导致呛水窒息而亡，我的认为，叶娇娇之死，有两个可能，第一，谋害论，可是，现场没有明显的痕迹证明她是被人谋杀的，也许，是凶手太过于谨慎，导致我们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不过，也不可以排除这个推断，第二……”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唐千羽，“第二种可能，叶娇娇死于自杀！”
    “自杀？”
    大家似乎一惊，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
    唐千羽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她知道，根据现在的验尸结果和线索来看，叶娇娇死于自杀的可能性，比谋杀要高，可是，她不相信她会自杀，叶娇娇那样贪生的人，怎么会死于自杀？
    顾之衡见到队友的反应，笑了笑，继续的道，“我这样推断，有我的依据，第一，被害人叶娇娇痴迷泰国阴牌，而我去调查了，这种阴牌里面，都是小孩的尸骨或者骨灰做成，相传，这种佛牌请回家带在胸前或者放在贴身的地方，可以保佑人所思，所欲。当然，警方破案，不可能用这种带着玄幻的推理，依照现场提取到的痕迹来看，叶娇娇很可能死于自杀，她死之前还沉寂在佛牌的力量带给她的美妙世界中，所以……”
    “不，我绝对不会相信，叶娇娇是自杀，她死之前，还……”
    “唐千羽，死者生前是和你在一起，你仔细想想，她和你说过什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诡异的死亡原因

    “我……”
    大家的眼神纷纷看向她，有不解，有同情，也有不屑，一个法医凭什么在这里以她对死者的了解来断案？
    “千羽，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唐千羽突然瞪大眼睛，脑子中浮现叶娇娇说的这句话，难道，她……
    冬子见她不说话，假装咳嗽一声，“唐法医，你验尸不是都看到了吗？死者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而我们提取到的案发线索来看，没有第三个人出现过，顾哥说的自杀推断，我也赞同，试想一下，如果有凶手谋杀了她，她为什么不挣扎，而现场，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显然不符合被谋杀的逻辑！”
    几个同事也点了点头，赞同顾之衡的说话，唐千羽见十几个同事都看着自己，她一屁股坐下，埋头趴在桌上，顾之衡见她痛苦并未喊她，而是继续开会，唐千羽沉寂在叶娇娇说的话中，至于顾之衡说的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现在为了证实这两个推测，必须要找线索，第一，死于自杀，死者手中为什么会握着那个佛牌，她又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自杀，第二，谋杀论，冬子，你和几个人去唐千羽家附近调监控，看看凌晨十二点到四点之间，有没有人进入过小区，或者在小区附近逗留，还有，立刻去调查叶娇娇的人际关系，同事和朋友，看看有没有知情人知道这佛牌的事情，还有，叶娇娇最近有没有受什么挫折，或者，见了什么人？”
    冬子起身，“是！”
    “另外一组人和我一起，调查第二个死因，微微相信，这佛牌和叶娇娇自杀之间，一定有所关系，一定要设法知道，这佛牌是从哪买的，它代表了什么？和叶娇娇自杀有没有关联？”
    “是，顾哥！”
    “好了，今天的案情分析先到这，都散会吧！”
    大家一一起身离开了，冬子看了看不说话的唐千羽，“千羽，你别瞎想了，你朋友的死我们也很难过，想开点！”
    唐千羽麻木的点了点头，她抬头，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顾之衡，他身后的ppt上面，还拍着叶娇娇死时候的遗容。
    一瞬间，她的心头万般难受，自杀，自杀，叶娇娇是自杀？
    尽管她打心眼不相信，可是，在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面前，她也妥协了。理智，总会战胜情感的。
    顾之见她心情不好，慢慢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想牵她起来，“走吧，下班。”
    唐千羽却是摇头，苦涩一笑，“我没地方去了。”
    是了，她的家里成了案发现场，暂时是不能在住人了，虽然她的嫌疑洗刷了，可是，她刚才听了顾之衡的案情分析，她怎么都没办法接受，自杀而死这个死因，可是，如果不是这个结论，那么，又是谁会去她家里杀了叶娇娇？
    据她所知，叶娇娇的圈子不大，和自己一样，她能跟谁结怨，让人痛下杀手呢？
    她抱住头眼泪汪汪，“顾哥，我好难受！”
    顾之衡眼中划过一抹心疼，伸手轻轻抱住了她，“我知道你很难受，别怕，无论出什么事，有我在。”
    也许是因为这句暖心的话，唐千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他怀中大哭起来，“我实在是没法相信她已经死了，前一夜，我们才从白山村回来，才……”
    “千羽，她已经死了，你必须要接受！”
    顾之衡摇了摇她的胳膊，他不懂得怎么安慰女孩子，只能让她认清现实，唐千羽抽泣，猛然推开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我知道她死了，我亲手为她验尸，亲手解剖了我最好的朋友。”
    没人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也没人能懂，自从林乐乐的事情后，她对友谊就更加的珍惜，可是，为什么叶娇娇也死了？
    她深深瞪了一眼顾之衡，快步冲出了会议室的门，顾之衡楞了楞，立刻追了出去。
    “顾哥……”
    他追出去的时候，唐千羽已经不见了，冬子见他急匆匆的跑出来，“唐千羽走了……”
    “她去哪了？”
    冬子有些懵，“哭着跑出去了，我还叫她来着，她不理我。”
    顾之衡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他跑到警局门口，四处看了看，已经没有唐千羽的身影，想了想，立刻开了车去路上找。
    晚上九点，城市一片灯火阑珊，霓虹的彩虹桥上面，热风一浪浪袭来。
    唐千羽站在栏杆边上，双手趴在栏杆无神的眺望大江，她已经冷静下来了，接受了叶娇娇已经死去的现实。
    她仔细想着叶娇娇在车上对她说的那些古怪的话，再联想到她现在的死，难道，她一早就报了必死之心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为什么要自杀？

    “娇娇，你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无情的热风，她转身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里顿时一紧，他怎么会在这？
    顾之衡见她看到自己了，忙从那边的桥上走了过来，他挤出一丝笑意，“千羽，真巧……”
    唐千羽苦涩一笑，伸手抚弄额间的碎发，“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可不信他是来散步的，她知道，他是来找她的。
    顾之衡叹耸肩，“我也不知道，猜的。”
    “所以，你在那里站了两个小时？”
    顾之衡有些尴尬，却还是大方承认，“是啊，我担心你的情绪不稳定会出事，所以，我远远看着你比较放心。”
    这番看似平淡的话，让她忍不住想哭，“谢谢你顾哥，对不起，今天是我失控了，我只是一想到叶娇娇的事情，我就……”
    她蹲下身子，抱住脑袋，无奈的道，“真的，我就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我和叶娇娇认识三年多了，我们经常一起玩，在这南城中，她是对我最好的人之一，曾经的林乐乐是我的朋友，可是，她死了，现在，又是叶娇娇，我身边的好朋友都死了，顾哥，你知道我是一种什么心情吗？”
    她觉得自己生来不幸，又或者说，她八字犯命案，身边的一个个人，都莫名死了。
    她抬起头，固执的看着她，顾之衡无奈点头，“我知道，可是千羽，这个世上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死者已死，活着的，要好的活着才是，你要是真的在乎和叶娇娇的感情，就给我打起精神来，和我一起，查出她的死亡原因，如果她是被人谋杀的，找到凶手替她昭雪，如果，她是自杀的，那也是有原因的，你明白吗？”
    唐千羽咬紧牙关，顾之衡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可是她还是觉得难受。
    顾之衡见她脆弱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他不会甜言蜜语哄女孩子开始，只能蹲下身子，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听我说，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伴你，永远！”
    这番话让她更是摇头，她知道，顾之衡喜欢她，可是……
    “顾哥，我……”
    她该怎么告诉他，她的内心还住着一个人，住着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的人！
    顾之衡知道，她的心结还没有完全放开，他也不勉强他，他相信，他顾之衡不会输给一个死刑犯。
    “好了，别可是了，我说这话不是同情你，你应该知道，我顾之衡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唐千羽垂下头，避开他炙热的眼神，顾之衡拿她没办法，“走吧，跟我回家？”
    “回家？”
    “你那个住的地方现在暂时被警方封锁，从今晚开始，你就搬去我家暂时住下，你放心，在你没有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对你怎样，我这样做，只是出于你是我的同事考虑，走吧，我陪你去家里拿衣服。”
    “这样太打扰你了，我还是去酒店住吧？”
    顾之衡有些不满，“酒店？你有钱吗？”
    唐千羽起身，满脸尴尬，“我……”
    是啊，她没钱，相反的，她还欠顾之衡的钱呢？
    “没有。”
    顾之衡得逞一笑，“这不就结了，没钱住什么酒店，不过，让你赞助我家，也不是让你白住的。”
    她没出息的说道，“我可以付房租的，可是……”
    “房费先欠着？是吗？”
    唐千羽有些无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顾之衡冷冷一笑，“唐千羽，你要弄清楚，我那可是别墅，你要租的话，我可不会答应。”
    “那你想怎样？”
    唐千羽不明白，这顾之衡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以帮我煮煮饭，洗洗衣服整理屋子什么的。”
    “这些不是有张叔吗？”
    “他明天就回家带孙子了。”
    就这样，唐千羽一进别墅的门，张叔就被顾之衡辞退了，唐千羽这才发现，顾之衡有些腹黑，看来，是想暂时把她当保姆使唤了。
    不过，她既然住在他家里，帮忙干点活也是应该的，所以，她一道顾家就去厨房煮饭给他吃，打扫屋子。
    而顾之衡吃了饭后，却像个小孩一样，一直拉着她看电视，看的还是超级幼稚的动画片，光头强。
    唐千羽没想到，冷面先生竟然会有这么童真的一面，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要是她把这事儿告诉给冬子和胖子他们听，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这个顶头上司。
    一晚上，她都睡得不怎么安稳，满脑子都在想着叶娇娇的死，从明天起，她要收起自己的个人情绪，好好的配合顾之衡，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第一百四十八章这世上有鬼吗？

    一大早，她和顾之衡早早来到了警局，两人刚刚进入大厅，冬子便匆匆上前，“顾哥，唐千羽家里附近的监控都调查过了，在凌晨两点四点之间，出现在她家附近的人，一共只有两人，一个叫周媛，一个叫吴伟，我已经去走访过了这两个人，当天半夜，周媛吃了夜宵回家，家就住在附近的小区中，一个吴伟下夜班，这两个人说的话去调查过了，都有人证明，案发的时候，他们在喝酒和加班，而对叶娇娇生前的好友调查，除了唐千羽一来，这叶娇娇并没有几个好朋友，只有两个人和她接触比较频繁，一个是殡仪馆的同事花小朵，一个是她爱去的早餐店老板娘，可是，我都问询过了，案发的时候他们都在家里，也没有听说和叶娇娇有什么纠纷，更没听说叶娇娇在外面和谁有矛盾，因为这叶娇娇啊，为人蛮好的，不怎么和人结怨，当这两个人知道她死了后，都很伤心，说叶娇娇是个好女孩。”
    顾之衡接过他手中的资料仔细看了会，“所以，谋杀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那佛牌的事情呢？”
    “还没有下落！胖子那边还没传来消息。”
    “知道了！”
    顾之衡握紧资料和唐千羽刚刚走两步，身后的冬子突然回头，“顾哥……”
    “还有什么事？”
    冬子上前，脸色有些尴尬，“叶娇娇在浴室玩佛牌死了，这案子传到了媒体的耳朵里，现在，有很多好事的人都在说……”
    顾之衡皱眉，看了一眼唐千羽，“说什么？”
    冬子抓了抓头，尴尬看了看唐千羽，“说这叶娇娇啊，是玩阴牌玩死的！”
    “什么？”
    这话一出，顾之衡瞥了唐千羽一眼，她的脸色很差，像在隐忍着什么？
    冬子见顾之衡还是不明白，就小声的道，“听说，这是小鬼反噬，这玩阴牌的人都知道，这要是主人诉求太多，这小鬼满足她多少，到时候就会反噬到主人身上，所以，这叶娇娇才会离奇死亡。”
    “胡扯！”
    顾之衡冷冷呵斥，“这些都是好事者没事找事，我不想在听到这样的说法，知道吗？”
    冬子见他发火了，“这又不是我说的，是……”
    “你很闲？”
    “不，我可忙了……”
    冬子说完立刻溜了，顾之衡沉默一会儿，决定先去个地方，“千羽，得麻烦你一趟，我们去一趟叶娇娇家里！”
    “家里？”
    唐千羽知道，他要去她家里调查佛牌的事情。
    “好，我带你去！”
    叶娇娇的家里位于城中最繁华的地段，这是一栋独门的房子，唐千羽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顾之衡皱眉，“你怎么会有她家的钥匙？”
    她苦涩一笑，“就在上次林乐乐的案子中，我不是来住过几天吗，她给我多配了一把。”
    家里面收拾的很干净，看的出来，叶娇娇是个爱干净的人，顾之衡四处看了一眼，“已经通知她的家属了，不过，这房子里面的东西暂时没让他们动。”
    “我知道。”
    “千羽，你仔细想想，叶娇娇有没跟你说过佛牌是从哪来的？”
    “佛牌？”
    她想了想，“她只是告诉我，佛牌是她花重金从泰国请来的，她玩这个已经三个多月了，对了，她也玩勾魂娃娃。”
    顾之衡想了想，“那这样，我们在她家里找找看，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顾哥，她只告诉我，佛牌是从泰国请回来的，难道，你也认为是这佛牌导致……”
    难道，顾之衡也认为佛牌杀了叶娇娇？
    “当然不是什么小鬼反噬杀人，假设，她是自杀的话，手中又握着佛牌，现在，只有通过这个佛牌查下去，就有可能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要在死之前立三炷香朝拜，你明白吗？”
    “我明白！”
    唐千羽去了叶娇娇的卧室，再一次回到这里，她的心头不好过，花墙面上还挂着叶娇娇的照片，她笑的阳光灿烂，一点都不像想自杀的人，蝼蚁都想偷生，为什么她要自杀？
    她仔细想着叶娇娇说过的话，佛牌是从泰国请回来的，可是，叶娇娇没有去泰国，这一点她可以作证，那么，一定是有人帮她请的了？又是，难道，顾哥是怀疑，这佛牌后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叶娇娇才会这样死去？
    一切的推理都是假想，只有找到线索，才能证明一切！
    她最先找了叶娇娇喜欢放东西的地方，一打开抽屉，里面只有一些首饰和平时用的东西，她又翻了柜子，突然，一个柜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吓的她差点跳起来！
    “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寻找死亡原因

    她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柜子里面的东西，顾之衡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进来，“怎么了？”
    唐千羽伸出手，指了指柜子里面的东西，“你看……”
    顾之衡凝视着柜子，只见柜子中，供奉着一个小小的童男本尊，高约十五厘米，宽约八厘米左右，童男的旁边，放着一些小饼干之内的贡品，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插了三炷香，已经早就燃尽了，童男的面像看起来憨态可爱，可是，那双双眼却是红的。
    顾之衡微微眯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尊供奉的童男和叶娇娇手中的佛牌是一样的。
    “是阴牌童男没错，看来，叶娇娇供奉这东西很久了！”
    “顾哥，你怀疑，娇娇的死真的和供奉佛牌有关系？”
    唐千羽觉得这不太可能，佛牌不会杀人，那么，就只剩下这佛牌后面了……
    顾之衡摇头，“不是佛牌和叶娇娇的死有关系，而是这佛牌身后的人，或者事情，你想想，叶娇娇突然自杀死亡，手里握着这个东西，她想告诉我们什么，还是说，她在完成什么仪式？”
    “可是，现在不知道这佛牌是谁给她请来的，该怎么查下去？”
    “据我所知，信奉这种佛牌的，都是一些年轻人，他们都有一个自己的圈子，平时分享交流，信仰自由，这本没有什么，只是，我想起了一件事，走……”
    “去哪？”
    “回警局！”
    警局中，顾之衡带着唐千羽来到卷宗室，唐千羽不知道他找什么东西，刚想开口问他，顾之衡就说话了，“找找05年的少女烧炭自杀案，还有06年的男孩上吊案！”
    唐千羽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忙在上千卷宗中找，终于，两人在满是灰尘的档案中找到了这两份命案的档案。
    “顾哥，我找到05年的少女烧炭案了！”
    “给我！”
    顾之衡打开卷宗仔细看了后，对比两份卷宗再递给唐千羽，“这两份卷宗来自于南城边陲的一个两个小镇，两个死者都是未满十八岁的少男少女，他们自杀的时候，家里人的情绪都崩溃，前一天还在好好上学，一切都正常，怎么第二天就死了，通过对这两个案子的分析，发现都有一个共同点，死者生前没有任何想轻生的意思，可是，却是都死于自杀，不过巧的是，他们的手中都拿着这个阴牌，当时警方立案调查，由于没有找到第三方凶手，就以自杀案结案。”
    唐千羽听完顾之衡的话，心里咯噔一声，她仔细看着那两份卷宗，死者都是年轻的少男少女，从没有轻声的念头，却是自杀，手里还握着佛牌，这样的死法，不是和叶娇娇一样吗？
    突然，她抬头，惊愕的看着他，“顾哥，可是，这小鬼杀人反噬，我是……”
    她是不会相信的，不可能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你当然不会相信，我也不会相信，昨晚我仔细对比了叶娇娇的案子，自杀，佛牌，死前没有征兆，会不会玩佛牌的年轻人背后，有一个神秘的佛牌会员组织，他们被人领导，洗脑，传输极端思想，诱使这些年轻人自杀？”
    顾之衡的话像一记重拳，打在她心上，“你怀疑玩佛牌的组织里面，有人在操控他们在玩死人游戏？”
    顾之衡见她聪慧懂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没错，我是这样推测的，当年这两个人死去后，确实没在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可是，时隔两年，又发现了叶娇娇的事情，你说怎么会这么巧，而且，你也说了，叶娇娇生前从来没有露出半点想自杀的念头，怎么会突然自杀？现在，我已经基本排除谋杀的定论。”
    唐千羽咬牙，“你是怀疑这佛牌后面……”
    “没错，所以，当务之急，调查佛牌的来历和玩这个的群体，成了我的侦破方向，如果真的和我推测的一样，是死亡游戏，那么，必须要在下个被害人出现之前，把这件事情全部弄清楚！”
    “我赞同你的想法，可是，叶娇娇说佛牌是被人从泰国请回来的，至于是谁帮她请回来的，无从得知！”
    “所以，我们要从她的通信工具入手，既然玩这个一定有个圈子，贴吧，手机，qq，微信，这些，都是可以联络的媒介，千羽，你明白我带你来这里的意思了吗？”
    唐千羽点头，不得不说，顾之衡的心思缜密和敏锐的观察力，是她所不及的，也难怪，他是会刑侦局的扛把子。
    “我明白，我们这就去叶娇娇家！”

 第一百五十章死亡游戏

    两人不知疲倦，第二次来到叶娇娇家里，她把电脑打开后，qq就自动登陆了，可是，qq里面没有她想找的东西，顾之衡在叶娇娇的手机短信里面，也没有查到他想获取的线索，连手机桌面上，都没有微信，难道，叶娇娇把微信删除了，还是说，她不玩微信？
    “千羽，你来一下。”
    唐千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有些沮丧，她起身走了过去，“顾哥，发现什么？”
    “叶娇娇不玩微信？”
    唐千羽皱眉，“她玩的很少，平时都是和我用电话联系的，而且，叶娇娇这人比较强势，没几个聊得来的朋友，所以，应该很少用微信，她卸载了？”
    顾之衡沉思片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你qq那边没消息吗？”
    “没有，她应该不是用qq联系的，顾哥，你说，会不会我们都推断错了，也许……”
    也许，没顾之衡想的那么复杂，也许，叶娇娇就是迷恋这东西，走火入魔了。
    顾之衡摇头，“我相信我的判断，据我所知，迷恋这些东西的人，都不会是一个人，他们会有一个集体的地方交流，比如佛牌吧，玩家一定会相互交流，而看这叶娇娇痴迷的样子，身上带着，家里供奉，应该玩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她一定会有一个组织，她的手机上面没有贴吧，电脑上面也没有，那么，排除贴吧，在别的聊天工具里面找找！”
    “既然qq没有，贴吧也没有，那试试微信。”
    “微信被她删除了，密码和用户名也没有！”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我可以试试。”
    微信下载好了，她用叶娇娇的号码和密码登录进去，果然，叶娇娇的微信群非常简单，没几个人，却是有一个群。
    “成功了，顾哥，你看……”
    顾之衡拿过手机，看她竟然登录进去了，赞赏的道，“你还真厉害，你怎么知道叶娇娇的密码？”
    唐千羽苦涩一笑，“我了解叶娇娇，她和林乐乐一样，不喜欢复杂的秘密。123456，就可以了！”
    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接触她们留下的东西。
    顾之衡打开那个群，群名字叫善佛堂，群主叫佛法无边，有几十个群友，而叶娇娇在里面叫骄阳似火。
    “可是，微信是打开了，却是没有聊天记录。”
    唐千羽有些沮丧，顾之衡道是笑了笑，“带回去找技术部修复！”
    两人回到局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叶娇娇的手机被拿去做技术修复，而顾之衡正坐在办公室中，整理叶娇娇死亡的线索。
    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叶娇娇死于自杀，而且，她的死，却是和这佛牌拖不了干系，虽然定性的自杀，可是，结合那前面两个少男少女的自杀案，他决定把这案子继续追查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弄明白，叶娇娇她为什么要自杀？
    难道，这背后真的有一个组织在利用佛牌的事情，唆使人自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比亲手杀人，更加的可恶可恨，他一定要把这背后的人揪出来，免得祸害人！
    办公室外面，张局长急匆匆走了进来，“小顾，这叶娇娇的案子既然定性是自杀，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顾之衡抬头，“局长，这案子还没完……”
    “我都看了卷宗，这案子可以结案了，既然不是谋杀案，定性自杀，你还查什么？”
    “局长，这案子还有很多疑点，叶娇娇为什么要自杀，和这佛牌有没有关系？现场为什么会有焚烧的香，这都是要侦查的方向！”
    “方向？你知不知道，现在群众说什么，说这叶娇娇啊，是被什么小鬼反噬害死的，你说，你再不结脱着，这影响多大？”
    “局长，什么小鬼杀人，你也信？”
    张局长有些生气，“我当然不信，可是你也知道，这线索都指向自杀，这案子也就可以宣告破了，对了，新都那边，有一个棘手的案子让你去协助调查。这叶娇娇的案子就这样吧，现在手头案子多，没必要为了这种自杀的案子继续查下去。”
    张局长的话顾之衡不能认同，他站起身，“局长，叶娇娇为什么要自杀还没有调查清楚，这佛牌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这案子疑点很多，不能结！”
    “什么疑点？”
    张局长有些生气，这顾之衡还真是一根筋，明明是自杀了还怎么查？
    顾之衡递给他两份资料，“这里有两份卷宗报告，你看看，局长，看完后你再告诉我，这案子能结吗？”
    张局长接过仔细看后，脸色一沉，“你是怀疑，这两桩少女少男自杀案和叶娇娇的案子，有关联？”
    “当然，三个死者生前都没有露出什么要轻声的念头，却是都自杀死了，手里还握着这诡异的佛牌，民间传闻什么小鬼杀人也就听听而已，局长，你觉得，这案子没有共同点吗？”
    张局长仔细想了想，抬头看着顾之衡，“你想怎么查？”
    “现在，我的侦查方向要从这佛牌开始，我怀疑，这个佛牌后面，可能隐藏着一个神秘的犯罪组织，这里面的领头人利用佛牌的事情，唆使人自杀，局长，你还记得03年闹的沸沸扬扬的死亡游戏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关系有些复杂

    张局长心里一惊，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看了这些资料，他却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小顾，我相信你的分析和推理不是空穴来风，不过，既然叶娇娇的案子定性是自杀案，我希望你能尽快结束，该查的也尽快，明白吗？”
    “局长慢走！”
    顾之衡要撵人了，张局长拿他没办法，“好吧，那新都的案子我会另找人选，不过，叶娇娇的案子，你必须快点给我结果，早点把这事情了结。”
    顾之衡没吭声，继续坐下整理案情，张局长刚刚走就碰到进门的胖子，胖子见状忙打招呼，“哎呀，是局长啊，您怎么来了？”
    张局长有些不爽，他堂堂局长在顾之衡这吃了瘪，别提多郁闷，这个顾之衡，总是一根筋，他拿他没办法，要不是看在他屡破奇案的份上，他早就发飙了。
    胖子见局长不搭理他也只好进门，“顾哥，死者的微信聊天记录恢复了，您猜怎么着？”
    顾之衡抬眸，“说！”
    “聊天记录显示，这个叫玉无瑕的人，约叶娇娇三天前见过面……”
    “说重点！”
    胖子咳嗽一声，走上前来，“顾哥，我们去查了这个玉无瑕的身份，你知道她是谁吗？”
    顾之衡阴郁着脸，抬头看着汗水满脸的胖子，“谁？”
    胖子有些得意，“李玉。”
    “什么？”
    是李玉？顾之衡道是没想到会是她，李玉的男朋友林清风喜欢勾魂娃娃，她喜欢佛牌？
    “没错，是老熟人李玉，现在，李玉调到了南城小学教书，今天上午我才从学校回来！”
    “南城小学？”
    顾之衡揣摩着李玉和叶娇娇的关系，她见过叶娇娇，李玉在南城？
    他立刻起身，“胖子，去把唐千羽找来！”
    车子里面唐千羽歪着脑袋，眼神看向外面一晃而过的马路，她没想到，李玉和叶娇娇私下竟然认识，而且，他们在一个群里交流佛牌，那么，李玉会知道叶娇娇的佛牌是从哪请来的吗？
    “顾哥，你说这李玉知道多少？”
    顾之衡在开车，“不清楚，不过，她应该知道一些佛牌的事！”
    “那我们现在去哪找她？”
    “南城小学，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她在学校外面的奶茶店等我们。”
    “南城小学？她不是在……”
    “调回来了，而她说，林清风已经辞职了。”
    “林清风……”
    他们到达的时候，李玉已经站在奶茶店门口等他们了，她穿着一条连衣裙，剪了短发，看起来人精神不错，比前几次在警局的时候，精神多了。
    顾之衡和唐千羽下了车，李玉立刻迎接了上来，“顾警官，唐小姐。”
    “我就不兜圈子了，李玉，我们的来意你应该清楚。”
    李玉点了点头，“进来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奶茶店中，三人坐下，点了三杯奶茶，顾之衡开门见山，“叶娇娇死了，你知道吧？”
    李玉喝了一口温热的奶茶，有些呛的咳嗽一声，“听说了！”
    “你是怎么认识的叶娇娇，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你？”
    唐千羽不明白，既然叶娇娇认识李玉，为什么从来没和她说过？
    李玉抬头看了一眼唐千羽，“唐小姐，我知道你和叶娇娇是很好的朋友，我和叶娇娇，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熟，我们也是在玩佛牌的时候进入一个群才认识的。”
    “善佛堂吗？”
    “没错，是的！”
    顾之衡微微眯眼，“平时，你们在里面都聊什么？”
    “一些分享经验，叶娇娇玩这个也不长，应该也就几个月而已。”
    “那你知道，为什么叶娇娇会突然死亡吗？”
    李玉握住吸管的手抖了抖，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这个细小的举动，却是被观察力敏锐的顾之衡发现了，难道，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吗？”
    李玉点头，“真的不知道，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只是在群里聊过。”
    “群主是谁，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群主身份很神秘，不太清楚真实身份是什么。”
    “那你们群里面，有没有发一些例如做任务的事，比如，死亡游戏……”
    李玉的脸色有些难看，忙喝了一口奶茶掩饰自己的尴尬，“怎么可能，这是犯法的，我们只是正常的交流，我们国家也是信仰自由，虽然佛牌来自于外国，不过，玩这个不犯法吧？”
    顾之衡淡淡一笑，“当然不犯法，只是，你是一个人民教师，玩这个合适吗？”
    “这是我的私事，警方没有资格干预吧？”
    “没错，警方是没有权利干预你的私事，你玩佛牌多久了？”
    李玉似乎有些反感问这些事情，“大概，大学的时候就结缘了。”
    “有效果吗？”
    李玉突然发问道，“你们信吗？”
    “什么？”

 第一百五十二章这女人在说谎

    李玉阴冷着眸子，“既然不信就不要问我这些问题，我也不会回答，顾警官，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得去上课了，还有，我希望没什么事情不要再找我了，因为上次方圆的事，我被学校调到了南城小学，我不希望我的生活再被你们警察打扰。”
    李玉起身就走了，唐千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玉是在怪我们，怪我们害的她被调离了原来的单位？”
    “你管她呢，只要牵扯到她，我们当然要找她了。”
    顾之衡觉得，李玉可能知道一些叶娇娇的事，可是，她没有说，看来，还要继续找她。
    唐千羽皱眉，看着李玉离去的背影，“这个李玉和那个林清风还真是奇怪，一个玩佛牌，一个玩勾魂娃娃，还真是天生一对。”
    “千羽，你怎么看？”
    “李玉吗？”
    唐千羽吸了一口奶茶，“我觉得她没有说实话，她一定知道一些群里的事情，而且，我还怀疑，叶娇娇请的佛牌，没准就是李玉帮她请的？”
    “额，怎么说？”
    “叶娇娇告诉我，她从泰国请了佛牌回来供奉，可是，她并没有去泰国，这个我们都知道，那么，一定是有人帮她请来的了，现在群里就只查到她和李玉的谈话记录，会不会，叶娇娇手中的佛牌，就是李玉请的？”
    顾之衡玩弄着吸管，“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瞒着？”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现在得搞清楚，李玉和娇娇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有从李玉这里，才能继续追寻下去，也许，就能知道，叶娇娇自杀之谜了。”
    虽然她万般不想承认，可是，这是事实。
    顾之衡见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不错，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盯着李玉，她是这案子的的知情人，千羽，你再设法从佛牌这里找线索，看看能找到什么？”
    “我知道，我是会放心上的！”
    “回去吧。”
    办公室中，唐千羽在游览贴吧，贴吧里面有专门的佛牌玩家聚集地，她浏览过很多帖子，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
    以前她对佛牌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里的文化这么渊博。
    她敲了敲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个叶娇娇胆子太大了，人家玩的都是正牌，她非要玩阴牌，这贴吧上说的，这阴牌邪气很重，主人要是对它不敬畏或者让它不满意，就会引来不可思议报复。”
    顾之衡见她义愤填膺，“你相信吗？”
    唐千羽摇头，双手托腮，“我是无神论者我不相信，可是，叶娇娇相信，她深信不疑，这里面的很多玩家，都相信。”
    不管是从前的勾魂娃娃还是现在的阴牌，叶娇娇都相信，可是，这和她的死因有什么关系，什么小鬼杀人都是扯淡，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叶娇娇才会选择自杀？
    死亡游戏？
    夜里，刑侦局依旧忙碌在忙碌着，唐千羽乘着空闲时间来找顾之衡聊天，屋外，冬子匆匆赶来，欣喜的喊道，“顾哥，有新线索了！”
    “什么情况！”
    冬子气喘呼呼，“去调查李玉的胖子传回来消息，说是三天前，这个李玉和叶娇娇见过面。”
    “额，在哪见的？”
    “人民公园”
    “人民公园？胖子是怎么发现的？”
    “说来也是巧了，胖子妹妹的儿子，就在李玉的那个班，她认识李玉，她无意回家说看见李玉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在人民公园，胖子这才去人民公园调了监控，嗨，还真是，监控里面，有李玉和叶娇娇的身影。”
    顾之衡和唐千羽相互对望一眼，满腹疑惑，叶娇娇为什么要和李玉见面，李玉又为什么瞒着？难道说，李玉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李玉现在在干什么？”
    “今天请假了准备结婚！”
    “结婚，和谁？”
    “林清风啊，方圆都死了，现在这两个苦命鸳鸯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冬子无所谓笑了笑，顾之衡沉默一刻，“立刻联系胖子，查查他们在哪办婚礼。”
    冬子也知道这事情不简单，“我马上问！”
    下午五点半，顾之衡和唐千羽开车来到了荣登大酒店门口，唐千羽和他匆匆下车，“胖子说的，是在这吗？”
    顾之衡抬头看了看气派的酒店，“是这家了，走，进去看看她们在哪？”
    还好李玉现在调到南城工作，选择的办酒席的地方又是市区，不然，要是在他们以前的城市，那得开车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他们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吃喜酒，她们要找到李玉，问她为什么没有说实话？
    酒店非常豪华，应该是五星级级别，顾之衡和唐千羽走到前台，前台小姐立刻露出标准的微笑，“先生，小姐，需要什么帮助？”
    顾之衡从包里面掏出他的警官证件，“我是刑侦队长顾之衡，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林清风和李玉的结婚酒席，是不是在你们这办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快去她家里！

    前台小姐一瞧是警察局的人，忙利索帮忙查了，“顾警官，没错，林先生是和李小姐在我们这办的酒席，酒席办了三桌。”
    “他们在哪？”
    “一个小时前，已经散了。”
    “什么？”
    顾之衡和唐千羽觉得有些不妙，这天还没黑，怎么就散场了？
    “谢了，千羽，走，去林清风家里！”
    在去的路上，唐千羽一直给李玉打电话，却都是没人接，给林清风打也是一样的，“这两口子都不接电话。”
    “可能是有人闹洞房吧，很快就到他们新家了。”
    “顾哥，你怎么知道，林清风他们住哪？”
    顾之衡笑了笑，“千羽，你怎么问这么笨的问题。”
    唐千羽拍了拍脑袋，是啊，她怎么会问这么蠢，他早就派了胖子去查李玉，怎么会不知道她住哪？
    “是啊，我糊涂了。”
    唐千羽尴尬把脸看向窗外，窗外已经渐渐黑了起来，霓虹闪烁，从脸上划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李玉既然见过叶娇娇，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难道，叶娇娇的死，她真的知道内幕？又或者说，这背后像顾之衡说的，有一个大阴谋的犯罪组织？
    车子很快驶入了南城东面的一个小区，小区叫海棠金宇，是个90年代建造的老小区，房子不高，只有五层，十几栋，管理松懈，住的人很杂。
    他把车子停靠在小区里面的绿化带旁边，小区中年，种植着很多苍天大树，有几棵树木长势喜人，甚至比房子还要高，夜风徐徐，树叶婆娑摇曳，发出飒飒的声音。
    他和唐千羽快速下车，来到了林清风家的三楼，家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连房门都没关。
    两人刚刚准备走进去，一个女人见不认识他们，立刻上前要赶他们，“喂，你们是谁啊，走错门了吧？”
    顾之衡和唐千羽见屋里有几个人，“林清风和李玉在哪？”
    “清风，有人找你，你们是……”
    林清风喝多了，去卫生间吐了后被哥们扶了出来，“是谁啊？”
    “林清风。”
    顾之衡站在客厅中喊了他的名字，林清风穿着帅气的新郎服是，胸口那一朵花还没摘下，他一瞧是顾之衡和唐千羽，酒劲立刻散去一大半，忙推开朋友，“是顾警官啊，你们这是……”
    “我们有事情要找李玉，她在哪？”
    “顾警官，今天是我和李玉的新婚，你能不能明天再说啊？”
    “不可以，李玉在哪？”
    林清风见警察上门了，只好点头，“我去叫她，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几个等着闹洞房的朋友见警察来了也就不好多呆，大家虽然疑惑警察为什么上门，不过，事不关己，也就不多问了，大家也喝多了，也就各自走了。
    林清风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阿玉，顾警官找你。”
    敲了几声没什么反应，林清风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喝多了睡着了。”
    顾之衡皱眉，走了上前，“门锁了吗？”
    林清风点头，“阿玉怕他们几个闹洞房，就把门锁了，我去拿钥匙，顾警官，你找阿玉做什么，我们的事情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他以为方圆的事情都说清楚了，怎么这顾之衡还纠着不放？
    “不是方圆的事，是别的事情，去拿钥匙开门。”
    “你等我一下！”
    林清风虽然有怨气，不过也不好发泄，毕竟，顾之衡虽然讨厌，可是也算是个好警察，要不是他替他和阿玉洗刷了杀方圆的罪名，不然，现在他们哪能出来，还在局子待着，等待着无休止的审问。
    林清风去拿了钥匙开门，却发现里面反锁了，“奇怪，怎么还反锁了？”
    “反锁了？”
    顾之衡心里划过一抹不安，摆了摆手，“都让开。”
    两人让开，知道他要踹开这门，顾之衡抬起长腿用力踹了四下，木门就被踹开了，唐千羽还想说这样不好吧，门踹开后，一股子腥味和酒味扑鼻而来，这样的腥味唐千羽再熟悉不过了。
    “是血！”
    三人立刻进屋，看到眼前的李玉惊诧万分。
    林清风更是吓的酒劲都醒了，他快步跑了上前跪下，用力抱住趴在地上的李玉，不停摇晃着她的身体，“阿玉，阿玉你怎么了，救命啊，救命！”
    李玉穿着红色的礼服横趴在洁白的地板上昏迷不醒，唐千羽快速上前检查她的鼻息，见李玉的后脑勺在出血，血量却不是很多，她试了试鼻息欣喜抬头，“还有呼吸，顾哥。”
    “打120急救！”

 第一百五十四章她死了你们开心了？

    新娘子李玉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半个小时之后，林清风的家里来了刑侦队的人，警察在房间里面，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而唐千羽负责提取现场的指纹和脚印。
    在这间二十几平方的新婚房间里面，紧张的勘察工作一个小时后才结束，从现场勘查来看，推断李玉是喝多了想起来喝水，却是脚下一滑跌倒了，她是背向下失重，头刚好碰到床头柜上，那柜子是实木做的，高有48厘米，宽有38厘米，柜子四面的边缘有一个尖角，那里，还依稀残留着几滴血迹和几根毛发。
    梳妆台上，还放着一杯盖着盖子的水，还有一些金首饰。
    冬子走到了阳台站在他身后，“顾哥，根据现场来分析，排除了有凶手作案的可能，初步判断是意外。”
    顾之衡站在房间外面的阳台上面思绪万千，阳台旁边，生长着几根茂盛的梧桐树，叶子随风摆动，飘进了阳台上面，这里是三楼，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左右，小区里面的灯虽然不亮，可是，也能看的见路。
    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还没找李玉问清楚叶娇娇的事情，她怎么就在新房出了意外？
    “意外？”
    “是，初步判断是意外没错。”
    “李玉的情况怎么样了？”
    “胖子在医院蹲守了，还没有传来消息，人还在抢救室抢救。”
    顾之衡眼神瞥向蹲在房间地上的唐千羽，“千羽，好了吗？”
    唐千羽提取了指纹信息和脚印信息，扭头的道，“顾哥，好了！”
    “好，冬子，你先带人回局，我和千羽留下，等等李玉的消息。”
    “是，顾哥！”
    冬子也觉得郁闷不已，叶娇娇的事情刚刚有线索，怎么这李玉就摔了，而且还摔的这么厉害？刚好就摔破了头？
    大家走后，唐千羽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一处有摔跤的痕迹，“奇怪，这地板上怎么会这么滑？”
    “怎么了？”
    “顾哥你进来看，这地板是白色大理石砖，地砖上也做了防滑处理，可是，单独这块地板上怎么这么滑，刚好导致李玉站不稳摔到了头？而其他地方，又没问题。”
    她检查了其他地板，不得不说，这婚房布置的道是蛮温馨的，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和昭示着早生贵子的枣子和桂圆，房间里面也整理的非常干净，地板也是精心打扫过拖过的，可是，怎么就当当摔跤在这里，而且，刚好这里有油？
    就是因为这油让李玉没站稳，穿着的拖鞋又不耐磨，所以摔了？
    她用手摸了摸，放在鼻尖轻嗅，皱了皱眉头，“好像一股植物油的味道，就是这东西导致李玉摔了。”
    “油，我看看？”
    顾之衡也蹲下身子，用张纸巾擦了擦地板，随后放在鼻尖一嗅，他沉默一刻，“好像是黄油的味道。”
    “黄油，怎么会在地板上？”
    顾之衡起身沉默一会儿，四处看了看，“会不会是林清风或者李玉吃东西不小心掉下去的！”
    毕竟，这黄油一般和早餐的面包一起吃，难道，是吃的时候掉在地板上了，没有注意？一来二去，就在地板上被踩均匀了？
    唐千羽也起身想了想，“可能是吧，真是不小心，顾哥，你看这摔跤的痕迹，李玉应该是想去拿水喝，结果刚好踩到这块地板上脚下一滑，身子失重，背朝下，由于重力碰到床头柜上的尖角处，她碰到后应该昏迷了一会，又清醒了想爬起来求救，这里，从地板上的痕迹可以看出来，她挪动过身体，这时候已经是面朝下的姿势了。”
    “李玉确实喝了不少酒，我靠近她的时候也闻到了。”
    唐千羽正准备说什么，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胖子打来的，“顾哥，出事了！”
    “什么情况？”
    “李玉死在了手术台上。颅脑损伤，导致脑内出血，医生已经尽力了，还是没有挽回李玉的性命！”
    “我知道了。”
    其实，顾之衡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他希望李玉能救回来，可是，颅脑损伤导致脑内出血，这就严重了，幸运的话，会捡回一条命，可是，病者也只能成为植物人，不幸的话，就失去生命。
    他满脸愁容挂了电话，唐千羽也听到了，她心里一凉，看着这间大喜的房间，不觉有些讽刺，她的女主人在房间就是简单摔了一跤，死了。
    新婚夜成了死亡夜？
    唐千羽和顾之衡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上楼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哭声，顾之衡和唐千羽见到，林清风在一个女人的陪伴下捂脸哭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顾之衡还记得，当初告诉林清风方圆死的时候，他的表情非常平静，既没有多伤心，更没有哭，而今天，听到李玉死去的消息，他哭的像个孩子。
    “林先生，你请节哀。”
    那女人见到他们两个有些不善，“你们又来干什么，现在阿玉她死了你们开心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死者死于意外

    “桃子，这不关他们的事，是小鬼反噬，是佛牌害了她。”
    “林哥，你……”
    顾之衡听到林清风说小鬼反噬，眼中划过一抹古怪，“林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清风摇了摇头，“我早就告诉她要把佛牌送走，她偏偏不信，还在大婚的时候也带着，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不遵守规则，是会被反噬的。”
    “林哥，你别胡说！”
    林清风突然起身非常激动的道，“我没胡说，阿玉痴迷那东西很多年了，她现在这样死了，不是小鬼反噬，是什么？”
    唐千羽和顾之衡见林清风一个劲的把小鬼反噬的话挂在嘴边，她觉得很荒谬，“林先生，你冷静点，李玉的死因还没尸检，不要推到鬼神之说上。”
    林清风却是无力坐下，他也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控制了情绪，眼中划过一抹不理解，“顾警官，你们找阿玉做什么？”
    顾之衡也不打算瞒她，“李玉牵扯一起命案，我们找她了解一些情况，她的尸体在哪？我们要对尸体做一次尸检，李玉的尸体要送回刑侦局！”
    “顾警官，你的意思，阿玉她……”
    难道，是那个同样玩佛牌离奇死亡的叶娇娇的事？
    “虽然从案发现场来看，是李玉不小心摔倒，脑子磕在了柜子角引发的颅脑损伤导致的死亡，可是，还是要尸检过后，才能知道真实原因，林先生，希望你配合我们，你也不希望你的妻子，死的不明不白吧？”
    林清风痛苦捂脸，“随便你们了。”
    “林哥，你别这样。”
    “你是谁？”
    顾之衡记得她，她不就是刚才他们进门的时候撵他们的女人吗？
    林清风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叫桃子，是阿玉的好朋友。”
    桃子抬头瞪着顾之衡，“警官，阿玉她到底牵扯什么案子，你们非要在新婚的时候找她？”
    “对不起，这是案情机密，不能告诉你，千羽，你去办手续。”
    唐千羽点头，古怪的看着这个桃子，既然李玉是她的好朋友，为什么看她对林清风的样子，感觉有些奇怪？
    就好像是异常的关心？
    两个人回到刑侦局已经是凌晨十一点了，手续办好后，很快医院送来了李玉的尸体，解剖室中，唐千羽穿戴好了衣服和手套，紧锣密鼓对李玉的尸体进行尸检。
    李玉的尸体还很柔软，她一件件的脱下了她的衣衫，对全身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最后来到了后脑勺，尽管医生已经尽力，可是，李玉的脑中年血管在大出血，已经回天无力。
    她切开了伤口处的一小片肌肤放在铁盘子中，又拿着手术刀，对准李玉的肚子准确的切了下去。
    她把李玉的胃整个切了起来，放在盘子中仔细查看着，血肉模糊的胃里面没什么食物，可见今晚上李玉没有吃什么东西，胃里面只有胃液和一些还没有被消化的青菜，血肉模糊的胃里面，传来一股很浓重的酒味道，她化验了李玉的血液，里面的酒精含量大于血液80ml以上，也就是说，如果驾车的话，属于酒驾了。
    怎么会喝这么多的酒？
    难道，李玉不打算洞房了？
    咚咚咚……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唐千羽扭头，“进来……”
    “千羽啊，怎么样了？”
    “赵叔，快好了。”
    “哟，这怎么这么大的酒味道？”
    老赵嫌弃四处看了看，看到了她的双手都是鲜血，“千羽，你这是……”
    “赵叔，我解剖了死者的胃，发现她生前大量饮酒。”
    “哎，你说这好好的结婚，怎么成这样了？”
    老赵边叹气边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千羽见赵叔唠唠叨叨的样子，倒是觉得很亲切。
    “赵叔，那指纹痕迹和足迹出来了吗？”
    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让赵叔帮忙，赵叔忙不过来，也会让她帮忙干一些事情。
    “快出来了。”
    “那好，我等你，验尸报告要用！”
    “放心，一定给你弄好！”
    “谢谢赵叔！”
    赵叔走到李玉尸体旁边，看了看她的肚子，扭头说道，“我说千羽，你这下刀的功夫还不错嘛，你做法医很多年了？”
    唐千羽摇头有些尴尬，“没有，我这还是实习呢？”
    “实习，你的实习期早就过了，我们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实习生看，怪不得这顾之衡老是说你是块料子，确实不错。”
    “赵叔……”
    “得了，我不打扰你了！”
    凌晨十二点半，刑侦局依旧灯火通明，唐千羽终于验尸完毕，脱下衣服洗干净手后，她把尸体盖上，拿着她做好的验尸报告这才松口气。
    “顾哥……”
    她去了办公室找顾之衡，顾之衡不知道在忙什么，见她来了立刻起身，“饿了吧，来，先把面吃了再说！”
    “面？”
    唐千羽摸了摸肚子，却是饿了，从医院回来就连续工作到现在。
    她看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闻着香味不觉真的饿了，“你去买的？”
    “外卖叫的，快吃吧。”
    “哟，吃晚餐呢，千羽，验尸报告出来了吗？”
    冬子也走了进来，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顾哥，你偏心啊，我们这么多兄弟加班，怎么没面吃，怎么就这千羽有啊？”
    冬子酸溜溜的话让唐千羽更是不好意思，她边吃边把验尸文件递给顾之衡，“顾哥，验尸报告出来了，你看看吧？”
    死者，女，姓名，李玉，职业，南城小学教师，身长一米五九，死亡时间，两个小时以内，身上无明显外伤，手指甲边缘有轻微出血，膝盖处摩擦红肿，死者颅骨损伤导致脑内出血，生前大量饮酒，属于醉酒状态，根据对现场的分析指纹提取和脚印对比，除了死者李玉，林清风的脚印以外，其他的，有唐千羽的，顾之衡的，还有几个自己人的，也就是说，新房中没有出现过可疑人的痕迹，死亡原因，颅骨粉碎性骨折，颅内出血，初步推断死于意外。
    “意外？”

 第一百五十六章不追查了吗？

    顾之衡分析过，从现场来看，确实没有谋杀的迹象，像是意外。
    唐千羽点了点头，“没错，尸检来看，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口，膝盖造成的伤痕，也是趴着想去求救在地板上磨的，死者生前穿的是礼服，没穿裤子，那地板虽然光滑，摩擦时间久了，也会起细小的伤痕。”
    冬子也看了验尸报告，满脸沮丧，“哎呀，这下麻烦了，这佛牌的消息断了，这李玉也死了，她还死的真是时候，怎么这么巧？这下，这案子该怎么查下去？”
    顾之衡扭头看了一眼冬子，“你也觉得李玉死的蹊跷是吗？”
    “是啊，我们想查佛牌的消息，怎么她就死了，可是，这却是意外不是谋杀，要说这李玉的死和叶娇娇的死有啥共同点，道是有一个……”
    “额，你道是说说？”
    冬子见顾之衡饶有兴趣的样子，立刻开始他的推断，“共同点就是，这两个人都玩佛牌，顾哥，你说，是不是外面传的是真的，这些玩佛牌的人贪欲太多，被这小鬼给反噬了，才……”
    “你给我闭嘴，这些话要是传到媒体那去你就惨了，一个警察竟然说出小鬼反噬的话，传到局长耳朵里，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哎呀，顾哥你别生气，我这不也是推断嘛，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叶娇娇死了，玩佛牌的李玉也死了？”
    冬子见唐千羽不说话，只顾着吃，“千羽，你刚刚是不是割了李玉的胃？”
    唐千羽一愣，吃着面条点头，“是啊，冬子，怎么了？”
    冬子立刻站了起身，满脸惊恐，“哎呀，你可真是重口味，你刚刚去人家肚子摸了一圈，你还吃得下？”
    冬子不觉把唐千羽当怪物看了，这女人还真是重口味啊？
    唐千羽放下筷子抹了抹嘴，“冬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吃不下了，我是干法医的，验尸是工作，要是都像你这样想，全天下的法医都不吃饭，饿死算了。”
    “呵呵，千羽，你说话可真逗。”
    冬子抓了抓头，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欠妥当了，再瞟一眼顾哥的眼神，那眼神可是带着警告啊。
    “好了，你出去吧，让兄弟们也下班了！”
    “哎，就等这话，顾哥，走了啊，你们慢慢聊。”
    冬子见顾之衡要发火了忙撤了，唐千羽却是饿了，瞥了一眼冬子，继续把那晚面条吃完后，这才觉得饱了。
    她舒服的坐在椅子中摸了摸肚子，“顾哥，谢谢你的面！”
    “吃饱了吗？喝点水！”
    顾之衡递上来了一杯热水，唐千羽一愣，“你怎么知道……”
    她本想说她不喝凉水，这几天大姨妈来了，没想到……
    “我知道什么？”
    唐千羽摇头，“没有！”
    顾之衡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她大姨妈来了，今早上在卫生间的时候他看到了，所以他给她倒温水，而不是凉水。
    能见到唐千羽摆脱叶娇娇的事情，认真投入工作状态的样子很好，他坐下，重新捉摸着验尸报告，而后打了个电话，“明天早上七点半，开会！”
    他挂了电话，准备关电脑，“好了，该下班回家了！”
    唐千羽瞪大眼睛，“回家？”
    顾之衡竟然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眼中的怜惜之情不胜言表，“你准备睡局里？这里蚊子多，你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咬。”
    唐千羽知道顾之衡对自己好，也知道他的意思，她不傻，只是她现在没办法想这些事情，叶娇娇的死因成谜，现在知情人李玉又死了，她得想办法查出这件事。
    “顾哥，我那家里什么时候能回去？”
    顾之衡在关电脑，听了她的话皱眉，“怎么，住我家你很不舒服？”
    唐千羽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金窝银窝不如狗窝。”
    顾之衡笑了笑，“你那确实是狗窝……”
    “喂，顾之衡，你……”
    “不走我可走了！”
    唐千羽无语，见他走了快步拿了包锁了门跟了上去，两人回到家里洗澡后，她穿了自己的睡袍坐在客厅中，不得不说，顾之衡的家真的很不错，又大又奢华，可是，她总是觉得不自在，因为，她暂时没办法答应他。
    半夜三点，顾之衡下楼看到她坐在客厅中，“千羽，你怎么还没睡？”
    “顾哥……”
    他按开了电灯，暖黄的灯光下，唐千羽披散着头发抱着一个枕头，“我……”
    “怎么了？”
    她不准备瞒他，“我想娇娇了，她已经离开我三天了。”
    顾之衡心里一酸，走上前坐在她身旁，空气中，散发着她身上发出的香味。
    是头发的香味，干净且好闻。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想了，人死不能复生！”
    “顾哥，你会停止追查佛牌的下落吗？明天你是不是宣告李玉的事情是个意外，然后，就不查下去了？”
    唐千羽一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明天开会，他是不是要宣告李玉的事情，既然没有凶手是意外，那么就不构成刑事案件，也就无法立案，也就是说，也许，叶娇娇的死亡原因，永远都没人知道了。
    顾之衡皱眉，“你怎么会这样想？”
    唐千羽苦涩一笑，“毕竟，叶娇娇和李玉都不是被人害死的，没有凶手的案子，不能立案，而且，我知道，你的手里有很多的案子要处理，怎么会能花心思在一个奇怪的佛牌上面？”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什么？”
    顾之衡站起身，帅气的脸上冷峻如冰，他有些受伤，璀璨如星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隐晦，原来，唐千羽是这样想他的？
    “我没有说过这案子不追查了，相反，因为佛牌而死了两个人，这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所以，佛牌的下落当然还要查！”
    “可是，张局长那……”

 第一百五十七章死者身上的东西不见了！

    “局长那是我的事情，千羽，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质工作就可以了，好了，很晚了，去睡吧！”
    “顾哥……”
    唐千羽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我替叶娇娇谢谢你！”
    顾之衡一愣，转身回头看着他，“不用谢我，先不说叶娇娇是你的朋友，就是任何一个人，这案子还得查下去，如果这佛牌的后面，真的有一个犯罪组织，我是不会姑息的！”
    第二天一大早，刑侦队的会议室，ppt上面，放着李玉的照片，顾之衡喝了一口水，继续的道，“李玉死在自家房间里面，从现场掌握的来看，死于颅骨损伤引发的脑出血，我和法医唐千羽在现场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疑点，李玉摔跤的地板上，有黄油的痕迹，而其他的地板却是很干净的，我推测，当夜，李玉喝醉酒后想起来，不小心踩在了有黄油的地板上摔到了柜子尖角上，导致她死亡，从现场的脚印提取和指纹显示，除了我们自己人，只有林清风接触过那间房间。”
    胖子起身，“顾哥，既然是意外的话，那这就不属于凶杀案了？”
    “是啊顾哥，不属于凶杀案，我们为什么还要……”
    冬子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开会？
    这被害人是自己摔死的，怎么还要开会？
    “你们错了，虽然验尸结果是意外，可是，有一点我刚才说了，那地板上的黄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当当那块地板上有？”
    这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难道是他们吃东西不小心掉下去的，又或者说这油来的蹊跷？
    “死者的丈夫林清风，在死者死后一直坚称，李玉是受了小鬼反噬而死，他不觉得这是意外，原本从现场证据来看，这确实是一场意外，毋庸置疑，可是，今早上六点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是这个电话，让我的侦查方向有所变化。”
    唐千羽突然想起来了，是的，六点多的时候，一个人给顾之衡打电话，她问他是谁，他也没说。
    “顾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说吧，我们都听着？”
    “打电话的人叫桃子，是李玉的好朋友，这个女人从事敬神生意，她说她想见见李玉的尸体，我告诉她现在不能，她说，那让我把李玉身上的佛牌给她，说人死后就不能戴了，这句话让我觉得奇怪，因为，发现李玉的时候，我和唐千羽还有林清风一同进去的，没有见到李玉的身上有什么佛牌。”
    “顾哥，你的意思是……”
    “没错，李玉身上带的佛牌不见了！”
    唐千羽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顾哥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几个人一听顾之衡说的话，相互看了一眼，“顾哥，不是吧，难不成这佛牌它自己长了腿跑了，又或者说……”
    胖子嘴贱说了一句，“哎呀，难不成林清风说的话是真的，这李玉和那叶娇娇一样，佛牌玩久了遭了反噬？”
    冬子立刻嘘了一声，“死胖子，别胡说八道，这是警察局，你在那神叨叨的干什么？”
    冬子可不敢再在顾之衡面前说这些话了，其实，他那也是调侃，因为证据和线索都指向是意外，可是，偏巧又是巧合，除了往鬼神身上套，他找不到别的理由调侃此事了。
    胖子忙坐下，呵呵笑着，“顾哥，你当我放屁，放了就算了哈。”
    “顾哥，有没这可能，李玉她回到房间把那佛牌摘下来了，佛牌没有丢失而是放在家里？”
    “不可能，桃子说了，她和林清风把房间里面都找过了，没有。”
    唐千羽想不明白，这佛牌去哪了，难道是被人拿了，可是，新娘子李玉锁在房间里面，佛牌怎么会不翼而飞，那人如果进来，为什么只拿佛牌，不拿其他东西呢，房间里面的梳妆台上面，还有一些金首饰，勘查现场的时候都在的，为什么？
    或者说，李玉之死不是意外，有人乘着林清风他们在大厅玩的时候，潜入了李玉的房间？
    顾之衡咳嗽一声，“所以，李玉的案子，我推断可能不是意外，还得继续往下查，叶娇娇的死，和李玉的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把他们并成一个案子，叶娇娇为什么自杀，佛牌是从哪来的，这些，现在还不得而知，我分配一下任务，胖子，你带几个人继续去打听佛牌的事，冬子，你带人去找林清风，让他做个口供，看看死者死之前，他们在干什么？还有那晚那几个准备闹洞房的人，都一一查一下。”
    “是，顾哥。”
    大家都明白了，顾哥是怀疑李玉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人谋害，虽然验尸报告显示是意外而死，可是，那个突然失踪的佛牌让他觉得，这事情大有蹊跷。
    “好了，都散会，大家去忙吧！”
    大家起身一一离开后，唐千羽才起来，喊了他一声，“顾哥……”
    顾之衡在整理桌面上的资料，抬头看她一眼，“唐千羽，我希望你能对李玉的尸体再验一次！”
    唐千羽脸色一沉，心里咯噔一声，顾之衡的意思，是说她验错了？
    “顾哥，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没错，她要知道，为什么要复检？
    顾之衡放下手中的资料，犀利的双眸紧盯着她，“你知道的，佛牌无故失踪，那晚上的新房内，除了李玉以外，也许还有第二个人。”
    这话很明显了，也就是说，李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而要求她重新验尸的目的是为了重新定论死亡原因，不是说她的验尸报告不对，而是希望，能在尸体的死亡原因上，找不合理的破绽。

 第一百五十八章地板上的东西不合理

    “是，顾哥！”
    顾之衡带着文件匆匆离开了会议室，去见了昨天在医院见到的桃子，桃子是个年约二十八九的女人，穿的很富贵，她和顾之衡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顾警官……”
    两人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顾之衡开门见山，“桃子小姐，我想知道佛牌的事！你为什么这么断定那佛牌在李玉身上？”
    桃子听闻，叹了口气，满脸焦虑，“我和李玉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们都爱好佛牌，昨天在酒席的时候，她明明带了佛牌的，然后，我们吃了饭去了她家里，她说累了要先去休息，其实是怕我们闹洞房，她啊，想多了，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也不爱折腾，所以，我才一口断定那佛牌在她身上，才会给您打这个电话要拿回佛牌，可是……”
    桃子没想到的是，这个顾警官告诉她，佛牌不见了，怎么会这样？那佛牌究竟被谁拿去了？明明在李玉回房间以前她都见过的，怎么会不见了？
    “有没这可能，李玉回到房间后就放在抽屉里了！”
    “不可能，她家里我昨晚去过了，也和林哥到处找了，没有，所以今早上才会给您打这通电话，希望你把佛牌还给我。”
    “林清风是不是一直说，李玉是受了小鬼反噬？”
    桃子脸色有些尴尬，“林哥那是吓坏了，伤心过度胡说的，童女是不会害主人的，它只会保佑主人。”
    顾之衡显然不相信这些话，“李玉出事后，我们进门看到她的时候，她胸前什么都没有，只是脖子上带着一根黄金项链。”
    “不可能，佛牌不会凭空消失，那个佛牌李玉带了很多年了，一直很平安的。”
    “桃子，你知道叶娇娇吗？”
    桃子一愣，低垂下头，“是那个殡仪馆的化妆师吗？听说了，她好像也玩佛牌出事了。”
    “她死了！”
    “我知道，警官，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警方查到，李玉和叶娇娇几天前见过面，叶娇娇手中的佛牌说是泰国请来的，可是，她没有去泰国，我们怀疑是李玉替她请的，所以才会找上她，没想到……”
    “什么？你的意思，是想说叶娇娇手中的佛牌是李玉替她请的？”
    “没错，对了，这个叫善佛堂的群，你在里面吗？”
    “在的！”
    “你是李玉的好朋友，有没听她说过，帮人请佛牌的事情？”
    桃子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啊，她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而且，一般玩这个的人都很诚心，不会让人代请，这个叶娇娇如果不是亲自去请回来，也许……”
    “也许什么？”
    桃子突然神秘的说道，“顾警官信佛牌的力量吗？”
    顾之衡笑了笑，摇头，“我是警察，无神论者。”
    “既然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了，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那依你们所说，叶娇娇没有亲自请佛牌，会怎么样？”
    “不尊重灵童，轻则不顺，重者……”
    桃子见他满脸的不信，“算了，我在你这警察面前还是不说这些了，免得说我宣传封建迷信，顾警官，无论怎样，也要帮我找到李玉那块佛牌。”
    “为什么？”
    “因为主人死后，佛牌要送回寺庙供奉。”
    顾之衡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会去找的，对了，你认识这个叫佛法无边的群主吗？”
    “群主？认识啊，他经常爱发一些佛院开光的视频，我们这个群里的人都爱看。”
    “群主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
    “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会帮人请佛牌，然后收取一定的费用，不过，一般的佛牌他都不请的，这个群主请的佛牌，都是很正开过光的，不过，这价格就很高了。
    “价格有多高？”
    “请一尊的话，少则几千，好的要几十万。”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这么高的价格，他站了起身，“多谢你提供的线索，有什么事情，我还会找你的！”
    “不客气，我只希望警方能早点把李玉的事情搞清楚，帮我把佛牌找回来，谢谢！”’
    桃子提到李玉的时候，眼中划过一抹悲伤，“李玉和我玩的很好，她和林哥的事情我都清楚，好不容易熬出来了要结婚了，没想到，她却死了。”
    顾之衡看这桃子不像做戏，“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谁也不想这样！”
    回到刑侦局中，顾之衡去到了审讯室，审讯室中，冬子见他来了快速起身，“顾哥……”
    林清风见他来了立刻站了起身，“顾警官，我……”
    “林清风，坐下吧！怎么样了？”
    “顾哥，你看看口供吧。”
    顾之衡扫视口供一眼，大概林清风是这样叙述的，下午五点半散了宴席后，他们五个人从酒楼打车回家，四个好朋友一起在家里聊天，李玉说她醉了要休息，就去新房睡觉，后来的事情，就是他们去了踹开了门，见到李玉倒在地上了。
    “林清风，我问你，你房间里面的一块地板上，有黄油的痕迹，那是从哪来的？”
    “黄油？”
    林清风身心疲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黄油在地上，新房是阿玉打扫的，不应该会出现黄油啊，阿玉是个爱干净的人，不会允许新房里面有油的！”
    “不可能？李玉就是因为喝醉了，踩到那地板上的黄油摔倒的，你不知道吗？”
    林清风仔细想了想，“我真的不清楚，我也进出过新房好几次，没有注意到地板上有黄油。”
    “那晚上闹婚的人，林晨，桃子，张雯，这些朋友，他们没有进过新房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死因有问题？

    “没有，当天下午五点多，我们散了宴席后，其他宾客都回去了，他们和我一起回家说是要闹婚，可是，大家都喝多了，也就没了兴致，都在客厅聊天，就连阿玉说累了要回新房休息，也是我扶她进去的。”
    “李玉回房间后，你没有再去看过她吗？”
    林清风叹口气，“有，我进去过一次，当时她还躺在床上，我去给她送水。”
    “多少时间？”
    “我不记得是几点了，那时候我也喝多了。”
    “就是说，在我们发现李玉出事后之前，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林清风明白警察的意思，点了点头，“是。”
    林清风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的纰漏，他也不懂为什么要找他问话，“顾警官，阿玉不是意外吗，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查他？
    难道，警察是怀疑阿玉的死……
    顾之衡却是因为林清风这话冷冷一笑，“我们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李玉是死于意外？”
    这话一出，林清风脸色一变，“我不是说了吗，是小鬼反噬了。”
    “林先生，你这话在警察局可没用，我问你，李玉玩佛牌多久了？”
    林清风沉默一会儿，“应该很多年了，阿玉一直痴迷佛牌，家里也供奉了童女，我只是没想到，会……”
    “小鬼反噬害了她？”
    林清风没吭声，顾之衡冷冷的道，“如果我说，你妻子李玉是因为佛牌的事情而死的，你怎么看？”
    “佛牌？警官，你也相信是小鬼……”
    顾之衡摇头，“不是什么小鬼，是因为她玩的佛牌。”
    林清风皱眉，“我不明白这事情有什么好查的，阿玉意外死了，佛牌不见了，这就是小鬼反噬了。”
    “好，我们暂时不谈小鬼这个话题，我问你，婚礼当日李玉可有戴佛牌？”
    “戴了，除了去上课以外，她都带在身边。”
    “那么依你之见，这佛牌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是谁拿走了她？李玉摔倒后，曾经爬着想起来求救，为什么你们没听见房间里面的动静？”
    林清风脸色顿时煞白，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怎么知道她会摔倒，当时我也喝多了，大家都很高兴，所以我们都在聊天，那房子虽然旧了，可是，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把门关上的话，不怎么能听得见阿玉的喊声，我现在恨死我自己了，如果我当时不喝那么多，想着去房间看看她，也许阿玉就不会死了。”
    林清风自责掩面而泣，冬子见此忙敲了敲桌子，“林先生，你节哀，我们头还有话问你！”
    顾之衡沉默一刻，“那你知道，玩佛牌的那个圈子吗？”
    “圈子？”
    林清风摇头，“不太清楚，一般我不怎么过问她佛牌的事，人吗，总得给对方留一点空间，阿玉也是一样，她不会过问我玩勾魂娃娃的事情。”
    “假设，李玉是被人谋杀的，杀人者拿走了她的佛牌，你觉得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林清风听闻立刻否决，“不可能，阿玉没有得罪过谁，怎么会杀她，那佛牌不见了，一定是……”
    顾之衡起身阻止了他，“收起你的鬼神论，这是警察局，好了，谢谢你的配合，林先生，我们有什么事，还会找你的。”
    “好，顾警官，我想知道，阿玉的死亡原因，你们不是验尸了吗？”
    顾之衡沉思片刻，不打算瞒他，“颅脑损伤造成的脑内出血。”
    林清风身子一怔，双眼饱含热泪，“多谢了。”
    林清风走后，冬子收起笔录，“顾哥，这林清风不对劲啊？”
    “怎么说？”
    “李玉意外死了，他推到什么小鬼身上，呵，真是笑话。”
    顾之衡却是有自己的考虑，他让冬子去调查那晚上留在林家的三个人，看看他们和这事情，有没有关系。
    解剖室中，唐千羽重新对李玉的尸体进行了尸检，这一次，她格外认真，可是，尸检的结果和第一次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死者的死亡原因可以确定，确实是颅骨损伤造成的脑出血死亡。
    她相信自己的专业，也相信自己没有验错尸体，可是，两次尸检的结果，还是这样，她的手中pp袋子里面，放着一些从伤口处提取到的白色块状物，这些应该是柜子上的白漆。
    人的头骨很硬，如果能把这柜子上的漆碰出来，那得多大的力？
    她丢下手中的镊子，仔细假想着李玉摔跤的场景，地上不被发现的黄油，摔倒的柜子尖角，从伤口上提取到的漆状物表面，当时李玉失重后摔的很惨，可是她有一点不明白，李玉的身体瘦弱，最多九十斤，就算摔到柜子上，那也只有一百斤的力度，一百斤的力度，可以把漆给碰掉吗？难道，那柜子的漆是新刷没多久的，所以受到重力才会脱一些？
    咚咚……
    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进来！”
    顾之衡走了进来，看她站在尸体旁边发呆，“怎么样，复检的结果是一样的吗？”
    “顾哥，我保证死亡原因是没错的。”
    “这么说，死于颅脑损伤的内出血，是完全没问题的。”
    唐千羽见他这样问自己有些生气，“你这样说，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顾之衡见她生气了，忙笑了笑，“我没有这个意思，其实，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唐千羽一听，有些不高兴，“你知道？那你……”
    那他还让自己再复检一次干什么？
    顾之衡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到解剖台旁，伸手掀开尸体的白布，白布之下，李玉的脸惨白惨白，身体已经有了绿色的尸斑出现，红色的裙子也失去了光彩。
    “死亡原因颅骨损伤，尸检也是意外，可是，丢失的佛牌怎么解释？是谁拿走了佛牌？”
    “顾哥，你还是觉得李玉的死有蹊跷？”

 第一百六十章新房有别的人？

    “当然，虽然我说不清楚这验尸结果的事，不过，今天我找了林清风谈了一些事情，我有一种直觉，李玉的死绝对不简单，如今之计，要想办法找到那失踪的佛牌，佛牌在哪，也许，李玉的事情就能说清楚了。”
    唐千羽抬头，“顾哥，直觉是没用的，验尸结果在这，我们现在能怎么办，你要执意追查李玉的事情，局长那一定会给你施加压力的，李玉死于意外，只是一个区区佛牌失踪了，就定性为谋杀案，你准备这样告诉局长？”
    她知道，这局长的脾气，一定会冲到办公室把顾之衡骂个狗血淋头的，毕竟手头有很多案子没有破获，还要抓着这意外的死不放，局长才不会答应。
    顾之衡没回答，瞥眼见到她手中的pp袋子，“这里面是？”
    “这是被我忽略的一个事情，这几块白色的快块状物，应该是柜子上面的漆，可是顾哥，如果按照你的谋杀论来推断，李玉的头碰到柜子角，也太用力了。”
    “用力？”
    唐千羽点了点头，“我也说不准，要不，我们再去案发现场一趟做个实验。”
    “实验？”
    两人不谋而合，正好，顾之衡进来找她，也是想带她去案发现场，法医验尸是专业的，去案发现场可以推测一些线索出来。
    自从李玉死后，新房就没有住人了，林清风很颓废，还是打开了房门，“你们随便看吧。”
    他的心情很差，唐千羽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林清风，你喝酒了？”
    想想，这林清风也是可怜的男人，好不容易摆脱方圆，能和他的真爱李玉结婚了，可是没想到，新娘子在新婚之夜死了。
    这给他的打击是巨大的，也难怪他会借酒浇愁。
    一个好好的老师搞成这样，工作没了，老婆也没了。
    林清风疲惫不堪，满脸哀伤，“我不知道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这里自从阿玉死后，就没人动过了，你们非要坚持谋杀论，就查吧。”
    林清风的话语中有一些埋怨，“我把钥匙放这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一在这，我就想起阿玉死了，我的心如刀割一样的疼。”
    “林先生，你节哀。”
    林清风离去后，
    顾之衡看着他的背影，扭头道，“千羽，进去吧。”
    房门轻轻推开，房间里面确实和案发当日一样，没有被动过，只是衣柜的门，被关上了。
    连放在柜子上面的金首饰也还在，看来，林清风说的是真的，确实没有动过这里面的任何东西。
    “千羽，你想做的实验是什么？”
    唐千羽走进了新房，径直来到了柜子那里，柜子的角落尖锐，用手摸摸，还有尖锐的触感，如果不小心碰到，确实会造成皮肉受伤。
    “我想做……”
    唐千羽见顾之衡眼神古怪的盯着柜子，“顾哥，你在看什么？”
    顾之衡的双眼盯着床头柜，“这柜子真是奇怪，尖角菱形成这样，为什么要选这样的柜子？一不注意，就会碰伤了。”
    柜子的款式他也见过不少，可是，像这么奇怪的柜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说美感如何，就说这四边的菱形尖角，也是一个安全隐患。
    唐千羽蹲下身子带好了手套，指尖轻轻摩擦着柜子的尖角，“是啊，一般家庭是不会选择这样的柜子，别说大人会受伤了，要是小孩……”
    她顿了顿，“可能吧，这李玉和林清风喜欢这种风格吧，欧美风。”
    顾之衡却是没说话，自顾自的找其他的线索。
    唐千羽在伤口触碰的尖脚处摩擦出了一些细碎的木屑和白漆，她觉得有些奇怪，扭头看着顾之衡，“李玉才九十几斤，就算失去重力全身力量倒在这尖角处，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度，把这白漆都碰掉了。”
    顾之衡走上前，仔细看着那个柜子，“那得看着柜子的漆是什么时候上的？”
    “我看了，这柜子是实木的，漆也应该干了。”
    “不一定的。”
    顾之衡推翻了她的定论，“李玉只有九十多斤，可是，跌倒的时候，她是头着下的，这一瞬间的力度会超过自身体重很多，所以，光凭借这点白漆是说明不了什么的。”
    唐千羽却是坚持自己的判断，她把手握成了拳头，用力，一下又一下打在了柜子上面，发出沉闷的声音，突然她抬头，“你说，会不会是凶手抓住死者的头，撞向桌子角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让这白漆脱落了，还把柜子损害，因为，人的头骨是非常坚硬的，硬碰硬，就会两败俱伤，头骨受伤，柜子也受伤。
    顾之衡微微眯眼，“人为抓住头？和撞上去的伤口创伤会一样吗？明显不会，而且，现场所看到的一切，除了地板上来历不明的黄油，其他都指向意外。”
    “意外，那佛牌怎么不见了？”
    唐千羽相信自己的谋杀论判断，她站了起身，“假设那天晚上，凶手从阳台进来，见到了醉酒的李玉，然后把她的头撞向柜子，再照成她摔倒撞到柜子的假象呢？至于这伤口创伤……”
    是啊，这假设好像是错误的，因为，人为的撞击和意外的不一样。
    顾之衡摇头，“这个假设是无效的，你想想，要是凶手进来用你刚才说的方法想撞死李玉，那么，李玉一定会当场死亡，一个人抓住头往柜子上撞的话，你想想，李玉就算是醉酒情况，也会呼救吧，为什么外面没人听到，还有，如果凶手真是照你说的法子杀她，她就会当场死亡，可是李玉她没有，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还有一丝气息存在。”
    “那万一，凶手看她出血了，以为她死了，然后再拿走佛牌逃走了呢？”
    “怎么逃走的？”
    顾之衡咄咄逼人，唐千羽招架不住了，她摇头，“你当我刚才说的是废话吧，我也不知道了。”
    如果坚持谋杀论的话，只有这个推断，可是，也站不住脚。
    “所以，你刚才的推测不对，外人要进来不是没有可能，不过……”

 第一百六十一章他在说谎？

    “不过什么？你不是推断李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吗？我能想的就只有这种作案手法了，可是，你说的也对，确实人为的创口是不一样的，不可能就一道创口，正常的话，应该是大片才是，难不成，真的是李玉不小心摔到了柜子上，凶手就站在旁边看她摔倒，然后拿走佛牌？凶手为什么要拿走佛牌，不拿那值钱的金首饰，反正我总觉得，如果是谋杀论的话，凶手和这佛牌之间一定脱不了干系。”
    顾之衡见她固执的样子淡淡一笑，“别瞎猜了，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现场都表现是意外，只有两个疑点，一是黄油，二是失踪的佛牌，至于黄油是怎么来的，连林清风自己都不知道。”
    这也是他怀疑李玉之死蹊跷的原因，如果是意外的话，佛牌不会不见，就算这黄油是李玉不小心弄上去的，那么失踪的佛牌怎么解释，叶娇娇的自杀也因为佛牌，李玉死了，也牵扯佛牌，根据他多年的破案经验来看，这李玉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虽然现在遇到了瓶颈，可是，他相信，一定会有破绽的。
    “死者死在新房中，房间里面出现不明滑的东西，男主人不知情，女主人摔跤死亡，伤口创伤并不是别的什么凶器造成的，只有这个致命的柜子尖角，顾哥，我们是不是侦查的方向错了，也许，这些真的是巧合而已，根本就没有凶手，李玉的死只是意外？”
    现场来看，她不得不想推翻谋杀论了，因为，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不能光凭借那失踪的佛牌就往谋杀论靠。
    顾之衡不赞同她的说法，“意外？那么，李玉贴身带的佛牌去哪了，为什么没人知道？”
    唐千羽答不上来了，顾之衡就凭借那佛牌不见了，才重新定位这个意外的事故可能是谋杀，可是现在，尸检上没问题，现场也并没有第三个人出现的痕迹，这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查？
    不是她心生沮丧，而是这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查下去？
    “好了，说这些都是没用，你的实验结束了，现在该我了！”
    “顾哥，你要做什么？”
    顾之衡敲了敲房间的墙壁，墙壁是空心的，发出沉闷的回声，这房间和客厅只隔了一柱墙和一个拐弯，按照道理来说，90年代的房子多数都是空心墙壁，里面放了木料，这样的房子是不可能隔音效果会好的。
    他检查了被自己踢坏的房间门，门是很薄的那种木门，就算全部关上也不可能很隔音。
    “顾哥……”
    “千羽，你看，我站的这个位置，是当时李玉趴着的地方，试想一下，李玉当时被摔后清醒过来了，她努力朝着房门的方向爬，一定会喊救命，一个虚弱的人，声音分贝一定不高，你试试以三十分贝在里面喊救命，我去客厅，模拟当时的情况。”
    唐千羽这才知道他说的实验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试试林清风，究竟有没有听到李玉的求救声？
    “好。”
    客厅里面，顾之衡打开了电视，伪造当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声音开到了五十分贝左右，他坐在了客厅里面，却是能听到了新婚房间里面传来的求救声音。
    虽然不大，不过，绝对可以听得清楚。
    “救命！”
    他突然起身关了电视，唐千羽喊救命的声音顿时整个屋子都能听见，“千羽……”
    他快速上去打开了屋门，唐千羽坐在床上，“顾哥，听得见吗？”
    顾之衡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当然听得见了，林清风可能在说谎！那晚上，明明听得到李玉的求救声，为什么他没有进去看？”
    “你的意思是……”
    唐千羽张大嘴巴，她知道他的意思，难道说，他是怀疑林清风？
    “林清风当夜虽然喝多了，可是他没醉，一般喝多的人，只是意识反应慢而已，听觉却不会受多大影响，他怎么会听不到李玉求救的声音？”
    “可是顾哥，就算林清风听得见他没有去房间查看，那闹洞房的几个人应该也会听见，为什么这四个人都没有听见呢？难道说，他们……”
    一个结论在脑子中浮现，难道，那几个人故意听见了也不管，不对啊，那几个闹婚的人都是李玉和林清风的好朋友，不可能的！
    顾之衡也在想这个问题，既然他听得见，林清风也听得见，不可能那几个人没听到，听到了都不进去查看，为什么？
    唐千羽觉得四个人一起撒谎的可能性不大，“会不会是他们都喝多了，忽略了李玉的声音，而且，李玉当时已经脑内出血了，她很虚弱，不可能一直喊救命，可能喊了一两声她就昏迷了。”
    唐千羽知道，他是怀疑林清风有问题，可是，光凭这个声音没有说服力的，李玉有可能喊了几声就昏迷了。
    顾之衡沉默一刻，“我知道你说的意思，确实有这个可能，李玉喊了几声就没声音了，可是，你想想，现场除了林清风以外，没有人再接触过李玉，而他是最后见过李玉的人，如果我们推测的谋杀论没错，那么，林清风就有作案的可能！”
    “可是动机呢，新婚之夜，他杀了李玉对他有什么好处？要是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结婚，他完全可以拒绝啊，又为什么要李玉死呢？”
    唐千羽的话，正是顾之衡考虑的事情，是啊，动机呢，林清风和李玉好了好几年了，李玉宁愿背负小三的骂名，也要和林清风在一起，林清风也很爱她，杀人动机，确实没有！
    而且，李玉她非常爱林清风，林清风也非常爱李玉，这两个人，甚至在他们提审的时候，为了对方，相互都承认他们杀了人，李玉爱林清风，林清风爱李玉，似乎没有杀她的动机！
    “顾哥，你怎么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你是一根筋吗？

    唐千羽看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对不起顾哥，我刚才的话有些过了，我知道，你想尽快查出李玉之死之谜，可是……”
    “不是，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怀疑林清风？”
    唐千羽点头，“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见过李玉的人，还口口声声说李玉是受了小鬼反噬，还有，你刚才做的实验。”
    “不对，还有一点。”
    “地板上的黄油？”
    “没错，地板上的黄油，虽然这说出去没有什么可信服度，可是你想想，这地板上的黄油是造成李玉摔死的元凶，可是，林清风竟然说不出来这黄油是从哪来的？”
    “可是，这也许是巧合呢，他真的不知道……”
    滴滴滴……
    电话声音响了，打断了唐千羽后面的话，顾之衡拿出手机，是冬子打来的。
    “顾哥……”
    “怎么说？”
    “我去走访了当晚上闹婚的三个人，他们都表示林清风和李玉的感情很好，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有纠葛之内的。”
    “胖子那呢，佛牌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顾之衡眉头紧锁，冬子忙道，“对了顾哥，局长让您快点回来，他找你！”
    “知道了！”
    顾之衡挂了电话，“走吧，先回局里。”
    办公室中，顾之衡和唐千羽还没走进，就听见张局长在办公室里面咆哮，“让他马上回来，搞什么搞？”
    冬子被骂的狗血淋头，一瞧顾之衡来了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顾哥……”
    张局长一听，扭头一瞧，“回来了？”
    “千羽，你先去忙吧？”
    唐千羽知道，张局长发火了。
    她离开后，顾之衡走进，张局长没好气的看着他，“顾之衡，李玉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局长，你怎么来了？”
    冬子见此，忙对顾之衡投了个保重的表情就溜了，顾之衡自顾自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张局长，
    “局长，喝水！”
    张局长见他一副淡定的样子，伸手接过放在桌上，“叶娇娇和李玉的案子，一个是自杀，一个是意外，你就不要多花什么心思在这没用的事情上了。”
    “局长，你答应过的，会让我查清楚。”
    “查清楚，我是让你查清楚，可是现在你查出什么了？”
    “我在做！”
    顾之衡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张局长看的很窝火，“顾之衡，我不能让你这样办案、，既然不是凶案，就不用立案侦查，你也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谁说不是凶案？”
    顾之衡很明白局长的难处，局里案子很多，他是不会同意自己花时间在这定性自杀，和意外的事情上的。
    张局长阴沉着脸，眼中积聚怒气，“额，是凶案？那证据呢，李玉和叶娇娇被谋杀的证据呢，你找到了？”
    顾之衡坐下，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局长，我还在找！”
    “找，你要找到什么时候？”
    张局长有些不高兴，这顾之衡一根筋的脾气该改改了，他认为是谋杀就要查下去，查案，可不是靠直觉和个人感情的，什么都要看证据说话！
    顾之衡知道，张局长来找自己，一定是施压最后的压力，如今的形式，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局长，请给我半个月时间，如果证实这两件事情确实没有凶手，不是谋杀，我顾之衡愿意给你一个交代，也给全组人一个交代！”
    局长一听这话，更是生气，“交代，你想怎么交代？”
    “如果半个月后，还是查不出什么，我愿意引咎辞职。”
    “什么，你……”
    张局长气个半死，“好，半个月时间，我给你，你要是查不出来，我不会准你辞职，不过，我会调你去做协警。”
    顾之衡喝了一口水，瞥眼道，“随便你！”
    “好，要不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我……”
    “不要提我爸爸，我是我，他是他。”
    张局长无奈叹气，他这个局长的位置，说来，还是当初顾之衡的爸爸让给他的，所以，这么多年，他爸爸死后，他一直心生愧疚，对顾之衡非常好，只是，查案不能有私情，他也有他的难处。
    这一天，整个刑侦队的人都知道，队长和局长干起来了，队长还下了军令状，半个月要是再不把李玉和叶娇娇佛牌的事情弄清楚，他就要被局长降职，调去干协警了。
    办公室里面，冬子是第八个来劝他的，“顾哥，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为了一个李玉……”
    “谁说我是为了李玉，我是为了公道。”
    冬子吃瘪，他知道顾之衡是死心眼的人，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他就觉得那佛牌失踪，就觉得李玉的死没那么简单，所以，他判断定性为了谋杀。
    “顾哥……”
    “冬子，这几天林清风在做什么？”
    冬子见劝不了了，得了，想办法查案呗，“林清风啊，住在酒店里面，每天都醉生梦死的。简直是废人一个，而且，他一直都唠叨，说是什么小鬼害死了李玉！”
    “小鬼杀人？”
    顾之衡眯眼，这林清风还真是咬着这句话了，“好好看着他，看看他和谁来往。”
    “顾哥，你是怀疑？”
    “如果说，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而李玉又如此巧合死于意外，那么，我有怀疑林清风的嫌疑，第一，失踪的佛牌会不会是被他拿去了？第二，他是李玉出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第三，他一直宣称的小鬼反噬，先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这三点，都是很重要的疑点，你明白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意外太巧合了

    冬子懂了，“行，我去好好看着他。”
    “胖子回来了吗？”
    这话一出，胖子就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顾哥，听说你和局长……”
    “说曹操就来了。”
    冬子耸肩笑了笑，胖子一走进来，还没准备问他和局长定的生死状呢，就被顾之衡差遣了，“佛牌的事情有下落吗？”
    胖子忙摇头，一脸沮丧，“没有什么消息。”
    “好，既然佛牌没下落，胖子，你和冬子去拿到李玉生前的手机，看看她都和什么人联系，有没有和谁结仇？”
    他决定转换侦查方向，竟然佛牌的事情暂时没线索，现在只能从李玉的人际关系和手机通讯查起来，既然已经背水一战，不把这件事搞清楚，他是不会罢休，就算最后结果查出来，确实是意外，而不是什么谋杀，他也认了。
    他拼的，只是一番问心无愧而已。
    “顾哥啊，万一这李玉真是死于意外，那你这一世英名，还有从前破的案子，就全部都不作数了，到时候，你还会……”
    到时候，顾之衡还会被人笑话，是个没事找事的警察，不仅局长要收拾他，可能他这个队长的位置也要换人了，真到那时，别真的被派遣去做什么协警就惨了，那可是个对顾之衡，最大的羞辱。
    “够了，按照我说的去做！”
    冬子知道他生气了，扯了扯胖子的胳膊，“别说了，走吧，干活了。”
    办公室外面，胖子和冬子走到卫生间旁边的角落抽烟区，两个人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胖子满脸恼骚，狠狠吸口烟后，吐了出来，“冬子，我就不懂了，你说这顾哥搞什么，凭什么就认为那李玉是被谋杀的，就因为一块失踪的佛牌？这真是荒唐，怪不得连一向喜欢他的局长，也生气了。”
    冬子吸了一口烟，想了想，“可能不止佛牌的事，顾哥办案本来就不按套路出牌，虽然李玉的尸检和案发现场看起来都是意外，不过，这事情确实也蹊跷。”
    冬子跟着顾之衡干了三年，也破了不少案子，顾哥会定性谋杀，确实有他的道理的。
    “得了吧，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清清楚楚的事，半个月？要是这李玉的事情本就是意外，到时候没有凶手，半个月后顾哥就惨了。”
    “行了，抽烟都闭不上你的臭嘴，一会，去找证据吧。”
    胖子狠狠吸口烟，“真是憋屈，他得罪了局长又不是我们，害的我们也被骂，哎，他顾之衡就算不做警察了，还能回去继承他的富二代，而我们呢，还得靠着这份工作。”
    冬子一听胖子这话，有些生气掐灭掉手中的烟头，“死胖子，你越说越离谱了，快去干活。”
    两个男人丢掉烟头离开后，唐千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听到了刚才冬子和胖子谈的话，神色紧张，忙快步朝着顾之衡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中，顾之衡在电脑中写下了李玉和叶娇娇这两件命案的共同点，佛牌，同一个群，小鬼反噬，佛牌失踪，地板上来历不明的黄油？
    “顾哥……”
    唐千羽在屋外敲了敲门，顾之衡抬眸，“进来吧。”
    “顾哥，你和局长的事我听说了。”
    顾之衡抬头，“额，什么事？”
    “就是，你们的半个月期限，顾哥，万一我们这次错了的话……”
    要是错了，该怎么办？
    顾之衡抬头，帅气的脸上有些不悦，“千羽，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了，可是，我……”
    可是，这是查案啊，怎么能凭借相信呢？她是法医，相信的是证据啊？
    见唐千羽说相信自己，他有些高兴，笑了笑，“就算这次错了，我只求个问心无愧，现在，这佛牌的事情还没搞清楚，怎么，你想放弃了？”
    唐千羽摇头，“不是我想放弃，只是，这案子……”
    “别担心，是人做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你坐下，你想想李玉的事情，抛开验尸的结果不讲，案发现场可是会透出疑点。”
    唐千羽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果不看验尸结果，从案发现场来看的话，这意外也太巧合了点？”
    “所以呢？”
    “可是万一，半个月后，你破不了案，那局长……”
    顾之衡耸肩摊手，“他说了，降我去当协警，这队长的位置我根本就不稀罕，也不在乎，我当警察的目的是为了正义，为了死者能瞑目，而不是我坐的这个虚名位置。”
    顾之衡的这番话让唐千羽钦佩不已，她早就知道，他不是个贪图权势的人，他要是贪图的话，他富二代的身份，要什么没有。
    “顾哥……”
    “好了， 你没事的话，早点下班先回家吧。”
    顾之衡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串家里的钥匙，“我给你多配了一把，你先回去吧。”
    唐千羽没想到，他这么忙，还有时间去配钥匙，这个男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想的周到。
    自从住进他家，她就负担家里的卫生和吃饭，顾之衡很好将就，她的厨艺很差，她煮什么，他就吃什么，没有埋怨过。就连吃一碗简单的面条，他也能吃的很开心，住进她家里，她才发现，冷面先生只是外人看到的表面，其实，顾之衡的内心，热情似火。
    她伸手，接过那冰冷的钥匙，“那我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加班，你别等我了，累了就早点休息，瞧你瘦的，晚上吃好点，冰箱里面我买了排骨和牛肉，煮点来吃。”

 第一百六十四章佛牌有问题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她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去逛菜场？
    顾之衡笑的淡淡，“我有分身术。”
    晚上，顾之衡家里，唐千羽吃好饭后，洗了个澡坐在书桌前面，她挪动着鼠标，浏览着佛牌的贴吧，她想看看在贴吧能找到什么线索，可是没什么收获。
    忽然，手机屏幕亮了，是一个新的短信，她拿过来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叶娇娇的事我知道。”
    突然，她握住手机心里咯噔一声，这个短信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像打了鸡血一样快速起身，立刻给那个发短信的人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通了，“喂，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叶娇娇的事？”
    电话那头的人见她给自己大了电话，有些欣喜，“你是唐千羽吗？”
    “我是，你哪位？你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晚上九点半，南城阐扬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唐千羽一个人来到了城中的一家咖啡店，不远处的桌子旁边，有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在对她招手，“嗨，在这里……”
    唐千羽走上前，见到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男孩子穿了一套运动服，长得清秀帅气，全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你是……”
    “女神，我终于见到你的本尊了！”
    男孩显得很兴奋。
    “女神？”
    唐千羽有些懵，她坐下，“你……”
    “我非常喜欢你讲述的案情故事，你还记得我吗？冬天里的一把火。”
    “你是冬天？”
    唐千羽似乎想起来了，以前开微博讲诉案情的时候，他没少给自己送花和掌声。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这个啊，我不告诉你，真是可惜了，大v的身份都不要，不过，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我的事？”
    唐千羽有些警惕，这个男孩子怎么会发那样的短信？
    “是啊，叶娇娇嘛，玩佛牌死了。”
    “叶娇娇，你认识叶娇娇，你都知道些什么？”
    男孩点了点头，“认识啊，认识半年多了。”
    “你怎么认识她？”
    唐千羽可从未听叶娇娇提过她认识自己的粉丝。
    “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就认识了。”
    “你怎么知道叶娇娇佛牌的事？”
    男孩笑了笑，有些古怪的看着她，“因为，我也在玩。”
    “你……”
    唐千羽脸色煞白，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叶娇娇带你玩的？”
    男孩点了点头，“没错，是她带我玩的，她啊，大概玩了半年多吧，我才玩了三个多月，嗨你还别说，这佛牌啊……”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周。”
    “周周，好，你告诉我，你说你知道叶娇娇的事，我问你，叶娇娇的佛牌是从哪来的？”
    周周想了想，“我知道，她啊人傻钱多，被人家骗了。”
    “谁？”
    “就是那个叫李玉的女人啊，叶娇娇的佛牌，就是她帮她请回来的，花了叶娇娇一万块呢？”
    “什么，一万？”
    唐千羽无语了，这么多钱，叶娇娇是疯了吗？那可是她快三个月的工资啊？
    “你怎么知道的？”
    周周挺得意的，“当然是她告诉我的。”
    “她跟你说的？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唐千羽突然发现，叶娇娇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一种难受的感觉，从心头涌起，她联想到了林乐乐的事，她一直拿他们当朋友，可是，发生事情后，她突然发现，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这叶娇娇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周周见她不相信自己，“你不信啊，我把我们的聊天记录给你看啊。”
    唐千羽点了点头，随后接过周周递来的手机，果然，一个叫善佛堂的微信群里面，叶娇娇和这个周周聊了很多事情，大意是这样的，叶娇娇通过李玉帮忙从泰国请来了一尊童男供奉和一块佛牌，花了一万块，后来，叶娇娇发现自己被坑了，就找李玉理论，李玉和叶娇娇为了这事情，还吵了一架。
    唐千羽看完后，脸色煞白，难道，这就是叶娇娇约李玉见面的原因，是因为佛牌的事？
    李玉见过叶娇娇后，她就没多久就自杀了，可是，就算被坑了，她也不应该自杀啊？一万块，也不至于想不开自杀的？
    “你为什么才找我说这些事情？”
    周周有些难堪，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尴尬一笑，“这不是才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吗？其实，在李玉死后，我就想着把这事情告诉你了，可是，我在微博上私信你很多次，你都没有上线回我，这不，你的手机号码还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呢？”
    “你从哪弄的？”
    周周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表哥那。”
    “你表哥？”
    “是啊，他叫冬子，无意中吃饭的时候，他说你在他们单位做法医，还是他的同事，女神，你说你干什么法医啊，还是讲诉案子吧，在你关闭微博后，我都没地方找案子看了！”
    唐千羽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话？”

 第一百六十五章她老公有异样

    “当然是真话了，不过我告诉你这些，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
    “这件事情不能让我表哥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就惨了，你也知道，玩佛牌本来就是隐秘的事情，那叶娇娇不也是对你隐瞒，没有告诉你她约了李玉吗？”
    “好，我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冬子，周周，我问你，你和叶娇娇还有李玉在一个群里面，你们群里面，有没有人发些诱惑人自杀倾向的话？”
    周周想了想，“没有，怎么可能，你们都把佛牌妖邪化了，不可能的。”
    “那你知道，群里面的群主真是身份是什么吗？”
    自从这李玉死后，群主就再也没有发消息了，这个群也成了一个死群，没人说话来了。
    “不知道耶，群主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经常帮一些玩家去泰国请佛牌，然后收取一定的费用，这个群主给我感觉很神秘，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周周，那你知道，李玉帮叶娇娇请的佛牌，是从哪请的吗？难道，她真的去了泰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女神，我可是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要不是看在我喜欢你讲诉案子的份上，我是不会说这些的，我也不想多找麻烦。”
    周周说完就要起身，“你不讲诉案子真是可惜了，不过，我永远是你的小粉丝， 我得走了，回去晚了我妈要骂我。”
    “等等，叶娇娇有没跟你说，她不想活了之类的话？”
    “没有啊。”
    “可是，她无故死在了浴室里面，手里拿着佛牌。”
    周周有些害怕，“我不知道，她从来没跟我说过想轻生的话，怎么，叶娇娇是自杀的？”
    “验尸是这样定论的。”
    她也不怕告诉周周，因为，叶娇娇的死因，早就被媒体曝出去了，不过，曝出去后，就有了民众说的，什么小鬼反噬这些闲话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应该啊，叶娇娇平时挺开心的一个人。”
    周周看了看表，“哎，太晚了，我得走了。”
    他说完起身就准备走了，唐千羽看到他的背影，立刻的道，“周周，你能帮我把群主约出来吗？”
    周周顿了顿，停下步子转身摇头，帅气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他不会出来的，我没办法约出来，现在群里死了两个人，谁都不想多惹麻烦，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唐千羽，你要记得，你可以不信佛牌，但不能不尊敬。”
    周周丢下这话就飞快消失在夜色中，唐千羽见此，也不好强求了，她立刻给顾之衡打了一个电话，“顾哥，我知道叶娇娇的佛牌是谁给他请的了？”
    顾之衡正在打盹，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谁？”
    办公室中，唐千羽把周周约她的事情全部说了，顾之衡听后，眉头紧锁，“果然是李玉，这就可以解释，叶娇娇为什么约李玉去人民公园了。”
    唐千羽有些沮丧，“真是可惜，周周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不过他说，群主没有在群里发那些诱导人自杀的信息，顾哥，从群主下手，好像没什么作用。”
    顾之衡却是笑了笑，有些崇拜的看着她，“没想到，你这大v的身份还真好用，你的小粉丝会解了我们一直想不通的事情，这么说，李玉和叶娇娇见面后不久，叶娇娇就自杀了，而且，叶娇娇向这个周周抱怨她被坑了，可是，一万块钱对于叶娇娇来说，不算大数字，不可能因为这事情而想到要自杀吧？”
    他虽然对叶娇娇不是很了解，不过，他知道她的家境不错，不可能会为这点钱而想到自杀！
    “所以，李玉应该和叶娇娇说了别的事情，要不然，叶娇娇怎么会自杀？”
    顾之衡放下手中的笔，“可是，叶娇娇已经死了，李玉也死了，再也没人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话。”
    “顾哥……”
    滴滴滴……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顾之衡拿出一瞧是冬子，“等下！”
    他按下通话键，“喂，怎么样？”
    “顾哥，你的侦查方向是对的，这个林清风确实有问题，他和那个叫桃子的女人关系不简单！”
    “你说什么？”
    “我刚刚查到的，您在哪？”
    “我在办公室！”
    冬子来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不过，因为案子有了转机，他显得像打了鸡血一样，他匆匆而进见唐千羽也在，“千羽，你怎么……”
    她怎么还在这里，不是下班了吗？
    “我加班。”
    唐千羽大概知道冬子会问什么，冬子呵呵一笑，然后从手中递上来一份资料，“顾哥，这是我查的林清风的这一个月来的事情，他每隔一个星期都会去城中长安路的天皇酒店开房，不过，却是不过夜，只呆几个小时就退房离开。”
    “和他开房的女人是谁？”

 第一百六十六章佛牌为什么在你那？

    冬子吞了吞口水，“桃子。”
    “桃子？”
    唐千羽听见这个名字，似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看到桃子那么护着林清风的样子，她就觉得他们有些之间怪怪的，不像普通朋友的关系。
    “是她？”
    顾之衡起身，喃喃咀嚼着这个名字，难道，他被这两个人耍了？林清风口口声声坚持小鬼反噬，目的是为了掩盖李玉的真实死因？
    “林清风在哪？”
    “还住在酒店，那个桃子在陪着他。”
    “这两个人还真是明目张胆。”
    唐千羽不明白了，这个桃子是李玉的好朋友，又和林清风扯上关系，那林清风又为什么要和李玉结婚？
    “这关系真是复杂，既然林清风和李玉的闺蜜桃子搞在一起，为什么要和李玉结婚？而新婚之夜这李玉就意外死了？”
    突然，唐千羽似乎找到了杀人动机，“我知道了，顾哥，冬子，是林清风，他和桃子之间有私情，然后不想和李玉呆一起，所以害死了她？”
    不过，这个推论一说出，两人就摇头，否认她的推断，这个推测是站不住脚的，如果不喜欢的话，大不了不结婚就是，为什么要害死李玉呢？
    而且，李玉那么爱林清风，他忍心吗？
    “胖子呢？”
    “他还在查李玉的人际关系和手机，暂时还没有消息，顾哥，现在该怎么办？”
    顾之衡道是比较冷静，他沉默一会儿，“光凭林清风和桃子之间有私情，也不足以证明，和李玉的死有什么关系，你们别忘了，那验尸报告还在那。”
    “那现在还查吗？”
    “冬子，你回家休息吧，千羽，你跟我走一趟。”
    “顾哥，你们要去哪？”
    “去找林清风。”
    天皇酒店中，顾之衡在外面敲门却是没人答应，他叫来了服务员，“这里面的客人呢？”
    “不知道，还没有回来吧？你们是谁啊？”
    “把门给我打开。”
    “打开，这不可以的，我们没有权利打开客人的房间。”
    “我是警察。”
    服务员一听他是警察，看了他那迟来的警官证件后，忙配合打开了房间的门，门一打开，顾之衡立刻冲了进去，房间里面空空如也，林清风不在里面。
    顾之衡检查了衣柜，里面的衣服是林清风的没错，看来，他还没有回来。
    唐千羽四处查看，习惯性的搜查了一下，看到他的衣服还在，有些不明白了，如果真的是林清风害了李玉，他应该离开了才是，怎么还住在酒店？还是说，他根本不怕警方查到他头上？
    “看这样子，他的东西都在，徐清风还没回来。”
    顾之衡打开了一个抽屉，随便找了一下，竟然在抽屉里面找到了一块佛牌。
    “千羽，你来……”
    唐千羽从阳台过来，“怎么了？”
    “你看，这是什么？”
    顾之衡拿出了那块佛牌，唐千羽大惊失色，“这佛牌是……”
    “谁在我房间里，你们酒店搞什么？”
    徐清风进门的时候非常生气，正准备骂服务员，当看到顾之衡的时候，他的脸色一变，“怎么又是你们，哪都有你们是吗？”
    他火大的很，他和这姓顾的有仇是吗？怎么哪都碰到他？
    “林清风，你回来了，告诉我们，这是什么？”
    林清楚见到他手中的佛牌，脸色顿时大惊失色，“这是从哪来的，我不知道。”
    唐千羽走上前，冷眼看了他一眼，鄙视的道，“林清风，李玉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背叛她，为什么要说谎？这佛牌明明在你这里，你为什么说没有见过，还一直说李玉的死是小鬼反噬，你究竟想隐瞒什么？”
    林清风的酒劲都因为这个佛牌和唐千羽的话全部消散了，他清醒很多，“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和我没关系！”
    “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审讯室中，林清风觉得他们真是莫名其妙，“顾之衡，我尊重你们，可是，你们别以为我林清风是好欺负的，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面对林清风的咆哮和不满，顾之衡当没看见，“林清风，我问你，这佛牌是不是李玉丢失的那块？”
    他递上去让林清风仔细查看，佛牌里面供奉的是童女，他点了点头，惊愕的道，“没错，是这块！”
    “为什么会在你的抽屉里面？”
    林清风满脸无辜，“我真的不知道，这佛牌都失踪几天了，怎么会在我那，你们在哪找到的？”
    “我说了，在你的抽屉里面。”
    “抽屉？不可能，我那抽屉里面就放了一包烟和打火机，怎么会有佛牌，我没有拿阿玉的佛牌，这一定有人故意放在我那的。”
    “林清风，你不必再狡辩，难道，这佛牌有腿自己会跑到你那去？我问你，李玉的死不是意外，是你蓄意谋杀，对吗？”
    “你说什么？”
    林清风身子微微颤抖，突然笑了，“顾之衡，方圆的案子，你也怀疑是我干的，可是结果怎么样，事实证明我是清白的，阿玉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忍心做伤害她的事，再说，她是我的妻子，她的死是意外，意外你明白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妻子的秘密

    “不坚持小鬼反噬了？”
    “都一样！”
    林清风神色激动，似乎顾之衡的推测戳痛了他敏感的心。
    “是吗？你最爱的女人，你竟然最爱李玉，为什么要背叛她？”
    林清风不服输，取下脸上的眼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
    顾之衡拿出冬子调查出来的资料，“你新婚前的一个月，一共去了天皇酒店开房三次，和你开房的女人，哼，真是巧，竟然是李玉的好朋友桃子，林清风，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林清风似乎没想到，这些事情都被警方知道了，他痛苦捂脸，“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顾之衡见他还在抵赖，“这么说，是那桃子逼你开房了，逼你和她在一起？林清风，李玉的意外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不对，你知道李玉的习惯，所以，你在她会踩的地板上抹了不起眼的黄油，那夜，你让她喝很多酒，然后假装进屋送水，你料到了李玉会摔跤，也会摔倒柜子角，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别人家的柜子角尖都很平滑，你的为什么要选择那么尖锐的，是为了好看吗？明显不是，是不是你从结婚开始，就谋划好了，要让李玉这样意外死去？再一直宣称她是受了小鬼反噬？”
    林清风听闻后，激动不已，极力否认，“顾之衡，你冤枉我，我没有，就算我和桃子有什么，我也用不着和李玉结婚，再在新婚夜弄死她。”
    顾之衡见他生气否认，“那么，你好好解释一下，这佛牌怎么会出现在你那里，你是不是想利用佛牌的事，和叶娇娇死亡一样是小鬼反噬？来掩盖李玉真实的死因？”
    “这些都是你的推测，阿玉的死是意外，和我没关系。”
    林清风不承认李玉的意外和自己有关系，顾之衡见问不什么，正准备说什么，屋外，胖子急匆匆敲门。
    “顾哥……”
    顾之衡起身，冷冷看了一眼林清风，随后走出了外面，“怎么样？”
    “顾哥，这事情真是复杂，我现在查到的事情是这样的，李玉的手机短信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经常和李玉联系，而根据李玉聊天的记录，这个男人对李玉很痴迷喜欢，可是李玉却是不怎么喜欢他，这个男人，一直纠缠李玉，可是很奇怪，李玉好像拿他没办法。”
    “这个男人是谁，去查了吗？”
    “查了，自从李玉死后，这个号码就被注销了，这个人很聪明，懂的一点反侦察意识，可能猜到警方会找他，不过，名字道是知道，李玉叫他李贤。”
    “李贤？”
    顾之衡沉默一刻，李贤，这么普通的名字，南城少说也有几千人叫这个名字的，不好排查。
    “我知道了，你去把桃子叫来。”
    他转身走进了提审室，看了一眼林清风，“林清风，你知道一个叫李贤的人吗？”
    林清风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很痛苦，眼中划过一抹恨意，“别在我面前提这个男人，阿玉她太让人我失望了。”
    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清风沉默一会儿，这才开口，“算了，事到如今，阿玉都死了，我也没什么需要隐瞒，没错，我和桃子，是去天皇开过房间，不过，我和桃子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情人关系，我和她去开房，只是想去捉奸而已。”
    “捉奸？”
    这话一出，顾之衡和冬子道是觉得峰回路转了，怎么会这样？
    林清风笑的无奈，“大约半年前吧，我就发现阿玉有些不对劲，她经常躲着我发短信，还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打电话，后来，我终于跟踪到了她的行踪，发现了她和这个叫李贤的事情。”
    “所以，你去开房是假的，你的目的想去捉奸？”
    “没错，只是可惜，这个叫李贤的男人太过于狡猾，我们去了三次都没抓住他。”
    “那你没有问李玉吗？没有问这个李贤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问了，她不承认，还哭着骂我，说我不相信她，而我们也确实没有在酒店抓到过他们，哼，我都怀疑这个李贤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三次都没抓到他们，还是说，我所看到开房短信，根本就是假的，他们没有在天皇。”
    “李玉承认有这个李贤的存在吗？”
    “不承认，不过，我心里很清楚，那些短信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给她，结婚是她提出来的，我爱她，我也想和她结婚，我想着，她一定是和那个男人一刀两断了，只要她能断了不再联系，我林清风也就不会再提这件事情，和她好好过日子，我只是没想到，阿玉会在新婚之夜出了意外死了。”
    这样的一番话，冬子似乎不太相信，“你明明知道李玉外面有男人，你还愿意和她结婚，为什么？”
    “这位警官，你还没有谈恋爱吧？”
    “我……”
    冬子有些尴尬，“林清风，我在问你话？你问这些做什么？这和案子无关。”
    没错，他还是个单身狗，没有谈过恋爱。
    林清风苦涩笑了，“真正爱一个人，是可以原谅她犯下的过错，只要她还属于你，还在你身边。”
    冬子抓了抓头，这林清风说的是真的？
    他真是情圣，还是说结婚只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报复李玉？

 第一百六十八章是意外还是谋杀？

    顾之衡道是相信他说的话，“那地上的黄油，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林清风摇头，“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除掉了，这样阿玉就不会踩到摔跤出事。”
    顾之衡沉默一刻起身，“冬子，交给你了。”
    出了审讯室，胖子走了过来，“顾哥，桃子到了。”
    “好。”
    审讯室中，桃子一见到顾之衡就很生气，“顾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吧 叫来这里干什么，我犯法了吗？”
    “桃子，不用激动，只是找你问几件案子的事情。”
    桃子坐下，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警官你要问什么？”
    “你喜欢林清风吗？”
    “什么？”
    “我问，你喜欢林清风吗？”
    桃子吞了吞唾沫，顾之衡见她不说话，“据我们所知，你两年前离婚了。”
    桃子似乎被人说中了心事，她抬头盯着顾之衡，“没错，我是喜欢林哥，可是，我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知道，林哥爱阿玉。”
    “你们三次去天皇酒店开房，是去干什么？”
    “酒店？”
    桃子脸色一变，有些尴尬的道，“去办事。”
    “什么事？”
    桃子见顾之衡咄咄逼人，想了想，“关于，阿玉的事情。”
    “李玉有什么事情？”
    “她……”
    桃子低垂下头，似乎有难言之隐，“本来，阿玉都死了，这些事情也该随着她的死亡而终结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
    桃子神色复杂，眼中划过一抹无人能懂的惆怅，“我一直以为，阿玉和林哥是这世上最好的一对，直到结婚前一个多月，林哥不经意之前告诉我，他发现阿玉在外面有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
    桃子点头，“没错，我当时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林哥把阿玉和那个男人的聊天记录给复制下来了，我看到了那些聊天记录，我不知道阿玉为什么会惹上那个李贤，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林哥他很痛苦，喝了一夜的酒，后来，他偷偷乘阿玉不注意，在聊天记录里面发现她们要出去开房，所以，他才想着让我帮忙和他一起去酒店，只是为了想去撞破阿玉的谎言，可是……”
    “可是，你们三次都没有抓到他们，反而被李玉否认了？”
    “没错，事情闹开了，阿玉很生气，说我们不相信她，我现在都觉得阿玉变了，她以前那么爱林哥，还能为了林哥作伪证，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可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
    “李玉把你当好朋友，没有告诉过你她和这个李贤的事情？”
    桃子苦涩的道，“没有，她从来没有说过，就是林哥发现聊天记录，摆在她面前了，她都不承认，死不承认，我从来没想过，阿玉会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了这事儿，我还和她吵了一架，过了几天，才和好的。”
    “你们吵架了？”
    “是，作为阿玉和林哥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他们分开，也不想看到阿玉再错下去，林哥是个好男人，阿玉不能那样对他。”
    “所以，你们劝了李玉后，她就真的和李贤断了。”
    “应该是吧。”
    “我不明白，既然林清风知道李玉外面有别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
    桃子无奈笑笑，“很简单，林哥爱阿玉。”
    “爱她？”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你知不知道，你找寻的佛牌在你的林哥那？”
    桃子一听此话，更是神色大变，她有些紧张，“不可能，怎么会在他那？”
    顾之衡见她不知情的样子，忙从一旁拿出一个pp袋子，里面装的是一块佛牌，“你看看。”
    桃子见此，伸手接过，仔细看着袋子中年的佛牌，她惊愕抬头，“这……”
    “你看好了，是不是李玉戴的那块？”
    桃子仔细查看一番，终于点了点头，“是的，是阿玉戴的那块。”
    “据我所知，佛牌应该都做的差不多，你怎么认定这块就是李玉失踪的那块？”
    “佛牌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佛字，这是我和阿玉去寺庙亲自刻上的，我不会认错。”
    顾之衡似乎松口气，看来，这块佛牌确实是林清风故意藏起来了，这么说，是在他进屋送水的时候，就拿走了李玉的佛牌？
    “林清风从李玉死后，见佛牌失踪了，就一直坚持李玉是受了小鬼反噬，现在，这佛牌又出现在他那里，这足以证明，林清风他在撒谎，李玉是死于意外没错，可是，那是人为精心设计的意外。”
    桃子立刻否认，“不，你们胡说，林哥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情，他那么爱阿玉，他怎么可能？”
    “他当然可能了，他有害李玉的动机，本来，我是一直怀疑他的，因为这场意外来的太突然了，当时我还找不到他杀人的动机，结果，我让手下人去调查李玉的人际关系和她的手机，却在她的短信里面，找到了动机，他知道李玉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所以因爱生恨，利用新婚之夜意外的让李玉死亡，报复她！”

 第一百六十九章寻找可疑人

    桃子非常激动，满脸不相信，“你说这些都是你的推测，你就凭佛牌在林哥手中，就断定林哥谋害了阿玉，警官，你们破案就是这样的吗，什么证据就没有，光凭推测？”
    顾之衡没想到，这桃子也是牙尖嘴利的，“那你说，他为什么要偷偷藏起佛牌，又为什么一直宣言小鬼反噬？”
    “我……”
    “你答不出来了？”桃子，你是李玉最好的朋友，你说，林清风有没有这个可能，因爱生恨杀了李玉！”
    “绝对不可能！”
    桃子非常生气，怒目而视，瞪着顾之衡，“我从一年前见到林哥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可是，他的眼中只有阿玉，为了阿玉，他连工作都辞了，因为他们学校领导觉得他们关系复杂，要辞退一个人才能平息，林哥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学校，把就业的机会让给了阿玉，你说，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杀自己最爱的女人，虽然阿玉背叛他，让他痛苦不堪，可是，他还是愿意和她结婚，从这些看，林哥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顾之衡微微眯眼，平静的问道，“你听过，爱的越深，恨就越狠吗？”
    桃子忽然呆愣了，“爱的深，恨的狠……”
    一场谈话约莫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刑侦局门口，人来人往，顾之衡站在大厅抽着烟，冷眼看着桃子离去的背影，他的眉头深锁，满腹疑问。
    “顾哥，还有十五个小时，我们再找不到林清风害李玉的证据，就要把他放了！”
    冬子走上前满脸愁容，虽然林清风有了作案的动机，可是除了那个佛牌以外，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说明李玉是被他精心谋害的，所以……
    所以，满二十四小时，还没有新的证据指控他和李玉的死有关，就要放了他的。
    顾之衡继续抽烟，高大挺拔的身影靠在墙壁上，“我知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人也抓了，可是，证据不足。
    顾之衡用力吸了一口烟，“冬子，你去替换胖子，继续去查这个叫李贤的男人。”
    “李贤？”
    “没错，这个李贤和李玉纠缠不清，却是林清风和桃子去酒店逮了他三次，都没有逮到他，这个男人狡猾的很，必须要找到他，我怀疑，他可能和李玉的死，也有关系。”
    “那胖子……”
    “让胖子抽出身来，继续注意善佛堂群里的情况。”
    “胖子刚才还在说呢，群里今天很热闹，很多玩家都在聊叶娇娇和李玉的死亡，他们都说……”
    “小鬼反噬，对吗？”
    “没错，小鬼反噬。”
    冬子有些佩服顾之衡，他怎么猜的出来群里说什么？
    “继续给我盯着，看看谁最活跃，有没有发布一些类似于死亡游戏的视频或者文字，对了，群主佛牌无边，还没上线？”
    “没有，自从李玉死后，群主就没出现过了，顾哥，你是怀疑，这群里的人有诱使玩家自杀的嫌疑？”
    “不是怀疑，也许，佛牌只是个幌子而已，利用佛牌做一些违法的勾当。”
    “顾哥，你这推理水平也真厉害。”
    “厉害个屁，没有证据，这些都是推测，去吧，告诉胖子，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
    冬子匆匆离去后，唐千羽从大厅走走了出来，见他靠在墙壁上抽烟，“顾哥，怎么样，林清风他怎么说？”
    一瞧唐千羽来了，顾之衡立刻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怕呛到她，他抬头看着晴空万里，“他一直咬着，李玉是意外而死和他没关系，而且，他一直说，佛牌是被人故意放在他那里的，他没有拿过李玉的佛牌！”
    “没有拿过？”
    唐千羽皱眉，“那你相信他的话？”
    “千羽，我给你一个任务，你现在把这块佛牌拿去验指纹，看看，这上面都有哪些的指纹，还有，继续和那个叫周周的男孩保持联络，我总觉得，这个一直不出来的群主，好像不太正常。”
    唐千羽接过他从口袋中掏出来的pp袋子，“是啊，自从叶娇娇死后，他就没有出现发布东西了，连那些玩家都在猜测，群主也许也出事了。”
    “顾哥，我马上就去。”
    唐千羽接过佛牌就去忙活了，顾之衡走到垃圾桶边丢掉掐灭的烟头，随后一个人开着车子去到了林清风住的酒店，他一进门，服务小姐就热情的很，露出礼貌迷人的微笑，“先生您好，您是住宿还是……”
    服务小姐也是看人无数了，不过，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帅气高大，又有独特的气质，看的她心花怒放的。
    好看的男人，总是喜欢多看几眼。
    顾之衡从包里掏出警官证，酷酷的样子让服务小姐更是像犯了花痴，“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
    “我是刑侦队的，这是我的警官证，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一个叫林清风的客人在这住了多久，还有他住的房间那一层的监控。
    服务小姐一见他是刑侦队的人，瞥了一眼他的警官证不敢再犯花痴了，老老实实干活，“您请稍等。”

 第一百七十章保洁工人

    服务小姐在电脑上查了后，把他带到了二楼的监控室中，“顾警官，这林先生是三天前晚上五点多入住本酒店的，他住的房间是504，在五楼，住了三天，今天下午，我听同事说，他和两个警察走了。”
    “三天？”
    “没错，林清风是在警察局中，麻烦你帮我调一下，五楼的监控。”
    监控上显示，林清风每天大概九点出去，晚上十点多，喝的醉醺醺的回来。
    林清风说，佛牌不是他拿的，那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面，难道，是有人潜入他的房间？
    监控一直看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在第三天的下午，也就是他们来找林清风前两个小时，一个女人，大约有一米六左右，她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手里拿着扫把和拖布，出现在了林清风的房间门口，随后，她不知道从哪来的钥匙打开了林清风的门，进去了大约十分钟后，她从林清风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随后，把门关上继续往别的房间门口走去。
    顾之衡突然一惊，指着监控中出现的女人，“这是谁，为什么能进客人的房间？”
    “这是我们的保洁张阿姨，我们酒店，每天下午都会对房间进行打扫，怎么了警官，难道，这林先生丢了东西？”
    服务小姐有些害怕，这要是丢了东西，可说不清楚了。
    顾之衡没有回答她说的话，反而问她，“这个张阿姨在哪？”
    “她今天早上辞职了，说是回乡下带孙子。”
    “什么，辞职了，能马上联系到她吗？”
    服务员有些为难，“这……”
    见到顾之衡帅气的面容，她对着顾之衡腼腆一笑，“我试试。”
    晚上十点，南城刑侦局中，依旧忙碌紧张。
    昏暗的审讯室中，冬子敲了敲桌子，“张菊花，说说吧。”
    张菊花是个五十五岁左右的妇女，她穿的很朴素，满脸黝黑，一双手生了老茧，看的出来，是个干活的人，她坐在冬子对面有些紧张，声音颤抖，“说什么啊警官，我啥都没干。”
    张菊花没想到，自己还没离开南城，就被警察找到了，这运气真是背啊！
    “你没做亏心事，你跑什么？”
    “警官，我只是想回去带孙子而已，我没有想跑啊……”
    冬子敲了敲桌子，“你没想跑，那为什么不乘着白天坐大巴车走，要等晚上坐黑车？你不是说要回乡下带孙子吗？有必要连夜赶回去吗？”
    “我……”
    “我问你，昨天下午四点半，你前去五楼504的房间打扫，除了打扫卫生，你是不是还干了别的事？”
    “没有啊，我只是按照工作安排去打扫房间而已，警官，你们找我干什么？”
    冬子起身，冷冷笑着，“是啊，你是没干什么，你打扫了六间房间，为什么独独504房间的东西不见了。
    张菊花一听，立刻激动起来，“胡说，我一个打扫卫生的，怎么会乱拿客人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得走了。”
    “走？”
    张菊花刚刚起身，冬子便拦住了她，“你当这警察局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们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打扫卫生的，我……”
    “不知道吗？504的房间里面，客人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是不是你拿的？”
    “我没有，不是我拿的，不是……”
    张菊花不停的辩解，冬子却是继续逼问，“不是吗？那客人的重要东西怎么会不见了，我们查了你们酒店的监控，只有你进去打扫过房间，张菊花，是不是你拿了客人的东西，所以，你辞职想跑了？”
    张菊花一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乎全身上下都失去了气力，“你别胡说，我怎么会拿客人的东西，我没有！”
    “没有，只有你去过客人的房间，那贵重的东西不是你拿的，那是谁拿的？”
    张菊花不停的摇头，激动的说道，“不可能，我进去后，什么都没拿，我只是放一个东西而已，我没有拿客人的贵重物品，警官，我没有啊！”
    这话一出，冬子竟然得意一笑，忽然，张菊花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惊愕的看着冬子，想着怎么圆刚才说的，可是，她太紧张，什么都想不起。
    冬子见此，得意一下气，“终于说出来了，你不是什么都没干吗？说，你在客人房间里面放了什么？”
    “我……”
    张菊花被吓的满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啊？
    此时，顾之衡从外面走了进来，冬子见他来了，忙打招呼，“顾哥……”
    “怎么样？”
    冬子点了点头，“快招了。”
    顾之衡看了看眼前的张菊花，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后，他看了她的身份证，就立刻开车去了她租住的地方，她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还好一个邻居说，她去了长途车站，他是在车站把她截下来的，不然，她要是离开南城，再想找她可就难了。
    “张菊花，你不用想隐瞒什么了，你做的事情我们都了如指掌，这里是警察局，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了。”
    张菊花突然坐了下来，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被吓出来的汗珠，“我……”
    “你为什么会有死者李玉的佛牌，又为什么要放在林清风的柜子里面，你是不是和李玉之死有关系？”
    “没有啊警官，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谁拿了佛牌？

    “我……”
    顾之衡坐下，犀利的道，“你是不是在李玉死之前见过她，是不是你拿走了她的佛牌，是不是你害死了她？”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菊花吓坏了，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我只是个没有文化的女人，来城里干点活赚点钱而已，我怎么会杀人啊！而且，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李玉，更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啊。”
    “你说你和这事情没关系，那死者的佛牌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又为什么要放在林清风的抽屉中？”
    顾之衡紧紧相逼，张菊花吓坏了不停摇头，她没想到，那个牌子是死人的，“不是我，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把这东西放在504客人的抽屉里面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和我没关系。”
    顾之衡听闻后，古怪一笑，“那么，是谁指使你的？”
    办公室里面，顾之衡喝了一口开水，冬子便匆匆跑来，“顾哥，都问出来了，张菊花交代，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找到她，让她把佛牌放在林清风住的房间里面，而且，答应给她两万块钱做报酬，唐千羽的指纹对比也做出来了，佛牌上，除了我们自己人的以外，一共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张菊花的，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
    “那年轻的小伙子是谁？”
    “她说，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她联系，顾哥，你怎么不怀疑，这个张菊花有问题？”
    顾之衡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一个五十几岁的农村妇女，她根本就不懂佛牌的意义，也不懂把这佛牌放在林清风的房间，意味着什么，她只是贪财而已，被人利用了，这拥有佛牌的人，应该很了解林清风的情况，所以，才会找上酒店的保洁阿姨。”
    “那现在……”
    “把张菊花放了，让他找个理由把这个年轻人约出来。”
    “可是，这人会轻易出现吗？”
    冬子知道，一般这样的人都非常狡猾，张菊花会引的出来吗？
    “让张菊花告诉他，有重要的事情找他，我想，他会出现的，今晚上就收网。”
    冬子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疑虑，“顾哥，我们一直查这佛牌的事情，就算抓到这个人，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李玉的死是有预谋的？”
    “你别忘了，谁拥有佛牌，一定和李玉的死有关。”
    冬子心里一沉，点了点头，“是，我这就去安排。”
    冬子走后，胖子也匆匆走了进来，“顾哥……”
    “怎么样，群里有消息吗？”
    胖子摇头，“没有什么异常的，我也去查了李贤的事，这个男人还真是狡猾，现在，除了和李玉的聊天记录以外，根本就查不到这个人的一点线索，他就好像在李玉死后就人间消失了一样。”
    “人间消失？”
    顾之衡微微眯眼，走到窗户边站立，这个叫李贤的男人和李玉的死，一定有所关系，他会不会也是那群里面的人？
    那群里面的昵称都是虚拟的，谁都不知道谁的真实身份，这李玉是怎么认识李贤的，是在群里面吗？
    “顾哥，还查吗？”
    胖子见他在思考什么，忙走上前问他的意思。
    “好了，李贤的事情先暂时放这，我相信，这个人迟早都会露面，你去忙吧。”
    “是！”
    胖子走后，顾之衡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深深吸口气，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顾哥……”
    是唐千羽的声音，他扭头淡淡一笑，“辛苦你了，忙完了吗？”
    “不辛苦，佛牌上的指纹对比已经出来了，我已经给结果冬子了。”
    “我知道，那佛牌上有一个是张菊花的指纹。”
    “没错，是张菊花的，顾哥，你这是怎么了？”
    既然查到了有佛牌的人，怎么顾之衡满脸愁容，难道，张菊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另外一个指纹的主人，才是？
    顾之衡走到一旁坐下，“张菊花只是被人利用而已，这佛牌的后面确实有厉害的人在操控，这个人拿出了失踪的佛牌，他的目的，是想嫁祸林清风。”
    “那这样说，林清风他是清白了的，这佛牌真的不是他拿的？”
    顾之衡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让他离开了，不过，我觉得这握有佛牌的人，一定和林清风间有瓜葛，而且，和李玉也有。”
    “瓜葛？”
    “没错，这个人应该认识林清风，也认识李玉，他为什么要拿佛牌嫁祸林清风，自然是想陷害他，陷害他，这说明他想自保，其实，越隐藏的深，就越会暴露露出破绽。”
    “所以，你的侦查方向是对的，谁有佛牌，一定就和李玉还有叶娇娇的死有关系？”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我只能硬头皮查下去，我说过，不管结果如何，我顾之衡，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唐千羽笑的好看，“我支持你。”
    是了，她相信顾之衡，他有能力办好这件悬案。
    顾之衡见到她眼中的崇拜，嘴角勾起一抹清风般的笑意，“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做事了。”
    “冬子他去哪了？”
    顾之衡笑了笑，犀利的眼眸看向不远处的车水马龙，丢下一句，“钓鱼。”
    “钓鱼？”

 第一百七十二章过来我就跳下去

    唐千羽无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瘪嘴，这顾之衡怎么这么喜欢打哑谜？
    难道，那个张菊花，供出了真正有佛牌的人？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唐千羽正洗完头坐在沙发上，就接到一个电话，一瞧是周周打来的。
    “喂，周周，怎么了？”
    “女神救命啊，他们要逼我，逼我去死！”
    唐千羽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别着急，你在哪？”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十八楼高的迅雷大厦之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顶楼，冬子和几个警察小心翼翼的劝慰，“周周，你别冲动，先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冬子吓出了一声冷汗，没想到，他们潜伏在张菊花的身后，等这个指使她的人一出现，就扑上去，哪知道，这小兔崽子跑的到是挺快的，他们一路追，就追到了这十八楼的楼顶上面，更让冬子没想到的是，他们要抓的人，竟然会是他的表弟周周？
    “表哥，你别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逼我，别……”
    冬子忙后退，“周周，你别冲动，表哥什么都不做，你别这样，我让他们全部退开，你自己下来怎么样？”
    冬子害怕极了，这周周是他二姨的孩子，还在上高二，怎么会是拥有佛牌的幕后人，这就叫是怎么回事？
    “表哥，你别骗我了，我要是一过来，你们就会抓住我，我不过来……”
    冬子生气死了，想大声骂他，又害怕刺激他，他只好压下肝火，小声的说道，“周周，听话，表哥答应你，绝对不会抓你，你快过来，那里很危险，你要想想你妈妈啊，她要是知道你这样，会急死的。”
    “不，表哥，别告诉我妈妈，你要是告诉她，我就从这跳下去，我……”
    “好，好，我不说，你自己过来好不好？”
    冬子吓坏了，实在是拿这小兔崽子没辙了，这顾哥怎么还不来？
    正在两方相互僵持的时候，顾之衡从楼上的小门匆匆赶来，冬子一瞧他来了，忙道，“顾哥，他是我表弟。”
    “什么？你表弟？”
    顾之衡有些惊诧，随后看了一眼要准备跳楼的周周，，“我是顾之衡，南城警察。”
    周周一听他是顾之衡，更加激动了，“顾之衡，别抓我，我和那事儿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顾之衡害怕出人命，“小伙子，你别激动，我们不抓你，那里危险，你自己走过来。”
    “是啊，表弟，你小心点，听我们头的话，自己走过来！”
    周周不相信的看了一眼冬子，“你说的话我不相信，你说了又不算数！”
    “你……”
    冬子恨不得上前抓住他一顿暴打，可是，害怕他出事，只好忍了，“好，我说话不算，我们头说话你总该相信了，他是我们的队长，他说不抓你，就不抓你。”
    周周听见表哥这样说，有些犹豫，“那我自己走过来，你们要放了我，我还想念书，我还有一年就要考大学了。”
    “顾哥……”
    顾之衡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们不抓你，不过，你好好把这事情说清楚，怎么样？”
    “不，我说不清楚，这事情和我没关系，你们走开，都给我走开。”
    此时楼下已经有了很多人围观，大批的消防也来了，顾之衡皱眉，“冬子，他的爸妈呢？”
    “顾哥，不能让他妈妈来，这小子最怕她妈妈伤心了，我害怕会适得其反。”
    顾之衡没想到，给钱指使张菊花在林清风房间里面的人，会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还是冬子的表弟？
    “他叫什么名字？”
    冬子叹口气，“周周，他刚才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这小子鬼的很。”
    “周周？”
    顾之衡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了。
    咚咚咚……
    楼顶上面，唐千羽气喘呼呼爬了上来。“顾哥，冬子……”
    “千羽，你来这干什么？”
    唐千羽突然看到站在楼顶上的少年，顿时吓的脸色大变，“周周，你快回来，那里危险！”
    这句周周让众人大吃一惊，冬子也是不解的看着她，唐千羽怎么会认识周周？
    而顾之衡突然想起来了，“他是周周？”
    周周见到唐千羽来了，就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女神，救我……”
    “周周，别怕，过来，来姐姐这里。”
    唐千羽吓坏了，却是一步步准备朝着楼顶走去，顾之衡见此，一把抓住她的手，“千羽，别去，危险。”
    “放开，我没事。”
    她丢开顾之衡的手，眼神温柔看向周周，“快过来，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姐姐保证，好不好，来姐姐这里？”
    周周犹豫不绝，他被这些警察吓坏了，他站在楼顶往下面瞧去，下面的人像蚂蚁一样，这一瞧吓的他腿直发软，他是没办法才跑到这来的，没想到，表哥带着这几个警察竟然穷追不舍把他逼到了绝路。
    “女神，你让他们走，不然我就跳下去。”
    他决定了，要是被抓的话，他的事情就要抖出去了，妈妈一定会被他活活气死的。
    “周周，你……”

 第一百七十三章被害人的死和你有关？

    冬子被周周要气死了，这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和二姨交代？
    顾之衡见此情况，“千羽，你把他安全送回来，冬子，你们都下去。”
    “顾之衡，你也给我下去，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警察！”
    周周恶狠狠的瞪着顾之衡，顾之衡不想下去，因为，他担心唐千羽的安危，这小子万一挟持她或者……
    唐千羽见事态严重，“顾哥，你们都走，我会安全带他回来，你放心！”
    顾之衡咬牙，暂时选择相信唐千羽，他挥了挥手，“都走！”
    他们下去后，唐千羽这才接近了周周，离他有两米的距离，她伸出手，轻声哄道，“来，来我这，没事了，下面危险知道吗？”
    “女神……”
    突然，唐千羽够到了周周的手，她使劲用力把周周往自己这边一拉，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周周刚刚要爬起来，原本藏起来的顾之衡带人冲了过来，“别动。”
    周周吓坏了，被人拉了起来，他一副被骗的样子，瞪着唐千羽，“女神，你骗我？”
    唐千羽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冬子上前啪的一巴掌，打的周周偏头一阵懵，“好啊，你能耐啊，敢跳楼威胁人了，死小子，看我不怎么收拾你！”
    “你打啊，打死我啊！”
    “你……”
    “够了，冬子，这里不是你家，把他给我带回局里。”
    “对不起顾哥！”
    冬子狠狠瞪着周周，周周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唐千羽，亏得我这么信任你，你是个骗子，骗子！”
    唐千羽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顾之衡立刻上前把她扶起来，“没事吧，有没摔着？”
    “我没事，这是怎么回事，周周他……”
    “他就是指使张菊花的人，被我们埋伏了，逼到了这楼顶上。”
    “什么，是他？可是，他只是个高中生而已，他怎么会和李玉……”
    他怎么会有李玉的佛牌，他和李玉的死有关系吗？
    顾之衡扶住她，“你怎么会来？”
    “我接到他的求救电话，他说他被一群人逼的没办法要跳楼，我这……”
    原来，周周就是有佛牌的那个人，可是，他只是个高中生而已，怎么会和李玉的死牵扯关系？
    “哼，这小子道是挺会编的，走吧！”
    凌晨三点，刑侦局依旧灯火通明，审讯室中，周周见到顾之衡和唐千羽的时候，他把头垂的很低。
    冬子恨不得想把周周打一顿，这死小子不好好读书，为什么会和李玉的佛牌扯上关系？
    冬子起身，“顾哥……”
    “千羽，你坐吧。”
    “我？”
    顾之衡点头，“你来帮我审问，算加班。”
    “好。”
    冬子见状，忙把写口供的资料递给唐千羽，“千羽，那你来吧？”
    这警察审讯犯人，一般是要规避亲属的，虽然这周周是他的表弟，也算亲属，所以，他冬子避开一点比较好。
    “我？”
    唐千羽只好接过坐了下来，她看着周周耷拉着脑袋，“周周，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你？”
    周周一直低垂着头，冬子见他不说话，大声的吼道，“你给我老实点，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冬子生气离开后，周周这才抬起头，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
    唐千羽心里一凉，“那么，你告诉我叶娇娇和李玉的事情，也是假的了，李玉失踪的佛牌，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为什么要指使张菊花把那佛牌嫁祸给林清风？”
    周周有些着急，“不，我告诉你的事情都是真的，叶娇娇真的和我吐槽过她被李玉坑了。”
    “那这佛牌是怎么回事？”
    周周脸色煞白，把头垂的很低，“对不起我不能说，你们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他现在被抓了，那么，他的表哥一定会把他的事情告诉给妈妈的，就算妈妈知道了，也没事，总比知道那件事要好。
    唐千羽扭头看着不说话的顾之衡，顾之衡笑了笑，眼神犀利，“放了你，可以，你说实话，我就放了你！”
    “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周开始抵赖，顾之衡拿出他的资料，“周周，妈妈和爸爸离异，跟着妈妈生活，玉川中学高三学生，十八岁，沉迷佛牌，爱打游戏，经常逃课。”
    “哼，这些你怎么知道？”
    冬子是他表哥，可是不知道他玩佛牌，那么，顾之衡从哪得知他玩佛牌的，难道，是唐千羽告诉他的？
    周周瞪着唐千羽，可是，一想到她是自己喜欢的女神，也就不恨了，可是，他讨厌死了冬子了，他是自己的表哥，为什么不替自己说话，还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周周，这是警察局，你在学校那套忽悠老师的法子在这里是没用的，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有李玉的佛牌？”
    “我捡的。”
    周周想也没想就回答了，顾之衡冷冷一笑，“捡的？你在哪捡的？在李玉新房里面吗？这么说，你去过死者李玉的新房？”
    周周听闻，瞪着顾之衡，“你别胡说，我和那李玉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会有失踪的佛牌，又为什么要指使人嫁祸林清风？李玉的死是不是你在后面……”

 第一百七十四章他不会放过我的

    “我没有，我和李玉都不熟，她的死怎么能算在我头上？”
    “周周，那你说实话，你可不要牵扯李玉的命案，你马上要高考了，为了这些事情耽误前程，你值得吗？”
    “我……”
    唐千羽的话让周周犹豫不决，“可是，我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的话，那个人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会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人生！”
    周周害怕极了，身子都在哆嗦，似乎那个人是魔鬼，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话一出，顾之衡和唐千羽相互对望一眼，顾之衡压低了声音，“谁不会放过你？”
    看来，这周周也是棋子，他们要找的人，还隐藏在后面？
    他不是没想过，一个高中生在学校呆的时间最多，怎么能左右这么复杂的社会事情，所以，在看到被冬子逼到楼顶的周周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少年并不是他们想找的人，在周周的身后，还有幕后的人在操控着他们。难道，这个幕后的人，会是群里的人？
    所有牵扯这件事的人，都和这个群善佛堂有关，他有预感，那个迟迟不出现的群主，一定和这件事情多少有关联。
    周周不敢说了，低垂下头哆哆嗦嗦，“你们别问了，我不能再说。”
    顾之衡知道再审下去没有意义，提早结束了审讯。
    办公室中，唐千羽追了进来，“已经确认了佛牌上的另一个指纹，就是周周的，为什么不继续审问下去，也许我劝劝他，他就会说的。”
    顾之衡丢下手中的外套，“就算我们审到天亮，他也一个字都不会说。”
    因为，周周害怕那个人，比害怕他们警方要多多了。
    “那怎么办，真正拿走佛牌的人，不找了吗？”
    顾之衡笑了笑，“当然要找，不过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顾哥……”
    屋外，冬子敲门走了进来，他似乎心情不太好，也许是亲手抓住了自己的表弟，他有些想不明白，表弟周周，怎么会和佛牌的事情有关系，他也没想通，周周竟然背着家人玩佛牌，还牵扯上了李玉的事。
    “冬子，怎么了？”
    “顾哥，周周他招供了吗？”
    “冬子，他什么都没说，好像他很怕那个指使他的人。”
    “千羽，你说，他是被人指使的？”
    冬子吃了一惊，却是突然松口气了，这样说来，周周只是棋子，不是主谋，还好，还好，他就说嘛，一个高中生，怎么能左右这么复杂的事情。
    “是啊，冬子，你别担心了，先回家休息吧。”
    “顾哥……”
    “千羽说的对，太晚了，先下班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千羽，我们也回家吧。”
    “回家，那……”
    冬子听到顾之衡说让唐千羽回家的时候，吃了一惊，“顾哥，你们两个……”
    唐千羽见冬子误会了，忙解释，“不是那样的，我家里还没解封，所以我……”
    “就是这样的，千羽现在住我家，好了，回家吧，我肚子饿了，回去给我煮面。”
    顾之衡酷酷的穿好外套就往外面走，唐千羽见此只好尴尬一笑，“冬子，我们先走了，你关灯啊……”
    冬子满脸懵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愣，这顾哥还真厉害，这泡妞手段真是高，才短短一个多月，就把唐千羽弄到他家去了，看来，以后见到唐千羽，要叫嫂子了。
    凌晨三点，两人疲惫的回到家里，顾之衡洗了个澡，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他换上了一套灰色的绸子睡衣，头发湿哒哒的，帅气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越显得菱角分明，深邃好看。
    此时，厨房里面传来了一阵阵鲜香的味道，那是加了醋的面条，唐千羽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到了客厅，“顾哥，面好了。”
    “谢了。”
    唐千羽把面条放在茶几上面，一阵香味直钻入鼻中年，顾之衡起身深深吸口香气，“不错，有大厨的潜质。”
    “还大厨呢，这就是最普通的面条，你真好打发，一碗鸡蛋面就觉得美味了。”
    “鸡蛋面也不错啊。”
    顾之衡准备吃面条，唐千羽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吃，这几天，他非常疲惫，可是，他还是睡不着。
    前几个晚上，她起来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而且，她发现，顾之衡晚上睡觉不关门。
    “顾哥，你吃了面好好休息一下吧。”
    顾之衡停下吃面的动作，扭头看她一眼，“怎么了？”
    唐千羽吞了吞唾沫，“前几天晚上，我看到你房门没关，就偷偷看了一下，你好像都没睡觉在看书，我害怕你太疲惫了。”
    “家里没外人，不用关房门。”
    唐千羽有些懵，“啊？”
    他说家里没外人不用关房门？她不就是外人吗？
    顾之衡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笑了笑，“我说错了吗，这家里除了你我，哪来的外人？”
    唐千羽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自在，“那个……”
    顾之衡知道，她还是在回避自己的感情，她还是忘不了那个死囚。
    一想到这里，他心头就纠的疼，见气氛有些尴尬，他放下筷子，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放心，我有休息的，不会有事，这样吧，等李玉和叶娇娇的事情都搞清楚了，我带你出去转一转。”
    “带我？”

 第一百七十五章老实交代

    唐千羽有些不好意思，“带我去哪啊？”
    顾之衡却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拿起筷子专心吃面，唐千羽见他不说话，也就不说了，她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半了，过不了多久又要天亮了。
    见他不说话，她把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顾哥，你说，会是谁指使周周，周周为什么不敢说？”
    “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
    “我已经安排冬子，把周周的事情告诉他妈妈了，我想，要撬开他的嘴，得找她妈妈。”
    “什么，你让冬子去告诉她妈妈，这……”
    “千羽，周周深陷李玉的事情，不得不通知家属，其实，周周不敢说的原因，应该就是那个人威胁了他什么，又或者说，和他妈妈有关，所以……”
    “所以，你想从她妈妈那里下手，让周周……”
    第二天一大早，周周还没睡醒，就被提审了。
    他有些烦躁，见到顾之衡的时候，恶狠狠瞪着他，就像一头要发怒的小狼犬，“我什么都没做，快放了我，你们这样关我，我要去告你们。”
    顾之衡笑了笑，无所谓的道，“好啊，你去告我们。”
    “你……”
    “周周，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那人给你的佛牌，是死者李玉身上拿的，这个人，和李玉的死拖不了干系，你现在的做法，是在包庇凶犯，知道吗？”
    周周眼神闪烁，“我不知道。”
    “你不说的话，就和这个人是一伙的，你年纪轻轻还没上大学，要是因为这件事的话，你的一辈子可就要完了。”
    周周依旧嘴硬，什么都不说，顾之衡坐下，“你从小父母就离异，是你妈妈独自一人把你抚养长大，你妈妈是一个环卫工人，工资微薄，却还是努力供你读书，难道，你想让你妈妈失望，我让你表哥冬子去了你家，你妈妈听说了你的事痛不欲生，哭着求冬子救救你，周周，你难道忍心让你妈妈因为你的事情痛不欲生吗？”
    周周听说了后，突然抱住头，眼泪掉了下来，接着，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而随着这一声大哭，顾之衡知道，他的心里防线被他妈妈摧毁了。
    看来，让冬子去找他妈妈，是对的。
    “我妈妈一定恨死我了，一定恨死我了。”
    “周周，你犯的并不是什么大错，你只是受人指使而已，只要你告诉我们，是谁让你这样做的，我们不会对你怎样，再过一年你就要高考了，十年寒窗苦读，别让你妈妈失望，也别让你表哥失望，虽然你瞒了他不少的事情，可是，他还是关心你的。”
    周周趴在桌上一直哭，哭了大概有五分钟，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满脸泪痕的看着顾之衡，“我要是说了，我就毁了，我妈妈也一定不会原谅我。”
    顾之衡皱眉，“你指的是你玩佛牌的事？”
    冬子都告诉他了，周周的家庭条件不好，而玩佛牌是要花钱的，那是一个无底洞，难道，他把他妈妈给的那些生活费，都用在了佛牌上面？所以，他不敢说？
    周周用力摇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不是这样的！”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周周听见这话，眼神求救的看着顾之衡，“真的吗？我犯了错真的可以宽大处理吗？”
    顾之衡却是有些担忧，难道，周周真的犯了什么大事，所以才会那么害怕被警方抓到？被逼到要跳楼，也不想进局子，他究竟是害怕佛牌的事情会影响自己，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只要你把那个人说出来，我会帮你。”
    周周的心里防线已经破了，他现在害怕的很，见瞒不住了，他痛苦的道，“那个人是我们群的群主，昵称叫佛法无边，他私下约我，让我帮他办件事，事成后，她给我三万块作为报酬。”
    “群主，他不是从李玉死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吗？”
    “是的，前几天，她突然私下找我，让我把这块佛牌，设法送到李玉老公的房间里面，我本来不愿答应她，我知道，我不能牵扯进李玉的事情，不然我就说不清楚了，可是，她……”
    “你明明知道佛牌的事情关系到李玉，为什么还要做？是因为你犯的错？”
    周周流下了悔恨的眼泪，情绪有些奔溃，“他不知道从哪调查我，知道我喜欢我们班上的一个女生，有一天晚上下晚自习，我跟着那女生想去告白，谁知，那女生拒绝了我，还骂我不配，我一气之下就把她拉到小树林里面，我……”
    “你对那女生做了什么？”
    顾之衡没想到，这样看似阳光的少年背后，竟然是……
    周周知道顾之衡误会了，不停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亲亲她，谁知道她反抗跑了，我也因为害怕没追上去，我原本以为，那女生会告我，谁知道没有，我就再也不敢乱来了，没想到，那晚的事情被她看到了，她威胁我，如果我不做这件事，就把我非礼女生的事情告诉我妈妈，还要让我读不成书，我害怕了，就算读不成书，这件事情也不能让我妈妈知道，我妈妈一个月才一千块工资，她省吃俭用把这些钱给我读书，而我呢，我却不是人……”
    顾之衡见周周满脸悔恨，“所以你答应她，帮她做了这件事？”
    周周无奈点头，“是，我没办法，不过我还是很害怕，他给我三万，我也不敢亲自露面去酒店，怕被你们查出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意外收获

    “等等，你怎么知道林清风入住哪家酒店，你是高二的学生，这时候虽然放假了，可是，应该在补习才对，怎么会有时间办这些事，学校老师见你没去上课，不会告诉你妈妈吗？”
    “我没去补习，我妈妈给我的补习费，我没有上交。”
    “为什么不去？”
    周周摇头，“我不想浪费妈妈的钱了，我不用补习，也能考得上大学。”
    “这么说，你骗了你妈妈？”
    周周低垂下头，“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好，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林清风入住哪家酒店？”
    周周抬头，“是那个人告诉我的，她还告诉我，林清风入住的时间和房间门号。”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看来，这个人确实对林清风掌握的非常了解？
    “你继续……”
    “我得到消息后，就去天皇酒店，找了一个打扫的阿姨张菊花，我以两万块的报酬，让她帮我办这件事，我知道，只有保洁的人才有办法进入林清风的房间，我拿出两万，有叫她办事后就辞职回家，他们保洁员的工资一个月就一千左右，和我妈妈一样很低，这两万块钱，当她两年的工资，所以，她一定会干的。”
    “佛法无边的真实身份是谁？”
    顾之衡有些惊诧，这佛牌无边果然有问题，她竟然这么有手段，拿周周欺负女同学的事情威胁他，难怪他要被逼的上楼顶了，这么说，这个佛牌在佛牌无边的手中，那么，他和李玉之死，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周周咬牙，似乎还是不敢说，他害怕，他告诉警方后，他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似乎看透了他的顾虑，顾之衡冷冷的道，“你放心，你告诉我他是谁，只要我们抓到她，你妈妈和学校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你必须私下去找那个女生诚恳道歉，明白吗？”
    周周见顾之衡真的是想帮他，点了点头，“当我知道，她就是佛法无边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这个人，竟然在群里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
    “她是谁？”
    周周重重吐口气，喃喃的道，“桃子。”
    “什么？”
    顾之衡眉头紧皱立刻起身打了有一个电话，“冬子，立刻带人去抓桃子回来！”
    冬子得到消息的时候，立马带了一队人去找桃子，可是，却传来了一个很坏的消息，桃子已经两天没有开业做生意了。
    冬子和几个警察站在大门紧锁的店门口有些心有不甘。他气不过，一脚踹在卷帘门上，“妈的，又来晚了一步！”
    “冬哥，这下怎么办？”
    冬子想了想，“小刘，你去叫个开锁的人来，把这门给打开。”
    很快开锁的人就来了，几下就把锁住的卷帘门弄开了，五六个人进入里面，店铺是两间，大约有一百平方左右，还有一个小仓库在后面，一走进里面，就能闻到一股子檀香的味道。
    里面的货物都是整齐，并没有少，也没有被转移干净，也就是说，桃子应该不算潜逃。
    冬子四处看一眼，“都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佛牌的下落。”
    如果，这个桃子就是群主，那么，她这店里一定会有很多佛牌，她用这些佛牌，高价卖出赚取高额的利润。
    “是！”
    几个人开始在店铺里面寻找起来，屋外，竟然走进来了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男人，也没注意他们几个人，“老板娘，我来拿点货。”
    那男人进来了，顿觉不太对劲，转身立刻要跑，冬子见他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抓住他！”
    那男人跑了几步，不知道是身体虚弱还是怎么样的，几下就跌倒在地上，他惊恐的看着他们，“你们干什么，我只是来买香料的。”
    冬子上前，上下打量这男人一眼，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眼窝深陷，脸色煞白，萎靡不振，一副瘾君子的样子，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来买香料？
    “你买什么？”
    “我，我买香……”
    “买香？那你跑什么？”
    “谁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这店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当然要跑了？”
    “你没犯什么事怕什么，买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
    冬子见他没话说了，“先带回去。”
    “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小刘和一个队友把那男人带走了，屋子的小仓库里面，突然，一个警察匆匆跑来，“冬子，那有大发现。”
    “怎么，找到一尊大佛牌？”
    “不是，我的乖乖，你快来，这下我们可是立功了！”
    冬子听闻，立刻和几个警队的人来到了店铺的小仓库里面，只见大包小包香料的货物下面，有几包封闭好的东西，那警察从香料的袋子下面找出了几包用pp袋子装的完好的货物，众人一见到这玩意的时候，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桃子，还真是挂羊头卖狗肉啊，冬子，这下顾哥该夸我们了，这佛牌没找到，找到这么几包毒品，光看着三包啊，就得足足有好几公斤呢？”
    这贩毒五十克以上，就得蹲十年牢房了，这么几公斤……
    冬子见此，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那个男人不是来买香料的，而是来买毒品的？
    “把这里全部搜一遍，看看有多少？”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实身份

    “是！”
    几个警察开始搜查起来，冬子拿起手机，立刻给顾之衡立刻报告了这个消息，“顾哥，桃子跑了，我们在她的店铺仓库下面，发现了几包毒品。”
    “什么？”
    中午时分，顾之衡办公室中，忙碌异常。
    “顾哥，旁边的商贩说，桃子两天前就没开店了，我估计，她是逃了。”
    这桃子是逃的多急，连仓库中的货物都没想办法处理了？这些毒品，可是会让她死的很惨！
    顾之衡看着办公室上面的几包冰毒，吐口气，“没想到，这个女人藏的这么深，她竟然就是佛法无边，用佛牌敛财骗钱也就够了，竟然还假借卖香的名义，背地里贩毒。”
    “是啊，我也没想到，桃子的店铺里会牵出大秘密，顾哥，我们去了她家调查了，这个女人的前任丈夫格桑说，桃子是个性子古怪的女人，他们离婚两年多了，他也不知道她在哪？更不清楚她干了些什么？”
    “看来，她是知道周周暴露了，所以害怕自己的事情被发现，就选择逃了，既然，她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贩毒，一定有一个贩毒的圈子，立刻去查她的圈子，看看她和什么人往来密集。”
    “是，顾哥，我马上布控去抓她！”
    “派人去找林清风，还有李玉的那几个朋友，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桃子的事情，另外，我要提审那个买毒品的刘鑫。”
    “是！”
    冬子和几人匆匆离去后，唐千羽从刑侦局走了过来，“顾哥，我和赵叔分析了毒品纯度，纯度很高。”
    顾之衡站起身，看着她手中递来的报告，“千羽，辛苦你和赵叔了！”
    “不辛苦，这也是我的分内之事，顾哥，桃子的真实身份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唐千羽怎么都没想到，本来是调查佛牌的事情，竟然会牵扯出毒品交易，这桃子胆子道是很大，敢在闹市区开着卖香的店，背地里干犯法的勾当，可是为什么这么久，没人发现她店铺有问题？
    “是啊，这个女人隐藏的很深，我也没想到，要不是那个瘾君子进来看到冬子他们被吓跑了，还真的没法往这方面设想，不过，那个瘾君子不出现，她的秘密也会被揭穿。”
    “想必，那瘾君子看到冬子他们害怕了吧，虽然他们穿的是便衣，不过，这吸毒的人很敏感，看到人多会警惕的，他可能也没想到，桃子的店铺会被警察包围吧。”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错事，迟早会暴露的，陈东的尿检做了吗？”
    “还没有，我马上就去。”
    “好，我去审问他！”
    提审室中，陈东哆哆嗦嗦害怕极了，顾之衡一走进来他就立刻认怂，“警官，我知错了，你放了我吧？”
    顾之衡坐下，挑眉打量陈东一眼，长得瘦弱，面色枯黄，一瞧就是吸毒的人。
    “陈东，我问你，桃子贩毒时间有多久了，除了她以外，还有别的人参与吗？”
    陈东道是老实，“我也不清楚，是我的哥们介绍我去她那的。”
    “你哥们叫什么名字？”
    陈东低垂下头，顾之衡看他不说，“不说吗？不说可有苦头吃了。”
    “不，别打我，我说，他叫刘星，不过去年已经死了。”
    顾之衡皱眉，“死了？”
    陈东点头，“肺癌。”
    “那里是闹市区，你们去买毒品，不怕被抓？”
    陈东却是不屑笑了，“不怕，警官，你说的对，闹市区谁敢卖这些东西，相反啊，还安全多了，对了，有句古话叫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顾之衡见这瘾君子道是老实，的确，那条道上是繁华的商业街，人来人往，反而不容易被人注意，再加上桃子伪装的很好，所以至今才被发现。
    “你知道，桃子她贩卖佛牌的事吗？”
    “佛牌，不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
    “你除了在那店铺见过桃子，还见过谁？”
    “没有了，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在店里，这个女人疑心病很重，平时都是她自己打理的。不让别人插手。”
    “那你知道，她玩佛牌吗？”
    “不知道，我和她之间就是买卖的关系，她有东西我有钱，就是这么回事。警官，要拘留多少天，给我家人打个电话，送点钱来。”
    “进局子，你还是常客啊？”
    这个陈东，去年就有案底，聚众吸毒被抓过，关了半个月就放出去了，没想到，今年又抓到他了。
    陈东不屑一笑，顾之衡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冬子打来了电话，“顾哥，发现桃子的踪迹了，她一个人开车要准备逃了。”
    “她在哪？”
    “我们现在正跟着她，她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南城收费站，朝着新都的方向跑了。”
    “新都？好，你们先跟上去，别跟丢了，我马上就来！”
    急速的高速公路上面，车子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一辆红色本田小车里面，桃子穿着一套干练的套装，脸上带着一个太阳镜，她的车技不错，几下就甩掉了跟在身后的警察，见没人跟上来了，紧张的神色，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的车里面有她所有的积蓄，想着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竟然一边开车，一边拿起手机，给林清风打了一个电话。
    “林哥……”

 第一百七十八章你找死啊

    林清风接过，有些惊诧，“是你？”
    “林哥，对不起，我不是真心想陷害你，我也是被逼的。”
    “桃子，你告诉我，阿玉的事真的是你干的吗？”
    林清风在电话里面焦急万分，桃子却是没有回答，“再见了，林哥！”
    她挂了电话继续开车，突然，身后一辆灰色别克超了过来别她的车子，桃子立刻紧张起来，开起窗户朝着那车的司机大骂，“你找死啊！”
    那车子的司机却是没当回事，继续开过来别着她，那意图很明显，是要撞死她！
    桃子立刻猛打方向盘，想避开那车子，谁料，打的太快，车子不受控制，直接朝着那路边的护栏上面撞了上去……
    “啊……”
    一瞬间，可怕的车祸发生，那灰色别克见红色车子撞的支离破碎后，一踩油门逃跑了。
    南城头条，今日上午，南城高速往新都方向，湖延路段，发生了一起恐怖车祸，肇事司机疑似酒后驾车，撞到了一辆红色本田，车身严重受损，女司机身受重伤，正送往博爱医院抢救，后续报道，请继续锁定本台……
    “他妈的，真是憋屈！”
    医院走廊上，冬子和胖子等人焦急等候在医院里面，胖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神色紧张的看着那亮着灯的手术室，“也不知道这桃子会不会死？”
    “不会的，她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可不能死了，我们努力了这么久，眼看这事儿就要弄出眉目了，可不能就这样断了，顾哥已经去追肇事司机了。”
    “冬子，你说，那司机是不是故意的，那么多的车子，他不别，偏偏要别桃子的？”
    是啊，车祸发生的时候，他们就跟在后面不远处，那辆别克肇事车，应该是故意的，难道……
    “我也觉得有可能，这媒体什么都不知道就瞎报导，什么疑似醉驾，警方都没确定，他们道是确定了。”
    “嗨，这不是为了吸引眼球吗，这些媒体，为了吸引眼球，什么话说不出来，也不知道顾哥现在有没抓到那司机？”
    “放心吧，他跑不了的，顾哥可是赛车冠军，谁能跑的过他，那人等着被逮吧。”
    冬子说完，神色紧张的扭头看着那亮灯的手续室。眼中划过一抹担忧，“怎么还没出来？”
    下午四点，刑侦局提审室，一个穿着衬衣的男人带着手铐坐在顾之衡对面，他一进警局就认怂了，丝毫没有在高速上开车的嚣张。
    肇事司机，王珂，男，年龄三十五岁，星城人，无业。
    “警官，我错了，我心情不好，喝了点酒，什么都不知道！”
    顾之衡丢下手中的资料，“王珂，少给我装蒜，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撞那辆红色本田？”
    王珂一听，就愤愤不平，“那个女人她妈乱开车，我这酒劲一上来，我才……”
    “是吗？可是，我的队友就在你们身后不远，他们可是说，这女司机开的路线完全正确，没有乱开的情况，而且，也不打扰你正常开车，你为什么要故意去别她，导致她猛打方向盘，车子撞在护栏上？”
    见桃子的车子撞到护栏上后，这个王珂就开车逃了，可是，没有他顾之衡在路上追不到的人，所以，他还没在下个分路口下高速，就被他成功截下来了，截下来后，这男人还想逃跑，跑到了高速下的玉米地里面，被顾之衡逮了回来。
    “那女人他妈乱按喇叭，我这喝了点酒，心情也不好，就……”
    “你知道，你杀人了吗？”
    王珂一惊，却很快平静了，试探的问道，“什么，她死了？”
    “死了？你不就是想要她死吗？”
    “不，我这是意外，我不是成心的，不是……”
    “不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杀桃子，是不是她知道你的秘密，恩？”
    “我没有，没有……”
    滴滴滴……
    顾之衡中断审讯，接了电话，“顾哥，桃子她度过危险期了，现在从手术室出来了，医生说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醒了。”
    “好，你们好好看着她，知道吗？别像上次一样，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是！”
    挂了电话后，顾之衡微微眯眼，“你下手轻了点，被害人没有死亡，王珂，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是意外啊。”
    “不是你？你该知道，如果桃子死了，你就是杀人犯，王珂，你不怕？”
    “我说了，我只是喝多了，没有针对谁。”
    顾之衡看他嘴硬的很，“不说是吧，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审讯进行不下去，顾之衡决定暂停审讯，让人把王珂带下去，办公室中，他交代人去查王珂的背景身份后，似乎心累疲倦，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还好桃子捡回了一条命，不然案子到她这就查不下去了，他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事情，知情人突然死亡，案子进入僵局，索性的是桃子没事。
    “顾哥……”
    办公室外面，唐千羽走了进来，看他心情不太好，她已经猜到一些了，虽然他把司机抓回来了，可是，那司机应该没交代什么，不过，就算没交代，他也不应该心情不好，难道是？
    “顾哥，是不是桃子她……”

 第一百七十九章谁拿走了她的东西？

    “她脱离危险期了，我让胖子和冬子守在那保护她。”
    “顾哥，这是陈东的尿检，他确实长期吸毒，尿检呈阳性。”
    “好，放着吧。”
    唐千羽把资料放下，听他说让冬子和胖子保护桃子，皱眉问道，“你是怀疑，这个肇事司机不是背后的人？”
    “他不是，这案子有趣的很，一个牵扯一个，我现在在拔萝卜，越到后面，越发现，这萝卜很大，根茎太深，要想彻底拔起来，还得费些力气。”
    “萝卜？”
    唐千羽突然笑了，顾之衡什么时候会开玩笑了？
    “你把抓犯人，说是拔萝卜？”
    顾之衡笑了笑，“不是吗？”
    “虽然这比较难听，不过，道是这么回事，顾哥，你的方向是对的，就算这个司机不说什么，桃子她醒了，也会交代一切的。”
    她也不傻，以前讲述的案件中，有很多这样的情况，那就是凶手都隐藏在身后，而最先出来的那些人，都是被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我不担心王珂不交代，只是……”
    “怎么了？”
    滴滴滴……
    有电话进来，顾之衡接过，“喂。”
    是下属小刘打来的，“顾哥，查到了，这个王珂曾经在监狱里面服刑一年，这几天才放出来，他和受害人桃子没有什么交集，不认识。”
    “他犯了什么罪？”
    “蓄意伤人。”
    “还有吗？”
    “有，前几天，他和一个叫李贤的人接触频繁。”
    “什么？李贤？这个李贤出现在哪？”
    “不太清楚，这话是王珂老婆说的。她也是无意中听王珂说起，要去见这个李贤吃吃夜宵。”
    “我知道了！”
    顾之衡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帅气的笑意，他深深吸口气，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这个没有踪迹查不到的李贤，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他终于露出水面，看来，李贤确实和李玉的事情有很大的联系。
    “顾哥，什么事啊？”
    “千羽，你去医院帮我看着桃子，如果她醒了，什么都不要说，就问她一句，认识李贤吗？”
    “李贤？额，好！”
    提审室中，王珂见顾之衡才过一个小时又找自己，有些烦躁不安了起来，“警官，能让人好好休息一下不？”
    顾之衡坐下，上下打量他一眼，“王珂，你不用装了，你的背景我都调查清楚了，你和受害人桃子之间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会当当要想着撞死她，你的背后有人指使吧？”
    “没有。”
    王珂想也想想，就极力否认，顾之衡却是冷冷一笑，“没有？你的案底我都很清楚，说吧，是不是李贤让你撞死桃子的？”
    “你说什么？”
    王珂听见李贤的名字，瞬间神色变了，眼神闪烁，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顾之衡笑了笑，“你的老婆已经把你的事情都说了，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帮人杀人？你要知道，你才被放出来多久，这自由多可贵，你这杀了人，可是要偿命的，那可不是关你几年就可以了事了？”
    顾之衡的话字字说进了王珂的心里，他有些害怕了，额头上出了虚汗。
    “我……”
    “你有一个孩子，才五岁，你你怎么忍心孩子这么小，就没有爸爸？”
    王珂突然抬头，神色痛苦的看着顾之衡，本准备守口如瓶的，可是，顾之衡却拿孩子的事情来逼他，他可以是畜生，不管父母不管老婆，可是，他不能不管孩子，他爱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命根子。
    “你要是从实招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王珂愣愣的看着顾之衡的眼神，不确定的问道，“真的来得及？”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珂突然抱住了头，声音低哑的说道，“没错，是一个叫李贤的人给我二十万，让我帮他解决掉一个女人。”
    “他在哪？”
    “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认识吗？”
    “不算很熟，我和他是在吃夜宵的时候认识的，那晚上我没钱付账，差点要被老板抓去派出所，是他给我付了还请我喝酒，这一来二去，喝几天酒，就熟了。”
    “这么说，你和他才认识不久，那他其他的事情呢？”
    “只知道叫李贤，其他的不太清楚！”
    “你们在哪见的面，在哪谈的事？”
    “城中彩虹桥的桥下。”
    “彩虹桥？”
    顾之衡记起来了，是唐千羽家附近的那座大桥，那大桥底下晚上没灯，乌漆嘛黑又没人注意，还真会选地方。
    “你连人都不熟，就帮他杀人？”
    “我是被逼的没办法，我刚刚出狱又没生活来源，那段时间都是靠着老婆和父母过活，我也想过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我去找过工作，可是人家一听我是坐过牢的，就婉拒了，我一家老小要吃喝，要花钱，我也是没办法。”
    这又是一起雇凶杀人？
    顾之衡道是很想见见这个李贤了，他究竟是什么人，能规避警方的追查，又能出现雇凶杀人，难道，他才是拿走李玉佛牌的幕后人？
    “你是怎么和他联系的？”

 第一百八十章雇凶杀人

    “网上聊天。”
    “怎么聊？”
    王珂吞了吞唾沫，“当然是社交工具，他给我十万定金，我把这事情摆平后他再付我十万。”
    “好，王珂，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帮我把他约出来！”
    “警官，我……”
    “不做吗？我给你机会将功补过，记住，你就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好，你要剩下的十万块。”
    王珂见没有了退路，终于点了点头，“我试试看！”
    博爱医院。
    凌晨十点，昏迷了五个小时的桃子全身插着管子，整个人虚弱的不行。
    “哎，你说，这怎么还不醒过来，这都过了几个小时了，别成植物人就惨了。”
    胖子看了看昏迷的桃子，唠叨的不行，冬子白他一眼，“闭嘴。”
    此时，房门外面，唐千羽推门而进，“冬子，胖子，怎么样了？”
    “千羽你怎么来了？顾哥呢？”
    “他有事，让我来了。”
    “这顾哥真是欺负人，让你一个法医干刑侦的活计。”
    唐千羽笑了笑，“法医也是法警，为了办案查案子，我唐千羽，责无旁贷。”
    “千羽说话就是好听，对了，那司机怎么样了？”
    “放心吧，顾哥出马准没问题！”
    唐千羽走到床边看着桃子，“还没醒吗？”
    “没，我们哥俩寸步不离守着，连护士来打针我们都要检查证件，别像上一次，出现赵朵的事情，到时候，顾哥不得把我们活剐了。”
    唐千羽瞪大眼睛，“不会吧，顾之衡有这么凶？”
    “你是不知道啊千羽，这顾哥啊，他只对你有好脸色，这对其他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板一眼的冷先生。”
    “胖子，你这臭嘴怎么还不闭上？”
    冬子听不下去了，这胖子在背地里说顾哥的坏话，这千羽听到了，传给他听就麻烦了，现在，这唐千羽可是顾嫂了。
    “得了，我不说了，这病人需要休息！”
    唐千羽笑了笑，找了个凳子自己坐了下来，她看着昏迷的桃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个女人身上，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咚咚咚……”
    房门外有人敲门，冬子有些警惕站了起身，“谁啊？”
    他走上前去打开了房门，门外，林清风提了一些水果，友好的打招呼，“警官，桃子她怎么样了？”
    “林清风，你怎么知道桃子在这？”
    冬子眼神带着审视，林清风忙解释，“你们别误会，是顾警官告诉我的。”
    “林先生，你来看桃子？”
    唐千羽起身，和他打招呼，说来，这林清风还是不错的，他们抓错了他两次，他都没有什么怨言。
    “是啊，唐法医，你也在啊。”
    “进来吧。”
    林清风走到病房中，看着桃子昏迷不醒，他放下水果，神色复杂，“她走的时候和我打过一次电话。”
    “她和你联系过？”
    这话道是让三人有些意外，桃子逃走的时候，和林清风联系，她说了什么？
    “对，她和我告别。”
    “林清风，你知道桃子私下贩毒的事吗？”
    林清风摇头，“我也是看了新闻播出才知道 ，想不到，桃子她竟然……”
    冬子和胖子去查过林清风，他确实对桃子的事情一无所知。
    唐千羽给他抬了个凳子请他坐下，“林先生，如果，桃子和你妻子李玉的死有关系，你还会把她她当朋友吗？”
    “不，我相信桃子不是那样的人，她和阿玉是好朋友，怎么会害她？”
    “呵，这可难说了，她不是喜欢你吗？哎，对了，你不坚持小鬼反噬论了？”
    胖子说话口无遮拦，唐千羽忙捂嘴咳嗽一声，“胖子，你别这样，林先生，你别介意。”
    林清风坐下，无奈摇了摇头，唐千羽打量他，见他胡子都没怎么刮，整张脸写满了颓废，带了一副眼镜，也无法遮蔽他深深的黑眼圈。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老师，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会发生了这么多事，本来以为，方圆死了，他能和李玉好好过日子，谁知道，因为一个佛牌，李玉也死了。
    “谢谢你，唐小姐。”
    林清风坐下，屋子中显得有些尴尬，冬子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唐千羽看见桃子的手动了。
    “她醒了！”
    几个人忙凑了过去，林清风也站了起身走到床边，轻声的喊她，“桃子，桃子……”
    他想知道，阿玉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知道，为什么桃子会和阿玉的事情有关系，他想知道……
    他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桃子昏昏沉沉，似乎去了鬼门关转了一趟，她迷迷糊糊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叫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林清风，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睛，顿时有了一丝神采。
    “林哥……”
    “桃子。”
    林清风开口喊了她一声，其实，在决定来看她的时候，他心里纠结了很久，桃子竟然是贩毒的人，那么，她会不会真的和阿玉的死有关系？毕竟，警方不会无缘无故怀疑她？
    “林哥……”
    桃子见到林清风欣喜不已，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唐千羽见她认识人了，忙道，“桃子，顾警官让我问你一句话，你认识李贤吗？”
    桃子瞪大眼睛，在脑子中快速搜寻着这个名字，“不认识。”
    唐千羽听她说不认识，皱了皱眉，“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要雇凶杀你？”
    桃子似乎反应过来了，她除了车祸，那个人一直想撞死她？
    “杀我？”
    “肇事司机王珂已经招供了，是一个叫李贤的人雇他杀你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怎么这么巧？

    桃子痛苦闭眼，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唐千羽见她不想说话，忙求救看着林清风，桃子不会拒绝林清风的。
    “林先生，你问她。”
    “李贤？是他雇凶撞死桃子的，他在哪？”
    林清风非常激动，就是这个男人，害了他和阿玉，这个男人又出现了，还雇凶要杀桃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先生，你来问问她，她一定知道的。”
    “桃子……”
    林清风眼神中带着痛楚，桃子听见他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痴痴的看着他，“对不起，林哥。”
    “桃子，你老实告诉林哥，李贤你真的不认识？”
    桃子摇头，很确定的说道，“不认识。”
    “那阿玉失踪的佛牌是你拿的？阿玉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林清风无比迫切的想知道真相，他要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玉的死不是小鬼反噬，是人为的？
    桃子痛苦的看着他，似乎想把他记在她心上，“林哥，你相信我，我没有害阿玉，我真的没有。”
    “那你快告诉警察他们真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桃子却是突然觉得喉咙卡住了，说不出话来，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忽然，头一歪，林清风见状，立刻大喊，“桃子，桃子！”
    “不好了，快去找医生！”
    凌晨三点半，犯罪嫌疑人桃子出现昏迷，医生对她进行急救，于凌晨五点宣告不治。
    早上七点半，刑侦局中依旧忙碌不休。
    提审室中，顾之衡上前，“怎么样，他回复你了吗？”
    王珂忙抬头拿着手机，“回复了，不过，他得到那女人确切死去的消息后才回复我的，他约我晚上十点在彩虹桥下见面，把那剩下的十万给我。”
    顾之衡微微眯眼，果然，这个李贤道是反侦察意识很强，确定桃子死亡才敢露面。
    “你没有露出破绽吧？”
    “没有，绝对没有！”
    “好，今晚十点，看你表现！”
    “警官，要是我能够立功，是不是就可以减轻我的处罚？”
    “没错，到时候我会向法官替你求情，准备一下吧，千万不能露出破绽，知道吗’”
    “我知道。”
    凌晨十点，南城彩虹桥之上，霓虹灯闪烁，光彩夺目，大桥之下，却是黑漆漆一片，偶尔有灯光闪过，照亮一些东西。
    王珂一个人到达指定的地点，他站在桥下面，点燃了一支烟慢慢抽着，尽量保持自己的轻松，他知道，不远处有很多警察埋伏在这里，看着他，他要是没办法让李贤出来，他就无法立功了，为了儿子，他一定要尽力。
    八月的天气，热浪滚滚，吹在人脸上黏糊糊的，桥下面的废弃苲草中，传来青蛙呱呱的声音，吵得人莫名烦躁。
    他的手中拿着手机，李贤却是一直都没有回复他，他妈的，这人怎么还没来？
    他不管乱瞅，在原地等了一个小时，烟头都抽了十几个了，那个和他约定好的李贤，还是没出现。
    “你他妈的耍我？老子豁了命帮你干这事儿，怎么，事成了你打算不给钱了？不给我钱，别怪我乱来！”
    他用qq把这带着威胁的话发了出去，没想到，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我今晚有事来不了了，那剩下的十万放在桥下一个稻草人的下面，你去拿吧。”
    “我靠！’
    王珂气的不行，这李贤让他等了一个小时喂蚊子，竟然不出现？
    他立刻跑到那桥下面，果然，那里有一个丢弃的稻草人，稻草人拿开后，下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里面放置着一捆钱，看这一捆的金额数量，李贤没有骗他。
    他把包提着，警惕的四处看了一眼，埋伏的冬子正准备要出去，顾之衡忙阻止他，“别去，再等等！”
    王珂提着包包，见李贤不来，警察他们没有出来，便明白了什么，自顾自离开了。
    果然，王珂离开后十分钟，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黑漆漆的桥下，他四处看了一眼确定没人，随后走到稻草人那边，见稻草人被随意丢弃，放在下面的包不见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很快，他警惕朝四周看了一眼，骑着自行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顾之衡和几个人在他走后，这才起身，他挥了挥手，“去，跟紧他，别被他发现了！”
    “是！”
    夜色中，顾之衡遥望那人离去的方向，这李贤真的很聪明，具有很高的反侦察能力，懂的避开警方的视线，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也难怪胖子他们追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他的踪迹。
    这日一早，南城辖区高塘派出所中，格外忙碌。
    派出所所长李正龙正坐在办公室中，他长得人高马大，穿着一身警服非常精神，他大约四十五六的样子，正悠闲的整理着手中的事情，“小刘，这个分地纠纷案，你去协调好，下午我要去南城市区开个会。”
    “所长，您昨晚去哪了，小张找您请假没找到您？”
    “昨晚有点案子的事出去了，请假，他又要干啥？”
    “嗨，还不是身体不好，去医院检查，案子？难道那几个民工又去厂长家闹了？”
    此话还没落下，外面一个民警匆匆进来，“所长，刑侦局来人了。”
    李正龙立刻起身，“额？刑侦局的同志，快请……”

 第一百八十二章我说什么？

    外面，顾之衡带着冬子等人立刻走进了办公室，几个民警一瞧，这是什么情况，刑侦局的人怎么会来他们派出所，是查案还是，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
    “你们这是？”
    李正龙眼中划过一抹隐晦，却是满脸堆笑。
    “李正龙，你好，我是刑侦大队队长顾之衡，这是我的警官证，我们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
    “什么？这位顾大队长，你们没搞错吧，这李所长他……”
    身旁的民警以为自己听错了，刑侦局的人来派出所抓人，抓的人还是他们的所长？这在搞什么？
    李正龙无所谓笑了笑，“顾警官，这一大早的，不知道我李正龙犯了什么事？”
    顾之衡见李正龙面不改色，就知道不好对付，“你涉嫌两桩命案，桃子，李玉，想必李所长认识吧？”
    李正龙无所谓笑了笑，“原来是这事，我看，这事儿有误会。”
    “有没有误会，跟我们先回去吧。”
    李正龙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笑意渐渐淡下去了，“好，我跟你们走一趟，不过，如果证明和我无关的话，顾队长，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我会去找你们局长伸冤的！”
    这话说的很明显是挑衅，顾之衡眼神犀利，摆了摆手，“带走！”
    “哎，所长……”
    刑侦局中，顾之衡和冬子提审了南城辖区高塘的派出所所长，李正龙。
    李正龙，男，45岁，身份，南城辖区派出所所长。
    李正龙还穿着一身警服，坐在审讯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非常冷静，面色沉稳，“顾警官，你说我和两件人命的案子有关，我想证据！”
    顾之衡冷冷的道，“证据，别着急，我会给你证据，提审开始之前，我先问你一个法律问题。”
    李正龙皱眉，“什么？”
    “一个公职人员，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人，如果他犯了法，该怎么处理？”
    李正龙竟然笑了，“顾队长这是要考我，公职人员，若是犯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好一个罪加一等，李正龙，我问你，你是否除了派出所所长的职位以外，你还私下出售佛牌？賺钱高额利润？”
    李正龙低垂下头，想了想，“没错，我很痴迷佛牌，就算贩卖这也不犯法吧，我们国家，可是信仰自由，这佛牌又不是什么邪教。”
    顾之衡冷冷一笑，“你说的真好，不过，我找你不是因为佛牌，警方现在控诉你杀害被害人李玉，桃子，你有什么可说的？”
    “冤枉！”
    李正龙不假思索的道，“这谁不知道，那李玉是意外身亡，至于你们说的桃子，对不住了，我不认识她。”
    “真的不认识？”
    “当然。”
    顾之衡冷冷一笑，“你不认识她，她可认识你？”
    李正龙皱眉，“一个贩毒的女人认识我，这倒是新鲜了。”
    “李正龙，到了警局，你就不用装了，你也是干警察的人，你觉得我们没有证据，会请你到这来吗？”
    “那就请顾队长，拿出你所谓的证据，我李正龙在派出所干了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要想冤枉我，没那么容易。”
    “好，不错，确实是巧舌如簧，你牵扯的案子非常复杂，我们还是先从佛牌说起吧？”
    李正龙不屑的道，“好啊，你说！我听着。”
    好狂妄！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拿出一份资料，“死者叶娇娇，死于自杀，手中握着一块佛牌，而她的佛牌，是死者李玉替她求的，可是，李玉不是从泰国求来的。”
    “说重点，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之衡见他不耐心了，笑了笑，“李玉的佛牌是从他们一个群里面的人买的，李正龙，你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李正龙听闻后，点了点头，“没错，叶娇娇玩的佛牌确实是我卖给李玉的，怎么了，这犯法了？”
    “你承认了？佛牌是你卖的？”
    “承认啊，确实是从我这拿走的，顾队长，你不会以为那佛牌被我施法了，害死了那个叶娇娇吧？”
    顾之衡阴沉着脸，冬子放下手中的笔，厌恶瞧了一眼李正龙，这明显就是个无赖啊，他是怎么混上派出所的所长的位置的？
    “李正龙，你别得意！”
    冬子发现，这个李正龙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擅长揣摩他们的心思，所以，说话留一半不说，还避重就轻，审问同职的人真是不好弄。
    李正龙不屑的道，“我说的是事实。”
    顾之衡敲了敲桌子，“好，先暂时不谈叶娇娇的事，说说李玉，桃子吧，李正龙，你为什么会有李玉失踪的那块佛牌，为什么要雇凶杀害桃子？”
    “什么，顾队长，你在审问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吗？李正龙，我劝你还是说了吧。”
    “我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第一百八十三章我是警察不会犯法

    李正龙满脸狡辩，奸猾的样子，顾之衡沉默一刻，在冬子耳边说了一句，冬子点头，立刻起身出去了。
    李正龙见冬子出去了，却是一点都不紧张，他道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证据？
    审讯室的门在次打开，带着手铐的王珂被冬子带了进来，李正龙见到他的时候，不屑的道，“他是谁啊？”
    “王珂，你好好看清楚这个人，他是不是雇你杀人的李贤？”
    王珂仔细看了他的模样，除了那身民警的服装以外，那张脸基本一模一样。
    “是他没错，是李贤，他是李贤！”
    王珂也吃了一惊，没想到，李贤竟然也是警察？
    警察雇凶杀人，这可真的是……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叫什么李贤。”
    “你不是李贤，老子把头给你当凳子坐！”
    王珂扭头，看向一旁坐着的顾之衡，“顾警官，就是他，他就是李贤！”
    顾之衡淡定的很，“好了，我知道了，带下去。”
    王珂走后，李正龙依旧不承认，“顾队长，你这什么意思，随便叫个人来乱喊一通，就想定我的罪，我叫李正龙，可不叫李贤。”
    顾之衡见人证指认他都不认，而且还面不改色，果然，这所长不是白当的，他已经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之身了，要让他服罪，确实要花一番心思和功夫。
    “是吗？王珂供述，一个叫李贤的男人几天前找到他，给他二十万，让他撞死毒贩桃子，而他嘴里的李贤，就是你，李正龙？”
    “证据呢？你说我就是那个李贤，证据呢？”
    顾之衡知道他嘴硬，也知道他不好对付，“你还记得昨晚吗？其实，昨晚你出现在桥底下的时候，我们都在现场。”
    这话让李正龙一愣，“什么？”
    “我们知道，只要桃子死去的消息一出去，王珂就会联系你拿剩下的十万，而你也会出现，我们早就抓到他了，却对外宣称司机逃逸了，没有抓捕归案，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抓到王珂后，他很快交代了一切，我们便设计，让他约你出来付剩下的余款，你痛快答应了，却是太小心，害怕这是一个陷阱，所以，你早早的踩点，把那十万块放在了你事先准备好的稻草人下面，你根本就不准备和王珂再碰面了，不过，你太多疑了，为了确认警方是不是再设计你，所以，你在王珂拿了钱后还亲自出现，其实，你就在不远处观察着王珂你发现，王珂并未被警方发现和跟踪，而是拿了钱走了，你才放心骑自行车回到了你的派出所，继续加班，也就是因为跟着你，让我们可以快速锁定你的身份。”
    李正龙听后，抬起头咬牙切齿，“胡说八道，好，你说李贤就是我，我问你，我为什么要雇王珂杀那个桃子，我和她根本就不认识。”
    “不认识吗？她可认识你！”
    “口说无凭，桃子已经被王珂撞死了，顾队长，你想冤枉我没那么容易。一个死人你想怎么说都可以了，我和桃子不认识，更不可能雇凶杀她，我是人民警察不会干这样的事。”
    “还在狡辩？”
    “顾警官，除了一个指正的证人王珂以外，你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我和这些事情有关，你这叫随便抓人，我可以向省厅告你的。”
    李正龙满脸威胁，顾之衡却是不屑一笑，“告我？好啊，李正龙，你真以为桃子死了，你就高枕无忧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给王珂发的信息qq号码的id我们已经查到了，就是你派出所的id,你化名李贤，要杀这桃子，其实只有一个原因？”
    李正龙冷冷看着他，“什么？”
    “杀人灭口！”
    “笑话，她一个贩毒的女人，我一个派出所所长，我为什么要杀她灭口？”
    “李正龙，事到如今，你就别硬撑了，什么证据我们都有了，你自己交代，还可以减轻点罪行。”
    李正龙不屑一笑，“小子，少说话哄我，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告诉你，我脑子可清醒的很，我什么都没做，没错，我是倒卖佛牌，这也是为了生计没办法，你们也知道，这干民警薪水不高，我的儿子马上要上大学了，需要钱。”
    “李正龙，你嘴够硬，是不是桃子亲自指认你，你才招供？”
    “好啊，你把死人叫起来指认我啊？”
    “你太嚣张了！”
    顾之衡见他嘴硬，“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实话告诉你吧，桃子她并没有死！”
    此话一落，刚刚还得意的李正龙神色突然一变，“你说什么，没死，她没死？”
    不是通告都出来了吗？不治身亡，她怎么会没死？
    难道……
    顾之衡见他终于有些动怒，李云龙很快意识到顾之衡在炸他，该死的小子！
    “哼，她没死不是很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事到如今，你真的要我把所有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你才服罪？”
    李云龙依旧嘴硬，“有本事你拿出来，要不然，这件事情，我和你没完。”
    顾之衡点了点头，站了起身，“很好，冬子！”
    外面，冬子拿了两块佛牌进来，“顾哥，都在这里了。”
    “好，李正龙，你听好了，这里是两块佛牌，一块是叶娇娇自杀后，手中拿着的，一块是李玉失踪的，而这块失踪的佛牌，是从你这里辗转几路，嫁祸到林清风那的。”
    “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死人会说话了？

    “这里，是一份口供，上面详细供述了你的所有罪行，对了，；录口供的人，是桃子。”
    “桃子？”
    李正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只觉得身体一软，额间的汗水顷刻冒了出来。
    难道，那女人没死，他被这小子设计入局了？
    见到李正龙有些招架不住了，顾之衡知道，他抵赖不了多久了，人证物证都有了，任凭你一双巧嘴，也难洗刷罪责。
    “据她供述，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叫李正龙的人指使她干的，李玉丢失的佛牌，也是李正龙亲手交给她的，让她设法放在林清风的房间中嫁祸他！”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问得好，从警方调查有佛牌的桃子开始，到发现她贩毒的事情后，再到她被撞伤，这背后，一直隐藏着一个高人，高人有很缜密的思维和聪慧的脑子，懂得如何规避警方的追查，这个高人，就是你派出所所长，李正龙，李玉在新房中死后，现场丢失的佛牌在你手中出现，是你害死了李玉，拿走了佛牌，而我们一直都以为，是桃子指使周周，她就是幕后一直不吭声的群主，后来才知道，桃子并不是真正的群主，那善佛堂的群主，是你，李正龙！”
    李正龙威胁桃子，让她以群主的身份出现，目的，就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可惜的是，桃子已经全部说出来了。
    “哼，就算我是群主又怎么样，没错，我是拿了李玉的佛牌，那又怎么样，李玉是意外死的，和我没关系。”
    “是你拿的？那我问你，你是怎么拿的？案发当夜，李玉她喝多了在房间里面休息，佛牌和她在一起，你又是怎么拿到的？李玉，她又是怎么意外死亡的？”
    李正龙被问的不说话，在这么多事实面前，他似乎解释都无力了。
    顾之衡见他不说话，继续的道，“我们查到，李玉在婚前，和一个叫李贤的男人纠缠不清，而她的丈夫林清风和桃子，还甚至去酒店抓过奸，可惜，没有抓到过李贤和李玉在一起，那个李贤，就是化名的你，你李正龙，就是李贤。”
    李正龙抬头，眼神凶狠的看着顾之衡，顾之衡不惧怕他的眼神，“是不是案发的时候，你就在现场，你看着李玉摔倒也不救她，你为什么要在李玉新婚之夜去找她，你爱她？对吗？所以，看到她嫁给别人你心生怨恨，你不救她，眼睁睁看着她血流而死？”
    顾之衡的话咄咄逼人，李正龙却是不屑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是我指使桃子做了这一切，她凭什么听我的？”
    “问得好，凭什么？因为，你掌握了桃子的软肋，你知道她贩毒却不揭发，你以这事情为要挟，让她帮你办这件事，不然，你就要毁了她，桃子害怕你抖出她的事情，所以只能答应帮你做这一切，还替你承认她就是群主，而她没想到的是，事情暴露后她想逃走，你却是不肯放过她，还雇凶找人想撞死她，李正龙，你费心思做了这些，是为了想报复林清风，报复李玉？你恨李玉，恨林清风？”
    顾之衡的话让沉默的李正龙突然开口，“不，我不恨李玉，相反，我比谁都要爱她！”
    这话一出，顾之衡突然笑了，“你终于露出马脚了？”
    李正龙眯眼，“你设计我？”
    “设计你？你太高看我了，本来，我以为这件事情的整件事，都是桃子一个人在幕后操控，却没想到，还钓到了一条大鱼，李正龙，知道你为什么会露出破绽吗？”
    李正龙在心里想了一下，却是没想明白，“为什么？”
    “你太心急了，你知道桃子被警方通缉了，所以，你害怕她被警方抓住，供出你的事情，所以，你想杀人灭口，其实，你不这样做的话，桃子也许永远都不会供出你的事情来，因为，她担心你会报复她的家人，所以，她一定会认罪，知道这份口供是怎么来的吗？是桃子母亲苦苦求她她才敢说出来，派出所所长，多大的官啊，人民可都怕你，怕你报复啊！”
    顾之衡没想到，警察队伍中，出了这样一个败类，还好，他被抓了。
    李正龙突然笑了，拍了拍手，“不错啊顾之衡，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桃子她还能活着，看来，她死亡的消息，也是你放的假消息了？”
    “没错，是我授意的，当昏迷的桃子在次醒来后，本来我是没有想到，李贤就是你的，可是，桃子说她不认识什么李贤，给她佛牌做这一切的人，叫李正龙，我便让手下人去调查了你的事，哼，李所长，不错，明面上是公正无私的所长，背地里面，却是善佛堂的群主，干些倒卖佛牌的勾当，利用群主的身份不停拉下线买佛牌，从中賺取超级高的利润，桃子供述，你卖的那些佛牌根本就不是泰国请来的，你所拍摄的那些视频也是假的，都是别人去泰国，你让人家给你拍摄的，你为了让你的群组人相信，你确实是每次都去泰国请的佛牌，为了让他们相信你，你真是煞费苦心，所以，你不可能不认识李玉，不可能不认识叶娇娇！他们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胡说八道，没错，我承认佛牌确实是我卖给她们的，也确实不是从泰国请的，可是，叶娇娇的死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那么，李玉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验尸不是意外吗？

    顾之衡见他上套了继续追问，“李玉呢，你为什么要化名李贤纠缠李玉，又为什么要拿走她的佛牌，李玉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你导致的？对吗？”
    “阿玉……”
    李正龙自嘲一笑，双眼瞪着顾之衡，“好啊，顾大队长，我没想到还能中了你的圈套。”
    “李所长，我也没想到这幕后的人会是你，你心思缜密很会利用人，让我差一点就以为我的侦查方向出错了，你告诉我，李玉究竟是怎么死的？”
    “验尸不是意外吗？”
    “果然，你在关注这事情？”
    李正龙沉默着，眼神盯着顾之衡的脸，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从警十年，竟然会栽在刑侦队长顾之衡的手里，他可比自己年轻多了，可是，这手段却不比自己差。
    本来，他是什么都算计好的，让所有的秘密都随着桃子的死而终结，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没死，还把他的事情都抖了出来，真是可恨的女人！
    “顾队长真是厉害，佩服！”
    李正龙拍了拍手，“我认罪，桃子说的都是事实，是我让她把佛牌放在林清风的房间里面，我想让你们怀疑林清风，最好把他抓起来。”
    “李玉是不是你害死的？”
    顾之衡阴郁着眸子，冷冷看着他，其实，那晚上桃子抢救回来了，可是，他为了抓她后面的人，就放出消息，说桃子不治身亡，他抓到王珂，想从王珂那里得知雇凶杀人的主谋，他相信，只要让那人知道桃子死了，他一定会出现，果然，他真的没让他失望，尽管他已经很小心，却还是被查，因为，他算漏了两点，第一，他以为王珂逃掉了，第二，他以为桃子确实死了，所以，他才敢露面，就是因为他露面，让一切真相都暴露了！
    “是不是你？”
    李正龙古怪一笑，抬头和他对视，“顾之衡，你怎么知道，李玉是被害死的？”
    “虽然她死于意外，不过，佛牌丢了的事情让我知道，她的死没那么简单，她死前一定见过拿走他佛牌的人，刚好，我的队友又在她手机里面发现了李贤和她之间的联系，所以，我猜测李玉的死，一定和这个叫李贤的人有关系，而你，化名李贤和李玉纠缠不清，还指使王珂撞死桃子，你不自觉的暴露了一切，李所长，你说，我这样的分析对吗？”
    “道是符合情理，动机呢？我害死李玉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你当然有，你喜欢李玉，可是，她却嫁给了林清风，所以，你因爱生恨，利用那场意外害死了她？”
    “真是精彩！”
    李正龙拍了拍手叫好，似乎也放弃了抵赖，他知道，这个顾之衡掌握了一切，他在巧舌如簧，也无法解释了。
    “没错，我是爱李玉，我比林清风认识她要早，她大学还没毕业玩佛牌，我们就认识了。”
    这话道是让顾之衡吃了一惊，算算李玉的年纪，难道，他们认识五六年了？
    “李玉工作后不久，就和林清风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不放手？”
    “我是个单身汉，又带着个孩子，只要她没结婚，我当然不放手！”
    “可是，李玉爱林清风，她不会和你纠缠不清的！”
    “对，所以，我要让她死，既然她不选择我，就选择死？”
    “什么？”
    顾之衡皱眉，又是一个得不到就要毁了的人？为什么这世间，会有这么多极端思想的人出现，林乐乐是一个，这李贤也是一个？
    李正龙笑的苦涩，“刚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是我教她玩佛牌，告诉她一些禁忌，我们认识快六年了，很谈得来，她是在我老婆死后，我第二个爱上的女人，我很喜欢她，可是，她好像对我很冷淡，只是把我当一般玩佛牌的好友而已，哼，我李贤看上的女人，就不会得不到。我知道她和那个林清风纠缠不清，也知道，那个男人是有老婆的，可是，她竟然还执意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苦劝无效也没办法，我想着，只要她没结婚，我就有机会，我也祈求着，希望她能离开林清风，可是，我所祈求的事情没有实现，有一天她告诉我，林清风的老婆死了，她可以和林清风光明正大在一起结婚了，我没办法忍受这个事情，她可以不和我结婚，可是，也不能和林清风结婚，我妒火中烧约她出来，想让她打消结婚的念头，可是，她死也不肯，还坚持要办婚礼，哼，我成全她。她办婚礼的时候，我就跟了上去。”
    “那么，你是怎么去到她家的？”
    据他们了解，林清风家里没有外人进入过的痕迹，那么，他是怎么进去的？
    “在她决定要嫁人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要弄死她的准备，可是，我是警察，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害人，所以，我想了一个绝妙的杀人计划！”
    “什么计划？”
    “在婚礼当天下午的时候，我就去了她们家里面，在新房中布置一切。”
    “什么，你怎么会有他们家的钥匙？”
    “哼，我在李玉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的钥匙拷贝了下来，我自己去打了一副。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所以，我们见到的意外是你惊心设计好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诱导死亡

    “没错，我以前也偷偷去过她们的房间，我知道那里的柜子角非常尖锐，我想到了一个绝美的计划。”
    “那地板上抹的黄油，是你故意弄上去的？”
    “没错，是我弄上去的，我做好这些后，就躲在她们的衣柜里面，等着她们散酒席回来。”
    “你躲在柜子中，可是，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我是警察，我知道怎么规避自己的嫌疑，也知道怎么隐藏自己，顾队长，问这话，你就愚蠢了。”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那么，后来呢？”
    原来，李玉的意外，真的是这个男人一手设计的？
    “他们很快就回来了，我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林清风扶起喝醉的李玉进入房间休息，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你为什么会认定，林清风会把李玉一个人放在新房，而不是陪她，如果，他一直陪她，你就没办法得手？而且，你还会暴露？”
    “你错了，我都算好了，他们一定会有宾客在家里玩的，所以作为主人的林清风一定会去陪客人，她会把李玉一个人放在房间。”
    “如此缜密的心思你也是费心了。”
    “过奖！”
    “后来呢，醉酒的李玉醒了？”
    “没错，是我叫醒了她，她看到我的时候，吓到毛毛汗都出来了，她吓坏了，不知道我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间，她想叫人，我告诉她，你要是叫了，林清风可就逮到我了，她不敢让林清风知道我在那里就劝我快走，走？哼，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了。”
    “你的意思……”
    “没错，她喝了酒有些站不稳，却是很恨我，她想扑过来打我，在我的引诱之下，她踩到了我抹在地上的黄油，她的鞋子底，早就平滑异常，一踩到黄油立刻就要跌倒了，的没有菱角了，慌乱之中，她条件反色想抓住了我的手，可是，我却狠狠推开了她，亲眼看着她的身子倒下，后脑勺摔在了那尖角的地方。”
    “你怎么会知道，她会摔的那么准？”
    “我太了解李玉，她身高不到一米六，而那柜子和她摔倒的距离是差不多的，她摔倒后，身子一定会向后倾倒，而她抓住我的手，我又用力朝那柜子的方向推了过去，失重和我推的力度双向力度，使得她再无招架之力，身子往后面倒去，她的脑袋，正好碰到那尖角处的柜子上。这么缜密，制造意外死亡的杀人手法，顾之衡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然，他推测的没错，李玉真的是死于谋杀，而不是表面上看的意外？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尸检报告是意外了，因为，死者确实是摔倒的，不过，是有人诱导她摔跤的。
    “你一个派出所所长，就算李玉要和你划清界限，你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而害死她吧？”
    “怎么没有？我的老婆死了很多年了，我一个人带大我的儿子，这些年也有很多人给我介绍女人，可是，我就是喜欢李玉，我喜欢她身上的书香气息，只是……”
    “你杀李玉，真的只是为了她要嫁人，要和你断了？”
    “没错！”
    “那你为什么要拿走佛牌？你知道为什么会暴露吗，就是因为你拿走的佛牌，让我怀疑，李玉的死蹊跷！”
    李正龙自嘲一笑，“真是百密一疏啊，我设计的那么好，竟然是成也佛牌，败也佛牌，她带的那块佛牌，是我亲自去泰国替她求回来送她的，既然她不选择我，那么，我能拿的也只有这块属于我的佛牌了。”
    “那么叶娇娇是怎么死的？”
    “我不清楚，这个女孩子说话疯疯癫癫，又在殡仪馆工作，哼，也许真的是佛牌显灵，她的诉求太多，遭到反噬了。”
    “你一个公职人员，说出这样的话，你觉得合适吗？叶娇娇的身旁，点着三炷香朝拜，而手里抓着从你这出去的佛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正龙想了想，“她在祈求永生。”
    “什么是永生？”
    “她是不是溺水而死？”
    “没错！”
    “这就对了，她在做祈求永生的仪式，她是不是生病了，或者命不久矣？”
    “没有！”
    “额？没有？这我就不明白了，她做的仪式应该是希望佛牌中的灵童能帮她祛除身上的疾病，可是，她没病怎么会这样？”
    “这佛牌的神奇，是你编纂的吧，为了让你群里的人信奉购买，对吗？你一个民警，做这些事情，你觉得合适吗？”
    李正龙不屑笑了，“没什么合不合适的，脱下这身警服，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也爱钱，爱名利，你们这次要是不抓住我，我还能再赚几十万。”
    “是吗？那真是对不住了！”
    顾之衡吩咐冬子，把口供做好后，递给了李正龙，“李云龙，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下午五点半，顾之衡办公室中，来了稀客张局长，张局长匆匆而来，脸上堆满了笑意。
    “小顾啊……”
    “局长！”
    “小顾，这次干的不错，把这辖区所长都揪出来了！”
    “局长，对不起。”

 第一百八十七章死因成谜

    “为什么说对不起？”
    顾之衡叹口气，“原本我以为，这佛牌的后面会隐藏着一个像杀人游戏的组织，没想到……”
    “没想到，这事情会是这样的真相？佛牌只是一个幌子，叶娇娇玩佛牌自杀是意外，李玉玩佛牌意外死亡却是谋杀，桃子玩佛牌，是毒贩，哼，更戏剧性的是，辖区的所长，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搞出这么多事来，小顾，你的坚持是对的，如果不是你坚持李玉的死有蹊跷，恐怕这条线上的人，永远都不会被挖出来。”
    张局长就知道，顾之衡不会让他失望的。
    顾之衡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张局长接过，“其实，我和你说的半个月之期，只是一个幌子，你知道吗？在你身上，我好像看到了你爸爸，他办案子也和你一样，他认定的事，不管前方多难，他都会去做的！”
    顾之衡没想到，局长竟然是在试他？
    “小顾，那桃子怎么样了？”
    “已经苏醒过来了，精神还不错，这次也亏得她，要不然，还抓不到李正龙这条大鱼。”
    “这么说，李玉的案子是清楚了，那叶娇娇……”
    “他不承认叶娇娇的事情和自己有关系，按照逻辑来说，如果叶娇娇的事情是他做的，他没有必要隐瞒，毕竟，都杀了一个人，多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叶娇娇的事情确实是自杀？”
    “是自杀没错，可是，她为什么自杀，这个原因无从得知了。”
    他和唐千羽一心想查出叶娇娇为什么会自杀，可是没想到，延着佛牌这条线查下去，查出这么多事情和人，就是没有找到叶娇娇自杀的原因？
    “顾哥……”
    办公室外面，冬子带着资料走了进来，“局长也在啊？”
    张局长嗯了一声，“那行，这案子你们看着办吧！”
    局长离开后，冬子忙道，“顾哥，局长是不是夸你了？”
    顾之衡皱眉，“什么事？”
    “额，外面有一个少年，说是找他爸爸。”
    “这是什么地方，找什么爸爸？”
    ‘“他说，他爸爸是李正龙！”
    “李正龙？走，去看看。”
    顾之衡和冬子走到大厅，那里，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个男孩子正在大闹，“爸爸，爸爸！”
    “小伙子，这里不能大声喧哗，你找谁？”
    那男孩一听顾之衡的声音忙扭头，看到是他，眼中顿时划过一抹恨意，咆哮的道，“是你抓了我爸爸，你快放了他，他可是所长！”
    “你爸爸犯了法，回不去了，你快回去吧。”
    “不，我爸爸是警察，警察是不会犯法的，你们一定抓错了！”
    少年不听劝告，固执的要命，顾之衡捏了捏眉心，“小伙子，请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容的你在这撒野？”
    “顾之衡，我爸爸是冤枉的，你乱抓人我要去告你！”
    那少年骂骂咧咧，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气冲冲走了，冬子无语，“顾哥，这小子脾气倒是大，无法无天，还敢到刑侦局来要人？”
    “不用我说，应该是李正龙惯的，派出所所长的儿子，多威风啊，看他这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能在学校，也是这样吧！”
    “是啊，刚才那小子，杀气腾腾的样子，道是有些厉害！”
    “再厉害，犯了法他就得认罪！”
    “顾哥，那是不是可以宣告，李玉的案子就破了？”
    顾之衡皱眉，想了想，“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全明白？”
    “什么事情？”
    “杀人动机，李正龙杀死李玉的动机！”
    “不是为了情吗？还有什么杀人动机？”
    “不对，冬子，你分析一下，李正龙费心兜一圈子，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地位，如果，真的是因为李玉选择和他一刀两断就杀了她，我总觉得，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
    冬子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顾哥的意思，李正龙杀李玉的原因还有别的？”
    “没错，只是李正龙这样狡猾的人，今天虽然在证据的之下，他全部承认了犯罪事实，不过，我总是觉得，他杀李玉的理由太过于牵强。”
    “顾哥的意思，要是再查他？”
    “对，他这样的人，当了十年的派出所所长，会不会他出什么纰漏了？有什么把柄落在李玉手里，所以，他为了自己，不得不让李玉死？”
    冬子听完后，难不成这李玉也和那张晓云一样，知道了秘密被灭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就去把他这么多年的事情都查清楚！”
    晚上八点，顾之衡正在办公室中喝茶，唐千羽匆匆进门，“顾哥，怎么样，李正龙他都招供了吗？”
    “招了！”
    唐千羽来了兴致，“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之衡看她着急的样子，忙拉她坐下，“你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当唐千羽听说了所有事情后，她张大嘴巴，原来真是这么复杂，这案子可比她以前讲述的那些，还要力气诡异复杂了。
    “这李正龙也太能藏了，可是，叶娇娇的事情……”
    “他说叶娇娇在做什么仪式，驱病？可是叶娇娇的尸体检查她没有病，这就奇怪了，千羽你再好好想想，叶娇娇生前，是不是说过一些奇怪的话？或者一些做过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尘封的秘密

    唐千羽脸色一沉，低垂下头仔细回想着，她想到了那晚在车上说的话，“她是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什么她死了，我会难过吗？我当时挺生气的，还骂她神经病，她的表情也很奇怪。”
    “这么说，叶娇娇自杀，是有端怡的？”
    “可是，我们没有找到她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这就是最头痛的一件事，其他的时候都能查清楚了，可是，叶娇娇之死，就像一个谜。
    “千羽，可能，叶娇娇的死，只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了！”
    “谜？”
    唐千羽苦涩一笑，自己的好朋友突然自杀，她却找不到她自杀的原因，难道，真的会是一个谜吗？
    这个谜，永远解不开了？
    滴滴滴……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冬子打来的，“顾哥，我带人走访了档案局，找到了李正龙的档案，发现他在十五年前，改过曾用名，他以前不叫李正龙，就叫李贤。”
    “为什么改名字？”
    “这个不知，不过我们查到了一件事，十五年前，距离南城五百公里的西乡监狱逃出来了一个逃犯，也叫李贤，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个人和李正龙没什么关系，他们长得不一样。”
    “不一样？把那个逃犯李贤的卷宗全部调出来，和西乡监狱联系。”
    “是，顾哥！”
    顾之衡挂了电话，眉头紧蹙，他怀疑李正龙杀李玉的动机，可能不是为了情那么简单，没想到，却是查出了他别的事情，他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难道，那个逃跑的李贤，就是如今的所长李正龙？
    “顾哥，什么事啊？”
    “这个李正龙的身份不简单，现在还在查。”
    “身份？他不就是叫李正龙吗？还有别的身份？”
    顾之衡摇头，“现在还不清楚，只有经过调查才能知道，我怀疑，李玉的死，可能和张晓云的死因是一样的。
    唐千羽一惊，“是李玉知道了李正龙的秘密？才要她死？而不是因为李玉要和他一刀两断，要嫁给别人？”
    “现在还不清楚，只能等调查结果！”
    唐千羽脸色一沉，难道说，李正龙在说谎，他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说出来？
    “顾哥……”
    “冬子和胖子已经和监狱那边进行协调，千羽，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是化验李正龙的血液和dna吗？”
    顾之衡点头，“对！”
    “顾哥，这事情包在我身上！”
    四天的时间，南城刑警顾之衡带着手下冬子和胖子等人，往返于监狱和南城之间，监狱配合他们，把逃犯李贤的所有档案和资料都给了他们。
    办公室中，顾之衡仔细分析着这个叫李贤的人的体貌特征和犯罪事实，李贤，身高一米七五，新都人，十八年前在新都开了一家佛牌店，因为佛牌价格问题，他和一个客人结怨，在半夜的时候，乘那客人出来吃夜宵，持刀杀了那个买佛牌的客人，并抢走了客人所带的佛牌，于半个月后被抓，至今那个被抢的佛牌一直下落不明，李贤判处无期徒刑后，在第二年的监狱中遭受了洪灾，监狱分散逃犯的时候，李贤乘乱逃走，一直下落不明。
    顾之衡的眼光看向那块失踪的佛牌，从抽屉中拿出了李玉失踪的那块，和当年被害人被抢走的那块进行对比，这一对比，竟然一模一样。
    虽然说佛牌很多制作都是一样的，可是，不可能这么巧合？
    “顾哥，结果出来了。”
    唐千羽快速走进办公室，递给他一份检验报告，“你看看，这份报告是监狱提供的逃犯李贤的身份信息和dna，这一份是李正龙的，经过他们的血液样本和dna检测，可以确定，李正龙，就是当年的逃犯李贤，虽然他的脸坐了微形整形手术，可是，血液和基因是改不了的！”
    顾之衡看着这两份报告，握紧手中的佛牌，“看来，真相大白了，不过，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顾哥，你现在可以去审他了！”
    顾之衡打了个电话，“冬子，立刻提审李贤！”
    没错，李正龙的真实身份，是逃犯李贤，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从逃犯摇身一变，成了派出所的所长。
    真是讽刺！
    提审室中，李正龙在经过验血和验身后，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很烦躁，也很沮丧。
    “李贤！”
    李正龙身子一怔，很快就回神，自嘲的道，“李贤？好多年啊，都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真的以为，我是李正龙。”
    “李贤，我们去了新都调查了你的事情，十五年前，你为了佛牌的纠纷，捅死了一个人，在监狱服刑一年后，因为一场暴雨，你乘乱逃跑了，从此下落不明？”
    李正龙听闻后，却是没有说话，顾之衡拿出了那块佛牌，“这块佛牌，其实，根本就不是你去泰国给李玉请的，而是十五年前，你杀死的被害人的，你在害李玉的时候，怕这块佛牌会牵扯你从前的事情，所以你拿走了，也因为你拿走了，反而让我怀疑李玉的意外死亡，有问题。”
    李正龙自嘲一笑，他看着手中冰冷的手铐，一时间感慨万千，因为一块小小的佛牌，一个女人，他把好不容易获得的新生，全部给毁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两个身份

    “一个逃犯，竟然摇身一变，一步步从普通的协警，成了派出所的所长，李贤，你想害死李玉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嫁给林清风，而是因为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对吗？”
    李贤突然抬头，冷冷看了一眼顾之衡，“不，阿玉的死，和我的身份没关系。”
    “没关系？你好不容易才摆脱逃犯的身份，变成派出所的所长，你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亲手毁掉这一切？”
    李贤抬起头，神色哀凉，“你错了，我是真心喜欢阿玉，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她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毕竟十四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我要害死阿玉的动机很简单，就是因为她要和我断绝关系，我一时气不过，才想到用意外让她死去。”
    这样的回答显然顾之衡是不满意的，一个如此在乎地位的人，真的就因为得不到就害死她？
    “你当了警察十年，应该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罪犯，你难道不知道，害死人了，你也要受罚吗？”
    李正龙不屑一笑，“我当然知道，这么多年，我用律法办了不少打架斗殴的人，我几乎都忘了，我杀过人，我也是犯罪的人，哼，知道吗？当我站在法律这里给人定案的时候，我都觉得很讽刺，我一个杀人犯，凭什么办人家？”
    “这么说，这些年，你还是害怕的，害怕你的身份被人揭穿？”
    “没错，不过，这几年就没有了，了能我是入戏太深，我不是李贤，我就是李正龙，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顾之衡冷笑，“清白？”
    冬子停下做笔录的手，“你还真会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是啊，我是自欺欺人，我太自信，我想着就算害死阿玉，你们也查不到我头上的，只是……”
    “只是，你高估了自己，你拿走了她的佛牌想嫁祸林清风，从而导致了你的落网，还意外揭开了你以往的陈年旧事。”
    “是啊，我没想到，你们刑侦局能追着一个意外死去的人穷追不舍。”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李贤了？”
    “我改得了容貌，却是换不了我的血液和基因，其实，在你们抽取我血液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
    “据我所知，当年你逃走后，监狱一直在抓你，可是，你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我不明白，当初你是怎么避开派出所的检查，重新成为一个新的人，一步步从协警的位置，爬到所长的位置？”
    李正龙苦涩笑了，“当年我跑出来后，在外省躲了四年多，等风声过后我才来到南城，刚刚来这里我不敢去找工作，一天在街上找吃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人抢了一个老太太的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就冲了上去帮老太太，结果，我把那人抓住后，谁知道，他竟然有水果刀，因为泄恨，在我脸上狠狠划了三刀，我的半边脸都毁了。”
    “所以，你才想着去整形？”
    “没错，我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太太的儿子，竟然是高塘辖区的所长，他很感激我见义勇为帮他妈妈抢回了包，还帮我出了整形的费用，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想着那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应该没事，就说了真名李贤，没想到，所长竟然很看重我，用自己的关系，为我重新办了身份证让我当了协警。”
    “是已经退休的王崇明？”
    “没错，是他。”
    “那你为什么要改了李贤的名字，叫李正龙？”
    “因为我工作卖力，立功无数，渐渐的开始往上爬，我害怕李贤的名字会让人怀疑当年逃犯的事，所以，我利用自己的权利，改了李正龙，对外宣称，李贤只是小名。”
    顾之衡和冬子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在档案上可以看到他改名字这项，原来是这个原因？
    顾之衡皱眉，“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明白，那天提审的时候，就该问你，你纠缠李玉，她为什么不敢和你撕破脸？是因为怕失去林清风，这明显不是，她完全可以把你的事情告诉林清风。”
    李贤却是冷冷一笑，“这很简单，因为我的身份，她不敢，而且，我和她缠绵的时候，我拍了她的裸照，她要敢说出去，我就把她的照片寄给林清风。”
    “你用裸照威胁她，她一直都很听话，还和你保持那种关系，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不怕你了，非要和林清风结婚？”
    李贤想了想重重吐口气，“大概，是她想摆脱我吧，她说我再逼她就鱼死网破，把我背地里用佛牌敛财的事情抖出去。”
    “所以，你才要她死？”
    李贤微微闭眼，“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就算阿玉把我敛财的事情说出去，又怎么样，我根本就不怕她，其实，这些天被关在这里，对于阿玉，我也想了很多事。”
    “额，你在想什么事？”
    李贤抬头，看着天花板，良久，才吐露一句，“阿玉她没错。”
    “那是谁错？”
    “错的是我，我明明知道她不喜欢我，恨我，却还是对她纠缠多年，我这辈子做事情三心二意，唯独对阿玉纠缠，我坚持了整整五年。”
    五年啊，多么长的时间，长到他都坚信，自己是一个痴情汉子了。
    “你觉得对不起她？”

 第一百九十章忏悔

    “不，我最对不起的，是我儿子李萧萧，儿子是我当了协警后和我早死的老婆生的，十年前，老婆死后，我一个人带大了儿子，现在，我被抓了，我的儿子没人照顾了。”
    冬子冷哼一声，“你那儿子，可是个厉害角色，还来刑侦局大闹一场，让我们把你放了？”
    李贤一惊，无奈的道，“对不起，这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冬子见他这样说，不屑笑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是你一手造就了今日的悲剧，你害了李玉，害了桃子，也害了你自己，更害了你的儿子！”
    李贤终于垂下高傲的头，想了想，“顾警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顾之衡皱眉，“什么？”
    李贤抬头，一改当天来时候的嚣张气焰，“我儿子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请你们别告诉他，我想……”
    他停顿一刻，“我想在他心中留一个好爸爸的印象，从小，我儿子就以我为傲，我担心，他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担心儿子接受不了，他引以为傲的爸爸，竟然是个逃犯，还又杀了人，他对不起儿子，再也没有机会陪儿子成年，看他娶妻生子。
    顾之衡和冬子对望一眼，“对不起，我办不到，你儿子李箫箫已经年满十六岁了，他有权利知道，他的爸爸，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错，这事儿不能替你隐瞒，那小子还叫嚷你是冤枉的，跑到刑侦局大闹一场，对了，要是不让他知道你的事儿，他可能还要去省厅告我们。”
    冬子也不客气，这李贤的心情他能理解，试问做爸妈的，谁不想给孩子留一个好的印象，可是，有的事情，瞒着，反而会适得其反，再说了，那李潇潇不可一世的样子，也该好好教育一下，不然，等他以后步入社会，也是个问题少年。
    “我不是担心他会受不了，我是……”
    李贤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决定咽下那让儿子饱受歧视的秘密。
    “对不起！”
    顾之衡笑了笑，“李贤，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你是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被你害死的两条生命，冬子，把做好的笔录给他仔细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画押吧！”
    冬子放下笔，站起身把记录的笔录拿到李贤面前，带着手铐的李贤显得有些颓废，连冬子也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派出所所长李正龙，如今锒铛被抓，在他们的证据面前，低下高傲的头。
    “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上你的大名，盖上指印！”
    李贤随便扫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释然，他颤抖的拿起笔，却是迟迟不下。
    那些一条条，一列列的罪状，足够他死几次了。
    “李贤，你还在犹豫什么，这笔录有问题吗？”
    李贤突然抬头，苦涩的道，“这位警官写的字不错！”
    冬子皱眉，“少废话，没问题就签了！”
    “我签！”
    震惊南城的小鬼杀人案，随着真凶李贤，也就是化名李正龙的辖区派出所所长的认罪，而宣布案子告破。
    案子一告破，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笼罩在南城上空的阴影暂时消散，只是，刑侦队长顾之衡却是心事重重。
    办公室中，唐千羽敲开了他的门，“顾哥……”
    “千羽，进来吧！”
    唐千羽手中拿着一份装着两块佛牌的pp袋，“顾哥，我又复验了佛牌，这是叶娇娇死前留下的，这个，则是李正龙，额，不对，李贤送给李玉的！”
    顾之衡接过，“怎么样？”
    唐千羽脸色失落，坐了下来，“两块佛牌的指纹我都复验过了，我还用了赵叔教我的特别办法，在李玉的那块提取到了几个有用的指纹，其中一对，和李贤供述的一致，上面，确实有他杀死的被害人指纹，我已经从当年主审的法院那里调取了李贤误杀的被害人指纹，确实一致，可是，叶娇娇这块…………”
    “怎么样？”
    “能提取的指纹都残缺不全，无法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这是唐千羽觉得非常郁闷的地方，除了叶娇娇和李玉的指纹以外，确实很多的指纹都残缺不全，这说明，这块佛牌经手的人很多，多到指纹覆盖一个又一个，无法提取到有用的。
    顾之衡似乎猜测到了这个结果，他皱了皱眉头，“这么说，叶娇娇为什么而死，这件事，就成了迷？”
    唐千羽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她也知道，李贤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唯独对叶娇娇的死，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说她是沉迷佛牌而死，也就是说，叶娇娇死在她的浴室，就是一场意外，是她自己痴迷玩佛牌，而一时之间出了意外才会死，她的事情，没有凶手。
    她相信李贤不会说谎，连他的老底都被警察查个一清二楚，他没有必要不交代叶娇娇的事情，而且，警方也查了，叶娇娇和李贤，确实没有什么交集，要说唯一的点同，那就是都在一个玩佛牌的群里，叶娇娇是群友，而李贤，是群主而已。
    “没错，娇娇为什么会死，真的成了一个谜，一个我们永远不知道的谜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有些事没有真相

    原本她以为，抓了李贤，李贤可以破解叶娇娇真实的死亡之谜，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千羽，别难过，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看不透的，对不起，对于叶娇娇的事情，我尽力了！”
    是了，在叶娇娇死的时候，他向唐千羽承诺过，会把叶娇娇之死查个明白，可是，小鬼杀人案全部告破，唯独叶娇娇的死因却是成了谜？
    “顾哥，你别这么说，我怎么会怪你，你做了你应该做的！”
    “顾哥……”
    屋外，冬子敲门而进，见唐千羽也在，忙打招呼，“千羽，我正找你呢？”
    “冬子，有事吗？”
    “这案子破了，兄弟们可以放松一下，局长备了简单的饭局，让全局一起……”
    “不用了，你们去吧。”
    顾之衡依旧冷冷拒绝。他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那套虚的，吃个饭而已，在哪吃都一样。
    “千羽，局长点名叫你呢？这次这案子能破，你也帮了不少忙！”
    “我？”
    唐千羽忙摇头，“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法医只管验尸，这破案还是你们给力啊！”
    “她要给我做饭，没空！”
    此话一出，唐千羽和冬子一愣，冬子八卦的看着唐千羽，“千羽，你还住在顾哥那啊，你家可以住了，我已经……”
    “你很闲吗？说完赶紧走人。”
    冬子笑的戏虐，竖起一个大拇指，“顾哥，你牛，也就你敢推局长的饭局，千羽，你真的不去？”
    “我……”
    唐千羽正欲说什么，顾之衡却是搭话，“听不懂吗？我们回家做饭，再说了，都是一群爷们，千羽一个女孩去干什么？”
    冬子无语，同情看了一眼唐千羽，这还没嫁过门呢，就要当煮饭婆子了，真是可怜，还要伺候他们那臭脾气的顾哥。
    “千羽，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唐千羽被冬子说的更懵，“冬子，你胡说什么？”
    “到时候，自然会叫你，少的了你吗？”
    “得了，那多谢顾哥，我们先去了！”
    冬子知道，再呆下去，顾哥就要赶人了，他可不想去撞枪口，唐千羽见冬子的眼神，真是郁闷，“喂，这样不太好吧，局长他会不会生气？”
    她可是才来没多久，这不去局长安排的饭局不好吧，顾之衡怎么能这么霸道，给她做决定？
    顾之衡摆手，“生什么气，一群大老爷们不是喝酒就是聊天，你呆不惯！难得下个早班，走，去买菜做饭。”
    “买菜？”
    这一晚上，顾之衡竟然做了一桌子的菜，把唐千羽看的一愣楞的，糖醋排骨，糖醋鱼，还有一道看起来很不错的红烧肉。
    “好了，可以吃饭了！”
    顾之衡回到家就开始忙活做菜，唐千羽则坐在一旁看电视，他穿着不合体的围裙，看起来倒是挺不错的，有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最后一道紫菜蛋花汤上桌，顾之衡这才坐下，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你看着我干什么？”
    唐千羽尴尬一笑，确实觉得不可思议，“那个，你怎么会做菜啊？”
    她记得叶娇娇曾经说过，顾之衡可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怎么还会做菜？在他的印象中，富二代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再说了，他的生活以前是张叔照顾的，从没见过他会做饭，就算是后来，她暂时搬过来住，也是她在做饭给他吃，可是今晚……
    顾之衡笑的好看，开了一瓶红酒给她倒上，“很意外吗？我会做菜？”
    “有一点。”
    确实挺意外的，谁也想不到，在刑侦局风风火火，被下属说脾气古怪，冷淡如冰的冷面先生，竟然会做的一手好菜。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吃吧，尝尝味道怎么样？”
    顾之衡挑了一块瘦肉夹在她碗里面，“来，试试！”
    唐千羽也不客气，吃了一块肉，发现味道还不错，排骨炖的恰到好处，酸甜可口，竟然比她做的还要好吃。
    “怎么样？”
    “顾哥，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顾之衡做不来饭？”
    她笑了笑没说话，当是默认了，顾之衡笑的眯眼，“来，多吃点！”
    顾之衡此时褪去了工作狂的形象，化身成一个居家好男人，他对她很好，越好她就越心虚，因为，在她心里，依旧还放是不下那个人，她没办法把那件事情彻底忘记，每次解剖尸体的时候，总是会想到那件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
    一顿饭，吃的很融洽，吃完后，唐千羽主动去了厨房洗碗，洗到一半的时候，身后有脚步声渐渐传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身后，一对温暖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腰肢，她心里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僵住不敢乱动。
    “顾哥……”
    顾之衡喝了点酒，高大的身影把她娇小的身子全部罩住，他醉眼微眯，“别动，我就抱抱你。”
    唐千羽却是非常抗拒，她有些挣扎，心里却是噗噗直跳。
    “别闹了，我碗还没洗好……”
    “别推开我！”

 第一百九十二章我想和你住一起

    唐千羽一愣，他的声音非常沙哑，带着一丝颤抖，她顿觉惊慌失措更是挣扎的厉害，“顾哥，你喝多了，去休息吧。”
    顾之衡却是深深吸口气，把下巴放在她的后脖上，轻轻摩擦着，贪婪的吸吮着属于她发间的香气，动情的道，“我没喝多，千羽，答应我，以后让我每天一醒来，就能看到你，好吗？”
    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他想和她同居住在一起，合理合法的住在一起？
    他没有喝多，相反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内心狂热痴迷，就和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固执追寻着他的梦，这个女孩，他暗恋了多年，却是一直没有勇气告诉她，因为他知道，她心中有别的人存在，可是，毕业后几年，命运让他们又一次的相聚，所以，这一次，他不打算再放她走了。
    唐千羽听到这话，吓坏了，连碗也不洗了，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像逃难一样跑出了厨房，她气喘呼呼，显得六神不定。
    顾之衡对他的心意她都明白，她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而且，叶娇娇没死的时候，早就说过了，可是，她现在心头乱的很，非常的乱，叶娇娇才死没多久，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和心情，谈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顾之衡见她逃走了，僵直了半刻，追了出去，见她似乎吓到了，他苦涩一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对不起，是我喝多了！”
    他笑的自嘲，眼中划过一抹痛楚，暗恋了多年的女孩就在你的眼皮子下晃来晃去，可是，他却是只能远远看着，他想亲近，靠近她，却怕她的拒绝，果然，他猜的没错，她还是拒绝自己。
    即使他把心都掏出来给她，依旧会换来无情拒绝，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
    唐千羽觉得非常尴尬，一瞬间，大厅的气氛似乎也冷了下来，她像做错事情的小孩，转身朝着厨房走去，“我先去碗洗了！”
    洗完后，她走到大厅，见顾之衡依旧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我给你道一杯茶吧！”
    一杯茶递给了他，顾之衡接过却是没有喝，顾之衡见她如此害怕自己，拍了拍脑袋，他也有些后悔了。
    “是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我给你道歉！”
    唐千羽呆愣站在那，声音很小，“顾哥，我想……”
    顾之衡皱眉，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他知道她的心结，这么久了，他以为他能在她心上留一丝位置了，可是……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酝酿着该怎么说，才会不让他生气。
    “那个，既然案子都破了，我应该可以搬回家住了，这么久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顾之衡听闻此话，却是冷笑一声，“随你吧，你是在怪我，没有找到叶娇娇之死的原因？”
    “不，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怪你，你说的对，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看的明明白白，叶娇娇的事，已经过去了！”
    是了，已经过去了，不管她在怎么纠缠这件事，这件事没有答案，只能过去了！
    “叶娇娇的事是过去了，你心底的结呢，什么时候能过，难道，真的挤不进去任何人？”
    唐千羽见他在质问自己，脚步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没什么，早点休息，既然你要搬走，我尊重你的选择，现在太晚了，明天再搬吧。”
    此话一落，唐千羽正准备说就今晚吧，她喜欢做事速战速决，忽然，屋外，落地窗户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发出噼啪的声音！
    “什么声音？”
    顾之衡立刻起身，来到落地窗户边，他用力掀开窗帘，只见透明的落地窗中间，那里被东西击打过，玻璃也有了一些裂痕，索性的是，没有碎掉！
    唐千羽也走上前去，看到了窗户竟然有裂缝，很明显，是有人朝窗户扔东西，才会让窗户显些碎掉了。
    “顾哥，有人朝这里扔东西？”
    外面黑漆漆的，究竟是什么人会朝着这里面丢东西，奇怪？
    顾之衡眼神犀利，扫视屋外一眼，随后，蹲下身子，在地上找到了一颗玻璃做的弹珠，他拿了起来，眼神忧郁，“是一颗玻璃弹珠！”
    身为警察，他很敏感，也知道，这应该不是偶然，他立刻站了起身，警惕的道，“你在家先呆着，我出去看看！”
    “哎，你小心点啊！”
    顾之衡追出去后，院子外面却是什么人都没有，他家是独栋别墅，隐私性很强，如果这玻璃珠能打中自己的窗户，那么，这人一定是站在高处，用的东西是弹弓一类的。
    他检查了能站的高处，只有对面的楼顶可以，可是，上面空无一人，对面是一家华侨的房子，常年不在家住，他拿着这弹珠笑了笑，只当是哪个小孩恶作剧也就没有多管了，当他回到家门口的时候，门口大门出现的东西，让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恶作剧了！
    “千羽，千羽开门！”

 第一百九十三章谁在恶作剧

    唐千羽立刻打开了门，一瞧见屋门口的东西，她顿时煞白了脸，“这，这是……”
    只见大门口，放着一只死猫，猫死的很惨，全身血迹，头都要掉了，爪子上都是血，猫毛上也是血迹斑斑。
    顾之衡握紧那颗弹珠，“拿弹珠打我的玻璃，又在门口丢死猫，这人……”
    忽然，他跑了出去，追到了外面的路上，却是什么人都没有见到！
    “可恶！”
    屋门口，唐千羽却是蹲下身子，准备挪动那只死猫，顾之衡回了来，“你想干什么？”
    “没追到可疑人吗？奇怪了，这人是谁啊，我在屋里没有听到动静，他是怎么出现丢这死猫的？”
    顾之衡皱眉，仔细观察这死猫，“看这丢弃的姿势，应该是平放的，要是平放，人就会出现，你没有听到声音吗？”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可奇怪了？”
    按照常理来说，她在屋里，那人在屋外放死猫的话，她应该会听见动静的，可是，怎么会没有？
    顾之衡皱眉，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别墅，关于这死猫怎么来的，他还没有什么线索。
    “再有下次，我一定抓住他！”
    唐千羽又伸手准备拿地上的死猫，顾之衡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这猫是怎么死的？顾哥，你是不是得罪了很多人？”
    这话一出，她就后悔了，这当警察不得罪人才有鬼呢，看这又是打玻璃又是丢死猫的，应该是遭人报复，不过，这手段也太幼稚了点，而且，那人是怎么做到把这死猫丢在门口，又不惊动她？
    而且，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恐吓？
    顾之衡阴沉着脸，他抬头看了看自己住的地方，联想到了一些事情，他没有多说，自顾自的去洗澡，唐千羽职业病犯了，把那死猫拿去解剖了，解剖后，她简直觉得这人太变态了，这死猫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而且，脖子也是被人拧断的，她倒吸一口凉气，这究竟是谁啊，这么残忍的虐猫不说，还要恐吓顾之衡？
    大厅中，顾之衡洗澡出来了，唐千羽忙打招呼，“顾哥……”
    因为这突然出的事情，道是冲刷了刚才的尴尬。
    顾之衡穿了睡衣走出来，显得帅气不说，带着一种诱惑人的魅惑，唐千羽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经，“这猫是被人虐杀的，我估计，这人可能是想找你的晦气！”
    顾之衡沉默着，觉得此事有些古怪，他住的地方安保很强，谁知道他住在这，还在他不知觉中，干了这两件事？
    看来，这人是有意的针对他，而不是他认为的简单恶作剧？
    “千羽，我这可能不安全了，你收拾一下，连夜搬回去！”
    “不安全？你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这不是恶作剧，而是有人故意在报复顾之衡？也许，这丢死猫只是开始，那这样的话，顾之衡不是很危险吗？
    顾之衡点了点头，“快去收拾一下，我连夜送你回去！”
    “可是……”
    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很不够朋友啊，知道他有危险，她不留下来帮他，还要搬走？
    “没什么可是的，我会把这事儿弄清楚，去收拾衣服！”
    就这样，凌晨十二点的时候，顾之衡送唐千羽回到了家里，家里好久没人住了，再加上死过人，道是显得有些阴森的感觉。
    顾之衡进入屋子，条件反色的四处看看，“浴室下午的时候已经让冬子让人整理过了，千羽，你住这害怕吗，要不要再租一套房子？”
    唐千羽在打扫卫生，一听这话扭头看她，“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别忘了，我可是法医，天天都和死人打交道，再说了，我怎么会害怕叶娇娇？”
    是了，她是不会害怕，相反之，她住在这里觉得安心，因为，这里是她和叶娇娇待过的地方，她本来没几个朋友，林乐乐被判死刑了，唯一的好朋友叶娇娇，也死了。
    “那好，你一个人住小心点！”
    本来，他是不愿意她搬回来住的，不过，他尊重她的选择，而且，住的地方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必须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顾哥，究竟是谁要报复你，丢死猫在你家门口？”
    唐千羽有些担心他的安全，毕竟，顾之衡办案应该的罪过不少人，这人不是简单的恶作剧，而是故意的，根据犯罪心理学上所说，一般虐猫虐狗的人，心理多数都不正常，有扭曲倾向，那么，这人是故意报复了，也许，他还有下面的动作，看顾之衡那样子，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顾之衡笑了笑，走到窗户边上站立，想了想，笑的轻松，“打玻璃丢死猫，这不用说，都是非常幼稚的行为，干这些的人年纪都不会很大，二十五岁以下，而且，多数是男性。”
    “二十五岁以下，男性，那你想想，你得罪过这样的人吗？”
    顾之衡竟然从包里面抽出一支烟，请示她，“我可以抽吗？”
    唐千羽无语，这关系到自己的安全了，他还吊儿郎当的，“随意！”
    他点燃了一支烟后，深深吸一口看着她，“你是在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你了，你是我的上司，我……”
    “除了上司呢？”
    唐千羽愣了愣，“还是朋友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命案又起

    顾之衡似乎满意了，自言自语道，“是朋友，也不错。”
    是了，至少他可以接近她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之衡皱眉，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得罪的人太多，我也不知道会是谁？”
    “什么？”
    唐千羽叹气，“那你要小心点！”
    “放心，他要是再来，我保证抓他个现形。”
    唐千羽担忧的看着他，她不傻，顾之衡的住所应该没几个人知道，而且那里可是别墅区，管理都相对比较严格，怎么会发出这样的事情？究竟是谁想要报复他，他丢死猫和砸坏玻璃的目的，是想让顾之衡引起恐慌，那么，他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顾哥，这种人你要小心应付啊！”
    顾之衡却是笑的云淡风轻，“放心吧，想搞我没那么容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确认唐千羽这里安全便离去后，唐千羽收拾了几个小时，这才收拾好，她来到浴室准备洗澡，却是似乎又看到了叶娇娇死在里面的凄惨场景。
    心里如针扎一样难受，娇娇啊，如果你在天有灵，你托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死？
    她迫切的想解开叶娇娇死之谜，可是，她也知道，叶娇娇之死成谜了，所以，她寄托于梦境，希望，她们还会在梦里相见。
    轰……
    忽然，屋外天空响起了很大的惊雷，她一个身子哆嗦，这才准备洗澡，却是发现没有洗浴的东西，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
    这时候大多的超市都关掉了，可是没有洗澡的东西怎么洗？
    她想起了不远处的街边，那里有一个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店，去那里买应该有。
    说干就干，她下楼后，天空下起了瓢泼的大雨，整个南城笼罩在雷电焦加的大雨之中，连远处的霓虹灯，也看不清楚了。
    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打着伞去了那家便利店买了所需要的东西后，再返回家的途中，在路上，雨伞竟然被一阵风吹开，她忙伸手去捡起来，豆大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起来撑伞继续跑，突然，碰到了一个从巷子中冲出来的人。
    “哎呀……”
    她撞到了那人的身上，那人穿着红色雨衣，带着帽子，尽管如此，他的全身也湿透了，唐千羽正想说对不起，那雨衣人却是理都没有理会她，脚步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真是怪人！”
    回到家洗了个澡，穿着舒服的睡衣，她这才躺下了床，可是，她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屋外雷电交加，她起身来到了浴室，这里，是发现叶娇娇的地方，现在，到成了她想她的地方了。
    她坐在浴室门口，打开了灯坐下，想着叶娇娇生前和她的一切，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娇娇，对不起啊，是我无用，查不出你为什么会死？我跟你说，今晚，顾之衡和我告白了，可是，我却不敢接受他，我知道，他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可是……”
    可是，她心头的那个结还在，她不想让顾之衡伤心。
    “娇娇，我好乱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她就困了，爬到了床上躺下去，就是早上六点半了。
    滴滴滴……
    一道焦急的电话铃声惊扰了睡的正香的她，她迷迷糊糊去摸了手机，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
    尽管这样，她还是接了。
    “喂……”
    “千羽，是我冬子，你现在快起来收拾一下，来一趟城中白云路上，废弃的基督教堂这，带上验尸工具！”
    “什么情况，冬子？顾哥呢？”
    “顾哥已经先去案发现场，他让我通知你，你快带上验尸工具来！”
    冬子的声音非常着急，唐千羽听闻后，睡意顿时没了，她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又出命案了？
    城中的基督教堂，建造于九十年代，由于常年失修，已经被教徒遗弃，成了一处无人来的地方。
    唐千羽带着工具到来的时候，便看到不远处的教堂前面围绕着一群人，警方已经用隔离带把教堂隔离了起来，她忙挤了进去，“让一让……”
    有警察不让她进来，她忙自报家门，拿出自己的上岗证，“我是法医唐千羽！”
    警官看了看她的证件，对比了一下人，确认没错摆了摆手，“进来！”
    唐千羽钻入里面后，忙道，“请问，顾之衡在哪？”
    那警察指了指教堂内，“凶案现场在里面！”
    “多谢！”

 第一百九十五章教堂受害者

    唐千羽深深呼吸一口气，便快步走进教堂，几块长满了青苔的石碣横七竖八躺在这里，看得出来，这里被遗弃了很久了。
    唐千羽刚进去，便见到了忙活的冬子，冬子瞧她来了忙招手，“千羽，快过来！”
    她见到了一个很大的大厅，大概有一百五十平方左右，大厅很乱，地上都是垃圾，在大厅乱七八糟的废弃板凳角落里面，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满身是血迹的躺在那里，她呈现平躺的姿势，双腿微微张开，案发现场的地上虽然没有多少血迹，可是，却给人一种很惨的感觉，顾之衡蹲在尸体旁边，一言不发。
    死者是小女孩？
    唐千羽心里咯噔一声，快步走了过去，“顾哥……”
    顾之衡站了起身，瞥了她一眼，冷冰冰的道，“开始吧！”
    他的心情很沉重，死者是小女孩，这还是他当刑警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第一件小女孩被杀案！
    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几岁的小女孩下手？
    唐千羽拿着工具箱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给小孩子验尸，小女孩的嘴角上都是血迹，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她扫视一眼案发现场，现场很凌乱，到处都是一些生活垃圾，地上还有很多凌乱的脚印，不用说也知道，这些脚印是他们自己人的了，四周都是烂的板凳和桌椅，“顾哥，是个小女孩？”
    “没错，是小女孩！”
    她咬了咬牙，蹲下身子，简单进行了尸体检验，“死者，女，年纪大约七岁左右，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半到五点半之间，手臂上和脖颈处有轻微掐痕，初步判断……”
    她顿了顿，把眼光移到尸体的下半身，见到小女孩的底裤脱于腿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忍不住大骂一句，“畜生！”
    前来看过尸体的警察怎么不懂，他们一进来看女童凄惨的死状，就明白了，女孩不仅被凶手杀了，而且，生前可能遭受了性侵的伤害！
    她扭头神色阴沉，“顾哥，我需要把尸体带回局里进行更细致的尸检！”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好，胖子，你们协助千羽把尸体带回去！其余的人，继续留在这里！”
    “是！”
    唐千羽和胖子离去后，顾之衡把这里的案发现场都勘查了个遍，他看着这角落里面的案发现场，死亡时间，凌晨三点半到五点半之间，这小女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爸妈呢，她是谁？是什么身份，这些都是他最先要弄清楚的问题。
    只有弄清楚尸体的身份，才能继续查下去！
    “冬子，立刻张贴下去寻找尸源，在这四处的附近找人打听，看看平时，有什么人会来这废弃教堂。”
    “是，顾哥！”
    现场的地面是那种老大理石铺成的，暗色的光早已磨掉，看起来灰沉沉一片，他知道，尸体躺的地方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他在大厅的拐角处的楼梯口，找到了案发第一现场，一处只有五平方左右的平台处，脏满灰层的大理石地面上，有很明显的被拖尸的痕迹，一些血迹顺着地板流了一路。
    他带了鞋套上楼去找寻痕迹，楼上脏满了灰尘，并未有人上去过，也就是说，凶手并没有上楼，就在大厅中，完成了作案。
    楼上更是一片空荡荡的阁楼，看的出来，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地上的灰尘就说明了一切，有人来，势必会破坏地上的灰尘，就算你穿了鞋套，也能留下痕迹，可是，没有。
    他失望的下落，站在第一案发现场的台阶处，这里的门是破旧的铁门，他们进来的时候是半掩的，相对比较隐秘，他满脑子都思考着一个问题，凶手为什么要残忍杀死一个只有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是仇杀，还是随性作案，还是有预谋的……
    他可以假设，凶手半夜抓了小女孩带到这没人的教堂，准备对小女孩实施犯罪，小女孩拼命反抗，凶手怕她吵闹，便凶残的杀了她……
    一个几岁的小女孩，能和谁结怨？究竟是凶手为了报复她的爸妈杀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是为了泄欲，还是……
    太多的疑惑，这一切，只有先查出小女孩的身份，才能确定一些案情！
    “顾哥……”
    外面，刑警小刘走了进来，“我去走访了一下，这附近没有监控，附近的人也都住的很远，这教堂旁边是一处很大的荒废园林，平时都没什么人来这的。”
    “你的意思，这教堂是独门独户？”
    “教堂旁边你看到的那一栋厂房也是空的，没人住，几年前那公司发生了火灾，就空下来了。所以，目前从案发附近来看，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这教堂为什么会废弃，是因为附近没人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我打听了，有几个熟悉这里的人说，这教堂里面，当年死过一个小孩，所以，这教堂在很多年前就废弃不用了，原来的信徒，都去了新修的教堂做祷告。”
    “死过小孩？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
    “这事儿你协助胖子去查一下这教堂的来历，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导致这教堂被废弃不用！”
    “是，顾哥！”
    “对了，是谁报案的？”
    “是一个早上晨练的退休工人，冬子已经让人把他带回去录口供了！”
    顾之衡扭头看着剩下的人，“把现场封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派两个人守在这，其他的人收队回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死者身份不详

    八月二十二，凌晨六点左右，南城警方接到群众报案，城中废弃的教堂内，发生一起恶性案件，小女孩被杀案，此事一出，民众纷纷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变态干的，有说恋童癖好，有说熟人作案，有说小女孩的父母得罪了极端分子，才遭来如此惨烈的报复！
    刑侦局，一如往日般忙碌。
    “小顾……”
    顾之衡收队刚刚走进大厅，张局便走了过来，沉声道，“教堂那边的案子，情况怎么样？”
    “张局，被害人是一个小女孩，法医初步尸检，大概七岁左右，死亡原因法医还在尸检，等待进一步的确认！”
    张局对此案非常的重视，“立刻对案发现场周围展开地毯式的排查，这件女童被杀案，影响很大，给我市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上级已经发来指使，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抓住凶手，还社会一份清明！”
    “是，我会全力侦破此案！”
    “小顾，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辛苦了！”
    张局长说完便匆匆离去，身后的小北凑了上来，“顾哥，今天这局长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以往局长可不会说辛苦了之类的话，他只要求他们一点，那就是在再短的时间里破案，不管这案子多难办，也要在最短的时间破案，你稍微迟一点，他就来找你的麻烦了。
    “你很闲吗？”
    小北吃瘪，忙快速离开，顾之衡匆匆来到了办公室推门而进，此时，唐千羽见他回来了，匆匆走了进来，满脸不平的带来了验尸报告。
    “顾哥，验尸结果出来了！”
    唐千羽气的不行，该死的凶徒真是畜生不如！
    “给我！”
    顾之衡接过验尸报告，唐千羽等不及他看了，忙口述的道，“死者，女，年纪，七岁左右，死亡时间，凌晨三点半到五点半之间，肺部吸入过少量的乙醚，生前穿一条碎花蓝布裙子，头上扎两个麻花辫，带着蓝色的蝴蝶发夹，身体多处淤青受伤，手臂上有明显掐痕，呈现青紫状，双脚膝盖有摩擦伤痕，肋骨有多处骨折，左脚踝处红肿，初步判断，是被迷晕后，身子被凶手粗暴拖移造成的外伤，背部有淤血，还有……”
    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顾之衡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他拿着那验尸报告仔细看着，握拳拳头满脸愤慨，眼中似乎要喷涌出愤怒的怒火，他干了好几年的刑警，见过的凶杀案子也无数，可是这幼童被侵害杀死，还是第一次，验尸报告上说，死者生前遭受过性侵害，处女膜严重破损，外伤撕裂出血，死亡原因，机械性窒息死亡。
    “可恶！”
    顾之衡丢下验尸报告，阴沉着脸，“被害者的身上，有什么遗留的线索吗？”
    “凶手在死者的左乳之上，刻画了一个血字十字架，长约四厘米，宽约三点五厘米，是在死后刻上去的，我估计，是小刀一类的刀具，除此之外，被害者身上没有遗留下任何凶手的痕迹，而且，被害者体内也没有遗留精斑，我推断，凶手是有备而来的，并不是随机作案！”
    顾之衡咬牙，沉默一刻，“小刀？你能确定是什么样的小刀吗？”
    唐千羽想了想，不确定的道，“应该是迷你版的蝴蝶刀，我查过尸体上的刀痕，和这种刀锋划出的伤口最符合。”
    “蝴蝶刀？”
    顾之衡皱眉，“身份也无法确定吗？”
    “无法确定，这个凶手非常聪明，没有在死者身上留下半点指纹，那些身体上的掐痕，也是带了硅胶手套造成的，死者身上除了穿蓝色碎花裙，带着蓝色蝴蝶发夹以外，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任何东西。”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这案子有些棘手，他能感觉的道，肩膀上的压力很大，这种犯罪性质恶劣的案子，上头追的很紧，要是被害者的身份不能确定下去，这案子该怎么查？
    他停顿一分钟，走到窗户边站了两分钟，这才拿出手机，“小北，报案人的口供完成了吗？”
    “已经好了，顾哥，我马上送来！”
    几分钟后，报案人的供述口供来了，“顾哥……”
    小北是新来没多久的实习刑警，他一直能佩服顾之衡，所以，这次能跟着他办案，他别提多高兴了。
    顾之衡接过，小北自顾自的道，“报案人叫杨雪冰，男，六十岁，某退休单位的工人，据他说，今早上他像往常一样在那条道路上晨跑，谁知道，遇到一条土狗一直在对着那半掩饰的铁门叫唤，他觉得奇怪，就想着看看这狗在叫什么，结果推门一看，就发现了命案，他吓坏了，立刻就拨打了电话报了警！”
    顾之衡丢下口供，“去查了杨雪冰说的属实吗？”
    “查了，基本属实，他在那条路上晨跑了半年多了，每天五点半天亮，他就开始跑了，背景也查了，没有任何问题。”

 第一百九十七章胸前十字是什么？

    小北知道，顾之衡一定会问这些，所以，还好他激警，把这些都弄清楚了，不然，一问三不知，听说顾之衡的脾气很差，他可不想被骂。
    顾之衡皱了皱眉，捏了捏眉心，“通知所有人全部回来，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唐千羽见此，就要出去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干，赵叔让她帮忙做点事情，顾之衡见她要走，“千羽，你也去吧？”
    “我也去？”
    “这案子的尸检是你做的，你当然要去！”
    “是，对了顾哥，那丢死猫的人……”
    “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估计，那人也许就是想吓吓我而已，好了，现在也没空管这事儿，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件案子破了，你准备一下开会了！”
    “好！”
    她心头顿时松口气，只要那人是恶作剧的话，就不会出什么事了！
    正午十二点半，大家赶回来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请进了会议室。
    顾之衡宣布，成立8.22，女孩奸杀案专案组，ppt上面，是被害女孩的照片，现场惨不忍睹，就连干了几年刑警的冬子，也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想咒骂，畜生才干的出来这种奸杀幼童的事。
    “综上所说，女童被杀，是凶手有预谋的作案，而不是随机，如果是随机的话，不会把现场清理的那么干净，现在，我分布一下任务，冬子，你带人继续去寻找尸源，把被害人的体貌特征发在网上征集尸源线索，谁家丢了孩子，一定会着急的，我相信，被害人的身份应该很快就会查出来，只有查出身份，这案子才能查下去！”
    冬子起身，“是，顾哥！”
    “胖子，你带人去查教堂的情况，顺便走访了解，那个废弃教堂的所有信息，还有，信奉基督教的人，也要查询一二，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尸检表明，女尸左乳之上，刻画着一个十字架，用于刻画的刀具，经过法医唐千羽推测，应该是迷你版的蝴蝶刀，这一点，大家也要注意一下！”
    “什么，迷你版的蝴蝶刀？”
    这话一出，众人都觉得有些麻烦了 ，“顾哥，这可麻烦，这种蝴蝶刀可是很多，就拿我们队来说，这胖子不是也有吗？”
    胖子一听立刻炸毛，“死冬子，你胡说什么，我那哪是迷你版的，我那明明是拿来切水果的，这蝴蝶刀携带方便，又很好用，买的人多，没有什么可对比性啊！”
    顾之衡哪里不知道，这蝴蝶刀用的人多，就算用的人多，这也是一条凶手的线索，“总之，这是一条追查凶手很重要的线索，大家都记住了！”
    “是！”
    “对了顾哥，我不明白，这案子和信教的信徒有什么关系？”
    胖子站了起身，这女童被杀案，怎么会牵扯信徒？顾哥是怎么想的？
    顾之衡沉默一刻，转换了ppt的图片，只见大屏幕上面，女童的左乳之上，被刺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你们看，这是凶手杀人后在被害人身上留下的信息，一个血色十字架，众所周知，十字是基督的标志，代表救赎和神无比的大爱，凶手为什么偏偏要刻画十字，难道，他是信徒？”
    “可是顾哥，如果是信徒就说不通了啊，信徒怎么会在伟大的主面前，干下这等主无法饶恕的事情，而且，信奉主的人，都仁慈善良，不会……”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只是依照证据推测而已，也许，这十字代表的是其他的意思，不过，在教堂杀人又刻画十字，怎么会这么巧合，没有办法不让人联想到凶手的教徒身份，你们想想，凶手为什么要在被害人身上刻画十字？被害人是个小女孩，能和他有多大仇？而且，这十字的意思明面上是救赎和大爱，犯下了杀人的恶行，试问，这算什么救赎和大爱？”
    “顾哥说的，也有道理，是啊，这十字代表着信仰，这凶手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孩，干下这么残忍的事情，除非……”
    顾之衡冷冷的道，“除非，这是报复性的仇杀，女孩的爸妈得罪过凶手，凶手杀人后还不泄恨，要让尸体不全，所以，刻画下十字。
    胖子皱眉，“那，这十字究竟代表什么？”
    他不明白啊，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道理啊？
    顾之衡沉默一刻，“根据凶手目前留下的线索，我大胆推断，凶手是一个年龄三十岁以下的男人，独身，一个人住，学历应该在大学以上，有一定的化学常识，死者生前吸附过少量的乙醚，众所周知，这乙醚是管制气体，不好买到，凶手怎么会有？凶手，心理严重扭曲，有虐童癖，心思缜密，爱干净，为人内向，具有强烈的反侦察意识，被害者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他的线索，我们能追查的方向非常有限，除了这个刻画的十字以外，其他的线索暂时都没有！”
    “顾哥，脚印也没有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作案手法娴熟

    唐千羽站了起身回答胖子的问题，“没有脚印，我进入现场的时候都勘查过了，凶手带了脚套进入教堂，凶手似乎知道我们会从这些方面去查他，所以，他抹的一干二净！”
    “那指纹呢？尸体上也没有？尸体上的那些青紫伤痕，可是用手掐出来的？”
    “验尸结果已经表明，凶手没有在死者身上留下指纹，作案时带了硅胶手套！”
    “为什么这么肯定，是硅胶手套？”
    唐千羽吐口气，“凶手很变态，要想得到肉体上的手感，他不能带很厚的手套，唯一可以选择的，只有和人体相似的硅胶手套，这是我推测的！”
    “真是畜生！”
    胖子也忍不住咒骂一声，他知道，他们面对的，又是一个作案的老手！而且，这一次的老手，还和警方玩起了脑子，什么线索都不留下，这该怎么查？
    “真是可恶，这么小的孩子，他怎么下的了手？”
    开会的众人都恨得牙痒痒，以前不是没有接触过这类型的奸杀案，可是，小女孩被奸杀，在南城还是头一次发生，见惯了狠辣狡猾凶手的大老爷们们，都为这小女孩惋惜，也对凶手的残暴作案手段，恨之入骨！
    “好了，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大家分头行动，一有消息，立刻上报！”
    “是，顾哥！”
    众人散去各自做事情，顾之衡收拾了一下，“唐千羽，你带上工具，和我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傍晚时分，外面下起了暴雨，似乎老天爷也在为小女孩的死而感到惋惜，车子在暴雨中缓慢的开着，窗户外，什么都看不见，整个城市，似乎被大雨给淹没了。
    “顾哥，案发现场你不是勘查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去一次？”
    唐千羽坐在副驾驶上有些想不通，难道，他遗漏了什么吗？
    顾之衡小心的开着车子，喃喃的道，“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半到五点半之间，千羽，你还记得昨晚这时候的天气怎么样吗？”
    “记得啊，大雨而且还在打雷，大雨好像是快六点半才停的，顾哥，这案子不好办。”
    “我知道，早上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现场有的脚印，都被雨水冲干净了。”
    突然，唐千羽似乎开窍了，“哎呀，顾哥，脚印是有的啊，就算凶手聪明带了鞋套，可是，那时候是下着大雨，他的脚一定会湿透的！”
    “可是，我们去的时候脚印快没了，根本无法判断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脚印！”
    唐千羽皱眉有些失落，是啊，现在都过去快一天了，脚印就算有，也早就蒸发干了，那他还拉她去案发现场干什么，脚印没有？指纹也没有，现场只有乱七八糟的烂桌凳和一些不知多久的垃圾。
    顾之衡却是没有说话，继续小心的开车，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靠在了废弃的教堂旁边，顾之衡打了一把伞下车，“下来！”
    两个人下车后，他打了伞和唐千羽径直钻进了废弃的教堂，里面，依旧有两个人守在那里。
    “顾哥，你来了。”
    “没有别人靠近这里吧？”
    “没有！”
    “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好！”
    两个协警离开后，顾之衡把伞丢在一旁，站在大厅，他想象着，昨晚凌晨三点，废弃的教堂闯入了一个男人，男人带着昏迷的女孩推开了这里腐朽的铁门，进入了这里面，在实施犯罪的时候，女童突然醒了，凶手怕她大喊大叫，就捂住她的口鼻，等女童窒息而死后，他继续发泄兽欲，完后，他把女孩从台阶处拖到了大厅的第二案发现场，在那里，拿出了随身带的蝴蝶刀，在女童的左乳上，刻下了十字。
    “十字……”
    大厅中有些昏暗，忽然，却是突然亮了，一个带着蜘蛛网的灯发出白色的光亮，他扭头看着一旁找到开关的唐千羽，“这里有开关，我就试了试，没想到还真亮了。”
    这下她明白了，为什么凶手能在半夜的时候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有灯光。
    突然，顾之衡有些欣喜的问道，“千羽，开关上的指纹能查出来吗？”
    唐千羽一愣，“开关，可是这……”
    开关是一个很尖锐的东西，就算凶手摸过这里，也不可能会遗留完整的指纹。
    “没用的顾哥，这么尖锐的开关，残留不了指纹。”
    顾之衡突然不说话了，他抬起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墙壁上面，挂着的一个废旧的基督神像，那个十字架正对准大厅，天神，见证了昨晚的惨案。
    唐千羽见他看着那十字架发呆，走了过来，“顾哥，你觉得凶手是基督教徒吗？”
    顾之衡皱眉，看了一眼她，“凶手选择在这里作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唐千羽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里比较偏僻，凶手要想不被人发现的话，这是一个很好地方，况且，昨晚案发的时候又是下大雨，他无法在室外完成作案！”

 第一百九十九章调查死者身份

    顾之衡走到一旁扫视四周一眼，“你说，如果屏除这十字架的事情，我们从简单的线索分析，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凶手和被害人的爸妈有深仇大恨，所以，才会掳走被害人，实施杀人报复！”
    唐千羽沉默着，四处转了转，“如果凶手和教徒没有关系的话，那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根据对尸检的勘察，这不是随机作案，而且，这个凶手，和我们以往遇到的几乎是一个类型，狡猾，沉稳，反侦察意识极高，而且他选择这里，这里附近都没人住，隐蔽性很强，附近也没有监控，这说明，凶手应该对这里一代很熟悉，至少是踩过点的，凶手的身份，要么是南城本地人，或者说，这凶手就居住在这附近！”
    顾之衡看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点了点头，“你继续！”
    “顾哥，你瞧这教堂，这里已经废弃多年，可是，还可以有照明的光，这却是说明一点，凶手对这里很熟悉，他临走的时候，这里的灯应该还在亮着？”
    “额，你怎么知道，这灯在亮着？”
    “早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啊，这应该是太阳能发电吧，所以，废弃多年也有照明设备，还可以用，由此可见凶手选择这里是踩过点的，顾哥，你说我分析的对吗？”
    顾之衡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又看到了她讲述案子的视频，“其实，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
    唐千羽皱眉，“什么问题？”
    “当我站在十字架下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犯罪心理学上讲，有这样的一种心理扭曲的人，他做一切的恶事，意图惩罚对方。
    唐千羽听不懂，“顾哥，我怎么不明白？”
    “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凶手推测为信徒吗，因为，他选择在神之下张开罪恶之手，所以，我推测，凶手可能是教徒，也许因为某些事情他被误解，所以，在十字架下杀人，会是他的另外一种报复！”
    “你说，凶手报复他……”
    她指了指高墙上面的耶稣像，“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好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其实，你刚才推测的，和我想的都几乎吻合，不过，这些没有证据，只能是推测，不如这样，我们再把现场勘查一次，早上人多，我怕遗漏什么？”
    “顾哥，重返案发现场，是你的习惯吗？”
    唐千羽发现了一个问题，每次有案子的时候，他在现场勘查了不算，而且，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去案发现场一次，这样严谨的刑侦警察，道是少见。
    顾之衡笑了笑，“不算习惯，我只是不想放过一丝线索，我去外面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被我们漏了的痕迹！”
    “可是，昨晚的大雨可能把所有的证据都冲刷走了，这外面的都是松软的泥沙，有痕迹也被冲完了。”
    “尽力而为，你要做的，就是重新勘查地板上的脚印，看看可有我们早上遗漏的！”
    “没问题！”
    唐千羽拿出了工具中的探测器，这可是个好东西，只要打开照明的设备，对准地板上的痕迹，只要有脚印的话，就会呈现白光显露出来，而这些，是肉眼看不到的。
    顾之衡走到了外面，外面，已经渐渐黑了，大雨转成了小雨，还在沥沥下着，他打起了伞，在能通往教堂这里的唯一一条路找痕迹，凶手应该是开车来的，在那样大雨倾盆的夜里，不可能是走路。
    他想找车轮子的痕迹，可是，昨晚的大雨太大，这里的路都是泥沙，什么痕迹都冲没了。
    他有些失望，走到教堂边打起手电筒，抬头眺望这座二层楼的教堂，黑漆漆的夜色里面，教堂如一座孤寂的鬼堡，伫立在此，冷眼的看着他，看着他能不能，把那罪恶之手抓出来！
    正此，教堂里面传来了唐千羽的尖叫，“顾哥……”
    他顿时跑了进去，教堂大厅里面，唐千羽吓的面如土色，一下子钻到了他的怀中，“那，那有……”
    “怎么了？”
    顾之衡立刻掏出手枪，对准四周，唐千羽哆嗦的指着那一旁堆砌的烂桌椅，“那有蛇……”
    “什么，蛇？”
    顾之衡松口气，把手枪放下，轻轻推开她，走到那乱成一团的桌凳旁边，见是一条菜花蛇离开了，忙扭头笑道，没事了，一条无毒的小蛇而已，你一个法医竟然怕蛇？”
    “谁说法医就不怕蛇了！”
    唐千羽吓的脸色惨白，她这辈子最怕的东西就是蛇了，长长的冰冷，还吐蛇芯子，一想起来，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顾之衡见她吓坏了忙安慰，“好了，蛇走了，别怕，有什么发现吗？”
    在外面的时候，他听见了她的尖叫喊声，还以为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竟然是一条蛇吓到她了。
    唐千羽松口气，“地面上没有什么发现，正如我们推测的一样，用探测器也没有看到有用的脚纹，勘测到几个脚印，但是我估计是自己人的多。”
    “你怎么知道是自己人的？”

 第两百章你配当爸爸吗？

    唐千羽瞧了一眼他穿的皮鞋，“有四个脚纹我都认识，脚底的花纹是一样的，都是你们皮鞋的脚纹，这是同事们穿的。我记得这种鞋子的纹路，边缘有两排防滑花纹，中间也是，分别有圆形的纹路。”
    顾之衡皱眉，惊叹于她敏锐的观察力，难道前面几次的验脚纹，她就记住了警队里面鞋子的脚纹？
    她说的没错，警队的皮鞋都是队里统一发放的，而如果是凶手带了鞋套，就算用这玩意也勘查不到什么痕迹。
    他扫视案发现场一眼有些失落，原本以为重返案发现场，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清理的如此干净彻底，凶手靠天帮忙，凭借着这场大雨把所有的线索都毁掉了，案发现场，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顾哥，没有发现！”
    唐千羽在一旁，甚至在那些废弃的桌凳旁边找了起来，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桌凳上面全是厚厚的灰尘，这说明，凶手没有触碰过这里的东西，若是有的话，就一定会留下指印和痕迹的！
    顾之衡抬头，看着挂在正中的耶稣像，那个高悬的十字架像一道魔咒一样，紧紧的盯在了他的心上，拷问着他的能力！
    凶手为什么要在被害人身上刻十字架，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是信徒，还是满足自己变态的报复心理，还是其他别的意思？
    “顾哥，你在想什么？”
    唐千羽也有些失望，以前几次重返案发现场，都会多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这次道好，真的什么都没有？
    正此时，顾之衡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是冬子打来的，冬子显得很兴奋，“顾哥，被害人的身份查到了，死者名叫李双儿，外来人口，父母离异，在三小上一年级，跟着爸爸李远生活，李远醺酒，在城边工地干活。”
    “把李远带到警局！”
    刑侦局中，顾之衡和唐千羽匆匆回来的时候，冬子忙快速上前，“顾哥，人已经带去认尸过了，李远确认是他的女儿，李双儿！”
    “人在哪？”
    “会客室！”
    会客室中，顾之衡和唐千羽推门而进，便见到了一个满头乱糟糟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灰色t袖，下身一条沙滩裤，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一听见有人来了，他立刻站了起身，他的眼睛红肿，似乎哭过。
    “你是死者李双儿的爸爸李远？”
    “我是李远，警官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女儿怎么会死？”
    顾之衡靠近了他，深深吸口气，发现他身上有很大的酒味，“李先生，你先坐吧！”
    李远坐下，双手不停的揉搓着，“我的女儿怎么会死，警官，你告诉我？”
    “你好，我是南城刑侦队顾之衡，这位，是我们的法医唐千羽！”
    “我对你们是谁不敢兴趣，我只想知道，我女儿怎么会死？”
    唐千羽一听这话，立刻火了，这都是什么人啊？
    “李远，我问你，孩子怎么会出现在外面，你是怎么看孩子的？你尽到做爸爸的责任了吗？”
    李远被唐千羽一吼，有些心虚，打了一个酒咯，刚才的气势瞬间没了，他低垂着头似乎在酝酿着，该怎么说？
    “李远，请你回答！”
    顾之衡敲了敲桌子，李远面红耳赤，“都怪我贪杯，下午和几个朋友喝多了，就没回家看她回来了没有，我的女儿一直都很听话，平时放了学就会自己回家里做作业，不会乱跑的。”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你女儿放学没回家？”
    李远有些尴尬点了点头，“我喝多了！”
    顾之衡皱眉，这是什么男人，女儿那么小，回没回家他都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说谎？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女儿不见了？”
    李远有些心虚，“我……”
    “老实说！”
    “我喝多了，等我回到了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那时候天下大雨，我才发现我女儿没在家，所以，我就到处找了，谁知道，今天中午，就看到了那认尸的告示，我就来了……”
    “你让一个七岁的孩子自己放学回家？”
    “不是，平时她都和同学一起回家，不是一个人！”
    “同学，是谁？”
    “叫王心雨，是我女儿的同班同学，她们一起在三小上一年级！”
    “王心雨的家在哪？”
    “城中狗尾巷，三十八栋301室。”
    顾之衡拿出手机，立刻给冬子打了电话，“冬子，去一趟城中狗尾巷，三十八栋301，找一个小朋友叫王心雨的，问问放学的时候，她是不是和被害人李双儿一路回家？”
    “知道了顾哥！”
    “李远你老婆呢？”
    唐千羽虽然是法医，不管审问刑侦这些事。不过既然顾之衡让她来她就进来了，她也不觉得这是自己多管闲事，她想把这件事给弄明白，而且，她能通过一些事情知道，这男人究竟有没说谎？
    尸体是不会说谎的，所以，顾之衡让她来的目的，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
    只是她没想到，天下有这么渣的爸爸，自己喝酒喝到凌晨才回来，也不管小孩子回没回来，吃没吃饭，有没受委屈，真是渣男中的极品！
    李远听到老婆的时候，冷冷一笑，“老婆？呵，早就跟一个煤老板跑了，双儿三岁的时候，她就不要我们父女了。”
    “你老婆为什么要离开你们？”

 第两百零一章工友有问题

    “为什么，因为我没本事，没别的男人会賺钱，没……”
    “你是不是经常打她？”
    “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经常喝了酒打你老婆？”
    李远有些尴尬，“警官，这和我女儿的案子有关吗？”
    “当然有关！”
    李远想了想，“偶尔喝多了的时候，会动手打几下。”
    唐千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男人不仅没责任心还醺酒打老婆，怪不得老婆不要你，换她也一样。
    顾之衡似乎了解了李远大致的事情，醺酒，打老婆，没有责任心。
    “你平时有得罪过谁吗？”
    一般醺酒的人，醉酒状态下，脾气暴躁，不可一世，都或多或少会和别人发生矛盾和摩擦，会不会是别人对李远产生仇恨心理，从而报复他的女儿？
    “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女儿身上有很多伤痕，我们怀疑凶手是报复作案！”
    李远有些吃惊，“没有啊，我虽然爱喝点小酒，可是，我对人很和善，没有和谁结怨啊，我那女儿那么可爱懂事，畜生才干的出来，那禽兽不如的事情啊！”
    他听那叫冬子的警官说了，女儿是被奸杀的，杀千刀的凶手！
    李远不停咒骂那个凶手，顾之衡和唐千羽对望一眼，“李远，我想问问，你们认识的人中，有没有信奉教会的？”
    李远认真想了想，“没有啊，我是外地来的，在本地不认识几个人，更不认识你说的这些！”
    “你平时以什么谋生，养活你和女儿？”
    “我在工地干活，做水泥工，一个月可以拿五六千，虽然不多，但是，足够我和女儿开销。本来，我想着多存点钱，就能带女儿租好一点的房子了，没想到……”
    李远说着就悲从中来，他趴在桌上呜咽，“都怪我啊，我要是那天不喝酒的话，也许，女儿就不会被人害死了！”、
    李远的情绪很激动，顾之衡看出来了，这个孤身带孩子的父亲，一个醺酒的酒鬼，应该和本案没什么关系。
    “案发的时候，凌晨三点到六点，你在哪？”
    “警官，你这话我不明白？”
    李远有些害怕，这警官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怀疑他和女儿的死有关系？
    “回答我！”
    李远想了想，“我在找女儿啊，我一直找到中午。”
    “谁可以作证？”
    “我的一个工友，我叫他和我一起找的！”
    “工友是谁？”
    “他叫周春，和我是同乡！”
    “多少岁？”
    “三十岁！”
    “住哪？”
    “城中藏卫路北一段，街子巷尾，三栋301！”
    晚上十一点，城市阐扬在一片灯火之中，顾之衡开车带着唐千羽来到了城中一处老居民楼，这是一栋要拆掉的老楼，墙壁上写着大大的拆字，路灯很黑暗，矮小的老楼和四周拔起的高楼，显得格格不入。
    历史在变迁，城市在高速发展，唯一不变的是来来往往的人，以及那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
    “顾哥，这里好黑啊。”
    “我让你回去休息，你跟来干什么？”
    “我想知道，李远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怀疑……”
    唐千羽点头，“我总觉得，李远怪怪的，女儿被害死了，他虽然也哭了，可是，显得有些冷淡了！”
    顾之衡沉默一刻，却是没有说话，他带着唐千羽来到了三楼的一间屋门口，轻轻敲门，“有人在吗？”
    敲了几声，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唐千羽皱眉，“难道不是这？还是这人睡死了？”
    这么大的敲门声音，又是夜深人静，不可能里面的人没有听见，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人不在家里，或者说……
    “咚咚……”
    沉寂的敲门声音在楼道里显得非常突兀，就在两人准备放弃的时候，屋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谁啊，他妈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开门！”
    门哄然打开了，一个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邋里邋遢站在门口，睡意朦胧揉了揉眼，一瞧这两个不速之客，“你们是？”
    唐千羽忙把头别过去，这是男人真是恶心。
    顾之衡脸露不悦拿出自己的警官证，“我是刑侦队顾之衡，你是周春吗？”
    周春一见他们是刑侦队的人，立刻便变了一张脸，忙转身回去，“警官请进，不好意思啊，我去穿条裤子……”
    深夜里，小屋烛火通明。
    周春穿好后，这才走了出来，唐千羽扫视屋子一眼，这是一间一套一的房子，里面却是收拾的很干净。
    “周春，我们深夜来找你，是想问几件事！”
    周春忙点头，“警官你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李远女儿李双儿的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可惜了，那小姑娘人见人爱，你说这到底是谁啊，要害死那么乖巧的小姑娘！”
    顾之衡皱眉，“我问你，案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案发？”

 第两百零二章被害人爸爸在说谎

    周春眼神闪烁，似乎不太对劲。
    唐千羽忙接嘴，“凌晨三点到五点半之间，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睡觉啊……”
    周春回答的理所当然。
    “睡觉？谁能证明？”
    “没人证明，我是光棍，一个人住！”
    顾之衡和唐千羽相互对望一眼，大概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周春和李远说的话，自相矛盾。
    “你确定，你是在睡觉，整晚没有出去？”
    “哎呀，警官，我怎么可能骗你们，我出去干什么，况且，昨晚凌晨可是一直下大雨啊，电闪雷鸣的，出去干啥，我又没病？”
    周春不知道这两个警察问这事儿干啥，有些烦躁。
    “可是，李远说，凌晨三点到五点半，他在和你一起去找李双儿，有这回事儿吗？”
    “什么？这个老李胡说八道什么，他喝多了还是梦游了，昨晚，我没和他在一起！”
    “你确定？”
    “警官，那李远是个老酒鬼，他兴许是喝多了，我昨晚真的在家！”
    顾之衡想了想，“我知道了，打扰你了！”
    “警官，那杀死双儿的凶手，抓到了吗？”
    “正在调查，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会找你的！”
    “是，是！”
    从破楼出来，唐千羽率先说话，“顾哥，李远和周春这两个男人，一定有一个在说谎！”
    “没错，口供不一致，问题都出在案发的时候！”
    “那要不要……”
    滴滴滴……
    他正准备打电话让人去把李远带回局子调查，电话却响了，是冬子打来的，顾之衡接过，“什么情况！”
    “顾哥，我刚刚去李双儿的同学王心雨家里查了，王心雨说，她确实是和李双儿一起放学的，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李小双看见他爸爸来接她，就跟着他爸爸走了。”
    “什么？”
    顾之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李远为什么接二连三的说谎，难道？
    他立刻吩咐冬子，“马上把李远带回局子！”
    “是！”
    挂了电话，顾之衡扭头，“千羽，你帮我一个忙！”
    “顾哥，你说！”
    她也听到了冬子的话，李远有大问题啊！
    联想到他们推测的凶手，虽然有些不符合，可是这李远醺酒成癖，又对警方说谎，那么他的嫌疑就有了。
    天啊，可是，这怎么可能，李双儿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那……
    “顾哥，你吩咐！”
    “立刻回局里，去调查李远的详细资料，看看，李双儿是不是李远的亲生女儿！”
    唐千羽立刻意识到什么，“是，我这就回去查！”
    说干就干，刑侦队的工作永远都是以线索为主，只要有一丝线索，那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所以，警察，是最磨心辛苦的工作。
    凌晨一点半，刑侦局依旧灯火通明。
    唐千羽得到资料后立刻推门而进，“顾哥，我查到李远的资料了，李远却是和李双儿没有亲缘关系，李双儿，是她妈妈带来跟着李远的，算是他的继女！”
    唐千羽气喘呼呼坐了下来，查这些资料，可让她跑断腿了。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觉得李远不像死了女儿那么痛苦，原来，根本就不是亲生的。
    顾之衡掐掉手中的烟头，有些失落的看着她，“李远他跑了！”
    “什么，跑了？”
    “刚才冬子打来电话，他租住的出租屋里面没人！”
    “跑了？”
    唐千羽有些懵，“他为什么要跑，难道奸杀幼童李双儿，真的是他干的，可是，虽然这些线索指向他，但是有一个问题值得深思啊，李远怎么看，都不像心思缜密的人，而且，他和我们推断的凶手特征，也完全不符合！”
    这一点，唐千羽很确定，李远虽然看起来像是有作案动机和特征，可是，一个长期在工地干活的男人，怎么会懂的把案发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让他们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而且，被害者李双儿生前有吸入乙醚导致昏迷，那么，他去哪拿到这乙醚，还知道，这玩意可以让人昏迷？李远的文化初中都没毕业，应该不会懂化学知识，而且，他怎么会把孩子带到教堂，还刻画血色十字？
    顾之衡思考一刻，捏了捏眉心，“你说的这些我也在思考，不管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他却是是有问题的，我已经让冬子带人去找他了，就算他不是真凶，这案子，他应该也知道一些什么？
    滴滴滴……
    手机响起，是胖子打来的，“顾哥，我们走访了一天，把教堂的附近都打听过了，没人见过被害人，也没人见过可疑的人出入教堂。”
    “那教堂为什么会被废弃？”
    “听说，是十年前，教堂里面死了一个小女孩，那案子悬到现在都没有破。”
    “十年前？”
    “没错，我已经调到了当年的卷宗，不过，要明天才能拿到详细资料。”
    “好了，辛苦了！”
    顾之衡挂了电话，看了看表，“千羽，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霓虹灯的光芒闪现，车子在大路上缓慢的开着，经过这一晚，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不管是因为幼女之死，还是因为李远，这残酷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顾哥，我还是觉得李远不太可能是本案的凶手。”

 第两百零三章杀人动机是什么？

    她想了很多事情，结合以前讲述案子的经验来看，李远完全不符合凶手的特征，她相信，他逃了应该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或者说，他可能只是和本案有关而已！
    顾之衡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帅气的笑意，“说说你的看法！”
    “第一，李远养了李双儿几年，如果他有这方面的性虐爱好，一定会对孩子做什么，可是，我尸检却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也就是说，在此案发生之前，孩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第二，如果真的是李远干的这事，他想达到自己的变态心理和欲望，他有足够的机会，他完全可以在家里，李双儿和他朝夕相处住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带她出去，还用乙醚这种迷药昏迷她呢，这么做是为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吗，而且，他想诱骗李双儿去教堂的话，他完全不用乙醚，直接叫小女孩跟他去就是了！”
    这是唐千羽的分析，凶手先是用了乙醚，又在死者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死者身上的伤痕累累，那是一种报复心的揉捏造成的，李远为什么要这样做，完全没有理由啊，如果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送给她妈妈不管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奸杀？而且，好歹也养了这么几年了，就算是一条小狗，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人啊？
    “还有一个动机！”
    顾之衡突然说了这话，唐千羽皱眉，“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一件事，李远说过，李双儿的妈妈丢下孩子给他，抛弃了他们，有没这可能，是对孩子妈妈的报复？”
    “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不过，却是没办法成立的。”
    顾之衡干脆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他打开了车窗，窗外，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你分析的也很有道理，李远如果是凶手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干那些事情，而且，他也不懂得反侦察能力！”
    “所以，李远他可能不是凶手。”
    “不过，也不一定！”
    唐千羽有些懵了，这顾哥怎么一会儿说李远不是，一会又说不一定了，他的依据是什么？
    “顾哥，你为什么这样说？”
    “你还记得韩国的素媛案吗？”
    唐千羽心里一沉，“素媛案？”
    “没错，当年韩国闹的沸沸扬扬的素媛案，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上学途中遇到了借伞的流浪汉，流浪汉把素媛侵犯了，事发后，流浪汉说他喝醉酒了，什么都不记得，还以此理由来逃避法律责任！”
    唐千羽心里一紧，“你的意思是，李远他在当时作案的时候，是处于醉酒状态？”
    “完全有这可能！”
    “不会的，顾哥，如果是醉酒状态的话，死者的身上应该会留下一些气味，可是，没有酒味。”
    “气味是会散去的，酒并不是直接泼在死者身上，你想想，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离案发有多少时间？”
    唐千羽脸色一沉，算了算，“大概有四个小时左右！”
    “四个小时，足以挥发掉那些淡淡的气味，不过，这些推测都是虚无的，你的推断是对的！李远，却是不可能是凶手！”
    “啊？你刚才不是说……”
    唐千羽有些懵，他刚才不是还说李远有可能是醉酒状态，对李双儿进行侵犯的吗？怎么又说李远不可能是凶手，赞同她说的话？
    这顾哥，今晚怎么怪怪的啊？
    顾之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要是凶手，依照犯罪心理学分析，能在清醒状态下杀人，不慌不忙的在死者身上刻画出十字架，此人绝对是沉稳的人，而今天的李远，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明显是慌张无措，他的眼睛闪烁，说明心中在心虚，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可能是凶手！”
    “他既然不是凶手，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说自己和周春在凌晨的时候，去找了女儿李双儿？”
    顾之衡摇头，“这一点，可能要李远才能解答！”
    他继续发动车子，“回去吧，你也累了！”
    唐千羽点了点头，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昨晚往你家里丢玻璃珠和死猫的人，抓到了吗？”
    其实，她还是很担心顾之衡的安危，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谁的恶作剧也有可能，那人那样做，只是为了吓顾之衡而已，毕竟，心理学上说爱做恶作剧的人，是不会做什么大事的，捉弄人的方式也就是丢丢死老鼠，死猫死狗什么的，不过，那恶作剧的人道是心狠变态，那昨晚的猫是被活活虐杀而死。
    她突然感觉，为什么她遇到的这些事情，都如此的变态扭曲？没一个正常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犯罪的人哪会正常？正常就不会犯罪了。
    顾之衡吸了口气，“可能是哪个看我不顺眼的人干的，等这案子结束了，我抽出时间好好查查，现在没那个精力！”
    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是恶作剧，不过，现在也没有心思想别的。
    “那如果，那个人看你不害怕，他会不会……”
    会不会继续？
    “那不是更好，可以抓个现行！”
    唐千羽无语，不再说话了，顾之衡亲自把她送回了家，她打开了电灯屋子中立刻亮堂了起来。
    “顾哥，要不要坐会儿？”
    顾之衡点了点头真坐下了，唐千羽还以为他说要回去了，毕竟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
    “喝点什么吗？”
    “随便！”
    他站起身四处看看，最后走到了浴室门口，看着浴室那里竟然点着一炷香，他扭头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拜祭娇娇。”
    顾之衡没说话，走到沙发坐下，他觉得有些累了，干脆脱了鞋子丢在一旁，“我累了在这躺会儿。”

 第两百零四章我今晚不回去了

    “喂，你不回去了？”
    她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他不回家？要在这里睡？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怎么，你都住我那那么多天了，我住两天会怎样？”
    “我……”
    唐千羽无语，“那你起来睡床吧，我睡沙发！”
    “不用了，我就靠在这就成，让我睡我也睡不好。”
    “你的失眠还没好？”
    顾之衡摇头，“我想，好不了了！”
    “怎么会呢，一定有办法的，哎，我这有薰衣草的香薰，我给你点点试试，安神助眠的效果不错。”
    “薰衣草，你怎么会有这个，你也睡不着？”
    唐千羽边去拿，随后苦涩一笑，“前段日子我失眠，这是娇娇送来的！”
    一提起叶娇娇，她就觉得心里像撕裂一般疼痛，疼的她恨不得想大哭一场，所有破的案子都查清楚了，唯独她不知道，叶娇娇为什么会死？这个秘密，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一辈子，能知道，叶娇娇真实的死因之谜！
    “不用点了，没什么用！”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屋子中有了薰衣草的熏香，道是有些舒服，他重重吐口气，似乎在想着什么？
    唐千羽见他在思考问题，也不打扰他了，去洗了个澡后出来，见他依旧睁着眼睛，“顾哥，你去洗洗吧。”
    顾之衡却是摆手，“过来！”
    唐千羽有些不好意思，她穿的是睡衣啊，衣领也有些大。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秘密我不能看？”
    唐千羽脸颊红了，这顾之衡竟然和她开这种玩笑。
    顾之衡见她脸红，笑容更深了，“我逗你呢，过来！”
    她只好走了过去坐下，“你说！”
    “你困吗？”
    她摇了摇头，“不。”
    “那陪我会，我在想凶手为什么要刻画十字？”
    唐千羽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案子的事情，她也把腿蜷缩在沙发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觉得，凶手选择教堂杀人，还在尸体上刻画十字，这一定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随意为之？”
    顾之衡点了点头，似乎认同她的说法，“你继续！”
    唐千羽想了想，反正两人也睡不着，讨论案子也不错，“我以前讲述过一个案子，和我们现在遇到的案子，有些相似？”
    顾之衡皱眉，“你说的是那件案子？”
    唐千羽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没错，我不知道你看过没有，那件叫血色桃心的案子，凶手是一个年过五十岁的老头，却是体力惊人，他一连在午夜杀了三个夜归的酒徒女，这案子奇怪的是，在死者的手中，都放着一个血色桃心！”
    “我知道这件案子，你的意思是，这奸杀女童的凶手，可能会和那件案子的凶手，心理想法是一样的？”
    “凶手有很强烈的猎取性格，既大胆又想留下线索，想把警方耍的团团转，不过，凶手也没料到，就是这个看似奇怪的举动，让警方找到了正确的侦破方向，凶手，是一个卖一些小饰品的小老板，而他杀人后，把这桃心放在死者手中，竟然是为了怀念他的初念情人！”
    “这个案子我看过，没错，凶手的心理痛恨酒徒女，所以不停制造案件，所以……”
    “我只是说说而已，至于凶手在被害女孩身上刻画十字，我相信，这个十字，和他的身份应该有一定的关系，凶手和当年的血色桃心案的凶手，有这点类似！留下这个线索，既大胆，又能迷惑警方的侦查方向。”
    顾之衡沉默着，是了，他最先的考虑是凶手是教徒，所以才会刻画十字在尸体上，不过，这个十字，也不是表达天主的唯一表示，也许，还有其他的意思？数字，十？十天？还是什么？
    正在两人都想事情的时候，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冬子打来的，“喂，顾哥……”
    “怎么样，抓到李远了吗？”
    “我们去了他的工友那查了，说李远从队里出去就没有回家，我们去了出租屋里面，他的东西都还在，不过，人没找到，看样子，李远和李双儿被杀案之间，一定有问题！”
    “全市发布通缉消息，机场，客运中心，出租车，包括江中的渡轮，一定要防止他离开南城！”
    “是！”
    这一夜却是无眠。
    顾之衡躺在沙发上过了半夜，唐千羽在床上睡了一觉，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守护着，他心上的珍宝。
    一大早，唐千羽和顾之衡早早就来到了刑侦局，“顾哥，我去忙了。”
    她还想去继续检查被害者李双儿的尸体，希望可以在尸体上，能找出一丝线索，虽然她不承认自己自己验尸水平有问题，她昨天给的验尸报告，百分百是准确的，不过，对尸体复检，也是常理。
    “去吧！”
    她回到解剖室中，重新对幼童的尸体进行分析，女孩被害的时候，身上多处有掐伤，可是却找不到凶手的指纹，她可以想象的道，凶手是带了很薄的手套进行作案，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作案的快感，如果用太厚的手套，就没办法达到那种手感。

 第两百零五章我的鼻子很灵

    女孩的头上，扎着阳光的两个麻花辫，一个蓝色蝴蝶发夹还好好的别在头发上，尸体已经呈现青紫，后背有淡淡的尸斑出现，她皱了皱眉头，看见女孩的下唇处，有一个黑色的东西趴在那里，她好奇凑近了去看，竟然是一个苍蝇，厌烦的想把苍蝇赶走的时候，她的鼻尖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尸臭，又不是。不可能是尸臭，这里的解剖床是特质的，温度开的很低，这才过了十几个小时，尸体没这么容易就变质腐败。
    那种臭味，是从被害人的唇边和胸前的衣服上发出来的，奇怪，昨天她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她靠近被害人唇边，想用力嗅出这股味道究竟是什么，却是被突然进来的一个人给吓到了。“唐千羽，你在干什么？”
    外面，胖子推门而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唐浅语怎么这么变态，要去亲吻被害的死者？
    唐千羽一惊，知道他误会了，有些不爽，“胖子，你别胡说八道什么？”
    “你刚才在干什么？”
    “验尸啊？”
    “验尸报告不是出来了吗？”
    “我想复验一次，不行吗，你有事？”
    这胖子可是从来都不来她这的，怎么今天有空了？更委屈的是，他竟然以为她是变态？真是气死她了！
    “当然有事了，对了，这个东西是昨天搬运尸体的时候，落到小刘包里面的，你看看，这是不是死者身上掉下来的，小刘说了，他包里什么都没有！”
    一个pp袋子里面，竟然有一颗晶莹的玻璃珠子，唐千羽脸色一变，“这玻璃珠，你说是抬尸体的时候落在小刘兜里的？”
    怎么会这么巧？
    “应该是吧，小刘怎么会玩这种小孩子玩的玻璃珠子，我猜测，一定是被害人的，我去找了顾哥说了这事儿，他让我拿来给你化验这上面的指纹信息。”
    “那给我吧！”
    “千羽，你刚才真的不是……”
    胖子想说的是，你要是想亲的话，可以找顾哥啊，他可巴不得啊，你怎么能亲死者，他多少知道唐千羽和顾哥的事儿，顾哥一直都在追她，可是，唐千羽好像不愿意，顾哥那种男人可是绝世的好男人，又帅气又是富二代，最主要的是，对唐千羽好的没话说，队里都在传，顾哥追求唐千羽，可是，这唐千羽偏偏不冷不热，天啊，该不会她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又或者说，她……
    “我说了，你误会了，好了我要干活了，你出去吧！”
    唐千羽无语，把胖子赶出去后便关好了门，她把玻璃珠子放在一边，站在尸体前面，那味道是在死者的嘴边和脖子处散发出来的，甚至连衣服上都有，奇怪了，昨天怎么没有闻到这种味道？
    从小，她的鼻子就蛮灵的，所以，对这些味道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所以，她才能班里最优秀的学生，这验尸，很多时候还要靠灵敏的鼻子帮忙。
    突然，她明白了，对了，昨天是血腥的味道盖过了这种味道，而她验尸过后，便把尸体给清理过了，所以今日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味道。
    这究竟是什么味道？
    她有些想不明白，尸体的嘴巴上和衣服上，这说明这种味道很可能是凶手带来的，凶手在撕扯衣服，和亲吻死者的时候落下的。
    突然，她似乎有了主意，要想验证这股奇怪的臭味来自于谁，可以解剖死者的胃部，这样就能知道，这味道究竟是死者的，还是凶手带来的？
    说干就干，她拿起了手术刀，准确的切开了肚子，拿出了死者的胃。
    死者胃里面的东西，让唐千羽有些难过，只有一些还没有被消化的方便面，这小姑娘，生前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方便面的味道，不可能是臭的，不是那种味道，绝对不是！
    “千羽！”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最后，门被人推开，顾之衡走了进来就看见她穿着手术的衣服，手中拿着血淋漓的东西。
    “这是……”
    “顾哥，我可能发现了一些凶手的特征了！”
    “什么？”
    “昨天我验尸的时候，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今天就奇怪了，只要靠近尸体的嘴巴和衣服，就能闻到这股奇怪的味道，很臭，但是绝对不是尸臭发出的。”
    “臭味？”
    顾之衡抬头看她，似乎明白了她的举动，“所以你想证明这股臭味是来自凶手，还是死者吃了什么？”
    “没错，你看这是小女孩的胃，里面只有一些没有被消化的方便面，其他的都没有了，看这消化程度，死者生前应该是吃了一些东西的，不过吃方便面，是不可能产生这种奇怪的臭味的，所以……”
    顾之衡听懂了她的意思，“所以你怀疑，尸体上的臭味是来自于凶手？”

 第两百零六章你冷静点

    “没错，昨天是我大意了，只闻到血腥味，没有闻到这股臭味，血腥清理干净之后，这股味道就在这小小的解剖室中散开了。”
    顾之衡也靠近了死者，果然在她的唇边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臭味，这种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很臭，却不是尸臭。
    他虽然不是法医，但是也接触尸体无数，尸臭并不是这种味道。
    “你说的很对，确实有一股奇怪的臭味！”
    “只是我不知道，这股臭味是什么，对了，刚才胖子来了，他带来了一颗玻璃珠，说是小刘昨天搬运尸体的时候，这玻璃珠刚好落在他的衣兜里面！”
    “我知道，是我让他给你的，你立刻把玻璃珠检验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留存什么指纹！”
    “你怀疑，这玻璃珠凶手也捏过？”
    “死者身上的任何东西，都值得我们追究！好了，补交一份验尸报告，至于这股奇怪的味道，我相信，会搞清楚的！”
    “是，顾哥！”
    顾之衡刚刚出门，冬子便打来了电话，“顾哥，李远被人发现在城外一处安置房的工地藏匿！”
    “立刻抓捕！”
    “顾哥，他劫持了人质，让我们放他走！”
    “什么？地址在哪？我立刻赶过来！”
    早上十点半，城外的一处建筑工地中。
    “让开，不然我杀了这老头！”
    “李远，你冷静一点，杀人可要要偿命的！”
    冬子带着一群警察在离李远五米的地方小心劝慰，这死男人竟然跑到了这工地里面藏匿，他们通过有人举报这才包围了这里，谁知道，要抓他的时候，他竟然抓了看工地的老头，意图想逃离警方的追捕。
    “给老子让开，你们不给老子活路，老子也不管了，死一个，再拉一个垫背的，老子还赚了！”
    “李远，把刀放下，只要你放了人质，什么都好商量？”
    李远步步紧逼，抓住那老头，手中拿着一把菜刀，抵住那老头的脖子，他气势汹汹，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他没地方逃了，这才想着躲在这工地里面，谁知道，这死老头半夜起床尿尿看到他了，竟然给警方打电话报告他的行踪，所以，他一怒之下，便劫持了他，想求得一条自由路。
    “老子跟你们这些警察没什么好说的，让开，我要离开这里，不然老子就把他的头砍下来！”
    冬子紧张不已，要保护人质的安全，又不要这李远跑了，那可真的是很难。
    “有话好好说，我们头马上就来了，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冬子已经快招架不住了，他是个急脾气，没办法劝说疯狂的李远放下菜刀，又不敢说过重的话，要是因为他让这人质被杀了，他就是罪人了。
    “让开，给我准备二十万，我要现金！”
    冬子做不了主，“等队长来了你和他提，你也知道，我是个打杂的小兵，做不了主的！”
    他尽量的想拖延时间，等顾哥来了，一定有办法处理，其实，他们手中也有枪，不过，这开枪可是要得到局长批示才是，不然就犯了大错。
    “废话少说，老子现在就要，不然就杀了他！”
    “李远，放下人质！”
    忽然，身后传来了顾之衡的声音，顾之衡一出现，众人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路，他威风凛凛的走上前，看着疯狂的李远微微皱眉，“李远，我是顾之衡，我们见过面的，你把刀放下，放了这位老人，有话我们好好说！”
    “哼，好好说，你们警察就会骗人，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到处抓我？”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没有别的意思！”
    “放屁，顾之衡，你在哄三岁小孩吗？”
    “李远，你冷静点，你女儿李双儿还躺在刑侦局中含冤而死，你这个做爸爸的，不应该帮她抓住杀人凶手？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你配当一个爸爸吗？”
    “我……”
    李远突然有些痛苦，“别说这些废话，让我走，女儿也死了，我留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顾之衡见他在自顾自哀的时候，用眼神示意冬子从一旁的身后绕了过去，顾之衡则继续拖延时间，“李远，你一个人带大孩子也不容易，别为了一些小事而断送了你自己！”
    “你闭嘴，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子什么都没有了，给我二十万，我要离开这里，不然我杀了他！”
    “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我也做不了主，这样，我打电话给局长，局长批示说可以，我就立刻答应你！”
    李远似乎不相信他的话，恶狠狠的道，“顾之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个刑侦队队长，难道这点权利都没有？少废话，给我准备钱，不然杀了这个老头！”
    李远越说越激动，手中有了蛮力，那被挟持的人质脖子瞬间鲜血流出，“救命啊……”
    突然，冬子成功绕到他身后，用一块砖头敲到了李远的脖子处，他顿时一疼，丢下手中的刀哀嚎，这时候，冬子和几个警察立刻扑了上去，把他按在地上暗的死死的，“别动，老实点！”

 第两百零七章我女儿的死和我没关系

    围观的众人见此，立刻松了一口气，顾之衡忙走了上前看了他一眼，冷冽的道，“带走，把人质送去医院治伤！”
    审讯室中，昏暗的灯光摇摇晃晃，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气氛。
    李远被带上了冰冷的手铐，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似乎冷静下来了，完全没有劫持人证的疯狂。
    冬子见他不吭声立刻大声呵斥，“都到这了，你还不老实，说吧，你为什么要跑？”
    李远笑的凄惨，“笑话，你们都抓我了，我不跑是傻子。”
    “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跑，难道，你女儿的死和你有关系？”
    李远听闻这话，顿时激动的很，不停的敲打着桌子，“你胡说什么，我女儿的死怎么跟我有关系，你别乱说！”
    冬子见他很激动，“给我安静。想试试十大酷刑？”
    “李远，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我狡辩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犯法了？”
    冬子咬牙，“好啊，你要证据，我问你，案发凌晨三点半到五点半之间，你说你在干啥？”
    “我，我去找我女儿了。”
    李远依旧坚持这句话。
    “李远，你当警方这么好糊弄？”
    冬子正欲破口大骂的时候，屋外，顾之衡推门而入，冬子忙起身，“顾哥，这人嘴硬的很！”
    顾之衡走了进来，看了看眼前的李远，李远看到他有些心虚，把头低了下去。
    这个顾之衡，道是比这个叫冬子的警察厉害多了。
    “顾哥，他不承认和李双儿被杀有关！”
    “警官，我是冤枉的啊，我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再怎么不是人，也不能对我女儿下手啊，她可是我唯一的依靠，我还指望着等她长大了，賺钱了孝顺我……”
    李远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那样子有多欠扁就多欠扁，顾之衡坐下，冷冷一笑，“你哭够了吗？”
    “什么？”
    李远吃了一惊，这顾之衡是什么意思？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李远点了点头，“你问！”
    “为什么要说谎，说你女儿和王心雨一起回家了！”
    “我没有说谎啊警官。”
    “我们去找了王心雨，她说确实和你女儿一起放学回家，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你女儿看到了你来接她，你就带着你的女儿回家了？”
    “我……”
    李远脸色尴尬，不敢抬头看顾之衡了。
    “你以为你说谎，我们就查不到真相，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我有理由相信，王心雨所说的话是事实，你为什么要说谎，难道，真的是你害死了李双儿？”
    “不是，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死我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你看看这个……”
    顾之衡丢下一叠文件，李远的脸色有些难看，看了那些文件一眼，咧嘴尴尬一笑，“我没读多少书，这些写的是什么？”
    冬子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是个文盲，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在工地上干活的人，能认识多少字。
    “这上面写的，是你和李双儿的关系，你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她是你的继女，是吗？”
    李远听闻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大变，“没错，双儿是她妈妈带过来的，他的亲生爸爸早死了！”
    “所以，你为了发泄你对孩子妈妈的恨意，就对李双儿下手，杀了她，对吗？”
    “不是，我没有干过，不是这样的！”
    “那你为什么要跑，你在心虚什么？”
    “我……”
    李远突然发现，自己被定位成杀女的嫌疑犯了，可是，他没有杀人，更不会对自己的养女下手。
    顾之衡看他哑口无言，冷冷的道，“没话说了吗？”
    李远不停摇头，“我没有干过这件事，真的没有，我再他妈不是人，也不会对我亲手养大的女儿下手，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欠了赌钱，被追债而已，所以，我才想着跑了算了，我还不起那些钱，我也……”
    “你的意思，你跑的原因是因为你欠了赌栽，你好赌？”
    “我被人坑了，庄家做假，把我套上了。”
    顾之衡微微眯眼，似乎在思考他话中的真实度，“可是，据我们所知，你的工友并没有说你好赌钱？”
    “他们不知道，我也不爱说这些。”
    “好，现在回答下一个问题。”
    “案发凌晨三点半到五点半之前，你说你和周春在找你的女儿，可是，我们去找了周春，他说他在家睡觉，根本没有和你出去找过你的女儿，这一点，李远，你打算怎么解释？”
    “我……”
    李远见两个男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非常害怕，身子都在哆嗦，眼神一直闪烁，“我确实说谎了，那天晚上，我没有和周春去找双儿，我……”
    “你在哪里？”

 第两百零八章我跑是因为赌债

    “我……”
    “不说吗？”
    “我说……”
    李远咬牙想了一下，这才开口，“那天下午没活，我看时间刚好，确实去接了女儿，后来有几个哥们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再两把，我就带着双儿去了，哪知道，双儿不高兴留在那里，嫌弃我们太吵，她就一直在我耳边烦我，催我快点走，她说她饿了，我不得已买了一桶方便面给她垫垫肚子，谁知道吃了后，她还是吵着要让我带她回家，我当时输了钱，一心想着要翻本，心里烦躁的很，就冲动打了她一巴掌，哪知道，这孩子就哭着跑出去了……”
    顾之衡平静的听完了他的叙述，“你的意思，那天下午你去接了女儿后，把她带到了赌钱的地方，你打了她，她就跑了？”
    李远痛苦点头，“我当时很生气，她老是吵，我就……”
    “你为什么没有追出去，她只有七岁，你就不怕她出事？”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想着平时双儿都很听话，她也找得到家，就没有在意！”
    “你真是他妈的混蛋！”
    冬子忍不住咒骂一声，李远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女儿，好歹，我也养了她五年了，我花了多少钱我，我……”
    “够了，那么，你就一直在赌场没有回家？”
    李远有些害怕，“我在那里输了一千多块钱，郁闷之余，又喝多了很多的酒，晚上一回家，我就在地板上就睡了，一直到早上七点半才起来！”
    “你醉酒回去差不多十个小时，都没记起你的女儿没回来？”
    “没有，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我自己都不认识我是谁了，还记得什么女儿啊，况且，她又不是我亲生的！”
    “你他妈就是个畜生，你既然不用心，就不要养啊！”
    这话是冬子骂的，李远笑的无所谓，“你们骂吧，我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
    “那为什么我们找你的时候，你说半夜和周春在找女儿？难道，你是怕我们怀疑你，故意这样说的？”
    李远崇拜的看了一眼顾之衡，“对，我害怕你们怀疑我，所以我就撒谎……”
    “可是，你撒谎是撑不了多久的，所以你想着干脆跑了，为了几千块钱的赌债，你值得跑吗？”
    “我……”
    李远有些害怕，“我跑的原因不是怕你们怀疑我是杀人犯，是因为……”
    “因为什么？”
    李远有些不太愿意说了，可是不说的话，又洗刷不掉害死女儿的嫌疑。
    “很难说吗？”
    李远一直在纠结，顾之衡皱眉，“你要知道，你说不说，我们的案子都会查下去，不过，你亲口说出来和我们查出来，这定罪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远突然抬头惊恐的看着他，顾之衡笑了笑，“你要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刑罚，挟持他人，可是要吃官司的，你想数罪并罚，把牢底坐穿？”
    “不，我说，我逃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输了钱，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
    李远咬牙，吐了一口气， 心跳加速，憋出一句，“因为我犯事了！”
    冬子和顾之衡对望一眼，“你犯什么事了？”
    李远脸都憋红了，冬子见他不说急了，“不说是不是？”
    “我说，我说，前几天我喝多了，去找了个洗脚妹帮我按摩按摩，我看着她长得年轻，又漂亮，我就一时没有忍住……”
    “你干了什么？”
    顾之衡微微眯眼，看来，这李远和他分析的差不多，他逃走是有别的问题。
    “我做了……”
    “快说，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敢做还不敢承认？”
    冬子气的不行，看来不打不老实啊？
    “我把洗脚妹强暴了！”
    “什么？”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更是面面相聚，原来，他是犯了这事儿，才要跑的？
    “当时，我喝多了，事后她一直哭，我就把身上仅有的八百块给她了，她当时只是哭也没有说报警抓我，我想着这事儿就了了，她也不会告我了，哪知道……”
    “哪知道，洗脚妹后悔了，要告你，对吗？”
    “这个贱人，贪得无厌，让我给她十万块，不然就告我强奸，我哪来的十万给她，刚准备要离开，就出了双儿的事情，我从刑侦局出来，她又威胁我了，我没办法，才想着离开这里，只有逃走了，我才不会被抓坐牢。”
    “那家店叫什么，这个洗脚女叫什么名字，你赌钱的地方在哪，那天，有几个人和你一起赌钱……”
    审讯审讯到了晚上才结束，李远经不住顾之衡的心理突审，把什么都招了。
    办公室中，冬子推开了顾之衡的门，“顾哥，李远的口供都在这了，他就是不承认和李双儿的死有关系！”
    顾之衡却是笑的淡淡，“他当然不会承认，因为，他不可能是害死李双儿的凶手？”
    “顾哥，为什么你这么断定，李远不是害死李双儿的凶手？”
    “李远只是个莽夫而已，就算他有变态的性取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们推测的凶手特征，和他一点都不像，他没有很强烈意识的反侦察能力，也没有那个本事能把案发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而且，他身上并没有蝴蝶刀！”

 第两百零九章你最好说实话

    “就算他不是杀死李双儿的凶手，不过，这小姑娘也真是倒霉，怎么就摊上一个这么混账的爸爸，女儿一晚上没回来他也不管不问，还烂醉如泥？”
    “你去他招供的地方调查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我会去的，可是顾哥，现在该怎么办，原本以为这李远的嫌疑最大，现在看来，他不是害死李双儿的时凶手，那我们不是又回到了原点了，这案子没有线索，该怎么查下去？”
    这是冬子担忧的问题，现在这李远的事情是说清楚了，可是，奸杀幼童的凶手，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唐千羽已经拿了那个疑似死者身上的弹珠去化验指纹，希望，这弹珠会给我们带来新的线索！”
    他还想不通一点，李双儿嘴巴上和衣服上那奇怪的臭味，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
    冬子离去后，唐千羽匆匆而进，“顾哥……”
    “进来吧，怎么样，那弹珠上面有没有指纹！”
    唐千羽面色沉稳，“提取到了三个可用的指纹，第一个，和李远的对比了，是他的，第二个，则是死者自己的，第三个……”
    “什么，第一个是李远的，第三个怎么样？”
    “不清楚是谁的？”
    “李远的指纹？”
    “顾哥，会不会有这可能，这弹珠是李远买给被害人玩的，所以，那上面有他的指纹，也不足为奇！”
    “没错。光凭他的指纹，说明不了什么。”
    “顾哥，听说你们抓到了李远，他招供了吗？”
    “他招了别的事情，只是对于李双儿这件事情，一直喊着冤枉，我也分析过，他和凶手之间完全不符合！”
    “这第三个指纹，现在没办法对比是谁的，也许，真的是凶手的也说不定？”
    唐千羽寄希望在这第三枚指纹上面，只要能查出这第三枚指纹是谁的，那么，就能摸到凶手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你坐吧，说个事儿，我让胖子去调查了那座教堂的来历，和当年离奇的小女孩死亡案。”
    “怎么说？”
    唐千羽对这种案子有天生的兴趣，她也想知道，那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座教堂建造于九十年代，那时候很多信仰基督的人都去那里做朝拜，后来有一天，有一个小女孩去找自己的妈妈，离奇死在了教堂中，所以，那座教堂就被人渐渐遗弃了！”
    “什么，离奇死亡？”
    “这是当年案子的卷宗，验尸表明，小女孩是死于颅脑损伤，死亡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尸体第二天才被来祷告的人发现，这件案子一出，很多人迷信说那里不干净，见了血光，惊扰了主的安宁，这件事后，那里的神父第二年也去世了，所以，这教堂被废弃不用。”
    唐千羽拿着那卷宗，仔细查看着，“这案子没有破？”
    “没有，到现在也是悬案，这案子非常蹊跷，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半夜出现在教堂去找自己的妈妈？时隔多年，更是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件事情，直到李双儿惨死在那里，才唤醒了很多人的记忆！”
    “难道，这李双儿的案子，不是一件偶然的凶杀案，而是和十年前的有关，死者都是六七岁的小女孩，可是……”
    “不，这两桩案子，除了死者的年纪相仿以外和都是女孩以外，别的什么都不一样，所以，和李双儿没有关系！”
    唐千羽吐口气，“这案子可真复杂！”
    “当然复杂，你没事了吧，陪我去提审李远，我想知道这颗玻璃珠子的事情！”
    “好！”
    晚上九点半，昏暗的灯光照在审讯室。
    “李远……”
    “警官，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不是杀死双儿的凶手，你们应该把时间花在抓那个凶手上面，而不是审问我，我是冤枉的！”
    李远非常的暴躁和无奈，这些警察在搞什么鬼，他是冤枉的，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为什么这些警察就揪住他不放？
    顾之衡冷冷一笑，从一旁拿出了一个pp袋子，“我问你，认识这里面的珠子吗？”
    李远一愣，仔细看了看那颗珠子，脸上划过一抹悲伤，“认识啊，这不是我买给双儿的吗？她这丫头从小就喜欢玩弹珠，老是缠着我给她买，这颗里面有七种颜色的，是她最喜欢的一颗，警官，你们在哪找到的？”
    “既然这是李双儿的，那么，就当是她的遗物了，这弹珠上面，法医验过了，有你的指纹，你说说怎么回事？”
    “我的指纹？那一定是我陪她玩的时候沾染上去的，警官，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李远，我希望你最好说实话，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第两百一十章尸体上的臭味

    “我怎么说的不是实话了，这珠子是我给双儿买的，就算有我的指纹，那也正常不过，你们怎么认定，有我的指纹，就说我女儿是我杀的？”
    “你确定？那我问你，这珠子除了你和你女儿以外，还有谁玩过？”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买给她的，她要和谁玩耍，我怎么知道？”
    唐千羽见问不出什么，摇了摇头，“顾哥……”
    “好了，今晚就到这里！”
    李远着急的道，“警官，你们一定要找到杀死双儿的凶手，我就这一个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我对她像亲生爸爸那样的好啊……”
    唐千羽听到这话就觉得恶心，“够了，你要是多用点心对她，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惨案。”
    李远一愣，惭愧的低垂下了头。
    突然，他扬天大喊的道，“双儿，爸爸对不起你！”
    晚上九点，唐千羽和顾之衡下了班，顾之衡开车准备送她回家，唐千羽坐在副驾驶上，把眼神看向窗外，外面，灯火通明，一闪而过。
    她一只手托腮，脑子里面，一直想着那股奇怪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她希望能破解那奇怪的味道，那么，凶手的另外特征，就出来了。
    “千羽，你在想什么？”
    “顾哥，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李远他藏的很深，他故意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很害怕，你看啊，那珠子上面有他的指纹，珠子又是在尸体上找到的，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不可能是凶手！”
    “就因为你相信他没有那么缜密的心思，可是，他有作案时间啊，他说他睡觉，就一定在睡觉？”
    “也不全是……”
    顾之衡竟然把车子开到了一处狭窄的闹市区，唐千羽有些懵，“哎，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我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说道这，唐千羽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却是饿了，晚饭都没吃多少，这几天因为这案子，同事们的情绪都不太好，整个刑侦队的头上，都压着这件凶案，压的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两人来到了一处夜宵摊，晚上的人还不是很多，熙熙苒苒的，一股子烧烤的香味扑鼻而来。
    “两位，吃点什么？”
    顾之衡想了想，“千羽，你吃什么？”
    “我……”
    吃什么，她是肚子饿了，可是，想到这案子她就没什么胃口，那奇怪的臭味，究竟是什么？
    “千羽……”
    顾之衡看她在发呆，“你在想什么？”
    “那就来这个吧，两串烤肉，三串土豆，来点蔬菜……”
    “好的，你们稍等！”
    “顾哥，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那被害人身上和嘴上的气味，究竟是什么？”
    她总是想不起那种气味在哪闻过？
    顾之衡皱眉，他也在想着那股子味道，突然，他皱眉，“难道，是臭豆腐？”
    “什么，臭豆腐？”
    顾之衡点了点头，“没错，臭豆腐，你想想，那股味道，是不是和臭豆腐有很相像？”
    “臭豆腐？”
    唐千羽摇头，“不对，臭豆腐的气味和那个不一样……”
    那股气味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臭味，不过，非常独特的味道。
    正此时，不远处有小摊贩推了车子过来，很多人闻到了一股子很臭的味道。
    顾之衡立刻起身，“你等我一下！”
    他很快就去买了一串臭豆腐来，那真是臭的不得了，唐千羽接过深深吸口气，辨别味道后摇头，“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不是，那就奇怪了？凶手一定爱吃一种臭味的食物，所以，死者的身上一直残留这种味道！”
    “吃的臭味的味道？”
    唐千羽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算了，我相信这味道会弄清楚的！”
    “来，吃东西吧！”
    吃完了后，顾之衡送她回到了自己的家，这一晚上，他只是坐会就走了，唐千羽洗了个澡后，便舒服的躺在了床上。
    她坐了起来打开电脑，在百度上搜寻臭的不得了的食物，排名第一的自然是长沙的臭豆腐，紧接着，是广西的螺蛳粉，还有安徽的臭鲑鱼。
    她突然灵机一动，顿时爬了起来，“有了！”
    凌晨一点半，她带着四处买来的臭鲑鱼和螺蛳粉来到了刑侦局中。
    午夜的刑侦局，灯光昏暗。
    她进入了大厅，当她这些东西提进去的时候，却是见到了守夜的老赵，他打着手电筒晃了晃，见到她有些惊诧。
    “千羽，这么晚了，你这是？”
    “赵叔，我有点事情想验证一下，今晚你值班啊？”
    “是啊，我值班，你这买的什么东西，这么臭？”
    “我……”
    “怎么，不是买给小顾吃的？”
    “什么，顾哥，你说顾哥……”
    “他早来了，在办公室看卷宗，我还以为你这大包小包的，是来送宵夜呢？”
    “不是，我有事先进去了。”
    老赵见她匆忙的背影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为了工作不要命了，不过，这起案件也确实够影响大的，一个小女孩竟然会被奸杀，顾之衡的性子嫉恶如仇，当然要加班加点，把凶手给抓出来。
    唐千羽小心翼翼来到顾之衡的办公室，见里面没开灯，有一个黑影坐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原来他送自己回家后没回自己的家，而是来到了办公室？
    这顾之衡，还真是拼命三郎！
    “顾哥……”

 第两百一十一章味道找到了

    顾之衡皱眉，她打开了灯光，见顾之衡有些惊诧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想解开那气味之谜，如果再不解开的话，气味就会随着空气消失了，过几天，尸体会发生腐败，到时候，尸体的味道盖住了原本的味道，就再也分辨不出来了。”
    “你这是？”
    “我查了一些资料，臭的东西又好吃的，有这些，所以……”
    顾之衡没想到，唐千羽也和自己一样的拼命，“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去买了这些？”
    “是啊，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辨别味道，对了，你有咖啡豆吗？”
    她忘记带咖啡豆了，咖啡豆可是个好东西，可以摒除气味的残留，让人闻了很多的气味，都能分辨出来，不然，这人闻多了气味，就分辨不出来了，所以，很多卖香水的地方，都有放着咖啡豆，而她要辨别那种臭味，也需要咖啡豆的帮忙。
    顾之衡皱眉，随后从一旁拿出了一盒咖啡豆，“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解剖室中，灯火通明，被害者的尸体躺在上面冷冰冰的，顾之衡靠近尸体深深吸口气，那股味道确实又淡了很多。
    唐千羽说的对，再过一两天，这味道就会被尸体散发的味道所覆盖了。
    “怎么样？”
    他拿过臭鲑鱼来闻了闻 ，却是沉默一刻摇头。“不是臭鲑鱼的味道！”
    唐千羽有些无语，忙把咖啡豆递给他，随后把买来的螺蛳粉给他闻闻，他打了个喷嚏，“这腥味可真大！”
    “听说这个东西很好吃，和臭豆腐一样，闻着有一种很腥的味道，吃着很香。”
    顾之衡皱眉，记住了这个味道后，随后又在尸体的嘴边用力闻了，最后，他摇头，“不对，都不是这两种味道，看来，要想通过气味寻找凶手的癖好，可能有些难。”
    “都不是，那这究竟是什么味道？”
    没人会在自己身上故意撒臭的味道，只有臭的东西，吃的才会留下这股浓烈的气味，可是，究竟是什么？
    顾之衡看她有些失望，忙笑了笑，“好了，别想太多，我相信凶手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我已经让胖子去走访附近的人和教堂中的信徒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有凶手的线索了。”
    唐千羽却是不甘心，“难道是我弄错了吗？这味道是被害人身上散发的，可是不可能，尸体的味道和这个味道，完全不一样。”
    没错，她是法医，闻过的尸体味道很多，别人可能都觉得就一个字，臭，可是，她却是能分辨的出来，她能闻的出来那股味道不是属于尸体的臭味，尸体的臭味是肉烂的那个味道，而不是这种很纯粹的臭味，就好像，人的排泄物那种，可是，又不完全是。
    “好了，我知道你想破案，可是，这样急是没用的！”
    顾之衡转身走了出去，唐千羽无奈把那些东西拿了出来，准备找垃圾桶，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这楼下没垃圾桶？”
    “可能阿姨忘记放了，楼上有，我去丢吧！”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成。”
    楼上，是很多同事的办公地方，唐千羽准备上楼，顾之衡怕她不熟悉便跟着上去，楼上的走廊里面，她找到了一个垃圾桶，刚刚把东西丢下，准备下楼的时候，唐千羽竟然在走廊中，闻到了那股子味道。
    “顾哥，你闻到了吗？”
    顾之衡皱眉，空荡荡的走廊里面什么都没有，唐千羽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他吸了吸鼻子，“什么？”
    “哎呀，就是尸体上的那种味道？”
    顾之衡无奈的道，“我刚才闻了两种味道，现在鼻子不灵了！”
    唐千羽却是有些欣喜，“就在这不远处！”
    空荡荡的走廊，亮堂堂的，唐千羽的鼻子很灵，她不甘心的嗅着那股味道，一直朝着一个办公室走。
    那里的办公室已经被锁住了，没人。
    顾之衡跟上去，“你确定那个尸体上的味道，在这里也有？”
    “我确定，那味道就在这屋里，锁住了，你有钥匙吗？”
    顾之衡沉默一刻，把钥匙拿了出来打开，“这里面是几个人的办公室，冬子和胖子也坐这里。”
    打开后，果然，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唐千羽寻着味道走到了一处办公桌旁边，随后，她打开了抽屉。里面用报纸包裹着一个东西，那臭味就是这里发出来的。
    “就是这个了！”
    她欣喜若狂，没错了，是这玩意！
    一股子臭味立刻席卷整个办公室。
    顾之衡上前，忍住臭味把那团用报纸包住的东西打开，这一打开，唐千羽顿时茅塞顿开，“竟然是榴莲……”
    “榴莲？”
    顾之衡也明白了，原来，尸体上留下来的气味，就是这股子榴莲的味道，这榴莲是水果，是有人的最爱，也是有人避之三尺不及的东西。
    “我怎么这么笨啊，怎么没想到是榴莲？”
    她有些自责，也确实是，她平时也不爱吃榴莲，这味道太大了，受不了。
    “这是胖子的办公桌！”
    “没错了，凶手很喜欢吃榴莲，所以，当天晚上他一定吃了很多的榴莲，导致身上都有这股味道，然后，他又作案，和被害人接触，所以，这股味道在身上和嘴巴上，一直都散不开！”

 第两百一十二章凶手的特征

    顾之衡立刻给胖子打了电话，“你抽屉里面放的是榴莲？”
    胖子睡得有些懵，一听这话顿时大喊一声，“哎呀，糟了！”
    办公室中，胖子跑来不停道歉，“对不起顾哥，我忘记带回去了，这才……”
    “谁让你带榴莲这种东西来办公室的，你不知道榴莲有很特殊的气味吗？”
    “我这不是忘记了吗？我很喜欢吃这东西，所以那天买了说下班带回家吃的，谁知道，我这记性不好，这一走就忘了。”
    这警局有规定，有特殊气体的东西是不能放在办公室的，会干扰破案。
    “放的好！”
    唐千羽却是有些高兴，胖子一愣，“千羽，你这话啥意思？”
    “要不是你放的这榴莲，我可能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那尸体上的味道是榴莲的味道！”
    胖子更是听的云里雾里的，“顾哥，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今天，千羽在验尸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很臭的味道，不是尸臭，她推测是凶手留下的气味，所以……”
    “什么，这么说，这凶手他喜欢吃榴莲，还无意中留了气味在死者身上？”
    胖子有些不能苟同，“怎么可能啊，这榴莲就算味道再大，过不了多久就散了！”
    “你错了，榴莲是一种气味非常大且特殊的水果，胖子，你不是喜欢吃这东西吗？我问你，你一般吃完后，你的家里要多久才会散去这个味道？”
    胖子被顾之衡这一问，道是觉得有些道理，他想了想，“顾哥，还真别说，是有那么大的味道，我一般是放在冰箱里面，我妈说拿出来好多天了，这冰箱里面都有琉璃的臭味，而且我在客厅吃过后，我妈都要喷空气清新剂，她说，那味道太大了！”
    “这就对了，所以，是榴莲没错！”
    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唐千羽，“千羽啊，你这鼻子道是厉害，你们做法医的，鼻子都像狗那么灵？”
    顾之衡不高兴了，“你说什么呢？”
    胖子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千羽真厉害啊，能通过死者身上留下的味道查到这凶手喜欢吃榴莲啊！”
    “好了，没事了，立刻打电话通知下去，连夜开会！
    胖子忙抹了一把脸，这可是重大的线索啊，“是，顾哥！”
    正此时，忙碌的冬子也打了电话来了，“顾哥，关于李远的所有供述，我已经去查了，他说的基本都属实，我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好了，明天一早给你！”
    “不用了，立刻来队里开会！”
    凌晨三点半，刑侦局会议室中，顾之衡正在把掌握的最新情况做短暂介绍，“具李远供述，他在半路上接到了女儿，并把女儿带去了一处公棚赌钱，其中，被害人哭着要回家，他很生气打了被害人，被害人哭着跑出去了，再没有任何消息，这一点，已经通过公棚中的几个证人作证，他所说的话也属实，李远输了钱，喝了酒回到了自己家中，据他供述，他睡到了早上七点半才清醒，随后，才发现女儿不见这才去找，为了害怕自己的事情被斗出来，他从刑侦局中出来就想逃跑，他逃跑的原因，是因为怕被一个足浴女告他强奸，这一点，足浴女林小雨也供述了，李远说的话是事实，所以，虽然李远在作案时间内，没人证明他在做什么，我还是根据凶手的体貌特征和杀人动机，把李远撇除嫌疑人之外！”
    “顾哥，这李双儿可不是李远的亲生女儿，他如果喝醉了的话，做出这等事情，也有可能的啊？”
    这话是胖子说的，他一直想不通，这李远有作案时间，为什么顾哥要把他撇除在嫌疑人之外？
    顾之衡笑了笑，“不，他没有作案动机，第一，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在醉酒状态，他的工友说他喝了两斤白酒，试问一个正常的人，怎么能喝了这么多酒，然后还醒了起来作案，而且，就算他丧心病狂要作案，家里不是更好吗？还不会被人发现，为什么要选择教堂，而且，那刻画在被害人左乳之上的十字架，又该怎么解释？”
    胖子也说不清楚了，顾之衡继续的道，“综上所说，可以暂时排除李远的杀人嫌疑，第一，他没有心思缜密的心理，第二，他是个农民工，文化不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案发现场处理的那么干净，还有，那用于迷晕死者的乙醚，是化学物品，他怎么懂这东西，还能让我们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顾哥，我怎么发现，越查越觉得，这案子该不会是我们同行干的吧？”
    这话是冬子说的，他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从案发现场来看的话，凶手心思缜密不说，而且非常有反侦察能力，试问什么人能做的这么干净，杀人后，一点痕迹都不留，这只有同行了解警方的查案方向，才能做到啊？
    “证据呢？”
    顾之衡冷冷一笑，冬子说不出来话了，只好闭嘴，“顾哥，你继续！”

 第两百一十三章锁定凶手特征

    “现在，我把案情捋一捋，被害人李双儿，女，年纪，七岁，汉族，三小一年级学生，身份李远的女儿，妈妈早年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也就是说，李双儿被打后，她哭着跑出去一定是遇见了谁？才会导致后面的事情发生，还有，今晚上，法医唐千羽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在被害人的尸体上面，残留着榴莲的气味，还有一点，胖子交上来的那颗玻璃珠，法医提取指纹后，查出了三个人的指纹，第一个，是李远的，他解释这珠子是他买来给女儿玩耍的，上面有指纹不奇怪，第二个，那就是被害人自己的，至于最后一枚指纹，却是一个突破口。这三点新发现的疑点，关系着此案破案的方向，我把大家连夜召集来开个会，就是让大家知道这案子的最新动向，我好分配一下新的任务，只要有蛛丝马迹，都要查下去！”
    “千羽，你真的能在尸体上闻出榴莲的味道？”
    冬子听闻后非常震惊，难怪这大半夜的她也在这，原来是来分析案情，太好了，这下子这凶手的特征就更加的清晰。
    “综上所说，我再重复一遍，凶手的特征，男，定位年纪三十岁以下，单身独居，内敛不爱说话，做事谨慎，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一米八以下，外表帅气，至少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爱吃榴莲，心理扭曲变态，杀人动机是为了泄欲。”
    这样的分析，大概凶手的轮廓就出来了，顾之衡沉默一刻，“现在，由冬子带领一组人前往那个工地公棚附近，对那附近的工人进行摸排的走访，看看有没有符合凶手特征的人，一般这样的案子，多数还是熟人作案的多，尤其是工地上人员混杂，很多单身男人都有一些无法表达的欲望，会不会是早就预谋已久的作案？顺便打听一下，谁喜欢吃榴莲，还有调取附近的监控，看看被害人朝哪个地方走了，遇上了谁，这些一定要查清楚！”
    “是，顾哥！”
    “胖子，你的任务和前面一样，继续查那帮教徒，看看教徒中有没有符合凶手特征的人！”
    “顾哥，你还是觉得，被害人身上的十字架，和教徒有关系？”
    “没错，我分析过凶手的心理，他这种奸杀人后并未马上慌张离开，而是在尸体上刻画十字架，我相信这不是偶然，一定代表着什么，教堂是神圣的地方，为什么要在教堂作案，是因为被主背弃吗？”
    顾之衡这话，让唐千羽心里一沉，“顾哥的意思是，也许凶手是曾经的信徒，因为一些原因而被驱逐？所以，他恨这个教？才选择在教堂内奸杀被害人？”
    可是，怎么可能，据他所知，只要自己不犯错，教会是不会驱逐教徒的。
    “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总之，有半点线索，我们都不应该放弃，对了，那玻璃珠上面的指纹，现在成了关键，大家要小心对比，只要有可疑的人出现，就套取指纹，一试便知，究竟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明白！”
    胖子和冬子不得不佩服顾之衡，他可真的是个破案的奇才，这案子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他却是能通过这些严谨的推断和李远的供述，推测出了凶手的外貌特征，看来此案离要破获很快了！
    “好了，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明天继续！”
    “是！”
    胖子和冬子起身走后，顾之衡继续整理着一些资料，整理好后，便抬头看着唐千羽，温柔一笑，“走吧！”
    两人回到办公室，唐千羽终于松口气，还好把那气味给弄清楚了，不然过一两天，尸体的味道上来后，就会把这属于榴莲特殊的味道给盖住，到时候，她的鼻子再灵都没什么用。
    顾之衡整理着冬子递上来的资料，“我还以为这李远犯了杀人放火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强奸妇女。”
    “顾哥，你一早就知道李远不是杀死李双儿的凶手，为什么还那么着急抓他？”
    “不抓他，怎么能知道李双儿死前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唐千羽笑的尴尬，“人家说刑侦队队长顾之衡有一双慧眼能看透人心，这话啊，可是一点都不假！”
    顾之衡挑眉看她，“连你也要取笑我？”
    “天地良心，这可不是取笑，这是在夸你！”
    “我做的，只是本质工作而已，我只是希望早点把凶手抓出来，这样的案子不要再发生了。”
    “会的，现在我们锁定了这些线索，凶手他逃不了了！”
    “好了，我送你回家吧，我熬夜道是没什么，你是女孩子，这长期休息不好，可要长皱纹了！”
    “怎么会？”
    “当然会了！”
    “顾哥，你喜欢漂亮的女孩？”
    顾之衡挑眉，“什么意思？”
    唐千羽耸肩，“没事了，送我回家了！”
    回到家的唐千羽，洗了个澡，终于可以放心睡下。
    今晚的折腾还是有效果的，好在，那股残留的味道，终于可以知道是什么了，凶手，是个好爱吃榴莲的家伙？

 第两百一十四章工地的人有嫌疑

    早上七点半，冬子便带领着几个人出现在了公棚之中，他让人去打听有没有三十岁以下，高个，独居，喜欢吃榴莲的人，半个小时过去了，派去的人都回来了。
    “冬哥，没有问到符合凶手的人！”
    小刘跑了上前抓了抓头，“问了，这附近好像都是年纪比较大的，没有顾哥说的那种体貌特征的人！”
    “那有喜欢吃榴莲的人吗？”
    “榴莲？没有啊，没听说有喜欢吃这东西的，这都是些大老爷们，吃榴莲这种水果，应该女人喜欢吧？”
    冬子白了一眼小刘，“谁说男人就不爱吃榴莲了？”
    小刘正想说什么，正此时，一个男人扛着干活的铲子走了过来，一瞧他们穿着警服忙笑嘻嘻的打招呼，“嗨，你们是警察啊？”
    “你是……”
    “我叫周春，前几天晚上，顾警官来找过我，对了，我想问问，这老李究竟是什么回事？他真的是害死双儿的凶手？”
    “你听谁说，李远的事？”
    “哎呀，这还用听说啊，前几天他跑了，在别的工地挟持人质的事情，早就传开了，我们这的工友啊，可都知道，哎，这怎么都看不出来，这老李是这样的人！”
    “周春，你和李远的关系好不好？”
    “谈不上很好了，老李这个人啊，平时对人还是不错的，可是啊，就是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醺酒，这一喝了酒，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讨厌的很。”
    冬子捕捉到了这一条信息，“那他平时有和谁结仇吗？”
    “这个，道是没有。”
    周春想了了，似乎记起了一件事情，一拍脑门，“你说这事儿啊，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你说说！”
    “我想起来了，上个月的时候，老李和一个叫郑源的人打过架，那郑源的脑袋被老李打伤了，送去了医院呢！”
    “郑源是谁，为什么和李远打架？”
    冬子捕捉到了新的信息，李远和别人打过架，还把别人打到医院去了，那为什么审问他的时候，他没有说？
    “这郑源啊，是我们工头的亲戚，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了，在工地上看管钢筋水泥，老李呢，那天晚上和郑源喝酒，好像是因为郑源说了老李打老婆不对，老李就气不过和他理论，结果，这两个喝醉的人就干起来了……”
    “这个郑源在哪？”
    “离开工地了了，被他儿子接去住院了！”
    “他儿子是谁，你知道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听别人传的，要不，你们去问问包工头樊大牛，他应该会比较清楚！”
    “谢了！”
    “不客气！”
    周春憨厚一笑，“那我去干活去了。”
    周春走后，冬子立刻招呼人，“走，去找樊大牛！”
    包工头是一个很胖的胖子，大腹便便，满脸横肉，一听冬子的来意，他忙解释，“是这样的警官，那晚上他们确实是打了架，那郑源本来是我远方亲戚，这打了架后住进了医院疗养，我就不想要他在这干了，再加上他儿子也不让他在这里干，说辛苦，就把他接到城里去了。”
    “他儿子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叫郑百桥，是个大学生，在城里的it行业工作，小伙子挺不错的。”
    “郑百桥？”
    “没错！”
    “那郑百桥来找过李远的麻烦吗？”
    按照常理来说，自己爸爸被人打了，这儿子难道都不想替爸爸出气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包工头抓了抓头，“对了，好像那天晚上，郑板桥挺生气的，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包工头有些难为，“这事儿我也想过，应该不可能的，我也说不好！”
    “什么话，你直说就行！”
    包工头犹豫了一分钟，“那晚上看到他爸爸被打的人事不省，满头都是血，郑百桥放下过狠话，说要让李远付出代价！”
    “代价？”
    “可能说的也是气话，这年轻人嘛，年轻气盛，看着自己的爸爸被人打成那样，是个人都会生气。”
    “好的，谢谢你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再找你的！”
    “不客气，几位警官慢走！”
    早上八点半，顾之衡刚刚来到办公室，胖子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顾哥，顾哥！”
    顾之衡坐下，倒了一杯水，“有消息吗？”
    “有了，经过对教徒的排查，一共有一百多号人，有一个男人，非常符合我们推断的凶手特征，而且，他很爱吃榴莲。”
    “谁？”
    胖子忙拿过资料，明显很兴奋，“就是这个男人，您看看！”
    顾之衡接过他手中的资料，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二十九岁。
    “郑百桥，基督信徒？”
    “没错，这个郑百桥，我调查过他的背景，他大学主修的是化学专业，对化学的东西非常熟悉，可是，他却进入了it公司工作，他家住的地方，离案发现场只有五公里左右，他是教会的信徒，却是因为上一次祷告的时候，和一个教徒发生了肢体冲突，动手打了人，虽然赔了钱道了歉，可是，被神父开除了资格，郑百桥有一个爸爸，在医院住院，平时一个人住，还是单身，这些都很符合凶手的特征！”

 第两百一十五章你和死者爸爸结怨

    “教会怎么会开除信徒的教籍？”
    “这个，我也不知道，正常来说，是不会的，可是，这个教会就是这样，说是神无法救赎他这样的人！”
    “还真是怪事，神也有救赎不了的信徒，就因为他打了教徒？”
    胖子点头，拉了个凳子坐下，“教会是这样解释的！”
    顾之衡坐下，仔细看着这郑百桥的资料，身高一米七三，长得帅气阳光，大学本科毕业，有知识，性格暴躁，却是内向不多话。
    “顾哥……”
    “他一个人住？”
    “没错，他有一个爸爸，只是没有和他住在一起，现在在医院里面疗养！”
    “医院？”
    顾之衡想了想，“你去秘密调查，案发的时候，他在干什么，记住，不要先打草惊蛇，免得惊动了他！”
    “我知道！”
    “顾哥……”
    外面，冬子也匆匆赶来，一瞧胖子也在，“哟，胖子，你也在啊，查到什么了？”
    “冬子，你那边怎么样？”
    这两兄弟，一见面就寒暄起来。
    “顾哥，有点眉目了，我们走访了李远工作的工地，有一个叫周春的工友说，前段时间，这李远和一个叫郑源的男人发生过激烈的冲突，李远还把人家头打破了。”
    “郑源，这人是谁？”
    “我去找了包工头樊大牛，据他说，这个郑源是他的远方亲戚，他说郑源有个儿子，叫郑百桥的，曾经放过狠话，说这李远打伤了他的爸爸，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么巧，顾哥，看来这郑百桥有很大作案嫌疑啊？”
    冬子一惊，看向胖子，“胖子，这是什么情况？”
    “我这边调查教会有线索了，这个叫郑百桥的男人，非常符合我们推断的杀人凶手特征，尤其是，他爱吃榴莲！”
    “什么，这么巧？”
    “是啊，我这不是一得到这人的资料，就来告诉顾哥了！”
    “顾哥……”
    “冬子，公棚那边的监控，可找到什么可疑的吗？”
    “还没有消息，我已经让小刘和小李去交警队看监控了，一有消息，就会立刻通知我们！”
    “好，先这样吧，冬子，你继续盯着公棚监控那边，胖子，你去调查这一个月来，这个叫郑百桥的情况，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哥，为什么不叫他来审一审？”
    顾之衡摇头，“现在，还没有切足的证据证明他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如果是因为他爸爸被李远打伤，就产生报复心理杀害李远的女儿，这明显站不住脚，放狠话只是一种发泄愤怒情绪的表示而已，不能作为杀人的凭证。”
    胖子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那好吧，我去查他！”
    “设法取得他的指纹，对比那玻璃珠上的第三指纹，就能知道，这个叫郑百桥的男人，和此案有没有关系！”
    “是！”
    胖子匆匆离去后，冬子也去忙了，这时候，屋外的唐千羽走了进来，“顾哥……”
    “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个……”
    唐千羽皱眉坐下，“什么？”
    顾之衡递给她一份资料，上面写着郑百桥的信息，她看完后面露喜色，“有线索了？”
    太好了，怎么会这么快，才一晚上就查出线索来了？
    “今早，冬子去了工地，包工头说，李远和这个郑百桥的爸爸打过架，他打伤了人家的头，这个郑百桥放过狠话，说不会放过李远，而且，他的很多特征，都符合我们推断的凶手！”
    唐千羽点了点头，“是挺像的，可是，如果是因为他爸爸被打，就要报复李远的话，他为什么不找李远报复，要找他的女儿？”
    这一点完全想不明白，而且，放狠话也不见得就会做什么事情，有时候人逼急了，放狠话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孬种而已，没什么用。
    “就算是报复，也用不着奸杀吧？”
    “所以……”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现在没事吧，跟我去提审李远，看看他对这件事情怎么解释？”
    “我有事，刚才赵叔找我，让我帮忙做几个分析比对。”
    “那你去忙，我去提审李远！”
    审讯室，李远带着沉重的手铐，有些不情愿，“顾警官，我该说的都说了，求你别在折腾我了，行不？”
    这几天，李远的情绪要彻底奔溃了，养了几年的女儿突然死了，自己没走掉不说，还锒铛入狱，他的情绪变得非常低沉。
    “李远，我来找你，只是想尽快查出你女儿被害的真相，希望你能说实话，好好配合我们警方！”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要问什么？”
    “你工地上的工友说，你在前段时间，是不是和一个叫郑源的人发生过打斗？”
    李远听了，似乎也想起来了，“没错，我喝多了，那老头说我不该打我老婆，光他球事，我听不过，这才动手！”
    “你前几天不是说没有和谁结怨吗？”
    “这也叫结怨？”
    李远对结怨的认知是，和对方有深仇大恨，这才是结怨，可是，他只是打了那郑源而已，况且，他也赔礼道歉了，这不算是结怨吧？

 第两百一十六章谁有嫌疑？

    顾之衡深吸一口气，“这不算结怨，不过，也是纠纷，那郑源有个儿子，还叫嚣着要让你付出代价，有这回事儿吗？”
    李远想了半天，拍了拍脑子，“哎呀，没错，那小子是说过，哼，让我付出代价，什么代价，老子不一样活的好好的。”
    此话一落，李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恐急切的看着顾之衡，“顾警官，难道是那小子为了报复我，杀了我的女儿？”
    顾之衡眯眼，“你确定他说过这话？”
    “说过，当时我只以为是小年轻年轻气盛而已，就没放在心上，顾警官，是不是那小子杀了我女儿？”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如果是这小子杀了我女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李远重重击拍打着桌子，以表示他的愤恨和懊悔，他大喊大叫，似乎怎么都没想到，是自己的鲁莽让女儿受到伤害，连命都没了！
    顾之衡这下终于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叫郑百桥的，却是说过威胁李远的话，只是，他真的和此案有关系吗？
    “你也不要动怒，现在我们正在查！”
    “警官，我错了，现在想想，我他妈干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我为什么不好好上班，好好养大女儿，我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去赌钱，为什么要和人打架？”
    李远流出悔恨的泪水，这几天他奔溃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事情已经做了，后悔有用吗？”
    李远抬头，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我现在只想苟延残喘活下去，哪怕是蹲把牢底坐穿，我也要等着凶手被抓的那天！”
    是了，女儿是因为他才会死的，他现在除了自责，更想拿把刀杀了自己，这几天，女儿的声音和影子在他脑子中挥之不去，成为他无法躲避的梦魇。
    “爸爸，这块肉给你吃。”
    “爸爸，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要去工地干活了。”
    “爸爸……”
    “呜呜呜……”
    一个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捂住脸痛哭流涕。
    顾之衡没有劝他，似乎司空见惯了，他见过太多的罪犯，在这张审讯的椅子上，或狡猾如狐狸，或忏悔，或是失声痛哭……
    可是，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换不开任何时光倒退，做过的事，伤害的了，再也弥补不了！
    滴滴滴……
    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胖子打来的，“顾哥，查到了郑百桥这一个多月的轨迹，我们从他的同事那得知，郑百桥平时为人非常内敛，不喜欢和人说话，关系也搞得不是很好，不过，有同事说，在上厕所的时候，好像看见他在看色情电影。”
    “色情电影？”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他今天在做什么？”
    “今天是周末，没有去上班，去菜市场买了菜，还有……”
    “什么？”
    “去了一家卖影碟的地方，我假装去买影碟，和那老板套近乎，说我要买前一个客人买的那种，老板先是比较谨慎，死活不肯说，我告诉他，我要买那种刺激的，他就秒懂了，就推荐我看一个东西，那东西可真是……”
    “是什么？”
    “是猥亵幼女的光盘，顾哥，我们抓捕的时机应该到了，抓住他到局里面突审，也许那小子就什么都招了。”
    “那家卖影碟的店在哪？”
    “城中城北西路，三十八号，一家叫影动我心，我没有惊动老板，等你指示，是否把这家店查封，追查这些视频的来历？”
    “先别动这家店，我怕会打草惊蛇。”
    “那……”
    顾之衡沉默着，现在，抓人的时机还没有到，不是他不想抓人，只是不想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抓人，毕竟，他根据线索所推断出来的凶手特征，并没有真切的证据，而且，关凭借郑百桥喜欢看猥琐儿童的视频，喜欢吃榴莲，还有他发狠话说要报复李远，这三点，不足以证明他和李双儿被杀案有关系，他需要更多的证据！
    “先等等，密切监视郑百桥的一举一动，不要把人给看丢了，关于这家店，等郑百桥的事情清楚了，再动手！我在等冬子那边的消息！”
    “好，顾哥，你就放心吧，在我胖子的眼皮子下面，他跑不了的！”
    “别给我吹牛，看紧了！”
    正午时分，唐千羽这才擦了擦汗水，放下了手中的试管，老赵笑眯眯的，“千羽，多谢你帮忙了，要不是你，我这老头还不知道要忙活到设么时候呢？”
    “赵叔你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找我好了！”
    “好，哎，小顾来了……”
    顾之衡上前打招呼，“老赵……”
    “顾哥……”
    “千羽，中午一起吃饭吧？”
    唐千羽见时间已经到十二点半了，不觉得这肚子真是饿了，“好，等我去洗个手就来！”
    饭堂就在楼上，熙熙苒苒的人在吃饭，两人打了一些菜坐在桌旁，唐千羽吃了几口，见顾之衡没怎么动筷子，“顾哥，这饭菜不和你胃口？？”

 第两百一十七章嫌疑人跑了

    这都是普通的饭菜，也难怪了，顾之衡那样的富二代，应该是吃不惯工作餐吧？
    顾之衡淡笑，“你吃你的，我在想案子的事。”
    “怎么样，那郑百桥抓了吗？”
    “还没有，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不过，我在等冬子那边的监控线索，如果，能看到监控中有郑百桥的身影，那么，他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唐千羽皱眉，“这么说，真的是郑百桥为了报复李远，才会选择对他女儿下手？”
    “胖子说，郑板桥是个眼中的恋童癖，喜欢看一些淫秽的色情电影和猥琐儿童的影碟，这个男人外表斯斯文文的，内心却是极度扭曲变态！”
    唐千羽张大了嘴巴，似乎有些惊讶，她见过郑百桥的照片，看起来真的是斯斯文文的一个帅气小伙，怎么会是恋童癖啊？
    “那还不抓他，万一他跑了？”
    滴滴滴……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是冬子打来的，电话那头，冬子非常兴奋，“顾哥，监控找到了，八月二十一号下午五点左右，在城北东街，确认是郑百桥带走了李双儿，监控上也拍到了他的脸，他和小女孩搭讪，然后，小女孩就牵着他的手，消失在了大街上，再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顾之衡不觉这消息来的太及时了，他立刻起身给胖子打了一个电话，“可以抓人！”
    胖子得到消息立刻准备行动，可是，几个人在一家超市的店铺守了他半天，却不见他出来。
    “奇怪了，怎么还不出来？”
    胖子突然警惕大喊一声，“不好！”
    几人冲了进入超市，四处看了一眼，买东西的人没几个，就是没看到郑百桥的影子，“人呢？”
    营业员有些害怕，“你们干什么？”
    “刚才穿衬衣进来的男人去哪了？”
    “他说肚子疼，要借厕所……”
    “厕所！”
    敲了一下门，里面是锁的，却是没人，胖子一脚踹开了厕所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窗户通向外面。
    墙壁上有脚印，马桶上也有，胖子立刻大喊，“不好，他妈的跑了，快追！”
    晚上七点，胖子和几个人垂头丧气回来了，顾之衡正坐在办公室中整理郑百桥的资料。
    “顾哥……”
    胖子等人声音低沉，办砸了事情害怕被骂。
    “人呢？”
    顾之衡冷冷的抬头，胖子满脸的尴尬，“顾哥，对不起，人跑了！”
    “跑了？你是怎么承诺我的，胖子？”
    胖子不得不低垂下头，“我和几个人明明是看着他进入那超市的，那超市只有一个门， 不可能会在我眼皮子下跑掉，没想到，那小子……”
    说道这，胖子已经能预料的道，顾之衡在压抑情绪和怒火了。
    “那小子去哪了？”
    “那小子从厕所的小窗户跑了！”
    顾之衡满脸怒意，丢下手中的资料，似乎在压抑着他的怒火，“那么现在，郑百桥在哪？”
    “我已经让人去追了，他应该跑不远！”
    “应该？你就是这样当警察的 ，我让你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你道好，连个人你都看不住，你想干什么，啊？”
    众人都站在那等着被骂，这顾之衡发起脾气来，可是说话难听的很。
    偏巧这时候，唐千羽不识趣的进来了，“顾哥……”
    她一走进来，就发现这气氛不对啊，却还是关心的问道，“胖子，郑百桥抓到了吗？”
    这话一出，她就后悔了，唐千羽，你再怎么不识时务，怎么能不看情况说话，这一个二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分明就是没有抓住人啊。
    这话无疑是在胖子的伤口上撒盐啊，他双手合十，拜托她别说了，唐千羽满脸愧疚啊，尴尬一笑，站在那都不记得来找顾之衡干什么了？
    再看那顾之衡，猩红着眼睛，那样子简直要吃人啊。
    难怪她说怎么这办公室没声音，原来是顾之衡在教训人啊！
    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个，我还有事，我先……”
    “千羽，你坐下！”
    唐千羽害怕撞到枪口上不敢多说话，只是听话的坐在那里，顾之衡亲自去给她到了一杯茶递给她，“喝茶！”
    她忙接过，笑的很勉强，“顾哥，这是干什么？”
    “顾哥，对不起，我一定将功补过，把那郑百桥亲手抓回来！”
    “抓回来？也许今晚他就逃离本市了，出了南城，你去哪抓他，这案子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你却告诉我，人跟丢了，你说，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能办好事情？”
    “对不起顾哥！”
    胖子一直道歉，小刘见此也忙帮胖子说话，“顾哥，这事情也怪不得胖哥，那郑百桥太狡猾了，谁知道他会……”
    “闭嘴，自己能力有限怪别人太狡猾，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们不懂吗？一个嫌疑人，几个大老爷们都能看丢，真是丢脸！”
    胖子只觉得想找个地钻出去没脸见人了，三年前他还是实习生的时候，就被顾之衡训过，没想到三年后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谁知道……

 第两百一十八章钱我还你

    唐千羽见顾之衡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她一个字都不敢说，想给胖子说请，又怕……
    胖子却是求救的眼神看着她，千羽啊，帮帮我吧！
    唐千羽硬着头皮，呵呵一笑，“顾哥，我看算了吧，你就是把胖子他们都杀了，这嫌疑人还是跑了，别生气！”
    “我在教训下属，没你的事！”
    唐千羽彻底没辙了，早闻这顾之衡是冷面先生，现在看来，这绰号一点都不对，应该叫，暴躁警察才是，她把眼神看向胖子，胖子啊，我可尽力了，没辙！
    她以前就听说这顾之衡的脾气怪，这刑侦队的人都怕他，她当时是不信的，一个冷冰冰的性子的人，脾气能怪到哪去，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见识了，他发起火来，还真是谁也不敢惹。
    “顾哥……”
    冬子也从外面走进，一瞧这架势，似乎明白了，却还是装傻，“顾哥，这是怎么了？”
    胖子忙求救的看着冬子，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好话，冬子见识过顾之衡的脾气，一般他是不会乱发火的，一定是胖子办事不利，惹顾哥发毛了。
    “胖子，你说你也真是，一个嫌疑人你都看不住，你说……”
    胖子没想到啊，这冬子竟然不帮自己就算了，还落井下石，他瞪着冬子，似乎在说，出去就友尽了。
    冬子笑的古怪，走到顾之衡身旁，“顾哥，你也别生气，虽然这郑百桥暂时跑了，不过，他跑不了多远的，胖子已经布控下去了，而且，他爸爸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我相信，他不会不管他爸爸的！”
    顾之衡听闻这话，沉默一刻，抬头看着胖子等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要再抓不住郑百桥……”
    他的话还没说完，胖子立刻抢了过来，“谢谢顾哥，我发誓，一定要把这兔崽子抓出来！”
    顾之衡微微摆手，“好了，冬子，你去协助他，这一次不能再出任何问题，全部的人都给我出去！”
    冬子听到这话，也知道不能再惹了，“那顾哥，我们出去了！”
    唐千羽也站了起来准备要走，谁料，顾之衡却是霸道的道，“千羽，你留下！”
    几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这唐千羽要当受气包了，这一般顾哥不发火就算了，只要他一发火，一定有人会遭殃。
    唐千羽只好转身，走到他面前站立不安，“顾哥，你别生气，胖子也不是故意的！”
    顾之衡却是突然抬头，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下来，“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啊？”
    唐千羽有些懵，忙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我顾之衡是个暴脾气，爱骂属下？”
    “有点……”
    这话可是实话，本来以前听人家说顾之衡脾气怪，她以为那是谣言，可是，今天看来，真的是这样，不仅怪，还暴躁。
    顾之衡内心自责不已，他怎么能在心爱人面前，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爆发出来，他是气昏头了，嫌疑人看丢了，这可关系着破案的重点，他不生气才怪，而且，那胖子办事一直都不稳重，利用今天的事情，好好教训一下他，让他以后知道再也不能犯粗心的错误，也是一件好事。
    他见唐千羽似乎很怕自己，忙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盒巧克力，“对不起，以后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轻易发脾了，这个送给你。”
    “这是……”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那天去超市看到有一个女孩子买，我想着，你们都是女孩，喜欢的东西口味应该也差不多，我就买了……”
    “这……”
    这是什么歪理？
    唐千羽有些懵，这还是刚才那凶的不得了的上司？怎么变了一个人，还给她买巧合力？
    “顾哥，这……”
    “不喜欢，那就丢垃圾桶吧！”
    “不是……”
    她只好拿住，有些尴尬的道，“顾哥，别对我这么好！”
    “难道你要我很凶的骂你你才开心？你有受虐倾向？”
    “什么？”
    顾之衡看她一脸懵的样子十足可爱，“你找我干什么？”
    唐千羽终于想起了正事，“对了，发工资了，我把欠你的钱还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了四千块，“这是你帮奶奶请护工的钱，还有……”
    顾之衡瞧了一眼，笑的古怪，“你的工资只有四千，你都还我了，你吃什么？”
    “我没关系，我……”
    “给我收起来，工作的时候不谈私事！”
    “啊？”
    唐千羽有些懵，这顾之衡怎么一套套的，刚才还给她巧克力，现在又说是工作时间？
    “千羽，千羽！”
    办公室外面，老赵找来了，“千羽你在这啊，来，帮我个忙啊！”
    唐千羽忙把钱放在桌上，“不管工作还是私下，给的人都是你，我去干活了！”
    她乘机想溜了，老赵进来，看了看那办公桌上的钱，还有唐千羽手中的巧克力，“哟，这是谁送的，小顾，你送的吗？我可以吃一块吗？刚好啊，我这几天低血糖，医生说要多吃点含糖高的……”
    “赵叔……”
    “害羞了，小顾，是你送的？”
    顾之衡干咳一声，“老赵，你很闲！”
    “我很忙，千羽来帮我……”

 第两百一十九章你对他感觉咋样

    唐千羽被老赵拉出去了，没想到，老赵却把她逮到了解剖室中关起了门，一本正经的问她，“千羽，你对顾之衡的感觉，怎么样？”
    “赵叔，你说什么？”
    唐千羽脸红了，忙把那巧克力放在了一旁，“赵叔，我有好多工作要忙，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这丫头，你怎么能这样，收了人家的东西又不表态，我可告诉你啊，这顾之衡可是我们队的完美男人，你要是错过的话，你可别哭啊，到时候，别怪赵叔我也帮不了你！”
    “赵叔，你胡说什么？”
    “你这丫头怎么不开窍，我在这里面工作了多年，和顾之衡也认识好几年了，你不知道啊，那时候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可是呢，他这人就像块冰块一样，谁靠近谁受伤，可是啊，赵叔我看出来了，他对你可是热情的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和顾哥是朋友啊，而且他是我的学长，我们……”
    要她怎么说呢，说喜欢顾之衡吗？可是……
    “怎样？”
    唐千羽无语，“赵叔，我要忙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哎，丫头，我当然有事，好了，我不多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理，去帮我去化验试剂，来……”
    晚上九点半，唐千羽才从老赵的办公室出来，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了，该回家了。
    习惯性的去看了看顾之衡的办公室，见他的门已经关了，心里却是有些失落，这时候，他应该下班回家了。
    她的心里非常矛盾，从他们重遇开始，他就对自己很好，她不是傻子，也看的出来，顾之衡是真心喜欢她的，可是……
    她把手放在胸前的位置，问问自己的心，你喜欢顾之衡吗？
    得到的却是强力的肯定答案，他细心，为人长得帅气，刚正，又是自己的救命恩公，是她想象的英雄，对她又好，女人感性动物，是最受不得别人对自己好的，有人说过，多数女人是没有爱情的，只要男人对她好，她自然就喜欢了，然后，就把这种喜欢，当成是爱了。
    可是，她喜欢顾之衡吗，她不排斥，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可是，如果是爱的话，那在监狱里面的那个他，又是什么？
    那个男人占据了她多年的心，难道她不爱他了？
    她握紧拳头，虽然说不清楚，一个人的心，怎么能有两个男人的存在，可是她坚信，那个被她害的在监狱服刑的人，是她所喜欢的，喜欢了很多年，怎么会……
    她今天去还了欠顾之衡的钱，就是想表明一个态度，她不希望顾之衡和自己一样，痛苦！他是那么优秀，那么好的男人，她不忍心伤他。
    甩了甩脑袋，算了，不想了，越想越乱，她的心乱了，需要时间想清楚！
    外面，灯火阑珊，她走到街边想打车，却是一辆出租车都没见，她有些失落，拿出手机想给叶娇娇打电话让她来接自己，却是在拨打电话的那一瞬间，凄凉笑了。
    叶娇娇死了，再也不会来接她。
    一想到这里，她的鼻尖酸涩，眼眶红了，她对叶娇娇的依赖很强，现在她死了，她非常不习惯，甚至，她想忘记她死亡的事实，就当她出远门了，总有一天，她会再看见她的！
    等了十分钟见没车，她赌气走路，想走到前面的红绿灯再等车，谁料，身后竟然有一辆车子在跟着自己，她有些警惕，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谁跟着她？
    这才九点半，又在刑侦局不远处，这谁这么大胆？
    车子看她停下了步子，一踩油门上来，停在她身旁，那车子的车窗户摇了下来，露出顾之衡那张帅气的脸，“你想走路回家？这里可有很多坏人？唐小姐长得貌美如花，难道不怕有色狼跟踪？”
    唐千羽一瞧是他，突然笑了，心中的担忧瞬间消失，“那请问，顾先生是坏人还是好人？”
    顾之衡皱眉，把手靠在方向盘上，“这个问题值得思考，上车吧，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现在才……”
    “谁说我早下班，上车！”
    其实，他一直都在等她忙完，只是，如果坐在办公室中等的话，也太过于明显了，所以，干脆去车库开了车，就在门口等，果然他等到了！
    唐千羽有些尴尬，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她就觉得自己欠顾之衡太多了。
    “顾哥，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
    她扭头看着他的脸，他的脸很帅气，偶尔有斑驳的光芒从他脸上划过，他的眼睛漆黑幽深，囧囧有神，那深黑的眸子，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很好，你还救过我的命，可是……”
    “打住！”

 第两百二十章寻找嫌疑人

    顾之衡言辞打断了她的话，“千羽，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任何人，更不会勉强你，不要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我救你纯属路过，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存在，我不怪你，感情的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放心，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短短几句话，说出了他的想法，没错，他就是这样想的，感情的事情没办法勉强，如果，唐千羽一直忘不掉那个男人，那么，他顾之衡就永远不会有机会。
    没关系，他等，朝夕相处，他不相信，他挤不掉那个深处监牢的死囚犯！
    这番话，让唐千羽更是难受，不过，说清楚也好，这样，对于她们两个，也是好事。
    车子里面，一如往日一样舒服，只是气氛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尴尬，唐千羽靠在车窗户边，看着外面灯火阑珊。
    “顾哥……”
    “怎么？”
    “你说，郑百桥，真的是害死李双儿的真凶吗？”
    顾之衡皱眉，她想转移话题，也没必要谈案子吧。
    “现在下班了，可以不讨论案子吗？”
    “那讨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都喜欢讨论案情吗？”
    她只是想换个话题，化解刚才的尴尬而已。
    “下班了，要让自己放松一下！”
    她又是沉默了，突然，她喃喃的道，“我想……”
    “你想什么？”
    她顿了顿，把头看向窗外眉头深锁，“我想叶娇娇了，她已经死了一个多月，可是，她的影子在我脑子中挥之不去，就连刚才等不到车，我都会习惯的拿出手机找她的号码，想叫她来接我。”
    “为什么？”
    顾之衡没想到，她对叶娇娇的依赖，竟然这么的深，叶娇娇都死了一个多月了，案子也了了，可是，她的心里始终是放不下她的死。
    “因为她说过，九点半了，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只要她有时间，她都会来接我的！”
    “以后，叶娇娇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什么？”
    “千羽，忘掉过去吧，我知道你和叶娇娇之间的感情，可是，你要学会认识新朋友，不然，你的人生步伐，就停住在这里了！”
    唐千羽却是固执摇头，“不，我是不会忘记她的，就像我没法忘记林乐乐一样，她们是鲜活的生命，在我生命中留下了厚重的一笔，印记深刻，是没法忘记的。”
    “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念旧，所以，过了这么几年，你心里，依旧忘不掉那个杀人犯，对吗？”
    顾之衡此话一出，唐千羽惊愕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顾之衡看她生气了，也不再多说了，因为这话会很伤人。
    “坐稳了！”
    一路上，两人都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沉默了，她不知道的是，顾之衡把她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整十点，车子停靠在了小区门口，唐千羽推开车门下车，“我走了，谢谢顾哥！”
    “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我知道，冬子和胖子今晚去追查郑百桥的下落了，你一定会很忙，我上楼了！”
    她像逃难一样快速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顾之衡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把身子靠在了车上，他自嘲一笑，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入肺中，又慢慢吐出。
    白色的烟圈成卷在他眼前飘散，似乎在嘲弄他的自作多情，他想伸手抓住一个烟圈，却是消散在了手中，一瞬间，他心头一紧，一种无望的感觉席上心头，果然，她还是想着那个杀人犯！
    他抬起头，眉头深锁，眼光看向那高高的楼房，一切，似乎回到了他们当初相遇的时候，那时候，他因为林乐乐的事情，敲开了那道他早就想敲开的门。
    其实，他早知道她在南城，也经常关注她发的微博视频，听她讲述那些离奇诡异的案子，她眉飞色舞，故作悬疑的讲述方式第一次让他觉得新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奢求的更多，以前，只是想远远看着就好，他深知她的心结，可是现在，他不满足了，自从和她住在一起后，他想要的更多，想和她永远在一起，过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
    可是……
    唐千羽匆匆上了楼，回到了家里，她在窗户那里看到了他还是站在楼下，眼神却是看向自己住的楼层，一瞬间，她的心纠结的疼。
    她是和他说清楚了，可是，她宁愿他生气，或者发脾气，也比现在这样的好，这样对她好的顾之衡，让她觉得，享受他的照顾，就像在犯罪！
    心里有些酸涩，她拿出手机想给他电话，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可是，他的电话却是显示在通话中。
    “顾哥，我们排查了南城的大小旅馆几十家，没有发现郑百桥住宿的踪迹！”
    “医院呢，他爸爸住的医院，他也没去？”

 第两百二十一章想去哪啊？

    他猜测郑百桥应该还在南城躲藏，冬子说的没错，他爸爸还在医院，他就算逃走，应该也该去看一眼吧？既然郑百桥对李远打伤他爸爸的事情很生气，这就说明一点，他至少是个孝顺的儿子！孝顺的儿子，要逃命，至少也去交代一下，所以，医院应该是他会出现的地方，不过，那郑百桥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警方在医院等他，他一定会用别出心裁的法子，避开他们的视线。
    “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不过，胖子已经带人守在那里了，只要他一出现，就立刻抓住！”
    “密切监视医院那边，记住，他不可能不知道你们在等他，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如果发现了他，尽量不要影响过多的病人休息，知道吗？”
    “我明白！”
    “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我晚上会在局里加班，就这样！”
    楼上，唐千羽看到顾之衡打了电话，抬头看了看她这里一眼，便钻进了车子里面，发动车子开走了。
    “难道，是郑百桥有消息了？”
    她想再给顾之衡打电话，可是想想，他现在为郑白桥的事情忙，而且，说清楚了也好，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工作，协助他们把这案子查个清楚。
    凌晨十点，顾之衡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老赵见他回来了，忙敲门进来，“小顾……”
    “老赵，你怎么还没下班？”
    “忙一点事情，你这是……”
    “加班！”
    老赵说完走了进来，找个个地方坐下，“千羽，你送回家了？”
    “你看到了？”
    “这还用看吗？现在整个队里的人都知道，你顾之衡成了唐千羽的私人司机了！”
    “谁说的？”
    “小顾，你就别嘴硬，其实我看的出来，千羽对你是有意思的，可是……”
    “你都五十几了，还能看清小姑娘的心思？”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看不透，怎么说，我当年也年轻过，也有小姑娘追求……”
    老赵越说越高兴，眉宇间都是快活，似乎他也回到了年轻的岁月，“你啊，再努力一点，那丫头准跑不了！”
    顾之衡耸肩，“随缘吧，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男人，唐千羽是个死心眼的姑娘，就算我再怎么对她号，可能也走不进去她心里。”
    “你的意思，她有喜欢的男人？”
    老赵听到这话可不得了了，什么男人比顾之衡还优秀，让唐千羽那丫头念念不忘？唐千羽她眼神没出毛病吧？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也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年纪大了别太拼了。”
    “得了，我是要准备回去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啊，我也只是多嘴啰嗦几句，你们听的进就听，听不进就当我没说，哎，对了，那个嫌疑人郑百桥，还没抓到？”
    顾之衡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快了！”
    博爱医院门口，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从出租车下车，他带了很多吃的东西，一路朝着医院的大门走去。
    他小心谨慎的走到了大厅，却是没有上楼去住院部，二是找了个护士.“小姐，麻烦你一下，帮我把这李的东西交给三楼二床，一个叫郑源的病人。”
    “你是……”
    “我是他的亲戚，我身上有病，不方便见病人！”
    护士看他全身伪装，只露出一双眼睛，如此神秘却是有病，“那行，我会帮你送到的！”
    “谢谢！”
    护士提着东西上楼后，男人神色紧张，四处瞧了一眼，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三楼二床，护士正准备送东西进去，小刘上前拦住了她，“你这东西送给谁的？”
    “送给郑源，是他一个亲戚送的！”
    “那亲戚呢？”
    “走了！”
    “他送这些，怎么不来看看病人？”
    “说是自己有病怕影响病人！”
    “人在哪？”
    “走了！”
    “朝哪走了？”
    “好像是大门！”
    小刘听闻立刻叫人，“走，跟上去！”
    秘密守在病床外面的人走了，见没人后，一个穿着运动黑白套装，带着鸭舌帽的长发女人，匆匆推开了病房的门。
    “爸……”
    郑源先是一愣，想说你谁啊，走错门了吧？可是，看到眼前长头发的人，那熟悉的面孔让他认出来了，更是气急，“你，你是儿子？哎呀，儿子，你怎么搞成这样？你带女人的长头发干什么，快给我摘下来！”
    “爸，你听我说，我要暂时离开这里，等我以后有机会再回来看你，这里是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你拿着用吧！”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走啊？”
    “我没时间解释了，我走了，你要保重啊！”
    男人有些焦急，深深看了一眼郑源，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外面的人一脚踹开了门，以胖子为首的几个便衣，立刻劫住了他，“走，你想去哪啊？郑百桥，胖哥我等你很久了！”
    “你，你们不是……”

 第两百二十二章寻味问罪

    不是被他引出去了吗？怎么还会？
    “你以为你很聪明，你让别人假扮你，引开守在这里的人，然后来见你的爸爸，你没想到，我们没上你的当吧？”
    “你们……”
    胖子抹了一把下巴，“来啊，带走！”
    “儿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抓我儿子？”
    几个男人把郑百桥抓到后，胖子总算松口气，瞥了一眼郑源，“别喊了，你儿子犯了事儿，我们要带他们回去调查！”
    “你们是谁啊？”
    胖子拿出警官证，“南城刑警，老爷子，好好养伤吧！”
    “你别胡说，我儿子是好人，怎么会？”
    郑源有些懵，胖子却是不想理会他了，径直拿出了手机给顾之衡打了电话，这下总算是可以将功补过了。
    “顾哥，你说的没错，郑百桥果然是想逃，不过，他还是算有良心，我们在医院逮到他了！”
    顾之衡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郑板桥的资料和一些关于凶手的资料，人抓到了，就要连夜突审，不给嫌疑人留下半点喘息的机会！
    “立刻带回来！”
    “是！”
    胖子终于松口气，给冬子也打了个电话，“冬子，人抓到了，你那边怎么样？”
    “这小子也逮到了，胖子，这下顾哥不会骂你了！”
    “兄弟，谢了！”
    “胖子欠我一顿饭啊！”
    “没问题，回头见！”
    顾之衡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郑百桥抓住了，可以验证玻璃珠上的第三枚指纹了。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唐千羽，让她好好休息，指纹的事，明天再验也不迟。
    凌晨三点，刑侦局灯火通明。
    胖子和冬子携手，抓到了逃跑的犯罪嫌疑人郑百桥，队长顾之衡决定进行突击审讯。
    昏暗的审讯室中，被抓的郑百桥显得平静，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百桥！”
    冬子拍了拍桌子，“说说吧，准备逃去哪啊？”
    郑百桥抬头，瞪了冬子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
    来这里的都在喊冤枉，冬子听的耳朵都听起茧了。
    “没犯法，那你跑什么？”
    郑百桥突然抬头，犀利的眼神扫视冬子一眼，冬子见此更是生气，“好啊，还瞪我！”
    此时，顾之衡推门而进，冬子忙起身，“顾哥，这小子嘴紧的很！”
    顾之衡瞧了一眼郑板桥，长得清秀，斯斯文文的样子，怎么看，都和变态奸杀狂没有关系。
    不过，人不可貌相，一切，还得靠证据说话，不是说长得不像犯罪的，就不会犯法！
    顾之衡坐下，却没有立刻进入审讯，而是聊起了郑百桥的爸爸。
    “郑百桥，我是南城队长顾之衡，你爸爸的伤好点了吗？”
    冬子一愣，这顾哥在说什么，怎么不按程序开始，不按套路来啊？
    郑百桥也没预料到，这主审他的警察竟然会问他的爸爸？
    他沉默着，双眼无神的看着手中的手铐，一言不发。
    “喂，你聋了，顾哥问你话！”
    冬子见他不说话急了，这装哑巴是什么意思？不打算交代了？
    顾之衡却是冷冷的道，“李远也后悔了，他让我和你爸爸道歉！”
    “道歉有用，还要你们警察干什么？”
    郑百桥突然冒出了这话，他的眼神很平静，眼神中却是起了波澜。
    这话，明显是不原谅李远？
    顾之衡见他这样的反应，也不觉得奇怪，“这么说，你对李远恨之入骨，所以，你为了报复和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就对他的女儿李双儿下手？”
    顾之衡言之凿凿，郑百桥板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逃？”
    “谁说我要逃走？”
    “到了这里，你还嘴硬？郑百桥，你该知道，你能到这，这说明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你不说，我的案子也一样办！”
    “我说了，我没有犯法，你们别冤枉好人！”
    “好人？一个有着恋童癖好，心理扭曲阴暗的人，你说你是好人？”
    郑百桥被他说的脸都变成猪肝色，“我说了，这事儿和我没有关系，那小女孩也不是我杀的！”
    “不是？好，那我问你，你没杀人，你为什么要跑？”
    郑百桥抬头，情绪有些烦躁，“我没跑！”
    “我这里，有一份关于你的资料，你很喜欢吃榴莲，对吗？”
    “你们连这个都清楚，怎么，吃榴莲犯法了吗？”
    “你觉得，如果是单纯的吃榴莲，我们会找你吗？”
    顾之衡阴郁着眸子，那双漆黑如幽潭的眼睛，可以看透人心，直达内心深处。
    “你们都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问你，八月二十一日下午五点左右，你在哪？”
    郑百桥沉默一刻，“我下班了，回家路上。”
    “路上，你回家的路和你的公司只有半个小时路程，而且，你不会经过城北东街，你去城北东街做什么？遇到了谁？”
    其实这话已经很明显了，郑百桥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始变得眼神闪烁，“我去那里找一个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

 第两百二十三章你见过小女孩？

    顾之衡步步紧逼，郑百桥闭眼，“我……”
    “回答不上来？让我帮你回答吧，在五点三十五分七秒，你带着被害人李双儿消失在了城北东街的大街上，而后再也没人见过你们，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报案，发现被害人惨死在废弃的教堂，是你带走了被害人，再对被害人实施奸杀，对吗？”
    “不是，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没有，证据都在这了，你还想狡辩吗？”
    郑百桥开始辩解，“我真的没有，没错，那天我去找朋友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姑娘在街角哭，我出于好心去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她被爸爸打了，我安慰她，问她住哪，说带她回家，后来，我还在超市买了一些吃的给小姑娘，让她带回家，我送小姑娘到了街子口，她就自己回家了！”
    “你在撒谎，她根本就没有回家！”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只是送她回家而已，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有什么办法？”
    “你在哄鬼吗？郑百桥，监控显示，你带着被害人离开了城北东街，而小姑娘的家那里附近，是有监控的，为什么没有拍到你们回家的影子？”
    “小姑娘说她知道捷径，我们是从一个巷子口那里进去，转弯就到她家楼下了，没有从大街上走！”
    “你不觉得，你的解释漏洞百出？”
    郑百桥倒吸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以为我是杀死小姑娘的凶手，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做，被害人的嘴边处和衣服上，残留有榴莲的味道，而你很喜欢吃榴莲，这一点，你怎么解释？还有，你有很严重的恋童癖好，对吗？”
    郑百桥被人说中了心事，眼中有些慌乱，他低垂下头，在想着怎么解释！
    “没错，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你们有什么证据说那小女孩是被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你是不是怨恨李远打伤了你爸爸，放下话说要让他付出代价？”
    郑百桥咬牙，“那只是气话，我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你们有证据吗？”“证据？根据法医尸检，小女孩生前遭受了性侵，嘴角边和衣服上，残留榴莲的气味，凶手很喜欢吃榴莲，在性侵小姑娘的时候，留下了很严重的气味，而我们根据尸体上的十字，推测出凶手和教会的人有关，巧合的是，你郑百桥上个月和教徒打架，被教会的神父开除了教籍，所以，你杀人后在尸体上刻画十字，是在报复你的教会，对吗？”
    “哈哈，刑侦队长顾之衡，你在说书吗？这些都是你的推测而已，证据呢，说我杀人的证据呢？”
    “你小子还嘚瑟？”
    冬子越看越生气，这小子还真是嘴硬，都到了这个分上了，他竟然还嘴硬？
    “证据？监控就是证据，第一，你是最后一个见到被害人的人，你当然有杀人嫌疑，第二，你爱吃榴莲，并和受害人爸爸李远有过节，第三，你是个恋童癖，心理不正常，对幼童下手这种事情，你完全做的出来，第四，你大学主攻的是化学，被害人被害的时候，中了乙醚，众所周知，乙醚是化学用品，在市场不好买到，可是，你有渠道来源！”
    郑百桥听见这四个理由突然大笑起来，“这都是你们推测而已，我没杀人，真的没有！”
    顾之衡见他依旧嘴硬，知道今晚上是问不出什么了，他沉默一刻，“今晚审问到此结束，郑百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死扛是没有用的，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抓你！”
    郑百桥却是咬牙，恶狠狠看着顾之衡，“我说了，我没杀人！”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带走！”
    办公室中，冬子匆匆而来，“顾哥，这小子死活不说啊，该怎么办？”
    “冬子，今晚辛苦一下，你和胖子带一组人去他家里搜查，看看可有别的线索，对了，作案刻画十字的蝴蝶刀也是关键！”
    冬子点了点头，“是，顾哥，对了，顾哥，关于胖子说的那家贩卖淫秽色情的店，要不要……”
    “你不用管这事，我会安排人处理！”
    “那好！”
    这晚上，刑侦队格外忙碌，顾之衡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渐渐亮了，泛起了鱼肚白。
    “小顾……”
    屋外，张局长听说了奸杀小女孩的嫌疑犯被抓了，一大早就来问情况。
    顾之衡立刻起身，“局长，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关心822奸杀案，嫌疑人抓住了？”
    “抓住了，昨晚已经突击审问了！”
    “招了吗？”
    顾之衡摇头，“还没有！”
    “嗯，这件案子上级非常重视，你的进度要快些，早日把这案子破了。”
    “我知道，局长你放心！”
    “好，我知道你的本事，不打扰你办事了！”
    张局长前脚走，唐千羽后脚就来了，在走廊上看到他忙打招呼，“局长……”
    她觉得很奇怪，这局长可很少来刑侦队，难道是来下逼顾之衡破案的？
    “嗯！”
    张局长快速离开后，唐千羽走到了顾之衡办公室，“顾哥，你一晚没睡啊？”
    “千羽，来的正好，立刻去提取郑百桥的指纹，和玻璃珠上的第三对指纹做比对！”
    “顾哥，郑百桥抓住了？”
    她就知道，昨晚顾之衡一定连夜指挥冬子他们，果然是顾之衡，一出手谁都跑不了。
    “抓住了，只是这小子嘴巴紧，如果可以验证那指纹是他的，那么证据确凿，他想抵赖也无从抵赖！”

 第两百二十四章你有恋童癖

    “好，我马上去办！”
    中午十一点半，指纹对比出来了，唐千羽兴奋异常，拿着报告书就匆匆赶来。
    “顾哥，出来了，第三个指纹，确定就是郑百桥的，他没办法再抵赖了！”
    顾之衡起身，拿过她手中的检验报告，看了一眼那上面的指纹对比，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千羽，辛苦你了！”
    拿到了指纹对比，顾之衡提审了郑百桥，郑百桥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他瞧了一眼顾之衡，“警官，我没杀人！”
    “没杀人？你看看这个！”
    他把指纹报告递给了郑百桥，郑百桥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吃惊，“就凭这个，就说我杀人了？”
    “这玻璃珠子是死者身上发现的，你没有接触过被害人，怎么会有属于你的指纹在这上面？”
    郑百桥闭眼，“没错，我是接触过被害人，我还抱了她，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她！”
    顾之衡知道，他会这样说，因为，这个郑百桥和他们推测的凶手特征太像，内敛不爱说话，具有反侦察意识，来到这里快十个小时了，硬是什么都没有交代。
    “证据确凿了，你还不承认？”
    “证据？什么证据，不过就是我喜欢吃榴莲而已，我说了，那榴莲的味道可能是我抱小姑娘的时候蹭上的，还有，这玻璃珠子我见过，小姑娘给我看过，说是她最喜欢的东西，我拿着瞧过，上面有我的指纹也不奇怪，就凭借这个，你们休想定我的罪？”
    顾之衡微微眯眼，刚想说什么，手机却是响了，是冬子打来的，他们奉了顾之衡的指派，去了郑百桥的家里搜查了。”
    “顾哥……”
    “怎么样？”
    “在家里的柜子抽屉里面，只找到一把蝴蝶刀，还有一些猥琐儿童和色情淫秽的碟子，其他的没有什么发现。”
    “什么都没有吗？”
    “没有，乙醚也没找到，还有作案手套这些，我估计这小子是作案后，就找地方丢掉了，毕竟放在家里面，比较容易暴露！”
    冬子和胖子带人把郑百桥家里的两套房子都搜查过了，不得不说，这郑百桥还真是个心理变态，家里面的影碟，几乎都是一些色情的东西，这个男人内心极度渴望这些，只是，他是独身，只能根据这些东西排除内心的欲望，这样一来，如果这些东西满足不了他了，那么，他就会铤而走险，去找作案对象，从逻辑上来说，郑百桥，有着一切的作案动机！
    “继续在他家的附近找，对了，去医院，他爸爸那里一趟，看看能问出什么？”
    “好！”
    顾之衡挂了电话后，重新审视他，“在你家里发现了作案工具蝴蝶刀，对于这刀，你该怎么解释？”
    郑百桥不屑一笑，露出一副痞子的习性，这让顾之衡更是觉得，这看似斯文的皮囊之下，深藏着一个肮脏，遁入地狱的灵魂。
    “蝴蝶刀，有那玩意不是很正常吗？怎么，难道这南城里面，就我一个人有？步行街上的地摊上面，多的是这种刀，二十块一把，顾警官，你要多少，我可以买给你多少？”
    顾之衡笑的古怪，这郑百桥，不好对付！
    “你说的没错，蝴蝶刀确实到处都有卖，不过，那么多的巧合在你身上出现，你不觉得，太过巧了吗？”
    “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无巧不成书，警官，就凭你给的那些证据，是定不了我的罪的，我再一次重说一次，我并没有杀人！”
    “既然你没杀人，你急着逃什么？这不是心虚？”
    这话，顾之衡说了两次了，郑百桥一直解释不出来，他没杀人，却是在他们掌握他的线索后，就选择狼狈外逃。
    郑百桥无奈一笑，这个还真不好解释，“说来，我道是真的成了杀人犯了，没错，我之所以逃走，是有原因的，我知道这案子，也知道警方可能会拍到我和那小女孩在一起的，所以，我很无奈，选择了最简单的法子，我想等着……”
    “你的意思，你逃走的目的，是怕警方冤枉你，你才选择跑？”
    郑百桥耸耸肩，手中的铁拷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然呢，确实和我猜测的一样，你们现在，不是在冤枉我，想通过审讯的方式，逼我承认是我杀了人吗？”
    顾之衡觉得听到了最滑稽的笑话，“这么多证据在你面前，你竟然还有脸喊冤枉？”
    “当然冤枉，第一，我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小事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第二，我虽然是有些心理问题，可是，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控制自己没有犯错，第三，我爱吃榴莲是没错，可是，这不能作为我杀人的证据，第四，我虽然脾气不好，不过，我也不会丧心病狂对一个孩子下手，除非，你们能找到更多的证据证明确实是我杀了人，不然，我是不会认的，我知道，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我是怎么杀的人，又是怎么离开？顾警官，你道是说说，让我听听合不合逻辑？”
    顾之衡笑的古怪，用手指敲打着桌子，“这么说，你还真是被冤枉的！”

 第两百二十五章我是冤枉的

    “当然是冤枉的，我承认，没错，我是见过小女孩，也送了她回家，可是，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定我的死罪！”
    “那我问你，案发晚上凌晨三点半到五点半之间，你在干什么？”
    郑百桥想了想，似乎想起来了，眼神却是平静的很，“好像在看影碟。”
    “什么影碟，谁能证明？”
    郑百桥有些尴尬，青紫的脸都红了，“相信你的人已经看到了，那种影碟当然只有自己能看了，难道，我还找人一起看吗？”
    顾之衡看他言辞凿凿，眼中丝毫没有闪烁的眼神，难道，真的是他抓错人了？还是说，这小子在和他玩心理战术？
    审讯未果，中午时分，顾之衡站在窗户边抽着烟，唐千羽则敲门进来，“顾哥，怎么样，他招了吗？”
    顾之衡转身，摇了摇头，“没有，这个郑百桥是个老手，心理素质过硬，我摆出了指纹，他依旧不承认，是他杀了被害人。”
    “看来，他是故意和警方周旋，不过，这道是符合我们推断的凶手特征，心理因素过硬，有反侦察能力，能巧妙避开警方针对性的问题！”
    顾之衡皱眉，掐掉手中的烟头，“案发现场能留给我们的线索太少，现在，只能摸石头过河了！”
    “那顾哥，你打算怎么办？”
    顾之衡沉默着，走到一旁坐下，“从表面上来看，这郑百桥追符合我们推断的凶手特征，有文化，又和李远有纠纷，性子内敛，有变态的恋童癖好，长得年轻帅气，心思却缜密，滴水不漏，来这里这么几个小时，他一点都不慌张，每次我问他所有的疑点，他都能巧妙的解释，这倒是符合凶手临危不乱的作风，可是，如果要定他的罪，还需要过硬的证据！”
    唐千羽皱眉，坐了下来，“这指纹对比有了，他也是被害人最后见到的人，要找别的证据？可是案发现场没有多余的线索，对了，刻画十字的蝴蝶刀呢，有搜到蝴蝶刀吗？”
    “有，在家里的柜子里面找到一把，等冬子他们拿过来，你看看……”
    “好！”
    说曹操就到了，冬子匆匆赶来，打了招呼，“顾哥……”
    “千羽也在啊！”
    “冬子，你回来了？”
    冬子笑了笑，点了点头，“顾哥，这是在郑百桥家搜到的东西，一把迷你蝴蝶刀，一些色情淫秽影碟！”
    唐千羽听到这，脸颊微微红了，顾之衡接过那pp袋子里面的蝴蝶刀，并未拿出来查看，他不想破坏指纹信息，从表面上看，这是一种方便携带的小刀，长不过十厘米不到，可以伸缩收起来放在钥匙扣上面，用的时候，切点小东西是可以的。
    “千羽，你拿去看看，这上面会不会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唐千羽起身，“我这就去！””
    她走后，冬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似乎很累，“顾哥，那小子招了吗？”
    “胖子呢？”
    “胖子去医院找嫌疑人爸爸了！”
    顾之衡吸口气，“还没有！”
    冬子显得很惊讶，怎么还没招？
    “没有？这小子嘴巴还真硬，顾哥，现在该怎么办？要是他一直不说的话，我们可被动了！”
    “等千羽验证完那把刀，再下定论吧。”
    冬子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可是顾哥，这种刀市面上到处都是，很多人都有，这把刀就算验证出来了，这郑百桥万一抵赖不招的话……”
    “他已经在抵赖了。”
    “顾哥，看来这次，我们是遇上对手了！”
    冬子有些担心，前面的案子，都证据充分，那些罪犯再狡猾也抵不过证据确凿，只能乖乖的招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现场能提取到的线索太少，这也给定案带来了难度，如果凶犯一直不承认杀人，那么，必须要有更硬的证据来堵住他的嘴，可是这案子……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等千羽的结果出来了再说！”
    验证的结果下午傍晚才出来，唐千羽在验证过后，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
    她立刻出了门，去找了顾之衡，可是，在办公室也没找到他，问了同事说没见，她只好给他打电话，“顾哥你在哪？”
    顾之衡正在案发现场，他站在废弃的教堂下面，神色忧郁，究竟，当夜是不是郑百桥杀害了被害人？
    “怎么样？”
    “我不好说，你回来一趟吧！”
    顾之衡放下电话，更是疑团重重，听千羽的口气，难道说作案工具对不上？
    晚上八点，顾之衡回到了解剖室中，唐千羽忙开始拿着自己做的实验解释，“这是一块猪肉，我模拟死者的皮肤，这是冬子从郑百桥的家里找到的作案工具，蝴蝶刀，顾哥，你看，我在猪肉上刻画的这个十字，和尸体上的十字，有什么不同？”
    顾之衡皱眉，最先看了猪肉上唐千羽刻画的十字，刀的纹路很粗糙，十字刻画的也非常粗糙，把皮肉都切坏了，再看那尸体上的，刀的纹路非常清晰，几乎是下刀就一气呵成。
    他沉默一刻，“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不一样，难道凶器不是这把蝴蝶刀？还有说，千羽对刻画十字的刀推断错误？或者说，郑百桥真的是冤枉的？

 第两百二十六章丧失了性能力

    唐千羽知道他是这个反应，“顾哥你看，这把是郑百桥的蝴蝶刀，他的刀尖非常锋利，刀的尾部还有一个小勾起来，形成倒刺，这就是为什么我刻画的十字会皮肉翻滚出来的原因，下刀的时候，肉表面的真皮被刀锋破坏，尤其是死了的尸体，身体会僵硬，更会呈现这种效果，可是，那尸体上的十字，却不是这样的，这就说明……”
    “这就说明了，尸体上的刀具，不是这把蝴蝶刀刻上去的？而是别的刀，对吗？”
    “没错，我可以肯定不是这把，可是，据我所知，蝴蝶刀的款式只有两种，一种是这种迷你的，不过，刀锋却不是这样，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把刀锋弄成了倒刺，才会刻画成这样！”
    顾之衡明白唐千羽的意思，要么，这把刀确实是凶器，只是被郑百桥动过手脚，所以刻画出来的十字才会不一样，要么……
    “那就是说，无法确定这把蝴蝶刀，是不是刻画十字架的凶器了？”
    唐千羽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这把刀是不是沾染过人的血迹。”
    “血迹已经早被清理干净了，就算有，你怎么验证？”
    唐千羽有些得意，“这个，就得看我的专业知识了，不过，时间至少要一天半，才能验证的出来，这把刀是不是沾染过人类的血迹，需要时间等待！”
    “一天半？”
    顾之衡沉默一刻，“好，没问题，千羽，按照你的想法做，现在这把蝴蝶刀成了能不能撬开郑百桥追吧的最厉利器了！”
    “我会尽力！”
    是的，这个法子，很多法医都不会试的，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试探的出来，这把刀，究竟有没有沾染过人血。
    忙碌了一晚上，唐千羽这才准备下班，刚刚走到顾之衡办公室门口，想问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却看到了胖子匆匆赶来。
    “千羽，你站在门口干啥，进去啊？”
    唐千羽尴尬一笑，“胖子，你回来了？”、
    “走啊，我们都是去找顾哥的……”
    两人进入办公室，胖子抹了一把下巴的汗水，气喘呼呼，“顾哥，我回来了！”
    “怎么样，郑源对于郑百桥的事情，知道多少？”
    “这老头一听说他儿子是奸杀幼女的嫌疑犯，立刻就激动的很，一个劲的说着他儿子是不会干那些事的，说我们啊，冤枉了他儿子！”
    “不会干？冤枉他，哼，那么，他知道他儿子有眼中的恋童癖号吗？”
    胖子摇头，“这个，老头子道是真不知道，顾哥，我盘问了一个下午，却是问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胖子看了看唐千羽，脸色有些尴尬，唐千羽忙道，“你说吧，我是法医没什么不能听的！”
    胖子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哥，那老头说，他的儿子小时候那里受过伤，已经丧失了性能力的基本功能，所以，是不可能奸杀被害人的，这也是老头子一直坚持，他儿子不可能是凶手的原因！”
    “什么，你说，郑百桥他小时候受过伤，已经不能人道？”
    顾之衡说的比较委婉，比较他顾忌唐千羽还在身边，这不能人道的意思，就是性无能。
    这样的消息对于这案子来说，无非是一个重大的炸弹，击打在每个查案人的心上，如果说郑百桥真的是无能的话，那么，他就不可能是奸杀被害人的凶手！
    “什么，你说，郑百桥他那方面不行？”
    唐千羽也震惊了不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是说明，这郑百桥他不是凶手吗？这，怎么会这样？
    她是法医，自然知道那尸体上的种种伤害代表着什么，被害人是被正常行为的男人伤害的，不可能是性无能，而且，那个男人精力非常的好，绝对不可能是不举！
    “没错，这是他爸爸说的，所以我觉得很重要，一定要亲自回来和你说，不过，也可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头子为了替儿子脱罪，胡编乱造一通。”
    顾之衡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本来案子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却是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消息，那么……
    “是不是，一查就知道了，胖子，立刻联系医院！”
    “是！”
    晚上九点半，天色昏暗，一朵巨大的乌云笼罩在南城上空，黑云压顶，风起云涌。
    顾之衡送唐千羽回家，车子不好开，大雨倾盆，雷电交加，长长的车队堵在一起，像一条巨大的火龙，蜿蜒几公里。
    顾之衡无法看清前方，只好扭头道，“雨太大了，我先找机会靠边停一下，等玉小一点，再开！”
    唐千羽靠在窗户边看着外面雨雾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楚，大雨似乎吓疯了，急躁而狂暴。
    “这么大的雨，道是和那天案发晚上一样，最近，南城好像下了好几场这么大的雨了！”
    顾之衡把车子停靠在了安全的地方，这才打开了双闪。
    车里面，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尽管外面大雨磅礴，可是，车里面却是温馨，两个人在的感觉，真好。
    “顾哥，你在想什么？”
    唐千羽见他没说话，只是眼神瞥向前方。
    顾之衡皱眉，“我在想郑百桥的事情，那把工具刀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他是不是真的不行，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两百二十七章雨夜血案

    眼看案子进行到了关键地步，没想到，会突如其来了这一记重锤，打的他不得不重新思考，是不是前面的分析，有问题！
    “明天就能知道结果了，我那个试验，明天中午的时候也能知晓，那把刀究竟有没有沾染过人的血迹。”
    “千羽，看来你在学校学的东西都没有忘记，我早说了，你是学法医的料子。”
    唐千羽笑 了笑，“你别取笑我了，这谁不知道，顾之衡才是最厉害的！”
    她说完这话，别过头看他的俊脸，其实，他真的长得很好看，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属于那种帅气高大，外表看起来冷清，似乎不容易近身，可是，她知道，这个刚毅的汉子，内心深处，有一颗强大柔软的心，那颗心温暖着她，护着她，也护着他肩膀上，那神圣的天职，她不是木偶和稻草人，感受不到，只是她还不清楚，自己的心！
    没错，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对顾之衡，对那个深陷监狱的人……
    顾之衡见她盯着自己瞧，皱了皱眉，“怎么，发现我长得还不错，对吗？”
    唐千羽因为这话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顾之衡，竟然也会开冷玩笑了。
    “喂，你别这么自恋好吗，这是病啊！”
    “是吗，那看来病的不轻啊，哪天你陪我去医院一趟？”
    两人相视一眼，因为这话都笑了，唐千羽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淡了下来，“顾哥，前几天恶作剧的人，没有再出现吗？”
    “没有了，大概是我想多了！”
    没错，那个恶作剧的人，从那天晚上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有两种可能，或者说，他觉得这样很无趣，既吓不到他，也无法伤他分毫不，就放弃了，又或者说，他在预谋更大的恶作剧！
    “你要小心点！”
    “放心吧，没问题，想扳倒我的人很多，恨我的人也不再少数，不过，这些我都无所谓，既然选择拿起正义这把利剑，就要学会和恶势力做较量！”
    唐千羽总算是放下心了，她一直知道，警察是高危职业，没想到，顾之衡更是高中之高，听他这口气，他是早就做好准备，哪一天因公殉职和他伟大的爸爸一样？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纠结难受，顾之衡见她不说话，笑了笑，“好了，别为这案子烦心，明天就能知道郑百桥到底是不是奸杀李双儿的真凶！”
    说话间，大雨渐渐小了，雷声也小了，顾之衡扭头，皱眉看着窗户外面，说出了他的担忧，“这么大的雨，如果有凶徒作案的话，道是老天爷也在帮他毁灭证据！”
    唐千羽心里一紧，盲目看向窗外，是啊，案发的那晚上，也是这么大的雨。
    “不会的，嫌疑人郑百桥已经被抓了，不会有小女孩受害了！”
    顾之衡笑了笑，似乎有些倦意，“希望这样吧，好了，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
    他送她到长河小区门口，大雨并未停下，还是下的很大，唐千羽拿了他的伞，原本准备自己冲回去，谁知，顾之衡偏执要送她到了家里这才放心离开。
    暴雨下的疯狂，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站在窗户边看着他的车子渐渐消失在了大雨倾盆中，心中划过一抹酸涩。
    明天，就能知道，李双儿究竟是不是郑百桥杀的了，如果证明是他的话，这案子也就可以破了，只是，如果不是他，那真凶，又是谁？
    甩了甩脑袋，她有些心烦意乱，这一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还做了很多恐怖的梦。
    梦里面，那看不见的凶手，正在残害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这才渐渐停歇。
    一早，她早早来到了刑侦局，进入化验室，一把刀被泡在玻璃里面，那里面的白色溶剂水混合物，是她配的东西，这东西，能让这刀子证明，有没有沾染过人血。
    “能不能抓住凶手，就靠你了，快点吧！”
    此话一过，顾之衡推门而进，脸色阴沉，“千羽，带上验尸工具，跟我走一趟！”
    唐千羽一惊，“顾哥，又出命案了？”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刚才有人报案，城外清扬大道的树林里面，发生了一起命案！”
    “什么？”
    案发现场位于清扬路的树林里面，这里到处都是老坟墓，树林葱郁，尽管早上的太阳已经出来了，却是丝毫没有照耀到这里，这条路，显得游戏阴森。
    当顾之衡和唐千羽驱车赶到的时候，警方已经把案发现场给封锁起来。
    “顾哥……”
    先到的冬子忙快速上前，“死者是一个小女孩，作案手法，初步判断和李双儿被杀几乎一致！”
    “什么？”
    顾之衡深吸一口气，和唐千羽走进了案发现场，这里是一片树林，地上的杂草被踩的乱七八糟，由于昨晚下了暴雨，一直到早上才停，很多草都被大雨打的翻到一边。
    现场很乱，一颗白杨树下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呈现平坦身子微微卷曲的姿势，她长得皮肤黝黑，很普通的五官长相，身上穿着碎花的蓝裙子，头上扎着两个麻花辫子，脸上有斑驳血迹，死状凄惨。

 第两百二十八章作案手法相似

    唐千羽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和李双儿死亡的几乎一样吗？
    顾之衡见此，立刻走到尸体旁边，双手不由自主握紧。
    “顾哥，在这附近的草丛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孩的书包，一只丢弃的手套，还有一件红色的雨衣，其他的没有了，凶手把小女孩带到这里杀死后，就逃了！”
    “千羽，你先验尸！”
    唐千羽走到尸体旁边蹲下，仔细检查一眼后，她有了初步断定，“死者，女，年纪，大概七岁左右，身体有多处青紫，脖子处有很明显的掐痕，死亡时间……”
    根据死者身上的伤痕和尸体的新鲜度来看，她推断，“死亡时间，大概五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在凌晨二点半到六点半之间，至于其他的情况，我需要带尸体回去做更细致的尸检才能知道！”
    她没想到，自己和顾之衡的担忧成了现实，昨晚那么大的暴雨，竟然真的发生了凶案，而且，死者和第一个死者一样，都是小女孩？
    忽然，她抬头惊恐的道，“顾哥，这案子……”
    顾之衡沉声，“你先带尸体回去，我留在现场勘查现场！”
    现场是一处很大的树林，案发现场，大约有三十平方左右，四周都是灌木丛，这里他很熟悉，因为，这里是张晓云案子的路边，尽管张晓云的案子出了后，市政在这里安装了路灯，可是，路灯都坏了，也就是说，这里到了晚上也是黑漆漆一片。
    张晓云被撞死在了路边，没想到时隔不久，这里的树林中，又发现了凶杀案？
    这里地势偏僻，凶手还真会找地方。
    “顾哥，我四处都看了，于昨晚的大雨，把路上的痕迹都冲没了，很难看出有车轮子的印记，还有，案发现场周围，只找到这一只丢弃的手套，还有一件红色的雨衣！”
    “雨衣？”
    “估计是凶手穿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丢弃了，可能是打了伞。”
    “都带回去给唐千羽检验！还有，这附近有监控，立刻调查监控，马上查明被害人的身份信息！”
    “是！”
    顾之衡站在案发现场，冷冷看着尸体躺过的地方，他能推测的出，昨晚上，被害人被凶手带到这偏僻的地方来，杀了后就逃走了，逃走的时间，应该是六点半到七点左右，这时候天已经渐渐亮了，那时候的大雨还没有停，凶手怎么会在这里杀人，又为什么要丢弃防雨的雨衣，和手套，看昨晚的情况，凶手只能开车来这里了！
    太多的疑团需要他来一一梳理，再解开！
    八月二十八号，南城郊外的清扬路树林中，又发生了一起变态奸杀案，死者，是一个叫白小雨的小女孩，此案一出，南城百姓纷纷谴责凶犯和警方，变态杀人狂还没有被抓住。
    刑侦局门口，不知道怎么来了那么多记者，当顾之衡回来的时候，记者纷纷就拥上来了，“顾警官，请你说说这案子为什么会发生？又是小女孩被害，你们不是抓住了杀人嫌疑犯了吗？为什么凶案还在继续？”
    “顾警官，请你说说，凶手作案过程，死者是谁……”
    “走开！”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这么多的记者就闻风赶来，想获取第一手的案情情况。
    顾之衡恼怒推开了那些记者，这时候，很多警察出来维护秩序，把那些好事的记者都拦在了外面，顾之衡一进入局里大厅，张局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沉着脸色，“小顾，你来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中，张局长坐在转椅上，“这是怎么回事，杀人嫌疑犯不是关押在警局吗？这案子怎么还在发生？”
    张局长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排除了是别的凶犯作案，这案子，和第一个教堂奸杀案，是一个系列的凶杀案。
    “局长，这事我还在调查！”
    “调查？你看看外面的记者，像疯了一样，这件事情反响太大了，南城一连出了两起恶性小女孩被杀案，而我们警方迟迟抓不到凶手，这让我们怎么和民众交代？”
    张局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是说嫌疑犯被抓了吗？那么，这继续犯案的，又是谁？
    “我说了，还在调查！”
    顾之衡也不管局长生不生气，他才从案发现场回来，对这案子知道的很少，他确实是在调查！
    “你去了案发现场，现场怎么样？”
    生气归生气，不过，再怎么生气，案子还是得慢慢来。
    “案发现在很偏僻，案发地点，就在清扬路的树林里面，根据现场来看，凶手是个老手，作案手法娴熟，现在没有遗留多余的线索给我们，而且他很聪明，作案都选择在下大雨，打雷的时候！”
    “下大雨？”
    张局长敲了敲桌子，“总之，这件案子一定要尽快查出来！别让省厅派人来，打我们刑侦队的脸！”
    顾之衡没搭理他，径直出了门，还没走到办公室，胖子便匆匆赶来，“顾哥……”
    “怎么样？”
    “医院的结果出来了，郑百桥真的是性无能，所以，他没有那个能力对那被害者做那事儿！”
    “确定了？”
    “你看，这是医院做出的证明，这郑百桥小时候受过伤，虽然他长大了，可是那方面确实不行！”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郑百桥虽然有那一根东西，可是没什么卵用！

 第两百二十九章为什么不说实话？

    顾之衡揉了揉太阳穴，“这么说，杀死李双儿的凶手另有其人！”
    “可以这么说，顾哥，我听说早上又发生了凶杀案？”
    胖子一晚上都在验证这件事情，一来刑侦局就听说了顾哥和唐千羽出去了，城外又发生命案。
    顾之衡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了办公室中，他坐下点燃了一支烟，帅气的脸上，神色有些沮丧，难道，他抓错人了，郑百桥虽然很符合凶手特征，可是，他是性无能，又怎么能伤害被害人？一时间，他有些焦躁不安，这份报告摧毁了他前面的推测，不得不承认，他是抓错人了，可是，他却是不甘心，他还在等着，唐千羽那把蝴蝶刀的证据！
    这时候，唐千羽从屋外进了来，“顾哥，验尸报告出来了，你看看！”
    顾之衡接过，死者，女，名字，白小雨，身穿蓝色碎花裙，头上带着蓝色蝴蝶发夹，死亡时间，五个小时左右，死亡原因，窒息而死，脖子处有两个深浅的掐痕，是人为掐的，死者身上有多处淤青，其中，膝盖处有摩擦的伤痕，肋骨骨折，右乳上，也刻画着一个血色十字架，死者生前遭受过性侵，外阴撕裂出血，肺部吸入乙醚物质。
    顾之衡看完后，丢下验尸报告，“又是乙醚，竟然和李双儿被杀的作案手法，这么相似！”
    没错，连被害人的穿着和年纪也几乎差不多，七岁，小女孩，穿着蓝色碎花裙子，爱扎辫子，头上带蓝色蝴蝶发卡。
    “没错，凶手作案的手法和第一个案子几乎一致，而且，这案子本身有很多相似之处，作案时间都是在凌晨后，而且下大雨，打雷，死者都是七岁左右的小女孩，顾哥，这些线索都说明了一点，可能郑百桥他真的不是杀人真凶，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还在猖狂继续作案！”
    顾之衡阴沉着脸，抬头看了一眼胖子，“你先下去！”
    滴滴滴……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冬子打来的，“顾哥，死亡的被害人身份已经查出来了，被害者的妈妈我马上就带来！”
    “好！”
    顾之衡抬头看了一眼唐千羽，“那刀的结果还没出来吗？”
    “还没有，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我得到结果，马上来找你！”
    顾之衡坐下，双手捏了捏眉心，“你去忙吧！”
    唐千羽前脚走，他后脚就去见了郑百桥。
    郑百桥见到他满脸颓废的样子，似乎觉得特解气，他笑出了眼泪，“顾队长，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凶巴巴的要我承认杀人吗？怎么，你们找到真凶了？还是继续逼问我，承认杀了人？”
    顾之衡没空和他啰嗦，“郑百桥，你为什么不说出你的难言之隐？你该知道，你要是说出来，对你的案子只会有利！”
    郑百桥先是一愣，顾之衡这句话，像一击重拳打在他的心上，原本看戏的神色变得浓重起来，他的眼神从神采奕奕，到一片死灰寂静，仿佛心中那早已经好了的伤疤，被人无情的撕开，鲜血淋漓，痛的他恨不得立刻去死！
    “什么意思？”
    顾之衡笑的冷淡，眼神瞥了一眼他的身下，“郑百桥，你该知道我说什么？”
    他当然心知肚明，只是，这样不堪的事情暴露在别人面前，让他觉得非常自卑，丢脸，没有人格，他突然笑了，笑容绝望，眼神死死盯着他，“我为什么要说，这是我一辈子最痛苦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自取其辱的告诉你们？”
    是了，这是他这辈子最抬不起头的事情，一个外表正常的男人，却是一个软货硬不起来，还算什么男人？
    顾之衡皱眉，“难道，比你被冤枉是杀人犯，更重要？”
    郑百桥笑的苦涩，“没错，再得知我被警方定位嫌疑人的时候，我害怕你们冤枉我，所以我选择了先离开这里，想等你们破了案子我再回来，可是现在，我倒是对你们警方的看法，改观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和我想象中的警察不一样！”
    顾之衡听懂他的意思了，“你以为，警方会根据这些线索，定你的罪过？”
    “没错，可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因为，你顾之衡会还我清白。”
    他自嘲一笑，眼神却是固执，顾之衡知道有情况，“看来，你对警察有很大的误解！”
    “不是误解，当年我妈妈并没有偷东西，两个民警就以一个小小的证人指控，抓了我妈妈，判了刑，我妈妈被关押了两年，出来不久，想不通自己受了冤枉，就得了抑郁症，不久就得病死了，所以，我恨警察，是警察害了我妈妈，我和我爸爸，对你们警察，都没有什么好感！”这话一落，顾之衡道是明白了，原来，他不是凶手却还是选择逃走，是因为对警察不信任，认为警方会根据他和被害人接触过，就定他杀人的罪？
    “那你被抓的时候，为什么不先说你的事情！只要你说了，也许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第两百三十章我信你不冤枉我

    “我为什么要先说，为什么要把我的隐私和伤疤，亲手拨开给你们看？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吗？五年前，我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就因为这事儿，她抛弃我，还出言讽刺，所以，从那以后我就讨厌女人，我更讨厌我自己，我恨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不小心，为什么要把男人最宝贵的东西弄伤！”
    是了，他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他害怕被人嘲笑，害怕别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他是男人，即使他不行，也有心理需求，有心理欲望，可是，他就是发泄不了。
    他恨命运不公，恨自己，恨女人！
    顾之衡沉默着，是了，郑百桥说的话他是相信的，没人愿意把这事情告诉别人。
    “看来，你现在道是信任警方了？”
    “不，不是信任警方，是信任你顾之衡，我知道你不会冤枉我，尽管所有的证据似乎都指向是我干的，你和当年的警察不一样，你听得见我喊冤枉，呵，不过也是很可笑，我没想到啊，我这辈子最耻辱的事情，既然会到头来帮我一把，洗刷我的冤屈！”
    “所以，你的家里有那么多淫秽影碟，那是你发泄欲望的方式，因为你不能用，所以，你没有女朋友，人到三十岁，还是单身一个人独居？”
    郑百桥被说的脸通红，他讨厌顾之衡看自己的样子，那是同情和怜悯，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不需要！
    “没错，自从和前任分手后，我就再也没有找过女朋友，我怕被女人发现，我是个软货，我不想在遭受女人的看不起和鄙视！”
    “没人会看不起你，是你心理在作怪！”
    “顾队长，你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如果，你那方面不行，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和我说话吗？”
    这话道是问倒了顾之衡，他不行，他怎么会不行？
    他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继续问到，“你说你送被害人回家，你是亲眼看到她回家了吗？”
    郑百桥深吸一口气，“没有，她跟我说了再见，我就转身走了，我也没想到，小姑娘都到家门口的巷子了，还会出事！”
    “你是怎么知道，李双儿出事的？”
    “看新闻，这年头的记者可是很拼，我听到记者说的，被害小女孩那天穿着蓝色碎花裙和扎的麻花辫，我的记性很好，当时我是没反应过来的，直到，我去买菜看到了寻尸的告示，我才确认，那被害人就是我送回去的小姑娘，顾之衡，我虽然有恋童癖好，不过，犯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再怎么混蛋禽兽，也不会对小女孩下手，我排除欲望的法子，就是在家看看电影和视频而已，你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去查！”
    “你小子！”
    顾之衡站在走廊那，靠着墙壁抽烟，他的嘴巴都麻了，却是不停，地上有好几个抽烟的烟头，其实，在知道郑百桥没有性能力的时候，他是惊了一把，因为，那么多的线索都指向他一个人，却是突然来个案情大反转，他也想过，或许就算郑百桥自己不行，他有帮凶在外面，可是，从今天审问的结果来看，他否决了这个推断。
    因为，郑百桥是个性子内向的男人，不爱和谁说话，也不爱和人交朋友，再加上自己不行，内心极度自卑，所以，他是不会和另外一个男人联合做这起案子，他被带进来的时候，都不愿意和警方说他不行，这说明，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不可能有共犯，而且，通过对他的调查，他基本是独来独往，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基本上可以排除他的作案嫌疑，再加上现在又出了新的命案，他要抓捕的真凶，依旧逍遥法外继续作案。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小刘，去调查一下郑百桥妈妈入狱的事！”
    “是，顾哥！”
    “顾哥……”
    冬子急忙走来，“被害人白小雨的妈妈已经到了会客室，情绪我已经尽力安抚，只是……”
    那受害人家属哭的撕心裂肺，恨不得跟着女儿去了，也是，谁家的小孩谁家不爱啊，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没几个人可以接受的了的。
    顾之衡丢下手中的烟头，用脚踩熄灭，“我去看看！”
    还没走进会客室，就能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声音，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顾之衡站在门外突然停下脚步，他似乎怕走进去。
    “顾哥，怎么了？”
    冬子看他不进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道，顾哥是害怕被害人家属的质问，毕竟，李双儿被杀案，一些无良的媒体已经报道出来，嫌疑人抓住了正在审问，现在又出了新的命案，被害人还是七岁的小女孩，这不是狠狠打了警方一个耳光吗？
    顾之衡伸手，用力推门而进入，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妇女在另外一个女人的陪同下哭个没停。
    “姐姐，别哭了，警察来了！”
    一个女孩子瞧了他一眼，明显有些怕他们。
    “请问，谁是白小雨的亲属？”
    “是我……”
    女人哭的眼睛都红了，自从去看了尸体后，她就一直在哭。
    “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很抱歉！”
    “对不起，你们警方说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你们不是宣布抓住了杀人凶手了，为什么凶手还要杀人？”

 第第两百三十一章同个凶手作案

    说话的是一个相对年轻的女孩子，看她和被害人亲密的样子，好像是亲戚，他听见了，这女孩子叫被害人妈妈姐姐。
    “请节哀！”
    女人哭着，抽泣擦干了眼泪，“警官，我女儿怎么死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洁，白小雨是我的独生女儿，我们家是外地来的，我在城里做夜宵生意！”
    “你们先生呢？”
    怎么只有两个女人来，这家的男主人呢？
    “她爸爸早些年和一个狐狸精跑了，是我一个人把孩子带大的。”
    又是一个破碎的家庭，顾之衡皱眉，眼神带着审问，“小孩是在晚上出的事，她晚上不是应该在家睡觉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外面？”
    女人似乎非常痛苦，满脸自责，“早知道这样，我昨晚就不该做生意的！”
    “什么意思？”
    顾之衡和冬子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被害的小女孩没回家，家里人为什么不追究，不去寻找？
    “昨晚上，女儿在店里吃饱了晚饭，我说带她回家睡觉，她说就在店里把作业做了，我就一个人让她待在铺子上做作业，晚上来了很多客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没管她，想着她累了就会要回家了，期间，她有不会做的题来找我，我都是太忙了，让她等会，后来我忙糊涂了，等到我要关门的时候，才想起我的孩子还在小房间里面写作业，等我去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和书包一起不见了，我害怕吓坏了，那时候是凌晨快三点，我先是回家找，以为她不想等我就自己回去了，我女儿能找得到回家的路，可是，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她去哪了！”
    女人说完，又是一阵低泣，是她没管好孩子，孩子才会出事！
    “是啊，是我和梅姐一起去找的孩子，直到今天早上看到了新闻，我认出了小雨背的书包，这才通知梅姐来这的！”
    顾之衡微微眯眼，神色古怪，又是幼童出走，“你生意再忙，也应该把孩子看好！”
    “我……”
    女人后悔莫及，不停的哭，“要是早知道小雨会不和我说一声就跑了，我一定看紧她啊！”
    “陈洁，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谁？”
    陈洁一惊，不停的摇头，“没有，我就一个规规矩矩做小本生意的人，我能得罪谁啊，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只觉得无比的惋惜，小孩会出事，大多数和大人看管不当有关，“冬子，让她把店铺地址记录下来！”
    他说完就起身回去了办公室，把教堂奸杀案的资料调出来，和今早发生的一起认真对比，发现了一个惊人的问题。
    这案子可是算上是并案，凶手都喜欢大雨天作案，下手的对象都是穿蓝色碎花裙子，扎辫子的小女孩。
    连环奸杀案？
    他在纸上勾画着两个案子的共通之处，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大雨天气，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这案子不是随机，而是凶手有预谋作案，下手的对象，都是一些单亲家庭的孩子，这些孩子的家长平时都忙于生计，疏于对孩子的看管，所以，才让凶手有可乘之机。
    “顾哥，蝴蝶刀的实验出来了！”
    唐千羽从办公室外面匆匆而进，“那把蝴蝶刀确实沾染过血迹，只是，并不是人血，而是鸭血！”
    “鸭血？”
    顾之衡抬头，似乎不相信这个结果！
    唐千羽点头，吸口气，“没错，是鸭血，没有沾染过人血，顾哥，这说明郑百桥，也许真的不是杀死李双儿的凶手！”
    是了，他有性功能障碍，是不可能对幼童下手侵害，还有，凭借这把属于他的蝴蝶刀，虽然凶器也是蝴蝶刀，可是，这把蝴蝶刀上面没有人的血迹，再加上刀锋是倒刺的，也就是说，不是刻画十字架的凶器。
    顾之衡沉默着，仔细看着两个案子的共同之处，“这么说来，郑百桥确实不是杀人凶手，千羽，送回来的雨衣和手套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我马上就去，不过，顾哥，别抱太大希望在这两个证物上面，因为，凶手敢留在现场的话，这就证明，这东西对我们用处不大。”
    顾之衡紧蹙眉头，“你尽力就是！”
    “是！”
    “立刻帮我通知下去，开个紧急会议！”
    滴滴滴……
    这时候小刘电话打来了，“顾哥，我查到了，几年前郑百桥的妈妈白灵因为盗窃罪入狱两年，出狱后精神恍惚，没多久就病死了！”
    “我知道了，过来开会吧！”
    顾之衡握紧手机，看来，郑百桥没有说谎，他逃走的原因，是因为对警察不信任？怕警方以那监控为证物，定他杀人的罪名？
    会议室中队里的人都来了，也包括张局长。
    随着对案子的分析和线索的更加深入，大家都明白，这凶杀案，大概是同一个凶手干的，顾之衡在ppt上面放出以下资料，“八月二十八日，死者，女，姓名，白小雨，年纪，七岁左右，生前三小学一年级学生，死亡时间，昨晚凌晨二点半到六点之间，死亡原因，颈部有深浅掐痕，属于窒息而亡，死者生前穿蓝色碎花裙，头上扎麻花辫，生前肺部吸入乙醚，案发现场只留下丢弃的一件红色雨衣和一只手套，雨衣和手套，法医还在进一步验证之中，还没有消息，综上所说，凶手作案手法，和杀死李双儿的几乎如出一辙，同样是性侵杀人，我推断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第两百三十二章连环杀人

    “顾哥，这么说，那郑百桥是冤枉的了，他不是杀死李双儿的凶手？”
    冬子有些不明白，可是，郑百桥身上有太多的巧合和凶手特征相像了，他不是？
    “没错，他不是我们要找的杀人凶手，我们对郑百桥的指控，无非是他有恋童癖好，喜欢吃榴莲，身上有蝴蝶刀，是被害人最后一个见过的人，又住在案发附近不远，和被害人爸爸李远有过节，可是，通过最新的证据显示，郑百桥他是一个性功能障碍者，就算他有心做坏事，也没办法，其二，法医通过从他家里搜到的蝴蝶刀做了验证，验证表明，这把蝴蝶刀并不是刻画死者十字架的那把，而且，唐千羽化验了这把刀，表明这把刀只沾了鸭血，没有人血，终上所述，郑百桥，他并不是杀死李双儿的真凶！”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兜兜转转，这案子怎么会又回到了原点，查了这么久，搞了半天，竟然抓错人了？
    这让大家都觉得非常无力，烦躁，现在凶案又继续发生，凶手却还在逍遥法外，这无疑就是狠狠打了警方的脸！
    “顾哥，从这些证据显示，郑百桥不是真凶，可是我不明白，你说他要是没杀人，他跑什么？”
    “这个问题，他解释了，是因为怕警方冤枉他是杀人犯，毕竟他也清楚，他和死者见过面，警方一定会锁定他是嫌疑目标，这很符合正常的心理！”
    小刘总算是懂了，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案情分析结果多少让人很是不甘，不过想想也是，郑百桥要是真的凶手，那么今天早上就不会出现小女孩继续被害了！
    “现在，我们来分析今早上发生的命案，死者生前遭遇了性侵，作案手法和第一次李双儿的几乎一致，由此可见，这两个案子，是一个人凶手所为，凶手有以下特征。第一，喜欢大雨作案，他擅于利用雨水冲刷掉现场的痕迹，这一点，从我们在现场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以得知，第二点，凶手并不是随机作案，我发现，这两个凶杀案子的被害人，都喜欢穿碎花蓝色裙子，扎麻花辫，带蓝色发夹，这说明，凶手是故意针对这样的被害人，第三，凶手下手的目标，都是单亲家庭，单亲家庭疏于对孩子的管教，忙于生计，给凶手诱骗孩子提供了方便，所以，终上所述，我提议，把822奸杀案并列到今天的案子来查！”
    此话一出，大家都表示同意，张局长听了这会议后，“这么说，凶手是故意针对这些穿蓝色碎花裙的小女孩？”
    “从现在得来的线索看来，应该是这样！”
    张局长沉默一刻，“你继续！”
    顾之衡忙继续，“这不是仇杀，而是凶手有预谋作案，他有选择的目标，蓝色碎花裙女孩为主要对象，我推断，凶手，可能是一个对蓝色碎花裙非常敏感的人，或者说……”
    “或者说，他仇恨七岁的女孩子，特别是穿蓝色碎花裙的？”
    这话是冬子说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两次都挑选穿蓝色碎花裙的女孩子下手？
    “没错，所以，借助媒体新闻通知下去，尽量不要让七八岁的小女孩穿这种蓝色碎花裙，不要扎麻花辫子，以防落入凶手的目标。”
    张局长起身，明显坐不住了，“小顾，这案子，你打算怎么入手？”
    顾之衡认真分析，“现在，只能从三方面查起，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冬子和一组人去被害人妈妈的夜宵店附近排查走访，查询那里有的监控，看看被害人白小雨晚上背着书包，去到了哪里，有没碰到谁？我现在在等法医的结果，看看那手套和雨衣上面，有没有遗留凶手的线索！另外，小刘等人去查乙醚的来历，虽然，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总是一条线索。”
    “顾哥，那我干什么？”
    胖子看自己没事儿干忙问他，顾之衡笑了笑，“有你的事，让媒体宣传出去，让家长们看好女孩子，尤其是七八岁左右的，对了，蓝色碎花裙暂时别穿了，最好也别扎辫子，还有，对教会人的调查也不能闲着，这十字架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我总觉得，和教徒之间，一定有那么一丝联系！”
    “是，顾哥！”
    顾之衡分析案子头头是道，下属们都习惯了由他带领他们，寻找侦破方向，进而破案。
    张局长见没什么，“好，这案子暂时只能这样，那个郑百桥，你打算怎么办？”
    顾之衡沉默一刻，“局长，我申请多留他一段时间！”
    “这不行，不符合规定，羁押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既然现在你已经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我们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杀了人，只能放了他，这是程序，小顾！”
    顾之衡见此也只好同意，“是！”
    张局长心事重重离开后，顾之衡整理思路，“现在，根据这两个案子现有的共同点和线索，我重新梳理凶手特征。”

 第两百三十三章锁定凶手特征

    他沉默一刻，开始喃喃道来，“凶手，男性，年纪估计在三十岁以下，长得帅气阳光，性子内敛，反侦察意识极强，有很严重的恋童癖号，知识分子，独身，心思缜密，对十字非常痴迷。凶手连续在一个星期之内作案两起，这说明他胆子很大，而且，有意识的在故意挑衅警方，凶手在杀死死者后，用蝴蝶刀刻画十字架，大家想想，第一次他可以刻画好十字架，是因为在室内作案，可是昨晚，可是在室外，那树林黑漆漆的，他怎么看得见，还有，那么大的雨，他怎么能有这个兴趣，奸杀被害人后，在被害者的右乳上刻画十字，大家还记得吗，第一个案子的被害人，是左乳，而白小雨的，却是右乳，这说明了一点，他对十字，有非常特殊的喜好，甚至……”
    他沉默一刻，“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完美主义？”
    众人道是对他的分析表示认可，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十字架，左边，右边都刻了，那么这人确实是有些完美主义倾向。
    所谓的完美主义者，和人们所说的强迫症近似，是一种建立在处处不满意、不完美之上的，极度追求完美、毫无瑕疵的想法，是由于处于极端的环境缺乏沟通，缺乏安全而形成的。
    是了，普通人确实做不出来，在大雨里面奸杀女童不说，还在尸体右乳上面刻画十字，这得多变态才做的出来，而且当时，那时候下着暴雨啊，那么大的雨，肯定身上都全部湿透了，怎么还提的起性趣？
    “顾哥，这凶手的问题也太严重了，完美主义，恋童癖，心理扭曲，变态杀人？”
    天啊，这究竟还是人吗？
    “至少，刻画十字，确实有些强迫症了，如果说在室内，他有足够的时间也就算了，可是，昨晚可是在室外，环境恶劣，他怎么还会刻画十字，所以，凶手有一定性的完美主义，这是事实，至于恋童癖好，心理扭曲，这谁都知道，能干出奸杀幼女的人，不是变态是什么？”这个推断，大家表示认同，冬子坐下后，胖子站了起身，“顾哥，我还有个问题！”
    顾之衡皱眉，“你说？”
    “如果凶手专门挑选穿蓝色碎花裙子的女孩子，你说，他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穿蓝色碎花裙的小女孩长得漂亮可爱吗？”
    这个问题，大家都没办法回答，顾之衡当然也没办法回答，谁也不知道，凶手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挑选穿蓝色碎花裙子的女孩子？
    凶手是个成年男人，就算恋童癖好，喜欢小女孩，可是，不应该下手的对象是漂亮可爱的吗？那李双儿却是漂亮的小女孩不错，皮肤白皙，长得很灵动，可是，这白小雨可就不是了，小女孩的皮肤黝黑，五官也很一般，凶手很明显不是看脸作案，只是看她穿了蓝色碎花裙子，和扎了麻花辫！
    “胖子，你这不是说的他妈废话？顾哥要是知道凶手为什么会挑选蓝色碎花裙的小女孩下手，就可以抓到他了，还用的着在这里分析吗？”
    冬子白了一眼胖子，死胖子，问的这叫什么问题？
    胖子满脸尴尬，笑了笑，“我这不是在分析案情嘛，这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我也很想知道，集这么多恶根在一身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亡命天涯的逃犯，还是隐藏在世间的斯文败类！”
    “顾哥，不管他是斯文败类也好，还是亡命天涯的逃犯，我们一定要把他抓出来！”
    冬子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的迫切能马上抓到凶手，凶手一直在挑战人的底线，简直是不能忍！
    “对，一定要尽早抓出来，太他妈可恨了！”
    众人附和着冬子，顾之衡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结合这个案子，对于凶手的心理分析，我也看了一些关于恋童癖的相关调查，恋童癖，是一种精神障碍，多见于十六岁以上的青少年或者成年人，患者会认为青春期前的儿童拥有主要的性吸引力，或只有儿童才有性吸引力，而且，我还特地查了很多关于恋童癖的资料，有关恋童性罪犯的研究往往显示他们还存有其他的精神病理，比如低自尊、抑郁、焦虑，暴躁，以及其他的心理扭曲，性格问题，很明显，凶犯是很典型的这种病人，他偏爱蓝色碎花裙，那么，他对被害人所穿的这碎花裙子，一定有很深的原因，至于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只能根据线索慢慢查找，好了，今天的案情分析就暂时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去办事吧！”
    众人起身，“是！”
    散会后，顾之衡立刻就去找了唐千羽，唐千羽正在对那凶案现场留下的手套做检验。
    “千羽，怎么样了？”
    唐千羽见他来了，“顾哥你来了，算是有点发现！”

 第两百三十四章不要穿碎花裙

    顾之衡心里一喜，眼中闪烁惊奇的光芒，“什么发现？”
    “这手套是硅胶材质的，很薄，很符合第一次凶手杀李双儿用的作案工具，不过，我们猜想的没错，凶手很狡猾，故意丢下了手套，却是如我们所猜测的一样，没有什么用，这只手套上面没有指纹，也就是说……”
    “凶手带了两只手套？”
    “没错！”
    “哼，两只，他也不嫌麻烦！”
    唐千羽耸肩，“要么是带了两只，要么，这只手套是他故意丢在现场的，为的就是让我们捡回来，又查不到什么东西！”
    这凶手的动机有些明显，好像是故意捉弄警方，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那雨衣呢，有线索吗？”
    唐千羽摆手，“你来……”
    她拿出了一个薄薄的pe袋子，里面有两根很细的毛发，“这个，是我在整件雨衣的袖子那里找到的两根毛发，初步鉴定，这不是人的头发。”
    “不是人的头发，那是……”
    “是动物的毛发，应该是猫毛，而且，看这毛发的特征，应该属于波斯猫，家养宠物的一种！”
    “波斯猫？”
    这个发现，道是让顾之衡有些欣喜。
    “没错，虽然只找到了一两根，不过，可以推测出来这雨衣的主人，应该是养猫的，根据对毛发的分析，这猫应该有两岁左右了，毛发雪白，很有光色，足以证明，这凶手把这猫养的很好！”
    顾之衡有些佩服唐千羽，“千羽，你怎么知道这波斯猫的信息？”
    “这还不简单，一查就出来了，你可别忘了，法医可是只要有蛛丝马迹，都能推测出来的，而且，我对波斯猫，还是有些熟悉的，两年前，叶娇娇也养过一只，所以，波斯猫的猫毛，我是熟悉的，通过化验，这是一只纯种的波斯猫，凶手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他随意丢弃的雨衣上面，沾染了水，猫在雨衣上玩过，会留下少许猫毛，这雨衣的材质是pvc，沾了水的话，猫毛就粘在上面了，不过，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
    “这下，疑凶的特征又多了一点，养了一只健康的波斯猫，看来，凶手的轮廓已经渐渐在我们面前浮现了！”
    唐千羽放下雨衣，“应该是这样，顾哥，那郑百桥既然不是凶手，那拿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局长说了，放了。”
    “放了？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死者身上的榴莲味道，确实是凶手的气息，他说抱过小女孩，抱过的话，怎么会留下那么浓烈的榴莲味道？这明显不符合逻辑？”
    顾之衡皱眉，其实这一点他也怀疑过，只是，现在没有别的证据证明这郑百桥和案子有关，即使他的那些巧合很符合凶手特征，可是，一切，还是要拿证据来说话！
    “这一点，我也想过，不过，还需要调查，只有抓到凶手，才能解开那榴莲味道的谜团，可能是凑巧，凶手他也正好爱吃榴莲，所以被害人的嘴巴和身上，才会留下这种特殊的气味。”“这么说，你相信郑百桥不是杀人犯？”
    顾之衡点了点头，“我相信他不是凶手，真凶，依旧还在逍遥法外！”
    唐千羽见他这么坚定，点了点头，“顾哥，我也相信你！”
    “好了，你继续忙吧！”
    郊外一处公寓里面，窗帘遮盖的很严，屋里很暗，电视上的记者正在播报新闻，“根据最新消息，南城接连发生两起奸杀女童的恶性事件，警方对此高度重视，已成立专案组调查此案，警方友情提示，请家长们看好自己的小孩，尽量不要让女童穿蓝色碎花裙，扎麻花辫子。”
    砰……
    电视被关了，突然黑屏，一个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身，他猩红着眼睛，狠狠摔下被他抚弄的温顺猫咪，猫咪似乎没想到，前一刻还轻抚它的头的主人，下一刻就狠狠摔它在地上，猫咪被摔的惨叫一声，惊慌猖狂逃离。
    他却是觉得这样真好玩，咧嘴一笑，脑子中回想着电视上新闻说的话，“不穿蓝色碎花裙，呵呵，伟大的警察啊，你们以为，不穿就没人死了吗？”
    夜晚的南城格外美丽。
    彩虹桥上面，顾之衡和唐千羽站在桥边吹风，八月的天气，由于下了几场雨，空气中的风都有些凉了。
    “顾哥，冬子还没消息吗？”
    已经过去快十个小时了，却还是没有听到冬子，胖子，还有小刘他们的任何消息，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现在这案子悬着没有线索，南城民众人人自危，听说三小和几个小学的家长等孩子放学后都亲自去接小孩，把学校附近的交通都堵了，而且，警方友情提示不要穿蓝色碎花裙，所有的小姑娘都不敢穿这种裙子了，甚至她听到很多人在转发微博和微信，称这蓝色碎花裙为死神之裙，谁穿，谁就会被死神盯上，然后惨死郊外。
    “还没有，白小雨妈妈摆摊那里是个小弄堂，平时来玩的人都很杂，再加上那里路灯黑暗，离那里最近的监控，都在一公里以外，冬子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去查那天网上去吃夜宵的人，看看有没人能看见，这小姑娘背着书包去了哪？不过，去吃夜宵的人流动性很大，要查起来也很难！”

 第两百三十五章一下雨就杀人

    他知道，如果小女孩失踪的地方查不到什么线索的话，对嫌疑人的推测，那就只能是推测了，现在陷入了瓶颈，连锁定的嫌疑犯都没有，这是很麻烦的事，不过，他还是寄希望于教会那边，让胖子去查符合凶手特征的教徒，毕竟，那个十字也是他的一个希望。
    “我在等小刘那边的乙醚消息，可是，我不报多少希望，这乙醚能接触的人虽然不多，可是，排查起来，却是很难，至于尸体上刻画的十字，道是希望这里能有什么突破。”
    唐千羽却是皱眉，想了想摇头，“顾哥，会不会你判断错误，如果十字没什么消息的话，那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为了迷惑我们故意刻的，从现在没什么消息来看，我倒是觉得，十字并没有多少有意义的价值。”
    顾之衡站直了身子，从包里拿出一根烟，“我抽一支？”
    他在请示她，唐千羽耸肩，“随便！”
    顾之衡点燃香烟，深深吸一口，“你继续说……”
    唐千羽眼神幽远，“去年，我讲述过一件案子，凶手杀人后，会在女子的脚踝处画一朵玫瑰，而且，案发地点是在一座叫情人桥的桥上，那是几起很恐怖的分尸案，死者都是年轻女性，打扮时髦，死后都被人分尸，随意的丢在到处，警方当时以为，这男人画的玫瑰花那么逼真，就把他的身份列为纹身师，画家，可是……”
    “我知道你说的这件案子，那案子我看过，警方锁定的这些身份中，竟然都不是杀人真凶，那凶手不是什么纹身师，只是一名很普通的保安，而他杀了人画玫瑰，只是为了转移警方注意力而已，谁能想到，一个画画高超的凶手，是一个普通的保安？”
    “没错，所以，我大胆推测，如果胖子那边没有传来消息，那么，教会这条线，可能是没用的，也就是说，凶手可能和教会没关系！”
    这是她的推测和看法，她为什么这样推测，因为，这个十字能代表的东西太多，教会那里可能真的没什么线索，或者她推断的是正确的，凶手只是故意刻画十字，目的是想引导警方往错误的地方去查，从而更好的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顾之衡没有否认她的推断，也没有同意，只是把一支烟抽完后，“好了，案子的事情就别操心了，你也累了，先送你回家！”
    回去的时候，天空正好下起了小雨，街上的人没带伞的，都在快速跑着躲雨，唐千羽通过车窗看到这些躲雨的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焦急。
    看着那些躲雨的人，忽然，一个穿雨衣的男人在她脑海中突然浮现。
    “顾哥……”
    “怎么了？”
    她尴尬一笑，“雨下大了。”
    “你怕什么，你坐车里又不用出去，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淋雨。”
    她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天案发那晚，她出来买洗浴用品的时候，撞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穿着红色的雨衣，他的眼神非常奇怪，可是……
    可能是她多想了，那种雨衣谁都可以穿，没什么可疑的。
    “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
    顾之衡见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看她不说了也就没多问，她想说的时候，他随时都在听。
    他把车子停靠在长河小区门口，却并未立刻下车，看到外面的大雨，他皱眉，“但愿，今晚不要再出命案！”
    这话让唐千羽顿时大惊，瞥眼看他，“你也担心，凶手会在雨夜里继续作案？”
    “没错，我有这个担心也很正常，根据前两个案子的分析来看，凶手很喜欢在大雨天作案，第一，可以满足自己的欲望，第二，可以让老天爷帮忙，清除掉他留下的痕迹！”
    “那么……”
    滴滴滴……
    忽然，顾之衡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拿过一看不认识，沉默一刻还是接了，“我是顾之衡！”
    “救救啊！”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小女该的哭泣声，顾之衡的脸色瞬间大变，一看来电显示，立刻给小刘打了一个电话，“小刘，帮我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越快越好！”
    小刘接到电话也不敢多耽误，“我马上去查！”
    顾之衡握紧手机，唐千羽见他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回家吧！”
    送回了唐千羽，顾之衡在路上接到小刘的电话，“顾哥，这号码没有用户信息，是匿名电话，查不到归属地。”
    “查不到？”
    “知道了！”
    他正准备打电话给冬子，想询问有没线索，手机铃声响了，他看着这陌生的号码，阴沉着脸，按下通话键。
    “喂……”
    “救命啊，救命！”
    电话那头，依旧是那个小姑娘求救的哭喊声，顾之衡却是很淡定，正要说话的时候，电话挂了。
    “我靠！”
    他一拳打在方向盘中，脑子里面迅速思考，这是谁打的电话，目的是什么？
    滴滴滴……
    手机在此响起，却是局里的人打来的，“顾哥，今晚我们接到好几个报警电话，都有一个姑娘再喊救命，她说她在清扬路，废弃仓库，北门公墓，还有……”
    “不管真假，立刻去这些地方！”

 第两百三十六章嫌疑人现身

    一晚上，刑侦队所有人都回来执行任务，大家跑断了腿去了四处地方，却是鬼都没有看见一个，这四个地方，分别是在南城的东西南北方向。
    凌晨六点半，大家回来都显得疲惫不堪，那电话的来电信息都是在公用电话上打的，打的地方都很偏僻，根本就找不到是谁报的警。
    “顾哥，这八成有人耍我们，根本就没有小姑娘被抓！”
    胖子气喘呼呼，可累死他了，他身体本来就虚胖，这样跑一晚上，可累死他了，再这样搞几天，别说他支持不住了，这所有队友都变成惊弓之鸟，身心疲惫。
    顾之衡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看来，凶手是故意的，目的是想扰乱我们！”
    是了，他可以肯定的是，昨晚他接到的两个电话，也一定是凶手安排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他们手足无措，做一些无用之功。
    “可恶，这凶手竟然敢耍警察，老子抓到他，非打一顿再说，不过顾哥，现在该怎么办？”
    “监控没有消息吗？”
    冬子被连夜调回来参与营救行动，累个半死，却得到了凶手是故意耍他们的信息，说来，真是可恨！
    “没有，监控那边没消息，还没有发现小女孩出现在监控中，我们也一一找了那晚上吃宵夜的那些人，可是，大家都在喝酒聊天，没人注意小女孩背着书包，从夜宵店出来去哪了。”
    这是让冬子觉得最沮丧的地方了，小女孩从夜宵店离开后，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注意？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折腾了一晚上，都是徒劳。
    不过，就算知道这是凶手故意捉弄他们的，他们却不能不管不问，因为，解救人质是他们的责任，不放过一个可能的消息。
    “凶手放出假消息，让我们围绕着南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跑，他这么做，故意想让我们折腾，难道……”
    “顾哥，难道什么？”
    顾之衡沉思一刻，“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都瞪大眼睛，凶手在玩游戏，谁是猫，谁是老鼠？
    “这小子，等老子抓到他，不暴打一顿才怪！”
    冬子气喘呼呼，为了昨晚的事，他一夜没睡，何止他啊，整个队里都在忙活，生怕昨晚又发生凶杀案。
    好在，昨晚的雨渐渐小了，所以，按照对凶手的推测，凶手昨晚不会作案了？
    “顾哥，不过暂时可以放心了，昨晚凶手没有出来作案，现在都快七点了，没有接到报案电话！”
    没有接到报案消息，那就说明，昨晚一切平安，没有小姑娘被杀！
    顾之衡眉头深锁，却是摇头，“不一定！”
    这话一出，冬子更是吃惊的问他，“不是下大雨才作案吗？”
    “凶手具有很高的反侦察意识，他喜欢出其不意，昨晚这么折腾我们，大概，有两个目的，第一，他想看我们白忙活一场的囧态，很明显，昨晚我们跑了南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达到目的了，第二，凭借对他的分析，他一定在策划第三起凶杀案，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知道吗？”
    “是，顾哥！”
    这天，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南城上空，久久不散。
    到了傍晚时分，大雨又倾盆而下，似乎要把南城给淹了，昏暗的办公室中，顾之衡站在窗户边抽着烟，眼中却是划过一抹担忧。
    又是这么大的雨，不知道今晚，他会不会作案？
    他已经猜到了，凶手好像和警察有过节，所以，他作案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捉弄警察，可是，如果从这里来入手的话，那就是大海捞针，警察本来就得罪过很多人，没办法一时间排查。
    忽然，脑中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他联想到了那夜别墅门口出现的死猫和打他窗户的人，那个人明显是针对他，难道说……
    他就是制造这两起案件的凶手？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这些推断，只是推断而已，没有证据证明这些案子和那个恶作剧的有关，而且，他去吊了别墅的监控，监控那里没有什么线索，也就是说，这个恶作剧的人，很聪明，让他一点踪迹都查不到，这一点，道是和凶手，有些相像。
    办公室外面，胖子欣喜而进，“顾哥，我排查了教会中的所有男人，除了被开除的郑百桥以外，还有一个人，道是挺符合我们推断的凶手特征，这是他的个人资料！”
    胖子把资料递给了他，顾之衡接过资料走到一旁坐下，上面的资料，写着一个叫吴开泰的少年，十六岁，高中毕业，加入教会一年半，现在，在一家磷肥厂上夜班，为人阳光帅气，性子却是内敛，喜爱十字饰品，住在教堂不远处的民房中，有轻微恋童癖号，独居，爸妈离婚各自成家。
    “这叫吴开泰的人，是一直都在上夜班？”
    “没错，他一直上夜班，白天睡觉晚上工作，而且他住在教堂附近不远，有一辆二手的奥拓车。”
    “有犯罪前科吗？”
    “没有，根据推测的凶手特征，这吴开泰道是很符合。”

 第两百三十七章疑凶有梦游症

    “你去找过他吗？”
    “找过，不过……”
    “怎么？”
    “看到警察，他表现的很无所谓那样，也不心虚，不过，我问他两起案发时候，他在干什么，他回答的很奇怪。”
    “怎么奇怪法？”
    “他说他在睡觉，不过，他醒来的时候又在屋门外。”
    “什么意思？”
    “他说他有很厉害的梦游症。”
    “梦游症？”
    顾之衡想了想，“把他带到警局来，顺便问问，他爱不爱吃榴莲，有没有养猫？”
    “养猫？吃榴莲，这个道不知道！我去查一下！”
    “没错，唐千羽在凶手丢弃的红色雨衣上面，发现了二根波斯猫的毛发，你把这事情通知下去！让大家注意一下！”
    “是！”
    “顾哥……”
    胖子刚刚走后，唐千羽便匆匆而进，“听说昨晚你们跑了一晚上？”
    “没错，凶手很大胆，把报案电话打到了刑侦局！”
    “那有发现吗？”
    “没有！”
    “这凶手是在故意耍我们？”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这凶手有些猖狂啊。
    “对，你猜对了，他是在耍我们！”
    “那现在该怎么办，你还需要再重返案发现场吗？”
    “不用了，就算再去，也查不到什么线索，那晚上的大雨，早就把所有的痕迹清除的干干净净！”
    “顾哥，你看，又下大雨了，照这个下法，今晚上又是连夜的雨！”
    现在她都怕下大雨了，有轻微的下雨恐惧症了，这凶手还没有抓到，天又下这么大的大雨，这么大一个南城，如果他继续作案，谁都拿他没办法，能去哪抓他？
    顾之衡阴沉着脸，看她焦急的小脸道是觉得很可爱，“别担心，也许，我们推断错了呢？”
    “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凶手知道我们已经推断出他喜欢在大雨天作案，那么，也许他会反其道而行，让我们在下大雨的时候担心会出命案，全天戒备，而他却迟迟不动手，再找别的作案机会，在犯罪心理学上看过，有这样一种喜欢猎奇的凶犯，这里的猎奇不是新鲜感，而是把自己当猎人，把对手当成猎物，通常，他们具有着高智商，好玩，喜欢玩弄别人于鼓掌之中，他昨晚的举动，就是为了试探我们是不是猜测到了，他喜欢在下雨的时候作案，果然，昨晚下了小雨，我们一群人都被他耍了，所以……”
    唐千羽突然明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们猜测到了他的心理，所以，他要换一个方式来，就算杀人，也不会选择下雨天？出其不意？”
    顾之衡点头，“没错，不过，凶犯的心理变化之快，谁也无法正确拿捏，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的举动，确实在玩老鼠逗猫的游戏，我们是猫，他是老鼠，老鼠把猫累个半死，猫却是连老鼠的尾巴都抓不到！”
    虽然这个比喻让唐千羽觉得真窝火，可是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从李双儿被杀开始，警方就一路跟着线索查到了郑百桥的头上，没想到，郑百桥不是真凶，又出了新的命案，而现在，能追查的线索又这么有限，凶手又在逗警方，该怎么突破僵局？
    “顾哥……”
    “这几天，我除了研究案子以外，还看了很多关于恋童癖，变态杀人狂的分析，分析指出，多数恋童癖和变态奸杀的凶犯，都在童年或多或少，遭受过肉体或者心理上的伤害，这种伤害，可能是最亲的亲人给他的，也可能是朋友，或者是陌生人。他们的童年长期处于极端和被压抑的状态，所以这导致他成年后，有能力伤害他人之时，就会爆发出心理虐待，或者侮辱他人的想法，这种想法，除了对幼童身体的渴望以外，还有暴虐的杀戮。这样作案后，可以暂时满足他心里扭曲的欲望，达到一种变态的心理快感！”
    唐千羽没想到，他竟然去看了这些书籍，这些书籍，可都是非常有意思，他都这么忙了，哪来的时间看这些书？
    “所以，凶手针对性的奸杀穿蓝色碎花裙的幼童，这肯定是有原由的，或者，他小时候，受过穿蓝色碎花裙的小孩欺负，所以，我推测，我们要找的凶手，必定是童年受过伤害，或者家庭不全的人。”
    “没错，恋童癖虽然是对幼童的身体有兴趣，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在作案后，还要残忍的杀死被害人？他完全可以放了她！”
    “或者，是被害人看到了他的样子不得不死？你要知道，案发现场清理的那么干净，凶手有很多种办法让被害人看不到自己的真面目，那么，为什么要杀人？所以，凶手不仅是恋童癖，还是心理极端扭曲变态的杀人狂。”
    “那么，他究竟是谁？”
    唐千羽反问顾之衡，顾之衡笑了笑却是没说话，他的眼神幽远，这个问题，大概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是谁躲在暗处，静静的窥探警方？
    回到家里的唐千羽洗了个澡，站在窗户边，大雨已经渐渐停歇不下了，可是，就因为这样，她道是更担忧了，她想起了顾之衡说的话，凶手喜欢反其道而行，那么今晚，真的会太平吗？

 第两百三十八章第三起凶案

    经过了警方的友情提示之后，她在想，没人敢再穿蓝色碎花裙子了吧？
    这天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稳。
    “顾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之衡站在她面前，眼神却是很可怕，她有些害怕，“顾哥，你这是怎么了？”
    顾之衡满脸阴冷，双眼猩红，手上竟然沾染了很多血迹，他伸出手，咧嘴一笑，“千羽，跟我走吧！”
    “顾哥，你受伤了吗，怎么会有血？”
    顾之衡笑的阴冷，“跟我走吧，离开这里……”
    “过来，过来！”
    “不要，不要！”
    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了，她满头大喊从噩梦中醒来，见还在自己的床上，顿时松口气，“还好，是梦啊！”
    奇怪，怎么会做那么恐怖的梦？
    梦里面，她梦到顾之衡满手都是血要她跟她走，他的样子好可怕，好可怕！
    滴滴滴……
    手机一直在响，她忙拿过来接，“喂，我是唐千羽！”
    “千羽，你现在马上过来一趟，又出命案了！”
    “什么？案发现场在哪？”
    “城中彩虹桥下！”
    “我马上就来！”
    唐千羽立刻跳下床，看着楼下的水泥路并没有打湿，果然，这凶手不按套路出牌啊，顾哥说的是真的，凶手真的不在大雨天也作案了！
    她甚至都不会想到，是别的人作案，因为顾哥说过，这是连环杀人案，凶手果然继续杀人了！
    当唐千羽回队里拿到工具箱去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和警察。
    案发现场被严实的保护了起来，唐千羽匆匆赶来，冬子一瞧她便打招呼，“千羽，快进来！”
    她看到桥下面的泥巴地里面，躺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子的身上竟然还是穿着蓝色碎花裙，怎么会这样，不是让别穿了吗？为什么还会有小女孩？
    她顾不得那么多，快速上前，见顾之衡蹲在尸体旁边神色古怪，“顾哥……”
    顾之衡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开始吧！”
    看见顾之衡，他不由想起了昨晚上的梦，太真实了，顾之衡怎么会那么可怕？
    “好！”
    唐千羽忙开始忙活开来，她拿起了工具开始做准备，手套，棉签，缺一不可。被害人是个小女孩，和前面两个案子是一样的，她简单进行了尸检，扭头看向一旁沉默的顾之衡，“初步检查，死者，女，年龄约八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到二点之间，也就是说，过去了整整六个小时了，尸体背部有浅浅尸斑形成，初步推断，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现场，尸体没有被拖移的痕迹，至于其他更细致的线索，我要带回去尸检才能得知。”
    “第一案发现场？”
    顾之衡的神色很奇怪，唐千羽见他呢喃这句话，“顾哥，你怎么了？”
    “没事，你先回去，验尸后，做个报告给我！”
    “那现场呢，脚印的勘察……”
    “我让冬子做，你先回去把死亡原因搞清楚！”
    唐千羽带着尸体离开后，顾之衡在案发现场附近搜查了一遍，怎么会是这？
    这里是彩虹桥的下面，他来过这里，也是在这里，他锁定了小鬼杀人案的犯人李贤的身份。
    四周都是杂草丛生，也很少有人来这，报案的人，是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从案发现场来看，尸体呈现横躺姿势，凶手，果然不按套路出牌了！
    “顾哥，现场搜查过了，在尸体五米处找到了一根蓝色跳绳，一把蝴蝶刀，还有一些脚印和车轮子的痕迹。”
    “跳绳？”
    他看到尸体的脖子处呈现青紫色，这根跳绳，难道是勒死被害人的凶器？
    冬子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跳绳，这种绳子是小孩子喜欢的跳绳，到处都可以买得到，凶手可真是狡猾。
    “顾哥，昨晚没下雨，道是留下一些线索了。”
    “把所有勘查的线索全部收集带回局里，给唐千羽，其余的人都回去！”
    9.3号，离第二起林中奸杀案，只过去短短五天，南城发生了第三起幼童被杀案，此案一出，愤怒的民众纷纷跑到刑侦局门口去讨要说法，一瞬间，警方的压力空前绝大。
    大家离开后，顾之衡站在案发现场，他眉头深锁，心中划过一抹不安，他突然明白，凶手可能是故意针对他的，因为，昨晚他来过这里，是凶手引他来的，可是在这里，他只发现了一没有头的稻草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昨晚他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左右，也就是说，他离开不到一个半小时，凶手就抓了被害人来这里作案了！
    突然，一股强烈的戳败感让他难以承受，他握紧拳头，“我一定会把你抓出来！”
    早上八点，城外一处偏僻的公寓中，窗帘遮盖了屋里的光，显得很暗，电视里面，早间新闻都在铺天盖地的报告着，今天早上在彩虹桥下发生的凶杀案！
    “顾队长，请问你对本案有什么看法，你们警方为什么迟迟抓不到杀人凶手，还让凶手继续残害幼童？”

 第两百三十九章你在案发现场？

    顾之衡平静的很，在记者炮轰的逼问下，他突然拿起话筒，“请大家放心，我们警方一定早日抓到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
    “呵……”
    沙发中，一个男人冷笑一声，丢下手中的花生壳，狠狠砸在电视上面的顾之衡脸上，他咧嘴冷笑，“交代？好啊，这下，我看你怎么交代？”
    刑侦局中，胖子带回了吴开泰，顾之衡顶住压力提审了他。
    吴开泰，身高一米七三左右，年纪十六岁，长得阳光帅气，非常符合凶手特征。
    “吴开泰，我问你，八月22日晚上凌晨三点半到五点半之间，你在哪？八月二十九晚上，凌晨四点半到六点半，你又在哪？昨晚上，凌晨十一点半到三点，你在哪？”
    吴开泰见顾之衡这么多问题，不屑一笑，“这么晚了能干啥，当然是在家睡觉了”
    “睡觉，你不是上夜班吗？怎么会在睡觉？”
    “你说的这几天晚上，我刚好调休，没有上班。”
    “谁可以证明你在家里？”
    “没人，警官，你该不会是怀疑，这三个案子是我干的吧？”
    吴开泰满脸鄙视，觉得这警方是疯了吧，抓他干什么？
    “我问你，你是教徒。”
    “没错！”
    “你有恋童癖好？”
    吴开泰听到这话，立刻低垂下头，神色尴尬不已。
    “怎么了？”
    “你们怎么知道？”
    这可是他的秘密，警方怎么会知道？
    “先回答我，是不是？”
    “是！”
    “我的同事说，你有严重的梦游症，对吗？”
    吴开泰也不隐瞒，“没错，我是有梦游症，可是，我一般就在家里活动，不会乱跑！”
    “你都梦游了，你还知道不会乱跑？”
    “当时知道了，我每次醒来，要么在我家屋门口，要么在院子里面，从来没出现过在别的地方。”
    顾之衡皱眉，吴开泰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警官，该不会你们以为，我梦游去害人吧？”
    这可不得了了，他忙极力的解释，似乎有些害怕，该不会有恋童癖好，和梦游症，就怀疑他是凶手吧？
    “你家里养猫吗？波斯猫？”
    “切，我自己都养不活了，拿什么养猫啊！”
    “那你爱吃榴莲吗？”
    “榴莲，那玩意可不便宜，吃不起！”
    “我问的是你爱吃吗？”
    “不爱，那味道太臭了。”
    “顾哥……”
    此时，冬子从外面匆匆而来，“对吴开泰的指纹对比出来了，死者的玻璃珠上没有他的指纹信息！而且，他家里也搜查过了，确实没有养猫。”
    吴开泰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说不是我吧，快放了我，我还要去上夜班呢，晚了要扣工资。”
    “你小子，猴急什么，给我老实点！”
    冬子狠狠吼了一声吴开泰，吴开泰也是暴脾气，骂了句脏话就不吭声了。
    顾之衡起身，“好了，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不过我警告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要因为你的不良癖好而走上犯罪的路！”
    “切……”
    吴开泰瞪他一眼便走了，冬子有些生气，“顾哥这小子太猖狂了，你怎么把他放了？”
    “他不是凶手！”
    “你怎么知道？”
    “他的眼神出卖了他，凶手不该是这样耿直。”
    “那小子，他耿直？”
    顾之衡心里有些失落，“对了，唐千羽那里怎么样？”
    “还在尸检，不过，老赵那里在比对脚印信息，应该快出来了！”
    “走，去看看！”
    办公室中，老赵把对比的结果递给他，神色有些奇怪，“小顾，你看看这脚印……”
    顾之衡看了几个对比，脸色顿时一变，“这怎么？”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有三对脚印都是你的，而且出现在尸体旁边！”
    老赵看到了案发现场的图片，根据这些脚印呆过的地方分析了脚纹，没想到，这凶手的没查到，道是找到顾之衡的了。
    冬子见此不屑的道，“可能是顾哥站在尸体旁落下的吧，今早上可没有带鞋套，这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顾哥的鞋子和我们穿的都是一样的，老赵，你怎么这么肯定这是顾哥的，而不是我们队友的？”
    “不对，他穿的鞋子，和我们穿的不一样！”
    顾之衡点了点头，“没错，我昨天换了我自己的鞋子，今天才换上队里发的。”
    队里有发了统一的皮鞋，可是昨天他换了自己的鞋子，所以，案发现场这三组脚印，是他的！
    “所以，小顾，你昨晚去了案发现场？”
    老赵这话一出，顾之衡点了点头，“没错，昨晚大概九点半左右，我接到了疑似凶手的电话，我查到了ip地址，就在彩虹桥下面，我去了后，那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就回来了！”
    “顾哥，你怎么没说啊，昨晚你去过案发现场？”
    顾之衡有些无奈，“我并不知道我走后，凶手会在那里作案。”
    众人在愤怒凶手的狡猾之时，不由的产生了疑问，这凶手为什么要让顾哥去彩虹桥？

 第两百四十章队长有嫌疑

    “顾哥……”
    办公室外唐千羽推门而进，她看他的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欲言又止。
    “千羽，结果出来了吗？”
    唐千羽看到大家都在，手中的验尸报告却是紧紧捏在手里，并未马上递给他。
    “千羽，你怎么了？”
    顾之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是有什么发现吗？”
    “没错，有发现了，验尸报告在这，你们看看。”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顾之衡，顾之衡见到她这样的神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死者，女，年龄八岁，生前穿蓝色碎花蓝裙子，死亡时间，凌晨十一点到二点之间，身体背部出现浅淡尸斑，死亡原因，被勒死的，肋骨骨折，身上多处淤青痕迹，作案工具，应该就是冬子带回来的蓝色跳绳，死者双手双脚有被绑住的痕迹，初步判断，应该也是跳绳一类的东西，关于死者的身份，在死者胸前找到了三小发的学生证，死者名字，麦子，尸体完好，无破坏创伤，身上并无刻画十字架，而且，死者也没有遭受过性侵。
    大家看完这验尸报告后，都有些想不明白了，“麦子，三小学生？八岁的小孩，为什么失踪的孩子，都没有人报案？”
    这是众人都想不通的问题，唐千羽深深吸口气，古怪的看着顾之衡，“顾哥，我在尸体的嘴里，找到了属于你名字的刻章！”
    “我的刻章？”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震惊不已，什么，顾之衡的刻章，那刻章可不能随便弄的吧？怎么会出现在死者的嘴里面？
    一瞬间，大家都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齐刷刷的看着顾之衡，顾之衡心里一沉，立刻去办公桌寻找自己的刻章，可是，却是没有。
    他在外套兜里也找了，发现兜竟然也是漏的，他想起来了，昨天他去外面办事用了刻章，没有回警局就暂时放在包里面，然后回家，那刻章就放在衣服兜里面，难道……
    “我的刻章掉了！”
    他无奈耸肩，唐千羽拿出一个pp袋子，“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掉的刻章？”
    他带上手套，亲手拿了出来，仔细查看着这枚刻章，这是他专门用来处理公文的印章，紫檀做底，雕刻的很精致，刻章底部，刻画着他的名字，平时都放的很好，就昨晚一次，在外面用了没有送回来，没想到会掉。
    “没错，是我掉的，怎么会出现在被害人的嘴里？”
    “这刻章我已经验过指纹，上面除了你的以外，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众人更是不解的看着他，很明显，顾之衡去过案发现场，发现了他的脚印不说，现在，还在尸体的嘴里面找到了属于他的印章，虽然查到了他的通话记录，证明他昨晚是接到匿名电话，监控也拍到了他去了彩虹桥那条路，可是，印章的事，太巧合，此事一出，刑侦队队长顾之衡，有杀麦子的嫌疑，为了避嫌和协助调查，他被张局长暂时停职了。
    三起奸杀案，被暂时交给了冬子全权负责。
    刑侦队长顾之衡，主审三起奸杀案的警察，竟然成了杀死被害人麦子的嫌疑人，此事一出，南城民众纷纷表示，难怪抓不到凶手，原来是警察内部干的，一瞬间，顾之衡的好名声跌落千丈。
    办公室中，他闲来无事，坐在转椅上悠闲的看书，冬子推门而进，“顾哥……”
    冬子见他在看犯罪心理学的书，舔了舔嘴唇，“顾哥，我们都相信你，局长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
    顾之衡不以为然，抬头瞥了冬子一眼，“谁相信我也没用，我的印章确实是掉了，又出现在被害人嘴里，我被怀疑是嫌疑人，也是合理的。”
    “顾哥，你别这样说！”
    “有事吗？”
    现在案子被移交给冬子，他虽然不能主审此案，不过，他还是很关心，因为，凶手设了一个套子给他钻，他必须要还手才是。
    “我们已经查出本案的受害人身份信息，死者，麦子，汉族，爸妈早年出车祸双双亡故，是被害人的姑姑带大的，姑姑叫王爱美，人在南城卖包子，据她说昨晚九点多，被害人麦子说想喝哇哈哈就下楼去买了，后来就再也没回家，姑姑等了十几分钟见还没回来，就叫家里人到处找，家人找了快半夜了察觉不对，就去了城北派出所报了警，可是，几个民警帮忙找了，也没有找到，直到今早被报案人发现。”
    “一个八岁的孩子自己下楼买饮料？”
    “没错，王爱美说，昨晚她在家里看管新生的孩子，麦子要喝饮料，她抽不出空下楼，就给她钱自己去买，平时，也是小姑娘自己下楼买东西的多，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
    顾之衡沉默一刻，“去被害人买饮料的超市查了吗？离家有多远？”
    “查了，卖饮料的老板说小姑娘根本就没有来过，监控显示，也确实没有出现在店里面，这说明一点，女孩下楼后，就被凶手盯上了！”
    “超市离住的地方多远？”
    “不远，大概三百米左右，走走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顾之衡放下书本想了想，“报案人查了吗？”
    “查了，报案人是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七十八岁了，常年在那一带捡一些可回收的垃圾卖点钱。”

 第两百四十一章你被人摆道了

    “被害人穿着蓝色碎花裙，不是新闻上提醒了吗？不要再穿这种裙子，为什么被害人还会穿？”
    “这一点，王爱美也解释了，说小姑娘放学后都没有穿这条裙子的，晚上吃饭把油弄衣衫上了，这才去换的裙子，王爱美带孩子忙的昏头转向的，也一时之间忘记了警方的提示。关于这点，我也和他的老公和孩子都问过了，确实是这样！”
    顾之衡站了起身走到窗户边，他拿出香烟，递给冬子一根，“抽吗？”
    冬子忙笑了笑，“戒了！”
    顾之衡自顾自的把烟点上，“第三个被害人没有中乙醚，身上却有被捆绑的痕迹，这说明，她应该是认识凶手，不然，不使用乙醚，让一个小姑娘心甘情愿和他走，不太可能，如果是硬抢的话，那时候才九点半，还是有很多人在路上的，小姑娘不可能不哭闹！”
    “我们现在分析也就是这样，我去过被害人家楼下，勘查过，从被害人家里出来，要走一个大约十几米的巷子来到大街，我们推测，小姑娘可能就是在巷子里面遇到凶手的，可是，那里并没有监控。”
    “对了顾哥，那蝴蝶刀千羽也检验过了，没有找到有用的指纹，还有，勒死被害人的凶器，就是那一根蓝色的跳绳，跳绳上面没有找到指纹，捆绑双手双脚的跳绳，也没有找到！”
    很明显，凶手拿走了两根跳绳，只丢了一根。
    冬子把开会的内容和案子的进展全部告诉了顾之衡，整个队的人都明白，顾之衡是被凶手摆到了，可是，为了避嫌和外界的压力，他还是没有参与进来，不过，所有人都相信他。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紧蹙眉头，这样看来，被害人一定认识凶手。
    此时，办公室外面，张局长走了进来，“小顾……”
    “局长，你怎么来了？”
    冬子忙打招呼，张局长看了他一眼，“冬子，来汇报案情？”
    冬子有些尴尬，这局长怎么明知故问？
    “不用瞒了，其实谁都知道小顾是被凶手下套了，看来我把大家都糊弄过去了，我不这样做的话，怎么能让凶手知道，他的计谋已经得逞了。”
    冬子听见局长的话，顿时呆愣一刻，看了看笑意浅浅的顾之衡，“顾哥，你们这是……”
    难道说，对外宣称顾之衡被停职只是个幌子，这案子，还是顾哥着手查？
    “局长，现在消息散布的差不多了，他应该会有动作的！”
    “你有什么好提议？”
    张局长走到一旁坐下，顾之衡转身，把身子靠在窗户边，“首先，这次的案子，我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是针对性的作案，他先是给我打电话引我去案发现场，又在那里布局，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一点，我去的话，最多会留下我的脚印信息，凭借这点，我还不足以成为本案的嫌疑人，可是，他怎么能算到，我的刻章会掉在案发现场，而且，这么巧被他捡到塞到了被害人嘴里？”
    这是他想不明白的时候，也是张局长和冬子想不明白的，难道，凶手在监视顾之衡，所以，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只有这样，才能算的这么准？
    “这是个疑团，不过，抓到他就能明白了，小顾，你说说下一步，这凶手该做什么？”
    顾之衡深深吸了一口嘴里的烟，“下一步，他应该还会出现继续杀人，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在下雨天！”
    “顾哥，我不明白……”
    “冬子，你现在去查被害人的人际关系，看看谁跟被害人熟悉，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这次案子，凶手并没有奸污被害人和刻画十字这说明，他对被害人和前面两个被害人，是不一样的！”
    “顾哥的意思，我明白了，这麦子被杀，应该是熟人作案！”
    “没错，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去查，还有，案发现场有车轮子的痕迹，想办法弄清楚车轮子的型号，那晚上没下雨，应该不会那么难辨认，把凶手锁定在，养一只两年左右的波斯猫，三十岁以下，阳光帅气高大，爱吃榴莲，严重恋童癖好，独居！至于那个十字……”
    他顿了顿，“如果，这十字一直都没有线索的话，那么，可能真的和教会没什么关系。”
    “可是顾哥，那前面两个被害人身上的十字，又该怎么解释？”
    既然凶手推断是完美主义者，那么，他前面两次都刻画了十字，为什么这次不刻了？这完全不符合完美主义的心理？
    “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他知道我们对他的行为定性了，他想转移我们侦破方向，所以，这一次他改变了作案手法，没有奸污被害人，也没有再刻画十字，第二，可能在作案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他中途放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最后的被害人生前没有中乙醚，这说明，凶手和被害人之间可能熟悉，或者他们彼此认识！对了，乙醚的来历，小刘那里没消息吗？”

 第两百四十二章整得就是你

    “还没有，这乙醚本来就是不好弄的东西，而且，管制的很严格，来路都查了，没有什么怀疑的！”
    “调取案发现场的监控，密切注意，案发前两个小时以内，有哪些车子朝着彩虹桥底方向驶去，这些都是突破口，只要有一点有线索，就能查下去！”
    冬子都听明白了，“顾哥，这么说，从被害人家里的人际关系调查，就能知道，这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了？”
    冬子终于松口气，看来这凶手以为顾哥停职不管了，所以，他已经迫不及待要露出破绽了！
    “冬子，听见了吗？按照顾之衡说的去办！”
    “是，局长！”
    “小顾啊，没事就回家喝喝茶吧，别老呆在警局，免得凶手堤防你。”
    “谢局长了，我一会就走！”
    张局长走后，唐千羽推门而进，看他在收拾一些资料，有些担心的喊了他一声。
    “顾哥……”
    他收拾资料干什么，难道，不干了？
    顾之衡抬眸，淡淡一笑，“坐吧！”
    唐千羽坐下，心疼的看着他，“你这是要干什么？”
    “收拾一些不用的东西，怎么了？”
    唐千羽嘟嘴，“现在外面都在传，硕这三起案子是你干的，也在传你被收监秘密审讯了！”
    “是吗？看来胖子的公关能力还是不错的嘛！”
    顾之衡放下资料，抬手喝了一口咖啡。
    “你还有心思说笑，这下你被冤枉了，该怎么办啊？”
    其实，在看到顾之衡的印章和脚纹的时候，她也有过一丝犹豫，主要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可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顾之衡怎么可能会杀人？
    “案子再查了，别着急！”
    “当然着急了，我担心……”
    顾之衡挑眉，“你担心我？”
    唐千羽脸红了，“担心你，不是很正常吗？”
    ？……
    顾之衡静静的看着她，唐千羽深深吸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顾之衡身子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千羽，你这是？”
    她这是什么意思？
    “顾哥，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你，我唐千羽信你，我相信凶手会被抓出来，你的冤屈，也会洗刷的！”
    顾之衡见她言之凿凿，眼中的信任无比，他只觉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流，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用力反手握住她，“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相信我，不会离开我？”
    他眼神灼灼，这样的话，唐千羽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咬着嘴唇，终于点头，“对，我不会离开你！”
    “你说的，是真话？”
    他突然觉得幸福来的有些突然，站起身把她紧紧抱住，他的心在狂跳，沙哑的道，“千羽，知道我等这话，等了多少年吗？”
    唐千羽心里一紧，被他用力抱在怀中，虽然她知道这是办公室，不该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竟然都被填满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人，那个还囚禁在铁窗中的白月光。
    “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起身我也……”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的道，“我也喜欢你！”
    这样的话，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自己莫名遭受了嫁祸，却是意外的收获了唐千羽的真心。
    他顾之衡，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爱你，爱了很久很久！”
    夜色沉寂，南城阐扬在一片灯火阑珊之中。
    由于顾之衡被传在审讯之中，没有了自由，唐千羽只得下班自己打车回家。
    天上小雨沥沥，她站在刑侦局门口拦出租车，车子一晃而过，却是没有停下来。
    正在她着急的时候，一辆白色轿车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打开了车窗，里面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小姐，去哪啊，我带你一程？”
    唐千羽一惊，眼中有些嫌恶，“不用了！”
    眼前的少年，充其量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这么小，就会泡妞勾搭女孩子了？
    少年笑了笑，看了看她身后的刑局，一踩油门走了。
    “神经病！”
    唐千羽咒骂一声，不远处，来了一辆出租车，她打到后就离开了。
    办公室中，顾之衡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小雨绵绵，又下雨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继续作案？
    手机铃声响起了，“顾哥，有好消息！”
    不一会儿，冬子匆匆而来欣喜报告，“我们在小女孩失踪的附近走访，有一个目击证人说，她好像看见小女孩和一个男孩子走了！那男孩，就是住在他们对面小区的邻居，叫邱泽，大二学生，长得阳光帅气，和我们推测的嫌疑犯很相似，而且这小女孩认识邱泽。”
    “邱泽？为什么这么几天了，目击证人才出现？”
    不是他的怀疑没有道理，前几天他们把那里都排查过了都没什么消息，怎么突然目击证人就出现了！还供出了这个邱泽？
    “是这样的，证人叫周媛，就住在那附近，那天晚上玩的很晚回家，在路上看见被害人和邱泽走在一起，当时她还和他们打了招呼，想着这么晚了要去哪，没人理她，第二天她就回娘家了，今天才回来听说了被害人的事，这才主动找上我们说了这事儿。”

 第两百四十三章任性的凶手

    “马上把目击证人周媛和邱泽带回来！”
    “胖子已经去了！”
    晚上十点半，邱泽在游戏厅被胖子等人抓到，当一群人把他抓住的时候，他大喊大叫，“干什么抓我？”
    胖子上前，没多说废话，“麦子你认识吧？”
    邱泽一听这名字，脸都吓白了，无奈低垂下了头。
    审讯室中，冬子冷冽看了一眼邱泽，邱泽显得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喂，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没犯法啊？”
    “少废话，老实说，九月三号晚上凌晨九点半左右，你在干什么？”
    邱泽眼神闪烁，“我吃了夜宵，准备回家。”
    “回家，碰上了谁？”
    “我……”
    “不说吗？要不要帮你一下？”
    胖子满脸恐吓，邱泽吓坏了忙解释，“我碰到了麦子。”
    “麦子，是被害人麦子？”
    “是！”
    “你杀了她？”
    “没有啊，我没有杀她，冤枉啊！”
    “你半夜三更带着麦子不回家，而凌晨十二点左右，她死在了桥下面，你还说你没杀人？”
    “我真的没有杀人，她是个小妹妹，我们又是邻居，我看她一个人出来买东西，害怕她出事，我就准备送她回家，谁知道她说钱掉了就不买了，我就准备送她回家，送到她家楼下，我就走了！”
    “你这故事编的好啊，你送被害人回家，有人看到吗？”
    “没有，那楼下黑漆漆的，我就送到楼下就走了。”
    冬子和胖子相互对望一眼，“你在骗鬼吗？邱泽，我劝你老实交代了，不然的话，可有的是苦头吃！”
    “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没有！”
    邱泽怎么都没想到，他会一下子成了杀死麦子的杀人犯了？
    “案发十一点半到三点半之间，你在哪？”
    邱泽想了一下，“我在游戏厅打游戏，对了，就是你们抓我的那个！”
    “谁能证明？”
    “那里的网管，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你没杀人，那为什么我们征集线索的时候，你不来警局说清楚？”
    “我又没杀人，我说什么啊我，我要是来了还走的掉吗？”
    是啊，他要是来了警局还能走掉吗？毕竟，他那夜见过麦子，接过，那晚上麦子就被杀死了，这要是进了警局，可说不清楚了！
    冬子见问不出什么，看来这事儿要请教顾哥，“胖子，你先提取指纹，先这样，我去找顾哥！”
    “好！”
    凌晨十二点半，冬子匆匆赶到顾之衡办公室，“顾哥，那叫邱泽的男孩不承认他杀了被害人麦子，他只承认当晚看到麦子一个人下了楼，他担心她就带她回家，只说送到了楼下，没有上楼！”
    “楼下？”
    顾之衡点燃一支烟抽着，“他家里养猫吗？”
    “没有，而且，邱泽也应该不是恋童癖，我们去他家里搜查了，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恋童癖的资料，还有一点，他不喜欢吃榴莲。”
    “指纹提取了吗？”
    “胖子已经在办了，老赵那一会就能出结果！”
    顾之衡阴沉着脸，“难道，又被凶手给摆道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嫌疑人了。
    “顾哥，我总觉得这邱泽可能真的不是杀人凶手，第一，他杀了人为什么不跑？抓他的时候，他在打游戏，第二，我们审问他的时候，他很明显是害怕的，非常害怕，我们还没怎么说呢，他就交代了，不过，他不承认杀死麦子，而且，家里面也搜查了，没有找到作案的任何工具，绑住被害人的手脚的跳绳，也没有找到。”
    这案子竟然又在这里断了线，顾之衡皱眉，“邱泽说送了被害人到楼下对吗？”
    “没错！”
    “小女孩出来买饮料，却是没有去超市，那么，她去了哪？邱泽看到她要送她回家，她为什么改变了下楼的目的，不买饮料了？”
    “这一点，邱泽说是小女孩的钱掉了，所以就不买了回家。”
    “如果是在楼下，那么，就在家门口，怎么还会被凶手盯上？”
    “顾哥，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们调查了邱泽，案发的时候，他说在打游戏，就是我们抓他的这家。”
    “连夜去调查他说的话是不是属实，调查他的身份背景！”
    “是！”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冬子见他似乎很累的样子，“顾哥，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线索，我们会立刻通知你的！”
    “去吧，这案子不能再拖！”
    “顾哥，我们都知道，这凶手想嫁祸你，哼，他是找错人了！”
    冬子离去后，顾之衡回到了家里，索性的是今晚下的是小雨，不是大雨，这么说，凶手继续作案？
    他现在有些猜不透凶手究竟想干什么，变换的作案手法，诡异的心理，如此拙劣嫁祸人的方式，这是个非常任性的凶犯，他究竟是谁？

 第两百四十四章他在说谎

    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顾之衡走上前去打开门，却是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站了一会儿，不动神色的关好了门，等候着第二声。
    咚咚咚……
    第二声响的时候，他快速打开门，一把抓住眼前的人。
    “哎，顾哥，疼！”
    “千羽？”
    顾之衡见到眼前的女人忙放开了她，把她拉了进来关好了门，检查了她的胳膊没被自己扭伤，顿时松口气，有些心疼的道，“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了，我来看看你啊。”
    唐千羽回去后睡不着，现在顾之衡不管案子了，她想着来他家里找他聊聊，顺便，放松一下。
    “进来吧！”
    唐千羽进去后，见他不太对劲，“顾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我太敏感了！”
    “我知道，局长停了你的职，你心里很难受，不过顾哥，你放心，冬子和胖子他们会替你抓到陷害你的凶手。”
    唐千羽相信，冬子和胖子一定有能力帮他的！
    “我一点都不担心！”
    顾之衡坐在沙发上，双脚重叠而坐。
    唐千羽皱眉，“你这话意思是……”
    难道，他没有被停职？可是不对啊，这消息也发出去了，现在整个南城的人都知道，刑侦队顾之衡有杀人嫌疑，已经被停职调查了？
    “没什么意思。”
    顾之衡起身，自顾自去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下雨了，怎么还想着出来？”
    “我啊，想来看看你啊，怎么，你不乐意，那我走了！”
    “当然乐意，求之不得，千羽，我肚子饿了，你去帮我煮面吧！”
    “你还没吃饭？”
    “没有！”
    “那你等我！”
    唐千羽去煮面的时候，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小刘打来的，“顾哥，排除了很多能接触乙醚的人，没有任何发现！”
    “看来，这条线是断掉了！”
    “顾哥，对不起，是我们无能！”
    “好了，回去休息吧。”
    电话挂了后，冬子的电话打来了，“顾哥，你在哪？”
    “我在家了，怎么说？”
    “我去调查了邱泽的背景，十七岁，不喜欢吃榴莲，裕丰高中高二学生，没有恋童癖倾向，还有，案发的时候，他确实是在一个叫王者的游戏厅里面打游戏，一直打到了凌晨五点半才回家的，这事，网管可以证明！还有，监控！”
    “网管怎么这么确定，他没有出去过一次，坐这么多小时，难道他都不上厕所？”
    “这……”
    “你把那家游戏厅的位置发给我！”
    “顾哥，你的意思是邱泽在说谎？”
    顾之衡摇头，“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太诡异了些，一个网管怎么会一晚上盯着一个人，还是早就准备好的？”
    “可是，邱泽没有杀人动机？难道，而且，小女孩是他的邻居，我也问了小女孩的家人，他们和邱泽之间没有任何结怨。”
    “你在哪？”
    “我刚刚从游戏厅出来！”
    “等我！”
    “顾哥，你要来，可是……”
    可是，万一被人看见的话？就麻烦了，顾之衡现在，可是停职接受检查的，怎么能到处跑？“等我！”
    顾之衡挂了电话，转身去了厨房，“千羽，我出去办点事，你先回家，我一会找你。”
    “哎，顾哥，顾哥！”
    顾之衡已经走出去了，唐千羽却是皱眉，“奇怪，他出去干什么，他现在可不能到处跑啊，要是被人看到了报告到局长那去，他就惨了！”
    城中王者游戏厅大门口，当顾之衡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冬子看到他的时候，差点不认识了，只见他换了一套运动的衣服，带了个黑色的帽子，脸上还带着口罩。
    不是吧，这顾哥搞什么？
    “顾哥。”
    顾之衡走到他身旁，上下打量他一样，“走吧！”
    网管看见冬子去而复返，还带着个奇怪的男人，更是无语，“我说警官，我不是都说了吗？那邱泽啊，他一直都在这打游戏，那监控，你们不是也看过了吗？”
    冬子正准备说话，顾之衡四处打量一眼这游戏厅，里面大多数都是少年，打的热火朝天，厅里的面积大约有两百多平方，却是生意爆好。
    “把监控调来看看！”
    “哎，你是谁啊？”
    “他，他是我助手！”
    网管有些烦他们，监控调来上面显示着，从凌晨一点多开始，到六点半左右，邱泽都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打游戏，没有起身离开过一次，“你们看，这监控总不会说谎吧，那小子啊，他就在这打游戏。”
    顾之衡皱眉，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为什么这里有十分钟不见了？你的监控是跳着来的？”
    “哪里？”
    果然冬子也见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道啊，这……”
    顾之衡飞快走了进去，他找到了一个后门，后门那里出去竟然是一个幽深的巷子，巷子过去的路他认识，这里是通向那桥底的方向。
    “顾哥……”

 第两百四十五章这是我的猫

    冬子追了上去，看到这里的巷子他似乎明白了，“糟了，我们被那小子耍了，那监控的十分钟，他完全有时间离开这里，再找个和他差不多的人坐那，背对着监控，看不清脸，谁也不知道已经换了人，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监控会少十分钟了，那网管……”
    “先别打草惊蛇，你立刻回去再提审邱泽！”
    “是！”
    提审室中，灯光昏暗。
    邱泽见到冬子有些不高兴，“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不是杀死麦子的凶手，你们抓错人了！”
    “少给我狡辩，我问你，你说你整夜都在游戏厅，可是，那监控有十分钟的跳跃，这十分钟你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
    邱泽有些心虚，却还是嘴硬，冬子笑了笑，“不知道吗？要不要我让那网管和你说说？”
    邱泽一听这话吓坏了，“你们，你们……”
    “哼，果然你们有问题，那十分钟的空缺，是那网管帮你搞的，你在十一点半左右就离开了，找了个和你差不多的人穿你的衣服代替你坐在那，直到案发后你又回来调换，所以，监控显示你都在，你整夜都待在游戏厅，对吗？”
    “不，我没有杀人，我……”
    “那是怎么回事？”
    邱泽吓坏了，竟然吓哭了，“我，我去桥那边偷铜了……”
    “什么？偷铜？”
    “没错，我去偷铜线了，我把爸妈给的学费打游戏都玩完了，我怕被骂，就想办法把这钱补回来，我听同学说，那边桥下有个工厂，有很多铜丝，我知道最近铜的价格还不错，所以，我想去偷点卖点钱，我乘着晚上的时候去偷，可是，我也害怕被人发现，就告诉小丽和他男朋友，帮我做掩护，事后，我给他们两人一人五百。”
    这个回答，道是让冬子震惊不小，“所以，你们在监控上动手脚，是去偷铜丝？”
    邱泽弱弱点了点头，“求你们别告诉我爸妈，他们会打死我的！”
    冬子摸了摸鼻子，有些烦躁，“那我问你，你偷铜丝的时候，那晚上你究竟有没看到什么？”
    “没有，那晚上下着小雨，我也知道，下雨天，看管铜丝的人会不怎么出来，所以……”
    所以，他鬼都没看见一个！
    一大早，冬子就去验证了邱泽所说的话，结果都属实，这三起连环奸杀案，进行到这里，竟然没有一丝线索了。
    整个刑侦队都处以一种非常懈怠的状态，奸杀案破不了，队长现在又没办法继续主审这件案子，队员的压力非常大。
    根据对邱泽的所有调查，警方排除了他杀人的嫌疑，案子，又到了僵局！
    冬子驱车去到了顾之衡住的别墅，刚刚进门，就见顾之衡正坐在太阳下面晒太阳，手中拿着一本犯罪心理学看着。
    “顾哥……”
    他进来后开门见山，把资料都递给顾之衡，“对邱泽的调查都在这了，基本可以排除他是连环奸杀案的疑凶。”
    这样的消息，无非是很让人失望的，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现有点线索，却是突然又断了。
    顾之衡看完后，勾唇一笑，“这案子，还真是精彩！”
    “顾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现在队友都非常的沮丧，局长天天叫着破案，而你又……”
    “我虽然明面上什么都没过问了，不过，我该做的事情一直都在做！”
    “顾哥……”
    “胖子那边，对死者的背景调查怎么样？”
    “死者的身边，除了这个邱泽以外，没有合适凶犯的人。”
    顾之衡放下手中的书，“那么，邱泽再送小女孩到楼下后，一定有人又把小女孩带了出去，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没有用乙醚，很明显，小女孩是认识他的，所以甘愿和他走，不过，半夜了，一个男人出现，小女孩为什么要跟他走？”
    这一点，让顾之衡非常想不明白，冬子也想不明白，“是啊，如果不是熟人的话，小女孩怎么会和他一起出去？”
    “我的印章带来了吗？”
    “带来了！”
    冬子不知道他要用印章干什么，“顾哥，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好好收起来，这一次是我失误了，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顾哥，你也别太自责了，人无完人，那现在这案子……”
    “放心，案子会继续查，而且，他很快就会露出马脚了！”
    又是晚上，大雨倾盆。
    唐千羽穿着雨衣下了楼来买饺子，看到一只猫在大雨里面蹲着，一辆车子飞快袭来，她快速上前一把抱住那猫，随后，那车子扬长而去。
    “没事了，没事了！”
    她发现，这只猫似乎没什么精神，难怪有车子来了都不会躲闪。
    猫的主人这时候从不远处匆匆跑来，一边跑一边喊，“丝丝，丝丝！”
    大雨里，猫听到主人的声音，竟然瑟瑟发抖，那少年发现了她，他穿着红色雨衣，快速上前，一把夺过她怀中的猫，“这是我的猫，别碰！”

 第两百四十六章放了她

    “喂，我救了你的猫，你这人怎么这样？”
    唐千羽见那少年很快消失在大雨中，她整理了身上的雨衣，“真是怪人！”
    正准备离开，却是看见自己的手上沾染了一些带血的猫毛，她的脸色瞬间大变，脑子里面想到了那被凶手丢弃的雨衣上面，也有猫毛。
    她抬头寻找那少年的身影，可惜，已经消失了。
    难道说？
    她顾不得那么多，飞快跑到了刑侦局中，把那得到的二根猫毛和手里的这些猫毛做了对比，这一对比，她的心脏在激动的跳跃着，顿时全部明白了！
    “难道，是那个少年？”
    她拿出手机给顾之衡打了一个电话，“顾哥，我和你说一件事情。”
    凌晨一点半，一辆车子行驶在大雨倾盆的雨中，他把车子停在了城外的一处池塘边，穿戴着红色雨衣后，走下车，丢了一只死猫和一些东西，大雨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扭曲，阴寒。
    冷风吹过他的脸，他眼神冰冷，看着漆黑一片的池塘，心中却是浮现一抹绝望。
    他刚才丢了他最喜欢的东西！
    那只猫，陪伴了他整整两年了。
    “不听话，就得死！”
    凌晨两点半，大雨渐停歇，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团黑压压的云层，久久不散。
    顾之衡接到了疑似凶手的电话，“喂！”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刻，“怎么样，被停职的滋味好受吗？”
    顾之衡心里一沉，立刻开起了扩音和录音，冬子也在一旁听到了疑似凶手的声音。
    “是你？”
    “是我，从高处跌到谷底，摔的疼吗？”
    “我顾之衡已经身败名裂了，你和我有什么仇要这样对付我？”
    “仇？当然有仇，不过你放心，我不对付你了，我想到一个更好玩的游戏，能让你更痛苦的法子！”
    “你想干什么？”
    凶手却是喃喃自语一句话。
    “唐千羽……
    “千羽？”
    “喂，喂！”
    电话突然挂了，顾之衡立刻按了录音结束，立刻吩咐，“冬子，去找技术分析比对，这是从哪里打来的电话，机主是谁？”
    冬子会意，“是，顾哥！”
    他给唐千羽打了电话，却是显示没人接，他心里有些着急，不好，凶手要对付唐千羽！
    他开车去到了唐千羽家门口，敲了半天没人开门，就在他焦急万分准备下楼的时候，口袋里面，手机铃声响了，是唐千羽打来的，“顾哥，你怎么还没到？”
    “千羽，你在哪？”
    唐千羽有些懵，看了看清扬路的四周，顿时有些明白过来，难道，她被人设计了？
    “我在……”
    忽然，身后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努力挣扎想逃开身后那双魔鬼一般的手，却是怎么都逃不过。
    嘟嘟嘟……
    电话那头，听到了唐千羽的呜咽声音，顾之衡焦急大喊，“千羽，千羽！”
    凌晨四点半，顾之衡赶到清扬路却是什么都没有，他在路边找到了唐千羽的手机，手机已经摔成了几块，他明白了，她和千羽被人设计了！
    “千羽！”
    他仔细勘察现场的情况，发现有挣扎过的痕迹，唐千羽被凶手抓了？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是陌生号码打来的，他立刻接了起来，“喂！”
    “找了几个小时，很担心吗？”
    “你把唐千羽放了，有什么冲我来！”
    他的情绪到了要奔溃的边缘，却是很刻意的保持冷静，他必须要冷静，不然，唐千羽就会出事！
    “好啊，你一个人来废弃教堂！要是被我发现有警察跟着，我让你的女人，死的很惨！”
    “喂！”
    凌晨四点，他准时来到废弃的教堂。
    教堂的大门开着，里面黑漆漆一片。
    顾之衡警惕进入了里面，教堂的大厅上面，竟然吊着一个女人。
    “千羽！”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唐千羽，他的呼吸都要停顿了，为什么，又让她再次遭遇危险？
    唐千羽被塞住嘴巴不能说话，看到顾之衡来了，她不停摇头，示意他别进来，让他走！
    “快走！”
    顾之衡明白她的意思，有陷阱，可是，他不能不来，他最爱的人在这里，哪怕这是地狱，他也会来的！
    “我来了，你该放了她！”
    此话一过，白炽灯突然亮了，从楼上走下来了一个穿着奥特曼的皮衣，他的脸包着，可以看得出来，身高在一米七以上，身形瘦弱。
    他一步步走了下来，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眼神却是盯着顾之衡，似乎他来了在他的意料之中。
    “放了她！”
    唐千羽见到顾之衡单枪匹马的来救她了，更是不停的摇头，这男人可是个疯子，他来干什么？
    “放了，可以啊，不过你得给我跪下！”
    “你说什么？”
    “跪下，不然我就把这绳子给放了，吊死她。”
    “别，别！”
    顾之衡一边劝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凶手手中的绳子，生怕他一个放了，唐千羽就会被活活吊死。
    唐千羽不停摇头，顾之衡却是握紧拳头，帅气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他突然半跪在地，低垂着头，“放了她！”
    “哈哈哈！”

 第两百四十七章我们在等你

    男人似乎觉得很解气，放肆大笑起来，“顾之衡，你也有今天！”
    顾之衡抬头，“我已经跪下，你该放了她！”
    “放了她，好啊……”
    忽然，男人竟然放下了绳子，唐千羽的脖子被吊了起来，越勒越紧，她要被自己的重量吊死了，顾之衡快速上前，和男人扭打在一起，男人不是他的对手，他用力一脚，踢在了他的后背上面，男人吃痛一声，大喊道，“再和我打下去，那女人就被活活吊死了！”
    顾之衡收了手，飞身前去拉住那绳子，想为唐千羽争取一些时间。
    男人见他这样，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他忍住后背的伤疼，捡起手中的棍子重重打在他的后背上，“踢我，好啊，敢踢我！”
    棍子击打在他的后背上，顾之衡却是死死抓住绳子，一刻都不放松，他半跪着，忍受着男人的棍棒，眼中却是晶一片。
    “不……”
    唐千羽见顾之衡被打的吐血了，却还是死死抓住那根麻绳，“放了吧，不然你会被打死的！”
    顾之衡却是固执的看着她，“不，我不放，死也不放！”
    凶徒见好就收，他很明白，再下去的话，那帮警察就来了，重重用力击打了顾之衡的脖子后，他丢下手中的木棍飞快跑了出去，开了车子逃跑了！
    顾之衡顾不得那么多，尽管后背疼的撕心裂肺，可是，他却是半跪着，一直拉着那身子，他的手都被磨出血了，却还是固执的拉着，如果他放了，唐千羽就要被吊死了。
    唐千羽见到顾之衡这样，心疼死了，她不停的哭，可是，除了哭还能怎么办？
    “顾哥！”
    此时，教堂外面的人冲了进来，众人上前帮忙，唐千羽终于被解救下来，只是脖子被麻绳擦伤了，她得救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她怀中，一把抱住他的后背，“顾哥，你怎么这么傻，被打了为什么不放掉绳子？”
    顾之衡吞了吞血迹，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抱住她在怀中，“傻，你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能放掉你？”
    这样的话让众人都惊呆了，大家也为他们高兴，经过这次磨难，终于，这一对是成了。
    唐千羽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定了，可是，顾之衡为了她，竟然对凶手跪下？被打了那么多棍子，也不放弃丢掉绳子，这样拿命爱她的男人，她怎么能再辜负他？
    “没事了，别哭！”
    安抚了唐千羽，顾之衡这才抬头，“人抓到了吗？”
    “顾哥，这小子跑的快，他有两辆车做掩护，我们的人已经追去了！”
    顾之衡把唐千羽扶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立刻把千羽送到医院，其余人，跟我走！”
    “顾哥，你的伤……”
    “我没事，这些棍子的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这一天，刑侦队的人忙的不可开交。
    夜里，男人一把火烧了自己逃跑的车子，他的眼中倒影着通红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别以为你们就安全了，抓不到我，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这天早上六点半，他刚刚走回自己小区，小区的门就突然关了，他顿察觉不好立刻想跑，却被大批的警察包围。
    “站住！”
    男人淡定自如，看着冬子和胖子等人围了上来，不紧不慢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李潇潇，我们等你很久了！”
    “等我？”
    李潇潇笑的无害，“我不明白？”
    “不明白，回警局你就明白了！”
    冬子上前要抓他，忽然，李潇潇竟然拿出一把手枪，愤恨的看着围着他的警察。
    “让开，不然别怪我乱来！”
    “小子，放下你那玩意，你那是仿真枪，没什么用！”
    “你……”
    “李潇潇，你被捕了！”
    身后的顾之衡走了出来，李潇潇见到他的时候，脸色煞白，“你，你不是被……”
    他不是被停职了吗？而且，他应该受伤了才是，怎么还好好的？
    “被停职？没错，我是被停职了，可是，抓你的工作可不能停，带走！”
    “别动，不然我……”
    李潇潇想扣动手枪反抗，却是被一伙人围了上去，正在这千千钧一发之间，顾之衡手疾眼快，快速上前，一把捏住他的手臂，狠狠一捏，李潇潇疼的嘶哑咧嘴，痛苦丢下了手枪，顾之衡掀开他的后背衣服，见到昨天他留下的伤痕，就是他了，这次没错！
    “砰……”
    刑侦局中，忙碌不停。
    在医院简单处理伤口的李潇潇被连夜，被回了警察局突审。
    审讯室中，李潇潇双手被带上了手铐，他平静坐在那里，就和他爸爸当初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然就是连环奸杀案的凶手！
    “李潇潇，你小子可能耐了！”
    李潇潇抬头瞪了一眼冬子，唾弃的道，“你们警察都是他妈骗子！”
    “小子，只允许你嫁祸顾哥，动手绑架唐千羽，不允许我们忽悠你？”
    李潇潇咬牙切齿，却是很好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此时，顾之衡从外面走进来，撇了他一眼，如果不是那些铁证如山的证据，谁都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看似无害的少年，就是警方苦苦追寻的变态奸杀案凶手。
    “别瞪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快放了我！”

 第两百四十八章你好猖狂

    “放了你，你和你爸爸还真是很像！”
    顾之衡坐下，手里拿着李潇潇的所有资料，李潇潇，男，十六岁，南城人，爸爸为原派出所所长李贤，裕川中学高三学生，独身，爱吃榴莲，严重恋童癖好倾向。
    看到这里，顾之衡总算明白，当天李贤求他别把事情告诉给他儿子，那时候他说的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意思，难道，他想说的是，他的儿子心理扭曲，有着严重的恋童癖好？
    “别提我爸爸，你们都不配，你们这些警察，都是他妈王八蛋！”
    “小子，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想吃苦头吗？”
    “你……”
    李潇潇把厌恶的眼神投向顾之衡，似乎明白了一点，“原来，你没有被撤职？”
    难道，那些新闻说他被停职接受调查都是假的，还是说，昨天他逃跑的时候被追踪了，不可能，他明明用了两辆车子，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不对，不是这样的！
    “你以为我被停职，你就可以继续作案？”
    李潇潇揉了揉鼻子，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却是不屑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恨你们警察没错，恨你们抓了我爸爸，可是，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可没有犯法！”
    “问得好？抓你干什么，你都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看看你后背上的伤，那是昨晚我在教堂和凶手打斗的时候留下的，你抓走唐千羽想报复我，你以为你跑掉了，谁也追踪不到你吗？”
    李潇潇听到这话，耸了耸肩，一副轻松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我慢慢和你说，你昨天用了两辆车子逃跑，其实我们的人已经追踪到你了，只是没有当场抓你而已。”
    “你……”
    李潇潇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失落，他还以为，他已经逃过追捕没事了，事后，他都把车子都烧了，一切的东西都毁了，没想到，警方早就锁定他了，他中了顾之衡设下的陷阱？这一天多的时间，他迟迟不抓他，是为了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没话说了吗？李潇潇，我们知道你爸爸教了你很多反侦察意识，也教了你很多对付警察的法子，可是，你别忘了，铁证如山，你不说，这案子还是会继续办下去！”
    “没错，小子，真想不到，让警方头痛想抓的奸杀犯，竟然是你，李贤的儿子？真是见鬼了，这老子犯法杀人，怎么这儿子也跟着学了！”
    李潇潇听到冬子的话，突然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闭嘴，你凭什么叫我爸爸的名字，我爸爸是好人，而你们却冤枉他有罪！”
    “够了，今天抓你来是你犯的事，和你爸爸的事情没关系，你爸爸的事情已经查清楚定案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
    李潇潇表现的很不配合，也很不耐烦。
    顾之衡知道他会有这样的表现，也不着急，“没有吗？我问你，你为什么在昨晚凌晨一点半左右开车出去，你把你的猫虐杀后丢在了池塘，又是为什么？是因为你的猫暴露你，所以不得不死？还有，你为什么要丢了那把蝴蝶刀？那把蝴蝶刀可是凶器，你怎么会有？”
    顾之衡的话让他明白，原来他早就被盯上了？
    没有侥幸！
    “我不明白，什么时候，你们发现我的？”
    “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的猫跑了吗？恰巧被唐千羽所救，当我根据监控上面的线索，看到是你的时候，刚想带人来抓你，你却在丢猫后就带走了唐千羽！你所做这一切，不正是想毁灭证据吗？”
    李潇潇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人觉得很讨厌，他扯了扯嘴角，突然笑了，冰冷说道，“我就知道，那女人留不得！”
    “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们吧，如果我没被抓的话，那个叫唐千羽的女人，她一定会死的！”
    “小子，你好猖狂啊！”
    没错，是唐千羽帮他找到了猫，不过，也因为那只他最爱的猫让他暴露了，他那时候就察觉不对，所以回去他就把猫杀了，把那些一切和案子有关系的东西，全部丢到城外的池塘，这样谁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谁的，可是，没想到警察却是先他一步，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份，就因为那只该死的猫出逃，让他暴露了一切！
    “没错，顾之衡，是你害了我爸爸，害了我没有家，你毁了我的人生，我也要让你痛苦！”
    “死小子，你……”
    冬子觉得这小子是疯了，他怎么能把他爸爸的事情，怪在顾哥身上，李贤是罪有应得啊？
    “你爸爸不是我害的，他要是知道，你杀了这么多的无辜女童，是不会高兴的。”
    “闭嘴，不许你提我爸爸！”
    李潇潇深深吸口气，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得意的道，“就算我犯法了，不过，我才十六岁，按照法律规定，我也罪不至死，大不了关进少年看守所去，不过，能让你顾之衡身败名裂，对我跪下，把你们这些警察通通耍的团团转，我可是赚了。”
    “是吗？”
    顾之衡总算知道，这李潇潇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了，他从小耳濡目染，对警察查案的那套和法律都了如指掌，所以，他才这么的猖狂。
    “这么说，你承认这三起连环奸杀案，是你干的了？”

 第两百四十九章杀人证据

    他怎么没听顾哥说过？他那可是高档别墅啊，怎么会有人能在他家门口丢死猫？
    李潇潇抬头，冷哼一声，故意转移他的话，“没错，唐千羽是我绑架的，也是我引你出去的，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说那些命案是我干的？”
    顾之衡晃了晃手中的报告，“证据当然有的是，你李潇潇外表看起来是个正常的人，可是，背地里，你却是个严重的恋童癖号病人，你喜欢女童，对吗？”
    李潇潇身子一愣，脸上刷的一下变白，顾之衡看了看资料，“第三个被害人，是你们从前的邻居，对吗？所以，被害人认得你，你才好借用这层关系骗她出去，再带去彩虹桥下杀了她？”
    没错，李贤出事之前，是住在那里对面的花园小区的，可是出事后就搬走了，他们查到了李贤有两处住所，一处位于城外的一家公寓，一家，是位于唐千羽住的长河小区不远处的花园小区，所以那晚上，唐千羽才会看到他的猫。而他的猫，大概也是因为受不了他的虐待，估计才会从家里跑出来的，没想到，碰到了唐千羽又把猫还给他了，这就很好的解释了，他有很高敏锐的反侦察意识，他见到了唐千羽，猜测那只猫可能会坏事，便想着把猫杀了，把所有的作案东西都丢了，一了百了，这样的话，在茫茫人海，谁会查到他的头上去？
    李潇潇依旧不说话，顾之衡拿出被他丢弃的那把蝴蝶刀，“这把刀，是你丢在池塘的，我已经找人验过了，这就是那把刻在被害人李双儿，白小雨身上的十字架凶器，而且，我们在你公寓的家里床下找到了作案的东西乙醚，李潇潇，这三个孩子才六七岁，她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杀了她们，难道，你和你爸爸一样，骨子里面没有人性吗？”
    “闭嘴，顾之衡，不要提我爸爸，你们都不配，我爸爸，是这世上最好的爸爸，可是，你们毁了我的家庭，让我变成了孤儿，从此无依无靠。没错，我是杀了人，我就是要杀人，不停的杀人，让你们抓不到我，被我耍的团团转，你们知道吗，那天晚上我一连报了几个假案，我看到你们像傻子一样被我耍弄，那狼狈的样子，你知道我当时多开心吗，哈哈……”
    李潇潇像疯了一样，情绪已经接近奔溃的边缘，顾之衡和冬子对望一眼，总算是打开了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吐露真话。
    没错，他们的对手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而就是这个少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如果不是李贤从小教导他这些，李潇潇怎么会懂这么多的反侦察意识，怎么会在作案的时候，几乎都找不到什么线索？
    “就为了报复警方抓了你爸爸，你就干下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对，你杀人的动机，还有一个，你对穿蓝色碎花裙的女童有特殊癖好，小时候，你是不是遭受过穿蓝色碎花裙小女孩的欺辱，以至于你长大了，对穿这种裙子的女童都带着莫名的仇视？”
    本来，恋童癖号的人，是指对女童的身体有性趣，可是，李潇潇又和其他的患者不一样，他不止对女童的身体有兴趣，而且，还特别憎恨穿蓝色碎花裙的女童，所以，他的所作所为，不当当是一个恋童癖号的人，他奸杀幼童，还残害身体，明显是有报复性的心理。
    李潇潇一听说蓝色碎花裙的女童，那童年的记忆在脑子中挥之不去，那些屈辱不堪的过往，立刻如决堤的水坝，冲向他的脑子。
    忽然，他身子微颤，激动的瞪着顾之衡，双眼猩红，“闭嘴，你给我闭嘴，穿蓝色碎花裙的小女孩，没一个好东西，她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的情情绪已经奔溃，双目圆瞪，帅气的脸因为激动，变得扭曲，他像一头暴躁发狂的野兽，如果不是因为双手双脚带了铁链，他可能就要动手打人了！
    冬子见李潇潇竟然这么激动，道是有些捉摸不透了，“顾哥……”
    顾之衡看他这表情，便知道，他猜测的果然没错！
    他说中了李潇潇心底深处那不可揭示的秘密，这可能就是他一直选择蓝色碎花裙女童作为目标的根本原因，书上说的没错，恋童癖号的病人，多数是因为小时候受过欺负，产生了变态扭曲，想折磨侵害被害人的身体，以达到变态的满足感和欲望。
    “今天，就先审到这！”
    考虑到李潇潇的情绪奔溃，他决定暂时停下，让他能冷静一下，要不然，以他现在的情绪，他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当他和冬子离开提审室的时候，张局长走了过来，“小顾，怎么样，这小子招供了吗？”
    “局长，犯人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暂停了审讯，等他冷静一点，再继续。”
    “这个我同意，杀人的证据都找到了吗？”

 第两百五十章报复警方

    “我已经让胖子去搜查他住的两个家里，在一个家里搜到了乙醚和一些棉布手套，初步判定是作案用的，另外，第一个被害人李双儿身上遗留的珠子，第三个指纹也出来了，确实和李潇潇的相互吻合！”
    张局长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子可真够厉害，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深沉，把我们都耍的团团转，他有有交代，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还没有交代作案过程，不过，杀人动机我大概有数了，局长，你还记得上个小鬼杀人案的凶犯李贤吗？”
    “小鬼杀人案的凶手？你说的可是那原派出所所长？”
    “没错，自从我们抓了李贤，李贤认罪伏法后，这小子就对我们刑侦局的人恨透了，所以，杀人动机之一的目的，是想制造案子，得以报复我们警方！”
    “好啊，好小子，还真和他老子有的一比，好，这案子你继续跟紧，我已经让媒体为你正名，你和这案子没关系，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麻痹凶手，让他露出破绽。”
    顾之衡摇头，“我无所谓，只要能抓住真凶，这点名声算什么？”
    “我知道，你和你爸爸一样不在乎这些虚的，不过小顾，这次你忍辱负重，背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辛苦了！”
    “局长，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了！”
    顾之衡做事我行我素的，道是挺得局长喜欢的。
    “你小子……”
    局长见顾之衡离去的背影，很是欣慰，他抬头看着那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间办公室，从前是顾之衡爸爸坐过的地方。
    “老顾啊，你的儿子和你一样，都是好样的！”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累个半死的胖子匆匆进门，“顾哥，回来了！”
    胖子带人去搜查了李潇潇的两个家，发现了很多东西，“顾哥，这小子符合我们推测的凶手所有条件，严重恋童癖号，有虐待动物的倾向，这是我们在长河小区附近的家里找到的猫尾巴，是被整刀切下来的，还有，很多猥亵儿童的视频，他家里的冰鲜里面，还有一个没有开过的榴莲，我估摸着，这小子非常喜欢吃这玩意，顾哥，这下不会抓错了，真凶就是这潇潇！”
    胖子带了小刘等人去搜查了两个家里，找到了这些东西，这下，物证都有了，那李潇潇可是百口也莫变了！
    “勒死第三个死者麦子的跳绳，找到了吗？”
    “没有找到跳绳，估计是被李潇潇丢掉了！”
    “丢了？”
    顾之衡知道，现在李潇潇的嘴巴很紧，就算去问这件事，他也不会说真话，而且，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全部解开的，他需要合适的时机。
    “好，你把这些物证的资料，拿去整理一下，过一个小时，带着这些资料拿给冬子，我会和冬子继续突审！务必希望能击破他的心里防线，让他主动交代作案过程。”
    “是！”
    “顾哥……”
    办公室外面，唐千羽轻轻敲门，见胖子在那，她不好进来打扰只是呆呆的站在那。
    顾之衡抬头，见她站在门口不进来，微微摆手，“千羽，进来。”
    胖子见顾之衡看唐千羽的时候，那眼睛都是含笑的，瞬间秒懂，“顾哥，那我去忙了，千羽，你快进来吧。”
    胖子见他们两个很是般配的样子，道是很为他们高兴，顾哥这次英雄救美，道真的把唐千羽给拿下了，想来也对，试问那个女孩子，能抵挡英雄的魅力？
    唐千羽走了进来，看他好像挺忙的，“要下班了，你什么时候走？”
    顾之衡让她坐下，看了看手表，“可能还要忙会！”
    “李潇潇还没有交代吗？”
    她已经猜出来了，不然，顾之衡不会是这表情。
    她还是松口气的，这个案子查了这么久，总算是要查清楚了，只是，凶犯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道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还没有，不过快了，他的心里防线已经被击破，很快就会交代了！”
    “顾哥，你的伤没事吧？”
    她还是惦记他的伤，也没到医院看看，不知道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我没事，道是你真的全好了？”
    他的眼神含情脉脉，还伴有一丝愧疚，他已经两次让她深陷险境，一次是林乐乐，一次是这回，他很难想象那天要是唐千羽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我没事，脖子的勒痕都散了，放心吧！”
    “那就好！”
    听她说没事了他终于放下心来，“你先回去吧，最近也累了应该好好休息，我下班后就来找你，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啊？”
    唐千羽皱眉，这顾之衡要带她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额……”
    提审室中，顾之衡和冬子带着资料走了进来，李潇潇坐在那好像没精神，不过，一见到顾之衡来了，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藏不住的怨恨。

 第两百五十一章你小子欠打

    “小子，我劝你还是早交代，就算你不说，这里这么厚的一叠证据足够定你的杀人罪名！”
    冬子言辞警告，李潇潇却是不屑一笑，“证据，什么证据啊？”
    “小子，你别嘴硬，我们去了你的两个家中搜查过了，你所说，你家里怎么会有杀人用的乙醚？还有，这些猥琐儿童的碟片，是你的吧？真是想不到，你这一副斯文的皮囊下面，竟然藏着这样的龌龊的心！”
    “龌龊？”
    “呵呵……”
    李潇潇笑了，神情恍惚，“是啊，我是龌龊啊，我是十恶不赦，又怎么样？”
    “李潇潇，我希望你能认清事实，冷静下来，一个月前，你爸爸坐在你的位置上面，口口声声说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爸爸虽然杀了人犯了罪，不过，身为一个父亲，他对你的爱却是无私奉献的，你怎么能让他这么失望？你可知道，你爸爸对你的期望是什么吗？”
    冬子正想说顾哥你偏案子了，却见那李潇潇突然有了精神，满目哀痛的问他，“我爸爸他，还说了什么？”
    顾之衡见这招用亲情攻心为上的计策有效果，继续的道，“你爸爸说，他希望你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将来能娶妻生子，不要受他的影响连累你，他这个人灵魂不干净，却是把所有的清白都留给了你，他希望你能堂堂正正的做个人，至少，是做个好人，可是，你看看，都干了些什么？”
    李潇潇眼眶含泪，咬住了嘴唇，嘴唇被他咬出血了。
    “爸……”
    忽然，他大喊一声，眼泪夺眶而出，他趴在桌子上放肆的大哭起来，冬子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这刚才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现在怎么就成了个大孩子哭个没完？
    顾之衡见他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拿这三条命案的所有资料，第一个被害人李双儿，在城中教堂被杀，左乳刻画有十字刀痕，第二个，白小雨，死于城外清扬路的树丛中，右乳刻画十字刀痕，均被奸杀，第三个，麦子，死于城中彩虹桥下面。
    “李潇潇！”
    顾之衡敲了敲桌子，“哭泣是最没用的行为，你要是后悔了，早做什么去了，你虽然只有十六岁，不过，你的心智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走错路？”
    顾之衡的话，像尖刀一样，一字字的刺入了李潇潇心上，一刀刀割的他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走错路，哼，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交代了，想打亲情牌，让我交代作案过程，顾之衡，我偏偏不如你的愿！”
    “死小子，看来你是欠打啊，我就代你爸好好教训你……”
    “好啊，你来啊，我怕你不成？”
    “冬子，给我坐下！”
    顾之衡冷冷呵斥，冬子气的不行，腾的一声站起来，“顾哥，我要出去走走！”
    要是再呆下去，他得真的动手了，这死小子是他见过，最难缠的犯人。
    李潇潇见冬子被气走了，心中划过一抹报复的快感，他竟然得意一笑，眼角却是还挂着泪痕。
    “你气走了一个警察，心头舒服了吗？”
    “你……”
    李潇潇惊恐的看着顾之衡，这男人竟然能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是啊，我可舒服了！”
    “你舒服了就好，既然你不交代作案过程，没关系，我来替你说，我要是哪说的不对，你在纠正，怎样？”
    李潇潇阴沉着脸瞪着他，他恨不得上去暴打顾之衡一顿，却是突然笑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没错，在你别墅大门口那丢死猫和打玻璃弹珠，都是我干的！”
    他终于承认了，顾之衡继续的道，“额，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的，又是怎么逃过监控，据我的现场勘查，要想同时做到这两件事情，只能是我旁边的别墅楼，不过，那家人常年在外，不在家里！”
    李潇潇冷冷的道，“你确实很聪明，没错，我是在你隔壁的别墅中呆过，那别墅是我叔叔家的，叔叔常年在国外，给了我钥匙，让我有空和我爸爸去打扫卫生，透透空气！”
    “这么说，你爸爸早就知道我住在那里？”
    这倒是顾之衡没有想到的，那栋无人住的别墅，竟然会和李贤家里扯上关系？
    李潇潇也不准备瞒着，“没错，他知道，我也知道，所以，在你抓了爸爸后，我想着要报复你，我站在叔叔的房间里，可以看到你屋子的情况，我看到你喝咖啡，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我就想着恶作剧吓你，那天晚上，我去找了只流浪猫杀了，用弹弓打你的窗户，乘你出去找人的时候，丢下死猫在你家门口。”
    “你是想吓我？”
    “是！”
    “你是觉得没有吓到我，所以后面才想着杀人报复警方？”
    “你错了，决定恶作剧的时候，我就已经周密的计划好了，恶作剧，只是开始而已！”
    李潇潇的眼神，一点都不像一个高中生，道是像黑道中的人物，心狠手辣。
    “所以，你选择的第一个杀人对象，是在工地干活李远的女儿，李双儿，你知道李双儿是单亲家庭，也知道他爸爸爱酒，对女儿不怎么关心，所以，你选上了她？”

 第两百五十二章你套路我？

    李潇潇握紧拳头，“不，你错了，我并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我只是那天在那工地附近，看到了独自一人在垃圾旁边哭泣的小女孩，她身上穿着蓝色的碎花裙，扎着马尾辫子，这样的女孩子，没一个好东西！”
    “碎花裙子，你果然是有目标的？”
    “穿这种裙子的女孩子都是恶魔，就算长大了也是垃圾，我杀了她没有什么错？”
    “李潇潇，你疯了，那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她做错了什么，你要带她去教堂奸杀，还要那么残忍在她身上刻画十字？”
    李潇潇的荒唐谬论简直刷新他的三观，他怎么会有这样偏执的想法？
    “无辜？不，谁让她穿蓝色碎花裙，她怎么会无辜？”
    顾之衡见他疯狂的眼神便明白，他却是有针对性的杀人，蓝色碎花裙的女孩子，究竟为什么要被杀？不过，他暂时先放下这个疑团，继续追问！
    “所以，你带走了她，带到了城中的教堂害死，对吗？”
    “你说错了，本来我没打算杀她，真的只是巧合，那时候，天色有些暗了，我走过去看到了她穿蓝色碎花裙，她说她要去找她爸爸，和她爸爸道歉，我就告诉她，我可以带她去找爸爸，她相信我了，直到发现我走的路不对，就开始挣扎想跑，我怎会让她就此跑了，就用随身携带的乙醚把她迷晕，带到了教堂！”
    “随身携带乙醚？”
    顾之衡顿了顿，“既然你已经得手了，为什么还要杀她，是因为她看见了你的样子，对吗？”
    “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她竟然穿蓝色碎花裙，还扎马尾辫，这样的女孩长大了也是祸害，我当然不能放过她！”
    顾之衡见他一直提到蓝色碎花裙的女孩，难道，他真的被蓝色碎花裙的女孩伤害过，所以，这么憎恨穿蓝色碎花裙的女孩？
    “不对，你根本就是有意的作案，不然，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致人昏迷的乙醚，我们在案发现场没有提取到有用的指纹和脚纹，你竟然说你没有准备杀人，你分明就是早有预谋要杀李双儿，你也不是凑巧看到她，你是有意的接近被害人？对吗？”
    李潇潇见谎言败露，恨恨的瞪着顾之衡，“我爸爸栽在你手中，我现在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为什么？”
    “你这个人心思缜密，喜欢套路别人，破案还真是有一套。”
    “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拍什么马屁，你是不是开车去的教堂，为什么要选择那里作案，是因为那里虽然是城中，可是附近却是没人，方便你作案后离开，是不是？”
    顾之衡咄咄逼人，既然他不肯说作案过程，那么，他就推断案发经过，诱导他交代。
    “是，选择那里还有一个原因！”
    “你很熟悉那里，你是教徒？”
    他一直都想过，凶手刻画十字的原因，是教徒还是故意的，还是，他对十字有特殊的癖好？
    “错了，我不是教徒，之所以选择那，第一，地方偏僻，那里又没有监控，方便我作案，我从那走，没人会知道，第二，我知道，你们一定会从教会查起，这样，永远都不可能会查到我头上。”
    顾之衡阴郁着眸子，果然是这样，看来，这李潇潇是故意的了。
    “你作案后，为什么还要在死者的左乳和右乳刻画上十字？”
    他故意把右乳说的很重，想试探他！
    李潇潇抬头，不屑的道，“不这样做，怎么能让你们从教徒身上查起，那十字，可是让你们查了很久，对吧？”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这李潇潇的城府真是深沉，作案的时候，就想好了所有的退路了？
    “可是，我们最后放弃了凶手是教徒的身份，你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混淆我们的眼睛，想引导我们做些无用之功？”
    李潇潇没有说话，顾之衡忙趁热打铁，“李双儿死于窒息，法医在李双儿的衣服上和嘴巴上，闻到了榴莲的味道，是你在侵犯死者的时候留下的味道，你很喜欢吃榴莲，对吗？”
    李潇潇抬头，瞪着他，顾之衡继续道，“榴莲是很多人避之不及的水果，可是，有的人却疯狂喜欢，那味道很大，所以，残留在了尸体的身上，你恐怕没想到吧，自己好这一口，竟然在尸体上留下了线索，百密一疏，定下了凶手的其中特征！”
    “那个女人的鼻子道是挺灵的，竟然能分辨出尸臭和榴莲的气味，她是属狗的？”
    “李潇潇，嘴放干净一点，你做了，就别怕别人发现！”
    顾之衡不满看他一眼，说谁都可以，不要说唐千羽，谁说她半个不对，他就跟谁急！
    “顾之衡，我说那个女人，你心疼了？”
    “闭嘴！”
    “那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过是大意了！”
    顾之衡不屑的道，“小小年纪，别看不起人！”
    “是啊，我是小看你们了，没错，你说的都对，我喜欢吃榴莲，作案前我刚吃过一个，没有处理味道！”
    “这么说，你承认李双儿是你杀的？”
    李潇潇得意一笑，“何止她，那个叫白小雨和麦子，都是我杀的，这样，顾之衡，你满意了吗？”

 第两百五十三章你的猫出卖了你

    李潇潇眼神冰冷，丝毫没有半点的悔意，顾之衡微微眯眼，这个李潇潇简直就是恶魔转世，他怎么能在杀死三条人命后，还这么理直气壮？是无知还是无畏？他发现，李潇潇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是他的实际心理年纪，至少二十五岁以上，也就是人们说的早熟。
    一般早熟的人，都经历过不好的童年或者和别人不一样的成长环境，促使孩子早熟，所以，养成了孩子敏感，谨慎，表现出和自己实际年纪不一样的表现。
    “好，你承认就好，你是怎么带李双儿去的教堂，是开车，还是用了别的交通工具？”
    他猜测一定是开车，李潇潇有车，有这个便利，如果是打车的话，他没那个胆子！
    那里没有监控，那晚上下大雨，把车轮子的痕迹全部冲没了，所以，他推测，要想带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去那里，只能开车去。
    “是，我用乙醚迷晕她后，就开了我的车去了教堂，我知道那附近没什么人，那晚上又下了大雨，我的印记，都会被一场大雨给冲刷干净，你们永远都找不到我！”
    “你在杀李双儿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
    李潇潇一惊，左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似乎还能回忆起。
    可是，他却是故意避开，“我不记得了，大概是惊恐绝望吧，她死后，我就用随身带的蝴蝶刀在她身上刻画了十字，刻画完后，我清理了现场就离开了！”
    “你就这么平静的刻画十字，一点都不怕有人闯入进来？”
    他的心里素质为什么这么好，一般人杀了人，不是都应该害怕，想快点逃开案发现场吗，他却是这么平静，就像一个杀人惯犯一样？
    “怕什么，我知道大半夜的又下暴雨，没人会去那个教堂，而且，那教堂闹鬼，谁敢去？”
    “你知道教堂发生的事？”
    这样看来，他道是把那教堂的事情调查清楚了。
    “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选那作为作案现场！”
    顾之衡见他渐渐平静上道了，“你作案后，警方一直都没有查到你，所以，你尝到了甜头，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就是白小雨？”
    李潇潇笑的冷血，“没错，谁让她穿蓝色碎花裙，我盯她很久了，这个小女孩家里是开夜宵店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她一个人背着书包从店里要回家，我就上前搭讪想送她回去，哪知道她很谨慎，对我避之不及，不过，我看中的目标，就不会失手！”
    “你做了什么？”
    “她想跑，黑灯瞎火的她能跑去哪，我用乙醚把她迷晕了，带到我的车上带回了家。”
    “什么，你把白小雨带回了你家？”
    “没错，后来她醒了，大概是我的药效不够，哭着让我放她走，你说，她要是不穿蓝色碎花裙，我当然会放她走的，可是，她为什么要穿？”
    李潇潇瞪大眼睛，眼中全是疯狂！
    “你为什么这么恨穿蓝色碎花裙的女孩子，是因为你小时候，被她们伤害过？”
    顾之衡想试探他，因为，这三个死者，都穿蓝色碎花裙，而他下手的目标，也是蓝色碎花裙的人。
    谁料，顾之衡的话让他瞬间失控，“闭嘴，不要提这件事，不要提……”
    顾之衡没想到，一提到这事儿，他表现如此激动，看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立刻转移话题，“那晚之后就下了大雨，你为什么要带她去城外的青阳路树林，你要达到你的兽欲，为什么不在家里？家里，才更安全？”
    “家里是不能死人的，爸爸说过，家是最温暖的地方，我不想家里沾了血迹！”
    多么荒唐，却又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下了大雨，你依旧没有改变主意吗？”
    大雨倾盆里，他无法想象被害人是多么痛苦和绝望，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在那晚化身魔鬼，剥夺了她的一切，包括宝贵的生命。
    斯人已矣，徒留恨人间！
    李潇潇满脸清冷，“我等的就是这场大雨，那晚，我带白小雨去了案发现场，大雨把她淋醒了，她哭着挣扎，大喊我放过她，放过？怎么可能，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后来，事情办完后，我杀了她，就走了！”
    “你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一件红色雨衣和一只手套，你是故意的，对吗？”
    “那手套是没有指纹的，雨衣就更没用了，就算你们拿到，也查不到我的痕迹！”
    “你太嚣张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故意留下的雨衣，出卖了你？”
    “什么意思？”
    “这是法医出的报告，她在你的雨衣里面，检测到了两根波斯猫的猫毛，我们从而推测，凶手还养了一只猫，这也就是那晚上唐千羽之所以盯上你的原因！”
    李潇潇似乎明白了，难怪他会暴露的这么快？
    “我已经猜到了，不然的话，她凭什么看到我的猫就怀疑我！这城里养猫的人，多不胜数，怎么就偏偏怀疑我了？”

 第两百五十四章是我跟踪你

    那个死女人真是可恶，要是他能出去，一定找机会杀了她！
    顾之衡见他拎得清，继续的道，“你杀了白小雨后，时隔五天，你又继续作案，这一次，你是打算来个大的案子，顺便把我也拖下水，对不对？”
    李潇潇抬头，凝视着他，“顾之衡，你确实有两把刷子，你猜的没错，第三个案子，是我计划已久的，第二个案子发生后，你们依然抓不到我，这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我想着，既然你们抓不到我，那么，第三个案子也该来了，所以，我事先都计划好了，我盯上了我以前的邻居麦子，她，也喜欢穿碎花蓝裙！”
    果然是这样，看来，李潇潇做这三起案子，都是计划好的！
    “我的印章放在我的口袋里面，你怎么会那么清楚的知道，而且，还计划的那么周全，我的印章恰巧掉在了案发现场，被你捡到塞到了死者嘴里，以此来陷害我？”
    李潇潇突然笑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应该能知道的！”
    顾之衡沉默一刻，忽然的道，“你跟踪我？”
    他在外面办事的时候，碰到过一个女人，当时他没在意，也许印章不是掉的，而是被那女人故意偷的？那么，他衣兜坏了，也有鬼了？
    “我本想着想办法来刑侦局一趟，偷一点你的随身东西，以此制造案发现场，哪知道，我看到你带着文件匆匆出去了，我便跟了上去。”
    “原来是你？”
    顾之衡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他？
    当天下午，他急匆匆接到局长的通知，去了市政签一个案子的文件，这期间他用了印章，在下面的咖啡厅上厕所的时候，和一个女人擦肩而过，差一点就撞到他，当时他并没有警惕，没想到……
    “那个女人是小偷？”
    只能是这样，才能解释他的印章就是在那时候不见的，而不是在案发现场不见了的？
    “你错了，她可不是一般的毛贼小偷，她是号称南城第一摸的留一手，只要她想偷，没有偷不到的！”
    “她叫什么名字？”
    “想知道啊，我不告诉你！”
    李潇潇一副欠扁的样子，这样子倒是挺符合他的年纪的，顾之衡见他不说，猜测这两人之间，一定很熟，要不然，他怎么会护着那个小偷，而且，偷他的印章，那小偷的胆子倒是挺大的。
    “那么，我的口袋线散了，也是她干的，好让我误认为，我的印章是在口袋破裂中掉下来的？”
    “聪明啊！”
    李潇潇得意洋洋，这顾之衡道是一点就通了，只是可惜，他已经上套了。
    顾之衡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李潇潇，他还真是不该小看了他，为了布这个案子，他还是费心了。
    “我一直以为，是在案发现场掉的，那么，你打电话给我，设计让我去案发现场，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那么聪明怎么猜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想留下我的足迹？”
    李潇潇得意一笑，“猜对了，虽然我知道，警方不会轻易怀疑你，更不可能因为印章的事情和你出现在案发现场，就断定你是杀人凶手，不过，只要你有一丝的嫌疑，你就不可能继续参与此案主审，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被停职了，不过，我没想到，你们的张局长，竟然和你们一起串通起来糊弄我，我还真以为，你被停职了！”
    是了，他真的以为自己的计谋完美成功了，没想到，他被这群死警察摆道了。
    “串通？我们不这样做，怎么能抓到你？不抓你，你是不是还要继续杀人？”
    “你……”
    “第三个被害人麦子是你哄骗的，对吗，法医没有在她身体中查出乙醚的成分，这就说明了一点，凶手和被害人一定认识，只有认识，被害人才会对凶手没有防备！”
    李潇潇为我闭眼，“是，麦子认识我，一直喊我哥哥。”
    “据邱泽交代，案发当晚九点多，他送过麦子回家到楼下，他走后，你才出现的吧，你是怎么哄骗她和你走的，我记得麦子的姑姑说过，麦子不会轻易和人走的？”
    李潇潇睁开眼睛，“我和麦子以前一起玩过，她很喜欢葫芦娃，只是她姑姑一直都不愿意给她买，我当晚哄骗她，我已经买好了，让她跟我回家拿，麦子对我很信任，就和我一起走了。”
    “真是可恨，你竟然欺骗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李潇潇，你真不是人！”
    “是啊，我不是人，只要能达到报复你们的目的，我不是人又怎么样？”
    顾之衡压抑住内心的愤怒，“那杀人的凶器跳绳在哪？”
    麦子是被勒死的，胖子他们没有在他家里找到杀人工具，那么，这杀人工具的跳绳在哪？
    李潇潇突然笑了，“顾之衡，别以为我什么都要告诉你，你打亲情牌让我招供三起案子的过程，我已经都说了，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去查啊。”
    他就是想看顾之衡吃瘪，就是想看他难受，只要他难受，他就心里舒坦。
    “李潇潇，就算找不到杀人的工具，凭借你刚才所交代的和这些铁如山的证据，你的罪证就是铁上定钉子。”

 第两百五十五章铁证如山

    李潇潇不屑一笑，“随便你们，反正爸爸没了，我活着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死？你以为死了你就解脱了？”
    李潇潇抬眸，失神的看着他。
    “你迷昏被害人的乙醚，是从哪弄的？”
    “买的啊！”
    “哪买的？”
    “我不告诉你！”
    李潇潇一副欠扁的样子，顾之衡起身，“我会查出来，你别得意！”
    晚上十点半，顾之衡停止了审问，现在，大部分的案情已经都整理清楚了，顾之衡派了冬子去抓那个偷他印章的人，现在还有三个问题没有搞清楚，第一，杀死麦子的凶器跳绳究竟在哪，第二，李潇潇为什么这么恨穿蓝色碎花裙的小姑娘，第三点，乙醚是从哪来的？这三点，还需要进一步追查！
    “顾哥……”
    办公室外面，冬子匆匆而进，“顾哥，我查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撞你的？”
    冬子递给他一张照片，“这照片是在卫生间外面拍到的，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
    “没错，就是她，找到了立刻带回来！”
    “是，顾哥，那小子都招了吗？”
    “关于杀人的作案过程都说了，只是……”
    “还有什么？”
    “他作案所杀的三个被害人，都是早有预谋的，而且，蓝色碎花裙是一个关键，他很恨穿蓝色碎花裙的小姑娘，这一点，我必须要弄明白，童年的李潇潇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养成如此严重的恋童癖好和心理扭曲！”
    “可是，这现在李贤也已经要枪决了，李潇潇身边也没有亲戚，怎么了解？”
    顾之衡揉了揉眉心 ，“你先去抓这个小偷，让小刘继续追查乙醚的来历，查查李潇潇和几个月来，和谁有过接触，至于李潇潇……”
    他立刻打了一个电话，“胖子，去查查李潇潇和李贤，他们在十年前，住在哪？”
    给胖子打了电话后，他这才有空和唐千羽打，“喂，千羽！”
    “顾哥，你来了？”
    唐千羽正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起身开门，顾之衡摇头，“还没有下班，你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半个小时候我来接你！我们去一个地方！”
    “去哪？”
    半个小时，顾之衡果然准时，唐千羽换了一套白裙子下楼，顾之衡坐在车里抽烟，见到唐千羽来了，他从车里面钻了出来，“千羽，来……”
    “顾哥，要去哪啊？”
    顾之衡笑了笑，上前伸手拉住她纤细的胳膊，再 搂入怀中，他的鼻尖传来一股馨香，“你洗过澡了？”
    “是啊，下午在弄实验，一身的味！”
    顾之衡微微眯眼，深深吸口气，“辛苦了，上车！”
    “顾哥，我们去哪啊？”
    自从和顾之衡表明了心意，她似乎觉得，两人越来越默契！
    “你很快就知道了！”
    唐千羽郁闷的很，这顾之衡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干什么事情喜欢卖关子，这么晚了，他要带自己去哪？
    车子一路从市区开到了越来越偏僻的城外，唐千羽见到车子驶入城外的方向，顿时明白了，“你要带我去见……”
    “叶娇娇，今天，她满百日了，我知道你很想她！”
    此话一过，唐千羽心里酸涩不已，她突然伸手，握住顾之衡的手，“谢谢你！”
    她差点都忘记了，叶娇娇已经过百日了，她可真是不称职的朋友！
    “顺便，和叶娇娇说我们在一起了，我会告诉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和伤害！”
    一个男人，只有在乎你，才会在乎你的想法，在乎你身边的人，这话，是一点都不假。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有些心虚，叶娇娇生前一直都劝她不要和顾之衡在一起，可是……
    她不想告诉顾之衡，叶娇娇不喜欢他和自己在一起，可是，看在他这么有心的份上，她知道，她的决定一定是对的！
    车子到了南城公墓渐渐停下，晚上十一点半，墓地到处黑漆漆的，显得阴森的很，几只乌鸦从墓碑上飞起，猖狂逃离。
    “下车吧？”
    顾之衡下车打开了车门，从车后面拿出了一束菊花，“走的匆忙，没有去买好的，我相信叶娇娇不会怪你，走吧！”
    唐千羽接过那捧菊花，用力握住他的手，“你都这么忙还记得叶娇娇？”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记得，走吧！”
    两人走过几排墓碑后，来到了一块相对很新的墓碑旁边，那上面贴着叶娇娇的照片，照片上，叶娇娇笑的非常灿烂。
    “叶娇娇，我带千羽来看你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
    他郑重说完这些话，对着墓碑鞠躬后，“你们慢慢聊，我在不远处等你！”
    唐千羽拿着菊花，蹲下身子，看着叶娇娇笑的灿烂的样子，她的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娇娇……”
    时间过的真快，叶娇娇离开她这么久了。

 第两百五十六章有个女人在哭

    顾之衡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她，这时候，胖子打来了电话，“顾哥，查到了李贤他们从前住的地址了！”
    “在哪？”
    “城中长塘路，第三栋，203，不过，那里的房子现在要拆迁了，应该没多少人住了！”
    “辛苦了，小刘那怎么样？”
    “还没有什么消息，乙醚的事情，不好查！”
    顾之衡阴沉着脸，“好了，我知道了！”
    正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不远处的墓地那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心里一紧，这是谁在哭？
    不是千羽，难道还有人在这？
    不远处，唐千羽也走了过来，明显是吓到了，“有人在哭？”
    顾之衡伸手抓住她的手，“没事，大概是新死了亲人，你和叶娇娇说完了吗？”
    “完了！”
    “那好，就这一次，以后少来这里！”
    “为什么？”
    唐千羽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她少来？
    顾之衡拿出纸巾，亲手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我不想我的女朋友经常哭，哭多了，可是对身体没什么好处，大花猫可一点都不好看！”
    唐千羽嘟嘴，“我本来就不好看。”
    “谁说的？”
    顾之衡伸手轻抚她额间的碎发，“我的女朋友，当然是最漂亮的！”
    唐千羽噗呲一笑，“顾哥，你也会说这么没正经的话，真是难得！”
    “额，我表现的很正经？”
    唐千羽用力抱住了他，“我会珍惜眼前，我相信，娇娇也会祝福我们的！”
    是的，她相信她会祝福她们的，虽然她现在都没搞清楚，她为什么要自杀，可是，不管怎样，叶娇娇希望她过的好！
    顾之衡拥紧了她，“一定会的，好了，回去吧，这里有些凉。”
    两人分开，正准备走的时候，见那哭声渐渐变成了絮絮叨叨的咒骂，“死得好，死的好啊，狗男女，你们都是狗男女，哈哈，死的好啊……”
    “原来是个疯子？”
    唐千羽皱眉，这声音却是突然戛然而止了，紧接着，他们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惨白的白炽灯下，她长得很清秀，身材纤长，一袭白裙子显得有些像道姑的感觉，头上带着一个白色的帽子，全身伪装。
    她快速朝着这边走来，顾之衡把她拉到了身后，那女人如鬼魅一样，脸色煞白，唐千羽从来没想过，在墓地里面，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女人，她的打扮不像现代女子，道是有些像古代的，难道是个演戏的？可是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啊！
    女人就像没看到他们一样，径直从他们身旁走过，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女人身上掉下来了一根银簪，正好落在了她的脚下，唐千羽忙蹲下身捡了起来，“女士请留步，你的东西掉了！”
    那女人听到她的声音，突然停下步子，唐千羽打量手中的银簪，这是老银做的，拿在手中有些沉甸甸的感觉，簪子上面雕刻着一只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红色，应该是宝石一类的东西，这么古老的款式，倒是挺配那女人一身的古朴造型！
    女人快速走到她面前，这才开口，声音淡淡，“谢谢小姐，先生！”
    唐千羽忙把银簪子还给她，“女士，擦擦眼泪吧！”
    女人拿过簪子，小心擦拭着，生怕簪子上面沾染了什么，却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纸巾，“眼泪？小姐说笑了，我又没哭哪来的眼泪？”
    “你……”
    “千羽。”
    顾之衡摇头，示意她别说了，那女人白她一眼便快速离开，顾之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着，“这女人道是有些古怪，看起来不太正常，可能是失去亲人伤心过度了吧？”
    “我也觉得，三更半夜来这里哭坟，又说她没哭？而且，还打扮成那样，还好今晚你和我一起来，要不然，我都以为那女人是女鬼了！”
    “女鬼？”
    顾之衡笑了笑，“你也和叶娇娇一样，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
    她确实不相信有鬼，不过这大半夜的突然出现一个白衣女人在墓地，是个正常人都会玩女鬼身上套了。
    “好了，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唐千羽吐口气，“顾哥，这案子破了吗，那李潇潇招供了没有？”
    “关于案情的部分都招了，不过千羽，明天一早跟我去个地方，我来接你！”
    “去哪？”
    “去查李潇潇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住过的地方，查什么？”
    “查他的过去，有恋童癖好的人，多数是小时候受过伤害，而且，他针对性的挑蓝色碎花裙的小姑娘来杀害，这其中，一定有秘密！”
    唐千羽知道，他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既然这案子都查到这里了，也不会放过这个疑问。
    他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一大早，顾之衡带她准时来到了胖子查的住址，这里是一处要拆迁的小区，到处看起来乱糟糟的。

 第两百五十七章少年犯的童年

    顾之衡带她来到了长塘路，清河小区，三栋201屋门门口，伸手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我告诉你们，不赔两百万我们是不会搬走的，你们这些强盗，霸占我们的土地还不赔钱，我要去政府告你们……”
    唐千羽皱眉，这什么情况？
    顾之衡继续敲门，“我们不是拆迁办的，请开一下门！”
    那咆哮的人听说不是拆迁办的，这才打开了屋门，一瞧是一男一女？
    “你们找谁啊？”
    “你好，我是南城刑警顾之衡，这是我的警官证，我们想找李淑芬奶奶，请问奶奶在吗？”
    “你找我奶奶干什么？”
    女人流里流气的，显得有些霸道。
    “你是……”
    “我是李淑芳的孙女，你们有啥和我说。”
    “我们想了解一下，十年前，这李贤一家是不是住在你们隔壁？”
    女人想了想，“你说的是派出所所长李贤啊，是啊，他当年是住在这，警官，你们有事啊？”
    “我们想了解一下，李贤儿子李潇潇的情况！”
    “李潇潇？”
    女人想了想，“不认识。”
    “你奶奶应该认识，她在吗？”
    “我奶奶啊，心脏病发在医院，我正准备去看看情况呢？”
    “哪家医院？”
    “博爱医院啊……”
    正此时，那女人的电话突然想了，“喂……”
    “什么？我奶奶死了？”
    那女人顿时很着急，“警官，我奶奶死了，我得去看看……”
    “哎，这位大姐，我想知道，除了李奶奶对李贤一家人熟以外，还有谁熟悉？”
    唐千羽见她要走了，忙拉住那女人的手追问。
    “我也不知道啊，要么，你们去找找李潇潇的幼儿园老师，胡老师，她就住在我们楼上！”
    “楼上？”
    拿着那女人提供的信息，顾之衡和唐千羽上了楼，敲了敲门，“有人吗？”
    敲了几下，都没人答应，唐千羽有些失望，“是不是没在家？”
    顾之衡想了想，“要么，回去查一下再来？”
    现在，要想知道李潇潇小时候的事情，只能找这个老师了，李奶奶已经去世了，十年过去了，当年也不知道多少人了解李潇潇，排查起来也很困难。
    正准备走的时候，屋门却是突然打开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站在屋门口，狐疑的看着他们，“你们是谁啊？”
    “是胡老师吗？你好，我是南城刑警顾之衡，我想找你了解一些，关于李潇潇小时候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李潇潇，小时候，他幼儿园的学业，是在您手里学习的？”
    “李潇潇？”
    胡老师仔细想着，似乎想起了李潇潇这个名字，“是李贤的儿子李潇潇吗？”
    “没错，胡老师，您还记得吗？”
    “你们进来吧！”
    胡老师的家里非常简单，也许是要拆迁的缘故，家里只有一两个凳子可以坐。
    顾之衡让唐千羽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他开门见山，“相信您也听说了最近南城发生的凶杀案，我们想了解，李潇潇的童年。”
    胡老师叹口气，“李潇潇的童年我不太清楚，已经过去十年了，很多事情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年，这孩子被他爸爸送到我那读幼儿园，那一年，恰好是李潇潇妈妈去世，这孩子原本是很开朗活波的，可是，自从他妈妈去世后，爸爸又忙于工作，没人照顾他，很多时候都是丢在我这的！”
    “胡老师，我想知道，李潇潇小时候，他有没有被人欺负过？”
    “欺负？”
    胡老师摇头，“没有，至少在我的课上没有，这孩子虽然内向，不过很听话，没人欺负他！”
    “那下课了呢，有听说过他被同学欺负的事吗？”
    “没有啊，都是一群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能怎么欺负，没有的事！”
    顾之衡想了想，“我想问问，当年班里面有没有女孩子喜欢穿蓝色碎花裙？”
    “碎花裙？”
    胡老师想了半天，无奈摇头，“对不起警官，我实在是记不得了，十年了，我教过的孩子太多，你要我记得他们穿的衣服，实在是很困难，就连李潇潇，也是因为我亲自带过他，我才有些印象。”
    “多谢了！”
    告别了胡老师，唐千羽有些失望，“会不会，不是在幼儿园发生的，是在平时呢？又或者说，是在上小学？七八岁的孩子，大概也就在上小学一年级左右，要不我们想办法查一下，李潇潇小学在哪念的？”
    按照他们的推断来说，李潇潇之所以仇恨穿碎花裙的小女孩，那一定是童年的时候被欺负过，所以，长大后，他内心极度讨厌穿这衣服的女孩，这样的话，才能解释，他的另外一个杀人动机！
    顾之衡摇头，“这事不好查，别说过去了十年，十年内更换了多少老师，这种校园暴力一般都发生在放学后，所以，可能老师也不知道！”
    “那怎么办？”
    顾之衡笑了笑，伸手牵住她的手，“先回局子吧！”
    在回去的路上，冬子打来电话报告了好消息，“顾哥，那号称南城第一模的神偷抓到了！”
    “好，我马上回来！”

 第两百五十八章针对蓝色碎花裙

    “有好消息了吗？”
    “有了，偷我印章的人落网了！”
    “偷？”
    “没错，昨晚我才知道，我的印章是被人偷的！”
    “是李潇潇找人干的？”
    车子很快停靠在了刑侦局门口，顾之衡下车后，那冬子便匆匆赶来，“顾哥……”
    “人在哪？”
    “审讯室里，千羽，早啊！”
    “冬子早，那我先去忙了！”
    唐千羽去忙活后，顾之衡和冬子来到了提审室中，见到了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她穿的很正统，上衣是一件白色衬衣，下穿一条黑色裙子，一双高跟鞋，画了淡妆，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就是个白领，怎么都无法和一个小偷联系在一起。
    “顾哥，这是她的资料。”
    顾之衡接过，“女，胡晓晓，二十岁，南城人，职业，公司文员。”
    “胡晓晓！”
    胡晓晓看了一眼顾之衡，呵呵一笑，“是你啊先生，那天的事儿真是对不住了，不过你抓我干什么啊，我可是良民！”
    “你还良民？胡晓晓，别在这装蒜，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偷顾哥的印章？”
    “我哪有啊，你们别冤枉我！”
    胡晓晓一脸冤枉的样子，顾之衡冷冷一笑，“胡晓晓，我是刑警顾之衡，你到这了，也就别装了，李潇潇你认识吧？”
    胡晓晓脸色一变，“认识！”
    “认识就好，你一个文员，怎么学来这一身偷东西的本事，你和李潇潇又是怎么认识的，偷警察的印章，你知道是犯法的吗？”
    “我……”
    胡晓晓笑的五谷，“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这雇主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了！”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偷了我的印章，还把我的口袋弄破了，你怎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顾哥，这就是她的作案工具，你看看，这玩意别小看，从外表上看，只是一把尖刀，可是厉害着呢，你瞧，可以划破任何东西，还可以开锁呢？”
    简直就是小偷的必备理想武器啊。
    顾之衡皱了皱眉，拿过那作案工具，想他顾之衡也是身经百战的警察，竟然会被小偷偷了印章都不知道，这女人的偷窃手法道真是厉害。
    胡晓晓尴尬的很，“警官，我错了还不行了，这以后啊，我真的不敢了，金盆洗手，我好好做人行不？”
    “你的日后我管不住，我问你，你和李潇潇之间是什么关系？”
    “哪有什么关系，没有！”
    “没有，你怎么会答应帮他偷印章，你当警察是傻子吗？”
    胡晓晓被顾之衡问的哑口无言，果然，这警察都不是傻子，不好对付！
    “不说吗，要不要试试棍子的滋味……”
    冬子恐吓她，胡晓晓有些害怕，“好了好了，我说，我和潇潇是发小，我们从小就认识，！”
    “发小？”
    “对！”
    “你知道他拿我的印章干什么吗？你知道他就是杀害三个小姑娘的凶手吗？”
    “什么？不可能！”
    胡晓晓突然瞪大眼睛，满脸惊恐，“不可能啊，怎么会是潇潇，不会的，他才十六岁，不会杀人的！”
    “谁说年纪小就不会杀人，你的意思，你不知道他犯的事？”
    “不知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手贱，喜欢去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而已。”
    “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他爸爸被你抓了，他想报复你，让我把你的印章偷过来，你们警察掉了印章，就要被局里处罚，真的，他是这样跟我说的，我当时想着他挺可怜的，我就答应了！”
    “我去，你道是仗义啊！”
    这还是冬子第一次遇到这么仗义的小偷，不禁调侃一二。
    胡晓晓极力辩解，“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发小？”
    顾之衡继续追问，“你说，你和李潇潇是发小，那么，你对他童年的事情知道多少，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仇恨，穿蓝色碎花裙的女童？”
    “蓝色碎花裙？”
    胡晓晓瞪大眼睛，显得有些害怕，蓝色碎花裙？
    “你知道些什么，对吗？”
    顾之衡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蓝色碎花裙的事情，胡晓晓知道。
    胡晓晓摇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官，放了我吧！”
    “只要你说清楚，你的事情，可大可小，关键看你怎么配合警方！”
    “真的？”
    胡晓晓害怕被关，她被关了，不仅工作没了，还有她奶奶怎么办？
    “不过，你要说实话，如果被我知道你在撒谎，那么，这坐牢你是跑不了的了！”
    胡晓晓盯着顾之衡，“你想问什么？”
    “说说李潇潇的事，你和李潇潇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蓝色碎花裙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

 第两百五十九章校园欺凌

    胡晓晓的眼中划过一抹惧怕，脸色也白了，她咬着嘴唇，“我和潇潇从幼儿园到六年级，都读一个班级，后来，他爸爸当了所长以后就搬走了。”
    “你和他们家住的很近？”
    “没错，我家住长塘路的清河小区。”
    “清河小区？哪栋？几号”
    “三栋，201。”
    “你家是不是有个奶奶，叫李淑芬，你还有个年长的姐姐？”
    “你怎么知道？”
    胡晓晓瞪大眼睛，该不会这警察已经去家里找过她了吧，哎呀，不得了了，那奶奶会被她给气的心脏病复发的！
    顾之衡想起了今天早上去问的那家，难道，会这么巧合？
    “李淑芬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奶奶。”
    “你奶奶？”
    顾之衡皱眉，胡晓晓见他不说话，“警官，怎么了？”
    “这么说，你和李潇潇是邻居，对吗？”
    “是！”
    “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小时候？”
    “既然你们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李潇潇是怎么样的，他杀了三个女孩子，都是穿的碎花裙，而且，李潇潇有很严重的恋童癖好，这些，你知道吗？”
    “恋童癖？”
    胡晓晓满脸惊恐，她脑子中似乎回忆起来了，有一次她去李潇潇家里的时候，看到过一些关于童女的影碟，当时她想问的时候，李潇潇表现的很生气，她也不敢多问了。
    “你知道吗？”
    胡晓晓低垂下头，“之前去过他家里，看到过一些，不过我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至于你说的碎花裙子，如果说潇潇真的杀人，那么，一定是因为那个女孩子！”
    “什么意思？”
    “大概十多年前吧，李潇潇和我们一起上一年级，那时候他妈妈已经死掉了，他的心情一直很差，李潇潇属于那种看起来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可是，内心却是很软弱，我们班上有个女孩子，喜欢扎辫子，穿碎花蓝色裙子，她经常放学了就去堵李潇潇，有好几次，我看不下去了，都和那女孩子打过架，可惜，我总是打不过她们，从那后，李潇潇就把我当哥们看了，后来我们就这样一起长大，可是，很多时候，他的身上都有伤痕，我问他他也不说，可是不可能啊，这都是小时候大家不懂事，怎么可能会……”
    李潇潇怎么会因为小时候的事情，而在长大了发泄出来？
    “这么说，李潇潇的童年，确实被一个穿蓝色碎花裙的女孩子欺负？”
    胡晓晓点头，“没错！”
    “现在这个女孩子，她在哪？”
    胡晓晓笑的苦涩，“可能是恶有恶报吧，顾园园在读六年级的时候就得了白血病，没几个月就死了。”
    “死了？”
    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样，两人怎么都没想到，这蓝色碎花裙的事情，会扯出这样一幕校园暴力案。
    “没错，顾园园死了，她再也没法子欺负李潇潇了！”
    “李潇潇虽然死了妈妈，可是，他还有爸爸，难道他被打了，他爸爸从来都不过问？”
    “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李潇潇被欺负，非常孤僻，他的朋友只有我，后来到六年级了，听说他爸爸当了什么所长，也就不住我们那了，我也是前几年一次偶然的机会联系上他的。”
    顾之衡和冬子倒吸一口气，这样说来，李潇潇是当年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了？
    “除了顾园园以外，还有别的人欺负李潇潇吗？”
    “没有了！”
    “顾园园为什么非要欺负李潇潇，顾园园只是一个女孩子，李潇潇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怎么会打不过她？”
    “顾园园家里是开跆拳棺的，她三岁就可以放倒一个六岁的人了，李潇潇就算人高马大，也不是她的对手，至于为什么非要针对李潇潇，我也不清楚，总之，那几年顾园园一直欺负他，后来她没上学了，这事情也就了了！”
    “这么几年，老师都没有发现吗？”
    “没有。李潇潇被欺负从来都不说，只和我说，所以我很同情他，这次他找上我，我才愿意帮这个忙，帮他偷你的印章，其实，他是个很可怜的人！”
    “可怜？”
    顾之衡不屑的道，“那被他害死的三个女童就不可怜吗？她们，可才六七岁的年纪，不可怜吗？”
    胡晓晓一愣，“不会的，潇潇不会杀人的，你们一定搞错了！”
    胡晓晓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李潇潇会是轰动南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搞没搞错，警方比你清楚，胡晓晓，这些事情，除了你和李潇潇以外，还有别人知道吗？当年欺负李潇潇的人中，除了顾园园，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只有顾园园！”

 第两百六十章施暴者是受害者

    “你们小学叫什么名字，地址在哪？”
    “百里小学，现在已经合并，没有了！”
    “好，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实话！”
    胡晓晓点了点头，“我保证！”
    “冬子，先送她回家吧，你奶奶上午去世了，回去看看，你的事，稍后再说！”
    “什么，我奶奶死了？”
    审讯室中，顿时传来了胡晓晓撕心裂肺的哭声，顾之衡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桌旁眉宇紧蹙，想着胡晓晓说的那些事情，怎么都想不到，这蓝色碎花裙，竟然会牵扯出来校园暴力的事？而且，这事情过去了整整十年！
    办公室外面，胖子推门而进，“顾哥，那小偷招了吗？”
    “招了，只是我没想到，这碎花裙子竟然会牵扯出一场小学生校园暴力的事情。”
    “校园暴力？顾哥，怎么这样说？”
    胖子也惊了，小学生校园暴力？
    “你看看这口供？”
    胖子接过，仔细看完后，他倒吸一口气，“不是吧，这李潇潇那么牛逼的人，小时候竟然被小女生欺负，还一欺负就是这么多年啊？”
    顾之衡叹口气，“这事情不好查，十多年了，这所小学已经没有了，就算能找到一些线索，也作用不大，当年的老师退休的退休，调走的调走，而且，这胡晓晓说老师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这李贤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为什么儿子被欺负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这一点，有些奇怪，怎么说，他也是个警察，难道儿子的反常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吗？”
    “顾哥，也许这李贤啊，根本就不爱这儿子……”
    “不可能，他要是不爱的话，不会说那些话，这事情还需要查清楚！”
    “这样说来的话，那李潇潇的作案动机道是找到了，他在疯狂报复所有穿蓝色碎花裙的女孩子，童年遭受伤害，长大了有能力就疯狂报复，这个叫顾园园的女孩子还好她死了，要是现在还活着，这李潇潇还不把她大卸八块，拆骨去肉，才解气吧！”
    顾之衡皱眉，“提审李潇潇！”
    “是！”
    提审室中，李潇潇显得有些烦躁不安，“我说顾之衡，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要定罪的话，就快点，我烂命一条不怕死！”
    “你小子现在道是牛逼了，小时候，你怎么缩头缩尾，被女孩子欺负啊？”
    “死胖子，你胡说什么？”
    “胖子……”
    顾之衡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胖子这才闭嘴，李潇潇却是非常着急，“顾之衡，你说清楚！”
    “胡晓晓已经归案了！”
    这话一落，李潇潇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摊在凳子上，凝视着顾之衡，“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骗了她！”
    “李潇潇，胡晓晓告诉了我们你童年的事！”
    “什么？”
    李潇潇瞪大眼睛，双手紧握，却是不停在抖，他的声音都嘶哑了，颤抖的问道，“她说了什么？”
    “你小时候，一直被一个叫顾园园的女生欺负，这个顾园园，喜欢穿蓝色碎花裙，扎马尾辫，对不对？”
    李潇潇身子在颤抖，顾之衡看到他的反应，果然是这样？
    “闭嘴，别提那个贱人，他要是还活着的话，我一定拔了她的皮，让她求死不能，求生无门！”
    “小子，这可是法治社会，你武侠剧看多了？”
    “法制，哼，法制就是让软弱的人，一直被人欺负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小时候去告过状，可是没人相信你，对吗？”
    李潇潇痛苦闭眼，“没错，顾园园，从上幼儿园开始她就一直针对我，她从小练习跆拳道，拳头打人很疼，而我，虽然是男孩儿，可是我的力气不如她，上了小学后，基本每次放学，她都来找我的麻烦，要不是逼我喝尿，就是逼我吃馊了的馒头，不听话就要被打！”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怎么会懂这么多整人的法子？”
    顾之衡是不相信的，他宁愿相信是李潇潇不对，才和这顾园园结了怨。
    “七八岁？顾之衡，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小孩子，她们做起恶来不比成年人差！”
    “你为什么不反抗，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为什么不反抗？或者去告诉老师？”
    “老师，我去过，可是，老师不相信我，她说，为什么人家只欺负你呢，还把我说了一顿，让我要和女同学团结，我那时候小，只知道哭，而且我也不敢告诉我爸爸，我妈死了，我爸爸整天在局里加班，根本就没空管我。”
    这话让顾之衡感同身受，没错，他的爸爸是缉毒警察，他的童年几乎都是和妈妈在一起过的，他小时候的成长，过的每一个生日，他的爸爸，一直都在缺席。
    身为警察，满腔的热血和时间，几乎都奉献给了人民，陪家里人的时间少之又少，他能感受李潇潇当时的无助和绝望，妈妈死了，爸爸天天在局里加班，他就算在学校受了欺负又能怎么样？
    “顾园园为什么一直针对你？”

 第两百六十一章心理扭曲

    这一点，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顾园园只是个小女孩而已，为什么一直欺负李潇潇？
    李潇潇咬牙，眼中的仇恨滔天，“为什么，因为顾园园的妈妈明面上开理发店，背地里面却是做着卖淫的皮条生意，被我爸爸和他的同伴一锅子端了，她妈妈判刑了十年，顾园园不知道从听说，是我爸爸亲手抓的她妈妈，所以，她就一直欺负我！”
    胖子叹口气，还真是这样的原因，这样看来，这李潇潇，也是可怜啊。
    “那你的恋童癖好，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和你被顾园园欺负，有关系吗？”
    似乎这问题非常难以启齿，李潇潇耷拉着脑袋一言不语，顾之衡见他不肯说，也准备放弃追问，毕竟，这和连环奸杀案子没有关系。
    谁料，他竟然抬头，眼神幽怨，“大概，是十三岁吧，我和爸爸去游泳，无意中看到一些小女孩穿的很少，我竟然有……”
    他的脸顿时羞红了，“冲动，那时候我知道，我喜欢小女孩……”
    胖子和顾之衡对望一眼，他放下手中的笔，“那顾园园，都是怎么欺负你的？”
    他发现，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如果那顾园园只是暴力打他，欺辱他的话，他犯不着对蓝色碎花裙的女孩如此仇恨，就算是满足他的恋童癖好，为什么非要杀死被害人？
    难道都是因为，被害人看见了他的脸才选择灭口？
    李潇潇身子颤抖，他的手也在抖动，清脆的铁拷声音咯咯直响，顾之衡见此，沉默一刻，“好了，今天就到这，胖子，送他下去！”
    回到办公室，胖子有些不明白，“顾哥，为什么刚才不继续问下去，还有，这案子可以结案吧？”
    “勒死麦子的凶器跳绳还没找到，怎么结案？”
    “可是，我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小刘那也没消息，这就算没有杀人凶器，光凭我们有的证据和李潇潇的供词，也足以够了！”
    “不，必须要找到杀人证物！”
    胖子有些心浮气躁的，“顾哥一直追问李潇潇遭受过什么，难道是想……”
    “没错，攻心为上，我相信，他心头有童年没有打开的结，如果打开了，也许，杀人凶器就会出现，胖子，我们抓人并不是为了要他们的命，也不是为了要关他们，是为了用法律，让他们知道，所犯的错误在哪里？”
    “顾哥，你说的这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也看到了，这李潇潇嘴巴紧，而且，他这人好面子，就算当年真的发生了什么，估计也不会说的，而且，这和本案没有多大关系，你这要是一直纠缠这事儿，我怕局长那不好过啊！”
    顾之捏了捏眉心，“胖子，你继续协助小刘搜查两个房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地方没有搜到，我总觉得，按照李潇潇的谨慎的性格，这凶器应该没有被丢！”
    “是！”
    “还有乙醚的来历，必须要查出来！”
    胖子点头，“我这就去！”
    虽然知道这是很困难的事情，可是，该做的，还是得做！
    “顾哥，怎么样了……”
    唐千羽进门就瞧见胖子，胖子忙打招呼，“千羽……”
    “胖子……”
    “我去忙了，你们聊啊！”
    “好！”
    胖子屁跌屁跌的走掉后，唐千羽坐下，“怎么了，那小偷招了吗？”
    顾之衡的表情很奇怪，唐千羽以为是那小偷没招，顾之衡摇头，“招了，还招供出了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
    “什么事情？”
    “蓝色碎花裙的秘密！”
    “是什么？”
    顾之衡把情况告诉唐千羽后，她惊讶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顾哥，这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个原因，校园暴力，蓝色碎花裙是校园暴力才会种下祸端，所以，那李潇潇到现在都无法释怀，都恨着穿蓝色碎花裙的女孩子？不管是不是无辜，只要穿这种碎花裙的女孩，就都会憎恨？
    “没错，这就是他选择蓝色碎花裙的女童作为伤害摧残的目标，只是，我觉得，那叫顾园园的女孩子，一定还对他做了别的事情，不然，李潇潇怎么会仅仅因为受欺凌侮辱，就恨了这么多年，恨之入骨呢？”
    “你是怀疑……”
    难道，他是怀疑，这个叫顾园园的人，对李潇潇……
    怎么可能啊，都是小学生，能懂什么？不过，那叫顾园园的女孩子，也真的是太可怕了，小小年纪，竟然就学会欺负人，还一欺负就是这么多年？
    顾之衡拿出一支烟，想抽，见唐千羽不高兴的眼神，立刻放在桌面，“恋童癖好的人，小时候基本都受过虐待和一些不同于寻常人的生活轨迹，所以我猜测，这个顾园园，应该还对李潇潇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才会导致他渐渐长大，心理慢慢扭曲，转变成恋童癖好！”
    “那他有说了吗？”
    “没有，伤疤已经痊愈这么久了。再撕开确实不恰当！”

 第两百六十二章她欺负你了？

    “那你是打算，结案了？”
    其实这连环奸杀案是可以结案了的，就算最后的跳绳凶器没有找到，也可以定案，毕竟，那么多的证据摆在面前，蝴蝶刀，还有物证，都可以证明李潇潇的杀人嫌疑。
    “小顾……”
    办公室外面，局长敲了敲门，唐千羽忙起身，“局长……”
    张局长瞧她一眼，“我们的大法医也在啊！”
    “局长，那个你们忙啊，赵叔有事叫我……”
    唐千羽是个怕领导的人，见到张局长立刻就撤了，顾之衡起身，“局长，坐！”
    他去倒了一杯茶递给张局长，张局长接过，“李潇潇的事情怎么样了，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清楚了！”
    是的，除却乙醚的来历和第三个杀人凶器没有找到，其他的疑点，都清楚了！
    “那还等什么，宣布结案吧，这案子拖得太久了，不过小顾，这次好样的，没有让上级派人来打我们的脸！”
    “局长，这案子，还有一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勒死被害人麦子的凶器跳绳还没有找到！”
    “李潇潇家里都搜过了？”
    “都搜过了，李潇潇也不肯说在哪？还有，那迷晕被害人的乙醚，还不知道从哪来的？”
    张局长冷哼一声，“这小子，道是和他爸爸一样狡猾，不过，好在现在杀人证据也充分了，再狡猾也逃不了！”
    “局长，请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必须要找到杀人工具，和查出乙醚的来历，才能结案！”
    张局长盯着他，“小顾啊，有些事，可能永远都没有答案，不用执着在一件事情上，不过，我再给你一天，一天过后，这案子必须结掉，手里的案子还很多，不能松懈！”
    “是！”
    局长走后，顾之衡接到了胖子打来的电话，“顾哥，我们找到杀人工具了！”
    “额，找到了，在哪找到的？”
    “这小子藏的道是深，在一个泡菜坛子里面！”
    “什么，泡菜坛子？”
    “是啊，没用的泡菜坛子，可让我好找！”
    “立刻带回来给唐千羽查验，看看是不是杀死麦子的凶器，对了，乙醚的来历有消息吗？”
    “还没有！”
    “好，这件事情先办！”
    “顾哥，你就放心吧，我一会就拿回去找嫂子化验……”
    “嫂子？”
    顾之衡的眼眸微微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小子……”
    胖子听到了他的笑意挂了电话，这顾哥算是栽了。
    “来啊，收拾好带回去给嫂子……”
    提审室中，顾之衡点燃了一根烟，却是没抽，就那么拿在手里，李潇潇满脸死灰，一点都没有刚才来的嚣张气焰。
    他似乎经历了这世间最难受的事情，元气大伤。
    “李潇潇，杀人工具跳绳找到了！”
    李潇潇神色一紧，很快就释怀了，他笑的不屑，“顾之衡，算你有本事，既然被你们找到我认罪就是！”
    “迷晕被害人的乙醚，你从哪来的？”
    李潇潇扯了扯嘴角，“亏得我昨天还夸你聪明，你今天怎么就糊涂了，乙醚我没有别的来源，是从一家购买化学网站上面买的。”
    “什么网站？”
    “丹东购物。”
    “丹东？”
    “可是，据我所知，这个网站买这些东西，是要提供公司资格的，必须要化学工厂的资格证才能买到，你拿什么去买？”
    “你还不知道吧，我让胡晓晓帮忙买的，胡晓晓在的那家公司就是某化学工厂。”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难怪这么久都查不到乙醚的来历，原来是胡晓晓帮忙买的？
    “顾之衡，胡晓晓什么都不知道，我干的这些她真的不知道！”
    “她知不知道，我们自然会去调查，李潇潇，当年顾园园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导致你恨透了穿蓝色碎花裙的女童，才会动杀心害了三条人命？”
    李潇潇听到她的话突然抬头，神色痛苦的瞪着他。
    他的记忆似乎回到了当年。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过来……”
    弱小的男孩被人绑在小板凳上受尽折磨，可是奇怪的是，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刺激，害怕，甚至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舒服。
    “你别胡说！”
    李潇潇从噩梦中醒来，发狂的瞪着他、
    “如果，当年顾园园对你只是虐待，打你，侮辱，应该不至于让你下手如此的狠，所以，只有这一个原因，那就是顾园园她欺负了你，对吗？”
    李潇潇惊恐的看着他，顾之衡从他的表情中已经明白了，真的是这样！
    简直无法相信，十年前，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子，竟然就这么丧心病狂欺负弱小的男童，那个顾园园究竟是在什么样子的家庭中长大的？
    据李潇潇所说，她妈妈是做皮条的女人，难道，这顾园园从小就见证了这些，才导致了她成长在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中，时间长了她变得不正常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我错了

    “当时，我还小，不明白那是做什么，后来我长大了，我才知道，那是羞耻不好的事情，顾园园就是个畜生，可惜啊，她死的太早，她要是活到现在，我长大了，一定会找她报仇的！”
    是了，这就可以解释他杀人虐待被害人的心理了，小时候受过同等的伤害，长大了有能力了，疯狂报复回来，不过，他报复的目标，不是当初对他的施暴者，而是只穿了同样的碎花蓝色裙子，他的潜意识就施暴者当成是那些受害者，所以，他的所作所为，才会那么变态，让人没办法相信！
    李潇潇发泄完毕后，竟然非常平静了，他的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凄凉一笑，“我现在什么秘密都没有了，顾警官，你该满意了吧？”
    李潇潇捂脸低泣，良久才抬头，“她怎么打我骂我都无所谓，我当时就在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让她也尝尝我所受的痛苦，可是，她却得了白血病，没过几天就死了，你知道，当我听老师说她不会再来上学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高兴吗？我的噩梦终于结束了，终于没人欺负我了，我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顾园园对于我来说，她就是一个噩梦，折磨了我整整五年，我终于可以摆脱她，只是，我也觉得不甘心，她怎么可以死了，她死了，我长大找谁报仇，我所受的痛苦，找谁讨回来啊？”
    他歇歇斯底的大喊大叫，顾之衡叹气，李贤要是知道，他从小到大以为保护的很好的儿子，童年竟然会过的这么痛苦凄惨，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后悔莫及？在他在拼命追求那高高在上的权利同时，可有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儿子过的是什么日子？
    “顾园园死了，你就找无辜的人发泄你的仇恨，可是，她们不是顾园园，李潇潇，你这样做，你和那顾园园，又有什么不一样？”
    “你什么意思？”
    “别人伤害过你，你就要伤害无辜的人报复，你觉得你做对了吗？”
    李潇潇脸色惨白，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错了吗？
    “你杀害的第一个受害人，李双儿，单亲家庭，她的童年没有妈妈陪伴，只有一个好酒的爸爸，她乖巧懂事，从来不怨上天不公，而你的出现，剥夺了她生的权利。白小雨，爸爸跟别的女人走了，留下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她死了，你想过她妈妈会怎么度过余生，失去女儿的痛苦，不亚于你失去你的爸爸，第三个，麦子，麦子你最熟悉，她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姑姑照顾，这三个女孩子，平均年纪，也才七八岁，花朵般的年华，就因为穿了你憎恨的碎花裙子，就被你盯上，残忍杀害了，李潇潇，你觉得你的遭受可怜，不公平，那她们呢，她们和你无冤无仇的，又多无辜，那麦子还一直喊你哥哥，是有多么信任你，才会跟你走，你竟然心狠手辣，也杀了她，你可知道，三个家庭因为你的出现，彻底崩裂，从此打入地狱了吗？”
    李潇潇却是固执，偏执的问他，“我没错，她们也没错，那是谁错了？”
    顾之衡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没错，你竟然还说你没错，如果不是你，这三个小姑娘还好好的活着，高高兴兴上学放学，享受美好的童年，李潇潇，你受过的伤害已经够可怜，为什么要把这伤害加注在无辜者的身上？”
    顾之衡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有时候，施暴者，往往也是受害者。
    见李潇潇不说话，他继续问他，“你说，这是为什么？说不出来了？你不是没错吗？没错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现在敢不敢跟我去见受害人的家属，敢不敢抬起头正视他们？敢不敢理直气壮的和他们说，你没错？”
    “我没错！”
    他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没错，自己只是在惩罚当初作恶的人而已，他没错！
    顾之衡见他还不肯认错，从资料袋中拿出了三个小女孩遗容的照片，“你看看她们，她们和你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死的这么惨？为什么？”
    李潇潇却是不愿意看，把头埋下一直捂脸低泣，“你看看她们，李潇潇，抬起你的头好好看看，这都是你造成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抬头看看！”
    李潇潇被他激怒，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到三个女孩凄惨死去的照片，尤其是最后的麦子，那左手紧紧握着。“哥哥，我拿棒棒糖给你吃！”
    “哥哥，你冷吗？”
    这一声哥哥，让李潇潇的情绪瞬间奔溃，他捂脸低泣，嘴里喃喃自语，“我错了，我错了！”
    “错了，也晚了！”
    顾之衡重重叹息，他所给被害人和家属带来的伤痛，永远都没有办法弥补，哪怕用他一条鲜活的生命，也换不回来那三个花朵般的女孩儿。

 第两百六十四章真凶伏法

    出了审讯室，顾之衡拿着李潇潇的口供久久不能回神，那上面清晰的写着他的名字，他派冬子去查了李潇潇说的话，很快，冬子反馈回来，关于那个顾园园的事情却是事实，而通过胡晓晓的口供，也证实了李潇潇所说确实不假，乙醚之谜已经解开，确实是胡晓晓用公司的名义，悄悄替李潇潇买了少量乙醚，而胡晓晓，确实对乙醚一事毫不知情，是李潇潇骗她买来做实验的，而胖子带回来的杀人工具跳绳，经由法医鉴定，正是勒死第三被害人麦子的凶器，和被害人脖子上的勒痕完全吻合！
    连环奸杀案，耗时一个半月，终于在李潇潇签了认罪书后，宣布告破。
    逝者已矣，真凶伏法，是对死者和家属，最好的慰藉。
    笼罩在南城空中的阴影渐渐散去，当杀人犯的照片被公布出来后，众人都不愿意相信，一个看起来阳光帅气的男孩，竟然就是制造三起奸杀案的幕后凶手！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你无法知道那隔肚皮的是人心，还是一肚子坏水。
    这天，南城下了暴雨，暴雨下的急切，一粒粒打在玻璃窗上，晕染一大片。
    刑侦局门口，顾之衡看着豆大的大雨落下，心中的担忧却是没了，凶手抓到了。再也没有无辜的女孩受害。
    总算能给家属一个交代！
    “顾哥……”
    身后，冬子匆匆上前，“今天，可以下个早班了吧？！”
    冬子满脸倦意，为了这个案子，他们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再这样下去就得猝死了。
    “你要是不嫌雨大，回去啊！”
    冬子爽朗笑着，“顾哥，不出意料的话，今晚上一定有饭局，你确定不去？”
    “不会有了，局长去市里开会，下班了就早点回去，最近兄弟们都辛苦了！”
    冬子听到这话，道是非常震惊，什么情况，一向冷言冷语的顾之衡，竟然会关心他们？
    “哎呀，我说这恋爱中的人就是不一样，顾哥，你现在都会关心人了？”
    顾之衡冰冷瞧他一眼，冬子忙撤，“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我找胖子，胖子今天准备了一个大榴莲庆祝案子破了，顾哥要来一点不？”
    “谁准你们在这吃榴莲？”
    “顾哥，你想太多了，我们可不敢在这吃，回去吃总行吧？”
    冬子屁跌屁跌离开后，收拾完毕的唐千羽上前，“顾哥……”
    “下班了吗？”
    唐千羽点了点头，看见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这么大雨，没带伞怎么回去？”
    顾之衡笑的云淡风轻，“要不先等等，等雨小了再走？”
    “好啊！”
    办公室中，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唐千羽接过没喝，她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暴雨倾盆。
    “终于把这案子破了，再也不会有小女孩被害了！”
    连环奸杀案没破之前，她们最怕的就是下暴雨，因为，凶手喜欢在暴雨天作案。
    “你也是这样想的？”
    唐千羽扭头，“当然，只是我没想到，李潇潇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秘密，顾哥，你那书还真是没白看！”
    “原来以为这案子就是恋童癖号的人干的，谁知，施暴者竟然也是当年的受害者。真相拨开，却是很残酷。”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唐千羽发现，顾之衡似乎对这件案子格外上心，而且，想的很多，感触也挺深的。
    “我破的案子无数，只有这件，让我实属觉得出人意料！”
    唐千羽点头表示认同，“这倒是真的，恐怕谁都没想到，李潇潇的童年也会被人伤害，那李贤要是知道，自己保护好好的儿子，小时候被人这么欺负，他会怎么样？”
    顾之衡见她也被自己带了情绪，“好了，案子已经结了，就不要多想了，想点高兴的事，今晚回我家吧，我煮饭给你吃？”
    “你煮饭？”
    唐千羽道是觉得很难得。
    “想吃什么，我们去超市看看？”
    “好啊！”
    窗外的大雨渐渐小了，两人准备离开，顾之衡却是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接过后，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南城莲花公墓，出命案了！”
    “什么？”
    唐千羽吃惊不小，昨天晚上他们才从那回来的？
    顾之衡开始收拾，“看来，今晚的晚饭暂时吃不成了，千羽，你去收拾好工具，我安排人立刻去案发现场！”
    晚上七点半有人报案，在南城莲花公墓里面，发现了一具男人尸体！
    大雨渐渐停歇，清冷偏僻的莲花公墓来了一群警察。
    发现尸体的地方，位于第八号墓地，第三排五号，唐千羽和顾之衡赶到的时候，冬子和胖子等人已经早早来到这里，把这里给全不封锁起来了。
    墓地在夜里显得阴森恐怖，两人下车后，冬子快速上前，“顾哥，尸体在那边！”
    “报案人在哪？”
    “胖子在询问情况！”
    “去看看！”

 第两百六十五章 墓地死人了

    墓地一眼望不到头，整齐排列着墓碑，被害人是一名男性，此时正趴在一个墓碑的旁边，面朝上，背朝下，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身上着一套休闲连帽套装，穿了一双球鞋，看年纪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非常年轻。
    尸体的旁边，放着一个扎着的稻草人，道是显得有些奇怪。
    “顾哥，现场都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有这一个扎好的稻草人，死者的身上，也没有搜到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没有手机和钱包。”
    顾之衡扫视四周一眼，扭头看向唐千羽，“千羽，你先在这里初步勘察，我去周围看看！”
    “好！”
    唐千羽蹲下，带好手套拿出镊子，她在死者的衣服上提取到了三片干花，随后放入了袋子里面。
    由于是晚上，光线昏暗又是在墓地，没办法展开验尸工作，唐千羽只能根据现场的情况，大致推断出一些线索。
    现场的地下潮湿，又下了暴雨把脚印都冲没了，死者就这样孤零零的躺在这。
    一个年轻人，为什么要来墓地，为什么又会死在这墓碑旁边？
    “冬子，帮我个忙，得把尸体送回去尸检，这里不适合我工作！”
    “好呢，来啊，来两个人，把尸体抬回去！”
    尸体被抬走了，她的眼光看向死者躺着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墓碑，上面贴着一张有些泛白的照片，是一个中年男人，叫涂正国，死的时候才三十五岁。
    “这么年轻就死了？”
    死者为什么会死在这涂正国的墓碑前？
    “千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吗？”
    “来了！”
    唐千羽回神，随同尸体离开后，顾之衡还在询问报案人，报案人是一个中年女人，面色惨白，明显吓坏了。
    “王女士，你说你来给你爸爸上香，看到死者死在这里了？”
    “可吓死我了，刚开始我以为他是在那睡着了，谁知道，谁知道身上是冰的，我这才报了警！”
    “那稻草人呢，你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是啊，我当时还在想这谁这么无聊，弄这个东西来这吓人，这大晚上的，看着瘆得慌啊？”
    “冬子，把口供记录下来，千羽回去了？”
    “带着尸体回去尸检了，这里太黑暗不适合她工作！”
    “好！”
    顾之衡一个人重新回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小小的墓碑一个个并排着，如黑夜里面的眼睛，阴森且恐怖。
    他带好手套，在死者躺过的地方转了几圈，这里地势狭小，如果死者是被人杀死的话，凶手是怎么杀的他？为什么要选择慕地，他是谁？
    太多的问题让他疑惑重重。
    他把眼神看向死者躺着旁边的墓碑，墓碑是几年前立的，死者是一个叫涂正国的男人，死的时候才三十五岁。
    死者和这墓碑里面的人有什么关系，是凑巧死在这，还是？
    “顾哥，这稻草人的脖子上还系着一个红绸带，这什么意思啊？”
    冬子蹲在地上，仔细看着那扎的稻草人，高约五十公分，宽约三十公分，扎的惟妙惟肖，孤寂的立在这坟墓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谁扎的？
    太多的疑问让他来不及思考什么？
    “先封锁案发现场，这死者死的有些奇怪。”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这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又下过大雨，就算有脚印也被冲没了，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是得了疾病暴毙吗，还是？”
    没有尸检报告，光凭这里死了人，是无法定性为凶杀案的，只有尸检出来，死亡原因清楚，才能定性这是自杀还是谋杀，还是疾病死亡。
    “冬子，刚才那报案人说，她是来为死去的爸爸上香的，是那个墓碑吗？”
    “就是这墓碑旁边的那个，叫东方青！”
    “你立刻去查一下，这叫涂正国的人究竟是谁，这死者会不会是他的家属？还有，发布认尸信息。”
    “是！”
    冬子满脸的郁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好不容易想着今晚上可以睡个好觉，偏巧他刚刚回家吃了饭准备洗澡，就被顾哥的电话叫回来了，这不，看这样子，今晚上又是一个不眠夜。
    刑侦局中，灯火通明。
    顾之衡匆匆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去市区开会回来的局长，局长显得有些疲惫，“怎么样？”
    “局长，死者是死在墓地的，从案发现场来看，没有看出凶杀案的痕迹，死者衣服完好，身上也没有伤和血迹，现在还不能断定是否是凶杀案？”
    “会不会是去祭拜亲人的时候，突发疾病死了？”
    “从案发现场来看，道是有点像，不过，要等唐千羽尸检出来才能下定！”
    张局长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还没有！”
    “务必要查清楚！”
    “是！”
    解剖室中，唐千羽紧锣密鼓对尸体进行尸检，尸检后，她的心猛然一颤，怎么会是这样？
    “千羽……”
    老赵从外面进来，看她站在尸体面前呆愣了，“怎么样，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第两百六十六章铁钉入脑

    她扭头，“还没有，赵叔你看，这是什么？”
    她从死者的头顶里面，抽出了一根沾满血迹的铁钉，老赵脸色一变。“难怪死者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原来，致命的伤在这里！”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现在可以确定一点，死者是他杀，而不是什么疾病，他的身体很健康，五脏我都检查过没有问题，不过，生前被人注射过不少剂量的麻醉剂。”
    杀人手法找到了，死者被人注射了麻醉剂，再以铁钉入脑，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死法？
    “那千羽，你继续吧，小顾他们还在等你的报告！”
    “我知道！”
    唐千羽的这个报告，做的有些长，等她做好后，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她推开门的时候，顾之衡已经等在那了，“怎么样，死亡原因是什么？是他杀还是？”
    “顾哥，你看看吧！”
    顾之衡拿过验尸报告，“死者，男，年纪二十一岁，身高一米七五，死亡时间，估计约莫三天左右，尸体背部和肚子上有深浅尸斑出现，双手双脚有轻微勒痕，身上无明显伤痕，死者生前被打入一定剂量的麻醉剂，死亡原因，烧红的铁钉刺入头颅，导致颅骨受创损伤，大量出血而亡，受伤创面有0.3x0.5厘米左右。”
    “三天？”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三天前他们才去过公墓，三天后竟然就有人死在那里。
    “你说，杀人的工具是铁钉？”
    这样的作案工具，道是让顾之衡十足惊讶不少，“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吗？”
    “没有外伤。”
    “铁钉？凶手是怎么杀的人？”
    那墓地什么都没有，又地方狭窄，怎么能用铁钉扎入人的脑子中，而受害人不挣扎？
    “初步判断，死者应该是处于无意识昏迷的状态下被杀的，这铁钉是烧红的，直接用锤子一类的东西玩死者的头颅敲打进去，所以，才没有流出血来，因为，烧红的铁钉会让血液凝固不会流出，只有掀开头皮才能看到创伤。”
    这样残忍的杀人手法，究竟是谁干的？
    “身份呢？”
    “没有身份信息，身上什么都没有，我怀疑墓地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里，应该只是抛尸现场！”
    “抛尸？”
    “没错，现场虽然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可是，这样的杀人手法，在案发现场是不具备的，只有在别的地方才能做到，就算被害人当时昏迷，铁钉入脑的时候，身体会条件反色保护自己，受害人会在一时间可能会清醒过来，所以我推测墓地应该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好，千羽，辛苦了！”
    唐千羽摇头，苦涩一笑，“没什么辛不辛苦，你呢，今晚要加班？”
    “嗯，我想去墓地看看！”
    “现在吗？”
    “现在，你去吗？”
    唐千羽点头，“我也想去看看，那个稻草人还在吧？”
    “稻草人，你为什么要问稻草人？”
    “我总觉得，那个稻草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尸体旁边，凶手想告诉我们什么？”
    “走！”
    凌晨一点半，莲花公墓阴森恐怖，两人开车来到了墓地，“顾哥，你可来了。”
    不远处，守案发现场的小刘和胖子匆匆赶来，“顾哥，能不守了吗？这对着这么多的公墓，瘆得慌。”
    胖子虽然是无神论者，但是这胆子也小，尤其是在这么多墓碑旁守这所谓的案发现场，还好和小刘在一起，不然他得疯了。
    顾之衡咳嗽一声，“好了，你们先回去，这里有我和千羽在！”
    “顾哥，这除了墓碑什么都没有，乌漆嘛黑的，你想勘测案发现场可不容易！”
    “啰嗦，让你走就走！”
    “胖子，顾哥让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小刘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太恐怖了，尤其是那吹的像鬼哭狼嚎的大风声音，吓的他脸色惨白，生怕那些坟墓底下会伸出一只鬼手，把他拉下地狱。
    两人快速离开后，唐千羽忍不住笑了，“你让他们两个守案发现场，不害怕才怪，能呆这的，可都要心里素质过硬啊！”
    “身为警察就该无所畏惧。”
    “那只是对你而已，走，去看看那稻草人！”
    顾之衡见她执着于稻草人，挑眉问道，“你是怀疑那稻草人……”
    “没错，去看看！”
    两个人带了透亮的电筒，电筒扫过一排排的墓碑，墓碑上反射的白光一闪，那死者的照片似乎也活了。
    唐千羽内心在打鼓，这墓地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还好顾之衡在，稍微可以安心，两人来到了死者躺着的地方，那个稻草人还好好的伫立在那，如一个夜莺一般，守护着这里的阴灵。
    唐千羽蹲下带上了手套，她徒手去摸稻草人上面的头，顾之衡皱眉，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你在找什么？”
    她的手在稻草人的脑子中找到了一根细钉，快速抽了出来，拿着手电筒照着，“顾哥，你看！”
    顾之衡见到眼前这铁钉，立刻联想到了死者头中的那根血钉，“这……”
    “原来，这稻草人的作用，不是什么鬼，而是昭示着死者的死法，你看，这个稻草人的头上也有铁钉？”

 第两百六十七章别离开我

    顾之衡接过铁钉仔细看了看，“这么说，凶手是故意这样做的了，那么，他为什么多此一举，要把这稻草人放在这里？”
    唐千羽摇头，满脸疑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案子很奇怪，从尸检的表面上看，他的尸体表现符合死了三天左右，可是……”
    “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死者死亡时间大约三天左右，可是，他的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胃液，难道，死者死亡前这么几天，没有吃东西吗？”
    “没吃东西？”
    “是的，胃里面是空的非常的干净，死者生前那几天，应该只喝了水维持生命！”
    “一个二十一岁的男人，生前几天没吃东西，又在墓地发现死亡，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这墓地是抛尸现场，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又在哪？”
    “所以，还得从尸体上找线索！”
    “尸体？”
    “没错，尸体上找线索，我们法医有句话，叫为死者说话，尸体，是能证明死者死前所遭遇过的最好见证了。”
    “你的验尸报告不已经出来了吗？”
    “验尸报告出来了没错，那只是死亡原因明确，可是我还需要复审，尤其是这样三无的尸体。”
    所谓的三无尸体，就是无身份，背景，头绪的尸体，就是三无尸体。
    “那好！”
    “现在只能等冬子那边的消息，只有想办法查到尸源，才能知道这人的身份背景，才能从他身边的人排查，这一般杀人的，都是熟人作案的多，只能从被害人的人际关系去查了！”
    “对！”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唐千羽摸了摸肚子，“那答应给我做的饭还算数吗？”
    顾之衡笑的帅气，“当然算数，走，回去我做夜宵给你吃！”
    “哎，这稻草人不带回去吗？”
    “不用了，既然凶手是故意放在这的，他就不会来带走，这东西看起来邪门的很，没人会来拿。”
    唐千羽点头，“也是，凶手这样做，也是想利用什么鬼神之说，让我们以为身处墓地，又有这诡异的稻草人，看起来，道确实和鬼有关，是鬼杀了死者？”
    “可惜了，他这是在欲盖弥彰，我顾之衡平身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世上有鬼，越如此做，越让人觉得有问题！”
    “没错！”
    “走吧！”
    两人回到顾之衡的别墅，顾之衡煮了两碗面，面条上来的时候，唐千羽很是嫌弃，“喂，你这面条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吃啊？”
    顾之衡却是淡淡一笑，把筷子递给了她，“你尝尝就知道了！”
    唐千羽嘟嘴，接过筷子吃了一口，面条爽滑清淡，吃起来的感觉道是不错，“这……”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她狐疑的看着他，顾之衡不是不喜欢吃面条吗？为什么煮起面来，这味道虽然没卖相，不过，道是挺好吃的。
    “还行，你不是不喜欢吃面条吗？”
    “现在太晚了只能吃这个，至于答应要给你做的大餐，等改天有空了再补上！”
    “那好。”
    顾之衡把自己碗里面的牛肉都夹给她，“吃吧，多吃点，瞧你瘦的。”
    唐千羽一愣，见他把牛肉都给自己了，心里一暖，“谢谢！”
    “照顾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应该的吗？等这段日子忙好了，我找个时间带你去见我妈妈？”
    “你妈？”
    唐千羽有些害怕了起来，顾之衡见她反应有些大，“怎么了，你不想见我妈？”
    其实，他早就想把唐千羽带给她妈妈看了，只是，事情太忙没顾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她是害怕，她非常害怕领导，更别说顾之衡的妈妈了，她听叶娇娇说过，顾之衡的妈妈是集团公司的总裁，女强人，她最怕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而且，她也担心自己身份卑微，他妈妈会反对自己和顾之衡在一起。
    顾之衡猜到了她的心思，“放心，我只是带你去见她，不是要获得她的肯定，不管她喜不喜欢都和我没关系，我认定的人，从不会变！”
    这话说的有些大逆不道的感觉，那句我认定的人，从不会变，让她更是觉得尴尬，顾之衡见她不说话，“吓到了？”
    唐千羽忙摇头，“没有，只是……”
    谁料，顾之衡起身把她抱在怀中，唐千羽不敢动，任由他抱着，他把她的头放在心口处，那里，很温暖，有力的心跳在砰砰跳跃。
    他深深吸口气，似乎很满足这样的感觉，“千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家的感觉了，是你给了我家的感觉，你知道吗？”
    “家？”
    唐千羽抬头，“为什么？”
    顾之衡笑容苦涩，“这大大的别墅看起来富丽堂皇，很多人都羡慕，可是却很冷清，我宁愿要一个小房子，房子里面有心爱的人，那样住着才圆满。虽然我有爸爸妈妈，可是，爸爸在我大学的时候死了，妈妈公司忙也无瑕顾我，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千羽，我贪恋你给我的温暖，我不想在一个人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死者身份

    唐千羽从未见过这样脆弱，需要温暖的顾之衡，她自己都朦朦胧胧的，她什么时候给他温暖了，她怎么完全不知道啊，好像自从他们再次见面，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她把他紧紧抱着，“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
    话到动情的时候，顾之衡伸手捧住她的脸，冰冷的嘴唇就要附上，贪恋她的美好，眼看就要一番温存，谁料，这时候电话响了。
    “滴滴滴……”
    唐千羽顿时推开了他，指了指他的口袋，“有电话！”
    顾之衡眼中划过一抹恼怒，不耐烦的拿出手机，“喂！”
    “顾哥，查到死者身份了，你在哪？”
    “一个小时后来我办公室！”
    顾之衡趴的一声把手机挂了，那边的冬子却是一脸懵逼，这顾哥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吃火药了？
    送走了唐千羽回去休息，顾之衡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中，冬子早已等候在那了。
    “顾哥……”
    “死者身份在哪查到的？”
    “张贴认尸线索出去的，不过，那墓碑上的涂正国还没查到，你先看看这个。”
    顾之衡接过资料，上面清晰的写着死者的身份。
    死者，男，姓名，林染，二十一岁，南城人，大学毕业生，暂时无业。
    “死者家属呢？”
    “不是家属来认尸的，那人说是林染的大学同学，人已经来了！”
    “同学？”
    顾之衡见到了死者的同学，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一瞧见顾之衡他们来了，他便快速上前，“警官！”
    “你就是曾文文？”
    “没错，我就是曾文文！”
    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双眼红了，好像哭过。
    曾文文，男，二十六岁，职业，游戏公司职员，爱好广泛，最爱古玩。
    “你在哪认出死者的身份，你和死者之间很熟悉吗？”
    “我在新闻上看到的，是的，我和死者很熟，我们是四年的室友加好兄弟！”
    曾文文说道这的时候又忍不住眼眶红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那你最近，是在什么时候见过死者？”
    “大概半个月前吧，林染说他和女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我们出去喝了点酒。”
    “女朋友？”
    “没错！”
    “你知道林染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他说还有个妈妈，爸爸早死了！”
    “妈妈？联系方式你有吗？”
    第二天一大早，唐千羽刚刚来上班，就听到了不远处的会议室中传来了一个女人呜咽的哭声。
    “你们让我见见他，让我见见他！”
    唐千羽快速上前，“冬子……”
    “千羽啊，你可来了，这是死者的妈妈林素雅，你带他去见见尸体吧？”
    唐千羽见到了一个哭的伤心欲绝的中年女人，女人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衫，头上盘着头发，带着一个银色的发簪子，哭成了泪人。
    忽然之间，她似乎觉得在哪见过这个女的，可是，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你好，我是法医，请跟我来！”
    那女人连连道谢，跟了她去到了解剖室。
    当唐千羽掀开盖着白布的尸体时候，女人却是突然不哭了，她脚步虚浮走到那尸体前面，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死者冰冷的脸庞，她的儿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林素雅握紧死者的手，“儿子，你怎么睡这了，快起来，和妈妈回家，妈妈给你包了你爱吃的肉蟹饺子，儿子啊，快起来！”
    这样的一幕，道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儿子死了，一般的母亲都会大哭大叫甚至晕倒，可是，眼前这位表现出来的却是很反常，越是这样，越说明她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林阿姨，您节哀，您儿子他已经走了。”
    尽管她不想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可是，这是事实。
    “走了？”
    林素雅的眼泪突然掉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尸体上大哭起来，“阿染，你别离开妈妈，妈妈错了，妈妈不阻止你和那狐狸精在一起了，你快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啊？”
    “狐狸精？”
    没错，她听到了，是说的狐狸精没错？难道说，这林染是和女人之间有纠纷被杀的？
    “林阿姨，时间到了，您节哀！”
    林素雅却是不肯走，趴在尸体上哭个没完，“你别离开妈妈，你爸爸已经跟狐狸精走了，你别学你爸爸啊，阿染……”
    唐千羽发现自己控制不了了，忙去外面叫人，“冬子，冬子！”
    “千羽，来了！”
    就这么，林素雅被几个警察请了出去，她趴在会议室中一直哭，哭的肝肠寸断，闻者心伤，听者惆怅。
    冬子满头的包，这情况，什么时候才可以问？
    此时顾之衡走了进来，冬子快速起身，“顾哥，她一直在哭什么都不能问啊！”

 第两百六十九章狐狸精杀人

    顾之衡看到趴在桌上哭泣的林素雅，他微微摆手，“让她哭吧，看她应该是个单亲妈妈，失去了儿子天都塌了，哭会，会好受一些！”
    冬子实在是没耐心了，顾之衡算是人道主义了，就这样，等了一个多小时，林素雅这才停止了哭泣，顾之衡和冬子坐在她对面，递给他一张纸巾，“擦干眼泪吧。”
    林素雅接过，道了句谢谢。
    “你好林女士，我是刑侦队长顾之衡，这位是我的队友冬子，请问，你是林素雅吗？”
    林素雅深深吸口气，抬起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乱发，声音沙哑，“我是！”
    “你和你儿子林染，什么时候见过面？”
    林素雅想了想，“大概半个月吧，他从学校毕业了，说要和自己的女朋友来南城找工作，警官，我儿子一定是被那个狐狸精杀的，一定是她！”
    林素雅眼睛猩红，脸有些扭曲。
    “狐狸精？你说你儿子有女朋友，她叫什么，住在哪你知道吗？”
    “她叫白玉兰，住哪我不知道，儿子只带她回来住了几天就走了，那女人一脸的水性杨花，一定是她杀了我儿子，警官，你们要帮我抓她回来，一定要抓她回来！”
    林素雅很激动，恨不得把那叫白玉兰的女人活剐了。
    “您别激动，据我们所知你是单亲妈妈，你的丈夫在十前已经死了，对吗？”
    林素雅点了点头，“没错，死了。”
    “你一个人住在南城郊区，平时以什么为生？”
    “我退休了，退休前是医生。”
    “医生？”
    顾之衡皱眉，“那个叫白玉兰的女孩子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学药剂的，具体做什么我不清楚！”
    林素雅说着，又开始抽泣，“我早告诉我儿子，不要和那女人在一起，他就是不听，那天离家的晚上，我明明听到那女人在和另外一个男人打电话，态度暧昧，可惜我儿子就是不相信我的话，还说我多想了，我真后悔，不狠下心拆散他们，如果阿染没和那女人在一起，也许，我的阿染就不会死了！”
    这些话，十足的透露出了一些线索。
    “林女士，我想知道，您的丈夫叫涂正国，对吗？”
    林素雅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没错！”
    “警官，我儿子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
    顾之衡沉默一刻，还是决定告诉她，“被人用铁钉入脑。”
    “什么？”
    林素雅捂脸哭泣，“铁钉，儿子啊，那得多疼……”
    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眼，“林女士，请你节哀，谢谢你的配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儿子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林素雅一直喃喃自语，“从小我舍不得让儿子受一点点伤，没想到，儿子会……”
    “林女士，请节哀。”
    林素雅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深鞠躬，“麻烦你们了！”
    “林女士，请留下您的电话号码，方便我们联系您！”
    林素雅却是突然扭头，“我不喜欢用电话，你们有消息可以来城郊林园古镇，东门院林家找我！”
    她失魂落魄的离开后，冬子见她孤寂的背影叹口气，，“真是可怜啊，十年前死了丈夫，这十年后又死了儿子，这林素雅的命真苦，不过，为什么不用电话？”
    顾之衡摇头，“不清楚！”
    胖子匆匆上前，“顾哥，冬子，开会了！”
    十月五号，南城莲花公墓中发现一起恶性凶杀案，死者林染被发现死在了墓碑前，身旁还放着一个扎的诡异的稻草人，此事一出，民众众说纷纭。
    会议室中，林染的死亡照片出现在ppt上面，顾之衡严肃的很，“综上所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凶杀案，发生尸体的墓地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法医尸检，死者生前被人打入了大量麻醉剂后，被烧红的铁钉入脑而死，而现场遗留下的稻草人头上，也发现了同样的铁钉，这种五厘米长的铁钉随处可见，排查起来有难度，据死者和生前好友曾文文和母亲回忆，都是在半个月前左右见过死者，那么，死者出事这几天又在哪，和谁在一起？”
    “顾哥，那稻草人的头上拿出了铁钉？”
    冬子吓一跳，那稻草人原本以为是凶手故意放在那吓人的，谁知还有这层意思，这是在昭示死者的死亡原因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错，昨晚我和唐千羽去了墓地，她亲手在那里找到了铁钉！从案发现场来看，下了大雨，冲刷了一切的痕迹，现场也没有其他的痕迹，我推测，墓地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试问，要如此杀一个人没有作案地方怎么可以？而且，那铁钉是烧红了的，这说明要有一个地方才能实施，而被害人的手脚上面，有轻微被勒过的痕迹，可以假设，被害人被注入了麻药，被凶手绑住双手双脚作案的！”

 第两百七十章诡异的死法

    “他妈的，这也太残忍了吧，烧红的铁钉入脑，难怪在案发现场一滴血都看不到，凶手还真是残忍，这种杀人刑罚，不是只有古代才有吗？”
    在古代，有这样一种刑罚，是为了惩罚犯了大错的犯人，没想到，这凶手竟然也效仿了。
    胖子骂骂咧咧，顾之衡继续的道，“现在，我……”
    “顾哥，等等！”
    突然，唐千羽从外面飞奔而来，众人立刻把眼光看向她，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看向台子上的顾之衡，“顾哥，我找到新线索了！”
    “千羽，你来！”
    如此温柔的声音，道是让众人大跌眼镜，天啊，顾哥这声音也太温柔了吧，这对他们怎么都是冷言冷语的，好像他们欠了他钱一样，而且，开会的时候是不允许被人打断的，这要是以前，顾之衡一定会黑脸让那人出去等着！
    换了唐千羽，这规矩就变了。
    众人想不通，这唐千羽找到什么证据了？
    唐千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吞了吞唾沫，“我复检了尸体，在尸体的身上找到了三片干花，经过验证，这是康乃馨的花瓣，还有，我在尸体的耳朵里面，找到了这颗迷你版的吊坠！”
    “耳朵？”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大惊，耳朵里面藏吊坠？
    怎么可能，耳朵里面怎么能藏吊坠！
    唐千羽深知自己犯了错误，不过，能及时纠正过来也是一种赎罪。
    是她审查不严才会把这个细小的线索给漏掉。
    “没错，这是一枚很小的吊坠，直径只有0.18厘米左右，吊坠是用月光石做的，成弯月形状，没有链子，只有一个坠子，应该是女孩子带在脖子上的，可是我不明白，耳朵里面怎么会有这东西？”
    顾之衡拿过那枚很小的吊坠，做工精致看起来不像地摊货，这么小的东西道是能赛在耳朵里，让唐千羽一时之间没发现。
    “还有别的吗？”
    唐千羽摇头，“没有了，不过，这上面的指纹我已经提取到了，只有两枚指纹，正在和死者的做配比。”
    “你先下去！”
    她离开后，顾之衡继续的道，“现在，这颗月光石吊坠和这三片康乃馨的干花瓣成了本案子的关键，我分配一下任务，冬子，你负责调查这枚坠子的来历，我怀疑这枚月光吊坠，是属于女孩子的，你看看是不是属于被害人女朋友白玉兰的，另外，寻找白玉兰，林染死亡的消息已经散步出去了，他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出现？这不符合常理，胖子，你和小刘一起，去调查林素雅所说的话是否属实，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和谁结仇结怨？这案子，目前来看多半是情杀，感情纠纷引起的，听死者妈妈的意思，死者的女朋友似乎和别的男人有关系，可是这些还不确定，还要寻找更多的线索，尸体上的这三片干花康乃馨是什么意思？”
    胖子想了想，“顾哥，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第一案发现场是在一个花圃，搬动尸体的时候，恰巧这三片干花落在尸体上了？”
    “花圃？”
    顾之衡皱眉，千羽说那干花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胖子说的推测也不无道理。
    “有道理，你们多注意一下，不要放过任何一处，查到了立刻通知我！”
    “是！”
    众人散会离开后，顾之衡却是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凝视着那ppt上面的资料，三片康乃馨的干花，一枚吊坠藏在耳朵里面，为什么要藏在耳朵里面？是死者自己藏的，还是被凶手放进去的？这枚吊坠，是死者的，还是她的女朋友的，还是，凶手的？
    他破的案子无数，凶犯如果是有预谋作案，多数都有一些反侦察意识，不会在案发现场或者证物上面留下自己的指纹，这一点给他们侦查方向带来了很大的困难，而千羽说，吊坠上有指纹，是不小心留下的，还是？
    “小顾！”
    会议室外面，老赵推门而进，见他在想事情，“都散会了，你怎么还不走？”
    “老赵，有事吗？”
    老赵上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我明天就退休了，来看看你！”
    “好好休息，你也累了大半辈子了！”
    “当然要好好休息了，不过，这里以后可就要交给千羽了，她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这是她的工作，她行的！”
    “你啊，有空多关心关心女孩子，别一天到晚想着工作，别到时候，这工作忙好了，女朋友跟别人跑了。”
    顾之衡笑了，“不会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她跑不了！”
    老赵抬手指了指他，“你小子道是自信满满，现在有女朋友了就别当工作狂了，老赵我可等着你们的喜酒喝呢？”
    “放心，到时候一定少不了你的！”
    “得了，我还要去各自走走，对了，我看千羽在忙活着，你给她分配了什么活儿？”
    “一些案子的事情，需要她来验证。”

 第两百七十一章女朋友有嫌疑

    “你小子……”
    老赵离开后，顾之衡却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曾文文，“喂，曾文文吗？我是顾之衡，有空吗？我们见一面！”
    城中咖啡馆，曾文文推了推眼镜，捂嘴咳嗽一声，“顾警官，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怎么还？”
    “别误会，我想问问你，你见过这枚吊坠吗？”
    “吊坠？”
    顾之衡拿了照片递给他，“你仔细看看，这吊坠你见过吗？”
    曾文文看了看那照片上的吊坠，“这不是林染女朋友送给他的月光吗？警官，怎么会在你手里？”
    “月光？”
    “没错，这坠子的名字叫月光。”
    “女朋友送给林染的？可是，这吊坠明明就是女孩子带的，怎么会送一个这样的吊坠给男孩子带？链子又在哪？”
    “这吊坠啊，我见过林染带在脖子上，奇怪了，链子怎么没了？”
    顾之衡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的女朋友白玉兰，你认识吗？”
    “不是很熟，只见过几次面，哎，说到那白玉兰，我当初其实不看好他们。”
    “怎么了？”
    “那女孩子叫白玉兰，是个大四学生，比林染小两岁，是学药剂的，听说她这人喜欢和男人纠缠不清，半个月前，林染就是因为这事儿和她吵架，来找我喝酒的！”
    “因为什么原因吵架，林染和你说过吗？”
    “这个道是没说，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我作为兄弟也不好问，他要是愿意说我就听听，不愿意我也就不问了。”
    “白玉兰的照片，你有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她在哪里上大学，你们可以去学校问问。”
    “那就谢谢你了！”
    “这个白玉兰也真是，这林染都出事了，她怎么还不出现，警官，林染究竟是怎么死的？”
    顾之衡沉默一刻，“对不起，这是案子机密，恕我不能告知。”
    曾文文忙尴尬一笑，“没事，哎，我只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死了？”
    “三天前，你在哪？”
    “什么？”
    “林染死于三天前，你在哪？”
    曾文文知道警官怀疑他，“那时候正在秋游，我们单位组织玩了一天才回来的！”
    “谁可以证明？”
    “同事！”
    “谢谢！”
    曾文文苦涩一笑，“不客气。”
    曾文文的话提醒了顾之衡，这林染都死了，作为她的女朋友为什么迟迟不现身，她在哪？
    顾之衡给小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查了曾文文三天前在干什么，很快就传来消息，他确实是和同事去了临县秋游，玩到第二天晚上才回来的，小刘也去了曾文文说的那个学校查白玉兰的资料，得到资料后，他回到了刑侦局。
    “顾哥，曾文文三天前确实和同事去秋游，这白玉兰的身份查清楚了！”
    小刘把得到的资料递给了顾之衡，照片上是一个非常年轻，朝气蓬勃的女孩子，烫着金黄色的大波浪，长着一张白皙清秀的脸，白玉兰，女，十九岁，身高一米五八，某医科大大四生。
    “药剂学？”
    顾之衡放下手中的笔，“查到她在哪了？”
    “没有，她寝室的室友说，她早就在几个月前搬出去和男朋友住了，这白玉兰好像和寝室的人处的不好，几个女孩子都挺反感她的，也没人关心她在哪？”
    “反感？”
    “是啊，听起来是比较反感，听室长说，白玉兰经常半夜才回来，让大家都睡不好，所以挺讨厌她的。”
    “搬出去了，搬去哪了，有人知道吗？”
    “这个还没查出来！”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这对小情侣怎么会住在哪没人知道？
    “你去联系一下曾文文，他是林染的朋友，看看他知不知道她们住在哪？”
    “是！”
    小刘立刻给曾文文打电话，曾文文表示不知道他们租住的地方在哪，这时候，唐千羽匆匆推开了门，“顾哥，指纹配比出来了！”
    “怎么样？”
    “有一个指纹是被害人的，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
    唐千羽上前，看见他的桌面上放着一张女孩子的照片，她的眉宇轻蹙，顾之衡以为她误会了忙解释，“这是被害人的女朋友，白玉兰。”
    “道是和林染挺配的，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她是学药剂的？”
    “没错？”
    唐千羽喃喃自语，“药剂……”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白玉兰有问题？”
    唐千羽点头，“没错，那林染生前被注射过大量麻药，她的女朋友是学药剂的，懂医理，现在，又迟迟不出现，道是有嫌疑。”
    “现在，白玉兰的行踪也没人知道，还有，他们住哪也没人清楚，两边的朋友都没办法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我让小刘去找曾文文了，看看他知不知道！”
    唐千羽坐了下来，“这样的话可有些麻烦，难道，这两小情侣没有自己的社交活动？林染死在三天前，他妈妈说半个月前见过他，这样看来，他的女朋友白玉兰，道是成了本案子最大的线索！”

 第两百七十二章感情纠纷

    “没错，所以我们要找到白玉兰，据那曾文文所说，耳朵里面找到的那枚吊坠，是白玉兰送给林染的，以前，林染带在脖子上！”
    “什么？”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既然是在脖子上的怎么会跑到耳朵里去，是凶手故意放的？还是死者放的？他想告诉我们，是谁杀了他？还是说……”
    “现在推断白玉兰有杀人嫌疑，还为时过早，虽然那曾文文和死者母亲林素雅说这白玉兰都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可是，就算是有感情问题，也不至于要杀了林染，大不了分手就是，所以，白玉兰的作案动机还没有，现在，只有找到她才能知道一些事情！”
    究竟，这林染因为什么被杀，女友白玉兰又在哪？
    唐千羽想了想，“那剩下的指纹已经出来了，能否拿到这白玉兰的指纹做对比呢？”
    “我来想办法！”
    晚上的时候冬子打来电话，“顾哥，曾文文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他说，他想起来林染提过白玉兰在哪工作了，我去查了，可是……”
    “怎么了？”
    “这家药店说，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上班了。”
    “什么，这家药店在哪？”
    城中康泰大药房，顾之衡匆匆来到的时候，冬子和一个女人上前了来。
    “顾哥，这位是这里的店长，也是白玉兰的领导。”
    “你好，警官，我叫钱妹！”
    “你好，钱小姐，我们想知道白玉兰的情况！”
    钱妹一听说白玉兰满脸的不高兴，“白玉兰是两个月前来我们店的，这实习期还没过呢，大概啊，半个月前，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身体不好，要请长假，我当时还很生气的骂了她，后来她就真的没来了，连工资都没要。”
    “半个月前就没来上班了？那你知道，她住在哪吗？”
    钱妹想了想，“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好像有人去过他们家，你等等！”
    很快，店长钱妹喊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上来，“她叫苏夏，和白玉兰玩的不错，苏夏，你不是送过白玉兰回家吗？你知道她家地址吗？”
    苏夏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长得很清秀乖巧，她眨巴着眼睛，明显被顾之衡和冬子吓到了。“店长，我……”
    “你别怕，苏小姐，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你能配合一下吗？”
    苏夏忙点头，“好！”
    三人在药店旁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苏夏显得有些拘束，“你们想问什么？”
    “白玉兰半个月没来上班了，你知道吧？”
    苏夏点头，“我知道。”
    “因为什么事情不来，你知道吗？”
    苏夏想了想，摇头，“我不清楚！”
    “她的的男朋友林染，你见过吗？”
    “你说林哥啊，见过几次。”
    “他死了！”
    “什么，死了？”
    苏夏脸色煞白，“死了？”
    “你和白玉兰关系怎么样？”
    “还好吧，她来这里和我挺投缘的，有什么不懂的都问我，比如药在哪啊，该怎么吸引顾客多卖药啊，这些我都告诉她。”
    “原来是这样，她没来上班的这段时间，和你联系过吗？”
    苏夏仔细想了想，“有联系过，大概是七天前吧，她给我发了一个短信，说她要离开南城，不会再回来了，我给她打电话，电话就关机了，半个月前也是关机，一直打不通。”
    “关机了？你说，她没来上班后，就关机了？直到七天前你收到短信？”
    “没错！”
    “他们经常吵架吗？”
    “也不是经常，只是上上个月我听玉兰说，林哥这人有些疑心病重，老是疑神疑鬼的，说她和别的男人之间有纠缠说清楚的关系，其实没有，玉兰是个好姑娘，她只是性格比较大大咧咧。”
    “你觉得，她是单纯想离开了？”
    “警官，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对白玉兰了解多少？”
    “我……”
    苏夏想了想，“不算很了解，我和她也才认识两个多月。”
    “她家住在哪，你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没问题！”
    城中水云小区第八栋，701室。
    顾之衡和冬子去找了开锁的人，“苏夏，你确定是这？”
    “没错，我确定是这里，上次玉兰喝醉了，我亲自送她上来的，也是林哥开的门，所以，这才这么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应该没有搬家！”
    “开门！”
    门很快就开了，屋子里面，一股子霉味席卷而来，屋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厅。
    客厅里面都收拾的很干净，顾之衡让冬子去搜，冬子去查看了房间后走了出来，“顾哥，衣服都拿走了，看样子，这白玉兰真的离开了！”
    “小区的监控能调到吗？”
    “我去试试！”
    冬子下楼后，苏夏扫视屋子一眼，满脸惋惜，“她真的走了，到底和林哥之间出了什么事，她要离开？”
    “好了，苏小姐，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不过，有什么事情我们会来再找你的，希望你最近不要离开南城！”
    “好的，顾警官！”
    苏夏走后，顾之衡戴起了手套，在屋子里面仔细检查了起来，客厅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看样子是要长期离开这里了。
    这房子是租的，房东表示，他们两个才交完房租没多久，两个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本没多少钱，为什么交了房租又不住了？是因为突然吵架，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吗？

 第两百七十三章麻醉剂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唐千羽，“千羽，你来！”
    唐千羽赶来的时候，顾之衡正带着手套。
    “顾哥……”
    “来了，把这的足迹和指纹都采集起来，看这样子，白玉兰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
    “顾哥……”
    冬子也上来了，“千羽也来了！”
    “怎么样？”
    “小区监控早就坏了，这本来就是老小区，设施陈旧租金便宜，没有监控。”
    “那么，门卫那怎么说？”
    “门卫也没什么印象，这里租住的人很杂，他记不住！”
    这里没什么线索，那么，这白玉兰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是七天前，还是？
    如果是七天前，那么，死者死了三天，又该怎么解释？
    人都走了，还有什么理由要害死男友？
    “冬子，你协助千羽把这里的指纹采集好！”
    顾之衡盯着一株放在桌上的干花看，“千羽，你看这花……”
    唐千羽一惊，看到了一束早已枯萎的干花，她拿了起来仔细查看，突然间，神色大变，“这不是出现在死者身上的干花吗？”
    “假设，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呢？”
    “第一案发现场？”
    唐千羽和冬子大惊，这里，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生前被人绑着手脚，打了麻药，用烧红的铁针刺入脑后，这里的条件，完全可以做这些事，我们分头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是！”
    三人分头开始找，找了大半天，唐千羽在床下面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根铁钉。
    “顾哥！”
    她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那根铁钉锈迹斑斑，却还是很锋利，顾之衡上前，“哪找到的？”
    “床底下！”
    “先收起来，冬子你那边呢？”
    “顾哥，好家伙，你瞧这是什么？”
    冬子在卫生间放着的一包卫生巾里面，找到了一小包包的很好的液体，两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果然，这白玉兰有问题！
    唐千羽拿过，脸色一变，“这是麻醉剂啊，难道说？”
    “白玉兰有杀死林染的嫌疑！”
    屋子里面出现的麻醉剂，还有那束干花，还有锈迹斑斑的铁钉，这些，可不是巧合啊？
    顾之衡意识到了什么，“冬子，立刻通缉下去，全市机场，火车站还有客运中心，全力寻找白玉兰！”
    “是！”
    冬子匆匆离去后，顾之衡站在玄关旁边，拿起了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有一张照片，白玉兰搭在林染的肩膀上，笑的很开心。
    “顾哥，指纹都提取好了！”
    唐千羽实在是无法理解，看起来那么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怎么会是杀死男友的凶手，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杀男友，这不是很愚蠢吗？既然要逃走，为什么不把这些证物销毁了再走？
    太多的疑问，也是顾之衡所想不明白的！
    “好，把提取到的线索都带回去提取指纹，千羽，这次辛苦你了！”
    “顾哥，说什么呢，这本就是我的工作，那我走了！”
    “你回去吧，我再待会儿。”
    唐千羽知道他职业病犯了，他怀疑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所以，他不会轻易放过，可是，只凭借这里出现的铁钉和这干花，是没办法确定，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的。
    回到刑侦局的唐千羽立刻紧锣密鼓忙活了起来，那提取回来的脚印和被子上面沾染的毛发，全部提取完毕后，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就是，那屋子确实是死者林染和白玉兰住的地方，在被子上提取到了死者的头发。
    傍晚时分，顾之衡匆匆赶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唐千羽。
    “千羽！”
    唐千羽正巧不在解剖室，他进去后，径直走进了解剖台上，那里还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之下是死去的林染。
    空气中，有一股腐尸的味道，他察觉不对，立刻掀开白布，白布之下，只见尸体的手上，面部里面，竟然有了一些小小，在蠕动的蛆虫。
    怎么会这样？
    “千羽，唐千羽！”
    在外面，唐千羽就听到了他的喊话，她急匆匆进门，“怎么了？”
    “你看看着尸体，为什么会这样？”
    顾之衡的神色很严肃，唐千羽立刻上前，见到尸体表面竟然有了一些蠕动的小蛆虫，虽然没有冒出来，却是在皮下看的很清楚。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会？”
    不过死了三天的尸体，怎么会腐败的这么快，还出现了蛆虫？
    “三天？死亡三天在这么低温的状况下，是不会出现这样的腐败程度，千羽，你的死亡时间，准确吗？”
    他虽然不是法医，不过，这些尸体的常识他是懂的，打交道多了就明白了，所以……
    唐千羽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刻带起了手套，她拿起了镊子，从尸体上揪出来了一条刚刚成型的尸虫，突然，她的手一抖，脸色惨白，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第两百七十四章尸检有问题

    唐千羽不敢正视他，声音都在哆嗦，“尸体被人用特殊的方法处理过了，所以，我检查尸体，根据体表出现的尸斑深浅和尸体僵硬程度，我推测才死了三天，可是，如今从这蛆虫成型来看，死者应该死了一周左右了！”
    “一周，那就是说，七天左右，这个时间，正是白玉兰离开的时间？”
    顾之衡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补写一个报告给我，对了，他们租住的房子，足迹对比出来了吗？”
    “出来了，现场的痕迹都属于两个人，一个是死者林染的，还有一个是白玉兰没错了，她的指纹和吊坠上的指纹，相互吻合！”
    这么说来的话，白玉兰一个星期离开，而死者也死了一个星期了，吊坠上又有她的指纹，是不是都说明了一点，白玉兰就是杀死林染的嫌疑人？
    可是，第一案发现场还没有找到，虽然家里的那个道是很像，不过，没有找到其他更有力的证据，不敢下定论，找到的铁钉和干花瓣，还有那一带麻醉剂，都只是表面的证据，而且，杀人动机是什么？吵架吗？如果是吵架为什么要杀人，过失杀人吗？也不像，从在墓地上看到的情况，这根本就是一场预谋好的谋杀案，不像是临时起意。
    “顾哥，对不起，是我的过错！”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从业这么几个月了，她还没有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那尸体竟然被人处理过了，所谓的处理，应该是在人死后，放置在了低温干燥的环境下，这样，就能让死者的死亡时间发生很大的误差，导致她推测失误。
    “现在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你把这两份报告补给我！”
    唐千羽没有说话，转身走到尸体旁边，这么说来，凶手是想故意隐瞒尸体死亡的时间，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是他女友白玉兰干的？
    她犯了一个很大的低级错误，简直不能原谅，凶手怎么会这么聪明，想到这样的法子来掩盖死亡的时间？死了七天左右，不是三天，这么说，尸体是被放在低温干燥的环境下，这样的话，尸体能保持足够的新鲜，然后再把尸体挪位置放在墓地，这样，她根据那深浅的尸斑判断尸体才死了三天，可是，凶手还是百密一疏了，她没想到一点，现在还是九月份秋高气爽，天气干燥，尸体尽管放在解剖室中冷却保存，体内却是已经发生了腐败，冷热交替，腐败的更快才会出现这尸虫，她记得昨天复检的时候，都没有尸虫的痕迹。
    看来，凶手懂的一些医理和人体构造，可是，那白玉兰是药剂师，只对药物熟，她学过人体构造吗？
    是她大意了，这么明显的错误她都没有意识到，也不知道，待会会被怎么处罚，不过，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重新整理好了资料，她去找了顾之衡，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生怕被骂，站在门口不敢进去，“顾哥……”
    “进来吧！”
    “这是我准备好的资料，这一次我保证没错！”
    顾之衡接过资料看她一眼，见她低垂着头，叹气的道，“还好发现的及时没有酿成大错，怪就怪凶手太狡猾了，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们查不到他。”
    唐千羽抬头，“我会写一份辞退报告给局长的，我……”
    “谁让你辞退了？”
    “我……”
    她犯错了，应该这样。
    “好了，这次的事情下不为例，辞职书就免了！”
    “可是……”
    “这事我会处理，你去忙吧！”
    顾之衡知道她自尊心强，这一次也怪不得她，法医是根据尸体的情况来判断出死亡时间的，这谁又能知道，尸体被人动过手脚？要不是那在尸体内部蠕动的蛆虫，谁也不知道，死亡时间有误。
    三天和七天，可是整整相隔五天，凶手想掩盖死者的真实死亡时间，为什么要掩盖，难道，真的是白玉兰？
    那苏夏说，白玉兰给她发了短信走了一个星期，恰巧，林染也死了一个星期，怎么会这么巧？
    屋外，胖子急匆匆进了来，“顾哥，我回来了！”
    “怎么样？”
    “我去了林素雅家附近打听了，确实这林素雅说的话是事实，半个月前，林染一个人回来过，只呆了半天吃了午饭就走了。”
    “这是林素雅说的？还是有别的人看到？”
    “林素雅说的，也有别人看到，他们家隔壁的大婶那天也看到林素雅送林染去镇上坐车，不过，那干花康乃馨却是没查到什么！花圃也不可能，花圃中可不止一种花，而且，种花圃的几乎都是人户家，谁敢在花园里面杀人啊？”
    “这么说来，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不见的白玉兰了！”
    “顾哥，什么证据？”
    “你看看，这是千羽补的验尸报告，死者不是死了三天，而是死了有七天了，这七天，正好是白玉兰离开的时间，而且，我们在他们租住的家里面，找到了干花康乃馨和那凶器铁钉！”

 第两百七十五章鬼神之说不可信

    “什么？不是死了三天，而是七天，这千羽在搞什么？”
    察觉到顾之衡的脸色有样，胖子忙咳嗽一声，“我说着玩玩的，这谁都有失误的时候嘛，那顾哥，还等什么，还不去抓白玉兰，这么多的证据她跑不了了！”
    “我已经让冬子去了，不过还没有消息！”
    “你说，白玉兰该不会是逃了吧？”
    胖子后知后觉，顾之衡冷冷一笑，“如果不是逃了，怎么会连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她去哪了，电话停机，断了一切联系。”
    “那作案动机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才会下毒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如果是因为不爱了分手就是，为什么非要杀人，还选择这样诡异的手法杀人？
    “这一点，恐怕要找到她才能知道了！”
    “那顾哥，现在怎么办？”
    “死者妈妈在干什么？”
    胖子一屁股坐下，“哎，说来真是可怜，我去他们家的时候，她跪着求我让我把尸体还给她，你说这案子都没破怎么能还给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还有呢？她都干什么？”
    “她一直都在浇一棵树，一直浇，哎，真是可怜，附近的邻居也来陪她，不过，她都怎么说话。”
    “树？”
    “是啊，好像是那什么红枫吧，那叶子啊，红的和血一样！”
    “这事情有些古怪，你看，凶手杀了林染，为什么要抛尸在他爸爸的坟墓前面，还在旁边扎稻草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胖子想了想，“或许，凶手想制造恐慌吧，毕竟人死在墓地又有稻草人在那，稻草人啊，可是民间传闻用来聚魂魄的，你说，这白玉兰和林染有什么深仇啊，为什么要这样干？”
    “聚魂？”
    “是啊，顾哥，你可别说我宣扬迷信啊，你忘了，那勾魂娃娃的事儿了，林乐乐和那林清风她们可是深信不疑。”
    顾之衡皱眉，胖子虽然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接触过很多凶犯，也分析过他们的杀人心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那么，这白玉兰为什么要杀死林染？他记得林染妈妈说过，白玉兰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所以，她不喜欢白玉兰，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是有第三个人，促使了林染的死亡？
    “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现在虽然有了那些证据，不过，白玉兰是是怎么杀死林染的？杀死后怎么保存尸体的，我细看过那间屋子，里面是有冰箱没错，可是，那冰箱是装不了人的，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又在哪，这些都没有找到？”
    顾之衡的分析合情合理，胖子也觉得这些都是待解的谜，“顾哥，总会搞明白的！”
    “去休息吧，让小刘也休息，对了，那个曾文文和苏夏最近这一个月的情况，都去查一下！”
    “是！”
    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彩虹桥上面，顾之衡和唐千羽并肩而站，“对不起顾哥。”
    顾之衡抬眸，见她还在因为尸体的事情而道歉，“不用说对不起了，这也不完全怪你！”
    “我是法医，怎么能不怪我，验尸结果也是我出的，我打算明天去找局长……”
    “找局长？你想挨训？”
    “这是我的错，我……”
    “千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现在已经纠正过来，不用太在意了，试问，谁能没错呢？”
    “可是……”
    “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这案发第一现场，究竟会在哪？”
    “案发第一现场？”
    唐千羽想了想，“墓地肯定不是，他们租住的屋子，虽然看起来道是挺像，可是，尸体要放下来保存的话，必须要很大的冰柜才可以，可是，他们家里的是立式的，顾哥，你说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在挪动尸体后，白玉兰就把冰箱给带走了？”
    “不可能，这一点我也想过，可是，搬动那么大的冰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你忘了吗？那屋子不大，没有放冰箱的位置，而且，冰箱放过的话，地板上的痕迹和会别的不一样，可是，我没有看出哪里有放冰箱的地方，还有一点，白玉兰的朋友苏夏说，她是一个星期前离开的，你想想，既然是一个星期前离开的，怎么会挪动屋子里面的东西？”
    唐千羽觉得头痛，“也不知道冬子那里有没消息，如果白玉兰有帮凶的话，要想找她可就不容易！”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看着这美丽的南城夜色，“好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一会儿要去个地方！”
    “去哪？”
    南城莲花公墓，车子渐渐停下，唐千羽从车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束紫丁香。
    “其实你可以不用陪我来的，我自己就行了！”
    “我是你男朋友，我不陪你谁陪你？”
    顾之衡上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走吧！”
    今天是林乐乐的生辰，唐千羽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来看看她，虽然，林乐乐对不起她，可是，她还是决定来了，别人对不起你，你就非得对不起别人吗？她做不到，逝者已矣，再多的不满和抱怨，都随风消散了。

 第两百七十六章就是她勾引我儿子

    林乐乐的坟墓在离案发地点不远处的另外一座山上，第十五排八位。
    唐千羽承认，她是个滥情的人，尽管林乐乐伤害过她还想过要她的命，可是她还是顾念往日的情分。
    顾之衡陪她来到了林乐乐的墓碑前面，这次，是真的林乐乐墓碑，不是那个假的了。
    她把花放在墓碑旁边，照片上，林乐乐端庄的看着她，不笑，也没有愁怨。
    “乐乐，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紫丁香，来看看你！”
    凉风习习，吹拂着她的长发随风摆动，似一双温柔的手，轻抚她的眉间。
    顾之衡咳嗽一声，“千羽，我在外面等你，你们好好说会话。”
    “好！”
    顾之衡对林乐乐没什么好感，因为，林乐乐是他亲手逮捕的凶犯，唐千羽本不想告诉他的，怕他觉得尴尬，可是没想到，他还是二话不说就送她来了，他说了爱屋及乌，她的朋友，也算他的朋友。
    察觉顾之衡走远后，唐千羽这才觉得轻松下，她蹲下身整理着那些干花，想想，她可真衰啊，两个最好的朋友都葬在这了，叶娇娇在不远处沉睡，林乐乐在这，唯独她，还行走在这人世间。
    “乐乐，你要不走那条路的话该多好？”
    她难以释怀，林乐乐带给受害人的伤害，正想着，不远处竟然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唐千羽心里一紧快速起身，顾之衡也走了上来，警惕看了四周一眼，“别怕，我去看看！”
    “等等，我跟你去！”
    不远处的墓地里，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听的真切，在安静的墓地里面，显得非常诡异！
    当越来越靠近那哭声的时候，月光惨淡打在墓碑上面，那女人一袭白裙子趴在墓碑前面，哭的很伤心。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女人立刻止住了哭泣，她扭头看着他们，当唐千羽和顾之衡看到她脸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林素雅？”
    是了，是林素雅，是她在这哭坟？
    林素雅站了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是顾警官和法医啊！”
    “林女士，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是……”
    “我睡不着，想来看看我这死鬼，顾警官，杀我儿子的狐狸精抓到了吗？”
    狐狸精？
    “阿姨……”
    “唐法医，我儿子的尸体可以还给我吗？”
    “这……”
    唐千羽摇头，“对不起阿姨，案子还没破，还不行！”
    林素雅道是不追究儿子的尸体了，只是眼神定定的看着顾之衡，“一定要抓住那个狐狸精，为我儿子讨个公道！”
    “我会的，林女士，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他似乎想起来了，上次和唐千羽来拜祭叶娇娇的时候，碰到的女人应该就是她，不过，上次的林舒雅和这次看起来，道是有些不一样。
    这一回，道是显得正常多了。
    奇怪，同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感觉？
    林素雅有些沉默，似乎问到了她的伤心事。
    唐千羽忙拉扯了他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别说了。”
    “没关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释怀了，我丈夫跟一个狐狸精跑了，不要我们母子，谁知道，他出了车祸，被撞死了。”
    “车祸？”
    林素雅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再见！”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步子，“对了顾警官，我有空会送一些东西过来，你看看对你们破案有没有帮助！”
    “什么东西？”
    “一些我儿子和那狐狸精的照片。”
    “林女士，白玉兰失踪了，现在，警方也在全力找她，你知道白玉兰的更多线索吗？
    虽然他也就随口一问，因为，这白玉兰确实很神秘，学校里面只有她的档案，档案上面写了她来自贵州的农村，家里世代务农，而且她还是养女，也就是说贵州老家的人，也不是她的亲生爸妈，不过，现在还没有到要去贵州查的地步，他也相信，白玉兰不会那么傻，跑回老家自投罗网。
    林素雅深深吸口气，想赶走满腹的哀痛，“从她来我家第一天起我就不喜欢她，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样子，和林染爸爸找的那狐狸精一模一样，都是十九岁。”
    十九岁？
    她说完这话后，唐千羽见她上了一辆车自己开走了。
    “顾哥，这林染的妈妈，好像对狐狸精有误解啊？”
    “她这是悲伤过度，丈夫和别的女人跑了又出车祸死了，好不容易儿子抚养长大，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一定睡不着，所以跑来坟地哭诉。”
    “哎呀，我记得了，上次那个哭坟的女人就是她啊！”
    “没错，是林素雅！”
    唐千羽怎么看都觉得奇怪，不过，想想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个母亲死了儿子，伤心过度也是正常，不过，她一口咬定是白玉兰杀了自己儿子，究竟是出于对白玉兰的不满，还是什么原因？还是说这个心痛欲绝的母亲知道些什么？

 第两百七十七章死者女朋友失踪

    “还好是我们啊，要是别人看见她，还真要吓到了！”
    “不会。”
    “你和林乐乐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该回家了！”
    一句温暖的回家，让她忍不住勾起了他的臂膀，把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才一米六多一点，顾之衡快一米八，这个身高差很萌，正好。
    回家！”
    两人亲密无间回到了车里，
    半路上，顾之衡接到了冬子的电话，“顾哥，白玉兰有下落了！”
    “人在哪？”
    顾之衡送回了唐千羽后，径直去了冬子说的那个地方。
    南城城外，有一处偏僻的旅馆叫八里半，当顾之衡开车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顾哥。”
    冬子上前，“就是这里有白玉兰的消息。”
    顾之衡下车，瞥了这小旅馆一眼，“人呢？”
    “人早不在了，不过，老板说半个月前见到白玉兰来过这里住，可是，后来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一个人来这？”
    旅店老板一见又来了个警察，紧张的不得了，“警官，我都说了这人早走了，你们这是……”
    “老板，你把那天的情况再说一次？”
    那老板怎么都没想到，一夜之间来两个警察，忙开始回答，“大概半个月前，这小姑娘是大白天来的，背了一个背包，来这里登记身份证，我多看了一眼，叫白玉兰，没错，挺好听的名字，后来住了一晚上，这人出去了，第二天晚上就没再回来了。”
    “人没回来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以为她是有事去了，毕竟这人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呢，所以我就没多想，我让服务员去看过房间，包包什么的都在，想着她应该还回来的，谁知道看到你们警方找她，我这想才起来打电话报警，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
    老板吓坏了，可千万别怀疑他有问题啊。
    顾之衡皱眉，“付了一个月房租，你把她的身份证登记的给我看看？”
    “好！”
    看完了身份证，确认是白玉兰没错，“老板，你这的监控呢？”
    “在这！”
    监控上面显示，半个月前，早上十点半的时候，白玉兰匆匆下了楼，一边打着手机，一边从楼上走了出来，离开了旅馆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她的影子了。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小姑娘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不像是杀人犯啊！”
    “谁说她是杀人犯？”
    “这新闻上不是说她有嫌疑吗，她……”
    “好了老板，带我们去看看她住的房间，房间你没有动过吧？”
    “没有，客人都没回来我怎么敢动！”
    “麻烦你开门！”
    二楼，这是一间普通的标间，也不贵，一晚上才八十块钱，顾之衡和冬子走了进去，老板点头哈腰，“警官，你们随便看，有什么事叫我！”
    “你去吧！”
    这是一间只有二十平方的房间，简简单单，那白玉兰的包还在桌子上，“冬子，去看看！”
    冬子去翻了包，包里面有两千块钱，还有白玉兰的身份证，两套衣服，还有……
    “顾哥你看，这不是死者的身份证吗？这白玉兰带死者的身份证干什么？”
    冬子递给他，他接过仔细看着，果然是死者的没错，难怪在死者身上没有找到身份证，原来是她拿了，她为什么要带走身份证？那死者的手机呢，又在哪？
    “顾哥，现在看来，这白玉兰八成是本案的嫌疑人了，她用那样的办法杀死了林染后，就逃走了！”
    “白玉兰是半个月前来开的房间，住了一天就离开了，而那苏夏说，白玉兰七天前给她发过短信，说她要离开南城，这很明显，时间上对不上，有问题！”
    “顾哥，你是怀疑那叫苏夏的店员说谎？”
    “冬子，你去一下营业厅，查一查白玉兰这一个月的手机通话记录，她什么时候关机不用的！”
    “行，天亮我就去，那顾哥，接下来怎么查？”
    “既然白玉兰在半个月前离开旅馆，她为什么要离开？打电话是和谁打，这个人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又会不会是她的帮凶，这一些，都只能通过通话记录才能找到，而且，她为什么在七天前给苏夏发短信说她要离开南城，而她早在半个月前就来这里开了旅馆住下，这很明显，时间上有问题！”
    “行，我现在就回城！”
    冬子急匆匆离开后，顾之衡站在房间里面，回忆着白玉兰来到这里的场景，她带着一个包，包里只有两千块钱，两套衣服，很明显，家里面的衣服没有带来，只带了两套，这说明她是不打算离开常住的，那剩下的衣服去哪了，丢掉了吗？还有，她为什么要带走林染的身份证，难道，真的是她杀了林染？她们租住的屋子里面搜出来了大量的麻醉剂和一个疑似作案的工具铁钉，虽然不能证明就是白玉兰杀了林染，不过，林染明明死了七天，却是伪装成三天的样子，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是在伪装她的离开时间，好让警察查不到她吗？白玉兰和苏夏发短信的时间，正是七天前，可是她早在这之前就离开了南城来到了这里，她为什么要给苏夏发那个短信？是怕警察查到她才说谎的吗？

 第两百七十八章人间蒸发了

    可是，她要真的有这样的反侦察意识，为什么要在家里面留那么多明显的证据，让警方查到她？
    这个案子非常错综复杂，如今看来只有找到白玉兰。才能知道一些事情？
    “顾哥！”
    在遐想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转身看见唐千羽，有些吃惊，“千羽，你怎么来了？”
    唐千羽笑了笑，提了提手上的保温盒，“我给你带了宵夜，饿了吧？来，尝尝我煮的饺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不是送她回去了吗？这三更半夜的怎么又来了，还给他煮了饺子？
    唐千羽笑的好看，“要想知道你在哪还不容易，我回去肚子饿了，就煮了一点饺子吃，我想着你应该也饿了，就想着煮来给你送来，谁知办公室没人，是冬子说的你在这了，我这不就来了！”
    她这大半夜的煮了饺子，送了这十多公里，想来，也是真爱啊。
    顾之衡的心被她紧紧牵引着，他上前轻轻抱她入怀，紧紧抱着，心疼的道，“我不饿，别这么辛苦，我不想看到你辛苦！”
    “我乐意，反正我也睡不着，这里是白玉兰潜逃后住过的地方？”
    顾之衡轻轻放开了她，“没错，店老板说，她在半月前就来这了！”
    “半个月前？难道她又回去了？”
    “回哪？”
    “我都听冬子说了，如果那苏夏说的是真的，那么，可能这白玉兰很早以前就来这里住下了，可是，她气消了就回去了，不过这也说不通啊，要是消气了怎么不退房，还交了一个月的房租，这明显是有问题，要么，这白玉兰糊弄了苏夏，时间上有问题，要么，白玉兰杀人潜逃，自己在故作悬疑，让我们找不到她！”
    顾之衡见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眼中划过一抹欣赏的目光。
    唐千羽见他这样的眼神，忙道，“哎呀，快来把这饺子给吃了，时间长了可不好吃！”
    自从和顾之衡在一起后，她就十分在意他的饮食，她不希望他太劳累，不过，她也知道他是个工作狂，她能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支持。
    “好！我们先走去车上吧！”
    下了楼，交代了老板几句，如果白玉兰回来了立刻打电话通知他，老板表示完全支持警方的工作，不过，那间房间要暂时封锁起来。
    车子后座，顾之衡吃着饺子，热气腾腾的饺子入嘴里，温暖了他的心。
    “好吃吗？”
    顾之衡抬眸，“好吃！”
    “好吃就吃光，我也不会做什么好东西！”
    “这么远还来给我送饺子，谢谢！”
    “谢什么，这古有杜十娘千里送寒衣，今有我唐千羽十里送饺子。”
    顾之衡听到此话，噗嗤一声差点呛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
    “喂，你慢点，别呛到了？”
    “千羽……”
    顾之衡放下碗筷，把她搂在怀中，两人的呼吸几乎同步，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多看几眼就要陷入里面。
    “顾……”
    冰冷的唇瓣附上温暖的唇瓣，唐千羽瞪大眼睛，觉得呼吸都被他全部掠夺，她只剩下无力的挣扎和深陷其中。
    一番缠绵之后，顾之衡这才不舍的放下她，呼吸急促，“我……”
    “我们该回去。”
    她窝在他怀中软绵绵的，顾之衡脱下外套替她穿上，“好了，我们回去！”
    他去了前面，开动了车子，车子刚刚开出去，忽然之间，黑夜中窜了出来一个黑影，唐千羽大喊一声，“小心啊！”
    撕……
    一道紧急的刹车声音响起，顾之衡立刻停车下去查看，车尾巴后面，一条狗被压死在了马路上。
    “怎么样？是什么动物？”
    “看样子，是一条野狗，已经死了！”
    他蹲下身子看那野狗趴在地上，嘴里还在呜咽着，不停流出鲜血，唐千羽走上前蹲下身子，“这不是你的错，谁让它突然闯了来。”
    “没事，就一条野狗而已，吓到了吧？”
    “没有……”
    顾之衡伸手准备牵她回车里，这里是一处很偏僻的小路，四周都是树林，看起来有些恐怖阴森。
    “哎，等等，要不我们把它埋了吧，毕竟是一条命啊！”
    “埋了？”
    顾之衡皱眉，“千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天悯人了？”
    唐千羽苦涩一笑，耸了耸肩，“我从来都是悲天悯人，我来……”
    顾之衡没办法，只好随她，这时候，天色都要亮了。
    正在她埋死狗的时候，从狗的嘴巴里面吐了一些碎骨头出来，那种骨头很小结，一段段的，出于职业病她留了一块放在了包里面，那味道很臭，她皱眉，这狗都吃什么了怎么这么臭？
    “千羽，怎么了？”
    “没什么，都好了，就这样吧！”
    埋好了死狗已经天亮了，顾之衡和她一起去上班了，解剖室中，唐千羽把从狗嘴里面吐出来的东西拿去化验，而顾之衡等人，继续寻找着白玉兰的下落，而杀死林染的嫌疑人白玉兰，现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两百七十九章杀人动机是什么？

    早上九点半，冬子的电话终于来了，“顾哥，查到了白玉兰这一个月的通话记录了！”
    “全部打出来，另外，林染的电话也拉一个月出来！”
    很快，两个人的通话记录都出来了，顾之衡看了林染的，发现他这一个月除了给她妈妈打过电话以外，就是曾文文和白玉兰了。
    他的人缘关系，竟然这么的简单。
    “顾哥，你看，这是白玉兰这一个月的通话记录，这上面接触过四个人，一个是苏夏，一个是曾文文，还有一个是林染，给苏夏发的短信也查到了，确实是七天前发的短信，后来，这条短信发了后就没有再打过任何电话了，也关机了，而且我们查到一个很关键的事情，她从旅馆出去的时候，给曾文文打了这个电话，其他的就没有了！”
    “曾文文？”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曾文文明明说和白玉兰不熟的，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而且，恰巧是十点半左右，这么说，白玉兰匆匆出去，是去见了曾文文？
    “去把曾文文叫来！”
    “是！”
    曾文文很快就来了，审讯室中，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眼，冬子甩出了一个通话记录，“曾文文，我问你，你说你和白玉兰不熟悉，为什么在半个月前给她打电话？”
    曾文文一听这话，明显有些变化了，“我……”
    “我劝你老实说了，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白玉兰是不是在你那？是不是你和白玉兰合谋杀了你的好朋友林染？”
    “不，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会在半个月前给她打电话，而她接了你的电话，匆匆出来后就没见人了？”
    曾文文脸色铁青，“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那你道是说说，你叫她出来是为什么，她和林染之间发生矛盾在吵架，是因为什么事情吵架？”
    曾文文有些慌张，“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一晚上，林染叫我出去喝酒，他说怀疑白玉兰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可是，白玉兰否认，林染很爱白玉兰，他整个大学都没谈过恋爱，他和白玉兰是在峨眉山旅游的时候认识的，他很喜欢白玉兰，就连他的母亲不喜欢白玉兰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也坚持了，我看这么好的兄弟因为白玉兰而整天伤心，我看不过去，就乘林染上厕所的时候，拿到了白玉兰的电话。”
    “你继续！”
    “大概，半个月前吧，我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出来一趟，她本来不想出来的，我说林染，她好像挺在乎林染的，就出来了，我和她见了面，质问她为什么要对不起林染，我本想着教训她一顿，谁知这女人比泼妇还泼，她坚持没有做对不起林染的事情，我怕人太多了，吵了几句就不欢而散了。后来，林染也没找过我，直到看见了认尸的报告，我才找你们。”
    “你们是在哪见面的？”
    “城中水云间咖啡馆，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
    “那案发七天前你在干什么？”
    曾文文揉了揉鼻子，想了一下，“大概是在公司加班吧，自从去秋游回来，前段时间一直加班，加班到晚上十点才回去的！”
    “十点回去的，有人证明吗？”
    “有，我的同事！”
    曾文文的话很快得到了证实，他却是没有作案的嫌疑，半个月前，他确实约了白玉兰在咖啡厅，咖啡厅的服务员可以证明，当天他们查一点要闹起来了，曾文文还把一杯咖啡倒在了白玉兰的身上，两人不欢而散，白玉兰就走了，曾文文也走了。
    冬子查到这些的时候，更是想不通了，这白玉兰和曾文文见过面后又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旅馆？
    原本以为，曾文文会和这案子有关系，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又没有关系。
    冬子咬着笔头，“顾哥，这白玉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咖啡厅出去后，就再也没看见她的身影了，难道，在半个月前，白玉兰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杀了林染逃走了？”
    “动机呢，杀人动机呢？”
    冬子放下笔，“这个嘛……”
    “她为什么要杀林染，只是因为林染怀疑她？她断绝了一切和人联系的方式，除了给苏夏发的那个短信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可是，店老板明明说她一直都没回来，那她为什么要在七天前突然给苏夏发条短信，说她要离开，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冬子抓了抓头，“是啊，这可真是矛盾，既然她要逃走，为什么又要在旅馆交一个月的租金，据我所知，她们刚刚毕业没多少钱？；林染妈妈讨厌白玉兰，也没给他们钱。”

 第两百八十章狐狸精手很巧

    “顾哥……”
    屋外，胖子匆匆而进，“顾哥，曾文文和苏夏这一个月的情况都在这了，曾文文确实和死者林染是大学四年的同学，感情很好，苏夏是云南来的打工妹，和白玉兰比较熟，这一个月，她们都在各自上班，生活作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好了，把资料先放在这，现在林染死了，白玉兰失踪潜逃，他们身边的人，能查的只有三个，一个曾文文，一个苏夏，还有一个是林染的母亲，前天晚上，我们在墓地见到了她的母亲！”
    “墓地？她妈妈去墓地干什么？”
    冬子和胖子不明白，这林染还没下葬呢，他妈妈去墓地干什么？
    顾之衡却是没说话，他还记得，林素雅说会带一些东西来，可是，一天过去了，她怎么没来？
    “冬子，继续寻找白玉兰的下落，胖子，你盯着苏夏和曾文文，我不相信，这案子就到这查不下去了！”
    “是！”
    “顾哥，死者家属林素雅来了！”
    “林素雅？”
    不远处，林素雅穿了一身白衣长裙走了进来，她给人的感觉有些冷，也有些不敢靠近的样子。“顾警官！”
    “林女士，请坐！”
    林素雅今日打扮的和道姑一样，她铁青着脸，双眼红肿，一看就是没怎么睡觉。
    “顾警官，白玉兰抓到了吗？”
    顾之衡咳嗽一声，“还没有，我们正在全力找她！”
    林素雅立刻激动了起来，双拳紧握，“这个狐狸精一定是躲起来了，你们一定要抓到她，为我儿子报仇！”
    “你放心，我们会的！”
    “对不起，昨天我身体不好就没来，今天，我带来了我儿子写的一本日记，还有一些他和那狐狸精的照片，你看看，这些对你们破案有用吗？早知道那狐狸精这样对不起我儿子，我一定不会同意她进我家门！”
    “日记，这是林染写的？”
    他接过日记，便见到了被剪成两半的相片。
    “这是……”
    “这是我儿子和那狐狸精的照片，出事后我心里一时气不过，我就把他们两个分开了，顾警官，你看，这狐狸精就长这样，你一定别抓错了！”
    “狐狸精？”
    这是林素雅说的第三次狐狸精了，他只当她是深深被前夫伤害过，才会这么痛恨第三者，这白玉兰究竟和多少男人有过纠葛，那曾文文和林素雅一致都认为，白玉兰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林素雅的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厌恶，“是狐狸精，别抓错了！”
    “你最后一次和你儿子见面，他有没和你说过，这白玉兰和谁接触，或者说……”
    “没有，我不喜欢听那狐狸精的事，我儿子顾忌我的感受，也不会主动和我说，可是，我昨晚上在我儿子的房间抽屉里面，找到了这本日记，日记里面，清晰的说着这个女人给我儿子戴了绿帽子，她既然不喜欢我儿子，为什么要霸占我儿子的心，为什么不和我儿子分手？”
    林素雅显得有些激动，顾之衡忙起身，示意她冷静下来，“林女士你别激动，你放心，杀你儿子的人一定会抓住，冬子……”
    外面冬子匆匆而来，“顾哥……”
    “把林女士带去休息。”
    林素雅却是起身，“我不想休息，顾警官，我想看看我儿子，就看一眼好吗？”
    “对不起林女士，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
    原本以为，林素雅会发火，谁知，她却是突然笑了，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用竹条编织的草人，草人扎着一个小辫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这个，请警官帮我把他带给我儿子，他最喜欢这个草人了，经常说这就是那个狐狸精，他一个人在那躺着，会孤单的，我要这草人陪着他，顾警官，帮帮我吧！”
    “这是谁编的？”
    看这草人的样子，却是手工编织的，而且，都是用的很细的竹条，这样编织的草人，他还是头一次见过。
    “这是那个狐狸精编的自己送给我儿子的，我儿子可喜欢了。”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白玉兰会编这些手工的东西？”
    “会，那狐狸精不仅会骗人，这手也巧，听说家里是做手工凉席的，哼，就用这些小东西，就把我儿子哄骗的团团转了！”
    “放这吧！”
    “谢谢你了！”
    “林女士，你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什么时候抓到那狐狸精了，通知我！”
    林素雅丢下这话便匆匆离去，冬子楞在那，“顾哥，这林素雅好奇怪啊？”
    他见过太多的死者家属，林素雅真的是最特别的一个，看的出来她对儿子非常的爱，可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受过伤害的女人，多少会比正常人要敏感吧，对了，胖子回来了吗？”

 第两百八十一章野狗吃人

    “还没有，顾哥，你手中的东西是什么玩意？”
    冬子伸手去拿，竟然是一个用竹条编织的人？
    顾之衡没搭理他，翻看着那本日记，日记厚厚的一本，却只有一页上面，写了一段话，“昨天晚上，我又听见她和别的男人打电话，多少次，我都想当面质问她，那个男人是谁？我也曾想翻她的手机，想问问她，我哪里对不起她，我对她不够好吗？”
    “你看看，这是林素雅带来的日记，她说，这是他儿子写的，可是，这上面只写了一段话，大概的意思，是白玉兰真的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我猜测，林染和她吵架，应该也是因为这事情。”
    冬子看完这段话后，“这白玉兰还真是有问题，你说她既然外面纠缠不清，可是，为什么那苏夏又说她和林染感情很好，这一个曾文文，一个林素雅都说她这人外面不清不楚，而且，现在又有这日记为证，这白玉兰外面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都没人知道？”
    “你手里的竹条娃娃，是林素雅拿来的，她说这是他儿子最爱的东西，这娃娃是白玉兰亲自编织送给林染的，林染非常喜欢。”
    “这白玉兰这么有心，哎呀，我都被这事儿搞糊涂了，这怎么感情这么复杂，既然有心喜欢林染，这外面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通话记录上面又没别的陌生号码啊，那白玉兰是怎么和那男人联系的？难道是微信，qq？还是别的通讯？
    “胖子去调查了回来，也没有发现这曾文文和这白玉兰之间有别的纠葛，曾文文说的话也证实了，真的不是说谎。”
    “那这么说，白玉兰一定是和别的男人一起杀了林染，然后畏罪潜逃了，可是，我在她的通话信息里面没有找到任何有关那个男人的信息，她们怎么联系的？”
    “去找苏夏，问她白玉兰这人平时的通讯是些什么，qq还是微信，她的手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林染的手机也不见了，案发第一现场也还没有找到，白玉兰也躲起来了，这案子十足麻烦，她没回老家，又没和任何人联系，就这样出去了，连包包都没要，这一点，非常反常？”
    “哎呀，顾哥，该不会这是白玉兰故意这样做的，这样做可以让我们以为她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
    “顾哥……”
    办公室外面，胖子匆匆而来，神色严肃。“千羽有重大的消息要宣布！”
    “什么，千羽？”
    办公室外面，唐千羽急匆匆进来，看着他们三个，她吞了一个口水，“顾哥，你还记得我们撞死的那条野狗吗？”
    顾之衡看她脸都白了，“怎么了？”
    唐千羽走上前，拿出了她从死狗的嘴里面拿出来的那一小断碎骨，“这块骨头，是我在埋那死狗的时候从嘴里拿出来的，经过我验证，这不是普通的动物骨骸。”
    顾之衡皱眉，“千羽，你把话说清楚！”
    唐千羽咬牙，“昨晚我发现狗嘴里面的骨头有些奇怪，不像是动物的，所以出于职业病，我就顺便带了一块回来，一上午都在证明我的猜测，结果这骨头竟然是人的！”
    “什么，野狗嘴里有人的骨头？”
    城外的八里半旅馆附近，顾之衡带人和狼犬来到了这里，十几个警察拉着狼犬去找尸骨了，他和唐千羽站在那里，等候着消息。
    “顾哥，我也不知道来这找对吗？可是那野狗确实是在这附近活动，就怕一个问题，不知道它是从哪叼来的骨头，这就对我们搜寻带来了难度！”
    “这尸骨，你能看到大概信息吗？”
    “对骨龄的初步判断，应该是女，年纪大概只有十八九岁，很年轻的骨头！”
    “十八九岁？”
    顾之衡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附近又死人了？
    “顾哥，有发现！”
    不远处，胖子匆匆跑来，吓的脸都白了，“那边发现了两条被啃食的惨不忍睹的胳膊，哎呦，太惨了，太惨了！”
    就连见惯了死人的胖子，都直呼太惨，那两只胳膊都被野狗啃食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两根光骨头，皮肉消失。
    顾之衡和唐千羽立刻上去，两条胳膊被丢弃在一处土坑那里，看的出来，原本应该是被人埋下去的，谁知被饿坏了的野狗给拖出来吃掉了。
    众人见到那白骨森森的胳膊，都倒吸一口凉气，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不过，却是无法避免那股臭气熏天的味道。
    唐千羽见到那两条光骨头的胳膊时候，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带好了手套上前检查，顾之衡则继续道，“方圆一公里都搜仔细了，另外，四处去打听打听，看看这附近有没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是！”
    胖子带人快速去了，唐千羽蹲下身子，拿过一根光骨头仔细查看，胳膊上的肉几乎都没了，只剩下了骨头，五个手指也被啃了，她昨晚从野狗那里拿到的，就是死者的小拇指没错了。
    她检查了胳膊上的伤口和平整度，“很明显，凶手是用斧头分尸的，不过看这样子，凶手是打算把这两条胳膊埋在这的，刚巧被野狗拖上来吃掉了！”

 第两百八十二章寻找尸块

    “只埋了两条胳膊？那身体的其他部位呢？”
    唐千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先带回去吧！”
    众人在林子中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其他东西，那个挖的坑成了关键，顾之衡蹲在坑那里，发现这里土质松软，挖坑的时候，那人用了铁锹一样的东西，这在坑这里可以看到，凶手为什么要把两条胳膊埋在这，其他的部位为什么没发现，这个死去的年轻女人，又是谁？
    太多的疑问让他满腹疑惑，林染的案子还没有破，这又出现了新的凶杀案？
    滴滴滴……
    冬子打来电话，“顾哥，有人报案，南城北门垃圾堆那里发现了可疑的尸块！”
    “尸块？”
    顾之衡立刻起身，“北门的垃圾堆里面，又发现了尸块！”
    “垃圾堆？”
    “立刻回去！”
    很快，垃圾堆出现的尸块就被全部清理到了解剖室。
    解剖室上面，摆放着两条胳膊，切碎的大腿和胸腔，整个人形状被拼凑完毕，唯一缺的是头。
    唐千羽带着手套，仔细检查了这些碎尸，这是她第一次检查碎尸，每一块都检查的很小心，凶手到底和这死者有什么仇恨，杀了她不说还要抛尸在城外树林，身体的其他部位，又抛尸在了垃圾堆里面？
    几十块尸块全部检查完毕后，已经是晚上了，她拿了检查报告刚刚打开门，屋外，顾之衡正在等她！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出来了，经过检查，垃圾堆里面发现的尸块和我们在城外林子中找到的两条胳膊是同一个人，虽然没有头，不过，基本特征已经有了，你看看！”
    死者，女，年纪，大约十九岁左右，身高一米五八左右，死者生前遭受过重力殴打，导致肋骨有三片骨折断裂，身体部位多处充血，从尸体腐败的情况来看，至少死了有半个月左右，尸体被人保存在低温干燥的环境下，死亡原因，暂时不详。身份，不详。”
    “死了半个月了，死亡原因验不出来吗？”
    “不行，没有找到头颅，无法知道正确的死亡原因，虽然她身上有很多的骨折，可是，这并不是导致她死亡的原因，由于尸体腐败的很厉害了，现在查起来有些难度，关键要找到头颅，才能做身份验证，知道她是谁？”
    顾之衡拿着化验报告，，“两处抛尸地点，一处在城外的林子中，那里人烟稀少，一处在城北垃圾场，那里更是垃圾的集中地，如果凶手是抛尸后再被装垃圾的车子装到了垃圾场，根本就没地方找！”
    “我担心的也是这样，凶手大费周章这样抛尸，目的很简单，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尸体。”她只是多了一分心眼，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是谁？才十九岁就死了，死了这么久，为什么没人来报案失踪？
    顾之衡皱眉，打了个电话给小刘，“小刘，你来一下！”
    他很快分配了任务，随后，让冬子尽全力全城寻找尸体源头，胖子则接替冬子的事情，继续寻找白玉兰的下落。
    “顾哥！”
    “小刘，你现在带人去两个抛尸现场寻找目击证人，有什么发现立刻上报，对了，把旅馆老板和在垃圾堆里面发现尸块的人都叫来会议室，还有，张贴尸体的特征，看看有没人来认尸报失踪。”
    小刘也知道，这案子麻烦，林染的案子还没破，白玉兰没找到这如今又死人了。
    “是！”
    会议室中，顾之衡来到的时候，旅馆老板快速起来，“警官，我没犯事儿啊，你叫我来干什么啊？”
    “老板，你别紧张，我问你，在半个月前，你们那，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过，或者说奇怪的车子？”
    “奇怪的人？没有啊，警官，我也听到今天的事情了，我们那地方偏僻，处以城郊，平时没人会来的。”
    “这么说，你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哪能呢，没有，那发生尸块的林子，离我那旅馆也有三公里呢，平时那林子里面有野狗出没，没什么人去的，我就更不去了！”
    “偏僻，就算偏僻，总会有人去的吧？”
    “有啊，邮政啊，快递公司这些啊。”
    “快递公司？”
    顾之衡沉默着，老板的话确实没什么纰漏，“好，你先回去，白玉兰要是回来了就告诉我！”
    “没问题！”
    顾之衡又找了发现尸块的人，是一个处理垃圾的老头，老头满脸枯槁，消瘦的很，至今都还心有余悸，“警官，我当时没想过那黑色口袋里面是那东西，我正准备用钩子沟到那要焚烧的地方，没想到，钩子把袋子勾破了，一只人的脚丫子露了出来，把我吓惨了，这才报了警！”
    “那你知不知道，这堆垃圾是从哪运来的？”

 第两百八十三章死者可能是嫌疑人

    “知道是知道，应该就算附近不远，城北那边我们四个地方都分了的，那边有好多个小区的生活垃圾都送到这边，有医院，学校，还有住宅楼。”
    这么多地方，排查起来真的非的困难，“好了，谢谢你！”
    “如果再有发现，请您告诉我们！”
    他说的发现，就是那个还没被发现的头颅，凶手既然都选择要抛尸，那么，他一定会抛头颅出现的。
    “好的！”
    所有人都走了，会议室中变得很安静，他坐了下来眉宇深锁，现在头颅还没有下落，这被分尸的尸体身份不明，杀害林染的嫌疑人白玉兰也失踪不见，这么多事情搅和在一起，可真的是伤脑筋。
    “顾哥！”
    唐千羽见他坐在那里想事情忙快速上前，“他们都去找头颅的下落了，你别担心，会查出这被害人是谁的？或许她……”
    唐千羽欲言又止，顾之衡抬头看了她一眼，“千羽，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咬了咬牙坐了下来，她拿出了那尸体的分尸照片，照片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被害人死亡有半个月了，又只有十九岁，我想……”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唐千羽干咳一声，“我有些怀疑这具女尸不是别人，可能是我们苦苦寻找的白玉兰！”
    “白玉兰？”
    顾之衡并没有多少惊诧，微微眯眼看着她，“尸体没有头颅，你怎么觉得，她是白玉兰？”
    白玉兰是杀死林染的嫌疑人，怎么会在半个月前就死了，而且，那苏夏说过，七天前白玉兰给她发过短信，所以，这说明了一点这个死者，不可能是白玉兰！
    唐千羽知道他会这么问自己，“我凭借骨龄和白玉兰的真实身高猜测的，白玉兰只有一米五八，十九岁多，这些，都和死者很吻合，最主要的是，她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在哪？”
    “可是，这点证据也不足以证明，她是白玉兰！”
    “我知道，顾哥，设想一下，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推测，白玉兰杀了林染，而她也被人给杀了！所以我们这么久都找不到她，监控显示，她是在小旅馆半个月前出去就再也没回来的，可能，那晚上她就被杀了！”
    “那么，她半个月前就死了，那又是怎么杀的林染，要知道林染才死了七天？难道，她的鬼魂杀了林染？”
    唐千羽一惊，是啊，她怎么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如果这个死者真的是白玉兰的话，那就证明了一点，那就是，白玉兰并不是杀死林染的凶手，林染死了七天，她死了十五天了，也就是说，白玉兰死在了林染的前面，可是，那苏夏说七天前白玉兰给她发了短信，那又是怎么回事？
    顾之衡见她不说话了，“现在光凭骨龄和身高，无法知道这是不是白玉兰，只有想办法拿到死者的头颅！”
    唐千羽点头，“是啊！”
    她也知道，这个推断无人信服。
    “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该下班了！”
    “你呢？”
    “我送你回去，一会来加班！”
    “那好，不过不许加班太久了，毕竟案子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对了，你有没派人联系白玉兰的家人？看看她家里人那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你看看这个！”
    顾之衡把一份档案资料递给她，“这是她老家那边传来的信息，这白玉兰是白家捡来的养女，不是白家亲生的，白玉兰的生母和生父已经早死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拿到白家人的头发和这尸体做dna鉴定，就算没有头颅，也能查出这尸体是谁，可是，没有直系亲属在，dna也没用！”
    唐千羽看过那档案后，无奈叹口气，“算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认尸和找到头颅上了！”
    “你去休息吧，我马上要开个短会！”
    “小顾！”
    外面，张局长来了，“尸体的身份确认了吗？唐千羽，你也在？”
    “局长！”
    唐千羽忙起身，恭敬的喊了局长一声。
    “嗯，没有打扰你们吧？”
    唐千羽忙摇头，“没有，那顾哥我先走了，局长，你们慢慢聊！”
    唐千羽一溜烟跑了，张局长满脸严肃，“这案子究竟怎么回事，被害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顾之衡起身，“还没有，局长，请给我一些时间，此案性质恶劣，死者被人杀死后碎尸，两只胳膊埋在了城外的树林中，四肢和躯干被剁碎放在了垃圾堆里面，要不是被人发现，就要全部送去烧成灰烬了。”
    “这案子和林染的案子有关系吗？”
    “现在还不知道！”
    张局长伸手，拍了拍顾之衡的肩膀，“我知道你压力很大，顶住！”
    “放心吧，我会的！”
    “林染的案子，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所有的证物和线索，都指向了他的女朋友白玉兰，可是，白玉兰一直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会不会畏罪潜逃？是因为什么要杀了被害人？”

 第两百八十四章有人在门前放娃娃

    “从调查的线索来看，林染的朋友和妈妈都说白玉兰在外面有别的感情纠葛，可是……”
    “可是，这不算杀人动机！”
    “没错，所以，我相信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好，我给你时间，好好把这两件命案查清楚，还死者一个公道！”
    “是！”
    张局长离开后，顾之衡拿着已知的资料来到了会议室，派出去的人都回来开会了。
    会议室中，他仔细分析着林染的案子，“综上所说，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林染的女朋友白玉兰，可是，白玉兰恰巧不见踪影，继续寻找白玉兰，为本案的重点。”
    “顾哥，那这新发现的尸体呢，现在还没有人来认尸，头颅也没有下落，我们在发现尸体的两处都进行了摸牌，没有发现头颅。”
    冬子有些沮丧，没有头颅，就没有办法确认死者的身份？
    “新发现的尸体也不能停下，这样吧，冬子，你在白玉兰的朋友，苏夏，还有曾文文那里去排查走访，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胖子，你继续寻找尸体头颅和尸体源头的线索。”
    胖子和冬子忙点头，“是，顾哥，顾哥啊，你说这两个凶杀案，有没有相同点，这是一个案子吗，还是……”
    “法医尸检，死者的年纪为十九岁左右的女孩子，死亡时间已经有十五天左右，身上并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死亡原因也没有明确，现在，只能暂时把他们当成两个案子来看，毕竟，没有发现任何一点作案相似的手法，唯一相似的手法就是，凶手都过于残忍，不过，这不足以说明两个死者的案子有共同性。”
    “我明白！”
    “现在，我就暂时把这无头女尸定位b案，林染的案子为a案，两个案子同步进行着手查起。”
    “是！”
    “顾哥，那我干啥呢？”
    小刘站了起身，这胖子和冬子都有事情干了，那他干啥呢？
    “有你的事，我问过清理垃圾的人，他说，这些垃圾是在南城以北送来的，你带几个人去走访，那里有医院还有学校，居民楼，看看有没人有印象，有谁会提着一大个黑色的袋子丢在垃圾桶里面，那身子和四肢虽然都被砍成碎块了，不过，重量还是有的，这应该是一个成年男人才提得动，多去注意一点，看看那种特大号的黑色垃圾袋，有没有人有印象。”
    小刘一听这个任务，满脸苦相，“顾哥，那南城北，有那么多的垃圾桶收购点，我这要走到什么时候？”
    “现在只能用最笨的法子排查了，有消息即刻通知，要想知道死者的身份，只有从这两个方面着手，第一，寻找头颅，第二，寻找抛尸人，我相信，凶手既然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抛尸，那么，他一定很急把尸体处理掉，所以，最近都注意一些容易丢东西的地方，只要能发现头颅，确认死者的身份，再逐一摸排，这案子就有眉目了！”
    “是，顾哥！”
    众人散会离开，顾之衡收拾了资料，一个人站在ppt下面，他仔细分析这无头女尸和林染的案子，两个案子看起来一点关联都没有，林染死了七天，这女尸死了半个月了，一个被抛尸在了墓地，一个被人杀死后碎尸，两只手臂埋在了城外林子里面，身子和四肢却是丢到了垃圾桶，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他是想掩盖杀人的真相，如果不是那条野狗的话，也发现不了那两条手臂，可是，为什么只埋了手臂，不埋四肢和头颅？四肢在垃圾堆里被发现，那头呢，又在哪？
    这两个案子，他可以肯定的是一点，凶手的作案手法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两件命案，有两个凶手。
    第一个嫌疑人，白玉兰和林染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要这样杀死他，白玉兰又在哪，这女尸的真实身份又是谁？
    太多的谜团在他脑子中一个个打了问号，现在，只有解开一个，其他的才能都解开。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这不会是连环杀人案，凶手作案手法完全不一样！
    深夜了，顾之衡一直在办公室中坐着，他整理了案子后，觉得有些困，起身走到窗户边站立，月光皎洁，淡淡撒在他的身上，显得更加迷人。
    凌晨一点，唐千羽的门被人用力敲着，她立刻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谁？”
    咚咚，咚咚！
    那声音一直在敲，在深夜里面显得非常的突兀，她立刻爬了起来走到门旁边，随手拿了一个扫把，“谁？”
    没人回答她，那敲门声音却是戛然而止了，她的心在咚咚跳动，因为，这样的场景不是没有发生过，从前，林乐乐的案子，也是有人故意吓她。
    “谁啊？”
    门后面，却是没人回答她！
    “砰……”
    她立刻打开了门，门外什么都没有，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娃娃，正咧嘴对着她笑着。
    她立刻看向四周，昏暗的灯光映照着楼道，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
    她带好了手套，蹲下身子捡起那个娃娃，那是竹子编织的娃娃，编织的还挺像的，看的出来，是一个女孩。
    这人深更半夜的敲她的门，就为了送这娃娃？
    她忙拿出手机给顾之衡打电话，“顾哥，有人在我门外放了竹娃娃！”

 第两百八十五章嫌疑人现身了？

    “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凌晨三点，顾之衡从刑侦科赶来，当见到她手中的娃娃时候，他神色一变，“是她？”
    “谁？”
    “白玉兰！”
    “白玉兰？”
    顾之衡拿出手机，里面有他拍的照片，“你看，这是一个竹藤编织的娃娃，也是白玉兰编的，这是死者妈妈林素雅拿过来的！”
    “林素雅？”
    唐千羽皱眉，“那这么说，白玉兰还在南城了，她为什么要来吓我啊，放这一个娃娃，是什么意思？”
    顾之衡眉宇紧蹙，“等等！”
    他打了电话给交警大队，让查询今晚上凌晨十一点半到一点半能经过这里小区的监控，打完了电话，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别害怕，我想，她只是想吓吓你，至于吓你的原因，可能是你戳破了她在尸体上动了手脚的事。”
    唐千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现在都在找她，她胆子怎么这么大啊，就因为我验尸出来，林染不是死了三天而是死了七天，她就来吓我？”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凶犯的心理，永远都没有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猜想他们！”
    唐千羽认同他的说法，“既然她还在南城，那么，一定会再出现！”
    想来，这白玉兰也真是心狠啊，用那样的法子杀了林染不说，现在还出现在半夜吓她，她真的以为，她怕这区区一个竹子编的娃娃吗？
    她仔细看着这手工编织的娃娃，看起来挺精致的，“顾哥，你怎么确定这是白玉兰做的？”
    “林素雅曾经说过，白玉兰家里是编竹席的，她的手很巧，可以用竹条编织各种东西，编织娃娃也不奇怪，而且我看了这两个娃娃，编织的手法做工都很精致，应该是她没错！”
    “这么说来，那具无头女尸，不可能是白玉兰！”
    “目前来看，应该不是！”
    “可是顾哥，如果一直找不到尸体的头颅，又没有人来认尸，那这具尸体不就成了无头案子了？”
    这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一旦身份确认不了，多数的案子就会变成悬案，永远都不知道死者是谁，被谁所杀。
    她一直相信正义永远不会迟到，可是，她不希望正义来的太迟，私心里，她还是希望能把这案子查清楚，还死者一个清白和公道。
    “不会的，凶手既然选择这么麻烦抛尸，头颅他没办法保存多久，所以，头颅一定会在出现！”
    “嗯！”
    “千羽，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唐千羽抬头，凝视着他，“什么事？”
    顾之衡牵住她的手，“你看啊，我那地方很大，却是太冷清了，所以，要不你搬过去吧，这样，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唐千羽心里一紧，脸颊红红，“搬过去啊？”
    “没错，你一个人住这我不放心，你放心，我那安保很严，上次是被李潇潇那小子给摆道了，这次绝对不会！”
    在刚才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就非常着急，他害怕隐藏在身后的白玉兰会对她不利，毕竟，凶犯的心思永远都没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设想，所以，他害怕她会受伤，尤其是干法医的，法医很多时候，都是凶手最惧怕的人，因为，无论他们对尸体做了什么，法医都会清楚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
    她挣脱开他的手，转身来到了床边，该怎么说，她虽然和他在一起了，可是这住在一起？
    “这不太好吧，我都还没见过你妈妈，而且……”
    “见我妈？”
    顾之衡突然笑了，走到她身旁坐下，“我妈出国去了，我答应你，等她回来了，我会找时间让你们见面的，到时候，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喜欢我？”
    她有些不自信，“我浑身尸臭，她会喜欢吗？”
    她听叶娇娇说过，大企业家都有臭毛病，而她这一个小法医，他妈妈会喜欢吗？还是会给顾之衡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联姻在一起。
    顾之衡知道她不自信，伸手把她抱怀中，“我说了，她的决定不重要，又不是和她过一起，就这样定了，明天你收拾一下，后天我叫搬家公司来，你放心，我那有的是房间，随便你选！”
    唐千羽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多说，“那我收拾一下吧！”
    “好！”
    滴滴滴……
    电话响了，顾之衡拿过准备接，唐千羽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难道又是冬子？”
    “不是他，我接个电话！”
    “好！”
    电话那头是小刘打来的，“顾哥，我发现那曾文文有些不对劲，今晚那么晚了，他还一个人开车出去。”
    “出去了？去哪了？”
    小刘说了个地址，顾之衡想了想，“别等他发现了，小心去看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很是歉意，“有情况，我得回去一下，你早点睡吧，把门锁好，如果有人继续敲门就别开，知道吗？”

 第两百八十六章他埋了人头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我不喜欢你经常加班。”
    顾之衡走到她面前，轻吻她的脸颊，摸了摸她的头，“乖，我会保重身体，你也知道，干我们刑警的人不容易，理解万岁！”
    唐千羽见他离开后，满脸心疼，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她的眼眶瞬间湿润，脑子里面想起了叶娇娇曾经说的话，她劝慰自己不要找做警察的男人，可是，她还是找了，而且，找了个最忙的。
    她苦涩一笑，“娇娇，你说对了，我可能就是喜欢找虐，可是，爱情它来了，我不想放过，不想错过，他这样好的人！”
    凌晨五点半，南方的天气天亮的很早，雾气蒙蒙的，把南城笼罩在一片白雾迷茫之中。
    顾之衡开车赶到了小刘说的地址，小刘见他来了忙上前，“顾哥，你可来了！”
    “怎么样，曾文文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他晚上一点多钟出了门，我就尾随他来到这了，我不敢跟太近了，就离得很远下车，我看到他拿了个铲子过去，好像在挖东西。”
    “挖东西？”
    “去，把狼犬调来，再喊几个人，把这里可疑的地方都搜一遍，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是！”
    很快，狼犬来了，狼犬在凤翔湖不远处的密林中找到了东西，小刘忙快速挖了起来，树下面竟然放着一个盛骨灰的盒子，“顾哥，有东西！”
    盒子打开，竟然是一个长头发的人头，小刘吓的腿都软了，众人见此不停作呕，那味道真是太难闻了，那人头披散着头发，一双圆瞪的眼睛直溜溜的瞪着他们。
    定住了神，小刘大喊，“顾哥，这不是……”
    天啊，这不是冬子他们苦苦寻找的人头吗？怎么会在这，而且，这人怎么会是？
    十月二十号，无头女尸的身份得到确认，正是失踪了接近二十多天的白玉兰，整个刑侦局的人都在找她，没想到她已经死了，而且，身首异处，就躺在了他们身边。
    人头被立刻送回了刑侦科，法医唐千羽正在紧锣密鼓尸检，而以冬子为首的一帮人，直接冲进了曾文文的家里抓人，可是，曾文文竟然没在家里，不知所踪。
    这案子，似乎回到了原点，曾文文，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伙子，竟成白玉兰之死的最大嫌疑人。
    尸检结束后，唐千羽立刻把检查结果打印了出来，随后送到了顾之衡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面，胖子冬子等人还等在那里。
    冬子去查了白玉兰的通讯，发现她不玩qq，也不玩微信，这对情侣的个人关系，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千羽，怎么样，白玉兰是怎么死的？”
    顾之衡见她出来后，忙问她。
    “顾哥，冬子胖子，小刘，结果出来了，这头颅就是属于无头女尸的，身份已经确认，是白玉兰没错，经过对尸体的对比和分析，白玉兰是被人活活冻死的！”
    “什么，活活冻死？”
    “尸体的头颅是不是被放在常温下面保存着？”
    “没错，死者被冻死后就被分尸了，被凶手用斧头砍下了头，四肢，胳膊，分散丢掉！”
    “冬子，全市通缉曾文文的消息，发下去了吗？”
    “已经下去了，顾哥，我请求搜曾文文的家，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这死小子，可把我们给糊弄了！”
    “搜查令你去办吧，另外，胖子，你和小刘着力布控，既然曾文文想抛尸逃走，才短短的几个小时，他跑不了多远！”
    “是，小刘，我们走！”
    “胖哥，你等等我！”
    众人离开后，唐千羽坐下，“是曾文文埋的人头吗？”
    顾之衡点头，“没错，看来他最先和我们说的话都是假的，半个月前，也许白玉兰被他引出去后就被杀了，尸体一直被他藏了起来，不过，那苏夏说七天前，白玉兰又给她发过短信？这一点，着实没有想明白，人都死了，还怎么罚短信？”
    “这事儿，只有一种可能，白玉兰既然死了十五天了，那么，这发短信的人当然不会是她本人，而且，白玉兰的手机现在都没有找到，可能就在曾文文手里，这样看来的话，他布了一个好大的局，想让杀林染的事情让白玉兰来背锅？难道，真的是曾文文杀了林染，又嫁祸给早已死去的白玉兰？”
    唐千羽的分析不是没有什么道理，毕竟，白玉兰死了十五天了，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是杀林染的凶手，她们之前对白玉兰的所有推测是错误的，白玉兰家里面出现的那些所谓的证物，那也只是被凶手故意设计！
    这是可恶！
    可是这曾文文和白玉兰，还有林染之间究竟什么深仇大恨，要布这一个大局把他们都杀了？
    顾之衡皱眉，那曾文文确实不简单，看来他让小刘跟着他是对的，从目前来看，他才是这后面的幕后真凶？

 第两百八十七章冰柜藏尸

    可是，杀人动机是什么？曾文文又逃去了哪？
    “滴滴滴！”
    电话声音响了，顾之衡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他还是接了。
    “我先接个电话！”
    唐千羽正要转身去忙别的时候，谁料顾之衡却道，“你是谁？”
    她停下了步子转身看他神色不对劲，谁给他打电话？
    “顾警官，我是曾文文！”
    “曾文文，你在哪？”
    顾之衡十分警惕，立刻按了通话录音，曾文文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焦急，“你们别抓我，我也是被人陷害了，不是我干的，我真的没杀人！”
    “你没杀人，就来警局说清楚，我们不会冤枉你的！”
    “不，我不能来，顾警官，你别抓我了，我真的不能来！”
    嘟嘟嘟……
    电话挂了，唐千羽上前，“是曾文文，他给你打电话了？”
    顾之衡点头，立刻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是从哪打来的！”
    是夜，夜凉如水！
    当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城中一处电话亭的时候，那里早已没人了，他四处扫视一眼，“那个电话是在这打的，他一定在这附近不远！”
    “可是，这里都是居民楼，怎么找他？”
    这曾文文既然会给顾之衡打电话说他没有杀人，那么，他躲起来干什么？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胖子打来的，电话那头，他显得很兴奋，“顾哥，找到曾文文了！”
    “人在哪？”
    “博爱医院！”
    “医院？”
    两人赶到博爱医院的时候，胖子正和小刘迎了上来，“顾哥！”
    “怎么回事？”
    “人在城北路上被人撞了，司机逃逸，从案发现场来看，有故意杀人嫌疑！”
    “故意杀人？”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难道，曾文文说的话是真的，他不是本案的凶手？
    “人怎么样？”
    “幸好发现的及时，不过，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我们都在这等着！”
    “冬子那有消息吗？”
    “还没有，他不是带队去搜曾文文的家了吗，还没回来？”
    “没有，这样，你们两个先守在这里，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千羽，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们在这守着！”
    她知道，曾文文现在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他可不能出任何事情！
    “那好，你先回去，小心点，到家给我打电话！”
    唐千羽离开后，顾之衡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电话响了，是冬子打来的，“顾哥，曾文文家里都搜查完毕了，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家里确实有一个大冰柜。”
    “大冰柜？好，我知道了，曾文文找到了，先回来吧！”
    “什么，这小子落网了，在哪？”
    当冬子赶来的时候，曾文文已经脱离了危险，“顾哥，这是怎么回事？”
    病房里面，曾文文还在昏迷着，顾之衡似乎松口气，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胖子，交警那边怎么说？”
    “肇事车辆还没找到，还在等消息！”
    出事的地点很偏僻，又是在凌晨，那里恰好没有监控，只有在一公里以外的地方才有一个监控，监控只拍到一辆别克轿车一闪而过，车子特征不明显。
    三人站在病房里面，顾之衡坐着，他想抽烟想到这是病房，咬了咬牙就放弃了。
    “你们怎么看这案子？”
    冬子摸了摸鼻子，身子靠在墙壁上，“我觉得啊，曾文文和这两件命案脱不了干系，他就是杀死白玉兰的凶手，第一，他是最后一个见过白玉兰的人，第二，他可能还是杀死林染的凶手，他先杀了白玉兰，后假借白玉兰的事情，来制造案发现场，让我们以为白玉兰才是杀死林染的人，可是，这白玉兰却死了半个月了，这么明显故意的搞栽赃，不就是为了避开自己的嫌疑吗？”
    “可是，他和我打电话说他是冤枉的，没杀人！”
    “顾哥，那你怎么看？”
    “明着看，这案子确实奇怪，我们最先通过林染死的证据，查到了白玉兰有嫌疑，可是，现在才知道，白玉兰已经早在林染死之前就死了，这很明显，白玉兰不是杀死林染的凶手，那么，凶手就是这样布局的，先杀白玉兰，再制造她还活着的假象，诱导我们怀疑白玉兰，做一些无用之功，而现在证实白玉兰已经死了，她的头颅却是被曾文文所埋，很明显，曾文文和这事，确实是脱不了干系，至于他被撞，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这一点，现在还无法确定，只有等找到肇事司机才能知道！”
    不过，他有别的想法，如果白玉兰早死了，那在千羽家门口敲门放竹藤娃娃的人，那就不是白玉兰，是凶手故意在诱导他们，相信白玉兰回来了。
    真是可恨！
    “不是我！”
    床上，一道微弱的声音想起，三人立刻警觉，曾文文已经醒了。
    他只是被撞到了腿和脑子，索性的是，他命大活下来了。
    “你醒了？”
    曾文文满脸虚弱，眼神期望的看着顾之衡，“真的不是我杀的白玉兰，我没杀他！”
    “你小子，小刘亲眼看见你去了凤尾地挖东西，你竟然说没有？”
    那个地方，叫凤尾地，地处郊外偏僻的很。
    “我……”

 第两百八十八章分尸斧头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冬子，胖子，你们两个辛苦一点留在这里，等他好一点了，再审问吧！”
    “是！”
    “顾警官。”
    曾文文见他要走了，虚弱的喊他，“我是被人陷害了，昨晚我不是去埋人的，是被人骗去的，我真的没有……”
    “好了，你别着急解释，等你好了我会让你说清楚！”
    “那个人是故意要撞死我的吗？”
    顾之衡停下步子，“别激动，好好养伤。”
    他一个人来到了曾文文住的地方，这是一间简单的套一，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非常简陋，却是很干净。
    房间里面的玄关上面，放着很多古代的玩意，有玉壶，勺子，玉佩，还有一个漆器。
    他对这些东西不了解，不过，他知道曾文文是一个文物爱好者，难道，这些都是他搜集的？他继续走，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大冰箱，冰箱可以容纳一个人，他打开后，里面冒出沁人的冷气，里面放着一些雪糕和排骨大骨之内的东西。
    他拿出手机，“千羽，睡了吗？”
    同样睡不着的唐千羽一接到他的电话立刻神采奕奕，“没有，怎么样，曾文文醒了吗，他说了什么？白玉兰是他杀的吗？”
    “你困吗？”
    “啊，不！”
    “那过来一趟！”
    凌晨三点，唐千羽赶到了曾文文的住所，顾之衡给她开了门，“进来！”
    “这里，就是曾文文住的地方？”
    她进门四处敲了敲，好简单啊。
    “你来看看，这个冰柜要是装白玉兰的碎尸，可以装吗？”
    唐千羽上前揉了揉眉心，随后打开了冰柜，这是那种很老式的冰柜，一眼看到头，空间很大，可以放很多东西。
    她摇头噘嘴，“这冰柜不是我们要找的？”
    “你怎么确定？”
    “那白玉兰的尸块要是在这里面放过，一定会留下很重的气味，而这个冰柜没有那种尸体的味道，你要知道，人腐败的味道和动物是不一样的，就算冰冻着保鲜，也会留下特殊的气味，这种气味，可能寻常人分辨不出来，可是，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就能闻出来，这里面，只装了猪肉，应该还有牛肉吧？”
    顾之衡将信将疑，果然，在一个小角落里面找出了一包精瘦肉，他拿了出来，唐千羽确认无误，“没错，是牛肉！”
    “所以……”
    “所以，要么，曾文文真的不是杀死白玉兰的凶手，要么他太狡猾，在我们来之前换了这个冰箱！”
    顾之衡没说话，径直走到厕所和厨房去，如果，白玉兰是被曾文文所杀，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分尸现场。
    他在厨房和厕所那里寻找着能分尸的工具，却是在厨灶下找到了一把斧头，“千羽，你来……”
    唐千羽走了进来，接过他手中的斧头，斧头很利，中间还有一个缺口。
    “分尸的刀就是这斧头，对吗？”
    唐千羽有些疑惑，她仔细端详着这斧头，“顾哥，我得回去一趟，看看这斧头和分尸的是不是一把刀？”
    凌晨四点半，她和顾之衡在解剖室仔细辨别着这分尸的工具，对比了尸块上面的砍痕痕迹，她终于可以确认。
    “不是这把！”
    “不是？”
    顾之衡上前，“怎么说？”
    唐千羽带着手套，拿出了一块人的腿骨，“你看，这骨头上的砍伤都没有缺，这说明分尸的斧头非常的利刃，而且没有缺口，所有的分尸砍下去都没有，所以，不会是这把斧头，分尸的斧头还没找到！”
    “这么说，曾文文不是杀死白玉兰的凶手？”
    唐千羽吐口气，“这事情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曾文文狡猾如狐狸，把一切的证物都换过了，故作悬疑撇清自己，要么，他真的不是杀死白玉兰的真凶，连带着，林染的案子也和他没关系！”
    这话，显然让顾之衡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说，他们被人设计了，也许那个想撞曾文文的人，才是真凶？
    “在你家敲门，故意留下竹编娃娃的人也不是曾文文，或许是凶手故意的，故意想用白玉兰的出现来迷惑我们，如今，又让曾文文替他背锅？”
    他问了交警大队那边的人，结果得到的消息让人失望，当晚凌晨十一点到一点半之间，监控没有拍到什么人，也就是说，那个在她家门口敲门的人避开了监控。
    这么多的事情，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幕后凶手，非常狡猾！
    他甚至连对凶手的基本推测都没有，除了知道凶手下手心狠手辣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这让他觉得很沮丧。
    “是啊，可是，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而已，真相到底是什么，可能只有曾文文才能解答了！”
    现在这一切都是推测，究竟有没有局中案谁也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一点的是，如果曾文文不是杀死白玉兰的凶手，那么，在这后面隐藏的人一定和白玉兰之死，和林染的死有关系！
    可是，两个案发现场都没有找到，凶手杀人手法都不一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所为？
    第二天一大早冬子打来电话，肇事车没有找到，不过曾文文可以起床了，他有话和顾之衡说。

 第两百八十九章你相信我没杀人？

    医院里面，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的时候，曾文文刚刚打完吊瓶，他看见顾之衡来了，撑着身子就想坐起来。
    “好了，你还有伤，就先躺下吧，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必须实话告诉我，这对帮你洗刷冤屈非常有用！”
    曾文文脸色惨白，眼神感激的看着他，“顾警官，你真的相信我是冤枉的？”
    曾文文没想到，所有人都把他当杀人凶手，可是，顾之衡却是相信他的话？
    顾之衡没有回答他，从一旁拿出了一个斧头让他看，“这把虎头，是在你家里面找到的，你拿来干什么？”
    曾文文见到那把斧头，苦涩笑了，“我拿来砍猪骨头的，我很喜欢用猪骨头炖汤，怎么了？”
    “那个冰箱是你自己买的，还是房东的？”
    “房东的！”
    “好，那第二个问题，前天晚上，小刘见到你开车去了城郊凤尾地，你拿着铁铲子去挖泥土，你去干什么，是去埋人头吗？”
    唐千羽一惊，他怎么问这个？
    曾文文立刻摇头，不停的解释，“不是的，我不是去埋什么人头，我只是被人骗了而已，那个人告诉我，让我晚上十一点左右，让我拿着铁锹出去挖宝贝，可是，我找了几个地方，什么都没挖到，直到第二天看到新闻那里挖出了一个头，我才知道，我可能中计了！”
    “宝贝？”
    “那个叫你去挖宝贝的人是谁？究竟是什么宝贝？”
    曾文文也不准备瞒着了，他倒吸一口气，“算来，也是我贪得无厌，我和他是在网络上认识的，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我非常喜欢战国时期的东西，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文物二手贩，他告诉我，我想要的那块战国翡翠碟子他已经收集到了，我花了十万块和他成交，他答应把那块玉碟子卖给我，我付了定金五万，收到东西再给他五万！”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没想到，曾文文竟然想买战国时期的文物，难怪他不敢说出来，他是怕被当成文物贩子抓起来啊？
    “战国的玉碟子，你也信？”
    顾之衡冷冷一笑，怎么可能会有战国的翡翠玉蝶，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见过东西图片，真的和古书上说的一模一样，战国的东西，本来就历史久远，我赌我的运气，赌我能买到真的，可是没想到，我去了他指定的地方挖了很多坑都没挖到，我知道我上当了便回去了，我和他联系，他骗了我的钱也消失了，那晚我一晚上没睡，没想到，天一亮就看到了新闻，说警方在那里挖到了一个人头，我吓坏了，知道我可能会被你们警方列为杀人凶手的嫌疑人，所以……”
    “所以你就逃了，可是，你却给我打了电话，你的本意是不想逃的？对吗？”
    曾文文觉得，顾之衡真的是最懂自己的人。
    “没错，我没杀人，当然是不怕的，我躲了起来看你们到处找我，我这心里又开始害怕了，我害怕被警察抓，害怕我买文物的事情被暴露，可是，我想了一下午，还是决定想给你打个电话，我想告诉你别找我了，我和杀人案没关系。”
    这样的解释，非常牵强，难道，这才是事实？
    不过，依照已有的证据来说，曾文文似乎真的和凶杀案没什么关系，他和那白玉兰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杀死她，而且，那林染呢，林染可是他的好朋友？
    “你说的这些话，我们会去一一查证，那你可记得，你是被谁撞的吗？”
    “我只记得那车子的标志，是一辆别克车，在逃出家后，当时我很害怕，和我妈妈说了这事儿，我妈妈劝我去刑侦大队找你们说清楚，我也打定主意要找你们说清楚，可是，在去的路上，那车子竟然从巷子中冲了出来，我被撞上后，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你们就在这里了，顾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我要是说谎的话，天打雷劈！”
    “哈，天打雷劈，你以为警察会信你这套发誓吗，发誓都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我……”
    冬子狠狠鄙视了一回曾文文，顾之衡扭头，“冬子，都记好了吗？”
    冬子立刻换了一张笑脸，“好了！”
    “那个卖战国玉蝶给你的人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联系，怎么交易的？”
    曾文文想了想，“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外号叫南郭先生，这人我认识也有两年了吧，是在二手市场认识的！”
    “哪个二手市场？”
    “网上的古玩二手市场，说来也是巧合，二年前，我和他一起看上了一个碗，结果卖家只有一个，我们两个就商量着来，他最后让给我了，我对他挺有好感的，所以就认识了！”
    这话，道是让顾之衡想起来了，难怪他的家里搜集那么多的古代玩意，难道真的是他淘来的？
    “南郭先生，你们怎么交易的，他这个战国的文物又是从哪拿来的？”

 第两百九十章南郭先生是女人？

    “他说是在倒斗的人手里买到的，倒斗的人刚刚挖开了一个战国时期的墓，我查过资料，那真的和历史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要是真的战国玉蝶，那应该价值连城，怎么区区十万块就让你捡了便宜？”
    “这……”
    曾文文非常喜欢这些东西，所以，他散尽家财也要买。
    顾之衡见他说不清楚，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看来，曾文文是被人给骗了。
    “怎么交易的？”
    “我把钱通过网上银行转给他。”
    “网上银行？把账号给我们，还有你们之间的聊天记录！”
    见曾文文不说话，顾之衡挑眉“怎么，有问题？”
    曾文文摇头，“没有。”
    医院走廊那，顾之衡吩咐冬子去查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让胖子去找银行查那个人的账户，也许，那个人，才是这幕后杀死白玉兰的凶手。
    “没想到，会是这样！”
    唐千羽皱眉，曾文文不是杀死白玉兰的真凶，这个贩卖文物的南郭先生才是？他也太厉害了吧，精心策划了这一切让曾文文给他背锅，奇怪了，他怎么知道警方跟着曾文文，还偏巧利用曾文文，把这死者的头颅送出来了？
    “顾哥，你相信曾文文说的话吗？”
    顾之衡坐在凳子上沉思着什么，见唐千羽问他，他抬头看她一眼，，“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曾文文没有作案的时间，他和林染之死，还有白玉兰，却是没什么关系，不过，这文物贩子南郭先生，道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么，这背后的文物贩子，难道和林染还有白玉兰之间有关系？没有听说白玉兰和林染认识做文物的朋友，如果是的话，又为什么要杀他们？
    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团打不开纠结成一团团的红线，他需要理出头绪，慢慢的，一个个解开！
    曾文文的话，让这案情峰回路转，寻找那文物贩子南郭先生，成了顾之衡新的侦查方向，他让小刘在医院里面保护曾文文的生命安全，他不想再出现，当日赵朵想在医院杀郑风的事，那样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一直都怀疑，那个肇事者怎么会这么巧，偏巧在曾文文要来刑侦局说出一切的时候撞伤他，是故意的，还是说，肇事车主，就是这神秘的南郭先生？
    傍晚，大雨哗哗在下，整个南城笼罩在一片雨雾朦胧之中。
    “顾哥，查到了！”
    办公室外面，胖子兴奋而来，他的步伐轻快，一看就有好消息了。
    “这是银行给出的个人信息，这个南郭先生的真名，顾哥，你猜她是谁？”
    “谁？”
    胖子却是故意的，“顾哥，你一定猜不到……”
    顾之衡的脸色垮了下来，眼神犀利扫视他一眼，胖子忙怂，“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说，这南郭先生不是别人，是苏夏。”
    “苏夏？”
    顾之衡抬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眉宇紧蹙，他有印象这个苏夏，她不是白玉兰的朋友吗？怎么会是她？
    南郭先生，是苏夏？
    “没错，是苏夏，我已经让小刘去药店找她了，顾哥，这案子你猜的没错，都是熟人干的，这线索转来转去的，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远点。”
    “苏夏是这幕后的凶手？”
    他转身看着外面大雨倾盆，拳头攥紧，那个在药店上班的女孩儿，就是他要找的幕后人吗？
    “现在看来应该没错了，至少曾文文付钱给她的账号是她的，这女孩子还藏的真深，谁能想到，一个卖药的女孩子，背后竟然是文物贩子呢？”
    顾之衡却不觉得那苏夏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冬子去调查通信记录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这刚去银行查到苏夏，就立刻赶回来了！”
    “好，你去把她带回来！”
    刚才，交警大队打来了电话，那辆开别克车的掌事司机有监控拍到，是一个男人，不是女人！
    肇事车辆是一个男人开的，那么，就不可能是苏夏，如果白玉兰和林染的案子和苏夏有关联，那么，她一定还有帮凶，光凭借她一个人，是做不了这么多事的。
    而且，他让小刘和胖子去看着苏夏和曾文文的时候，也没听说这苏夏有什么异常的，如果真的是文物贩子，她不可能没有异像，一直都不露出马脚？
    “顾哥！”
    唐千羽从外面走进来，“查出来了吗？”
    她看见胖子兴高采烈的出去了，便知道应该是有下落了。
    “有了，你猜是谁？”
    唐千羽皱眉摇头，“我要是猜的出来，我还不成了柯南福尔摩斯了？”
    “苏夏！”
    “苏夏？”
    唐千羽明显不相信，“为什么会是她，她就是曾文文说的南郭先生？”
    不是个男人吗，怎么会是女人啊？
    “那去抓了吗，还是说人已经跑了？”
    “胖子去办了，千羽，你该下班了！”
    “我该下班了？那你呢，你要等着她们抓苏夏回来了？”
    顾之衡满脸歉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对不起，最近太忙了，我……”
    “你答应过我的，说你会少加班，你说话算话吗？”
    顾之衡嘴角动了动，见唐千羽委屈巴巴的，忙伸手拥她入怀，也不顾及这里是办公室，“我答应你尽量不加班，不过，案子在手里，很多事情我没办法控制，理解万岁！”

 第两百九十一章你跟我走一趟

    “屁话！”
    她故作生气，用力的推开了他，“你要是身体出问题了我是不会要你的，谁高兴找个病怏怏的男朋友，日后还得伺候你，我才不干呢？”
    顾之衡见她这样子可爱极了，他笑的温暖，“别，你别抛下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对了，我叫了搬家的人，你回去收拾一下。”
    “现在？”
    “他们应该快到了，要到了打你电话！”
    “我……”
    她刚想说她还没收拾呢，最近太忙了，待在单位的时间比在家里多多了。
    此时，她的电话果然响了，她忙接过。“喂，是我……”
    “好了，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顾之衡就站在那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帅气的笑意。
    他就喜欢看她乖巧听话的样子，懂事，不像别女孩子那样埋怨他。不过，她就是埋怨他，他也欢喜。
    “早点回家，我给你煮饺子。”
    “顾哥！”
    唐千羽刚刚出去就瞧见冬子匆匆而来，“千羽，下班了？”
    “是啊冬子，他在里面！”
    “千羽，我真羡慕你啊，从来不加班！”
    唐千羽眨巴着眼睛，“是吗？那我们换一下？”
    “得了，我讨厌和死人打交道。”
    “冬子，进来！”
    冬子忙指了指屋里，“那我进去了！”
    唐千羽无奈耸肩，“一群工作狂。”
    她很理解，案子有线索一定会查下去，不分昼夜，可是，她心疼顾之衡的身体，她好不容易才喜欢他，要是他有个什么，她该怎么办？
    她是个感情很脆弱的人，也很敏感，不爱就不爱，一旦爱上，她会拼劲毕生的精力去爱。
    曾经，那个她喜欢的少年和她说过一句话，无爱则刚强，无情则洒脱，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说这句话，难道，这就是他不喜欢自己的原因，他竟然会怕受伤？
    所以，是怕受伤，才不喜欢她吗？
    “顾哥！”
    办公室里面，冬子小心翼翼喊他，见他的眼神一直看向外面，他知道，他心系唐千羽。
    “冬子，你要是女孩子，愿意选择警察做男朋友吗？”
    冬子听到这话，更是不明白，顾哥怎么会突然问这事儿？
    “顾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和千羽吵架了？”
    可是，刚才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啊？
    “我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陪她，你看到了，她的背影很孤寂，这是我的错！”
    “原来顾哥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千羽，这不简单吗？等案子破了，你找个时间休休假，陪她玩几天，没准啊，就再生个小顾哥出来了……”
    顾之衡却是没有生气，生个小顾出来，他一定好好养。
    “好了，曾文文那，查的怎么样了？”
    冬子见他竟然也不生气自己开他玩笑，叹口气，看来啊，恋爱中的人确实是会变的，要是从前，顾之衡是不会允许谁在上班的时候说私事的。
    他收回嬉笑的脸，“这是从曾文文那里得到的笔录，我去查了他说的微信聊天记录，没错，和他聊天的是叫南郭先生，而且看他们聊天的情况，是认识很久了，还有南郭先生约他出去挖宝贝的聊天记录，也查到了，曾文文并没有说谎，按照那南郭先生的意思，这文物是国家的，本来贩卖就犯法，把宝贝埋在那凤尾地，可以避开警察的监视，所以啊，这曾文文也同意这样的交易。”哎，胖子回来了吗？南郭先生的真实身份查到了吗？”
    “查到了，南郭先生是个女人！”
    “女人，谁啊？”
    冬子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是女人？他可是见过他和曾文文的聊天记录，怎么看都是个爷们啊。
    “苏夏！”
    胖子接到小刘的消息，说他堵在半路了去不了药店，胖子无奈只好自己去药店，他来到药店的时候，发现那苏夏竟然没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了。
    “店长，苏夏今天没上班？”
    店长钱妹不认识胖子，“先生，你买药吗？”
    “我是刑侦局的，我想问问你们店里的苏夏去哪了？”
    钱妹瞧见他的警官证，也就态度变了，“苏夏啊，她今天休息，你们找她有事儿？”
    “有点事儿，麻烦你把她叫来药店，就说零时加班？”
    “这……”
    钱妹点了点头，“那好！”
    她去打电话的时候，胖子是非常紧张的，他害怕打不通，又害怕打通了没人接，又或者，苏夏已经逃了。
    那样的话，他可没办法和顾哥交代了！
    “怎么样，店长？”
    “她正在逛街，很快就过来了！”
    胖子听见这话立刻松口气，“那好，我在这等他！”
    半个小时过后，苏夏果然下了一辆出租车，她刚刚走进药店见人不多，“店长……”
    奇怪，店长怎么说忙的很，这明明不忙啊？
    “苏夏，这位先生找你！”
    苏夏一脸懵逼，“请问你是？”
    这眼前的胖子长得和猪一样，他是谁啊？
    “苏夏是吧，我是刑侦队的，有一些事想让你协助调查，跟我走吧！”

 第两百九十二章鬼迷心窍

    苏夏心里一沉，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啊？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没搞错，回去就知道了。”
    苏夏被带走后，不远处的便利店门口，有一个人看着她被人带走了，他重新带好帽子，拳头渐渐紧握。
    晚上八点半，南郭先生苏夏被带了回来。
    审讯室中，胖子坐下，咳嗽一声，“南郭先生，久违了！”
    一路上，苏夏都没有说话，她听到这声南郭先生的时候，抬起头很平静，“你们还是找到我了！”
    “还是找到你了，这话什么意思？”
    胖子发现这苏夏非常平静，道像是个老手。
    苏夏自嘲一笑，“还有一天，为什么都等不了了！”
    “什么一天？”
    “你们想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道是撇的清！”
    屋外，顾之衡推门而进，“顾哥……”
    “胖子，你去她家里看看。”
    “好！”
    顾之衡饿冬子坐下，她整理了案子的资料，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退的女孩子。
    苏夏，女，年纪20岁，职业药剂师，工作单位，南城中的药房，单身独居。
    “苏夏，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苏夏无所谓的道，“顾警官，白玉兰的事情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找我干什么？”
    “南郭先生，是你对吗？”
    苏夏并未否认，“没错，从那个胖子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猜到是这件事情了！”
    “好，你爽快我也爽快，说说吧，白玉兰和林染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苏夏很冷静，冷静的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问得好，我这里有曾文文的口供，相信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情。”
    苏夏咬紧嘴唇，“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请顾警官说的清楚一点！”
    “好，你装糊涂，我来给你缕明白，警方苦苦寻找的女尸头颅在城外的凤尾地附近找到了，而警方怀疑是曾文文埋葬了头颅，可是，他那天晚上却说不是他，而是有人和他正在进行文物的交易，这个人，叫南郭先生，也是南郭先生叫他去那里挖宝贝的，谁知，这宝贝没挖到，曾文文就这么落入了警方的怀疑对象，那女尸的头颅，正是你的好朋友，白玉兰的！”
    苏夏的眼眸瞪大，身子在渐渐发抖，“然后呢？”
    “然后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了南郭先生，而这个先生竟然是个女的，是你苏夏，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苏夏，事到如今了，你还不从实招供，你是怎么杀死的白玉兰？”
    冬子是火爆脾气，见不得这苏夏不冷不热，嘴巴紧的和拉链一样。
    苏夏竟然笑了，“没错，我是南郭先生，可是，我和白玉兰的死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怎么会知道白玉兰的头颅埋在那，你怎么会让曾文文去那里挖宝，你还想狡辩什么？说吧，你和你的同伙是怎么把这两件命案做下的，曾文文差点被车子撞死，监控显示是一个男人开的车，而你是女的，这很明显，只有一种可能，你有同伙，你们合谋做了这两件凶杀案？才让警方至今都没有找到你们，为什么，白玉兰和你关系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杀她，那林染呢，他为什么要死，你知道的，对吗？”
    “别提那个贱人，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林哥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苏夏的情绪有些奔溃，“林哥对白玉兰那么的好，白玉兰不珍惜，还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她死有余辜！”
    苏夏竟然哭了，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眼，看来，她确实知道一些事情！
    “那么，是谁杀了林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是谁杀了林哥，我一定会给他报仇，他是那么阳光，温柔，帅气，可是，为什么好的男人都不被珍惜，他被白玉兰这贱人毁了！”
    这话一出，顾之衡似乎嗅到了什么，“你对林染……”
    “没错，我喜欢林哥，从第一次去他们家里见到他，我就喜欢上他了，我和白玉兰好，也是为了能接近林哥，我看着他每天晚上来接白玉兰下班，无论我们下班多晚他都来，你们知道，我有多羡慕，多嫉妒吗，我亲眼看见白玉兰和别的男人去开房，她这样的烂货，凭什么拥有这么好的男人，凭什么？”
    “所以，你恨白玉兰就杀了她，你是怎么杀的她，杀了她为什么要分尸，为什么要嫁祸白玉兰杀了林染，白玉兰死了半个月了，林染才死了七天，不可能是她杀了林染，而你口口声声说白玉兰七天前和你回复过短信，说她要离开南城，这也是你编的吧，你想让她更合理的出现在警方的怀疑中，是不是？”
    尽管他已经看见了那个短信，不过，为了诈苏夏，他只能这样做了！
    苏夏摇头眼神闪烁，“不是我杀的那贱人，她死的好，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第两百九十三章我不知道是谁杀了她？

    “苏夏，到了这里你还在隐瞒就没意思了，你不知道是谁杀了白玉兰，你会那么巧合让曾文文背锅吗？”
    冬子的话一语道破，顾之衡见她不说话，继续的道，“半个月前，你休了两天假，这两天假你去了哪？”
    “我在家休息，哪都没去！”
    “谁证明？”
    “没人证明！”
    顾之衡笑的好看，从资料中拿出了一块玉佩的照片，“这块战国的蝴蝶玉佩，可是价值连城啊，你才卖十万块，不觉得太亏了一点？”
    苏夏抬眸扫视那东西一眼，“哼，有什么亏的，这根本就不是真的，只是假货而已，那曾文文还相信了，他蠢我能有什么办法！”
    顾之衡见她上套了，“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文物贩子了？”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还问这么多干什么？”
    苏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冬子却是满脸狐疑，可是，他看到顾之衡脸上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什么。
    顾哥就是顾哥，总有他的法子让人显现原形。
    “好，今天就审到这，冬子，放她走吧！”
    “顾哥，你说放她走？”
    “既然文物都是假的，我们也没证据证明她和这案子有关系，不放能怎样？”
    苏夏却是突然很高兴，欣喜的看着他，“你们真的要放我走？”
    “你想呆就呆吧，不过，刑侦局不管晚饭。”
    办公室中，冬子匆匆进门，“顾哥，都按您的意思放了她了，顾哥，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个真正的文物贩子南郭先生？”
    “本来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因为，对苏夏的监控来看，她没有那个时间去折腾这些东西，所以我猜测她可能是人的棋子，不过，刚才我可以确定了，真正的幕后人不是她，那战国的文物不是什么蝴蝶玉佩，而她却说是，哼，这很明显，她只是个替人背锅的可怜人，真正的万物贩子才是这背后的凶手，他杀了白玉兰，并埋了头颅。”
    “明白了，明着放她走，实则是想引出后面的人！”
    顾之衡喝了一杯茶，“也不知道故技重施会不会有用，严密监视她，看看她都和谁联系接接触！”
    “是！”
    “如果发现了那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把这人的底细摸清楚了再动手，最好找到杀人埋尸的证据！”
    “我明白，顾哥你先下班吧，不早了，你要是再这么晚回去，可能女朋友真的要跑了！”
    “你小子，总算说了一句中听的话！”
    冬子却是臭屁，“不过啊，等以后我有女朋友了，你可得少让我加班，不然我成大龄青年了没人要，你可要负责。”
    “顾哥。”
    胖子匆匆赶来，“我听说你把那女人放了？”
    胖子听说了那女人被放了后十足想不通，怎么能放她啊，她可是本案的关键？
    “放了！家里有搜到什么？”
    “没有，她家里面很简单，什么都没有，没有大冰箱，也没有什么文物！”
    “没有就对了！”
    胖子满脸狐疑，这是什么情况？
    “顾哥，我不明白？”
    “你真的以为，苏夏就是幕后凶手吗？她家里什么都没搜到，怎么可能是文物贩子？”
    “那她也和这案子跑不了关系，那曾文文可是被她套上的，那白玉兰的头颅……”
    “好了，现在没事了，跟我去趟医院！”
    医院里面，当顾之衡把南郭先生是苏夏的消息告诉给曾文文的时候，曾文文明显怎么都不相信，“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怎么不可能是？”
    曾文文坐了起来，“和我说话的人，口吻明显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他不认识苏夏，自然没见过苏夏，不过，他也没想通，和自己一直聊天的人，竟然是个女人，对文物了如指掌的南郭先生，是一个女人？不，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这么说，你也不相信南郭先生是女人？”
    “没错，可惜的是我从前的聊天记录被我删了，只看到了一些，他和我说话谈论文物的样子，分明是一个老成的知识分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年轻才满20岁的药剂师？”
    顾之衡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这就对了，小刘，胖子，好生守着！”
    凌晨三点，苏夏偷偷摸摸从家里面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南城彩虹桥下面。
    十月的天气有些凉了，她下车后小心翼翼四处看一眼，“我来了，出来吧！”
    喊了几声，却是没有什么动静，她有些害怕，正心急如焚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忙拿起来接，“喂，你在哪？”
    “走！”
    电话突然挂了，她似乎明白自己被人跟踪了，便快速离开。
    她离开后，冬子忙跟了上去，他摸了嘴巴，顾哥说的没错，这凶手果然是有反侦察意识的，要不然，他怎么不出现？
    那个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他去电信查了苏夏的通话记录，那天晚上给她打电话的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注册真实身份，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了。
    “妈的！”

 第两百九十四章你才是真正的南郭先生？

    冬子咒骂一声有些沮丧，跟踪了一晚上，难道就什么也没抓到？
    他走出了营业厅，外面的阳光刺眼，人来人往。
    一时之间，他感觉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苏夏已经辞职了，一个人待在家里面。
    已经到了饭点，却迟迟不下来吃饭，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个送外卖的。
    送外卖的？
    他多了一个心眼跟了上去，见那送外卖的敲开了她的门后，那苏夏伸手接过，却是脸色一变，眼神多看了那送外卖的男人一眼，这样细致反常的举动被冬子捕捉到了，随后他悄然消失。
    送外卖的男人匆匆下了楼，正要开车的时候，他捡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一句话，有人跟踪你！
    他握紧字条快速离开。
    第二天晚上，苏夏打扮时髦去了酒吧。
    第三天下午，她去逛了街买了很多衣服，看样子心情很好，似乎成了暴发户，买了很多高档的衣衫。
    第四天早上，她准备离开南城的时候，被冬子等人截住。
    “苏夏，想去哪啊？”
    苏夏坐在车里，见车子被警察围堵了，她不平静的看着冬子，“又是你们，我什么都没做，难道不能离开吗？”
    “什么都没做，这是什么？”
    冬子从她身上搜出了大量现金，大概有好几万的样子，“酒吧里面，那有钱的帅哥对你不错啊，出手就是整整五万。”
    苏夏大惊，“你怎么知道？”
    突然，她似乎明白了，她被跟踪了，明明都甩掉了怎么还会，已经那么小心了？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跟踪的？
    “来人，带走！”
    抓捕，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那边，顾之衡和胖子亲自带人去了一家快递公司，当快递公司的职员刘畅被抓的时候，他还在搬运货物整点快递。
    “刘畅，我们是南城刑侦队的，请跟我们回去走一趟！”
    刘畅正在般箱子，一瞧这架势，立刻僵住了，众人也吃惊了不小，“刘畅，这是怎么回事？”
    刘畅站在那，却是无辜的道，“警官，你们抓错人了吧？”
    顾之衡走上前，亲自给他烤了铐子，“确认过了就是你，带走！”
    “你小子，可让我们好找！”
    “警官，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刘畅他犯了什么罪？”
    刘畅的主管怎么都觉得奇怪，这刘畅可是个老好人啊，怎么会？
    刘畅，男，年龄，25岁，身高一米七五，某快递公司职员，偏瘦，南城人，独居。
    审讯室中，刘畅不停的说道，“警官，你们搞错了吧，我叫刘畅，就是一个普通的快递员而已！我没做犯法的事情！”
    顾之衡坐在那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这句话我都听腻了，来这的人都这样说，我问你，刘畅，你认识白玉兰，林染吗？”
    “白玉兰……”
    刘畅眼神闪烁，握紧了拳头，他的眼神中划过一抹酸涩，最后点头，“认识！”
    “认识就好，苏夏呢，也认识吧？”
    刘畅不吭声，眼神看向桌子，冬子忙道，“你要知道，我们能带你来这，一定是掌握了证据的，抵赖，是没什么用！”
    顾之衡把烟头熄灭，正视他，“白玉兰是你杀的吧，林染也是，你才是我们苦苦找的幕后凶手，你利用快递员的身份，一边送快递，一边抛尸，道也是没人会怀疑你，杀林染，嫁祸白玉兰，也是你的杰作吧？要不然，你怎么会懂的利用苏夏来设计曾文文，乘此机会，把那白玉兰的头送出来，让我们以为，曾文文才是杀死白玉兰的人，可惜的是你算错了一步！”
    “什么？”
    刘畅突然抬头，眼神犀利，而这样的眼神让顾之衡觉得，这一次，找对人了。
    只有这样犀利冰冷的眼神，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出来。
    “肇事的别克车辆已经找到了，根据那车子上的线索，我们查到了车管所的人，有人认出，那车子是你们公司的，顺藤摸瓜，我们找到了你的同事，你的同事说那天，那个没有牌照的车子是你在开，你为什么要撞曾文文，是怕他供出你的真实身份？”
    刘畅面无表情，眼神犀利的盯着顾之衡看，冬子见他不说话，“你不说也没用，我跟踪了苏夏四天，第一次，你们在桥下见面，你很警惕没出现，第二次，你改在了酒吧里面，装作有钱人和苏夏搭讪，你在那给了苏夏钱，其实在那晚上你就暴露了，之所以没这么快抓你，只是为了搜寻更多的证据而已！”
    “证据，什么证据？”
    刘畅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他所有的证据都毁了，哪来的什么证据？唯一算漏的就是，在酒吧的时候，他真的以为甩掉了警察，没想到，那样都会被发现，都是那死女人，一直追着他给钱，若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快暴露。
    “小子，老实说了吧，你就是文物贩子，南郭先生，对吗？苏夏只是你雇佣的而已？”
    刘畅的脸色很白，眼神中带着不屑，“没错，我就是南郭先生，不过，我就是一个卖假货的人，这世上，哪来什么战国玉碟子，就算有，那等稀世珍宝，哪是我们这等屁民能拥有的。”
    “所以，你所谓的战国宝贝就是假的？”

 第两百九十五章因爱生恨

    “当然是假的，我就看那小子好糊弄而已。”
    “是啊，他当然好糊弄，你糊弄了他的钱，还糊弄他替你背黑锅，让他替你承当你杀人的罪名？”
    “我没杀人，你们休想把那白玉兰的死和林染的死推在我身上，我是不会认的！”
    “既然你承认你是南郭先生，那么我问你，白玉兰的人头是你埋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刘畅正准备说什么被人打断。
    “顾哥……”
    外面，胖子敲门，顾之衡盯了他一眼立刻出去，“怎么样？”
    “刘畅的家里都搜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这小子清理的挺干净的，不过顾哥，你看看这个！”
    “什么？”
    胖子拿出了一张照片，“你看看这照片！”
    那是一张保存很好的照片，上面的人竟然是刘畅和白玉兰，白玉兰笑的勉强，刘畅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笑的满足。
    “这小子和白玉兰的死一定有关系，这相片是在枕头里面找到的。”
    “枕头？”
    “你看这句话！”
    照片后面还有一句话，2015年，白河留恋吾所爱。
    这话太明显了，刘畅和白玉兰之间不仅认识，而且，他们可能还有亲密的关系？
    为什么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白玉兰和别的男人联系过，刘畅是怎么联系她的？
    “还有别的吗？”
    “有，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一个冰柜，里面打开可臭了！”
    “冰柜怎么会臭？”
    “可能是坏了没插电，那味道打开挺大的。”
    “其他的证物呢，比如斧头之类的？”
    “没有发现，这小子可能丢掉了，家里有很明显的处理痕迹，到处都打扫的很干净！”
    顾之衡心里有底了，这个刘畅，才是他们要找的人，“丢掉了，继续在他家里附近找，找找这分尸的斧头在哪，对了，把唐千羽叫去看看那个冰柜！”
    “唐千羽？”
    “她能分辨尸体的味道和动物的的味道，让她去看看，那冰柜里面到底有没装过人的尸体！”
    “好！”
    那边，胖子和唐千羽带着勘查工具去了刘畅家里，这边，审讯继续进行。
    顾之衡推门而进，就听到冬子的爆呵声，“你他妈别给老子在这装傻，进了这里不交代，你以为你出的去？”
    “冬子！”
    顾之衡进来，冬子立刻忍住火气，“顾哥！”
    “你去提审苏夏！”
    “好！”
    冬子起身，瞪了一眼刘畅，“有人抵你，你再狡辩也没球用！”
    刘畅依旧坐在那不动神色，他非常的安静，安静的似乎他进的不是审讯室，而是茶楼，悠闲的很。
    他只承认他确实是文物贩子，不过，那是骗曾文文的，他卖的所有东西都是假的。
    顾之衡继续坐下，“刘畅，你说你和白玉兰之间没有关系，那么，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放在枕头下面，为什么要写吾所爱？是你嫉妒他和林染在一起，你不甘心所以你杀了她，还分尸抛到了垃圾堆里面和城外的林子中，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畅眼中波澜不惊，却是不承认。
    “不知道？我解释给你听，这张照片上面写了吾所爱，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和白玉兰从前是情侣，对不对？”
    只有这个解释，刘畅才会把照片放在枕头下面，日日而眠。
    刘畅的手渐渐紧握，顾之衡见他有反应了，继续的道，“半个月前，白玉兰和林染在吵架，她想冷静一下，去了城郊的小旅馆里面打算住下，曾文文见林染痛苦不堪，看不过去打了白玉兰的电话，让她去了城中的咖啡馆见面，见面后，白玉兰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眼中，是你抓了她，并用你家里的冰柜活活冻死了她，你冻死她后，更是不甘心，你还要杀死林染，所以，你故意用白玉兰的手机给她的朋友苏夏发了一条短信，说她要离开南城，就在那时候，她的男朋友林染被人发现死在了墓地，警方根据白玉兰的短信，和家里面所谓的证据，判定白玉兰有杀死林染的嫌疑，为了让警方相信白玉兰就是杀死林染的凶手，你还故意在林染的尸体做了手脚，用冷冻干燥的方式保存尸体，让本死了七天的林染，被法医误认为死了三天，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一夜，林染的尸体出现了蛆虫，十月的南城天气还是很干燥燥热，尸体很容易出现腐败，林染的死亡时间是七天，而不是三天，七天，正好是白玉兰告诉苏夏她离开南城的日子，你费尽心思想让白玉兰和曾文文背锅，没想到，你处理尸体却出现问题了，那两只胳膊，被你埋的很深，却是被野狗拖了出来吃掉，紧接着，你坐不住了，分别把尸块丢在了垃圾桶里面，你以为这样就没人知道了，可是，白玉兰的头颅总要处理，你也知道，警方在寻找头颅，所以，你干脆利用你文物贩子南郭先生的身份，骗取曾文文的钱财，你知道他喜欢战国的宝贝，故意让他去城郊凤尾地挖宝贝，其实那时候你就知道，警方怀疑曾文文了，所以，你顺水推舟把头颅埋在那，这才有了警方挖到头颅，认定是曾文文所为，你让他把买文物的钱打在苏夏的账户上，实质是想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可惜了，苏夏这个人年纪太小，没什么心机，她暴露了，连带着你也浮出水面了，如果不是苏夏的话，我想要查到你，还需要一些时间！”

 第两百九十六章警官你在编故事吗？

    “啪啪！”
    刘畅听完后，连续拍了三下手不屑的道，“真是不错，警官，你这说故事的能力道是很厉害，这编的也很合理！”
    “你不承认？”
    “承认什么？”
    刘畅突然笑了，“你编的不好听，不如我给你讲个老掉牙的故事吧。”
    顾之衡笑的古怪，“愿闻其详。”
    刘畅深深吸口气，似乎在酝酿着情绪，他抬起头看着头顶那昏暗的灯光，转啊，转啊，他伸手想去抓住那束光，却发现抓的越快，消失的也就越快。
    顾之衡见他这反常的动作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你的故事可以开始了吗？还是要我准备一壶老酒？且听风流？”
    “顾警官可真是性情中人，没错，你说的很对，我是白玉兰的前男友，我们原本可以好好在一起一辈子，可是，她出去旅游回来，碰到了林染就移情别恋了，我和她在一起快三年了，竟然抵不过她和那林染的几个月，凭什么啊，我也对她呵护备至，我也捧她在手心，凭什么她要甩了我，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大学生，看不起我没有文化？配不上她啊？”
    刘畅的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见顾之衡不说话了，嘴角扯了扯，“警官，我不是一个心狠的人，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到最后她却抛弃我跟了别人？”
    “你付出了什么？”
    刘畅自嘲笑了，“什么？我付出了我的青春，我的所有热情，认识玉兰的时候，她只是大一的一个穷学生，一个月就那么几百块的生活费，常常囊中羞涩，她是捡来的女娃，家里不会多给一分钱，是我，是我拿出每个月不多的工资供她生活，甚至，我连准备寄给我妈妈治病的钱，都给她交学费了，我一直憧憬着等她毕业了，好好找份工作，我们就结婚好好生活……”
    刘畅的眼中充满着心碎，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神色平静，却是内心波澜起伏。
    “所以，她和林染在一起了，你就因爱生恨见不得她们好，你就杀了她和林染？”
    刘畅听见杀字的时候，眼中划过一抹隐晦，他摇头，“不，我没杀她，没有！”
    “你没杀她，怎么会有她的头颅在？苏夏那，你应该知道她扛不住多久！”
    又是一阵沉默，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顾哥……”
    是冬子在外面，他起身打开了门，冬子给他一个搞定的眼神，随后看向一旁镇定自如的刘畅，“苏夏都已经招供了，小子，铁证如山，你还准备继续狡辩吗？”
    顾之衡拿过口供，上面详细的叙述了，刘畅是怎么找上苏夏，答应给她十万块钱，让她假扮南郭先生的。
    “这是苏夏的口供，刘畅，要不要我念给你听听？回忆回忆？”
    “不必了！”
    刘畅抬头眼神平静，“没错，我承认是我叫苏夏假扮我的身份骗了曾文文，可是，我和白玉兰和林染的死没关系，如果你们非要说我杀了他们，那么，请你们拿出证据，有证据，我就会认罪，还有，别欺负我只有初中毕业，我也在做快递员的时候看了很多书，我现在有权利叫律师！”
    “你小子，老子……”
    “冬子！”
    顾之衡摇头，看这刘畅狡猾的样子，“好，我给你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锦绣华都，三栋405室
    一间一室一厅的屋子里面，唐千羽站在那冰柜那，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冰柜，规格没错了。
    “千羽，里面臭死了，这冰箱应该是坏了。”
    胖子检查了冰箱的线，却是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去，这哪是坏了，这不是被人把线剪断了吗？”
    还好他检查了线，要不然这插上去，非得漏电不可。
    唐千羽蹲下身子看了一眼，确实是被人剪了。
    “这刘畅还挺奇怪的，为什么要把线路剪断，不用了？”
    “千羽，你继续！”
    唐千羽打开了冰柜，一股子扑鼻而来的臭味袭入鼻尖，胖子更是夸张，在脸上带了三层口罩，“我去，三层口罩都阻止不了这臭味，简直比榴莲臭多了！”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见冰箱里面都空掉了，底部也是血迹斑斑，她带好手套拿出了镊子，“胖子，你帮我，我要进去！”
    “什么，进去里面，可是，这这里面这么臭？”
    “我要提取下面的血液标本，看看是否是人的，你扶我一把！”
    “千羽，那你小心点！”
    胖子不得不佩服她的敬业精神，这么臭的味道她怎么不觉得臭，还是说她已经免疫了？
    这冰柜可以容纳一个人在里面蹲着，她在胖子的帮助下带着鞋套进入了里面，里面的味道很大，她提取了血液放在了瓶子里面，随后，在冰箱的边缘上面，找到了一些有些干涸的肉渣，看起来应该是碎肉沾上去的。
    屋外顾之衡推门而进，“千羽，胖子，发现什么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你被骗了

    胖子一愣，“顾哥，你怎么来了？”
    “千羽呢？”
    “她在……”
    胖子用手指了指冰箱，“冰箱里面！”
    “什么？”
    顾之衡眉宇紧蹙快速上前，见到唐千羽蹲在冰箱里面，“千羽，你在干什么，快出来！”
    唐千羽抬头，见是顾之衡，“我在采集碎肉！”
    “小心点，快起来！”
    她弄好后，顾之衡忙把她抱了出来，胖子在一旁差点笑的合不拢嘴了，“顾哥，瞧你紧张的，我在这呢，千羽不会有事儿的！”
    顾之衡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冰箱的盖子要是突然盖下，就不好打开了！”
    “啥？”
    “没事，这不是出来了吗，是我要进去的，你别骂胖子。”
    “就是嘛，我多无辜啊！”
    顾之衡瞪了胖子一眼，随后看向唐千羽，“怎么样，这味道你能分辨吗？”
    唐千羽摇头，“味道有腐尸的味道没错，可是，我不能完全断定，不过我采集了血液和腐肉，拿回去化验一试便知，怎么样，刘畅不承认杀人，对吗？”
    她已经猜到了，如果刘畅轻易承认了，顾之衡不会亲自来！
    不过，如果他真的轻易承认了，道是不符合凶手狡猾的特征了。
    “没错，他只承认他指使苏夏隐瞒自己的身份，不承认杀了白玉兰和林染！”
    “这小子就是嘴硬，我们抓他的时候，他还一脸无辜样子。”
    “胖子，找到什么了吗？”
    “没有，除了那张照片以外什么都没有！”
    顾之衡扫视四周一眼，“千羽，那你先回去化验结果，我和胖子留在这！”
    “你还要找什么？”
    顾之衡笑了笑，“去吧！”
    唐千羽知道，他可能想找找案发现场，她回去后，顾之衡来到了厨房中，厨房不大，只有十平方左右，却是能容纳一个人在这做吃的，假设，房间里面的冰箱就是冻死白玉兰的那台，那么，分尸也只能在这间屋子了。
    分尸要用到的工具，无非就是斧头，菜板还有一些辅助的工具，可是，这里是密集的居民区域，如果他要分尸，一定会发出很大砍东西的声音，那么，怎么避免别人怀疑？
    “胖子，我做个试验，你出去听听能不能听到什么动静？”
    他在厨房里面假装用刀的声音，砍的很大声，模拟砍尸体的力度，胖子在门外仔细听着，听了五分钟后，胖子给他打电话，“顾哥，听不到什么很大的声音！”
    顾之衡丢下了刀，果然，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
    他打开了门，“顾哥，没什么声音！”
    “我知道了！”
    他转身来到了房间，房间里面放着那台诡异的冰柜，按照刚才刘畅的说法，白玉兰这几年大学都是他供养的，所以，他对白玉兰有很深的感情，如果他杀了白玉兰放在这冰柜里面，也合情合理，可是那林染呢，林染是被人用铁钉盯入后脑勺而死的，这么残忍的手法，是多恨他才能办到，那么，这张床，会不会就是杀死林染第一案发现场？
    他现在可以推测一点，那就是刘畅如果杀了白玉兰，再在这里分尸，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那么林染呢，林染是不是也在这里死的？
    “顾哥，你在想什么？”
    胖子见他不说话，忙上前问他。
    顾之衡扭头，“没事了，把这里暂时封锁，任何人不要进来，你去附近继续寻找斧头的下落！”
    “好！”
    顾之衡回去的时候，去了一趟博爱医院，曾文文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顾警官！”
    他抓了抓头，显得有些尴尬。
    “没事了？”
    “都好了，顾警官，撞我的那个人是谁啊，抓到了吗？”
    “抓到了，他就是和你一直聊天的南郭先生，真名叫刘畅！”
    “南郭先生，是他，他为什么要……”
    “他是白玉兰的前男友！”
    “白玉兰的前男友？难道就是她和白玉兰纠缠不清，让林染伤心的人？”
    “好了，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买的那战国文物是假的，他已经亲口承认了！”
    “假的？真是可恶！”
    曾文文没想到，他信任的南郭先生竟然用假货骗他，他就是白玉兰的前男友，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
    “好了，你的事情现在说清楚了，你可以回家了！”
    “顾警官，谢谢你！”
    曾文文收拾东西，顾之衡停下步子，“下一次再逮到你倒腾什么文物的话，你就等着被抓吧，贩卖国家文物，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我再也不买了，他妈的都是假货，气死我了！”
    顾之衡笑的帅气，“真的都在博物馆，要看去那看。”

 第两百九十八章活活冻死的

    滴滴滴……
    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是唐千羽打来的，“顾哥，已经确定了，就是刘畅，就是刘畅冻死了白玉兰。”
    这样短短的一句话，让这案子终于定下锤，他的心头终于松口气，“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顾之衡回到刑侦局的时候，就去找了唐千羽，唐千羽正在整理资料。
    “千羽！”
    “顾哥，是他没错！”
    “怎么说？”
    “我提取回来的血液都验证过了，不是动物的血迹，是人的，我和白玉兰身上的血液坐了对比，却是她的，a型血，而我在冰箱里面找到的那几块碎肉渣，经过鉴定，是人身上的腿骨和肩颈处，这足以证明一点，那个坏掉了的冰柜，就是冻死白玉兰的冰柜，顾哥，是刘畅杀了白玉兰，是他！”
    唐千羽显得很激动，还有什么比找到杀人凶手，还死者公道，更让她兴奋的呢？
    “好，辛苦了！”
    顾之衡接过报告，这个报告十分的重要，它是刘畅杀死白玉兰的直接证据。
    “等等，可是分尸的斧头还没有下落，如果他狡辩的话该怎么办？”
    “光凭借那个冰柜里面的肉渣和血液，他狡辩也是无效的，如果胖子还没找到斧头，我会有法子让他认罪！”
    “好！”
    唐千羽终于松口气，因为，她看到顾之衡脸上的自信和轻松，可是，案子还没完，那林染呢，林染又是怎么死的，现在有了杀白玉兰的证据，那林染呢，林染是被铁钉入脑的，可是在家里面什么都没有找到？要治他杀林染的罪，也很不容易！
    提审室的灯光昏暗，刘畅依旧很平静，双手带着手铐，冰冷的手铐凉透了他的心。
    或许，他的心早在白玉兰背叛的时候，就凉透了。剩下的他，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刘畅，我现在指控你杀了林染和白玉兰，你承认吗？”
    刘畅嘴角抽了抽，抬眸瞧他一眼，不屑的道，“我说了，指控我杀人，我要证据，你有证据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证据在这，这里是法医刚刚出具的一份尸检报告，你家里的冰柜里面的血液和碎肉渣子，是怎么回事？”
    “冰柜当然是用来装肉的，有血液和肉渣很正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冰柜装肉当然不奇怪，可是，那肉要不是动物的肉呢？”
    刘畅紧蹙眉头，“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肉渣和血液法医已经鉴定了，根本不是动物身上的，而是死者白玉兰的，刘畅，我这样和你说，你明白了吗？”
    刘畅听到了这话后，身子渐渐在发抖，牙齿咯咯直响，“不是我，不是我！”
    “当天，你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白玉兰带回了你家，你想留住她，可惜她不愿意跟着你，她挣扎要逃，你打了她一顿，打的她身上都有伤，肋骨也骨折了，她还是要走，你为了想留住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开了冰箱最冷的温度，把她关在里面，她求饶，不停的拍打着冰柜的门，可是，你却是眼睁睁看她被活活冻死，察觉她没了声息，你才打开，这时候她已经断气了，所以，你用家里的菜刀把她分尸了，一直放在里面寻找合适的机会带出去，对不对？”
    顾之衡非常冷静的说了这一段话，刘畅却是突然笑了。
    “呵……”
    顾之衡紧紧逼着，“你笑说明你默认了，你那分尸的菜刀上面还沾染着死者的血迹，刘畅，证据都在面前了，你还不承认？”
    “怎么可能是菜刀，我明明用的是斧头，我用斧头把她砍成碎尸寻找机会丢了出去，那斧头被我丢在了凤翔湖里，不是菜刀，顾之衡，你说错了，哈哈，你终于说错了！”
    顾之衡却是勾唇一笑，“原来那斧头被你丢在了凤翔湖里，难怪在你家里没有找到。”
    刘畅突然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套了？
    “你……”
    他恼羞成怒非常激动，“好一个顾之衡啊，我竟然逞一时口快，上你的当了！”
    “刘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手里两条人命，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杀林染和白玉兰？”
    “呵。”
    刘畅失魂一笑，眼中却是划过一抹刻骨的恨意，“林染他早就该死了，我恨他，恨的入骨，他霸占我的女人，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你已经把他碎尸万段了，他被人用烧红的铁钉入脑，死的很惨，你达到你的目的了！”
    “什么，是铁钉吗？哈哈，真是痛快啊！”
    “你自己干的，难道谁还能比你更清楚吗？”
    刘畅咬牙，“不是我，我也想知道，是谁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我要好好感谢他！”
    “你说什么？”
    凤翔湖恰巧是枯水期，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一米左右，十几个警察穿着下水裤在里面捞东西，顾之衡站在岸边，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显得帅气逼人。
    “顾哥，这湖这么大，要想找一把斧头可不容易！”
    冬子站在那满脸着急，这在湖里面找一把斧头，也是煎熬啊。
    “不容易也要找，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斧头应该是他埋葬头颅的时候顺便丢的，要不是随便炸他一下，还不知道这斧头竟然会在这湖里面！”

 第两百九十九章找到分尸斧头

    “顾哥，就数你厉害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会上你的套呢？”
    顾之衡笑了笑，“从刘畅的表现来看，他虽然看起来有些自卑，不过，骨子里面却是很高傲的一个人，我故意说是菜刀，他想赢我，一定会反驳说出真相，所以，我赌他的心态，赢了。”
    “真是高啊！”
    冬子竖起大拇指，“现在这白玉兰的案子已经清楚了，那顾哥，林染的呢，杀死林染的证据可没有，我们没有从他家里搜到和林染有关的证据。”
    这刘畅是因爱生恨杀了白玉兰，想来，也是个可怜人，供养了女朋友几年，却转眼跟了别人，想来，也是值得同情的对象，可是，这杀人就不对了。
    “他不承认杀了林染！”
    “不承认？”
    冬子正想说什么，忽然，湖里面传来了小刘欣喜的声音，“找到了，找到斧头了！”
    一把混合着淤泥的斧头被捞上了岸，清理干净后，斧头的刀锋发出渗人的光芒。
    “顾哥，没错了，这就是我们推断的分尸凶器，乖乖，可真厉啊，这一斧头下去，保证骨头也碎了。”
    “带回去给唐千羽确认，其余人收拾一下归队！”
    “是！”
    连续审问，刘畅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的神色疲惫，眼中充血。
    “分尸的斧头已经找到了，刘畅，你还准备抵赖吗？”
    刘畅微微闭眼，伸手手心想抓住一只乱飞的飞蛾，那飞蛾却是扑向了电灯，嗖的一下死了。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啊。”
    顾之衡皱眉，“什么意思？”
    “我就像一个可恶的偷窥者一样，见不得光，我不想活成这样的人，不想啊！”
    刘畅莫名的说了这样一句不知所谓的话，顾之衡敲了敲桌子，“半个月前，你得知白玉兰和林染吵架，他们吵的很厉害，她想分开一段时间出去冷静，去了城郊的一处旅馆住下，曾文文约了她后你就跟上她了，然后你带她回家，活活冻死了她，进而分尸抛尸，刘畅，我说的对吗？”
    刘畅很平静，眼神凝视着顾之衡，“没错，是我杀了白玉兰！”
    他终于承认了，终于承认他杀了白玉兰，杀了他最爱的人。
    “我找了她很久，终于知道她躲在了郊外旅店里，我当时送快递到那边，本想进去找她，谁知道她匆匆出了门，她去见了曾文文后想回到旅馆，我尾随她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堵住了她，她看见我很不耐烦，我前面几次纠缠过她，她害怕我，我哄骗她说，她还有东西在我家里，让她拿回去！”
    “可是，她不愿意，她害怕你？”
    “没错，她很警惕不相信和我回去，可是，我说是我们两个共同的照片，我们拍了很多照片挂在墙上，她可能想急切抹掉我们的回忆吧，她同意和我回去拿照片，回到家里，我想做最后的挽留，就最后一次！”
    他给想她最后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玉兰，和他分手，我供养了你这么几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不要我？”
    “我会把钱还给你的，可是，我真的不爱你了，你放过我吧刘畅，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的！”
    接着，他彻底被激怒了，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对白玉兰拳打脚踢。
    “然后呢？”
    他顿了顿，眼神灰暗，“她还是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没了，怎么能让她离开我啊，这么几年她就是我的全部，不，我不能让她走出这个门，我知道出去了，她再也不会回头！”
    “所以，你把她活活冻死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离开我的，她死后，我把她放在冰柜里面，晚上的时候，和我睡在一起，那几天是我最这几年，最开心的日子！”
    “什么，你和死去的白玉兰睡在一起？”
    这话，道是让顾之衡吃了一惊，难道，这刘畅还有恋尸癖号？
    刘畅笑的满足，“没错，我不仅和她睡在一起，我还和她做男女该做的事，虽然她身体冰冷没有一点温度，可是我不在乎，我爱她啊，就得接受她的一切。”
    “你可真是变态！”
    “你错了，不是变态，我很正常，顾警官，你无法知道失去了全部是有多么痛苦，我不想失去，哪怕能多停留一分钟，那也好啊！”
    刘畅的眼中全是痴狂，是了，是痴狂，他对白玉兰的感情无人能体会。
    “十月的天气，就算你用冰箱冷冻，她也会很快腐烂，你再也抱不了了，所以，你想着分尸再设法丢掉，撇清自己的杀人嫌疑？”
    “你说对了，她的尸体渐渐发出味道，我受不了了，我便只能忍痛肢解了她，利用我快递员的身份去城郊送快递，我把那两只胳膊找了个地方埋了，回去后，我又把剩下的尸块装起来放在快递车里面，丢在了垃圾桶里。”

 第三百章拿钱买感情

    “为什么要把她的一对胳膊埋在城郊林子中？而不把她的双手一起砍碎丢掉？”
    刘畅嘴角抽了抽，“我不想毁了她的双手，那双手曾经给予我温暖，在我最孤独寂寞的时候，是那双手抚慰了我孤寂的心。”
    顾之衡却是因为这谬论，觉得这刘畅精神有些异常，“这样的解释，道是出乎意料。”
    “就是这样！”
    “在这期间，你知道警方在怀疑林染的死和白玉兰有关系，所以，你在林染家里面做了假的证据，想误导我们白玉兰就是杀死林染的人，可是，后来我们得知，白玉兰早在林染死之前就死了，所以，这幕后的人是你？”
    “不，这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想让你们怀疑白玉兰是杀死林染的凶手，所以，她死后第八天，我用她的手机给苏夏发了一条短信，用白玉兰的口吻告诉苏夏，她要离开南城了，这样一来，白玉兰去了哪谁都不会知道，如果尸体不被发现的话，谁也不知道，白玉兰去哪了？”
    顾之衡微微眯眼，眼前的刘畅只有初中文化，可是，他的各方面知识都比较了解，而且，这心思缜密的厉害。
    “那么，你利用苏夏引诱曾文文去挖宝贝，也是想让警方怀疑他？”
    刘畅承认，“如你所说，却是这样，我在凌晨九点的时候用我的快递车装了头颅去了凤尾地，我准备把头颅埋了，再丢了斧头，家里也清理干净了，没人会知道我和杀人有关系，曾文文给我打了五万要战国的宝贝，我给了他一个假消息，让他带着铲子去那里挖宝。”
    “你怎么算的这么准？你是知道我们怀疑曾文文，派人盯他了？”
    “我也不确定，不过，曾文文要是出现在凤尾地附近，你们一定会警觉的，你们也在找那个头颅，所以，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果然，第二天，你们就带狼犬去挖到了我埋在地下的头颅？”
    “你果然聪明！”
    “过奖！”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杀人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了，没人会怀疑你一个送快递的人，从未在警方眼皮下露过面，却是真正的幕后杀人凶手？”
    刘畅只是捂脸，“我不想杀她，只要她还跟我，我怎么会杀她？”
    “那么我问你，前几天晚上，凌晨一点半左右，法医唐千羽家门口，有人敲门在地上放了竹娃娃，那个人是你？”
    “什么？”
    刘畅抬头，满脸不解，“我不认识什么法医唐千羽！”
    “你说那个人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我和法医不认识，什么竹娃娃？”
    顾之衡见他不承认，也就不再逼问，“这么说，你承认杀死白玉兰的事实，却不承认杀了林染？”
    “我做的我会认，我没做的我也不会承认，我说了，说我杀人要证据，你拿出证据来，我就认！”
    “顾哥！”
    外面冬子敲了敲门，随后拿出了那把斧头，“没错了，法医确定这就是分尸的斧头！”
    顾之衡拿过，递到刘畅的面前，“是这把吗？”
    刘畅的眼中划过一抹阴霾，最后点了点头认罪，“是！”
    “既然你承认，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我们拉取了白玉兰的通话记录，没有找到你和她的联系记录，你是怎么联系的她？”
    “我刚才说了，我是可恨的偷窥者！”
    “你跟踪她？”
    “我没有联系她，我也没有她的手机号码，直到她被我堵在房间里面，我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她试图想让我什么都找不到，我只能选择跟踪！”
    这话，明显有些矛盾，他不是没有办法拿到白玉兰的电话号码，既然他找了苏夏，苏夏那里当然知道白玉兰的号码，可是，那是她死后的事情了。
    顾之衡似乎懂了，原来，这才是通话记录没有查出他的原因，他都不用手机联系的，又怎么会查到他的蛛丝马迹？
    “那你去找过林染吗，他知道有你的存在？”
    “找过！”
    “你们动手了？”
    他可以想象，两个男人是怎么的剑拔弩张维护着自己的爱情，据林染妈妈所说，林染非常爱白玉兰。
    “应该对你的出现非常憎恶吧？”
    “没错，那小子说他知道白玉兰和我的事情，他以为我是找他要钱，竟然……”
    咖啡馆里面，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是一万块钱，是我和玉兰仅有的积蓄，我们先还给你，你拿了钱，离我们远点！”
    他至今还记得那林染有多少嚣张丢出这笔钱砸在他脸上，然后扬长而去，当时他有一种被深深欺辱的感觉，那些人看他那漠视和鄙夷的眼神，在他梦中常常出现。
    一万块，一万块能买什么，买的了他的感情，和他所付出的所有吗？
    不，他办不到！
    “他怎么了？”
    顾之衡见他脸色很难看，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怎么！”

 第三百零一章案中有案

    “他是不是说要把你在白玉兰身上花的钱还给你，你是不是很生气，原本是想戳穿白玉兰，没想到，她竟然把你们的事情都告诉了林染，而林染却是选择原谅，还和她一起面对你的纠缠？”
    刘畅突然起身，情绪激动，额间青筋乍现，“警官，我不服啊，凭什么我付出了所有，他林染却来捡便宜，凭什么啊？”
    “坐下！”
    “你告诉我凭什么？”
    “坐下，刘畅！”
    顾之衡厉声吼他，刘畅身子一惊，这才一屁股坐下，眼中却是露出无比的执念，嘴里更是喃喃自语，“凭什么？”
    “你冷静一点，所以，你杀了白玉兰后的第八天，你对林染下手了？”
    顾之衡咄咄相逼，试图要把他的心里防御给击破，让他交代林染的事情。
    刘畅抬头，“没有，我说了我只杀了玉兰，那小子的死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吗？”
    “我要找律师，你们休想把那小子的死赖在我身上，虽然我也很希望他死，不过不是我！”
    顾之衡握紧笔头，难道真的不是他？
    办公室中，唐千羽见到笔录后眉头深锁，“现在，这白玉兰被杀的事情是全部证据确凿弄清楚了，那么，这林染的死呢，刘畅口口声声说不是他，那凶手是谁？他也恨林染啊，也有作案的动机，不过，他杀白玉兰的理由还真是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他觉得自己为了白玉兰牺牲了一切，白玉兰抛弃了他，他且能甘心？”
    “情情爱爱的事情可真是复杂，因爱恨人，因恨杀人，好像很多凶杀案都是因为感情纠葛啊！”
    顾之衡拿出手机，“我要开一个短会，梳理这案子的方向！”
    “是林染的吗？你相信他没有杀林染？”
    “不是相信，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都只能说明一件案子，白玉兰确实是刘畅所杀，可是，林染的案子却是透露着古怪，很明显，分明是有人杀了林染，想故意嫁祸给白玉兰，本来，我们推断是刘畅干的，现在他死活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他杀了林染，所以……”
    “所以，事情怪就怪在这了，刘畅想嫁祸白玉兰有杀林染的嫌疑，是为了避开自己的杀人嫌疑制造假象，那如果在林染家故意布置案发现场的人不是他，那会是谁？”
    “问题就出在这！根据犯罪心理学上所说，这刘畅在杀人后，想嫁祸白玉兰的心理确实是有的，人嘛，为了自保没什么做不出来的，而且白玉兰已经死了，嫁祸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关系，现在，事情怪就怪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杀了林染，那现场出现的铁钉和三片康乃馨干花，又从哪来的，如果杀死林染的凶手不是他那又是谁，据我们所知，林染的关系圈很简单，除了曾文文以外，接触最多的人是他的母亲！”
    突然，顾之衡神色复杂，脑子里面划过林素雅那张清冷的脸。
    顾警官，这是我儿子的日记，请你把这个娃娃放在他手中，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顾哥，怎么了？”
    唐千羽见他有些不对劲，顾之衡沉默一刻，“还记得半夜敲你门的人吗？他留下了一个竹娃娃在你门口？”
    “记得，是刘畅吗？”
    “他说不是他！”
    “不是他？那难道是……”
    难道真的是杀死林染的真凶，杀死林染和白玉兰的凶手是两个人？就是说，两个被害人有两个凶手？
    顾之衡点头，“你先回去吧，我开完会就回来，对了，家里是不是还需要买什么，你告诉我我抽空去买！”
    “我想买些干花。”
    她完全不客气了。
    “干花？”
    “是啊，我挺喜欢满天星的，要是买点放在茶几上道是不错。”
    “车钥匙给你，你去买！”
    “我？”
    顾之衡随后拿了钱包递给她，“去买，想买什么都买什么，以后我们的家由你做主！”
    “我们的家？”
    唐千羽喃喃自语，心中划过一抹暖意。
    顾之衡皱眉，“怎么，我说错了吗？”
    “算了，我这开车的技术太差，你那豪车我可不敢开，我打车去逛逛！”
    “小心点，早点回家！”
    “知道了！”
    昏暗的会议室中，顾之衡站在ppt下正在开会，“综上所述，现在，白玉兰被杀一案已经真相大白，凶手正是他的前男友刘畅，从案发现场找到的冰柜和凤翔湖中出现的斧头为铁证，刘畅已经认罪了，杀人动机是因为白玉兰不肯和他重新开始，遂起了杀心！”
    众人看到刘畅笔录的时候，都无法相信，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一个男人，竟然会化身杀人狂魔，他竟然把白玉兰关在冰柜里面活活冻死。
    “哎呀，这刘畅也太不是人了，这把人活活冻死，还搂在一起睡觉，这小子啊，心理一定有问题！”
    胖子看了笔录后都觉得恶心，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顾哥，他不承认杀林染，我们得找别的证据！”

 第三百零二章寻找第一案发现场

    “是啊，这小子只承认杀白玉兰，那林染是被谁杀的？我们调查过林染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他也没和谁结仇，除了这小子对林染恨得牙痒以外，没别人了，要说杀人动机，只有刘畅有啊！”
    顾之衡咳嗽一声，“先不管刘畅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先梳理一下案子，白玉兰被刘畅所杀，死在半个月前，他得知林染的死讯后，给苏夏以白玉兰的口吻发了短信，让我们认为是白玉兰杀了林染，可是，我们却找到了白玉兰的尸体，她已经死了半个月，也就是说，林染还没死的时候白玉兰就死了，这里就能解释，为什么白玉兰要去城郊的旅馆，她们之间发生了很大的争吵，白玉兰就赌气出来想冷静一下，在她见过曾文文后她就死了，所以，她死的时候，林染还活着！而我问了刘畅，他冒充白玉兰给苏夏发短信，也是为了让警方怀疑白玉兰，而我们怀疑白玉兰的证据，都是因为家里搜出了铁钉和麻醉剂，可是，这很明显，那是被人故意放在那的，我怀疑是刘畅，他却说不是他！”
    “不是他还有谁，这小子明明就是在说谎，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利用白玉兰扰乱我们的侦查方向。”
    “说谎？他有可能说谎，可是我们找不到他杀林染的任何证据，除了他想嫁祸白玉兰这一点以外，其他的，关于那三片干花，案发第一现场，还有那精巧的手工竹腾娃娃，这很明显，娃娃编织的那么精致，应该不是出自于一个男人的手！”
    “顾哥的意思，林染的案子确实不是刘畅干的，杀林染的另有其人？”
    “没错，试问，如果他真的杀了林染，为什么不承认，他都杀了白玉兰了，杀一个也是死，两个也是死，为什么不肯承认？”
    没错，这是他现在考虑的事情，找不到杀死林染的第一现场，这就很被动，虽然林染死后，被人放入在冰柜里面保存过，可是，如果是刘畅的话，那时候白玉兰的尸体还在那里，那个冰柜根本就放不下整个林染，所以……
    “那顾哥，现在这林染的案子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白玉兰的事情弄清楚了，那这林染又是谁杀的？
    “还记得我说过吗？杀死林染和白玉兰的作案手法完全不同，不像是一个凶手所为，所以……”
    “所以，杀死林染的凶手另有其人！”
    众人都在思考，那是谁杀了林染？
    “没错，还有另外的凶手，我推断凶手可能很了解白玉兰，林染，还有刘畅之间，也许，凶手知道刘畅杀了白玉兰，所以，她干脆将计就计，故意布置林染家的案发现场，引导我们去查一个死人！”
    “了解林染白玉兰的人？”
    众人想了半天，冬子立刻的道，“顾哥，该不会是那个苏夏吧？”
    顾之衡摇头，“苏夏，她还没有那个脑子，她只是贪财被刘畅利用了而已！”
    “那只剩下曾文文了，可是，曾文文和林染是好朋友，怎么可能杀他，他也没有杀人动机啊！”
    “现在，这些都是推测，林染的案子需要重新梳理，他明明死了七天，为什么凶手要伪装成三天，尸体表面上那三朵康乃馨的干花，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尸体的耳朵里面塞白玉兰送给林染的吊坠，这吊坠，曾文文曾经说过是带在林染脖子上的。”
    当初，他们就是依靠着这吊坠和白玉兰林染的住所那发现的东西，才怀疑白玉兰杀了林染，可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
    这究竟是死者弄的，还是凶手故意放在他耳朵里面的，那么，又是什么意思呢？
    “顾哥，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证明，刘畅和林染之死没关系了？”
    “目前为止，可以这么说，英文，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是他杀了林染，林染死的时候是七天前，那时候他正在快递公司加班，这一点，他们的老板和同事可以作证，加班到了凌晨四点才结束！”
    “对，这事儿是我去询问的，案发的时候他却是在加班，那么多的同事都可以作证！”
    这话是小刘说的，那么，这案子这么玄乎，究竟是谁杀了林染啊？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所以，林染的案子又回到了起点，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还是从第一案发现场找起，第二，去林染家里找她妈妈，问问林染除了这几个朋友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没被重视排查到的！”
    “顾哥，我不想在去林染家了！”
    胖子一脸苦相，可怜巴巴的。
    “怎么了？”
    “那林染妈妈好像伤心过度了，整个人有些怪怪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怪？”
    “是啊，那女人好像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
    “死胖子，你不想去就直说，一个失去儿子伤心欲绝的母亲而已，有什么好怪的！”
    “不是，她……”
    “好了，林染母亲那里我去吧，你们几个再去走访，曾文文，苏夏，还有刘畅朋友那里打听，看看他们除了自己住的地方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只要能找到案发第一现场，谁是杀死林染的人就很快可以搞清楚！”
    “是！”

 第三百零三章枯萎的康乃馨

    “另外，去全市的花店走访，看看多少家卖干花康乃馨的，虽然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要能找到一点突破，这案子就能破了！”
    “是！”
    晚上八点半，顾之衡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很香的香味，好像是土豆烧牛肉的味道。
    他不觉肚子饥肠辘辘。
    “千羽！”
    厨房里面，唐千羽正在把一盘烧好的土豆烧牛肉给装盘，“回来啦，快去洗手吃饭！”
    顾之衡脱了鞋子，见客厅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有家的味道了。
    他进厨房就被唐千羽赶了出去，“出去，这里油烟多！”
    他心疼极了，忙去帮忙拿碗，“以后做饭的事情交给我，你是女孩子，怎么能日日在厨房？”
    唐千羽白他一眼，“得了，等你下班回来煮饭，我早就饿死了！”
    顾之衡尴尬皱眉，“那要不我把张叔叫回来，你就别做饭了！”
    “算了，你钱很多是吗？快去洗手吃饭，待会我跟你讲个事儿。”
    顾之衡竟然乖巧的去洗了手，随后两人坐在了餐桌上，一束漂亮好看的满天星放在桌子上面，显得很是好独特。
    “干买的？”
    “是啊，好看吗？”
    “你的眼光总不会差！”
    “来，快尝尝我做的饭菜，吃了我再和你聊！”
    晚饭是一盘牛肉烧土豆，一盘蒜泥炒青菜，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紫菜汤，非常简单。
    顾之衡拿着碗筷，却是痴痴的看着她。
    唐千羽以为他是嫌弃，“你吃得惯吗？我只会做这些家常菜，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没辙。”
    她不知道顾之衡的口味怎样，只能做一些家常菜，而且她做的味道也不咋地。
    顾之衡夹了一块土豆尝了尝，土豆软糯入口香醇，咸淡也适中，“味道不错，来，你也多吃点，今晚辛苦了，算算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吃晚饭了！”
    “你也知道！”
    顾之衡见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勾唇一笑，唐千羽撒娇的样子真是可爱。
    是了，是他怠慢她了。
    “千羽，我很喜欢你现在这样子，我喜欢你抱怨我没有时间陪你。喜欢你说我的不满，因为，那至少证明你对我用心了，你是在乎我的！”
    “喂，你说什么傻话，你有受虐倾向啊？”
    顾之衡夹起了一块牛肉递到她碗里，“来，吃饭！”
    在唐千羽身边的顾之衡，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暖男，他褪去了在局里面的雷风巡形，褪去了坚毅的外表，把最柔软的地方，奉献给他最爱的人。
    吃完了饭后洗了碗，两人坐在沙发上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暖黄的灯光打在人身上，格外温暖。
    唐千羽也不客气，把腿伸直了，面露柔和，“我今天逛了好多地方，买了好多花。”
    顾之衡搂着她在怀中，双眸微咪，惬意十足。
    “嗯，喜欢就好！”
    他喜欢听她在自己怀中一直说话，这样的日子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赐，没有案子，没有死人，没有罪犯，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和他爱的人，这种感觉，是他一直都梦寐以求的，怀中有所爱的女孩儿，可以一起相约午后泡一杯茶，品茗，相互对望，可以不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便能懂他，这大概，就是幸福吧，其实，他要的幸福很简单，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知道，我买花的时候碰到谁了吗？”
    “谁啊？”
    唐千羽从他怀中钻出，双腿盘在一起，一本正经的道，“你根本就猜不到，是林染的妈妈，林素雅！”
    顾之衡睁眼，似乎觉得有些诧异。
    “林素雅？”
    今晚开会的时候，他还记得胖子说她有些奇怪。
    “她也买花吗？”
    “是啊，不仅买花，而且你知道她买的是什么花吗？”
    “什么花？”
    “康乃馨！”
    顾之衡脸色一变，又是康乃馨，那日林染的尸体上面，也沾染了三朵干花康乃馨，这是巧合吧？
    “她精神状况怎么样？”
    “看起来道是好很多，不过不爱笑，可能因为林染的死吧，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忧伤，而且她一眼就认出我了，还问我找到杀人凶手没有，我肯定不能和她说啊，我就说在查，有消息会通知她，而她也很奇怪，让我们破案后，快点把她儿子还给她！”
    “还给她？”
    顾之衡记起来了，当时林素雅来找他的时候，带来了林染的日记还有一个竹娃娃，她那时候就说过，要见见林染？可是，他拒绝了他的请求。
    “对啊，哎，想来也是可怜的女人，这丈夫早死就算了，现在唯一的儿子也死了，你说她这日后的日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过啊？”
    顾之衡见她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伸手轻抚她的长发，指尖轻轻缠绕一小缕头发，在手指中慢慢转动。
    “千羽，你这悲天悯人的性子该改改了，世间万物都有他的定律，面对生离死别，人是最无力的，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第三百零四章嫌疑人死亡

    唐千羽生气，扯过她的头发抢回手中，“你怎么变得文绉绉的，悲天悯人也比铁石心肠要好吧？”
    顾之衡不和她争辩，勾唇的道，“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嘴甜。”
    “你怎么了？”
    唐千羽不停在捏腿，“腿走累了有些酸。”
    “你坐下，我来！”
    “你来？你会捏腿？”
    顾之衡却是宠溺一笑，把她按在沙发上，“没想到吧，我也会照顾人？”
    唐千羽不停摇头，“算了吧，我可受不起，要是被你妈妈知道，我可就惨了！”
    “关我妈什么事，我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坐好了，试试力度，重了就说！”
    他的骨结苍劲有力，却是拿捏的很准，捏的很舒服，唐千羽也闭目享受，“想不到，你这冷面先生这捏腿的本事还不错啊？”
    “那么，唐小姐还算满意吗？”
    唐千羽睁眼，见他的俊脸在自己面前，“满意啊！”
    “那么，白小姐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奖励？”
    她想了想，自己身无分文工资也没发，奖励什么？
    这顾之衡是富二代，想要什么东西没有啊，她能拿什么奖励他？
    “明晚我早下班做好吃的给你？”
    顾之衡摇头，坏坏的道，“吻我！”
    唐千羽见他满脸正经，脸颊红红微微噘嘴，用力捧住他的头，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快速离开，“得了，我不捏了！”
    “怎么？害怕了？”
    “才不是，哎，说正经的，现在你打算怎么侦查林染的案子？”
    顾之衡一听说案子的事，立刻收回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神色也变得有些严肃，他坐在她身旁想抽烟，这是他的习惯，每当想事情的时候总是想抽烟，可是，却是拿了出来在手里转动一圈，看了看她便放回了烟盒中。
    唐千羽不喜欢他抽烟，他还是尽量少抽。
    “现在，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去一一排除，只要能找到案发第一现场，就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对了，明天你忙吗？不忙的话，一早先不回局子里，你跟我去个地方！”
    “明天只有一个报告要做，不算很忙，去哪啊？”
    “找林素雅！”
    “找她干什么？”
    “有点事情想问她。”
    “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是个好天气。
    林染家位于南城郊外的一处林园古镇中，林家是一户独门独院，有院子，有小楼，青砖绿瓦，道是非常安静，家门口就是一条大河，缓缓流入南城大江。
    两人来到林家院门门口，已经是早上十点，顾之衡敲了敲门，“有人吗？”
    屋门口，有用竹条编织而成的一个栅栏围住，可以通过竹栅栏，见到院子里面种植着很多花，秋菊，桂花，蔷薇，一簇簇繁花似锦，正值深秋，开的争相斗艳，满园都是花香的味道！
    “好像没人！”
    唐千羽耸了耸肩，“要不给她打电话？”
    “林素雅没有电话！”
    上次来的时候，她就说过她没有用电话了，只留了家庭地址，这林素雅确实挺奇怪的，她没在家能去哪？
    唐千羽嘟嘴，扫视四周一眼，“没有电话她又没在家，怎么办？”
    “你们是谁？”
    身后，一个大妈走了过来满脸警惕的看着他们。
    两人忙转身，“你好，请问林女士去哪了？”
    “请问，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刑侦队的，找林素雅有事！”
    “原来是警察啊，林染的案子有消息了吗？”
    “我们还在查！”
    那大妈开始吧唧八卦，“哎，说来啊，这阿雅也是苦命的女人，她最爱的儿子死了，这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对了，她最近都不爱出门，要么，你们去河边看看，也许她在那洗衣服！”
    “多谢了！”
    河边，果然见到了在岸边洗东西的林素雅，她依旧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头发用那根银簪子盘了起来，整个人显得素雅出尘，背影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冷漠如十月的霜华。
    “在那呢？”
    两人走了过去，却是见到她不是在洗衣服，而是在洗一堆小孩的玩具，一小筐布娃娃和一些玩偶，其中，竟然有一个迷你版本的稻草人玩偶，这样的东西，让顾之衡和唐千羽着实觉得奇怪。
    林染死的身边也有一个人扎的稻草人，和这个简直是一模一样，只是这个显得小了很多，只有成人拳头那般大小。
    这是巧合吗？还是？
    “林女士，你好！”
    林素雅正蹲在河边专心洗东西，听见有人喊她，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起身擦了擦手，“是你们啊，抓到白玉兰了吗？”
    顾之衡皱眉，看来林素雅是打心眼里面认定，白玉兰就是杀死林染的凶手了。
    “林女士，白玉兰她……”
    “被人杀了！”
    这话是唐千羽说的，林素雅听见后脸色惨白，脸上划过一抹惊诧，“死了？”

 第三百零五章是谁杀了她?

    她由震惊又变得渐渐平静，最后还扯了扯嘴角笑了，拿起手中的一个布娃娃又蹲下身子，自顾自的道，“儿子你听见了吗？那个贱人啊，她死了，死的好啊，你死了，她就应该来陪你的，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也不会哭了，是不是啊？”
    林素雅的精神状况看起来有些奇怪，唐千羽蹲下身子想去拿她的玩偶，谁知她却是大吼一声，“别碰我儿子东西！”
    唐千羽一惊忙尴尬收回了手，“林女士，对不起！”
    林素雅急匆匆把那些玩偶全部放在了竹筐里面，表情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她看向顾之衡，丝毫没有理会唐千羽，“警官，是白玉兰杀了我儿子，是不是啊？”
    顾之衡摇头，“不是，白玉兰比你儿子先死了一个星期左右，杀你儿子的人，我们还在调查之中，林女士，我想问你一些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林素雅抱着竹框，“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她回到了家，院子里面，种植着很多花儿，有玫瑰，有丁香，还有开的艳丽的康乃馨。
    又是康乃馨？
    顾之衡站在那盯着那康乃馨看，林素雅忙端来了茶水，“这花儿啊，是我生日的时候我儿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开的还漂亮吧？”
    唐千羽和顾之衡相互对望一眼，笑了笑，三人坐在院子中的桌旁，这里可以俯瞰大河。
    “警官，你要问我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林染除了认识白玉兰还有曾文文以外，还有认识别的朋友吗？”
    “没有了！”
    林素雅肯定的说道。“我儿子和我一样，性子内敛有些孤僻，不喜欢和过多的人交往，我从小教导他的就是，朋友少一些才安全！”
    “安全？林染他受过朋友的伤害？”
    “没有！”
    林素雅否认，“朋友太多只会给自己带来困扰和麻烦，还是少些朋友的好，有时候，人很多的伤害，都是朋友带来的！”
    这话让顾之衡猜测，林素雅似乎被朋友伤害过，所以她才这样教导林染？
    原来林染朋友少的可怜，是来自于她妈妈的言传身教，可是这样一来，对查案来说就没有任何好处了。
    警方排除了杀林染的人，除了曾文文，白玉兰，刘畅以外，还有谁是他们没有发现的？
    “林女士，你昨晚买的康乃馨道是开的挺艳丽，怎么没见你放在这？”
    唐千羽借故想打开她的内心，和她聊聊家常，因为她总觉得，这林素雅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说，她的内心关闭的很紧，几乎是无人能入。
    谁料，此话一出，林素雅更是满脸惊愕的看着她，“唐小姐，我昨天哪都没去啊，什么时候我去买的康乃馨，你见过我吗？”
    这话一落，唐千羽面露尴尬，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昨晚她去买干花的时候碰到过她，怎么又说她没去过？不可能是她认错了，还是林素雅主动喊她的？
    这是什么情况？
    “是啊，昨晚在城中的花店里面，我选了满天星，你选了开的很艳丽的康乃馨花，你忘记了？”
    她今天没看到那些花儿被插在哪，所以才顺便问问的，谁知道她竟然说没去过，怎么可能，那她昨晚见到的是鬼啊？
    林素雅仔细想了想，拍了拍脑袋，“对不起，可能是我真的忘记了，最近我经常失眠，这记性太差，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唐千羽忙起身，“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女士，您的洗手间在哪我想去一趟。”
    “你跟我来！”
    她进了林染家的屋，大厅很大，里面装修的比较古典，就和林素雅一样穿着也是怀旧，看来，她很喜欢这种中式风格。
    洗手间位于楼上，“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您小心点，地上滑！”
    唐千羽进入了洗手间，这是一间不大的洗手间，只有十平方左右收拾的很干净，不过，空气中有一股很重的香水味道，像是故意撒的，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四处看了看，这林家这么大，林素雅一个人住道是有些孤独了，不过，她看到了她买回来的康乃馨，是被放在了一个家神那里供奉着。
    她却说忘记买花的事，这才一天的时间怎么会忘记？
    在卫生间的废弃垃圾桶里面，她看到了一个被丢弃的药瓶子，她拿了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竟然是地昔帕明，她握紧那瓶子小心翼翼放在了自己包里面。
    咚咚……
    屋外传来林素雅的声音。
    “唐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她忙假装冲水，随后走了出来，林素雅就站在下面等她。
    “谢谢林女士！”
    临走的时候，她多看了一眼那康乃馨，客厅里面到处挂满了林染的照片，看起来有些诡异古怪.
    “顾哥！”
    顾之衡看她出来了忙起身，“林女士，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等等！”
    林素雅追上前，“顾警官，白玉兰是被谁杀的？”
    顾之衡停下步子，“对不起，这是案情机密恕我不能透露。”

 第三百零六章她妈妈精神有问题

    林素雅却是扯了扯嘴角，眼神古怪，“死的好啊，刚好去陪我儿子，阿染你瞧，你喜欢的女人来陪你了，你在底下啊就不会冷了，也不会在半夜的时候来找妈妈说你太孤单。”
    “林女士，你说什么？”
    唐千羽发现，她的精神却是有问题，而且还挺严重的。
    “我说阿染啊，每晚我都看见他，他怕我孤单就来陪我，天明了才走的。”
    这话显然是鬼扯，顾之衡和唐千羽明白，这林素雅确实是精神上有些问题，她可能出现了幻觉，所以，找她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我们走吧。”
    林素雅却是没管他们了，自顾自的把那些玩偶晾晒了起来，两人走出林家走到不远处，唐千羽这才停下步子。
    “顾哥，林素雅她……”
    “我看出来了，她精神有些问题。”
    “你看这是什么？”
    她忙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空的瓶子，“你看看……”
    顾之衡接过，看了上面的字皱眉的道，“这不是治疗抑郁症的药吗？你从哪拿的？”
    “我在卫生间的垃圾桶看到的，没错，我怀疑林素雅得了长期的抑郁症，这种病无法正常入眠，严重的会出现幻觉，幻视和幻听，刚才她说林染来陪她我就猜到了。”
    “林素雅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这一点，道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其实我们早该想到，两次在墓地看到林素雅，都觉得她有些问题，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林素雅有严重的抑郁症？
    两人继续走，边走边说，“我知道，你来这一趟，不仅仅是想问林染的事情，你是怀疑林素雅她……”
    没错，顾之衡是怀疑林素雅杀了自己的儿子林染，因为，如果刘畅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林素雅就有嫌疑，第一，那日记是她拿来的，第二，那个竹藤娃娃也是她拿来的，她声称是白玉兰做的，这些无意识的举动，都引导他们朝着白玉兰的方向查去，可是，白玉兰早在林染死前就死了，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如果刘畅真的没有说谎，那么，林素雅确实有嫌疑，还有，出现在唐千羽家敲门的人究竟是谁，刘畅说不是他，而且，他也推断，那两个娃娃是出自于女人的手，那么，排除林染身边的人，就只有一个人有嫌疑了！
    虽然这听起来好像不可思议，世上怎么会有妈妈狠心杀死自己的儿子，不过，从一些细节来看的话，林素雅确实有些嫌疑，第一，她家里有康乃馨的新鲜花，死者林染的身上也有康乃馨的干花，他可以推断，也许是买了新鲜的花，干掉了以后掉在林染身上。第二，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有严重的抑郁症，还出现了幻觉幻听，她有车，可以转移尸体去墓地，而且，她没有朋友，几乎和人隔绝了来往，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没人清楚她的脾气，她的一切，似乎除了自己以外，外人都无从得知近况。
    可是，作案动机是什么？
    每个凶手杀人，都有作案动机？
    看得出来，林素雅非常爱自己的儿子，爱到没有了自我，又怎么会用那么的法子残忍杀死他？还有，出现在河中洗的竹腾稻草人，究竟是巧合，还是什么？
    “顾哥……”
    唐千羽见他不说话，拉了拉他的胳膊，“你手机响了！”
    顾之衡回神拿出接过，“是冬子打来的！”
    “喂，怎么说？”
    “顾哥，这案子道是峰回路转了，小刘去了刘畅同事那里继续调查，问出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有一个叫李思的同事回忆，刘畅他除了自己住的地方以外，还有一个地方，不过，那里很偏僻，而且案发当晚，他们是在加班到四点没错，不过，这期间，刘畅出去送过货，来回花了四个小时，可是，那叫李思的人说，那条路晚上开车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如果确认是真的，也就是说，刘畅在说谎？
    “立刻去找刘畅另外一个地方！”
    “是！”
    挂掉了电话，顾之衡牵住唐千羽的手，“有新发现，千羽，你替我去查林素雅的就诊记录，看看她病多久了，还有，她退休前在哪个医院工作，这些去查清楚！”
    “好！”
    很快，冬子和胖子还有小刘他们，找到了刘畅位于城郊的另外一处住所，打开门之后，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众人捂嘴口鼻嫌弃的很。
    屋子不大，只有五十多平方左右，封闭的环境让血腥味十足，冬子立刻招手，“来啊，去搜！”
    很快，屋子中都被搜遍，在一张破旧的床上，找到了十几根锈迹斑斑的长铁钉，在床下还有一瓶麻醉剂，尼龙绳子一捆，床上的柜子上放着一株干花康乃馨，花瓣全干了，都撒在了床上，狭小的客厅里面还放着一个大冰柜，冰柜可容一个人躺下，占地挺宽，把客厅显得更小了！

 第三百零七章是我杀了女朋友

    “冬子，这下人证物证都在，那刘畅是狡辩不了了吧？”
    胖子从里屋出来满脸兴奋，没什么比找到证据更开心的事情了，“好家伙，这把锤死林染的锤子终于找到了，他娘的藏在被子里面让老子好找？”
    一把锤子，一株干花，还有一瓶麻醉剂，一根针筒，一切的证据，似乎都昭示了刘畅就是杀死林染的凶手。
    “顾哥，刘畅就是杀死林染的凶手，这间屋子中找到了所有的作案工具。”
    顾之衡赶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清理完毕，他甚至还能嗅到了一股很腥的血腥味道。
    可是，屋子中却没有半滴血迹的存在。
    “把这里封锁起来，立刻去调查四周监控，把物证全部带走，找到房东询问这间屋子的出租情况，通知唐千羽来勘查现场提取脚纹！”
    案发现场，紧锣密鼓进行着对证物的提取，唐千羽带上工具匆匆而来，在屋子里面提取到了一个男人的脚纹，其他的并没有什么遗留下来。
    从案发现场来看，这里，却是杀死林染的第一案发现场。
    城外白家小区地势偏僻，四周没有监控，如果凶手有车的话，在这里杀人后再放在冰柜里面冷藏起来，最后过了七天，再把尸体带出去抛尸在墓地。
    冰柜里面打理的很干净，什么血液都没有提取到，只能说明一点，凶手已经处理过冰柜，不过，摆在人面前的有些疑问，这些证物来的太容易了一点。
    难道是刘畅太过于自信？所以才没有处理？还是说，他还没来得及就被抓了？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四周很偏僻没有监控，还有，房东也来了，是个老头，听说这里可能杀了人，吓的脸都白了，房东拿出了租房子的合同，上面清晰的写了这房子租了半年多了，签的合同是一年，每个月给一千房租。
    了解到了这些信息，顾之衡和冬子回到了局里。
    提审室中，两人进门就见刘畅坐在那，他的双手带着手铐，腿微微抖着，抬头瞥了他们一眼，有些烦躁的样子。
    “怎么又要问了，我该说的不是都说了？”
    “你小子道很能编啊，差点让我们都信了你的鬼话，再给你一次机会，林染是不是你杀的？”
    刘畅一惊，不耐烦的回答，“我说了不是我，我只杀了白玉兰，你们怎么就揪着我不放了？”
    “刘畅，别和我耍嘴皮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顾之衡递给他一张屋子的照片，刘畅看到那照片的时候，脸色煞白一片眼神闪烁，“你们这是在哪拍的？”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听的出来是害怕了！
    “在哪，问得好，你自己租的地方你都忘了？”
    刘畅一副吃瘪的口气，“你们怎么找到那的？”
    那里那么偏僻，他又没告诉任何人，怎么就被警察找到了？
    “这得多谢你的同事李思了，他说你醉酒的时候有提过一次，你还有别的住所，李思当时觉得你在吹牛，你租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就没当回事儿，我问你，你租房子在白家小区，就是为了好杀林染做准备？”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说了我没有杀他，他不是我杀的！”
    刘畅激动的想站起来辩解，他没杀人，没有！
    顾之衡笑了笑，“不是你？案发当夜我们推断林染的遇害时间，你和你的同事在公司加班到四点，可是，你的同事李思说了，中途的时候让你去送货，原本两个小时路程，你却开了四个小时，你送了货后，这多了两个小时你去哪了？是不是去白家小区杀林染了，你杀了他后，冷冻在你的冰柜里面，等到他死了七天后，你再用车把他送出去丢在墓地，还故意用冷藏的法子改变死亡时间，让我们以为他才死了三天，等我们发现后，顺理成章怀疑是离开是白玉兰干的，你这招杀人嫁祸，道是玩的不错！”
    刘畅嗤之以鼻，不屑的道，“就凭一间出租屋，还有一个冰柜，你们就联想这么多，顾警官，你还真是脑洞大开，你不当作家真是可惜了，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没什么区别，我为什么不承认？”
    “为什么？这个得问问你自己，你的出租屋里面，所有的现场物证都找到了，这是你杀死林染的铁锤，这是麻醉剂，这是针筒，这是麻绳，而且你家里虽然处理过了，不过，却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残留，那是你杀死林染留下的，不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
    刘畅看到那些所谓的证据照片有些奔溃了，不是的！
    “那是什么？”
    “是啊，那是什么，你小子给老子继续编，我道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狡辩，现在这物证都在了，你怎么吹出花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你逃不了了！”
    “呵呵！”
    刘畅扯了扯嘴角，苦涩的道，“逃，我从没想过要逃，玉兰都死了，我的心也跟着她去了，现在的我，已经是行尸走肉一样，无所谓了，我也不想再争辩什么，你们说是我杀了林染，那就是我杀了，反正我也证明不了我的清白！”

 第三百零八章冰箱里怎么会有人血

    “清白？你还有清白？”
    冬子满脸嫌弃，“你小子还是尽快交代了，对你对谁都好！”
    “交代？我有什么好交代的，杀人偿命没什么好说！”
    他就一条命，还能怎么偿？
    顾之衡挑眉，“你这话是承认杀了林染了？你是怎么杀的他，又为什么要放在冰柜隐瞒他的死亡时间？”
    “问我干什么，你们不是都断定是我杀了他吗？那就当是我杀了他算了，我累了，不想再说！”
    “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你！”
    “冬子，坐下！”
    冬子那叫一个气愤难耐，他生气的很，这明明物证都有了，这小子竟然一副他是冤枉的样子，太可恨了。
    “你的意思，你真的没杀他？”
    “我说的话，顾大队长会信吗？你们一口咬定是我杀了林染，我还能说什么？”
    顾之衡听闻，沉默一刻放下手中的资料，“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那你告诉我，你条件拮据为什么要租两间房，那城郊白家小区离你上班的地方很远，你工资也不高为什么要租那么远，你多租的房子是租来干什么的？”
    既然他不承认杀林染，那么，他就从盘问起，总会打破他的心里防线。
    他记得，那屋子中，一走进就有一股血腥味道，如果不是他杀的林染，怎么会有血腥味道？
    他一直狡辩没杀林染，是为什么？他承认杀死白玉兰，为什么不承认杀林染，证据确凿，为什么抵赖？
    刘畅却是冷冷一笑，“顾大队长，这一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没错，是我杀了林染，你们看到的那些都是我干的，快点枪毙我吧，我想早点和玉兰见面，我们在地狱里面，做一对鬼夫妻。”
    “鬼夫妻？”
    冬子嘲弄的道，“刘畅啊，你怕是没搞清楚状况，就算白玉兰在地狱当鬼了，也不会选择你吧，她还有林染在呢，你永远都是被抛弃的对象！”
    “你！”
    冬子故意激怒他，想让他崩溃交代，刘畅却是咬牙切齿站起身，用手指着他眼中的杀意明显，“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怎么想打我，你小子……”
    审讯不得不暂停，顾之衡和冬子回到办公室，胖子和唐千羽也走了进来，“顾哥，查到林素雅的病例和资料了！。”
    “胖子，你回来了？辛苦了！”
    唐千羽临时去了案发现场勘查，便把顾之衡交代的事情交给了胖子去查。
    “千羽，这你就客气了！”
    胖子呵呵一笑，憨厚的样子着实可爱。
    “千羽，你先说，案发现场勘查的怎么样？”
    “除了我们自己人的，只有刘畅一个人的脚纹，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
    “没有？”
    顾之衡坐下，仔细分析着案发现场，“这么说，他是把被害人背上楼的？”
    那里是三楼，刘畅一个大男人也背的动林染，没有别人的脚印只有刘畅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背着进屋，出来的时候也是背出来的，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没有林染的脚印，可是，冷冻过后的死人身体都僵硬了，不好背吧？
    “顾哥，现在证据确凿，不管这小子认不认，只凭借这些证据，他也坐实了杀林染的事了！”
    冬子简直对刘畅印象太差了，刚才差点打起来了，那小子不知道在死扛什么？
    “林素雅呢，胖子，怎么样？”
    “我就说这林素雅怪怪的，她还真的有病，她至少患了十多年的抑郁症，平时都靠吃药维持，而且，她以前就在博爱医院脑科工作，因为有抑郁症，就在四十几岁提早退休了，我在博爱医院调出来了她的病例，她这人平时很少去医院，几乎都是自己买药吃，她的抑郁病很严重，有很严重的幻觉出现，可能，还有一些精神上的问题！”
    “博爱医院，她以前在医院干过？”
    “是啊，还真看不出来，林素雅以前可是医院脑科医生，不过啊，她的同事很多都退休了，新来的那些对她不了解，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大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抑郁症？”
    “好像是十二年前吧，我推测啊，可能是她丈夫出轨小三以后就有了，后来丈夫死了她的抑郁症更加严重。”
    “这就对了，黄抑郁症严重的人会出现精神恍惚，幻觉，幻听，莫名的焦虑，没有安全感，这些症状，林素雅都有！”
    这类人很危险，有时候会出现自杀倾向，有的还会伤害别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神病，不过控制的好的话，还是会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如果……
    今天，她是见到了林素雅的不正常了，她在河边洗那些玩偶，那些应该是林染小时候玩的，可以看得出来林染死后，她的病更严重了。
    所以，如今看来这林素雅不会是杀林染的凶手，而是刘畅杀的人？
    “把资料都放这吧！”
    胖子放下，“顾哥，那刘畅他招供杀林染的作案过程了吗？”

 第三百零九章证据来的太容易了

    来的路上，他就想着这事儿，这物证都在了，那刘畅该招了吧？
    “招个屁，那小子是铁了心不认罪，这么多证据在他面前他都不认，我都不知道他在死扛什么？”
    冬子一提到这事儿就火气打大，胖子满脸惊诧，“死扛？那么多的证据都证明了他是杀死林染的凶手，还不承认，这小子该不会以为不承认，我们就无法定他的罪吧？”
    “哼，杀人偿命，吃一枪子是跑不掉了。”
    冬子嗤之以鼻，顾之衡却是眉宇紧蹙，他想不明白，刘畅为什么最先不承认杀了林染，现在，又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一副求死的样子，是他真的是凶手，已经找不到辩解的法子所以承认了，还是说，他不是凶手，只是在掩饰一些什么事情？
    “顾哥，接下来这案子怎么办？”
    三人看着他，等着他的吩咐。
    “等刘畅的情绪好一些了继续突审，务必要让他交代，怎么杀死林染的过程，对了胖子，你和小刘一起去找说出刘畅另外一个出租屋的同事李思，我总觉得，这个人可能有些问题！”
    “问题，顾哥，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上一次你们去找他们的时候，这个叫李思的人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为什么又当当在今天想起来了？”
    胖子和冬子对望一眼，“顾哥的意思是……”
    “去查查吧，这消息来的也太及时了一些，不排除有人为的引导因素！”
    大家都知道，顾之衡分析案子非常谨慎，就算有的证据在面前他都不会轻易的相信，因为，他要合情合理的逻辑，有的证据出现的太突兀，反而会招来他的怀疑。
    顾之衡有一句名言，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相，真相，还要用心去解剖！
    “是！”
    冬子和胖子匆匆离开后，唐千羽放下报告，“你在想什么？”
    顾之衡抬头，“坐吧！”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我在想，刘畅一直都不承认杀死林染，为什么今天就这么反常，是因为证据确凿无从抵赖？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唐千羽喝了一口水放下，“是啊，我也没想通，这前面他已经承认杀了白玉兰，就是不承认杀了林染，这现在证据都在面前了又突然承认，那他前面为什么不承认？其实，不管他承不承认，这杀人偿命是法律规定的，他又为什么抵死不承认，是不想多加一条人命还是什么原因？”
    顾之衡正想说什么，屋外张局长阔步而进，敲了敲门，“小顾！”
    张局长来了，唐千羽忙起身，“局长！”
    “小唐也在啊，你出去做事吧。”
    “是！”
    唐千羽临走的时候，担忧看一眼顾之衡便快速离去，顾之衡知道局长来的目的，站起身去倒茶，“局长坐吧。”
    “林染的案子听说有眉目了，怎么样？”
    顾之衡接了一杯茶递给局长，“喝水！”
    “从表面上看，是刘畅干的没错了，我们在他另外的出租屋里面搜到了杀死林染的所有工具。”
    张局长听到这话明显有些不满意，皱了皱眉头，“什么叫表面上？”
    “审讯他的时候，刚刚开始他还在狡辩，可是突然又承认了，还说随便我们怎么说，看那样子倒是一心想求死！”
    “一心求死？我记得他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所以，我才觉得这案子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
    “首先，刘畅进来承认杀死白玉兰后，他就不承认杀林染，我们发现了新的证据，指控他是杀死林染的人，他给人的表现很奇怪，先是不承认，后来又妥协了，可是，他又说不出，那屋子租来是干什么的，这刘畅的经济状况我们调查过，工资不高，就连他给苏夏的那些钱，也是他找他们老板借的，没钱租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这不很明显？就是为了杀林染准备的？”
    “可是，如果是为了杀林染准备的，那么为什么那屋子租了快半年了？我问过房东，那房子是今年二月就租下的，如果是为了杀林染而准备的，怎么会租这么早，而且，这刘畅本就是一个工资不高的快递员，他何必这么早租房子，是钱多吗？明显不是？”
    张局长听出他的意思来了，“你的意思这林染的案子还有蹊跷，也许这刘畅真的不是杀死林染的真凶？”
    顾之衡没有点头，也没人否认，“我只是觉得，发现这出租屋有些太顺理成章了的意思，局长你想想，林染死了这么久了，按道理来说，他应该马上把里面收拾干净再退掉房子，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还被我们抓个正着，这些表面上的证据，来的有些太容易了一些，就像……”
    “就像是被人故意安排好的一样，你想说这话，对吗？”
    顾之衡笑了，局长就是局长，果然能猜得到他想说什么？
    “现在根据所调查的证据来看，那些证物上面却是没有指纹，屋里只有刘畅的脚纹出现，造成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解释，这刘畅他杀人的时候很小心，没有留下指纹，还有一点……”

 第三百一十章逻辑不通

    “小顾，你不觉得你这个推测太过于天方夜谭？”
    顾之衡没有否认，“那依局长的意思……”
    “既然这刘畅承认杀死林染，作案动机也有，那么，这案子就没有什么疑点了！”
    顾之衡猜到了他来这的目的，“这案子我会给您一个完美的交代。”
    “交代，好，我等你的交代，不过这事情不能拖太久，既然嫌犯承认了杀人，这案子也没什么冤屈了，你说的那些只是你的推测而已，推测，是站不住脚的，法律上讲究的是实打实的证据。”
    张局长丢下这话就匆匆离去，临走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对了，过几天是你爸爸的忌日，你记得去看看他！”
    “我会的，谢谢局长关心！”
    张局长扭头看他一眼，顾之衡深邃固执的眼神，真的像极了他的爸爸。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胖子打来的，“顾哥，那叫李思的人辞职了，而且，他们快递公司的老板郭云飞也跑了！”
    “老板跑了？”
    顾之衡似乎意识到了一些问题，“立刻去查这家快递公司！”
    “是！”
    如果他推测的没错，要是刘畅是被人陷害的，那么，他租房子就一定是有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一定和这个快递公司有关系，要不然，为什么刘畅被抓了后，那个白家小区的案发现场被曝光后，这快递公司的老板和员工都跑了，这明显不符合 逻辑，难道说……
    南城收费站出口，李思开着一辆车准备过收费站，“停车熄火！”
    忽然，收费站出现了几个人，胖子为首把李思的车子围住了，李思有些懵，坐在车里一脸无辜的样子，“你们干什么？”
    胖子快速上前，打开车门把他拉了下来，“李思你要去哪啊？”
    李思不慌不忙摘下眼镜，他认出了胖子，“警官，我家里有事儿要赶回去，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李思，男，二十八岁，某快递公司职员
    李思被带会审讯室的时候，一个劲的说他要回家去看妈妈，冬子来了后，他这才安静了下来。
    “你小子干嘛辞职？”
    李思尴尬不已，呵呵一笑，“这不是老母亲生病吗？要回去照顾，公司不允许员工长期请假，这不就干脆辞了算了。”
    “生病，怎么这么巧，你一辞职，你们的老板郭云飞就跑了？”
    “什么，老板跑了，我不知道啊，警官，我真的是老母亲生病了要回家去照顾！”
    “小子，别和我嘴贱，我问你，上次胖子来找你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那刘畅还有一个地方？”
    “嗨，我以为什么事儿，就因为这事儿，警官，我说了我才想起来，上次我忘记了，这也不行吗？”
    冬子一瞧这李思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主，“忘记了，你可忘记的真是时候！”
    李思不高兴了，“警官，你们什么意思，我只是提供了线索给你们，你们要是不信就算了，这抓我来这里，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你小子还敢狡辩，你前脚走，你老板郭云飞后脚就关了公司，你们是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刘畅被抓了，你们害怕他暴露，所以你们全跑了！”
    “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听不懂吗？”
    李思满脸无辜的样子，冬子正欲说什么，屋外顾之衡走了进来，胖子和冬子忙起身，“顾哥，这小子什么都不说！”
    “顾队长，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提供线索的人？我有什么罪，你们要把我抓回来？”
    顾之衡笑了笑，“冬子，你去协助小刘寻找快递公司老板郭云飞和刘畅的同事！”
    冬子起身，“是，顾哥！”
    冬子离去后，胖子忙道，“顾哥，这小子他说什么都不知道？”
    顾之衡沉默着，随后道，“既然都不知道，就放了吧！李先生，谢谢你的配合。”
    “你们什么意思，想抓人就抓人？想放了就放了，我要去告你们，我李思可不吃这套？”
    “李先生你别生气，我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你提供的线索非常有用，我们在那间出租屋里面，找到了刘畅杀人的证据！”
    “什么，杀人？刘畅他杀了人？”
    李思表现满脸震惊，顾之衡却是摆手，“好了胖子，把李先生送回去，对了，你不是要回去照顾你妈妈吗，去吧！”
    李思尽管很生气，不过能出警察局，那可是他非常乐意的事。
    “还是顾之衡你懂法，要是你们再关我一会，我可是要请律师来了！”
    “小子，你还嘚瑟，还不起来！”
    李思瞪了一眼胖子却还是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多看了顾之衡一眼，神色复杂离开了。
    “顾哥，这小子明显有问题！”

 第三百一十一章案中有案

    胖子想不通，为什么要放了他，只要在突审一下，就能知道这小子究竟瞒了什么了？
    “胖子，给你一个任务！”
    “顾哥，是要跟踪这里李思吗？”
    “不，你去查一下他们公司快递外发情况！”
    “顾哥，我不明白，这林染的事情，怎么会和快递公司牵扯联系？”
    “去办就是了，我会让你明白的！”
    “是！”
    “顾哥！”
    唐千羽上前，“怎么了？”
    “没怎么，你看见冬子了吗？”
    “刚才我看见他去卫生间了！”
    “好！”
    “顾哥，你什么时候下班？”
    现在已经到六点了，她也要下班了，不知道这顾之衡又要到几点了，好像和他共事这么久，他都没有准时下班过，不过道是有一件事情让她很欣慰，那就是，自从她搬到顾之衡家里后，他严重的失眠症竟然慢慢好了，他回到家能睡得着了，而且，睡眠质量还不错。
    “可能晚一点，你先回去吧！”
    “顾哥，那个，我想去看看林素雅，反正回去也是我一个人。”
    “林素雅？”
    “没错，我想去看看她，不为别的，就当聊聊天吧。”
    是了，她想去她家里看看，想来林素雅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去他们家的时候，他们怀疑林素雅有可能是杀死林染的凶手，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一个肝肠寸断的妈妈，她竟然怀疑她杀了自己的儿子。
    “她家在城郊你怎么去？”
    “我打车去，很快就回来了。”
    “那好，你小心点！”
    “顾哥！”
    冬子上前，“胖子找到李思了吗？”
    “找到了，怎么样，快递公司的老板有什么消息？”
    “你看看这个，这家快递公司明显有问题，他们填写的很多单号都是假的，而且……”
    “什么？”
    “而且运送的货物很多都不是客人的，道是感觉像是内部自送的，那些货物都被送到一些农家乐和五星级酒店里面！”
    “这样说来那家快递店却是有问题，带几个兄弟，跟我去他们仓库看看！”
    快递公司的仓库在一个办公楼下面，保管钥匙的人打开了库房的门，“警官，他们的快递都是从这里包装发出去的！”
    “辛苦了，走！”
    顾之衡亲自带队走进了一间大概有五百平方的仓库里面，一走进里面，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这种味道和在那刘畅租住的屋子中闻到的几乎是一样的。
    “冬子，去！”
    这里像是冷藏室一样，一走进来就觉得很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几个人快速去检查那些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包裹，检查完毕后，冬子拆开了一个包裹，打开了里面的东西，顿时大喊。
    “顾哥，你看这是什么？”
    众人纷纷上前，看到那包裹里面包裹着一一些冻成冰块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后，竟然是一条死去的穿山甲，被冷冻的很好，身子蜷缩僵硬。
    “妈的，竟然是穿山甲，顾哥，总算找到这老板潜逃的原因了，原来他们明着是快递公司，这背地里面却是贩卖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
    冬子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快递公司送出去的一些东西是送到农庄和高级酒店了，他们在贩卖穿山甲？
    “多叫几个人，把这里的快递全部点一下，看看还有多少，另外，全城通缉快递公司老板郭云飞！”
    晚上十二点，提审室中灯光昏暗。
    顾之衡坐下，刘畅显得疲惫不堪，他揉了揉眼睛，“我说了，你们要判我的罪就判，我没话说了！”
    顾之衡知道，他到了提审的倦怠期，也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整个人显得非常疲惫不堪，烦躁。
    “刘畅，你和你们老板郭云飞是什么关系？”
    刘畅突然抬头，“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出事了，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刘畅的脸色很古怪，眼神闪烁，“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我来告诉你，在昨天的时候，我还是相信你是杀林染的凶手的，可是，我仔细梳理了林染的案子，和你出租屋中出现的那些杀死林染的证据，我总觉得，这案子有些太理所当然。”
    “你究竟想说什么？”
    刘畅似乎有些着急，难道是事情败露了？
    “别急，你看看这个！”
    他从资料中递给了他一张来自于仓库中拍的照片，当看到那包裹里面蜷缩在一团的是穿山甲的时候，刘畅的身子猛然一颤，眼中立刻失去了神采，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们都知道了？”
    “所以，这才是你租那个出租屋的根本原因，你租那个出租屋，是为了方便贩卖这些保护动物，是不是？”
    刘畅低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无奈叹口气，所有的事情已经暴露，再隐瞒下去，也是徒然。
    “想不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没错，我们快递公司除了发快递以外，还贩卖穿山甲，熊掌一类的东西！”

 第三百一十二章案情回到远处

    “挂羊头卖狗肉？”
    “也不全是，我们也发正常的快递，只是偷偷摸摸混入这些东西进去，这样，我们自己送就会很安全。”
    “所以，我们查到那些快递是朝着酒店和山庄里面送的，就是穿山甲和熊掌一类的？”
    刘畅低垂下头，算是默认了，顾之衡继续审问，“这是谁的主意？是郭云飞？你们的那几个同事知道吗？”
    “不，他们不知道，老板只相信我一个人，就连主管也不知道。”
    “所以，是郭云飞让你去送快递的，那里面装着动物的尸体？”
    刘畅微微闭眼，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那个出租屋租来是为了储存这些东西的？”
    “没错，是为了装这些东西的，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怎么会有杀林染的证据，不过，我也无所谓了。”
    “为什么你不早说？早说的话我们就不会怀疑你杀林染？”
    “早说有什么用？证据都在哪屋里，再说了，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可能出卖他？反正我杀了白玉兰，横竖也是死，多背一条命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你故意背下杀林染的罪，是为了保护郭云飞？你以为只要你不说出这件事情，他就永远不会被抓？”
    刘畅揉了揉肉鼻子，“我是这样想的！”
    “愚蠢，你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你没有猜到，郭云飞在你进来后，害怕你把他的事情给抖出来，他自己道是先露了马脚，丢弃了你们公司逃走了！”
    刘畅显然不能接受，苦涩的道，“老板，你这又是何必？难道，你信不过我刘畅？”
    “小子，事到如今你还挺仗义的，为了你的老板，你还真的敢承当杀死林染的罪过？”
    这下总算明白，刘畅不是杀林染的凶手，那么，那案发现场是谁伪装出来的，是熟悉刘畅的人，还是真正杀林染的凶手？
    “那有什么，反正我杀一个人也是死，承认多杀一个也是死，有什么区别？”
    “你道是没什么区别，你可知道，我们差点因为你的事情，而放走了真正的凶手？”
    刘畅冷笑一声，“那是你们警察的事儿，我可管不住，那林染死的好啊，我还得感谢那人帮我杀了他，我要是能替他顶罪也挺好的！”
    “好你个刘畅，你这是什么歪理！”
    “够了刘畅，我问你，你们这些穿山甲和熊掌是从哪弄来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个送货的，至于这些东西的来源是老板在负责。”
    “冬子，胖子那有消息吗？”
    “还没有，这郭云飞道是跑的干净，还没有抓到！”
    顾之衡沉默一刻，“刘畅我问你，你那里的出租屋，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知道？”
    刘畅想了想，“还有我的老板，李思，哼，李思也是在我喝醉酒后听说的，至于其他的人不知道了！”
    “白玉兰呢，她知道吗？”
    刘畅一惊，提到白玉兰，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却是点了点头，“知道！”
    “她没问你多租的房子是干什么用？”
    刘畅自嘲笑了，“她连我这个人都看不见了，怎么会关心我的事情？”
    这话说的十足心酸，顾之衡微微皱眉，“可是，我们在你的出租屋里面搜到了杀死林染的工具，你那屋子的地址只有这几个人知道，钥匙呢，钥匙在谁的手中？”
    “当然在我手中，连我老板都没有！”
    “房东呢？有吗？”
    “没有，我租房子的时候就把钥匙换了，我也害怕有人进去，毕竟那里面的冰柜里面装了不该装的东西，要是被人发现可是要坐牢的。”
    “为什么要帮你的老板干这些？”
    这些事情都是犯法的，刘畅为什么要干，难道只是因为老板对他有知遇之恩？
    “很简单，我需要很多钱，送快递那点收入只能够我生活，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十万块让苏夏帮我顶替南郭先生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
    审讯进行到一点半才结束，顾之衡和冬子匆匆走进办公室。
    冬子似乎有些疲惫，“顾哥，这林染的案子现在又回到了原点了。”
    原本以为，林染真的是被刘畅杀的，可是现在看来他是被凶手嫁祸了，而且，恰巧因为他想保护自己的老板，所以，不惜承认林染是他杀的事实，可是现在有郭云飞这件事情，现在看，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这案子错综复杂，不好办啊！
    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真凶非常狡猾，他不止在背后推波助澜设计刘畅背锅，还想让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贩卖保护动物的快递公司老板，所以，才得以把这林染的死重新梳理。
    “回到原点，不代表这案子查不到凶手，恰巧，这证明我的推测是对的，冥冥中，有人在推波助澜想让我们替他找替死鬼，好了冬子，时候不早你先回去休息，明日等等胖子的消息。”
    “那顾哥你呢？”

 第三百一十三章我儿子没死

    “我去接千羽，她去林素雅那了！”
    “什么，这么晚了她去那干什么？林素雅那人可不好相处。”
    顾之衡拨打了唐千羽的电话，却是发现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
    “关机了？”
    “会不会她回家睡觉了？”
    “不会，她睡觉从来不关机。”
    冬子见顾之衡的表情很焦急，忙道，“顾哥你别急，你们不是住一起吗？你快回家看看，要是不在的话就去林素雅家看看？”
    冬子的话提醒了他，他忙起身，“好了，回去吧！”
    凌晨十二点，唐千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手脚，困在了一张破床上面，她动荡不得，这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在哪啊？
    一瞬间，她的心里害怕极了！
    “你醒了？”
    一个道女人冰冷的声音传来，惊的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立刻设法坐了起来满脸警惕，看见一个女人从一旁的门那里推门而进。
    “林素雅！”
    林素雅抬了一盏蜡烛走了进来，蜡烛照亮了眼前，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这里的墙壁上，贴满了林染的照片，有俏皮的，有小时候的，有生日的时候，还有摔跤的时候，墙壁上，似乎挂满了林染从小到大的足迹。
    左边的墙壁上，还有那个叫涂正国的照片，另外一个，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那涂正国和那个女人的眼睛被人剪了下来，显得有些狰狞恐怖，地上摆满了小孩玩的玩具，吊顶上面吊着几个手扎的稻草人，还有几个竹椅娃娃。
    这间屋子，显得好诡异。
    她记得自己只是喝了一口水而已，没想到醒来就这样了。
    烛火忽明忽暗，林素雅把烛火放在一旁，转身看她，“睡的好吗？”
    “你快放了我，林素雅！”
    她想努力保持平静，可是，内心却很害怕，这个诡异的屋子，林素雅为什么要带她来，还要绑住她？
    “嘘，你吵什么，别吵醒了我的儿子！”
    “儿子？”
    这话让她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林染不是死了吗？
    林素雅走到另外一张床上，随后掀开了被子，被子下面是一个和林染长得很像的充气娃娃，看起来格外恐怖，而且，光溜溜的还没穿衣服。
    “林素雅，你疯了？”
    “别吵，你才疯了，儿子乖啊，妈妈给你穿衣服裤子，这样就没人说你是光屁股了，好不好？”
    林素雅的话让她有些害怕，她拼命想挣扎出来，手脚却是被绑的很紧。
    “林素雅，你快放了我，我要回家了！”
    她知道，林素雅的精神不正常，所以，假意的迎合她。
    “嘘，你别吵啊，等我帮我儿子穿好衣服再来帮你，有客人在，总不能让我儿子光身子见人吧？”
    唐千羽无奈，想找自己的手机，却是发现连包包都没有了，一定是林素雅把包包拿了。
    早知道她要发疯，她就不该来的。
    “林素雅，我的包呢？”
    林素雅却是没有回答她，只见她很是细心的把衣服给那假人穿好，穿好后，还把假人扶起来坐在床边，她轻轻抱着假人，满足的笑了。
    “儿子乖，只要你不再离开妈妈，妈妈就不会伤害你了，你也不会疼了，好不好？”
    这话却是让唐千羽听的有些奇怪，林素雅这精神状况这么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素雅，林染怎么会离开你，你可是他妈妈啊！”
    她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这种情况下，越是挣扎越会有危险。
    唐千羽的这话说进了林素雅的心头，她抬起头，把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清冷。
    “你说的对啊，他是我儿子，怎么会离开我？”
    “对啊，你快帮我把绳子解开，我的手好疼！”
    “疼啊，你等着啊！”
    林素雅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忙把她的手脚给解开了，得到自由的唐千羽第一时间不是想着逃跑，而是打仔细量这屋子。
    这里看起来也就一百平方左右，好像是一间地下室，而且布置的很古怪。
    “林女士，这些东西是……”
    “别碰，这是我儿子最心爱的玩具，小时候啊，他一不高兴就跑来这里玩，和我捉迷藏，这些东西是他最宝贝的。”
    林素雅便说着，边蹲下身子，用干净的抹布擦拭着那些玩具，似乎手中的玩具就是她的一切。
    唐千羽心里一紧，林素雅确实很不正常，她一定是在自己的水里面下了药，才导致她昏迷。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
    她看到了一株株开放很好的康乃馨，康乃馨的花朵鲜红欲滴，大概有十几株，她怎么这么喜欢康乃馨？
    “这是我儿子最喜欢买给我的花了，每年我生日他都买，可是……”
    林素雅非常的满足，一提起林染她的眉宇间都是笑意，少了一些清冷，多了一份母亲的慈爱。
    唐千羽知道她有很多秘密，忙蹲下身子，“可是什么？”

 第三百一十四章狐狸精没啥好下场

    林素雅眉头紧蹙，“都是那个狐狸精的出现，我儿子第一次忘记了我的生日，第一次啊！”
    这个狐狸精，唐千羽可知道，这说的是白玉兰。
    “林女士，那这上面的人呢？”
    她指了指那个涂正国身边的那个女人。
    林素雅笑的古怪让人难以捉摸，“也是狐狸精，不过啊，狐狸精都没什么好下场，都死的很惨，很惨，尸体连当花肥啊，花都会嫌弃。”
    “花肥？”
    唐千羽倒吸一口凉气，实在不能苟同尸体当花肥的事情，她扫视这间地下室一眼，大概有一百平方左右，难道，这是林家的地下室？
    “林女士，那个，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原本以为林素雅会把她关在这里，谁知她竟然点了点头，整个人看起来又恢复正常，“对不起啊，我迷晕你只是想带你来这里看看我儿子，我太孤单了，所以把你带了来，你不会介意生气吧？”
    唐千羽忙套摇头，“我不生气，不生气！”
    其实她很生气，这叫非法拘禁啊，可是，想到她精神上有些问题，也就算了，只要她肯放自己走，什么都好说。
    “好，那就好，你等我一下，我先哄儿子睡下，再送你上去！”
    果然，唐千羽猜到了，这里确实是地下室。
    经过了半个小时漫长的等待，林素雅终于送她出了门，唐千羽这时候才松口气，“唐小姐，谢谢你来看我，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家吧，不然你妈妈该着急了。”
    唐千羽尴尬一笑，却是拿起了自己的包飞快的跑了。
    就像身后有鬼追她一样，她跑的非一般的速度，只想尽快远离林家，远离林素雅！
    林素雅看到她害怕狂奔而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她走到那一株红枫树旁，摘下了一片鲜红欲滴的叶子，紧紧握在手心，再摊开，叶子就成了烂叶，“你看到了吗？谁也别想离开我，谁也别想！”
    唐千羽跑了一公里后，这才觉得安全了，她拿出手机想给顾之衡打电话，却是发现手机关机了，她再开机的时候手机显示没电。
    漆黑一片的城郊大路上面，清冷的风呼呼刮着，一下她没了主意，一个人站在大马路上面，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站在那里惊魂未定，生怕那林素雅反悔把她抓回来，不得不说，这林素雅疯起来的时候，太恐怖了。
    那个地下室隐约传来的血腥味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林素雅怎么会随身携带致人昏迷的药？
    太多的疑问让她简直无法思考？
    正此时，不远处驶来了一辆车子，眼尖的顾之衡通过车灯扫视到了站在路边无助的唐千羽，他猛然刹车，车子立刻停在她面前。
    太暗了，远光灯亮的她什么都看不见，见这车子停靠在她面前，她的第一反应是跑，她不知道这车是谁开的，也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的谁会下车来！
    “千羽，别跑，是我！”
    顾之衡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大喊的喊她，唐千羽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停下步子转身回头，顾之衡快速抱住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一瞬间，属于顾之衡的味道扑鼻而来。
    “你跑什么？知道我多担心吗？手机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这么晚不回家？”
    这么多为什么让她心里一酸，她扑在他怀中竟然大哭了起来，“呜呜，你怎么才来！”
    顾之衡察觉不对劲，轻轻拍打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怎么了？”
    两人上了车后，唐千羽这才把她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他了，顾之衡听后震惊不已，心疼的到处摸摸，想看看她有没受伤。
    “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今晚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林素雅的抑郁症太严重了，她可能还有精神上的问题，你说有没这可能，是林素雅在发病的时候杀了自己的儿子，可是事后她想不起来了？”
    “杀林染？”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作案动机是什么？”
    “经过她在地下室的表现，和那些诡异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林染要和白玉兰出去住，林素雅不同意逼着儿子留在家里，林染是个大人了，当然要反抗，所以……”
    “就算林染不愿意在家里面，她怎么会想到用那样的法子杀了林染，那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
    “你知道，我在地下室看到了什么？”
    “什么？”
    “一堆小孩的玩具，她说是林染小时候最喜欢的，都保存的很好，甚至可以说像新的一样，那墙壁上挂着她的丈夫涂正国，还有个女人，她叫她狐狸精，我想，那个女人就是林染爸爸的第三者，照片上都被剪了眼睛，看起来挺恐怖的，还有，屋里大概有十株左右的康乃馨，地上撒了一地的花瓣，有的已经干了。”
    “你的意思是？”

 第三百一十五章鬼影随行

    顾之衡知道，她所说的这些都指向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所看到的地下室，非常像杀死林染的第一案发现场。
    可是，如果是第一案发现场，林素雅为什么要放她出来？她不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被暴露？
    现在千羽说的这些只是推断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林素雅就是杀死林染的真凶，而且，光凭借那地下室的康乃馨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我也只是推测，总之我觉得那个地下室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被处理过了，可是我对鲜血很敏感，不会闻错的。”
    “血腥味？”
    第二天一大早，顾之衡早早来到办公室，就看到胖子匆匆而来，“顾哥，郭云飞在南城高速上被抓获了，现在马上要送回来！”
    “好，郭云飞伙同刘畅贩卖穿山甲熊掌的事情由胖子你负责，对了，那个李思在干什么？”
    “我让小刘跟着他，他现在已经回到了老家照顾他妈妈了。”
    “没有什么异常？”
    “小刘说，昨天李思在他们家的山坡上一直打电话，说了很久不知道给谁打！”
    “打电话？给谁打，让冬子去查一下！”
    “是！”
    胖子去叫冬子查了后，很快电信局那边就传来消息，电话是打给城郊的一个女人的，叫秋菊。
    再见秋菊，顾之衡觉得有些熟悉，“是你？”
    他记得这个大妈，这不就是林素雅的邻居吗，上次他和千羽去找林素雅的时候，是她告诉他们林素雅在河边洗衣服的。
    “警官，你们找我干啥啊？”
    秋菊是个农村妇女，想她五十几岁的人了，一辈子当老好人，还没进过公安局呢？
    “我问你，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个年轻人给你打电话，打了半个小时左右？”
    “年轻人，你说的是不是我儿子？”
    “你儿子？你儿子叫什么？”
    “刘全。”
    “不是，大概在四点半的时候打来的，你好好想想。”
    “四点半？”
    秋菊想了半天，“哎呀我想起来了，是素雅来接过电话，她家里没电话，平时啊都在我这里打。”
    “什么，是林素雅？”
    “是啊，我和她是邻居，哎，想来她也可怜，这死了儿子一个人郁郁寡欢的，经常一个人对着那红枫树在自己说话，真是可怜的很，我啊，能照顾她的就多照顾一下。”
    “对着红枫树说话？”
    “是啊，对了警官，你们找我干什么，我真的没犯法，我可是好人！”
    顾之衡明白了，“谢谢您的配合，冬子，立刻准备一下，通知小刘把李思带回来！”
    这个准备可就是要出动抓人了。
    他匆匆走出后，“另外，派几个人去守住林素雅，别让她出什么事！”
    “是！”
    当李思被出现的小刘在家里抓住的时候，他满脸不甘心，“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
    “林素雅，你认识吧？”
    小刘丢下这话便让人带走李思，李思脸色如纸，耷拉着脑袋似乎认栽。
    小刘见此冷冷一笑，“小子让你猖狂几天，你道是变得嘴利了！”
    半个小时之后，小刘带着李思回到了刑侦局。
    刑侦局中，顾之衡已经在那等他了。
    “来了？”
    审讯室中，就像老朋友叙旧一样，顾之衡瞥了一眼李思，“说吧，你和林素雅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帮她把那些东西带到那白家小区，刘畅住的屋子中的？”
    李思一听这话，咳嗽一声，眼中划过闪烁的光。
    “你们速度还是快啊！”
    “不算快了，说说吧，怎么认识的？”
    李思想了想这才开口，“认识了不少时间了，十年前吧，林医生还是医生的时候，是她治好了我的腰肌劳损，要不是她，我现在可能就瘫痪了。”
    “什么，腰肌劳损？林素雅可是脑科医生，怎么会治腰肌劳损？”
    “听说是她们家祖传的秘方，林医生是个好人。”
    “是在博爱医院认识的？”
    “是！”
    “怎么认识的，她是脑科医生，你看的应该是骨科吧，怎么会碰到一起？”
    “我一个亲戚介绍的，所以我才去找她。”
    “那么后来呢？她是怎么找上你的？”
    “她治好我的病后，我就有她的联系方式，我们一直保持联系，有时候过年过节我都会去看她，尤其是这几年，她儿子老在外面不回来，我去看的就更勤了。”
    “这么说，你们早就认识了！”
    “是！”
    “她是怎么找上你帮她办事的？你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知道我和刘畅是同事，她想要刘畅出租房的钥匙。”
    “钥匙？刘畅的钥匙她拿来干什么？”
    “她说她儿子的女朋友经常去找刘畅，她要有钥匙去抓奸，只要抓到一次，她儿子就会看清楚女朋友的真面目和她分手了？那样，她儿子就不会受伤被骗了。”
    “你信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她是个神经病

    李思自嘲一笑，“我当然信了，林医生没必要对我说谎。”
    “你还真是信任她，那刘畅说钥匙在他手里，你怎么会拿得到？”
    “有一次，我请他喝酒，他喝多了，把钥匙放在桌上去撒尿，我便乘机用橡皮泥把钥匙的模形拓下来，去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给林医生。”
    “一模一样的？”
    “没错！”
    “那你昨天和她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简单和她说说话，她的儿子死了，她更孤单寂寞，陪她说说话而已！”
    李思的话，好像没什么纰漏，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闪躲，似乎，他说的就是事实。
    “那你知不知道，林素雅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甚至是精神病？”
    “怎么可能，她和我说话非常正常，除了精神不太好以外，不过，她受不得打击是真的，十年前她丈夫死了，十年后儿子又死了，试问，哪个人摊上这种情况精神能好？警官，你说呢？”
    顾之衡笑了笑，避开了他的问题，警察问人，不会被别人问。
    “你除了帮她拿刘畅的钥匙以外，还做些什么？”
    “没有了，除了这件其他都没了。”
    顾之衡皱眉，让冬子把准备好的笔录递给他，“李思，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签字吧！”
    “警官，林医生她没事吧？”
    “有事你也管不了！”
    顾之衡从审讯室出来就开始准备，他吩咐冬子，“给小刘打电话看看人在吗？”
    电话通了，小刘表示，人一直都在院子里面浇花，没有离开家里一步！
    “好，行动！”
    顾之衡走到办公室中匆匆拿了自己的眼镜就出门，唐千羽见他带了一群人，“顾哥，你要去哪？”
    “带林素雅回来！”
    他丢下这话便快速离去，唐千羽却是站在那间他们离去的背影，林素雅，难道，有证据证明她杀人了？那个李思，究竟交代了些什么？
    中午十二点，太阳老大，晒的人有些烦躁。
    顾之衡他们赶到的时候，小刘匆匆上前，“顾哥！”
    “人呢？”
    “屋里，我们一直守在门口没见离开！”
    顾之衡匆匆走了进去，扫视大厅一眼，脸色阴沉，“人呢？”
    小刘快速进去，四处都找了一遍，“奇怪了，林素雅没有出门的啊？”
    “继续搜”
    几个人把房子里面给搜了个底朝天，这才看见一个房间里面有一道暗门，暗门打开，通向了一个地方。
    这里，就是千羽说的地下室了？
    他拿出手枪，和他们一起下了石碣，石碣走完后，有一个狭小的转角，转角走过后，尽头有一道木门，冬子上前去一脚踢开。
    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道席卷而来，几个人冲了进去，来到了一间地下室里面，地下室没有窗户空气不流通，漆黑一片，冬子快速打开了手电，扫射一眼，只见披头散发的林素雅坐在床边正抱着一个假人在唱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人在这！”
    “林素雅！”
    顾之衡上前，拿着手枪对准她，“我怀疑你和杀死林染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林素雅这才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眼中混沌，似乎对他们的到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带走！”
    “等等！”
    林素雅嘘了一声，神色有些恼怒，“你们真讨厌，为什么要来打扰我和儿子相处的时光？”说话间，冬子去找了蜡烛全部点燃了，点燃后，地下室内的情况都看的清楚了，大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墙壁上贴着林染，还有涂正国，还有一个女人的照片，只是，涂正国和那个女人全部没了眼睛，空洞的让人害怕，那地上有开的很好的康乃馨，天花板上也吊着一些玩偶，地上，也铺满了玩具。
    冬子捡了一个起来仔细看了看，惊诧的道，“顾哥，这不就是那白玉兰编的竹藤娃娃吗？”
    顾之衡微微眯眼，走上前仔细查看，他似乎明白什么了，这一切究竟是谁在搞鬼，已经水落石出了！
    “来人，把她带走！”
    原本以为林素雅会发疯，会反抗，哪知道她非常的冷静，冷静的让人害怕，似乎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一天，她把假人轻轻放在了床上，“等等，等我把我儿子的被子盖好，我就跟你们走！”
    这样的一幕，着实让人心酸不已，冬子用眼神请示顾之衡，顾之衡表示同意。
    林素雅轻轻的被子拉好，竟然无意之中从那枕头下面拿出了一根铁锈斑斑的铁钉，“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用铁钉扎你，你好好睡觉，等妈妈回来给你做饭！”
    这样的一幕，看在众人眼中，却是清楚了一个事实，铁钉扎脑，林染真的是死于他妈妈的手里，这是什么样的母爱？亲手用那样残忍的法子杀了孩子？

 第三百一十七章窒息的母爱

    变态吗？变态的令人感到窒息，喘不过气来的母爱？
    冰冷的手铐带上，林素雅被带走了，临走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院子中的红枫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这样的笑意，让顾之衡不得不对那红枫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冬子，你先送她回去，其余人给我把屋里搜一遍，尤其是那个地下室，所有地方都不要遗漏。”
    “是！”
    地毯式的搜寻很快就有了收获，在厨房里面找个一个大冰柜，在林素雅的书桌里，找到了一瓶麻醉剂，一些一次性没有用的针筒，还有一捆麻绳，在那地下室的床边缘，找到了三滴干涸的血迹，在屋里的材火间中，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铁锤，锤子大约有七八斤重，上面却是血迹斑斑不忍直视。
    唐千羽立刻被通知了来，采取现场的血样和林染的做配比，看到搜出来的那些物证，她可以确定，林素雅真的干下了杀死儿子的罪行！
    “顾哥，你在看什么？”
    院中，她见顾之衡站在红枫树那发呆。
    顾之衡扭头，“你先回去，我看到林素雅转身回头的时候，看这红枫的眼神很奇怪，我想看看，这红枫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值得她多看几眼？”
    “特别的？”
    唐千羽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颗红枫树吗？忙道，“我先去化验血迹了，不过从搜到的证物来看，这一次，是林素雅没跑了。”
    “你先去吧，我很快回来！”
    顾之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南城公墓凶杀案嫌疑人终于逮捕归案。
    嫌疑人，林素雅，女，汉族，年龄49岁，博爱医院退休职工，南城人。
    提审室中，顾之衡和冬子坐在一旁，林素雅端正坐在对面，她的手上带着手铐，脸色毫无血色，眼神也是空洞无神的，披头散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死去的人一样，毫无生机。
    “林素雅，警方指控你杀了你的儿子林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林素雅抬起头正视他，眼中毫无半点慌乱之意，“顾警官，我没有听错吧？我是他的妈妈，我爱儿子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他？”
    “林素雅，你不用狡辩，我们从你家里搜出来了作案工具，针筒，麻醉剂，铁钉，还有，一把沾血的铁锤，你儿子是被人注射了大量麻醉剂后，被人用铁钉入脑杀死的，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不是我！”
    林素雅回答的理所当然。
    “不是你，那是谁？”
    “是白玉兰那个贱人，是她害死了我儿子，没有她的话我儿子不会死，我们母子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是她！是她！都是她害的！”
    林素雅非常激动，身子也在微微颤动，她想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一提起那个叫白玉兰的女人，她就非常憎恨，她所有的苦难都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她凭什么死了一了百了了？死了，别带着她的儿子啊？
    妈，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白玉兰……
    妈，她今年十九岁。
    妈，你要对玉兰好一点。
    林素雅，她比你年轻，漂亮，身材好，而且她才十九岁呢，你拿什么和她比？”
    “老妖婆，你看看你那样子人老珠黄，正国看到就觉得恶心，你拿什么和我比？”
    林素雅身子在发抖，那些不堪的过往让她头疼欲裂，恨不得毁掉所有的一切！
    冬子看她有些不对劲，以为她在装病，“林素雅，少在这里装疯卖傻，我知道你现在很正常，白玉兰是被她前男友杀的，她也是个受害者，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们更早知道才是？”
    林素雅吞了吞唾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意，却是沉默了。
    顾之衡见她刚才的样子非常奇怪，难道她犯病了？
    可是，现在她又表现很正常了，所以他继续审问，“李思已经都招了，是他设法拿到了刘畅的钥匙给凶手的，而凶手想嫁祸刘畅，去他家里布置案发现场，目的是想麻痹我们警方，认为刘畅就是杀死林染的凶手，可是，凶手算错了一步，警方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觉得这些证据来的太容易了些，李思已经供出了是谁让他偷钥匙的人了，那个人就是你林素雅，所以，杀死林染的真凶不是什么白玉兰，也不是刘畅，而是你，林染的亲生母亲林素雅！”
    林素雅面对顾之衡的指控，一滴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碎掉了却璀璨如钻。
    她的双手紧紧握住，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这个世界可真是不公平，哼，凭什么那些害人的人得不到惩罚，而我却要受尽苦楚？”
    她突然说了这话，顾之衡皱眉，抑郁症的表现就是愤世嫉俗，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害人的人又是谁，不是她吗？

 第三百一十八章喷溅式血液

    “你的丈夫背叛了你离开你了，你膝下只有林染一个儿子，为什么要下手杀他，据我们所知你对林染非常溺爱，爱到能为了她付出生命，为什么要杀他？”
    林素雅听见顾之衡说杀儿子的时候，眼中划过一抹惆怅，她沉默了不再说话，这时候，紧闭的屋外，唐千羽匆匆敲门，“顾哥！”
    审讯暂停，因为有了新的线索了。
    顾之衡起身走了出去，“怎么样？”
    “报告都在这了，没错，我可以确定是林素雅杀了林染，铁锤上只有林素雅的指纹，床底下干涸的血迹和铁锤上的血迹，都是林染的没错，不过，还有一个意外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
    “那血迹斑斑的锤子上面都是鲜血，可是上面的血迹，除了林染的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虽然血迹存在有些年头了，不过，还是可以分析化验的出来，那滴血迹是别人的，而且，血迹呈现惊叹号状喷溅式的，我猜测这血迹，应该是和林染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的。”
    “什么？”
    这样的消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意想不到的，谁也不知道，那个血迹斑斑的锤子上面，不仅有林染的血迹，还有别人的？
    “你推测一下，这血迹有可能是谁的？”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应该是属于近亲家属的，要么是林染的亲生爸爸，要么是母亲的！”
    “好，我知道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林染的爸爸不是出车祸死了吗？这血迹怎么会？”
    怎么会在锤子上出现？而且还是喷溅式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锤子除了杀死了林染，还杀死了和他很亲近的人？
    “你把这事做一个详细的血液检测报告给我！”
    “好！”
    顾之衡拿着唐千羽从铁锤上获取的资料重新回到审讯室，他相信有这些铁证的话，林素雅百口莫辩。
    “林素雅，你看看这个报告！”
    林素雅见他回来了眼中无神，“我不用看了，知道那是什么，你们法医那套我都一清二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
    冬子和顾之衡对望一眼，这林素雅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我当年学的就是法医专业，后来才转的医。”
    “你学过法医？”
    这道是让两人没有没到，这林素雅还真是深藏不露啊，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没想到，她的内心这么缜密复杂，而且还有丰富的知识，她这话也承认了一点，只有她才能处理好林染的尸体，让他本来死了七天，却是看起来像死了三天一样的错觉。
    “到现在了，我没必要隐瞒你们！”
    “好啊还真是你，这样看来，林染的尸体让我们的法医出现验尸错误，都是你干的？”
    “哼，那唐小姐也太没用了点，竟然花了几天才看出来，看来，现在的大学生是不如我们从前的基础牢固了！”
    “林素雅，你道是还沾沾自喜了，老实交代林染是不是你杀的？”
    冬子没耐心，懒得听她扯。
    “是我杀的！”
    林素雅苦笑，淡然的承认了，可是，她的眼中却是冰冷的眼神，表情完全不伤心。
    怎么会这样？
    林素雅爱儿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这样淡漠的表情，就像杀的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你承认了？”
    顾之衡微微眯眼，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两面性，难道，她除了有抑郁症和一点精神上的问题以外，还有双性的性格吗？
    所谓的双性性格，就是多面性格，她一面表现出对儿子爱怜，一面又对杀他的事情这么的冷淡，怎么会呈现这么鲜明的对比，就算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在全部招供后，也会表现出对受害人的愧疚，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而且，她杀的不是别人啊，是她的唯一亲生儿子？
    “你们不是都查到了？要是没查到我也不会在这了，对吗？”
    林素雅反问他们，她的脸色白如纸，却是很平静。
    “为什么？据我所知你非常爱林染，为什么要对只有二十一岁的儿子下此毒手？用铁钉入脑那样残忍的方式，杀他？”
    这是所有人都想不通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个爱儿子如命的母亲，亲手结束了儿子的性命，还那样残忍的杀害了他，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
    林素雅揉捏着大拇指，大拇指被她揉捏红了，这才停下，“你们说，我养了二十一年的儿子，凭什么要给别的女人分享，他竟然为了那个狐狸精不要我了，他说要永远离开这个家，他爸爸已经和狐狸精跑了，他也要和狐狸精离开我，我林素雅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父子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
    她的眼泪滑落，眼中却是不甘心，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的生命中只有儿子，没了儿子她形同行尸走肉，可是……

 第三百一十九章我不会让儿子离开我

    “你的意思，是因为林染说不愿意再回来你才杀了他，可是你明明说半个月前，你就没见过他了？”
    其实很明显了，前面的几次，林素雅在说谎！
    “是，他那天被我叫回来吃了一顿饭，是我亲自送他离开的，可是过了几天，我老是梦见他和狐狸精跑了，我满世界的找都找不到他，我太害怕了，害怕他离开我，再也不会来，所以，我给他打电话，我说我的病犯了，让他带我去医院开药，他就回来了！”
    “电话，你不是不用电话吗？”
    “公用电话。”
    冬子和顾之衡这才明白，这就难怪了，为什么找不到林素雅的联系方式，原来她是用这样的法子和林染联系的，也就是说林染回来后就被她杀了？
    “后来呢？”
    “后来？”
    “回来了，却是心不在我这，他说那狐狸精白玉兰和他吵架离家出走了，他知道我装病很生气，撇下我就要去找狐狸精了，我当时气疯了，我讨厌我儿子丢下我去找别的女人，讨厌，非常的讨厌，我讨厌所有出现在我们母子之间的第三者！”
    “是不是你儿子不和白玉兰在一起，换了任何的女孩儿，你都不会接受？”
    “没错，我们母子已经相处了二十多年了，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不习惯第三个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冬子听不下去了，“林素雅你疯了，你怎么能有这样自私的想法，你儿子长大了，他有他的想法，你怎么能剥夺他爱人的权利，你想让他和你一样孤独终老吗？”
    “不，我会陪着他的啊，我可以活很久长命百岁，我可以陪我儿子终老的啊！”
    冬子扶额，林素雅的想法还真的是偏执变态，林染可真是可怜，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心理扭曲的妈啊？
    顾之衡言归正传，他知道，林素雅的心理是无法纠正了的，也就没有过多分析，“其实那时候，你就知道白玉兰和刘畅的关系，对吗？”
    林素雅勾唇一笑，“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那刘畅是怎么在巷子那里哄骗白玉兰跟他回去的。”
    “就是说，白玉兰和刘畅回家的那天，你也在不远处看着，你一直都不是躲在家里，而是密切注视着这三个年轻人？”
    “那狐狸精和我儿子吵架，竟然跑到了外面去住，我儿子找她都找疯了，她也不心疼，我找到她，跟踪她，我看见她从咖啡馆下来，我想上去找她让她和我儿子分手，谁知，看见了那个刘畅也找上了她，后来他们一起离开了。”
    顾之衡和冬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林素雅确实心机深沉，她竟然知道这一切，却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故意把儿子的死亡推给白玉兰，后来发现白玉兰死了，她又想办法伪造证据，想把林染的死，嫁祸给刘畅？
    好缜密的心思，好毒的手段，她怎么可以像无辜的旁观者一样，背地里，秘密的操控这三个年轻人的命运？
    “你是怎么杀死的林染？法医尸检出，林染生前被人用了大量的麻醉剂，而且，他的胃里什么都没有，你没有给他吃东西？”
    “我做饭了啊，我做了他最爱吃的油焖大虾和红烧茄子，可是他不吃，他恨我啊，他要我放他走，他要去找那个狐狸精，不是我故意的，不是我不给他吃啊！”
    林素雅的脑子中渐渐回想起来那林染活着的时候，她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每天来送饭给他吃，可是他竟然采取绝食的办法想让她放了他，不，她不会放的，儿子在眼皮子底下她才掌控的住，他一离开了，就不会再要她这个妈妈了，既然关系不能调和了，一不做二不休，她也没别的路可以走，她一直怪这命运对她林素雅太苛刻，太无情，为什么她总是被身边最亲的人所抛弃？
    “林染生前没吃东西是他绝食不吃，他想抗议让你放他离开？”
    林素雅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儿，“没错，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他每个心愿我都会替他完成，可是，唯独这个心愿不可以，我不能让儿子离开我，他不知道的是，他不吃的时候，我也不会吃一粒米，他饿着难受，哭泣，我也在门外陪他饿着，哭泣，我们母子就这样僵持着，隔着一扇木门，他在里面，我在外面，一起痛苦，一起饿肚子。”
    “可是不吃不喝的话，他坚持不了几天？”
    “是！”
    四天后，她发现儿子不再有敲门求救的声音了，她打开了木门，看见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她吓坏了给他注射了营养液，好不容易等他醒来，没想到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说，“妈，你这样是犯法的，你放我走，我不去告你！”
    他还是想走啊，她要绝望崩溃了，她怎么能容许儿子像丈夫一样丢下她，不会的，不会！
    “所以林染饿晕了，却是还想着要离开，你就恼羞成怒一怒之下杀了他？”

 第三百二十章我想留儿子在身边

    林素雅却是不停摇头，眼神固执，“不，我没杀他，我只是想把他留在我身边而已，只是想留在身边，让他再也不要因为任何人而离开我！”
    “林素雅你疯了，你杀了他，你儿子就永远离开你了！”
    冬子想不明白，她这是什么逻辑，杀死儿子是为了留他在身边？这算什么作案动机？这个林素雅不止是得了抑郁症，她还是个疯子啊？
    这样窒息的母爱，谁能受得了，换做任何人，也会设法逃离这个可怕的母亲！
    林素雅瞪大双眸，“疯了？我没疯啊我很正常，我儿子现在不是乖乖躺在那吗？等你们查清楚了，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啊，生死都没人能分开我们，没有人，谁都不可以！”
    “你……”
    冬子无语了，这是第一次在面对嫌疑犯的时候他词穷了，因为一个疯子的逻辑，实在没办法让一个正常的人苟同。
    “林素雅，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林素雅自嘲笑了，“你觉得呢？”
    冬子看她道是嚣张的很，还会反问他们，“林素雅，你……”
    “冬子……”
    顾之衡摇头，示意他别说话激怒她，他发现这林素雅不止有严重的抑郁症，而且精神还有一些问题，她的思想偏执，整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焦虑，没有安全感，就是因为没安全感，才导致她关了林染，到后面的悲剧发生，他以为她会否认自己杀死林染的事实，可是，她却是很爽快承认了，而且还承认的理直气壮。
    她杀林染的动机，竟然是想留儿子在身边？这可真的是匪夷所思，可是，如果是精神有问题，林素雅是不可能那么冷静做了那么多事情的，她先是故意利用白玉兰来背负林染的死，接着，又制造假的证据，让警方怀疑刘畅是杀死林染的凶手，这么缜密的心思，不是一个精神病的人能办到的，所以，林素雅在作案的时候，一定是有意识行为能力的，而不是犯病了什么都不知道，她做的每一步，都是踩的很稳当，如果不是因为李思故意引导在刘畅的出租屋那里，警方也没这么快查到林素雅的身上。
    所以，林素雅具有缜密的心思和反侦察的能力，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而且还能很冷静的设计这一切，所以，案发和案发后，她都表现出非常正常的样子，只是受了刺激才会情绪失控，可是，是否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才做出过激的事情，这一点，还需要司法的专业鉴定才能知道。
    “林素雅，你故意来找我，给我那个竹藤娃娃，也是想让我们朝着白玉兰那里查起，你想告诉我们白玉兰就是杀死你儿子的凶手，那日记，应该不是林染写的吧？”
    前面的时候，他没有怀疑到林素雅身上，也信了她说的话，可是，他在胖子拿来的资料上查过林素雅的就诊资料和她签的名字，和那个日记本上的字对比了一下，他发现，字迹非常的相像，那就是说应该是一个人写的，所以那不是林染写的字，而是林素雅故意写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引导警方，让警方相信，是白玉兰和别的男人有染林染才会死！
    林素雅嘴角勾起，抬手把耳边的头发往耳朵上靠拢，“顾警官，没错，那是我自己写的，不是我的儿子写的，我儿子被那狐狸精迷住了行，是不会说那个狐狸精半句坏话的！”
    “那么，那个竹藤娃娃应该也不是白玉兰做的？你既然那么恨白玉兰，怎么会那么好心要把白玉兰做的东西放在林染身边，像你这样自私只想把儿子紧紧栓在身边的人，是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你的儿子的，尤其是白玉兰？更别说她的东西了，所以，那东西不是白玉兰编织的，而是你，林素雅，你亲手编的？对吗？”
    此话一出，冬子有些懵，顾哥怎么这样说？
    顾之衡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看来，当日的一切可能都是假象，都是这林素雅故意布下的线索，现在她被捕了，他分析她的心理和她说的话，这是他的推测，因为，他推测那竹藤娃娃是女孩子编织的，而不是男人，所以，那时候他就觉得，刘畅可能不是真凶？而且，他在林素雅清洗玩偶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迷你版本的稻草人玩偶，那时候他就觉得奇怪，那东西应该不是买的，而是人做的，所以，他推断那竹藤娃娃和林染死去的旁边放的稻草人，都是林素雅一个人扎的。
    “是啊，那是我做的娃娃，不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的任何东西我都不准靠近我儿子。”
    “你做的？”
    她终于是承认了。
    所以，那晚出现在唐千羽家门口的人是林素雅？不是刘畅？
    “是啊，是我做的，那个唐小姐家门口的娃娃也是我放的！”
    她道是都招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吓吓那个唐小姐！”
    “为什么要吓她？”
    “因为她看了我儿子的身体！”
    “你说什么？”

 第三百二十一章凶器上有别人的血液

    这个理由非常荒唐和滑稽，冬子却是不屑一笑，“你有病啊，你儿子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尊重他吗？法医不看身体怎么知道死亡原因？怎么替他沉冤得雪？”
    “这我管不着！”
    林素雅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顾警官，你问完了吗？”
    “怎么了？”
    “我累了！”
    “累了？林素雅，你没有说真话？”
    林素雅眼眸一顿，“警官，你说什么？”
    “你吓唐千羽的根本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她看了你儿子的身体，而是因为你想让警方造成一种错觉，觉得是白玉兰回来了，还在城中出现，那个竹藤娃娃，是你说的是白玉兰做的，所以，我们也认为出现在唐千羽门口的竹藤娃娃，是白玉兰做的，所以，你想让我们把追寻的目标继续放在抓白玉兰身上，对不对？放在一个早就死去的人身上，怎么会查出什么线索，林素雅，我说的对吗？”
    冬子惊诧的看着顾之衡，是啊，林素雅的目的是在这里啊，好狡猾的女人？还装作一副精神病的样子，看来，她还是想隐瞒一些东西。
    “顾警官心思正细腻，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还是生活在这尘世之中，浮浮沉沉不得清静。”
    “那你的意思，怎么才能觅的清静？”
    “死！”
    “林素雅，你胡说什么？”
    冬子起身大怒，这林素雅自己得了抑郁症，愤世嫉俗也就算了，竟然还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真是可恨。
    “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好了，你也累了，冬子带她去休息，择日再审！”
    “哎，顾哥，这……”
    顾之衡回到办公室，冬子忙追了出来，“顾哥，为什么不……”
    “怎么样，她的情绪好点了吗？”
    “从审讯室出来后，她就不喝水也不吃东西，整个人坐在那情绪很低落，悲观，顾哥，为什么不趁热打铁继续审问，要她交代作案的过程呢？”
    “作案过程不用急，她没有要抵赖的想法，只是再审问下去我怕林素雅会出事！”
    “你是害怕她……”
    “没错，杀死林染是她此生最大的痛苦，如果她的情绪非常激动，要她回忆作案的一切，我担心她会受不住，她的抑郁症是属于比较严重的那一类，已经出现了幻觉和幻听等精神病的症状，所以我们不能再刺激她了。”
    “哎，我就没想明白，这林素雅杀了儿子搞了这么多事儿，就是为了让警察查不到自己，这完全不符合一个精神病的特征啊？”
    “你错了，精神病也有正常的时候，她只是会犯病而已，不过得看发病的时间长短，从今天审讯的结果来看，林素雅具备清晰的民事能力，只是性子偏执根深蒂固而已，她没有发病，只是情绪有些激动，冬子，你去申请精神司法鉴定，对林素雅做一个精神的鉴定！”
    “顾哥，这要是被鉴定出来她真的是个精神病，那她可就不用负刑事能力了？”
    “是不是，只有专业鉴定出来才知道，快点去办，我要最快的速度！”
    “那行，我这就去办！”
    中午时分，唐千羽拿着血液报告匆匆而来，“顾哥，这是铁锤上的血迹分析，林染是a型，我去查了林素雅的，她是o型，亲生爸爸是ab型，林染的亲生爸爸是涂正国，我已经调到了他的就医记录，十年前博爱医院那里他受伤，有他的血型记录！”
    “涂正国？”
    涂正国，是林染的亲爸爸！
    原本以为，那铁锤上的另外一滴血迹会是林素雅的，可能是她杀林染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喷溅上去的，可是，怎么会是涂正国的ab型，他不是在十年前已经死了吗？铁锤上面，怎么会沾染他的血迹，而且还是喷溅式的？
    “没错，涂正国，林染的亲生父亲，他是ab型，林素雅是0型，生出来的孩子林染是a型铁锤上的是两个血型，林染的a，涂正国的ab。”
    “血液是喷射状的？”
    “由于时间太久了，再加上林染的血迹覆盖一些，所以，我无法百分百确认是喷射性的血迹，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是喷射。”
    六十也够了。
    铁锤上有喷射性的血迹，这说明了什么？
    “顾哥，你是不是在想……”
    那涂正国生前的时候，和林染妈妈打过架造成的，可是，打架怎么会用铁锤这种凶器，这只有一个原因。
    “涂正国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那林素雅口口声声说是出了车祸死的，他的坟埋在城外的公墓中，他和唐千羽亲眼看见那林素雅两次去哭坟。而且，林染也是死在涂正国墓碑旁。
    顾之衡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胖子，你来一趟！”
    他让胖子去调查十年前涂正国出车祸的事情，胖子满脸郁闷，“顾哥，这关涂正国什么事？”
    “杀死林染的铁锤血迹中混有涂正国的血液。”

 第三百二十二章妈妈不会杀孩子的

    “什么？”
    胖子也明白了这事儿有些严重，“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交警大队查这件事！”
    胖子走后，唐千羽脸色阴郁，“顾哥，我突然觉得林素雅好可怕！”
    “确实可怕，也许深挖下去，还有一个大秘密要被揭开！”
    “大秘密？”
    唐千羽明白那个大秘密是什么，“真是万幸，那涂正国的血液保存的很好，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消失，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好了，这个重大发现你立了大功了，你也辛苦了！”
    “得了，和我说话不用这么这么客气吧，那我去忙了！”
    唐千羽离开后，顾之衡坐在办公室那打了个盹，冬子的电话打来了，“顾哥，司法鉴定已经过了。”
    “怎么样？”
    “打了ct，检查脑颅损伤，血液，脑电图，血液多普勒分析，还有鉴定师询问，心理师询问，这些该做的都做了，一个没落下。”
    “结果是什么？”
    他关心的是结果，林素雅是不是有精神病？
    “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晚上出来，不过，林素雅表现的很不配合，大喊大叫的，一直喊着林染救她！”
    “我知道了，她现在情绪好点了吗？”
    “吃了点稀饭，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有心理师在那开导她！”
    “好！”
    晚上八点，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了林素雅的家，家门口路灯惨淡。
    两人站在院外，见门是开的，她抬头看他，“你想来看看，林素雅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要想了解凶犯的心理轨迹，她住的地方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进去吧！”
    “哎，你们谁啊？不能进去！”
    说话间，两人扭头见到匆匆跑来的一个女人，秋菊以为是小偷想进林家偷东西，一瞧是早上审问她的顾之衡，脸色立刻变了。
    “警官，是你们啊！”
    “我们进去看看，没别人进去过吧？”
    “没有呢。”
    “警官，这素雅犯了什么法啊，她怎么还不回来，你瞧这衣服都是我收的！”
    “大妈，林女士暂时回不来了，你就别问了！”
    “回不来了，怎么会？”
    秋菊想起几个邻居说的话，“警官，我听说是素雅杀了林染，这怎么可能啊，林素雅一个女人带大孩子可不容易，怎么会杀孩子，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大妈，你和林素雅很熟？”
    “是啊，我们是邻居，这林素雅是个可怜的女人，十多年前吧，她在这住下，带着一个小孩子林染，哎，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
    “那她的丈夫你看见过吗？”
    “哎，只见过一次好像，也没什么印象了，那男人啊，听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要和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女孩子在一起，就抛弃了他们母子，后来听说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这个我就不好问了，人家的伤心事，而且素雅很讨厌别人问她的丈夫，那是个负心汉，没必要记得。”
    “多谢你了！”
    “警官，你们要查清楚啊，素雅平时虽然不怎么说话，人也很内向怪怪的，可是啊，她是个好人，不会干出那样的事儿的！林染，我是看着素雅养大的，她是那么的爱他，小时候，林染生病她急的吃不下饭，大雨天啊，也背着孩子去医院治病，林染小时候挑食，不怎么喜欢吃学校的饭菜，这素雅啊就自己在家做好每天送去，风雨无阻啊，你说，这么好的妈妈，怎么会杀她爱的孩子？”
    这一点，秋菊想了半天了，都想不通这个问题，一定是警察搞错了，可是，邻居们都说，今天中午，警察查了林家带走了素雅。
    “她不是医生吗？有这么多时间照顾孩子？”
    “有啊，她经常为了孩子请假！总之啊，素雅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林染，林染也很爱她的妈妈！”
    “我们知道了，谢谢你说这些！”
    “不客气！”
    两人推开了木栅栏的门，院子里面的花都开了，迎风摆动，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
    院子中花团锦簇，开的很好，和冷清清的家格格不入，顾之衡走到那颗两米多高的红枫树旁边，树叶鲜红如血，随风摆动，一片片飘散在地上，撒的一地鲜红，如铺了的红地毯。
    “怎么了？”
    唐千羽见他站在红枫那里不说话忙走了上去，她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中左右看看，“这红枫的叶子可真红！”
    “今天，抓捕林素雅的时候，你知道她最后的眼光是落向哪的？”
    “是这吗？”
    “没错！”
    唐千羽觉得有些奇怪，“奇怪了，她不应该多看一眼自己的家吗？毕竟这里是她和林染生活的地方，怎么会看这红枫树？”
    顾之衡微微皱眉，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好了，先进屋看看吧！”
    屋里打开了灯非常明亮，屋里面的家神上面供奉着二个排位，一个是叫慈母刘慧贤之灵位，一个是叫慈父林茂盛的灵位。
    “顾哥，你看这林素雅真的好恨涂正国，连排位都没有，这两个人应该是林素雅的爸爸妈妈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作案手法不像精神病

    “如果涂正国真的像刚才那个秋菊说的那样，他死了不立牌位也很正常！”
    “可是，既然林素雅恨涂正国，为什么她要去涂正国的墓碑那里去哭，我们两次都碰到她墓地那哭？”
    这一点，她没想通，如果恨的话应该都不会去上坟，又怎么会半夜去哭坟？难道，林素雅对涂正国还有感情？可是不对啊，依照林素雅那刚烈的脾气和偏执的心理，是不可能对涂正国有感情的？那是什么原因呢？
    “林素雅可能精神上有些问题，她去哭坟也许是抑郁症发病，需要找地方发泄，有时候哭，不是因为悲伤，而是高兴？”
    顾之衡的这番话让她有些想不通，“高兴？这是什么逻辑，对了，她今天说什么了？”
    肯定这案子没查清楚，不然顾之衡不会带她来林素雅家？
    她太了解他办案那套了，既然凶手没交代，他就来案发现场自己模拟，找到突破点，让凶手无所狡辩。
    “她承认了杀林染的事实，不过，我发现她精神有些问题，先不急，做个司法鉴定，看看她的精神病到什么程度，如果，她在案发的时候是无意识的举动，那么，刑罚上可能就免刑事问责了。”
    刑罚第十八条规定，“精神病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间歇性的精神病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负刑事责任。酒醉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不可能，她一定是有意识杀林染的，我验尸我就知道，她的作案手法非常的娴熟和冷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精神病可以做出来的，就算是间歇性的，也不像啊，她的抑郁症虽然严重，可是，从我们和她接触来看的话，并不是……”
    “我也不相信她是在发病的时候杀了林染，因为她杀死林染后，还把他的尸体藏在冰柜里面几天，这才准备下一步布置抛尸，所以，她是在自知的情况下做这些，不会慌乱无章，不然，她怎么一步步有意识的引导我们，去陷害死去的白玉兰，又陷害刘畅呢？”
    “没错，所以……”
    “不过，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一切要等司法鉴定出来才清楚！”
    “我明白！”
    “走，去她房间看看！”
    林素雅的房间位于二楼，这里有个暗道通向地下室，她的房间里面挂满了林染和她的照片，照片上的母子，笑的格外温馨，灿烂。
    唐千羽走到书柜旁边，上面摆放着一把檀香梳子，还有化妆品，还有很多的药瓶子。
    她拿起来看，全部都是治疗抑郁症的药。
    “林素雅吃了这么多种治疗抑郁症的药，难怪她的精神会有问题，这些药物虽然可以缓解症状，不过，是药三分毒，对她的精神也有影响！”
    所以，她不认为林素雅是精神病人。
    顾之衡在她的床头柜子上面找到了一些书籍，都是一些教人开朗的书，还有一些民间菜谱。
    “林素雅还喜欢做饭，林染生前最后几天，为了逼母亲放他走，他竟然采取绝食的法子。”
    “绝食？”
    唐千羽放下瓶子转身，“怪不得他的胃里面什么都没有，原来是因为他要逃离他的母亲？”
    一时间，唐千羽觉得这林染真是可怜。
    “没错，这很吻合尸检的报告，她还供述了，那晚上是她在吓你，不过她扯了谎，说吓你是因为你看了他儿子的身体。”
    “什么？”
    唐千羽瞪大眼睛，林素雅吓她就是因为她看了林染的身体，这是什么逻辑她怎么没搞懂？
    “不过我拆穿了她的谎言，她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误导我们，让我们相信白玉兰她回来了，而且还来吓你。”
    “哎，她这么做又是何必呢，多此一举，白玉兰的尸体总会被发现的。”
    “对于林素雅来说，林染是她的私人物品，没有任何人可以染指触碰，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把林染当人看，而是属于她的，私人物品不准任何人染指，这就是她杀人的动机，私人物品被别人占用，她宁愿毁了，也不要给别人！”
    “这个想法简直是疯了，这是心理扭曲的母爱，是不健康的！”
    “没错，她对林染的爱超过了正常的母爱，她的爱自私狭窄，小时候的林染在她眼皮子下长大，她倾住了所有的心血，现在林染长大了，要谈女朋友了，白玉兰的出现打破了这母子之间相濡以沫的平静，所以，林素雅被抛弃过，积怨已久的怨气也就爆发了。”
    “你看了关于这方面的心理学？”

 第三百二十四章死亡之花

    “看了一些，我想，林素雅大概是这样的心理状态，她的丈夫和小三纠缠在一起，离开了她，现在儿子又因为女朋友要离开她，她心理上接受不了，所以，导致她讨厌白玉兰出现，她认为，是白玉兰抢走了她的儿子，所以，她对白玉兰产生了恨意，也许不止是白玉兰，就算换成别的女孩子出现在林染身边，她一样的讨厌憎恨！”
    “没错，是这道理！”
    “走吧，我们去地下室看看！”
    “小心点，地下室没有灯的，前天我看到她点燃蜡烛！”
    “我带了手电筒，走，小心点！”
    顾之衡牵住她的手，一步步下着台阶，这里的台阶是用水泥做的，踩在上面很硬。
    下去了十几个台阶，遇到了一个转角，如果不是林素雅带她来过这里，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林家看起来不大的房子里面，竟然会有地下室。
    而且，是那么恐怖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是关着的，顾之衡打着电筒轻轻推开，木门发出沉闷的声音，非常压抑。
    唐千羽至今还记忆犹新，在她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她是那么绝望，不知道自己在哪，谁料，那林素雅端着烛火来了，吓的她毛毛汗都出来了。
    她胆子是很大不怕死人，敢和死人对立一晚上，可是她怕活人作怪害她。
    两人来到地下室站立，“那天，林素雅说这里的所有玩具都是林染小时候最喜欢的，她全部收集了起来，这林素雅确实有毛病，你看，她竟然买了和林染差不多样子的充气娃娃，充当林染。”
    那个娃娃还盖着被子，瞪大眼睛的躺在那里，顾之衡点燃了屋里的蜡烛，一下子，屋子里面亮堂了起来。
    那些属于涂正国和一个女人的照片，在烛火下显得非常狰狞和恐怖，没了眼睛的照片非常渗人。
    “为什么要剪了他们的眼睛？”
    如果他猜测的没错，一个是涂正国，那么，另外一个看起来年轻的女孩子，就是他的小三了。
    唐千羽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憎恨吧，毕竟，这两个人对她的伤害，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能，林素雅的病也是因为他们两个。”
    “病？”
    “我在办公室看过林素雅的病例情况，她的病有十几年了，之所以得抑郁，我想是因为丈夫出轨后，她心生郁结，这才得了这这个病！没人会无缘无故得抑郁症，除非是性子太内向的人，又受到来自于社会的打击才会这样，而且，她本来就是医生，知道该怎么样治疗自己，这么多年应该是自己买药在控制，抑郁症控制的好的话，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的。”
    “你知道，林素雅从医之前是学什么的吗？”
    唐千羽想了想，似乎猜到了，“难道是……”
    “没错，她说她学的法学，还嘲笑你基础不牢，当时没看出来林染死亡时间有问题！”
    “她道是前辈了，没错，林染的死亡时间确是我弄错了，不过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没怪你的意思！”
    顾之衡走到那涂正国的相片下面，涂正国长得一张国字脸，眉毛稀疏，鼻子却是高挺，五官立体，不过没了眼睛怎么看怎么别扭。
    “涂正国的资料，我已经让胖子去查了。”
    “查什么？”
    “查他的车祸，查十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涂正国和林素雅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用来锤杀林染的锤子上面，怎么会有涂正国的血迹？”
    他知道，锤子上有血迹，还有可能是喷溅的，这不是一般的打架，绝对不是，也许，这滴血液可以解开当年涂正国究竟遭遇了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问林素雅？”
    “如果去审问林素雅，她应该不会说什么，她只在我们面前提过这涂正国一次，而且，每次提到这个名字，她就表现的很激动，情绪也不太好，所以，我暂时让她冷静，不想刺激她！”
    “明白了。顾哥，你看这些康乃馨？”
    唐千羽走到那十几株康乃馨旁边，“这康乃馨看的出来被照顾的很好，这说明林素雅每天都来浇花，我大概能推测的出来，尸体上的三片干花是怎么出现的了？”
    “怎么出现的？”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脑洞大开的道，“你看，这里有很多花朵是被人摘下来的，你说，如果摘下来后把花瓣洒在林染身上，过几天，花瓣就会变成干花，这样，花瓣就留在了林染的身上，也许他的身上有很多花瓣，只是因为挪了尸体后，洒落了一些，这导致被我们看到的，只有三片了！”
    顾之衡上前，细心查看那些被莫名採了的花朵，千羽的推断道是合情合理，只是林素雅为什么要这样做，康乃馨可是送给母亲的花？而且她说过，康乃馨是林染送给她的花，难道，是一种回馈的方式？

 第三百二十五章我恨十九岁

    “对了顾哥，那个月形的吊坠被赛在耳朵里面，这是为什么啊，林素雅有说吗？”
    “没有，她只是交代了杀林染的事情，不过作案细节没有说，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我必须要对她进行司法鉴定后才能根据鉴定的结果，调整审讯的方案！”
    如果坚定结果出来，林素雅是精神病患者，那么她说的话，就不知道能不能算数了？
    “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冬子说要明天下午，这是最快的！”
    “明天下午？”
    唐千羽扭头看着这间只有一百平方的地下室，可能是因为有人闯入了，这里面的血腥味渐渐越来越淡，越来越淡，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的消失。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你还要回去加班？”
    “我先送你回家！”
    顾之衡对唐千羽非常愧疚，他连加班这话都说不出来，唐千羽也理解，两人牵手走出地下室，默默无言。
    临走的时候，唐千羽扭头看着院子中争相开放的鲜花，她脑子中突然冒出一句，狐狸精的尸体，当花肥都嫌弃。
    “花肥？”
    “千羽怎么了？”
    唐千羽摇头，“没什么，我有些累了。”
    送唐千羽回了家，顾之衡开车去局里加班，他想再见见林素雅，毕竟，这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林素雅怎么杀的人？虽然说案发现场找到了，就是那间地下室，可是，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瞒过人把林染叫回来的，林染耳朵里面出现的白玉兰送的月亮吊坠，又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抛尸到墓地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没弄清楚。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凌晨一点，他提审了林素雅。
    林素雅的精神很好，她患有长期的抑郁症，每到晚上都翻来翻去的睡不着，所以正常人凌晨都在睡觉，却有这样一类患抑郁症的人，在痛苦绝望中，期待着天亮。
    黑夜，太漫长孤寂了。
    “林素雅！”
    顾之衡见她精神不错，“晚饭吃了吗？”
    林素雅道是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苦涩的道，“吃没吃对我来说都是一样，这么晚了，顾警官还不下班？难道你也和我一样，睡不着吗？”
    现在的她说话绝对正常，没有半点精神上的问题。
    “没错，我和你一样睡不着，我今晚提你出来，想和你聊聊你的丈夫，涂正国。”
    没想到这话一出，林素雅表现的极其反感，她渐渐开始激动，身子也在抽，原本冷清的脸也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男人，别提！”
    “好，我不提，那么我们聊聊你的宝贝儿儿子，林染吧？”
    “儿子。”
    林素雅的脸色突然变得哀伤起来，眼中却是慢慢的爱意。
    “我儿子是我的命根，从小他都是我的骄傲，当年为了生下他，我差点难产死了。”
    “那后来呢，生下林染多久？你就和你丈夫离婚了？”
    他旁敲侧击的想问涂正国的事情，林素雅似乎没反应过来，依旧顺着他的话回答。
    “不，我和我丈夫没有离婚，林染出生后，他也很喜欢儿子，可是，好景不长，在林染十岁的时候他勾搭上了一个狐狸精，那个狐狸精长得一脸狐媚样子，更可恨的是，她才十九岁，我恨死了十九岁的女孩子，凭借着年轻的身体和姣好的面容，就肆意破坏别人的家庭，充当第三者，那个白玉兰也是十九岁！”
    “十九岁？”
    顾之衡没想到，她对十九岁女孩子的憎恨，是来自于林染爸爸外面的女人？
    林素雅沉寂在自己的悲伤中，“林染的爸爸是农村出来的，我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女，从小养尊处优，我爸爸是开公司的，家里条件不错，原本以为涂正国会是一个好男人，我才嫁给他，谁知，他不爱我，只是图我们家的财产，和我结婚这么多年，他几乎败光了我们家的家产，我爸爸被他活活在医院气死了，这些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不管我们母子，要和一个狐狸精私奔。”
    “私奔？”
    林素雅突然反应过来，开始吼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说了不要问我涂正国的事，我不想提这个负心汉，他死的好，老天有眼啊，那个狐媚子也没什么好下场，哈哈，尸体啊，做花肥连花都嫌弃。”
    “花肥？”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意思，尸体做花肥？难道，那个女孩子死了？
    这涂正国和当年那个女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尸体怎么能做花肥，你的意思那个女孩子她也死了？”
    “我不知道，自从涂正国死了后我就没见过她了，可能啊，去祸害别的男人去了。”
    林素雅的话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不过，尸体做花肥，道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来，当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拿起来见是胖子打来的。
    “说！”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世上只有妈妈好

    “顾哥，涂正国的资料查到了！”
    “知道了，你送回局子来！”
    他放下手机站了起身，“林素雅，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顾之衡对他客气的态度，道是让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个警察怎么对她这么客气，她可是杀人犯啊？
    “顾警官，我想我儿子了。”
    顾之衡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既然你舍不得他，为什么要了他的命？”
    这话，显然把林素雅问住了，她开始喃喃自语意识不清，“不，我没杀阿染，我怎么能杀阿染呢，没有，我没有，阿染啊，在这世上，只有妈妈是最爱你的，你知道吗？”
    林素雅手足无措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可怜，顾之衡让人把林素雅带了下去，看她这样子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犯病了？
    “顾哥！”
    胖子赶来办公室的时候，累的气喘呼呼，“查到涂正国的资料了，十年前的交通肇事档案那，确实有涂正国出了车祸的记录，十年前的三月初八凌晨一点，不过，可能是十年前吧，能查到的有限，涂正国是在离他们家不远处的路上出了车祸，涂正国当时开车和一个喝了酒的司机相撞，撞得很厉害，两个车都有受损，那司机也受伤了，叫顺子，后来赔了三十万和林素雅和解了。涂正国的脑子受伤，送往了博爱医院抢救，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人就去了！”
    “医院的死亡报告呢？”
    “在这，都在这了！”
    顾之衡看了一眼博爱医院给的死亡报告，上面显示的是，涂正国死亡的时候三十五岁，死亡原因是头骨破裂导致脑出血。”
    顾之衡坐下放下这个报告，“如果涂正国是出车祸死的，那么，这就证明林素雅没有说谎，可是，那铁锤上疑似喷溅的那滴血迹又该怎么解释？”
    “没错，现在看来，林素雅说他出车祸死了确实是真的，可是这也奇怪，会不会是涂正国在家的时候，用什么东西割破了手滴落上去的？”
    “不对，那是喷溅的血液，手指低上去的是不一样的！”
    胖子抓了抓头，“这可想不通了，对了顾哥，这是涂正国的个人资料，我都调到了，哎，这人死了这么多年，很多信息就消失了，这个啊，还是托人查的呢？”
    涂正国，男，汉族，一九八三年出生，大学本科，原籍东省，后迁入本市南城。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一患有脑瘫的哥哥，后加入林茂盛的木材公司做总经理，五年后，经营不善，公司破产。
    “这涂正国是个典型的凤凰男，家里很穷，亲戚也不怎么往来，和林素雅结婚后几年，就把林家公司给掌握了。性格沉稳，是一个很幽默风趣的男人，不过有钱后，非常花心！”
    顾之衡皱眉，这和林素雅告诉他的道是几乎一致，涂正国真的是因为林家的钱，才和林素雅结婚的？
    “林素雅口中的狐狸精，你有查到什么资料吗？”
    “没有查到，没有姓名身份，没办法查。”
    胖子吐口气，这下资料可是费了很多时间才跑回来的，医院，交警大队，十年前的档案本来就很难查，更被提查十年前的什么小三了，这个可是没人会记录在案的！
    “涂正国身边的朋友呢，他的人际关系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我想，应该是涂正国抛弃了林素雅后，林家的亲戚就和他断绝来往了，总之，现在只查到这些，没别的了！”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看着这棘手的资料有些难办，“好了，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顾哥，那林素雅都招了吗？”
    “她我道是不担心，林染的案子已经要水落石出了，可是，这涂正国的……”
    “顾哥，你还是怀疑涂正国的死有问题？”
    “你知道，刚才林素雅说了一句什么话？”
    胖子来了兴致，“她说了什么？”
    “她说，那个狐狸精的尸体做花肥，连花都嫌弃。”
    “什么，尸体做花肥，这林素雅还真是疯子啊？顾哥，你该不会以为她……”
    “行了，现在先一件事一件事的搞清楚，好了，你先下班回家吧！”
    “那你呢，你又要加班？”
    “不了，千羽还在家等我！”
    “哟，顾哥，这才是好男人啊，你要是经常加班不回去，小心千羽生气不理你了。”
    “你还不走？”
    胖子忙屁跌屁跌，“走了走了！”
    胖子离开后，顾之衡凝视着胖子带来的资料，现在，林染的案子渐渐清晰了，那么涂正国的事情，是他多想了吗？
    回去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半，唐千羽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没敢开灯，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旁，看她熟睡的样子，心中划过一抹心疼。
    是他不好，应该早点回来的。
    他没有叫醒她，而是弯腰轻轻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她的床上，唐千羽被惊醒了，睁眼看是他，“你回来了？我给你去热饭。”

 第三百二十七章骨头验证死亡原因

    “不用了，好好睡吧，我不饿。”
    “顾哥……”
    唐千羽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肢，把头埋在他的背上，“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回家！”
    顾之衡的心里一紧，转过身反抱住她，深深吸口气，轻嗅着她的发香，“傻瓜，不用等我，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说不准时间，回来了就早点睡。”
    “好！”
    如果换成别的女孩子，可能早就受不了了，男朋友天天加班夜不归宿，可是她看着他工作，和他近距离的在一起，她已经很满足了。
    “睡吧！”
    “林素雅她供述案发经过了吗？”
    “她说不说，杀林染的罪是跑不了了，好了，睡吧。”
    “顾哥……”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我……”
    “怎么了？”
    顾之衡坐下，以为她有什么心事，唐千羽像小猫一样钻入他的怀中，“今晚，能不走吗？”
    顾之衡心里一喜，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坏坏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他快速欺身上去，两人纠缠在一起。
    夜那么的静，屋子却是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第二天中午，办公室中，冬子匆匆赶来面露喜色，“顾哥，林素雅的精神鉴定出来了！”
    顾之衡还在那回味着昨晚的温存，被冬子这一说，这才抬头看他，见他笑容满面的，猜到了结果，“念念吧？”
    “我们推测的没错，林素雅虽然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不过，她的精神状况是正常的，你看，这是鉴定书，还有当事人林素雅的亲笔签名，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她不构成精神病的范围，她杀死林染的时候，是绝对的有行为意识的？”
    “没错，这也就说明了一点，只有有行为意识的人，才能够杀了人后平静的处理事情，再干出那些嫁祸别人的事情！”
    “好，看来林素雅是不打算逃避了！”
    “逃避？”
    “她这种杀人的情况，很多人为了逃避罪责，都会装出神经上有问题，不过她不是，相反的，她急切想证明自己是正常的，没有任何精神问题。”
    怎么说她都杀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儿子死了，不过，最伤心的人是她才对？
    这世上，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她杀林染的动机是想留他在身边，多么荒唐，而又可悲的理由。
    “林素雅只是思想偏执心里扭曲而已，她对林染的母爱，渐渐变成了自私，和掌控欲望，这一点，估计也是林染受不了非要离开家的原因，物极必反乐极生悲，看来，林素雅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
    “有道理，对了，那铁锤上的血液查出来了吗？”
    “是涂正国的，可是涂正国已经出车祸死了！”
    “车祸死了，那这血迹……”
    “恐怕这一点的疑团，只有林素雅才能知道了。”
    “那我现在就去提审她！”
    “你先去，我去找下千羽。”
    解剖室中，唐千羽正在忙活着，“千羽！”
    唐千羽放下手中的烧杯瞧见是他，脸颊却是微微红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有些不好意思。
    “有事吗？”
    顾之衡笑意浅浅，“我想问你一个专业的问题。”
    “什么问题啊？”
    “人死后烧成了骨灰，还能从骨头上面的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吗？”
    唐千羽皱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
    “我的意思，如果火化了的骨灰，能不能通过骨头上的痕迹，查出生前受过的伤害？”
    唐千羽突然笑了，“你在考我吗？你应该知道，这人留下的骨灰是火化后的无机物质,人体的有机质已经全部燃烧,剩下的成分就是无机质,元素成分以钙、磷、氧、碳为主，不太能查了，除非……”
    “除非尸体还在没有被焚烧？”
    “原则上是这样的道理，你怎么突然问这事儿？”
    她知道，顾之衡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件事，难道，是因为那涂正国？
    “胖子来到的资料显示，涂正国确实是出了车祸死亡的，死亡原因是头骨碎裂，有没有这样的可能，火化后，头骨是人体最硬的骨头，应该会留存下一些骨头的。”
    唐千羽明白他的意思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不会是想……”
    他不会是想去挖人家的坟墓吧？这可是大不敬啊？
    顾之衡笑了笑，“你说呢？”
    “可能性不大的，头骨虽然很硬，可是火化后工人还会把一些大的骨头敲碎的，所以……”
    “有一点的可能就要试试，晚上等我！”
    “喂，顾……”
    唐千羽无语了，查骨灰根本就行不通的，如果是尸骨的话还好说，可是，骨灰……
    提审室中，顾之衡进去的时候，冬子正在发脾气。
    “林素雅你别装蒜，你不是精神病人，你干的那些事是你在正常情况下干的，你别以为你不说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第三百二十八章案情复杂

    “制裁？”
    林素雅自嘲笑了笑，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痛苦的道，“我每天都会梦到我儿子，他一直都在哭，你觉得一个母亲看到儿子在哭，我心里会好受吗？我的心，一直都在折磨着我，一直都在折磨着我，等什么时候我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就解脱了，我儿子也不会怪我了，他也不会再哭了。”
    “冬子！”
    “顾哥！”
    林素雅瞥了一眼顾之衡，扯了扯嘴角。
    “林素雅，怎么了？”、
    顾之衡坐下，林素雅苦涩一笑，“你们还真怀疑我是精神病啊，我不是，我很正常！”
    “我相信你是正常的，你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林染的？”
    “林染？”
    林素雅低垂着头，想了想突然抬头，“没错，是我杀的他，是我！”
    “你是怎么杀的他，又为什么要把他放在冷柜里面掩盖他的死亡时间，为什么要编织那个稻草人，把尸体丢在他爸爸坟墓前？”
    林素雅深深吸口气，一闭眼，她就能看到儿子痛苦的样子。
    鲜血淋漓，从她的手里一直滴落，她的儿子死不瞑目，不可置信的瞪着她，那样的眼神永远都忘不了。
    “那天，他陪我吃了中午饭，他就说要走了，白玉兰那个贱人和他吵架离家出走，她已经消失好多天了，我儿子担心啊，要去找她，我不愿意求他留下来别走，他却怪我，说不是我讨厌白玉兰的话，白玉兰不会和他吵架的，他说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妈，他说讨厌我？我对他掏心掏肺，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他竟然说讨厌我？不，我接受不了！”
    “所以你下定了决心，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留下他？”
    冬子发现，林素雅好像对顾哥挺客气的，对自己可就……
    “没错，我假装进屋给他收拾东西，收拾好了，乘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身上注射了麻醉剂。”
    “麻醉剂？”
    没错，林染生前是被注射了大量麻醉剂。
    “他很快就没力气了，我把他带到了地下室的床上，把他锁在那里不让他出来，小时候，他不高兴的时候就爱去那呆着，可是这一次他再也不想呆那了，他醒了后求我放他出去，还绝食威胁我，我在门外听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进去后发现他在骗我，他竟然还想打我，呵，我一手养大的儿子要打我，还好，我有麻醉剂。”
    冬子倒吸一口凉气，这麻醉剂可是她的法宝啊？
    “后来呢？”
    林素雅嘴角扯了扯，“后来他还是醒了，还是苦苦哀求我放他走，那一刻我知道一个可怕的事实，我的儿子这次离开将再也不会回来，她说我好可怕，我是他的妈妈，他说我可怕……”
    “你本来就可怕，你儿子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什么犯法，他是我儿子，他的去留当然要我做主！”
    林素雅有些激动，瞪着冬子。
    顾之衡咳嗽一声，继续引导她，“然后，你发现你留不住他了，所以……”
    “对，我发现我留不住他了，我只能这么干！”
    “你怎么杀的他？为什么要用铁钉入脑这么残忍的法子？杀人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奇怪的手法？”
    “呵呵……”
    林素雅痴痴的讪笑一声，“你们有听过，扎稻草人可以聚魂的说法吗？”
    “聚魂？”
    林素雅却是信以为真，“老人说，铁钉入脑可以锁住人的灵魂，再用系着红色绸带的稻草人在身边，这样死去人的魂魄，就会被永远留在他死去的地方，再也不会离开。”
    “林素雅你疯了，你用这样的方式杀死林染，竟然是为了想留下林染的魂魄，这世上哪来的鬼啊？”
    “有啊，他死后我天天晚上都看到他啊，他还是留在那间地下室出不去了，呵呵，再也出不去，可以永远陪着我了！”
    林素雅的眼中全是满足，似乎儿子的魂魄真的永远留在了地下室了，可是，她不清楚的是林染离开她了，永远离开不会再出现。
    顾之衡停下转动笔的手，这样的方式以前胖子有提过，他一直不明白稻草人出现是什么意思，原来是林素雅听信迷信，以为用铁钉入脑这样的杀人方式，就可以留下林染的灵魂，继续陪着她，这是一个什么样疯狂的母亲？
    “稻草人的脑子中，也有一根铁钉，那又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那个稻草人就是阿染啊，我钉住稻草人就是钉住儿子啊！”
    真是荒唐的理由！
    顾之衡放下手中的笔，原来稻草人的脑袋里面出现的铁钉是这个意思？
    “你杀他的时候，他应该醒了吧？”
    “醒了，他瞪大眼睛痛苦不堪的看着我，可是我不能停啊，不能心软，我要是心软，我就真的失去他了！”
    “可惜的是你已经失去他了，不是吗？”

 第三百二十九章我们为什么查不到你

    林素雅的眼泪瞬间滑落，她握紧拳头不停摩擦着双手，一副失措的样子。
    “林染死了，你为什么要放在冰柜中冷藏起来，直到四天后再移尸体出去？”
    林素雅抬头，眼神清明，“我想多留他几天啊，我念过法医，我知道怎么能掩盖一个人的死亡时间，我用干冰和调节冰柜的温度，以此来保持尸体的新鲜度，直到四天后我发现他的皮肤有些变化，我只能忍痛把他送出去，造成他死在外面的假象。”
    “你一个人，怎么搬得动一个死人？”
    “这有什么，你觉得我搬不动吗？”
    林素雅长得高挑，有一米七左右，身材中等，确实有这力气。
    “你掩盖尸体死亡原因，不止是为了多留林染两天吧，你是为想嫁祸白玉兰做准备？”
    “不，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把尸体快点弄出去，别让人怀疑我。”
    “在这之前，你就看到那白玉兰被刘畅叫走，你也没有告诉林染白玉兰的下落？”
    “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讨厌那个狐狸精，恨不得她立刻消失，恨不得我儿子和她划清界限，再也不要往来。”
    “那你为什么要把尸体抛在你丈夫的坟前？”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那里是墓地很少有人去，就不会有人注意我，而且，我放了稻草人，我本想让人们以为是墓地的鬼杀了我儿子。”
    “鬼？”
    顾之衡嘲讽笑道，“是你的心魔杀了你儿子，你道说是鬼？”
    “心魔？”
    林素雅喃喃的道，“心魔？”
    “那么我问你，你儿子和白玉兰住的出租屋，那里出现的那些作案工具，是你故意布置的？”
    林素雅知道，警方早就查清楚了。
    “是我干的，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让你们怀疑白玉兰，可是我没料到的是白玉兰竟然死了。”
    “所以，你的计划落空了，就继续想办法嫁祸刘畅，你知道刘畅和白玉兰之间的关系，也看见过他们在一起离开，刘畅家里的钥匙是李思给你的，那里的作案工具也是你布置的？”
    “是！”
    她不否认，回答的很干脆。
    “只是你没料到你故技重施，误打误撞让我们发现，刘畅并不是杀死林染的凶手，从而李思的出现却是让你暴露了，如果，他不打那通电话给你，也许我们还查不到你身上。”
    “顾警官确实是破案的高手，是我杀了儿子，我无从抵赖，我也不想抵赖。”
    顾之衡在她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悔恨，是悔恨？她真的后悔了？
    “我有一点不明白，死者林染的耳朵里面有一个月光石做的月亮吊坠，这是怎么回事？”
    “月亮吊坠？”
    林素雅回忆起来，突然笑了，“阿染啊，你还真的爱那狐狸精到死，妈妈没想到，你死了也要带着那女人送的东西走，你就这么讨厌妈妈？”
    “什么意思？”
    林素雅擦了擦鼻涕，“那吊坠是白玉兰送给我儿子的，我儿子非常宝贵珍视，我关他在地下室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那吊坠睹物思人，我一时气急就去抢，结果，我只抢到了一根链子。”
    “链子在你手里？”
    “没错在我手里，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把那东西塞在了耳朵里面，躲过了我的眼睛，要是被人发现，我一定毁了那吊坠！”
    “林素雅你简直不是人，林染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冬子简直是听不下去了，这是一个嫉妒成狂的女人，她容不下儿子身边女人的一切，连一个小小的饰品，她也要毁了。
    林素雅瞪大眼睛，脸也有些扭曲，“不是这样的，在这世上除了我爱他，不会有别人比我更爱他了，那个白玉兰和刘畅纠缠不清，凭什么我的儿子要把她记挂在心上，为了她还要忤逆我，还要抛弃我？凭什么？”
    “林素雅，你冷静一点！”
    顾之衡敲了敲桌子，林素雅坐直了身体，“抱歉。”
    林素雅是在家教严厉的家庭中成长的，所以，就算她再怎么疯癫，也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你怎么会有林染和白玉兰租住的钥匙，你进入了两个出租屋去布置案发现场，是怎么进入的？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你的指纹和脚纹？”
    “呵，这还不简单，我是学过法医的，我知道该怎么规避我存在的证据，我这个人平时深居简出，也没什么朋友来往，自然也没人会关注我去了哪，做了什么，这些，都为我创造了作案的条件。”
    这一切似乎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两个出租屋里面，都没有出现林素雅的线索，因为她知道该怎么规避自己，所以，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布置案发现场，想把杀死林染的事情，嫁祸给白玉兰和刘畅。
    林染的死，一切的真相都已经解开，林素雅平静异常的讲述了她是怎么杀死孩子的经过。
    “你的丈夫涂正国真的是出车祸死的？”

 第三百三十章我想去挖坟验骨

    林素雅脸色古怪，“你这话我不明白？”
    “法医在你杀死林染的铁锤上面，找到了一滴多年前的血迹，经过我们查验，那是属于你丈夫涂正国的，血液呈现水滴状，是喷溅式的，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林素雅沉默着，大概有两分钟的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顾之衡和冬子在等她的回答。
    就在冬子快要没耐心的时候，林素雅却是突然抬头，苦涩一笑，“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涂正国是出车祸死的，这一点，你们可以去查，至于你说的铁锤上面的血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之衡见她有意避开这件事情，心中有了答案，她的神色虽然平静，可是，眼神却是有些闪烁其词，这样的眼神他看的太多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林素雅在隐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
    “好，林染的案子到此就审问完毕，作案过程，作案工具清楚，林素雅，你看看笔录，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签字按手印吧！”
    冬子把写好的笔录递给她，林素雅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没问题！”
    “那你签字按手印吧！”
    林素雅愣了一下，还是接过冬子递过去的笔，在笔录下面确认那里，龙飞凤舞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林素雅。
    “林素雅，你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即使这个人是你的儿子？”
    林素雅丢下手中的笔，“我早就想死了，我等着那一天！”
    她死了就可以和儿子永远在一起了，谁也没办法分开她们母子，没有了，她会找到儿子，带他回她们的地下室，永远在一起。
    从提审室出来，冬子追了出来，“顾哥，我总觉得林素雅有些不对劲啊。”
    顾之衡扭头皱眉，“哪不对劲？”
    “你看啊，这林染的案子作案细节她都供述了，可是，当你提到涂正国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神中划过一抹闪烁其词的光，这说明了……”
    “说明了什么？”
    “那铁锤上面属于涂正国的那滴血迹，不简单啊！”
    冬子浮想联翩，会不会这后面还有命案，毕竟，锤子上的喷射血迹，足以说明了一个问题，而且，刚才看林素雅提到铁锤上面的血迹时，她很明显是知道的。
    她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呢，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那滴血不简单！
    “你说的没错，涂正国的事情是有些疑点，不过，她不承认的话，我们只能自己找线索！”
    “顾哥，你的意思是是要查下去，可是，万一……”
    这光凭那铁锤上面的一滴血就去查涂正国的事，好像又有些牵强了，万一涂正国确实是出车祸死的，那局长那可交代不过去了，而且，涂正国已经烧成骨灰埋了起来，就算他的死因成谜也不好查，毕竟，这事情都过去了整整十年，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就算有的线索，也会被时光慢慢消磨干净，变得不复存在，没有线索就是无头案，怎么查？
    “没有万一，只要这案子还有疑点就该着实查下去，好了，现在林染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你整理一下案子经过和手续，交给局长过目，至于涂正国……”
    这夜凌晨十一点半，南城外的公墓旁，唐千羽和顾之衡下了车，阴风阵阵吹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顾之衡的手中拿着一个铲子，看样子是要去挖什么东西。
    “顾哥你等等！”
    顾之衡停下步子转身看她，“怎么了？”
    唐千羽忙上前，打量四周的墓地，“这样不符规矩的，要是被局长知道了，或者被林素雅知道，她会去告我们的。”
    这挖人的坟，可是不道德的行为。他怎么能因为那一点点的可能就想着去挖坟？
    顾之衡却是笑的无所谓，“告我也没事，那一滴血的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
    “万一我们推测错误呢，那滴血确实是涂正国的，可是……”
    可是，万一这滴血和他的死亡没关系，涂正国确实死于车祸，那么……
    那么可以想象，局长会怎么暴怒骂人了？
    “千羽，你是学法医的，你该知道这喷溅的惊叹号状血液代表什么？”
    “没错，林染滴落在铁锤上面的血迹呈现原形，这可以分析的道，这表示血液自不远处，滴落的距离少于30厘米，林素雅是在很近的距离对林染实施铁钉入脑，所以……”
    “那血迹不是原形，呈现惊叹号状。”
    顾之衡还记得，那血迹的是呈现惊叹状的，虽然过了多年，可是竟然非常明显，就像是在锤子上面雕刻的一样，经久不褪色。
    唐千羽吐口气，“惊叹号状，血液是沿着惊叹号尾端的小点位置撞击落下。”
    “撞击！”
    顾之衡抓住了重点，这就是为什么他想冒险试试的原因，他想碰碰运气，看看这涂正国的骨灰里面会不会找到一点线索，所以，他今晚来这里是打算来挖掘坟墓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我怀疑她丈夫死于她的手

    人虽然烧成了骨灰，很多东西都烧没了，不过人的头骨非常的硬，也许，涂正国的头骨还能找到一些，又或者说要是能寻找到撞击的位置，如果不是头的话又是哪？
    “顾哥，要不我们回去吧，这挖坟不太好啊！”
    “来都来了，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你知道的，林素雅对涂正国深恶痛绝，只要一提到涂正国，她就没办法正常谈话，所以……”
    唐千羽是明白他的脾气，只要有线索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哪怕涂正国的死，和林素雅没有一点关系，可是，他却是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走吧！”
    她也想看看涂正国的骨灰到底还有多少，一切凭运气，看天意吧！
    说干就干，两个人在阴森恐怖的墓地中穿行着，黑夜就像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张大着血盆大口，等待人的到来。
    “哇哇……”
    空气中带来一股股阴冷的风，随着他们的到来惊扰了墓地的安静，有乌鸦慌乱从墓碑飞过，猖狂逃离。
    即使是当法医的她，也觉得这半夜来挖坟，不是什么好差事。
    终于来到了涂正国的墓碑前，也就是林染当初趴着的地方，涂正国的照片在电筒的照应下，发出诡异的笑意。
    一阵冷风吹来，吹的人有些瘆得慌。
    “就是这了！”
    “怎么挖？”
    唐千羽也豁出去了，就算明天被局长骂也算了，毕竟她也觉得涂正国的死，表面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可是那滴血迹，却让她总觉得有问题。
    如果是打架的话怎么会用铁锤，那铁锤少说也有好几斤，所以，那一定是致人命的东西，而且铁锤上面，有的都只有林素雅一个人的指纹，也就是说林素雅是施暴者。
    顾之衡拿起铲子，“你帮我照着亮，我来挖！”
    “这些都是水泥封闭了的，铲子能用吗？”
    “没问题！”
    “你怎么不让冬子或者胖子来帮你，你行吗？”
    这顾之衡看起来虽然人高马大的，可是这可是体力活，他一个富二代的公子哥，干的下来吗？
    顾之衡抬头，瞧她一眼，“你当我是吃素长大的！”
    “你们在干什么？”
    这铲子还没下去，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喊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老头拿着电筒匆匆赶来，见顾之衡的手里还拿着铲子，一瞧这架势是要挖坟啊，这还得了了。
    “住手，你们是谁啊，好大的胆子竟然赶来这里挖坟，我要报警抓你们！”
    唐千羽见老大爷要报警了，忙上前解释，“大爷，我们是……”
    “喂，110吗？我们这……”
    “大爷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正在调查一桩案子，需要死者的骨灰验证！”
    “你是警察？”
    就这样，因为守墓人的阻止，坟没挖成，道是顾之衡被局长狠狠批了一顿。
    局长办公室中，张局长非常生气，把杯子都摔碎了，“顾之衡，你真是荒唐，谁给你的权利去挖人家的坟墓，那涂正国已经证明是死于车祸，什么证据都没问题，你还要查什么？”
    顾之衡站在那里却是不卑不亢，“虽然林染的案子，林素雅已经全部招供，可是，却牵扯出了涂正国，那敲死林染的铁锤上面有涂正国的血迹，而且法医验证，那滴血是喷溅式的！”
    张局长冷冷起身，“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只要一滴血迹而已，又不是大量的，这一滴血迹，说明不了什么事情，你半夜去挖人家的墓这是不符规定的，你问过家属的意思吗？要是以后家属告我们一状，你让我怎么和上级交代？”
    “局长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弄明白涂正国的事情而已，十年前，涂正国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抛弃了林素雅母子，后来，涂正国出了车祸死亡了，按照逻辑来说，林素雅杀人的铁锤上是不会出现涂正国的血迹的，所以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局长知道顾之衡是个一根筋的人，什么事情他都要弄个清楚，可是这世上的事情，怎么能都弄得清楚，就像那个叫叶娇娇的女孩子死亡原因一样，至今都是一个谜团没人能解开。
    “我怀疑，也许涂正国也是死于林素雅的手！”
    “顾之衡，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有两个推断，第一，涂正国背叛了林素雅，林素雅是个性子内敛，手段阴毒的女人，她又患有抑郁症，杀涂正国是有作案动机的，第二，铁锤上的喷溅血迹，试问什么样的攻击，能让铁锤上有喷溅的血液存在，很明显，绝对不可能是夫妻之间打打架而已！”
    局长冷笑一声，“你的推断也许是无中生有的，也许只是林素雅和涂正国之间发现矛盾，这锤子伤人了呢？”

 第三百三十二章诡异的全家福

    “所以我想通过他的骨灰残留物，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不行，这事儿不符合规定，涂正国的事到此为止，别以为林素雅没有什么近亲就可以胡作非为，她虽然是杀人嫌疑犯，可是，在没有法院宣判以前也是有人权的，好了，这林染的案子和白玉兰的案子现在都查清楚了，你就不用在纠结这涂正国的事了。”
    “局长……”
    “好了，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发生，不然的话我也保不了你！”
    局长气冲冲离开了办公室，顾之衡走出去的时候，几个人早已站在门口等他了。
    冬子和胖子，还有小刘一行人上前呵呵一笑，“顾哥，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
    局长的脾气他早就摸清楚了，他一点都不怕他骂骂咧咧。
    “顾哥你也太不仗义了，你昨晚挖坟怎么不叫我啊，我可不怕局长骂……”
    顾之衡冷笑一声，“就你？”
    胖子吃瘪，冬子忙道，“是啊，就你，平常最怕的人就是顾哥和局长了，你这时候马后炮，逞什么英雄！”
    “死冬子，你损我啊？”
    冬子瞪他一眼，“顾哥，那现在怎么办，涂正国的事儿当真不管了？”
    “冬子，你这不是废话吗？这局长都把顾哥骂了一通了怎么管？”
    几个跟着他来到他的办公室，叽叽咋咋的，顾之衡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今天林素雅的状态怎么样？”
    “还不错，我刚才去看过她，只是情绪不太好，一直说着想见林染。”
    “见林染？”
    “是啊，一看到我就问我，她什么时候能见林染哎，想来啊，林素雅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
    顾之衡揉了揉眉心，脑中想起了林素雅说的那句话。
    “你们说，尸体做花肥，这是什么意思？”
    “尸体做花肥？”
    三个人一愣，都呆住了，这谁会想到这种惨绝人寰的法子啊？
    “没错，林素雅不止一次说过这话，我总觉得她是有所指的，她并不是疯疯癫癫的样子说的这话，相反，非常认真。”
    “天啊，这女人难道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说出来！”
    “她当然有秘密，我们一提到涂正国，她就开始情绪激动，什么都不想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因为她痛恨这个男人，不想再提到这个人了，可是，她也在特意的掩饰涂正国的事情，还有那铁锤上面的血迹，她至今都没有一个解释，就连说谎敷衍我们都没有！”
    “顾哥，要不我去再审一次！”
    顾之衡摇头，“林素雅和一般的犯罪嫌疑人不一样，她游走于精神奔溃的边缘，不能多刺激她。”
    “那怎么办？”
    三人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这人犯抓回来了却是不能审问，不审问怎么能知道案子的真相，难道，还真的要靠他们自己去查线索？
    “冬子，关于白玉兰的案子和林染的你都交给局长了？”
    “交了，顾哥我看还是算了吧，涂正国的事还是别管了，你看这局长都发话了，今天又接到一件灭门凶杀案，你看这……”
    顾之衡笑了笑，“冬子晚上有事吗？”
    小刘和胖子相互对望一眼，同情的看着冬子，“冬子，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凌晨三点，南城公墓。
    冬子正拿着铲子卖力的挖坟，顾之衡则在一旁给他照着电筒，而唐千羽也没闲着，在不远处的旁边帮他们放风。
    铲子下去，冬子累的大汗淋漓，不得不说他的力气确实太大，几铲子挖下去，就把封好的水泥给弄破了，再继续深挖下去，挖了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个土坑了，再挖开上面的泥土，出现了一个暗雅木制的骨灰盒。
    “看到了顾哥！”
    顾之衡忙拿起手电筒，随后蹲下，“来，小心点拿上来！”
    没错，局长再三要求不要管涂正国的事情，他的理由是这案子没有什么疑点，可是，顾之衡却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那滴血，成了他最大的坚持。
    “去把千羽叫来！”
    深夜看骨灰，说来也是渗人的很，他们两个都不擅长，冬子放下铲子去叫了唐千羽来，唐千羽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她感觉自己像做贼一样，半夜里来偷骨灰盒，要是被人看到了，真的说不清楚了。
    “来，小心点，快打开！”
    在三人的注视下，骨灰盒的锁被渐渐撬开，当三人打开后，以为可以解开一个谜团了，却是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盒子里面。
    “妈的，怎么会是空的？”
    冬子率先说话，一屁股坐下，抹了一把汗水，“怎么会这样？”
    顾之衡和唐千羽相互对望一眼，骨灰盒里面是空的没有骨灰，只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中，涂正国和林素雅端正的坐着，两人一手牵着一个大概有十岁的孩子，孩子笑的很开心，天真无邪，可是，涂正国和林素雅的表情却是一言难尽。

 第三百三十三章我不会让他死在医院的

    “这两个大人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这应该是全家福啊，你看这涂正国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这林素雅更是一脸苦情，只有这天真的林染露出灿烂的小脸，他或许什么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
    顾之衡率先起身神色复杂，“冬子，把这里收拾干净还原，打电话叫小刘来帮你，千羽，我们立刻回警局，提审林素雅！”
    “顾哥，你是说……”
    唐千羽瞪大眼睛，难道她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走！”
    凌晨两点钟，顾之衡和唐千羽回到了警局，当林素雅被带来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我以为，顾警官不会来找我了！”
    顾之衡看了一眼林素雅，林素雅的眼窝深陷，面色泛黄，整个人显得非常颓废，可能是在这里关久了，她有些受不住了。
    “你在等我找你？”
    林素雅点了点头，“我等你来救我，救我出这苦海！”
    这话有些奇怪，顾之衡和唐千羽对望一眼，“出苦海？”
    什么意思？
    “让我死吧，我想我儿子了！”
    顾之衡自嘲笑了笑，“林素雅，你以为死了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你死了只是给林染偿命，可是，你的丈夫涂正国呢？他也是一条命啊，难道，你不觉得愧疚他吗？”
    林素雅一惊，提到涂正国的时候，她显得有些激动，不停的拍桌子，“我说了不要提这个男人，如果没有遇见他，我的人生不会是这样，我的儿子也不会……”
    她掩面而泣，唐千羽发现她的情绪很激动，她冷冷的道，“林素雅，请你冷静一点，逃避不是办法，涂正国他没死对不对？他还活着？所以你很痛苦，你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面，他造就了你和林染的悲剧，你没了丈夫，林染没了父亲的爱，所以，才造就了你极端的心里在作祟，所以，你为了留下林染在你身边就杀了他！”
    “你说什么？”
    林素雅突然瞪着她，“你在胡说什么，涂正国死了，早在十年前就被车子撞死了，死了！”
    顾之衡知道，唐千羽在故意激怒她说真话，他继续的道，“不，他没死，他还好好活在这世上，林素雅，你还在自欺欺人吗？你去哭坟的那个坟墓是空的，那里面根本就没有涂正国，林素雅，涂正国还活着是不是，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逍遥快活，不顾及你们母子，所以你才这么恨他？才诅咒他已经死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活着，是我亲手杀死他的，是我，是我杀死了他！我用锤子击打他的头部，他满脸都是血，死了，他早就死了，哈哈哈！”
    林素雅笑的疯狂，笑的绝望，似乎涂正国死了，她非常开心，再也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顾之衡和唐千羽算是明白了，她终于说了真话，真的是她杀了涂正国？
    涂正国，并不是死于车祸？
    这林素雅一个人的身上，竟然背负了两条人命？
    他的推测是对的，那滴血说明了这件事不简单！
    “你说，涂正国是被你用锤子杀死的？”
    林素雅突然笑了，“呵呵，好啊，你们两个真行，竟然联合起来套我的话，真是行啊！”
    “林素雅，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个铁锤……”
    “你们都错了，我不是用铁锤杀的他，我只是用铁锤捶打过他的头部而已。”
    顾之衡不先追究她怎么杀的涂正国，而是继续问道，“你说你杀了涂正国，可是，涂正国是出车祸死的，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林素雅笑的轻蔑，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显得平静淡定，“是车祸没错啊，那天晚上，他约好了和那狐狸精见面，商量要离开南城的事情，我事先看到了狐狸精发来的短信，我就在他喝的水里面下了少量的安眠药，想和那狐狸精双宿双飞，抛下我们母子，我林素雅是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的！”
    此话一出，两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一滴血迹，竟然牵扯出了另外一桩血案，那么，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在水里下了安眠药，所以导致他精神不济出了车祸？”
    “什么车祸？哼，是我故意叫人撞他的，人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只有一口气了！”
    “一口气？既然快不行了，你是怎么杀了他？”
    林素雅也不准备抵赖，“我当时在博爱医院做脑外科的医生，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病人，当时他的心跳很薄弱，抢救失败，已经出现脑死亡的倾向，所以我签字放弃了治疗。”
    “放弃了治疗？”
    原来，她是利用自己是家属的权利，放弃了抢救涂正国？
    “没错，下了呼吸机没几分钟他还没死呢，我乘着换班的时候给他打了禁药让他暂停停止呼吸，心跳没了，医学上宣布他死亡。尸体送到了医院太平间，我给一个在殡仪馆的朋友打电话，让他帮我想办法弄一具尸体，顶替是涂正国的，瞒过了众人的眼睛，十年前的医院还没有现在管理严格，有很多的漏洞，我从太平间那里把只有一口气的他带回家里！”

 第三百三十四章女人狠起来谁都怕

    “他都要死了，你带回家干什么？这些事情是你一个人做的？还是有同党？还有，你说的那个殡仪馆叫什么名字，你让谁帮你做的假尸体？”
    “这有什么，我是医生在医院出入很自由，再加上我是涂正国的老婆，他的死亡有目共睹，没人会怀疑他的死有问题，而且，我还有学生和同事作证，殡仪馆的朋友，他现在早就不干了，颐养天年。”
    “他叫什么名字？”
    林素雅微微闭眼，平静的道，“我叫他老任，真名任督。”
    “住哪？”
    “南城疗养院。”
    “你的学生和同事叫什么名字？那个殡仪馆叫什么名字？”
    “杜仲出国了，还有一个同事叫李悦，不巧了，她上个月得了肺癌死了，至于殡仪馆早就因为经营问题而垮了。”
    “那后来呢？”
    顾之衡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见她不说话，顾之衡帮她说了，“后来，你把他带回地下室，只剩下一口气的涂正国就在那被你杀死，他都是要死的人了，你怎么还下得了手？”
    林素雅没有辩解，“要死，他也要死在我手里，绝对不会是在医院。”
    “那个帮你撞死他的人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哪？”
    “他叫顺子，五年前喝酒出车祸死了。”
    “顺子？”
    顾之衡皱眉，“这么说，涂正国确实是死了，所以，那铁锤上的血迹是你垂杀他的时候溅落在上面的？可是怎么只有一滴血？”
    这一点，连唐千羽都没想明白，既然是捶杀的话怎么可能只有一滴血，是她处理干净了，显然不是！
    那锤子上的血迹，根本没有人为处理过，所以，才得以保存到现在。
    “错了，那锤子我只用了一次，我把他放在那张小床上面，捶打他的时候他竟然醒了，哼，醒了？一个宣布死亡的人突然醒了，他看清了我要杀他，竟然求我，哼，我怎么会放过他呢？”
    “你说，涂正国竟然醒了？”
    “没错，他醒了不过很快就死了！”
    难以想象，林素雅在动手杀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境，她怎么可以这么平静，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是她的丈夫，好歹也是她爱过的男人。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刻骨，大概，只有这个解释了。
    “那么，你没用锤子？等他死亡？”
    “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他，我去提了一把菜刀，在他身上乱砍一通，你们知道我有多解气吗？一下下的血肉模糊，他拿我家的钱去贴狐狸精，和狐狸精上床，还发视频刺激我，我本来就有抑郁症，从那后我的抑郁症更严重了，他死后，我经常看见他和狐狸精在我面前纠缠晃悠，他一直强调，那个狐狸精只有十九岁，十九岁啊！”
    林素雅激动的很，顾之衡耐着性子，“你说，锤子只打了他的脑袋一下，你是用菜刀杀死的他？既然这涂正国都死了，难道没人关心他？葬礼怎么举行，这些你怎么瞒过那么多人？”
    林素雅不屑一笑，“他老家在偏远的地方，家里只有一个脑瘫的兄弟，他一无所有来到这里，是我给予他富贵荣华的生活，他所接触的人几乎都是我的亲戚，哼，他抛弃了我们母子谁会管他的死活？”
    “你用菜刀怎么砍杀的他？他当时还有意识？”
    “我不知道他死了没有，我先砍的头，后来是脖子，好多的血……”
    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涂正国流了一地的血，她甚至看到了白骨，也不停下，暗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裙子，像一朵朵盛开的康乃馨。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林素雅杀人的样子真是可怕。
    女人狠起来，真的比男人更狠。
    “你杀他的时候，林染在干什么？”
    “他去念书了，晚上才回来。”
    “这么说，是白天杀的人，时间呢？”
    “中午十二点，我记不清了。”
    “你杀了他后，怎么处置尸体？”
    她没有拿去烧掉，那么涂正国的尸体又在哪？
    涂正国本来是要死了的，她却是不甘心他那么简单的死去，非要带了回去发泄她的怨恨，这个林素雅，还真的是心狠毒辣，死了都没办法原谅涂正国。
    林素雅却是笑的诡异，“对不起，我不会告诉你们他在哪，不会！”
    顾之衡阴沉着脸，“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
    “随便你们！”
    林素雅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顾之衡和唐千羽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半。
    他拿出手机立刻给冬子，胖子，还有小刘他们打电话。
    早上七点，他吩咐冬子去调查十年前的车祸肇事案，还有那个叫顺子的肇事司机情况，还有，那个关键在殡仪馆帮她处理的人，任督，又让胖子去博爱医院走访林素雅学生和那个同事的事情，想找到当年涂正国做手术的目击者。

 第三百三十五章哭泣的尸骨

    很快，冬子那边就传来消息，林素雅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个叫顺子的男人已经在五年前出车祸死了，而且，当年确实是顺子借故喝酒，撞了涂正国的车，才导致涂正国出车祸，还有那个叫杜仲的出国了，没人知道去哪了，至于林素雅说的那个同事李悦，确实上个月得了肺癌死了，而且，当年的那个殡仪馆已经不在了，连那个唯一的知情人任督，也在他赶去的时候得了中风，什么都说不清了，可以说这个案子查起来非常棘手，死的死，出国的出国，中风的中风，知道唯一真相的林素雅也选择避而不答。
    “顾哥，这林素雅太可怕了，她怎么可以一手遮天，想到这偷天换日的法子，亲手杀死了奄奄一息的涂正国？”
    顾之衡皱眉，“现在，寻找涂正国的尸骨成了关键，十年了这涂正国的尸体会在哪？”
    既然林素雅不愿意说，那么只能他们自己找了，怎么都想不到，林素雅借用医生的便利，竟然瞒着所有人把奄奄一息的涂正国带回了家。
    此时，唐千羽从办公室外面走进来，“顾哥……”
    “千羽，怎么了？”
    唐千羽深吸一口气，“我想，林素雅已经告诉了我们涂正国在哪了？只是需要我们去找他！”
    “你的意思？”
    “你还记得你说的那颗红枫树吗？”
    “红枫树？”
    顾之衡皱眉也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
    “试试吧，也许我们推测的是对的！”
    林家院子里面，今天格外热闹，几个警察拿着铲子正准备把树挖了。
    唐千羽带着冬子和小刘几个人，红枫树很快就被挖开了，下面被挖到一米多的时候，突然，小刘大喊一声，“有东西了！”
    唐千羽立刻上前，“是什么？”
    “是白骨，天啊，是白骨！”
    唐千羽似乎松口气，难道，涂正国真的埋在这红枫树下面，她记得林素雅说过的，尸体拿来做花肥，花都会嫌弃？
    一根白骨森森的腿骨从泥土中被挖了起来，出现在众人面前，唐千羽带上手套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她欣喜的道，“没错，初步断定这是一根男人的腿骨，小刘，冬子，继续挖下去，还有，把这里所有的花都挖开！”
    “千羽你说什么，所有的花都要挖开？”
    冬子有些不理解，这院子里面可有不少的花，为什么都要挖开？
    唐千羽郑重点头，“没错都挖开，林素雅对这颗红枫树特别对待，是因为这下面有东西，而且，她不止一次说过，狐狸精的尸骨做花肥，花都会嫌弃，如果这里的人是涂正国没错的话，那么……”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是不是也被埋在这了？
    这是她的大胆猜测，因为像林素雅那样的人，没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她那么恨狐狸精，怎么会让她好好活着？
    冬子也赞同她的意思，“听千羽的，来，兄弟们，加把劲全部都挖开，我道要看看，这个林素雅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被发现！”
    整个院子被挖个底朝天，所有的花都被连根拔起，随着泥土被翻了过来，院子中散发出一股股奇怪的臭味。
    “冬哥，都在这了！”
    小刘等人气喘呼呼丢下手中的铲子，天啊，这挖尸骨可真不是人干的活，那红枫树下去一直挖了一米五左右，就看到了一些白骨在泥土中渐渐呈现。
    一块白布上面，铺了几十块人的尸骨，白骨森森，经历数年的侵蚀，皮肉早已腐烂，只留下森森碎掉的白骨昭示在人们的面前。
    唐千羽蹲在地上带着手套，把那些细碎的尸骨一一全部拼凑了起来，一个人形的雏形出现在众人眼中。
    “千羽，红枫树下的东西都在这了，不过这些花下面什么都没挖到，已经挖了一米五左右了，挖不下去了，下面都是石块，看来林素雅说的那句话没有意义。”
    她说的那句，“狐狸精的尸体用来做花肥，花都嫌弃。”他们怀疑那个不知名的涂正国小三，也被埋在这里，可是没有。
    看来，是他们推断错误了！
    “我知道了，冬子，立刻通知顾哥，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他来了！”
    院子外面，顾之衡和胖子匆匆进了来，“怎么样？”
    “顾哥，红枫树下确实挖到了尸骨，只是这些花草下面没有东西，我们都掘地三尺了，没有挖到！”
    顾之衡扫视四周一眼，确实全部都被挖的差不多，他走唐千羽身旁，看着那些七散八落的尸骨，唐千羽正在努力拼凑，从外观来看这是一个男人。
    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七左右，骨骼瘦小，这会是涂正国吗？
    “怎么样，能确定是涂正国吗？”
    “初步判断是一具男性骨骸，骨头的肋骨断裂，腿骨断裂，胸骨断裂，还有胳膊，所有的骨头都被砍碎了埋在这树下，碎骨的凶器，应该是碎骨刀之类的利器，不过，可以确认一点，致命伤是在脖子上。”

 第三百三十六章 验骨查凶

    “什么？脖子上，不是头吗？”
    “不是，根据对骨骸的初步判定，我推测是涂正国，你们看，这头骨处有撞击的痕迹，头骨是最硬的部位，可是，这里都凹陷进去了，这说明那车祸确实给他带来致命一击，不过，致死的原因是这里，颈动脉的脖子处被砍断了，也就是说，林素雅锤头的那一下，并未造成涂正国的死亡，而是脖子这里，你们看，肩胛骨这里有一个很小的缺口，根据这个刀口我猜测是菜刀之类砍的，有缺口的菜刀就是杀人凶器，顾哥，我们推测对了，如果林素雅说的话是实话，那么，他就是涂正国无疑了！”
    “好，全部带回去等待复检确定真实身份！”
    “是！”
    林家院子被警戒线全部围了起来，顾之衡放下眼镜，“冬子，去寻找砍杀涂正国的凶器菜刀，还有肢解尸体的碎骨刀，其余人都撤了！”
    “是！”
    正午时分，顾之衡站在院子中眉头深锁，千羽已经回去检验骨骸了，那么，那个不知名字的第三者又在哪？
    这里已经全部被翻了过来，却是没找到那个女人的尸体，那么，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女人并未被杀而是逃走了，或者说，一切都是他多想了，林素雅说的那话，根本就是故意混淆视听的，或者说随口说说？
    可是，林素雅那样谨慎的人说话怎么会随口说呢？究竟是他多想了，还是说……
    “顾哥……”
    冬子从屋子中走出，“找到砍人的凶器菜刀了，你看，这把菜刀的刀口这里有缺口，如果是这样劈下去的话，就会造成这样的缺口，不过讽刺的是，这把杀涂正国的菜刀，这么多年了都没被丢掉，还好好的放在那刀具里面，不过没找到千羽说的碎骨刀，大概是被林素雅给丢掉了！”
    “好，把这些都带回去查验指纹，至于这里……”
    “这里怎么处置？”
    “先暂时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入，等这案子彻底查清楚再说！”
    “哎，顾哥，这样说来的话，涂正国的那个小三应该没事了，是我们高估林素雅了？”
    在这里的花地里面没有找到推测的那女人的尸骨，也就是说，林素雅说的那句话是无意识的，而不是特意的针对什么事情？
    顾之衡却是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摇了摇头，“依照林素雅的脾气，她对一切的狐狸精都深恶痛绝，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女人？”
    经过这段时间和林素雅的接触来看，她外表无害，可是，内心却是极度阴暗毒辣，按照常理分析，她不可能会轻易放过那个女人的！可是……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她杀了那个女人，这花下面也找了没有什么东西！案发现场也没有第三个人的线索和踪迹，可能林素雅是想杀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逃掉了也说不定啊？”
    因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的话，林素雅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痛恨涂正国的背叛，也痛恨那个女人抢了她的男人，所以，按照她的心理分析来说，怎么能轻易放过她？可是这找不到尸体，警方也很难办，所有的推测只能成推测！
    毕竟，法律上，只有铁打的证据才能证明林素雅杀了人，而且那个不知名的女人，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站出来说认识她，这个涂正国的小三，如果不是有一张照片真实存在，都让人以为，她就是林素雅幻想出来的人，一个从没有出现在这世上的人，可是，事情过了整整十年了，那张照片也没什么意义，寻人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所以……
    这案子似乎只能查到涂正国这了。
    带着满腹的疑虑，中午时分，顾之衡和冬子赶回局里，唐千羽已经做好了化验的报告匆匆而来。
    “顾哥，已经对骨骸做了全面分析和林染的dna做配比，所有的分析全部都在这了！”
    她把资料交给他，算是松口气，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丝安慰，顾之衡就是顾之衡，他的感觉从来都不会错，只是，没有在花里面找到她想要的推测道是有些遗憾，不过，也许她该高兴，也许林素雅只是随口说的当不得真，也就是说，当年那个女人，还好好活在这世上。
    顾之衡接过资料，边走边看，死者，男，性命，涂正国，身高一米六七，生前身材偏瘦，死亡时间，大约十年前，尸肉早已腐朽，骨骼齐全无遗漏，死亡原因，利器砍杀颈部，造成动脉大出血而死，初步判断，砍杀凶器为菜刀一类，胸前肋骨被砍断三根，肩胛骨断裂，死亡后，尸体被人用碎骨刀砍碎分尸埋在地下。
    “这个资料，足以证明林素雅的杀人事实！”
    而且，她杀人手段非常残忍，砍死人后，还在尸体上乱砍一通，导致死者身上骨骼多处断裂，她当年挥刀下去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第三百三十七章你做警察屈才了

    是报复的快感，还是无法言喻的痛楚？还是……
    顾之衡丢下资料久久没吭声，冬子上前查看后咬了咬牙，“这女人还真是心狠手辣，这涂正国都剩下一口气了她还是不想放过他，顾哥，现在杀人凶器菜刀找到了，要不要……”
    “当然要，你去把她提出来，准备这些资料，我要亲自审问她！”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
    唐千羽见到了杀人菜刀，“杀人菜刀找到了，那碎骨刀呢？”
    “没有找到碎骨刀，可能被林素雅丢掉了，不过她也真是出其不意，我以为这把菜刀也找不到，谁知，她竟然放在刀具里面，看这把菜刀的使用情况，可能这么多年了她还在用。”
    唐千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的意思，她还用这把菜刀做菜吗？”
    天啊，这林素雅怎么这么重口味？这杀过人的菜刀，她用来切菜吃的下去吗？这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强大。
    不过，是林素雅，她真的干得出来，她是她见过的最难办的嫌疑犯！心思复杂的无人能揣摩她的心理。
    她可以一会疯癫，一会正常，又或者说，她有时候又给人的感觉，是个很可怜的母亲！
    “可能是吧，毕竟林素雅的心理诡异，不能以正常人来分析她，她偏执成狂，做的事情确实出人意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碎尸的碎骨刀，应该也没有被丢掉，她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怀疑涂正国的死和她有关，所以，这把刀现在还在家里，不过，如果这碎骨刀没有埋在涂正国的尸骨那里，那这把刀会在哪？”
    她可是不觉得，林素雅会把碎骨刀给丢掉，既然这菜刀她都会没丢，那么碎骨刀应该也没有丢下！
    “好了，碎骨刀总会找到的，我先去准备一下，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哥，那那个女人呢？”
    顾之衡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女人，“千羽，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都认为林素雅说的那句话是有所指，可是现在看来没有线索！”
    没有线索，也许她说那话只是随口说的而已，也只有这个解释，可是，顾之衡和唐千羽和她接触过，分析过她的心理，林素雅是个谨慎的人，她是不会随口说那句话的，而且，还说过两次，究竟是她发病了胡说的，还是？
    这一点实在是无法确认，不过，两人的希望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死亡到涂正国这里就是终结，再也没有人会被林素雅所害。
    “希望我们都想多了！”
    “但愿吧！”
    但愿，那个不知名的女人，还好好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地方。
    提审室中，林素雅端坐在对面，手上带着手铐，白皙的胳膊上都是一些红色的抓痕。
    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好，精神虚浮，似乎打不起精神来。
    “你的伤怎么来的？”
    顾之衡见到了她胳膊上的抓痕，冬子忙解释，“顾哥，是她自己抓伤的！”
    这林素雅昨天晚上好像发病了，自己伤害自己，还好被人发现及时制止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素雅，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前几天她都不是这样的，怎么会突然情绪失控要伤害自己了？
    “让我死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们！”
    林素雅的表情很痛苦，眼中带着求死的渴望，似乎只有死了她才能解脱，不再受折磨，受心灵上的折磨！
    “你就这么想死？”
    多数的嫌疑犯来到了这里，都想着怎么给自己脱身，怎么想着出去，怎么减罪，可是，林素雅却想着早点死！
    “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从前我就不想活了，可是我的儿子还小，需要人照顾，我就不敢死，可是现在，我儿子也离开我了，我好想我的儿子啊，昨晚我又看到他了！”
    林素雅的情绪坏到了极点，她如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样子。
    “额，你看到林染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一提起林染，她就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眼中泛起一抹精光，“看到了，他就站在我旁边，和他爸爸一起看着我，也不说话也不叫我，无论我怎么喊他他就是不理我，我受够了，让我死吧，求求你们了！”
    “死？林素雅，你的事儿还没完呢，完了再死也不迟！”
    “冬子！”
    顾之衡白冬子一眼，示意他不要激怒她。
    看来，林素雅又出现幻觉了。
    “林素雅，我并不想折磨你，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交代清楚，你还不知道吧，涂正国的尸骨，我们在你养的那红枫树下找到了！”
    林素雅听闻睁大眼睛，很快就释然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把涂正国埋在那颗红枫树下的？”
    顾之衡淡淡一笑，“可能你不知道吧，我的下属胖子曾经说过一件事，他说你总是喜欢对着那颗红枫树说话，而且我去抓你回来的时候，你临走的最后一眼，不是看的你和林染共同生活的家，而是眼光看向那颗红枫树，那样的眼神让人觉得那颗树一定不简单，你还记得吗？”
    林素雅突然笑了，“顾警官还真是锐眼独到，我的眼神你都能揣摩我想什么，你做警察真是屈才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我为什么要杀她？

    顾之衡也顺着她的话说，“多谢夸奖，只是我生平没什么大志，为死者鸣冤讨个公道，就是我的理想。”
    “鸣冤？公道？”
    林素雅冷冷笑了，“好一个鸣冤，不是只有死人才有冤屈的，活人的冤屈又像谁诉？谁能还公道？”
    “活人当然有法律公正还他公道，林素雅，你杀了涂正国后，就把他碎尸埋了起来，对不对？”
    “你说的没错，我杀了他后，他的尸体成了我最想掩盖的秘密，我害怕林染下来玩的时候看到了，抓紧时间就把他肢解了，埋在了院子那里，刚开始，院子那里是没有树的，只是一片空地，那棵红枫是我前几年移植过来栽种的。”
    没错，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尸体埋了十年了，那颗红枫树的树龄才两年左右，是她很多年后再移植栽过来的，而不是埋尸体的时候就栽了。
    “那么，你用来碎尸的碎骨刀在哪？”
    “谁说是碎骨刀？”
    林素雅有些不乐意，似乎被人说中了心头的秘密。
    “难道不是吗？你读过法医学，当然知道什么刀对人体的骨骼非常管用，方便你肢解？”
    “这事，是那个唐小姐说的吧？”
    “回答我！”
    “是碎骨刀！”
    “刀在哪？”
    林素雅仔细想了想，无奈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可能丢掉了！”
    “丢掉了，丢去哪了？”
    林素雅见他咄咄逼人，眼神中划过一抹烦躁，“我想不起来了！”
    “林素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觉得隐瞒什么还有意思吗？”
    冬子不明白林素雅既然一心求死，为什么不把自己干的事情合盘脱出了，为什么非要他们找到线索，她才开口呢？
    这一般情况下，进了这里的人，就算是杀犯人，在证据面前，也会经不过良心上的谴责，把自己所有犯过的事儿都交代了，算是人性没有泯灭吧，可是这林素雅还真的是个例外，无论怎么威逼，对她一点用都没有，关键她的精神状况不好，又患有多年严重抑郁症，审讯她真的是要很多耐心和毅力，还有，那铁一样的证据！
    “我没有隐瞒，该说的我都说了！”
    林素雅一副交代完毕的样子，她都承认杀了涂正国了，这些警察还要她说什么？她不想提涂正国，一点都不想提。
    那个男人，是她悲剧人生的开始，她恨他，即使死了她一样恨他！
    “那么，碎骨刀在哪？”
    林素雅有些烦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大概……”
    “可能在水缸里。”
    “水缸？”
    “可能吧，我确实不记得了，当年做好了这件事以后，阿染就回来了，我害怕他看到这些东西吓到他，可能是丢那了。”
    “为什么不选择丢远一点？”
    “为什么要丢远一点？”
    这话显然把顾之衡给问住了，冬子敲了敲桌子，“林素雅，你口中的狐狸精呢，涂正国死了，她又在哪？”
    “狐狸精……”
    林素雅笑的古怪，眼中划过一抹狠厉，“狐狸精啊，尸体做花肥啊，花都嫌弃！”
    又是这句话，她已经说了第三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狐狸精，叫什么名字？”
    顾之衡顺着她的话说，试图探听那个女人的名字。
    林素雅想了想，“狐狸精啊……”
    “什么名字？”
    “好像叫白露。”
    “白露？她是干什么的，多少岁，你对她了解多少？”
    顾之衡和冬子松口气了，终于知道那个女人叫白露了，白露，可是知道名字也没什么用，十年过去了怎么找她？
    “狐狸精啊能干什么，专门勾引人家的男人，那股骚劲，你们这些铁汉子，恐怕都觉得受不了她的蛊惑！”
    “林素雅，你在胡说什么，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冬子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林素雅竟然把玩笑开在他们身上了？
    林素雅没理会冬子的话，却是自言自语的道，“阿染，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妈妈再也不那样做了好不好？”
    顾之衡见此，知道她又产生幻觉了，“林素雅，你冷静一点，这里没有林染，那个白露你知道她在哪吗？”
    “不知道，狐媚子见涂正国死了，在他身上再捞不到什么好处了，大概就去勾引别的男人了，我没有再见过她了。”
    “那你说她的尸体做花肥，花都嫌弃，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吗？”
    “你……”
    冬子无语了，这林素雅装疯卖傻的本事还真是厉害，真的看不出来她是真的精神上有问题，还是装的，可是，那精神鉴定报告没有错，她是正常的！只是偶尔出现幻觉会胡说而已。
    “你的意思，你没有杀她，是吗？”
    “杀她，我为什么要杀她？”

 第三百三十九章我只想留住儿子

    林素雅反问顾之衡，顾之衡皱眉，事情到了这，又追问不下去了。
    “你不是恨她吗，依照你的脾气，你杀了涂正国，是不会放过白露的？”
    “恨？我是恨她啊，可是我为什么要杀她？”
    “你不是说狐狸精该死吗？”
    这话是冬子说的，冬子想试探她会不会语出惊人，把这白露的事情也说明白。
    “该死？我也该死啊！”
    “你……”
    顾之衡摇了摇头，“冬子，把笔录递给她看看，林素雅，你看好了，没有问题的话，在上面签字按上手印！”
    林素雅看过后平静的看他，“什么时候结案？”
    “你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就会结案！”
    “交代？”
    林素雅苦涩的道，“杀涂正国我不后悔，杀阿染我也不后悔，警官，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可是，我不是一个坏人。”
    “你不是坏人？”
    “是，我林素雅这一辈子一心修身养性，只想过着平静的日子，和我儿子一辈子在一起，我有错吗？”
    她迷茫的问他，她有错吗？
    她有错吗？她当然有错，杀了两个最亲的人，她竟然说她不后悔，她怎么会没错？
    “林素雅，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你还会走这条路吗？”
    “重来？”
    林素雅突然笑了，“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不会后悔的，我依然会杀了背叛我们母子的男人，依然会留我儿子在身边，我好无奈，我没得选啊！”
    “你错了，其实你有的选，只是你害怕而已！”
    “我不懂，顾警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如果你不杀涂正国，也许你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如果，你那天放了林染离开，也许他想通了还是会回来你身边的，不管他对女朋友有多喜欢，可是，你是他从小到大的依靠，你是他最爱的妈妈，他不会丢下你的！”
    林素雅却是不认同他的话，不停摇头情绪激动，双目圆瞪，“不会，他说了怕我，我的儿子他怕我，他说我是魔鬼，谁靠近我谁都要受伤，他怕我啊，我从小呵护大的儿子，在外边被别的女人伤害，我心疼啊，我想保护他，让她只在我的羽翼下面成长，可是他要推开我，我别无选择，就算死，我的儿子也要死在我身边，谁也别想染指！”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男人怎么会懂我们女人的心？尤其是一个母亲爱子的心，他是我生的，是我养的，理所应当在我身边，我给了他生命，我也有权利拿走！”
    林素雅的眼中划过一抹狠厉，顾之衡和冬子倒吸一口凉气，这林素雅确实是把林染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了。
    “你错了，他不是你的附属品，他生下来就和你分开了，他有人权有尊严，有权利选择他想过的人生，而不是你想强加给他的，就算你把他绑在身边，我问你，他会快乐吗？”
    “为什么不快乐，我满足他所有要求，他为什么不快乐，我是他的亲妈妈啊？”
    “可是，他是个正常的人，有七情六欲，林素雅，事到如了，你还是没想明白吗？”
    “什么？”
    林素雅没想到，这个顾之衡说她有问题，她怎么会有问题，她只不过是想留儿子在身边而已啊？
    “是你占有欲的母爱毁了林染，也毁了你自己，母亲是无私奉献不求回报，而不是像你这样，让林染处于一个畸形的母爱环境中长大，你应该明白，物极必反这句话吧？你给他的爱太满了，他就会抵触，反感，甚至反抗你，任何事情都要适可而止，爱，也需要自由！”
    “自由？”
    林素雅的眼眶红了，却是固执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不会害他，他是我儿子啊，我怎么会害他，我……”
    “你杀了他，这不是害吗？你总是觉得你给她的爱是最好的，可是，你想过林染他接受吗？你一味以为你所给的就是最好的，可是，你的儿子却是不这么认为，他想逃离你，甚至说出狠话要离开你，为什么你还想不明白，放手才是自由，放他自由，也是放你自由，林素雅，你太固执了，你只认为你认为的事，从没有替你的儿子想过，什么对他才是最好的，你儿子和你生活在一起的这些年，你扪心自问，他是真的快乐开心吗？”
    “快乐？”
    很多次，她看到林染一个人站在院子那里看着河边，眼神迷惘。
    每当林染说要远行或者暂时要离开家的时候，她就发脾气，搞得林染非常怕她，林染的笑脸，渐渐定格在他小时候。
    林素雅有些崩溃，难道，她自认为保护的很好，很快乐的儿子，真的和自己待在一起，度日如年吗？
    她想给儿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

 第三百四十章消失的女人

    她被顾之衡这段话说的哑口无言了，“难道我做错了，我都错了吗？我爱儿子有错？”
    “你当然错了，过度的爱会成为他的枷锁，试想，哪个孩子会喜欢背着父母给的枷锁生活？”
    “枷锁？哈哈，我给儿子的爱成了枷锁？”
    林素雅似乎认同了顾之衡的话，她很激动，流下了眼泪，“是我害了儿子，阿染，是不是你也这么认为，是妈妈害了你，所以你才不和妈妈说一句话，你才不理妈妈，是不是，是不是啊！”
    办公室中，顾之衡捏了捏眉心，外面，唐千羽走了进来。
    “顾哥怎么样了，林素雅她……”
    “都招供了！”
    “那那个女人的事呢？”
    “那个女人叫白露，她没有说白露的事情，却是说没杀她！”
    “没杀她，那她说的那话是随口说的？”
    唐千羽想着，要是真的没杀这个叫白露的，这案子也就可以结案了。
    顾之衡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今天她又说了一次，狐狸精的尸体做花肥，花都嫌弃，嫌弃……”
    突然他抬头，“难道她确实杀了那个叫白露的女人，尸体没有葬在花地里，是葬在别处了？”
    唐千羽皱眉，“别处？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杀了这个叫白露的女人，要不，把白露的照片打出来寻人启事试试？只有查到白露的人际关系，才能知道一些事实。”
    “就算是正常的人，十年前和现在也有容貌的差别，更别说寻人启事，怎么寻？我查了这些年上报的失踪人口，没有一个和白露符合的。”
    唐千羽叹口气，是啊，怎么找，以什么名目找，总不能说警方怀疑这个白露被林素雅杀了，就满世界找吧，这不现实，局长那也交代不过去的。
    办案子得讲究证据，就算有时候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也会用心去分析，不过现在看来，这案子真的是查不下去了，也许，林素雅真的没杀这个叫白露的女人，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他们太敏感多想，根本就没有再发生凶杀案！
    “林素雅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不过她说出了碎骨刀可能丢在家里的水缸了，我让冬子带人去找了，至于这个叫白露的女人她闭口不提任何信息，只说了名字。”
    “奇怪了，怎么会不提？”
    “按照正常人来分析的话，林素雅已经背负两条人命，如果她真的杀了第三个人白露，为什么不说呢？现在的状况，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事情了。”
    “是啊，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不过，林素雅的心理偏执扭曲，不能用常人的办法去分析她。”
    “你的意思她在保护谁？”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拿出了手机是冬子打来的。
    “怎么样？”
    “顾哥，在厨房的水缸里面找到了一把碎骨刀，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看起来疑似是女人的包，还有一个手机。”
    “手机？包里面都有什么？”
    “包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立刻带回来！”
    “是！”
    “怎么了，冬子找到碎骨刀了？”
    “找到了，在水缸里面还找到了一个疑似女人的包，还有一部手机。”
    “手机？包？”
    这信息量有些大了，这是谁的包，林素雅为什么要丢在水缸里面，还有那手机是谁的？
    很快，冬子和胖子带着找到的东西回来了，那是一个被腐蚀的很厉害的包，包包外表长三十五公分，高四十五，经过冲洗，包面上沉积多年的脏东西被清理干净，包的样子全部露了出来，暗红色，皮子在水的长期浸泡下面已经严重脱皮，不过还是可以认出来是个女人的挎包，还有一个手机，是去年产的新款，顾之衡推测这个手机应该是林染的。
    林染死后一直没找到他的手机，原来被林素雅丢在了水缸里面？
    “把这个手机拿去做技术分析，至于这个包……”
    “包里面什么都没有，可能有用的东西都被丢掉了！”
    胖子上前，“顾哥，那个水缸是我们疏忽大意了，谁能想到，这喝水的水缸里面还有东西，还有，今天才知道，这水缸应该早就没用了，水也不新鲜了，这包包会不会是林素雅的？”
    这包包是胖子去捞起来的，那水缸是水泥磊的，宽一米五，高一米五，挺大的一个水缸。
    “不会，是她的东西，为什么要丢在水缸里面？”
    “那这包包是谁的？”
    唐千羽仔细看了看，“看这包的款式，好像是很多年前流行的枕头包，不过，这质量道是不错，哎，这还有个logo。”
    “christian dior？”
    “是迪奥。”
    众人看清了那个logo标识，虽然被水泡了很多年，不过，还是可以依稀认得出来，这是外国的名包。
    “确实是迪奥？千羽，你确定这是十多年前的款式？”

 第三百四十一章水缸里的女人包

    “我听叶娇娇说过，她平时也很喜欢包，这款包十年前就很流行了，而且，那时候这包不好买，价格也贵，就这么一个吧，少说也要上万了，我记得那时候我的初中老师背过这种牌子的，可神气呢，天天炫耀说是她老公从国外买的！”
    “你的初中老师背过？”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十年前嘛，不过，这包包十年前却是价值不菲。”
    “如果这包是十年前的包，又价值不菲，那么就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包有可能是白露的。”
    “白露，你的意思，白露还是可能会……”
    可能会死在林素雅手中？
    “你们想想，这包在水里这么久了，看这水的侵蚀度，少说也有十年了，那么，十年前，能出现在林素雅家中的女人还会有谁？而且这包不便宜，涂正国和白露相好，他有钱，买这包送白露也是正常的，不过，林素雅为什么要丢在水缸里面，是嫉妒，还是什么原因？很明显，包里面的东西被人拿了是空的。”
    这就说明了，这个包是被人有意识的丢下去的。
    “可能她自己都忘记了这个包，要不然她怎么会说碎骨刀可能在水缸里呢？”
    “那顾哥，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水缸中出现的女人包，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如果这包包真的是白露的，那么，白露就可能……
    “先把手机去做技术分析，看看是不是林染的，还有这个包，千羽，这么多年了，你能从包上面提取指纹吗？”
    “指纹？”
    唐千羽看着这皱皮的包包摇了摇头，“没办法，就算有指纹也被全部破坏掉了！”
    “那好吧，你去忙你的！”
    凌晨一点半，刑侦局中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忙着。
    顾之衡也没闲着，她把林素雅的所有卷宗都放在了一起，林素雅，一个让警方头疼的抑郁症病人。
    他今天没有立刻去审问她，上午的时候她情绪不太好，他怕太刺激她，反而会弄巧成拙。
    “顾哥……”
    外面，冬子匆匆而来，“对手机的技术分析已经出来了，手机的卡确认是林染用的，手机大概丢了快二十多天了，零件也都坏了，不过，这是拉取的林染通话记录，那天却是林素雅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的，从那以后，林染的电话就再也没有任何信息。”
    他们找了很久的死者手机，终于出现了！
    顾之衡拿过报告仔细看了看，“碎骨刀呢？”
    “千羽已经拿去了化验了，还没有结果！”
    “胖子呢？”
    “他去看林素雅了，今天林素雅又发疯了，大喊大叫说见到林染了，顾哥，这审理疯子可真是麻烦！”
    顾之衡笑了笑。“你错了，她可不是疯子，她清醒的很。”
    “清醒？”
    “至少，她应该知道自己极端的心理害了林染，所以她失控了。”
    “你的意思，她发现自己做错了？”
    “有这可能！”
    “那……”
    “顾哥，化验结果出来了，碎骨刀确实是肢解涂正国的那把，至于这个包包……”
    “怎么了？”
    “在包的最夹层里面我找到了一张名片，你看看。”
    “名片？”
    顾之衡接过，上面竟然印的是涂正国的名字，涂正国？
    “还好这名片防水，不然泡这么多年早就什么都没了。”
    “包里面有涂正国的名片，那么，这包的主人究竟是谁？”
    “可能就是那个白露吧，这是女式包没错，不过，白露为什么要放涂正国的名片？他们不是那么熟悉了？”
    按照这林素雅的说法，白露是涂正国的小三，两人经常在一起，白露的包里面为什么还要放涂正国的名气？
    这一点，还没让人想明白。
    “顾哥……”
    胖子从外面匆匆跑来，“林素雅说要见你！”
    “她要见我？”
    顾之衡皱眉，胖子忙道，“难道她要招供了？”
    “我去见她！”
    林素雅看到顾之衡的时候竟然很客气。
    顾之衡坐下，“林素雅，你要见我？”
    林素雅点了点头，“我想，顾警官说的话可能是对的！”
    “我说什么是对的？”
    林素雅苦涩的道，“顾警官也喜欢和人打哑谜吗？”
    “我不喜欢和谁打哑谜，林素雅，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
    “我知道！”
    她表现的很平静，非常的平静。
    就像她不是一个犯人，而是和朋友聊天，那种惬意，自在，就在这提审室中，她竟然有自在的感觉。
    不得不说，林素雅，真的是个独特的嫌疑犯。
    是了，是嫌疑犯，所有没有被法院公审的人都叫嫌疑人，只有判决后才能叫杀人犯。
    “知道我就不和你兜圈子，我们在你说的水缸里面找到了碎骨刀，那把碎骨刀，就是你直接肢解涂正国的凶器，另外，我们还在里面找到了属于林染的手机，是被你丢弃的吧？”
    “是我丢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我没杀狐狸精

    林素雅回答的道是爽快。
    “那么，还有一个女士的包，暗红色，那个包是谁的？为什么要丢在里面，还有，包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属于你丈夫涂正国的名片。”
    “包？”
    林素雅有些迷茫，“什么样的包？”
    “暗红色的，这是照片，由于在水里泡了多年，包已经严重变形了。你看看你认识吗？”
    林素雅仔细看了那个包，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这包是谁的？”
    “怎么会在水缸里面？怎么会啊？”
    “什么意思？”
    林素雅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是当年涂正国送给我的包，怎么会在水缸里面？”
    “什么，你说这是涂正国送给你的包，不是白露的？”
    “哼，白露，她根本就没去过我们家，怎么会有她的包存在？”
    “你的意思，这包是你的，却不知道被人丢在了水缸里面，是这个意思吗？”
    林素雅笑的自嘲，“这是涂正国还没出轨的时候买给我的生日礼物，他去国外出差给我买的，我非常喜欢，也很珍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再也找不到了，后来我发现了涂正国出轨的事情，我以为是他拿去送那个狐狸精了，我找他吵过，他却是不承认，哼，好啊，涂正国，原来你把你送我的东西丢在水缸了。”
    “你说是涂正国丢的，那么这包里还有些什么？”
    “没什么东西，我平时都舍不得背，就放在衣柜里面，大概……”
    “有什么？”
    “应该有一张名片，那是涂正国的。”
    “你的包里面为什么放他的名片？”
    “我偶尔有时候陪他出去应酬，见客户什么的，都要拿名片，我记得那个包里面好像就只有一张。”
    这样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顾之衡看她非常平静，“你真的没有动手杀白露？”
    “杀白露？”
    林素雅突然笑了，“谁告诉你我杀了她，我是想杀她来着，可惜那女人不上当！”
    “什么意思？”
    “涂正国死后，我是想杀她来着，我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给她打去电话，可惜的是，她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了，而且……”
    “什么？”
    “而且，她说她要离开这里！”
    “你那么恨她，会让她离开南城？”
    顾之衡微微眯眼，在等待她的回答，林素雅勾唇冷笑，“顾警官是认定了是我杀了那个狐狸精？”
    “没有！”
    “我如果杀了她为什么不承认？我知道我犯的事情是要抵命的，我给我儿子抵命，给那死鬼抵命，我就一条命，为什么要隐瞒你们？”
    “你真的没有杀白露？”
    “我倒是想杀她，可惜我没抓到她，这个女人比我还要心狠，他应该从涂正国那里捞了不少的钱，涂正国死了后，卡里面就只剩下十块钱，哼，他玩女人把我的家产都败光了，留给我们母子的就十块钱！”
    “可是他的命被你夺了，你还收了顺子三十万赔偿金，不是吗？”
    “哪来的什么三十万，我还要倒给顺子钱呢，那个三十万只是合约上写的而已，根本不做数，人是我叫他去撞的，他怎么会出钱赔我？交警那里的一切，都是做戏给别人看的。”
    顾之衡吸口气，“林素雅，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你没有杀白露！”
    “说我杀了狐狸精，拿出证据来！”
    审讯就这样不欢而散，一个林素雅让整个队的人头疼。
    关于这个包包的来历，顾之衡让胖子去查了，确实是属于十年前的迪奥同款，现售价格为一万五人民币，而且，该款还是限量版的，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这倒是符合林素雅说的话，是涂正国出国的时候买给她的。
    一个被怀疑是受害人白露的包，就这样，被否决了。
    案子似乎到这里也已经结束了，没有尸体就没有被害人，没有被害人，那么，林素雅杀子，杀夫一案，就可以定性了。
    十一月二十号，轰动南城的墓地杀人案，和树下藏尸案被宣布告破，杀人者林素雅，患有严重抑郁症，承认了杀子，杀丈夫的事实，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警方通报，林素雅杀人案告破，此消息一出，媒体争相报道，民众议论纷纷，都说林素雅这个女人疯了，才会干下杀子，杀丈夫的恶行。
    凌晨两点多，顾之衡邀请胖子，冬子，唐千羽，还有小刘几个人来到城中小店吃夜宵，顺便放松一下心情。
    “顾哥，这下林素雅的案子总算是查清楚了，那个白露和她没关系！”
    冬子喝着一杯啤酒吃着花生，悠哉的很。
    这个案子拖得太久，他们很久没这样放松过了。
    “是啊顾哥，这案子结了，林素雅真的没杀那白露。”
    胖子和小刘也附和起来，唐千羽见顾之衡不吃东西也不喝酒，只是在抽烟，有些讨厌，“喂，别抽烟了，吃点东西吧！”
    “对不起，我不抽就是，你们吃，我在想事！”

 第三百四十三章我总觉得还有真相

    “拜托顾哥，别这样好不好，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次，别啊，这案子没什么可想的了，已经真相大白天下！”
    胖子一边啃着猪蹄，一边高谈论阔，“要我说啊，可能真是我们误解林素雅那话的意思了，什么狐狸精的尸体做花肥花都嫌弃，根本就没有尸体嘛，是她嫌弃吧，这林素雅啊，我发现，这女人高傲倔强，骨子里有男人都没有的狠劲，是个厉害的女人！”
    “切，不厉害能亲手杀了亲生儿子和丈夫？”
    冬子嗤之以鼻。
    顾之衡没有说话，掐掉烟头抬手喝了一杯啤酒，他觉得有些累了，揉了揉眉心，“你们吃，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休息了，对了，今晚的吃喝包在我身上！”
    “好啊顾哥，你送千羽回去把，女孩子熬夜可不好，这就多谢了！”
    冬子和冬子，还有小刘都很高兴，其实，他们还不想他们在这呢，在这还得顾忌一些话不能说，这顾哥和千羽走了，他们才能更好的放松下来，这毕竟，谁都不喜欢和上级待在一起，不自在。
    “千羽，我们回去吧！”
    “好，那胖子，冬子，小刘，你们喝好，吃了早点回家休息！”
    顾之衡丢了一千块在桌上，冬子拿过甩了甩崭新的人民币，“顾哥就是顾哥，这出手就是大方！”
    “胖子，今晚不醉不归啊！”
    “你小子，好啊，不醉不归！”
    唐千羽和顾之衡离开，她扭头看他们喝酒，“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么开心，看来在局里，他们都被压抑了性格。”
    顾之衡嗤之以鼻，伸手挽住她的手，“一群酒鬼而已，哪来什么性格，累了吧，我们回家吧！”
    “好！”
    两人却是并未马上回家，开车到了彩虹桥的时候，唐千羽想下来走走，彩虹桥上面，南城的夜景很美，霓虹灯照耀整个城市。
    这里是以前她们经常来的地方，就像是定情的意义一样，有空了总是要来走走的，开阔开阔视野，掏空一下脑子。
    凌晨了，大街上的车子非常少，两人站在桥上贴着栅栏吹着凉风，唐千羽舒服靠在栏杆上，见顾之衡只是看着自己，满脸宠溺。
    “你看着我干什么？”
    “吃饱了吗？”
    “嗯，你呢，你饿了？刚才怎么不吃？”
    “不饿！”
    顾之衡拉紧她的手，两人并肩俯瞰江面，江面上的景色非常美丽，远处的霓虹灯倒影在水里，忽明忽现，把江水染的五光十色，绚烂多姿。
    “千羽……”
    “怎么了？”
    唐千羽见他欲言又止，有心事？
    “我妈妈后天要回国了，我想抽个时间带你去见见她。”
    “你妈回来了？”
    唐千羽有些尴尬，心也在狂跳，天啊，真的要见他妈了，她还真的有些害怕？
    “嗯，她今天给我发邮件了，后天下午回来。”
    “那我们要不要去接机，还是准备些什么，做饭？可是我的技术太差了，我怕……”
    看唐千羽惊慌的样子，顾之衡笑的好看，他捏了捏她的脸，摇了摇头，“傻瓜，你紧张什么，这可不像你！”
    “什么叫不像我，我本来就不擅长和领导打交道，快说啊，我要准备什么，到那天我穿什么啊，还要买礼物？对了，你妈妈喜欢什么，喜欢吃什么，我……”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会安排好，再说了，她不用我接机，你穿什么都没关系。”
    “不去接啊？”
    她有些懵，那他和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公司会有人去接她的，她回来还要回公司开会，很忙的！”
    唐千羽尴尬一笑，她怎么忘记了，顾之衡的妈妈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家庭主妇，她可是集团的总裁，怎么会和普通人家一样，接机还轮不到她呢，吃饭也轮不到她做啊？
    “那就好，可是，我还是该准备一些吧！”
    “好了，等到时候再说，我妈是个很随意的人，其实，这次通过林素雅的案子，我道是对母爱，有更深刻的认识了。”
    “母爱？我不明白？”
    这顾之衡，难道还领悟出什么来了？
    “相比林素雅那窒息的母爱让人受不得，我道是觉得我妈妈对我的爱，如春风拂面，温暖包容，她很自由，给予我也自由，曾经我以为我妈不爱我，她整天忙工作，整日都见不到人，可是在我生日的时候，不管多忙她都会陪我过，打个电话问我，我突然发现，是我理解错了。”
    “你的意思，你妈妈对你的爱，是给予自由，而林素雅对林染是占有，自私，只有自由，相互尊重的爱，才会长久？无论是母爱，还是男女之间？”
    “没错，这就是我悟出的道理，可是林素雅至今都不明白！”

 第三百四十四章匿名女人电话

    “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同样的母爱，有的无私奉献，有的自私自利，有的薄凉，有的，呵，又在乎过了头，结果害了孩子也害了自己。”
    林素雅就是太爱林染了，所以造就了林染的悲剧。
    “所以有句话很对，物极必反，什么事情都有度，超过了，不管是母爱，父爱，还是男女之情，就会变质，就会出事。”
    “大哲学家，我受教了！”
    唐千羽微微抱拳满脸崇拜的模样，顾之衡搂她在怀，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看江水潮涨潮落。
    起风了，天色有些凉，顾之衡轻轻放开她，“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两个上车准备回家，在回去的路上顾之衡的手机竟然响了。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给他？
    他拿出来却并未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没有归属地。
    “谁的电话？”
    “不知道，现在都三点了，谁会打电话来？”
    也是，冬子胖子，还有小刘他们都在喝酒，肯定不会给他打电话。
    “接吧？也许有重要的事呢？”
    “不用了，回去吧！”
    回家后，顾之衡洗了个澡，那个电话却是又打来了。
    唐千羽拿了他的手机，准备接却是电话突然挂了，她好奇看了未接电话的来电显示，她的神色一变，“怎么会……”
    “怎么了？”
    顾之衡见她看自己的手机发呆，忙走了过来。
    “这个139开头的号码，怎么和涂正国留在名片上的一模一样？”
    “什么，你确定是涂正国的手机号？”
    “确定，我记住了这个号码，快打回去！”
    怎么可能，涂正国死了十年了，他的手机号码怎么还会有人用，而且还打在了顾之衡的手机中？
    顾之衡快速拨了过去，却是打不通关机了。
    “关机了？”
    “奇怪了，按照道理来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涂正国的号码早就被消号，会不会是被电话公司卖给了别人？”
    顾之衡眉头深锁，“有这可能，但是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而且还打了两次？”
    “是啊，这事儿有些蹊跷。”
    涂正国的电话怎么会打在顾之衡这里来，难道，涂正国的号码一直被人用着？这个人是谁，会不会是……
    唐千羽瞪大眼睛，“该不会是白露吧？”
    那个消失多年的白露？
    “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睡，现在猜这些都是没用的，明天一早我让冬子去查这个号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
    第二天一大早，顾之衡就让冬子去查这个号码，很快就查到了，这号码已经不属于涂正国的了，而是一个叫白霜的女孩子所有，顾之衡让冬子立刻去找了这个叫白霜的人。
    很快，白霜被找到了。
    白霜，女，二十二岁，某大学大三学生，外地人。
    当顾之衡和冬子在学校外面和白霜见面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涂正国的电话号码，竟然会在这个女孩子手中。
    白霜长得很清秀，白皙的面容，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嘴角涂了一点橘红色口红，整个人给人一种娇小可爱的感觉，一头短发齐肩，显得很精神。
    “你好白霜，我们是南城刑侦队的，我叫顾之衡，他叫冬子，昨晚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白霜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是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还有，这号码你一直都在用吗？”
    白霜的眼中划过一抹忧虑，这样的忧虑显示了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见她不说话，顾之衡和冬子对望一眼，“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是谁的？”
    白霜点头，眼中划过一抹厌恶，“我知道，是涂正国的！”
    “涂正国，你认识他？”
    顾之衡和冬子知道，这叫白霜的女孩子，一定和涂正国之间有关系，至少，她认识涂正国，那么，她给自己打电话是想说什么？涂正国的号码，怎么会在她手中？
    白霜摇头，从包里面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我没有见过他，不过我见他和我姐姐拍过照片。”
    “你姐姐，白露是你什么人？”
    顾之衡道是有些吃惊，难道，这女孩子是白露的妹妹？
    白霜拿着那泛黄的照片，轻轻抚摸照片上那个清秀的女孩子，眼神哀伤的看着他们，“她是我姐姐！”
    “你姐姐？”
    “是，白露是我亲姐姐，十年前她来南城打工，不知道在做什么，赚了很多的钱，后来姐姐再也不给家里人联系，我爸爸就来找她，可惜怎么都找不到，只是在她租住的地方找到了这一张照片，还有一台手机，我给你们打电话的号码，就是用的这手机里面的。”
    “手机？”

 第三百四十五章我姐姐失踪多年

    白霜停了停，“直到我今晚在电视里面看到了林染的事，我才知道，林染的爸爸就是涂正国，那个叫林素雅的女人心狠手辣，杀了丈夫和她儿子，我想，我姐姐的失踪，和她脱不了干系！”
    “你的意思，你看到了今晚的新闻，所以你断定你姐姐的失踪和林素雅有关，为什么你不来刑侦队说清楚，我们这里找不到你姐姐的任何资料，只从林素雅手中拿到了一张照片，还是被剪去眼睛的照片，五官都无法清晰辨认。”
    白露摇头，“我不敢确认，所以，我用涂正国的号码给顾警官你打了电话。”
    “我的电话，是谁给你的？”
    白露沉默了，冬子敲了敲桌子，“白露，既然你找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是从我男朋友那拿到的。”
    “你男朋友？”
    “是。”
    “你男朋友，他是谁？”
    顾之衡却是摆手，示意冬子先暂停这个问题，他还有别的问题要问，“这个号码是涂正国的，十年过去了，你怎么保持这号码能用，而且你去改了名字？”
    “对，我去改了名字，这个手机号不能丢，我爸爸说，我姐姐留下这个手机，这个人一定和我姐姐的失踪有关系，所以，我和我爸爸都保持这个号码能用，我知道，我用这个号码给你们打电话，你们一定会找我，我也会问到我想问的事。”
    冬子突然觉得，这个叫白霜的女孩子逻辑思维还挺强的。
    “你学什么专业？”
    “法律，我学法律的！”
    冬子笑了笑，难怪呢，难怪会这么清楚，而且还很能说？
    “你说你姐姐失踪了？”
    白霜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大拇指轻轻的抚摸上面的女孩子，“是，她失踪十年了，这十年我们家找了很多地方，我爸爸因为她事，三年前也的病郁郁寡欢死了，我爸爸一直希望我姐姐能回来，哪怕她犯了大错，家人也永远会原谅她的，可是直到我爸爸死了，我姐姐也没有回来，我知道，姐姐生还的可能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得越来越小了，所以，我那时候发誓，我一定要考上南城的学校，来这里继续寻找我姐姐，没想到……”
    没想到的是她看到了新闻，知道了那个叫林素雅的女人，也从别的地方，知道了那些尘封的过往，她的姐姐根本不是在城里打工，而是和一个叫涂正国的男人混在一起，她的姐姐竟然是别人唾弃的小三，关于这一点，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可是，她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失踪这么久，都没消息，什么都没找到？”
    顾之衡觉得这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了，一个失踪十年的女人，究竟是死是活呢？
    “没有，开始的时候，派出所还帮忙找，说有消息就通知我们，可是十年了，没人通知我们，我只好自己出面找，我看了林染的案子，林素雅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我也清楚林素雅和我姐姐之间的关系，如果，她杀了自己的丈夫，一定会杀了我姐姐，一定会的！”
    “你说，是她杀了你姐姐？”
    “没错，一定是！”
    白露斩钉截铁说了这话，她认定了，姐姐也许就被这林素雅害死了，她现在越来越不抱姐姐活着的希望了。
    “你说林素雅害死你姐姐，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
    冬子冷冷一笑，“没有你凭什么说这话，你是学法律的，你应该清楚，所有的指正都要证据，你现在光凭你姐姐和这涂正国拍的一张照片，还有林素雅杀子灭夫，你就断定林素雅就是害死你姐姐的凶手，你不觉得你太武断了吗？”
    冬子的话像一根针一样刺入了白露的心头，她委屈的抽泣，“我姐姐为人随和，她是不会和别人结怨的，我姐姐和林素雅的丈夫在一起，林素雅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就凭这个就推断你姐姐被林素雅杀了？”
    冬子白了她一眼，白露低垂下了头，眼中已然有了泪花，“是，一定是林素雅杀死了涂正国后，就杀了我姐姐，要不然，为什么十年了她还是找不到，警官，你们应该也明白，十年不见人，要么，这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顾之衡见她情绪有些激动，忙轻声安慰，“白露你别激动，你仔细想想，你姐姐当年和你们说过什么没有，还有，媒体并没有报道涂正国的私事，你是怎么知道涂正国和你姐姐的事，光凭你手中的照片吗？”
    白露摇头，“我姐姐出事的时候我还小，我比她小五岁，那时候她十九岁，我才十四岁在上初中，平常她不会回来的，只是过年会回来，会每个月给我们寄生活费。”
    “这么说，是她生活费断掉后，你们才知道她出事了，还是说平时也联系过？”

 第三百四十六章有个人很像我姐姐

    “那时候没有电话，我们家住在很偏僻的小村庄里面，是我爸爸发现姐姐没有寄生活费回来，才会想着来城里找她的。”
    “那么，你怎么知道涂正国和你姐姐这些事？新闻上可是没有说这件事的，你怎么知晓？”
    白霜知道，这个顾之衡非常敏感谨慎，他是不会放掉任何事情的疑点。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
    “是刘冰，我偷看了他的电脑记事。”
    “什么，刘冰？”
    两人似乎觉得吃惊，竟然是刘冰？也就是他们喊的小刘？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男朋友，顾警官你的号码，也是我从他手机上偷来的。”
    “什么？这……”
    办公室中，顾之衡阴沉着脸，胖子和冬子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小刘被他叫了进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哥，你找我？”
    冬子上前，在他胸前用力锤了一下，挤眉弄眼的，“你小子闯祸了！”
    小刘摸不着头脑，有些紧张了，“顾哥，什么事儿啊？”
    他不记得自己做错事情了？
    “刘冰，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叫白霜的女朋友？”
    小刘一惊，“是啊顾哥，怎么了？”
    “怎么了，你小子写的案情日记被她看到了，她还从你手机那里拿到了顾哥的号码，给顾哥打了电话，她知道林素雅和涂正国的所有事情，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什么，她看了我的电脑？”
    小刘不可置信，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严重了，“对不起顾哥，这事儿是我大意了，对不起！”
    “你小子怎么能这么粗心，让你的女朋友看了你写的案情日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要是她是凶手的话，警方所掌握的一切，就都泄露了，小刘啊，你可真的是……”
    冬子无语吐槽了，胖子也是满脸郁闷，“你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女朋友白霜是谁啊？”
    小刘愣了，“胖子，你说什么？”
    “失踪的白露，是她的亲姐姐，你现在知道了吧？”
    小刘不可置信，什么，白霜是白露的妹妹，是这案子失踪人白露的妹妹？怎么可能，白霜没有告诉过他？
    顾之衡看小刘确实不知情，摆了摆手，“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没用，小刘，你暂时停止办这件案子，写个认错报给给局长，至于怎么处置你，这事儿得交给局长！”
    “顾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竟然背着我偷看我的电脑和手机，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
    “好了，事情发生了，解释也没用了，你去吧！”
    小刘见到胖子和冬子失望的看着自己，他苦涩一笑，“顾哥，对不起！”
    小刘走后，胖子也满同情他的，“哎，这小子是上了那白霜的当了，看他那样子，是真的不知道白霜和白露的关系，这白霜要是不说，没人知道这层秘密。”
    “是啊，哎，小刘也是无心的，不知道局长会怎么处置他？”
    小刘走后，顾之衡微微眯眼，“这是他的失误，身为一个警察，连自己女朋友的背景都不清楚，被罚是应该的，你们两个怎么看待白霜说的话？”
    “顾哥，关于白霜说的话我去查了，白霜和白露确实是亲姐妹，家住外省，十年前白露进城打工，可能就认识了涂正国，而且白家人当年也去辖区报过失踪人口，就是当年李贤呆的那个派出所，可是没找到人。”
    “这么说，白露确实在涂正国死后就没了踪影，没人知道她在哪？”
    “可以这么说！”
    “好了，你们两个都下去忙吧！”
    “顾哥……”
    屋外有一个警察走了过来，“有个叫白霜的女孩子要见你！”
    “顾哥，她来的道是挺快的！”
    “叫她去会议室等我。”
    会议室中，白霜一见到他来了就要跪下，“顾警官，我求求你别替小刘求求情，这一切都是我瞒着他干的，我没有告诉她我是白露的妹妹，他也不知道我看了他的电脑，求求你了，你是他的上司，你一定可以帮他的！”
    顾之衡叹口气，“你快起来，这是干什么？”
    他走到一旁坐下，“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泄露工作机密就该被罚，这是我们的规矩，你起来，你找我有事？”
    “有！”
    “什么事？”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知说！”
    “什么事？”
    白霜想了想，“昨天是我生日，有人匿名给我送来了一个生日蛋糕，有同学说，那个送蛋糕的女人和我长得有些像，我当时还追了出去没找到人。”
    顾之衡微微眯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霜眼中划过一抹希望，“我在想，我姐姐是不是还活着，我在南城没几个朋友，怎么会有人知道那天我生日，是不是我姐姐她还活着？悄悄的给我送来了蛋糕，又不想和我见面？”
    “你昨天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她是被林素雅杀了吗？”

 第三百四十七章只有死人才不管事

    “我……”
    白霜摇头，“不，我不相信她就这样死了，可是如果她真的活着，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看看我们？”
    “所以，你来告诉我的目的，是想让我帮你找给你送蛋糕的人！”
    “是，我知道你们警察一定可以找到的！”
    “这事儿我先记下，你姐姐当年还留下什么？”
    白霜摇头，“除了这个手机和一张和那个男人合照的照片以外，什么都没有，警官，我知道，我姐姐是破坏林素雅家的第三者，我也替她觉得丢脸，可是，她在怎么不对，也是我姐姐啊！”
    “你说的话我会放在心上，那蛋糕有别的信息吗？”
    “有，有送货地址。”
    “你给我！”
    白霜离开后，顾之衡不得不想起了她说的那句话，既然林素雅不承认杀了白露，那么，有没有这样的可能，白露真的没死，还在南城中活动，可是既然没死的话，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看看，也不和家里人联系？这很明显不符合逻辑的？
    一个人，只有死了才会什么都不顾，不顾家人，朋友，悄无声息磨灭掉在世间留下的一切痕迹，渐渐从人的记忆中彻底消失。
    “顾哥……”
    唐千羽走了进来，看他坐在那发呆，“怎么了，刚才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出去了！”
    顾之衡抬眸见她来了，“她是白露的妹妹白霜。”
    “真的是她拿了涂正国的号码，她来找你有事？”
    “她想帮小刘求情，还有，她昨天生日，有同学说有个和她长得有些像的女人来送蛋糕，她怀疑那个女人是白露。”
    唐千羽瞪大眼睛，“什么？白露，你的意思她妹妹怀疑她姐姐没死，所以来找你是……”
    “想让我帮她查清楚，她姐姐的事情！”
    唐千羽笑了笑，“这个小姑娘还挺聪明的，知道来找你，还知道打你的电话！”
    “聪明，她可是把小刘害了！”
    “怎么了？”
    “小刘写的案情被她看到了，所以白霜知道我们办案的一切。”
    “那小刘他会……”
    “严重的可能会被开除。”
    “那他是无心的，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
    唐千羽叹口气，这小刘也是太不小心了。
    “那她为什么要来找你？”
    顾之衡想了想，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想点燃看到她在，忙放下，“可能她觉得，我是可以信任的人吧，这白露要是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不和家人联系？而且十年了从不露面，为什么这一次白霜生日，她出现了？”
    唐千羽自然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也许昨天的事情只是巧合而已，白露可能已经死了，根本就不存在这世上。”
    “我是这样想的！”
    “对了，局长可能要来找你，刚才我看见他了！”
    “我知道，涂正国和林染的案子已经结束，我也要找他！”
    “那好，我去忙了。”
    唐千羽前脚走，胖子后脚就来了，“顾哥，那白霜和你说什么？”
    “你来的正好，去查查这家送蛋糕的地址，白霜说她昨天生日的时候，有同学说和她长得挺像的一个女人来送的蛋糕，你去店里查一下这个女人是谁？我怀疑这个和她像的女人，有问题。”
    “什么，长得和白霜相像的女人，那难道是？”
    白露和白霜是亲姐妹，两人虽然相差好几岁，不过，长得道是有些相像的。
    天啊，该不会这白露还活着？
    如果她活着，怎么会不和家里人联系？
    胖子想了想，“顾哥的意思，有可能这白露真的还活着？”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时间过去这么长了，很多事情也不好查，你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对了顾哥，刚才我听说，小刘他被开除了。”
    “我知道了！”
    “哎，这小子，你说他交个女朋友，怎么不刨根问底呢，这下好了吧，被女朋友坑了，工作也没了。”
    “那白霜刚才还为他求情，这一切小刘真的不知道，不过，律法无情，泄露案情机密，不追究刑事责任，已经很好了，离开也好，干我们刑警这行，不细心是干不下去的，早晚都会出事！”
    “哎，女人真是害人啊！”
    顾之衡抬头，说了一句大跌眼镜的话，“你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顾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胖子虽然人长得不咋样，身材也有些胖，不过，像白霜这样坑男人的女人，送我我都不要！”
    “你小子就嘴硬，等你遇到了，你也会和小刘一样分不清方向！”
    “顾哥，那你和唐千羽呢，你会不会……”
    “闭嘴，她不一样！”

 第三百四十八章他对我不公平

    是的，唐千羽是不会和白霜一样，在他眼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胖子吃瘪便快速离去，顾之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张局长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
    “局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到了，怎么样，那个叫白露的失踪女孩子，有下落吗？”
    “局长你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小刘啊，都把事情告诉我了！”
    “那依局长看的话，这事情怎么处理？”
    “既然没有找到新的证据证明是林素雅杀了白露，这案子只能查到这里，至于这个失踪的了白露，只能慢慢找了。”
    顾之衡早猜到了这是局长的意思。按照程序来说也是这个办法，没有尸体，也就没有人被害，也就没有所谓的凶手。
    “局长的意思我明白，等我准备一下这案子的资料备案，林素雅的案子就结束了。”
    “好，小顾，你们辛苦了，好好干！”
    局长这次道是没多说什么，他离开后冬子进来了，“顾哥！”
    “怎么了？”
    “林素雅说要见你，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见我？”
    审讯室中，林素雅见到顾之衡的时候，却是挺高兴，“我以为顾警官不会再见我了！”
    “你找我有事吗？”
    “有！”
    “什么事？”
    两人像拉家常一样，没有谁是犯人，没有谁是警察，不对立。
    “我想求你一件事！”
    林素雅来用了求字，顾之衡觉得她有些变化了，高傲倔强的林素雅，不求生求死，那么，她要求自己什么？
    “什么事情，你说说看，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
    “再让我见一次阿染，好不好？”
    林素雅满脸的期待，她太想见儿子了，哪怕就远远看一眼也好，在这里呆的这些天，她无时无刻都想阿染，她最爱的儿子。
    “你要见林染？”
    “是！”
    “为什么？”
    “我想他了，顾警官，请你看在一个妈妈爱儿子的份上，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见顾之衡不说话，她以为他不愿意，继续的道，“我知道我所犯的罪，我没有什么机会再见到他了，顾警官，求求你了！”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沉默一会儿，这才开口，“这事儿我会想办法！”
    “真的？你真的能让我见儿子？”
    顾之衡凝视着她的表情，可怜天下父母心，林素雅都这样了，还心心念念想着她的儿子，真是可悲，她在杀儿子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真的以为杀了他就能永远留在身边了？
    “你想他吗？”
    林素雅不停点头，“做梦都想啊，我和阿染这么多年都没分开过，从他生下来开始，一小团，多可爱啊，我抱着他就像得到了全世界那样的开心，这是我的儿子，我的骨血，我会用生命去护他一生。从牙牙学语，到歪歪扭扭学走路，到他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喊得妈妈，我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长大，这么高，这么高，再到后来他快有我高了，我的儿子长大了，也懂事了，可是……”
    可是长大了，儿子就要离开她了。
    顾之衡鼻尖一酸，换了个问题问她，“林素雅，白露失踪十年了，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白露？”
    林素雅不屑一笑，眼中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她失踪了？”
    “她妹妹出现找上来了，说她姐姐失踪了十年，你看看，这张照片，你认得上面的人吗？”顾之衡知道，这张照片给林素雅看到，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他想试试，也许，这张照片会击破她的心理防线，林素雅最恨的就是涂正国的背叛，她表面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可是，她的心里比什么人都清楚，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算她要死，也要把她不想说的秘密带到棺材里面，这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想利用这张旧照刺激她，试问，谁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拍照，会平静如初呢？
    林素雅皱眉，拿过他手中的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她的丈夫和白露靠在一起，两人笑的幸福开心。
    她的脸色瞬间大变，眼中的猩红和狠厉显而易见，她想把那照片给撕烂，顾之衡却是没有阻止她的行为。
    他想看看，真实的林素雅。
    发怒，嫉妒，狠厉，疯狂的林素雅。
    “贱人，贱人！”
    林素雅大喊大叫，就连手铐拷住了她，也阻止不了她疯狂的想撕掉照片的决心！
    “我记得你放在骨灰盒子里面也有一张全家福，可是，你和涂正国笑的就比较勉强了，再看看这张照片，涂正国笑的很开心，这个女人想必是他的心头好吧？”
    “呵呵……”
    林素雅笑出了眼泪，一改刚才可怜母亲形象，“是啊，是他的心头好啊，涂正国连睡我身旁，做梦都叫的是这个贱人的名字，不然他怎么会把家产都给这个女人？我林素雅哪里不好，哪里对不起他，为什么他在家里就像坐牢一样，度日如年，不和我和儿子说上几句话，为什么出去了和别的女人就笑的这么开心？为什么，这不公平，你说是不是，不公平啊？”

 第三百四十九章尸做花肥都嫌弃

    “公平？林素雅，你的性子太强势，不讲理，想把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心，我说句实话，没几个男人会受得了你这样。”
    “你说什么？”
    林素雅瞪大眼睛瞪着他，“我强势？不讲理？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吃的住的，哪样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温柔贤淑伺候他，他涂正国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难道我要向他示弱？不可能的，我林素雅从出生开始就是家里的掌中宝，我想要的东西，我爸爸妈妈都会满足，我凭什么要低人一等，就因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顾警官，你这男权的思想还是很严重，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女人，才是这世上的掌控者！”
    林素雅的这番话，却是让顾之衡终于相信，为什么涂正国会去外面找女人了，这林素雅家境好，又是独生女，从小养成了骄纵的大小姐脾气，农村出身的涂正国本来就自卑，再加上她的强势，怎么可能会真心喜欢她？所以，他遇上了同是农村出来的白露，两个人有了共同的语言，在一起了就难舍难分。
    看这张照片上面，涂正国的表情，是真的喜欢白露，也就是说，说的难听一点，除了包养以外，还是有感情存在的，而且，这感情比对林素雅多多了。
    他笑了笑，“两个人之间哪来什么示弱，不是应该相互谦让理解吗？你赢了又怎么样？伤了感情寒了心，值得吗？”
    林素雅不同意他的这套歪理，“顾警官，我一直当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也赞同男人那套出轨论，既然都出轨了还说什么其他？就算我林素雅千不好万不好，他涂正国也不应该背叛我，我没有因为他背叛我，而去找别的男人吧？至少他死后这么多年，是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带大了我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认为我是不称职的！”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之衡知道，林素雅固执己见，几句话是没办法让她转变思想的，也因为她的这些极端思想，害了林染，害了涂正国，也最终害自己。
    “呵呵……”
    林素雅不屑一笑，“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想找到狐狸精，她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折磨！”
    林素雅被激发出了狠辣的一面，顾之衡见她上套了，“什么意思？”
    “呵呵，犯错的人都会受到惩罚，那个贱人的尸体，真的做花肥，花都会嫌弃！”
    这话深深印在了顾之衡的心上，第四次了？她第四次说这话。
    难道，还是她杀了白露？
    顾之衡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她并没有失踪，而是早就死了，对不对，你知道她死了，还知道她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林素雅笑的冰冷，“我累了要休息，顾警官，我们来日方长！”
    林素雅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那张照片刺激了她的心理，变得非常的冷血。
    “你是不准备见林染了？”
    “你答应我的！”
    “我是答应你了，可是你不配合我们调查，林素雅，放手吧，放掉她也放掉你自己！”
    林素雅哈哈大笑一声，阴冷着眼神瞪着他，“我是不会放她的，那贱人我永远不会说她在哪，就让这个秘密随我进棺材，你们永远都别想知道她在哪？”
    “是吗？巧了，我顾之衡平生就喜欢挑战，我一定会知道她在哪？”
    林素雅嘴角抽了抽，拳头紧握着却是没有再说话！
    审讯又是不欢而散。
    办公室中，顾之衡把林素雅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唐千羽，唐千羽放下茶杯，“什么，她还是说了这话？”
    “没错，她还是说尸体做花肥都会嫌弃，千羽，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不是花肥，那么，林家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尸体的？”
    “林家？”
    唐千羽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尸体还能怎么藏啊，除非……”
    “除非什么？”
    “只能埋在地下，或者……”
    “什么？”
    “焚尸，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了。”
    “不会是焚尸，林素雅说了，尸体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折磨，怎么会烧了尸体？”
    “暗无天日？”
    唐千羽拍了拍脑袋，“我都被林素雅给搞晕了，这白露究竟在哪，她死没死？林素雅为什么不给个痛快话？”
    不过，这倒是符合林素雅的办事手段，她心狠手辣，城府也深沉，按照逻辑来说，她的痛苦她认为是涂正国和白露带来的，怎么会放过白露？
    “顾哥，回来了！”
    办公室外面，胖子匆匆而来，“怎样，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送蛋糕的人并不是什么白露，只是一个和白霜长得有些像的女人，叫秋天，今年才二十几岁呢？”
    “秋天？白霜说没几个人知道她的生日，怎么会突然送蛋糕，蛋糕谁送的？”

 第三百五十章我姐姐还活着吗？

    “说是一个男孩子打的电话定的，我打了电话过去问了，确实是误会一场，那男孩子叫吴明，暗恋白霜才想着送惊喜的，怕白霜不接受，都没敢承认是他送的。”
    “误会一场，这叫秋天的女孩子，你仔细盘问过吗？”
    “盘问过了，没问题，这女孩子是南城人，也是老板的亲戚，可以作证和白露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去送蛋糕只是帮老板的忙而已，没想到让白霜误会了。”
    是的，不是什么白露，只是和白露长得有些像而已！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凑巧，也是正常的。
    这消息来的让人非常失望，也就是说白露还是失踪，没人知道她在哪，没人知道她是死还是活？
    不过，大家的心里都有了各自的推测，那就是，白露可能真的死了，被林素雅杀了，只是找不到尸体而已。
    林素雅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故弄玄机藏尸体了，谁能想到，她的丈夫不是埋在墓地之中，而是埋在自家院子中的红枫树下，她也真是够变态的，日日夜夜对着丈夫的尸骨，也不觉得害怕瘆得慌？
    “顾哥，那林素雅怎么说？”
    胖子关心的是林素雅的嘴会不会撬开一点，如果她能都说出来，那么，省了他们不少的力。
    “我推测应该是她杀了白露，只是寻不到尸体而已，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胖子，你明天带上警犬，带几个人再去林家一次，再里里外外仔细搜寻一遍。”
    “顾哥你是怀疑，白露被她杀死埋在家里？”
    顾之衡想了想，“依照林素雅警惕的性子，她应该不会把尸体埋的很远，而且，也不会和涂正国的埋在一起，所以……”
    “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去办！”
    “如果再找不到白露的任何线索，那么这个案子只能这样！”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可是找不到尸体，林素雅的嘴巴又太紧，逼她说肯定是没用，威逼利诱，或者说激怒她，对她都没有什么用，他不得不承认，林素雅比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更难应付。
    因为她有抑郁症和精神不稳定，所以没办法用普通人的思维去揣摩她在想什么，她精神还是有些不好，这样一来，越刺激她，越可能得到两种效果，一种，和盘托出她干的事儿，另外一种，让她倍感压力，更是把事情包的更紧，无法打开心扉说出一切。
    现在，唯一能让她开口的，也就是证据！
    可是没有尸体，就没有被害人，没有被害人，也没有凶手！
    夜晚，凉风习习。
    不死心的顾之衡带着唐千羽重新来到了林家院子，院子已经被收拾好了，只是那些花被挖开后，有的已经干涸枯萎死了。
    “这里可真冷清，也不知道林素雅平时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唐千羽四处看了看，林家是独门独栋的院子，和别的房子也不连接在一起，这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房子，她不觉得寂寞吗？
    “患有抑郁症的人早就喜欢上这种冷清，他们还不愿意见人，和人多说话，怎么又会感到冷清？”
    “我是没办法想她在想什么，她的思维简直和我们不在一个频率上。对了，林素雅今天还说了什么？关于白露的事，她究竟怎么说的？”
    她在想，只有通过研究她说的话，也许才是找出白露的关键。
    顾之衡走到那颗重新栽种的红枫树旁边，叶子有些枯黄，他扯了一片放在手中，“她说，那个贱人在一个没人找到的地方受尽折磨，暗无天日，这话让我更觉得，林素雅一定知道白露在哪？”
    “找不到的地方？暗无天日？”
    唐千羽扭头看着点燃了灯笼的林家院子，灯笼发出幽红的光，显得有些诡异，“那个突然出现的白露妹妹，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僻在我们要找白露的时候出现？”
    “她没问题，背景都让冬子去查过了，她以前没出现是她不知道从哪查起，而且，那些事情是她偷偷看了小刘写的案情日记才知道的，所以她才找上我们让我们帮她找姐姐，可能也是抱着姐姐还活的希望，虽然嘴里面一口咬定说是林素雅杀了她姐姐，不过，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姐姐还活着，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和她相认。”
    “你问过她手机是怎么回事吗？涂正国的手机怎么会在白露那里？”
    “这一点也问了，她说是白露留下来的，她也不知道！”
    “奇怪了，既然林素雅说看到白露和涂正国发的短信要离开，她才让人去制造了车祸害涂正国的，可是，依照常理来分析，涂正国出去的话肯定会带手机，那这手机，怎么会在这白露手中，又辗转出现在她妹妹手中，顾哥，你不觉得这里有些说不通？”

 第三百五十一章死了要见到尸体

    “没什么说不通的，只有一个解释，涂正国出事后白露来过，还拿走了他的手机，你忘记了吗？到现在，林素雅手里都没有涂正国的手机，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你的意思，涂正国死后，白露曾经来过这，还带走了涂正国的手机？”
    “应该是这样，要么是去医院看过，要么是来过家里，不过，应该是避开林素雅的。”
    “怎么说？”
    “你想想，要是林素雅碰上了白露，依照林素雅的性子，白露还走的了吗？更别说带走涂正国的手机了，不过，白露带走涂正国的手机干什么？”
    “会不会是真爱？”
    “真爱？”
    顾之衡来了兴致，“什么意思？”
    唐千羽脑洞大开，“你想啊，我们听到的都是涂正国要和这白露私奔，抛弃林素雅母子，会不会是因为白露和这涂正国真心相爱的，所以他死了后舍不得，才冒险来拿手机，毕竟这手机是涂正国的贴身之物了，留着纪念也可以啊。”
    “不对，可是林素雅说，涂正国把家产都败光了，都是为了这个白露，如果是真心相爱的，怎么会贪这么多钱？”
    唐千羽觉得这事儿有些烧脑了，顾之衡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那么，当年涂正国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白露又去哪，如果白露真的死了，依照林素雅的脾气，她会在哪呢？
    这么大的林家，总不能把屋子给拆了找吧？
    “好了，我们回家吧！”
    “好！”
    临走的时候，恰巧有一阵风吹了来，吹的灯笼摇摇晃晃，移动着地上的光，唐千羽扭头，看见林家的灯笼左右晃动，她停下步子，“顾哥，你看那灯笼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东西？”
    顾之衡忙抬头，那红红的灯笼里面，若隐若现是有东西放在里面，被阴影遮住，这风一吹，就看的清楚了。
    警惕的顾之衡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我去摘下看看！”
    灯笼是个新灯笼，拆开后，里面竟然有一个小盒子，盒子是首饰盒的样子，大概有婴儿拳头大小，首饰盒打开后，里面出现了一把钥匙，钥匙是古铜色的款式，长约三厘米，保存的很好。
    “竟然是一把钥匙，这是什么钥匙？”
    顾之衡拿过钥匙轻轻皱眉，“也许这是林素雅的东西。”
    “林素雅？”
    她抬头看了看院子上头，“奇怪了，林素雅把这钥匙放在这灯笼上面干什么，这钥匙看起来不像是门的钥匙，这么小是干什么用的？”
    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这把铜色的钥匙有什么用，顾之衡深深吸口气，“会不会，和找到白露有关？”
    “白露？”
    “林素雅不是说过？白露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受折磨，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这把钥匙就是解救白露的突破口？按照林素雅做事的谨慎度来说，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在这灯笼上面放一把钥匙，这只说明一个问题，这把钥匙锁住的东西对她非常重要，所以，她放在这灯笼上面觉得绝对安全，试问谁会想到，这灯笼上面藏着秘密？”
    “那我们去林家找，看这钥匙的孔非常的细，应该是有暗门什么的？”
    “走，我们去找找！”
    两人几乎把林素雅的家给翻过来了，能试钥匙的地方都试过了，可是就是没用，这把钥匙看起来非常精致，上面还雕刻着花纹。
    地下室里面，“顾哥，会不会我们想错了，这就是一把没有任何意义的钥匙！”
    两人找了所有能插钥匙的孔都找不到什么线索，她只能怀疑这钥匙没有什么特质的意思。
    “不会，依照林素雅的性格，不会把一把装饰的钥匙藏的这么好。”
    唐千羽蹲下身子，拿过林染小时候玩的一个玩具车子，突然她灵机一动，“哎，有了，既然林素雅最在乎的人是林染，不如我去试试！”
    “你想怎么试？”
    “用林染来打动她那颗警惕敏感的心，也许她会告诉我真相！”
    顾之衡摇头，苦涩一笑，“千羽，你太天真了，我和她见了不下十次，她每次都是坚固如城墙，就算情绪奔溃，她也会非常警惕，不会多说什么，她这个人不怕死，也对杀死涂正国和林染没有很多的愧疚之心，以往的罪犯到最后都会后悔，如此才会打破他们的心里防线，交代一切，可是，这林素雅是个特殊案例，她杀儿子是偏执的想留他在身边，杀涂正国是因为他对不起她，她觉得她没错，所以……”
    唐千羽皱眉，“那可怎么办，难道白露的事情真的就没有下落？”
    她恨讨厌这种无奈的感觉，明明知道这个人存在过，可是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她，如果白露换成现在失踪的话，还能通过她的人际关系慢慢排除，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是一个独立的群体，她再怎么样都会接触圈子，接触人，可是，白露的情况非常特殊，她失踪了整整十年的时间，连她的家人都找不到她，这找不到的人多数就是不在了，可是不在了，总会留下尸首吧，难道被林素雅杀了再毁尸灭迹？

 第三百五十二章灯笼里的秘密

    这案子纠结就纠结在于林素雅不是普通的罪犯，要她说出真相的话非常困难，古代尚且还能严刑逼供，可是，就算是严刑逼供，对林素雅也没什么用，她本就是个抑郁症的病人，游走于精神奔溃的边缘，求死的心比求生更多！
    “好了，我先送你回去，明天让胖子带警犬来看看，如果还是找不到的话，我们至少也尽力了，不是吗？”
    唐千羽起身，伸手牵住他的手，“好，只要我们尽力，问心无愧就好！”
    她累了，他也累了！
    别墅门口，她提早下了车，她知道他要去找林素雅，虽然知道去了也是徒劳，可是，顾之衡是不会放弃任何的机会的，他还是想试试。
    “你早点回来！”
    “早点休息！”
    两个人是恋人，却是有着相同的默契，她支持他理解他，他心疼她，也愧疚于她。
    凌晨三点，提审室中灯光昏暗，斑斓暖黄的灯照射在两人身上，林素雅显得很精神，却是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林素雅，你看看这把钥匙，认识吗？”
    林素雅微微眯眼，看到他手中的钥匙后，眼中划过一抹异样，她的表情被他看在眼中，果然，这把钥匙不简单。
    “你怎么找到的？”
    她放的那么好，放了那么多年都没人发现，怎么会被他找到？
    顾之衡故弄玄虚，“当然是白露告诉我的，她说她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不见光明，让我去救她！”
    林素雅听见这话可不得了了，“什么，白露？你见到那狐狸精了，是她告诉你的？”
    顾之衡看她有些奔溃的样子，“是她告诉我的，她说这把钥匙是可以解救她的法宝，林素雅，她要自由了！”
    林素雅不停摇头，身子也在颤动，她大喊大叫非常激动，“不，不可能，那狐狸精怎么可能自由，不可能的，我把她关在墙里面，她怎么可能自由，不会，你在骗我！”
    是了，一定是这顾之衡在骗她，那狐狸精怎么可能给他托梦，不会！
    这样激动的话，让顾之衡心中大骇，她终于说出来了，竟然是在墙里面，她说了，白露在墙里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有了这把钥匙，她就自由了，林素雅，你关不了她一辈子的！”
    “不可能，她不可能出来，我把她封存的那么好，她不可能会出来的！”
    顾之衡冷冷一笑，“白露死了被你关在墙里面，这把钥匙就是打开墙壁的秘密，对不对？林素雅，你千算万算没算到吧，这些事情是你儿子告诉我的，你儿子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儿！”
    “阿染？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阿染怎么可能看到她杀人了，不会的，不会！
    林素雅的情绪瞬间奔溃，似乎内心深藏的秘密被人狠狠揭开，当年的事情在脑海中渐渐回忆起来，都是血，到处都是血，处处都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害的她买了很多的空气清新剂，才清除那股浓稠的血腥味，
    “阿染，妈妈错了，妈妈不杀人了，你别不理妈妈，阿染，阿染！”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顾之衡紧紧握住手中的钥匙，一切的真相都在这把钥匙中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用鬼神之说吓林素雅，她竟然就承认了？
    审讯室中，传来林素雅大喊大叫的声音，她是彻底情绪奔溃！
    果然林染就是她的心结所在！
    凌晨五点，林家灯火通明，院子外面拉开了警戒线，无人能进入！
    警队能抽来的人都在林家了，顾之衡瞒着局长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林家被翻了个底朝天，终于，顾之衡在林素雅住的房间里面，发现她的房间那里的墙壁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墙壁竟然是空心的！
    “冬子，带几个人把这里全部敲开！”
    “住手！”
    忽然，身后传来了局长的声音，张局长铁青着脸，“顾之衡，谁准许你来林家的？”
    众人都害怕局长，毕竟这事儿干的不正道？
    “局长，我想我找到白露了！她就在这堵墙里面，是林素雅亲口说的！”
    “顾之衡，你确定吗？”
    顾之衡点头，“我相信我的判断！”
    局长满意点头，“好，来人，全部敲开！”
    此话一落众人顿时松口气，当把柜子移开后，后面的墙壁被全部敲开，众人看到了一个大概三米长，三米高的空的地方，那里竟然是被人故意给抬空的，里面还镶着一个盒子，就像棺材一样被紧紧的卡在里面！
    黝黑的盒子是木头镶嵌的，从远处看就是一口棺材。
    “顾哥，找到了。”
    那木头做的盒子卡在墙壁的空隙中，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阵臭味，大家都很明白，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顾之衡忙把那钥匙拿了过去，上了铁锈的大锁，紧紧锁着里面的秘密。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第三百五十三章墙壁里的尸骨

    院子的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顾之衡皱眉，“是谁？”
    “是白霜，她知道我们来找她姐姐所以跟来了。”
    “让她进来吧。”
    顾之衡把钥匙递给冬子，“你去打开这个盒子，小心一点。”
    所谓的盒子，就是上好的木板镶嵌而成的，和一个棺材差不多，锁住了密不透风。
    冬子接过钥匙做好了准备，钥匙孔打开后，两个人合力把盖子打开了，里面竟然站着一具白骨森森的骨骸，而且，骨骸的脖子上还缠绕着一根红带子。
    “找到了，顾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具白骨真的就是失踪多年的白露吗？
    白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那像棺材一样的盒子里面，站着一具白骨森森的骨骸，她顿时大哭大喊想冲上去，“姐姐，姐姐，是你吗？”
    “封锁现场，通知唐千羽来验尸骨！”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终于找到了，这就是白露吗？林素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和死人睡在一间屋子中，她这心理素质得有多强大？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林素雅说的暗无天日的地方就是这墙里面？这里，确实是暗无天日！
    “局长。”
    张局长满脸严肃，“林素雅简直就是杀人狂魔，必须严惩不贷！”
    早上十点，刑侦局依旧忙碌不停。
    通过对尸骸的检验，唐千羽做出了分析报告，“顾哥……”
    “怎么样？”
    所有人都等着看，这尸骨是不是他们要寻找的白露？虽然从外表开看，尸骨骨骸很明显是一具女人的，可是，还是要法医验证过，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没错，这具尸体是女性，验尸报告在这里！”
    “死者，女，死亡时间，十念左右，血肉已腐化，衣服碎裂，身高一米六左右，死亡原因，机械性窒息而死，脖子处缠绕的一根红丝带，推测是勒死死者的凶器，经过和白霜的dna比对，这尸骨就是她姐姐，白露！”
    死者确认了身份是白露？还是被勒死的？
    “顾哥，这白露可终于被我们找到了，哎，你是怎么知道，那林素雅把白露藏在墙壁里面的？”
    这可真的是匪夷所思，林素雅怎么会想到这个法子啊？
    顾之衡从怀中拿出了打开盒子的钥匙，“我拿出了这把钥匙夜审她，她可能有些心虚，我告诉她是白露告诉我的这钥匙在哪，她显然是害怕，我又说，是林染告诉我的一切，她似乎很害怕，慌乱中就说白露被她锁在了墙里面，也就是因为此，我们才能找到白露！”
    众人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千羽，白露生前遭受过什么？”
    “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不过，手臂那有轻微骨折，估计生前是和林素雅扭打过，其他没有什么，我可以推断出当时的情况，林素雅和白露扭打在一起，用这根红带子勒死了她，再把尸体给放在了盒子中，镶嵌入了墙壁里面封锁，我现在道是想起了她那话的意思，尸体做花肥花都嫌弃，原来真的是她杀了白露，既然花会嫌弃，只能埋在墙壁里了，林素雅是个惜花之人，花嫌弃的话，她是不会埋尸体的！”
    “太好了，现在尸体也找到了，这次看她还能说什么，顾哥，我去准备资料提审她！”
    “先不急，你去看看她的精神状况怎么样，昨晚她的心理奔溃，大概是被这把钥匙刺激到了，先稳定情绪再审，不过，也多亏了这把钥匙才能解开白露失踪之谜，我去过林家多次，不过都没有注意到林家院子上的灯笼，不然的话，这把钥匙也不会被发现，这白露也不会重见天日。”
    “是啊，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坏事的人，终归会受到惩罚！”
    “冬子，你先去吧！”
    “顾哥，那白霜一直都在会议室中哭，你看这……”
    胖子把她从案发现场带了回来，她就一直哭，一直哭，他简直拿哭的女孩子没一点办法！
    “先去安抚她吧，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可是这就是事实，现在林素雅身背数条命，但愿，杀戮从此不再！”
    提审室中，林素雅的情绪不太好，似乎被白露的事情刺激到了，久久没办法平静。
    她不甘心拍了拍桌子，似乎厌恶顾之衡坏了她的事。
    “狐狸精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林素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明白这么浅薄的道理？”
    “我杀的不是人，只是狐狸精而已！”
    林素雅拒不认错，还言辞凿凿，她杀的不是人，而是害她们家破的狐狸精，她有什么错？
    “收起你那套谬论，说说，你是怎么杀死的白露，为什么要把她放在墙壁里面，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三百五十四章妈妈错了

    林素雅仰头大笑三声，眼中全是憎恨，“她的尸体做花肥花都嫌弃，我只好把她放在墙壁中锁住，不过，那狐狸精的尸体可臭了我不少的时间，大概有一年吧，我都没有住在我的房间中，我都是跑去和我儿子睡的。”
    “你就这么恨白露？”
    林素雅委屈不甘的样子，她不停用手捶打着桌面，以表示她的愤怒，“恨，怎么不恨？要不是这个女人，涂正国会抛弃我们母子吗？不会啊，他不和狐狸精丢下我们，我怎么会雇人撞他，他怎么会死？又怎么会发生后面不可收拾的事情，你说呢，顾警官？”
    林素雅笑的绝望，要不是那贱人，她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顾之衡不和她争辩那套歪理，“你杀了涂正国后白露来找你了，对吗？”
    林素雅低垂下了头，渐渐回忆起了当年的事。
    “那个贱人，竟然在涂正国丧礼的时候偷偷来了，她以为我没看见她，哼，其实我看见了，只是没有当面戳穿她，丧礼后，我处理好了涂正国的事，我还没抽空去找她，谁知，她道是找上门来了！”
    “她找你干什么？”
    “这个贱人，竟然敢质问我涂正国是不是被我害的，她说涂正国告诉过她，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可能要害他！”
    “什么？”
    “哼，涂正国竟然是这么想我，无所谓了，心狠手辣，也总比被人抛弃的强，宁愿我对不起别人，也不要让别人对不起我！”
    “后来呢？”
    “我把她骗到地下室中，让她看涂正国的尸体，她吓坏了，吓的哭了起来，她以为涂正国被我火化埋了，谁知他还在我家里，哈哈，你不知道啊，那贱人天真的说要去告我……”
    “然后你就勒死了她？”
    “不，哪那么容易杀了她，我把她关了起来，锁住了地下室的门，我害怕我儿子会下去玩看到，不过，儿子道是听话，见我锁门了，没有下去。”
    “你把白露和涂正国的尸体关在一起？”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啊，关了三天，这人也老实了，我下去想给她吃点饭，谁知……”
    “发生了什么？”
    “那贱人要杀我，不知道她从哪带了一把水果刀，说要给涂正国报仇，哈哈，笑死我了，她凭什么给他报仇，我才是涂正国的老婆，一个被包养的小三而已，看钱说话的人，竟然会为那男人报仇？”
    “所以，你勒死了她？”
    顾之衡非常平静，林素雅却是勾唇一笑，“她的刀伤到我的胳膊，把我惹毛了，我抢过刀丢在了地上，白露是个娇小的女人，被我饿了三天没什么力气，和我斗，简直是找死！”
    “然后你勒死了她？你没有时间了，对吗？你害怕你儿子回来地下室看到你做的一切？”
    “没错，我害怕儿子看到，我的时间不多，所以我决定勒死她，那贱人死的时候还在诅咒我，她诅咒我的儿子，竟然敢诅咒我的儿子？我是不会让她好过的，我想着把尸体埋了，可是，我不想让贱人的尸体污染了我的花，哼，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让她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所以，你想到了把尸体埋在墙壁里面？”
    “没错，我把她埋在里面用锁锁上，一辈子都没办法出来了，哈哈哈！”
    林素雅笑的开怀，眼中却是闪烁着晶莹的光。
    “林素雅，你是个魔鬼！”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你就不怕白露的家人找你麻烦？”
    “找我？那贱人哪来什么家人，她的底细我都一清二楚，和涂正国一样是穷人出生，这贱人是来南城打工的，家里谁会管她的死活，再说了，没有尸体只是失踪而已，谁会知道她怎么了？又有谁会知道，是我杀了她？”
    “你在地下室连续杀了两个人，你就不怕被你儿子撞见？”
    “不会，我都安排好了，我儿子去上学，他是不会早回来的，等他回来我早就收拾好了，干净利索。”
    “看来，你不该学法医，你所学的知识没有替人伸冤程雪，却是成了你杀人的最好保护武器！”
    这是顾之衡觉得悲哀的事情，有时候，杀人犯和正义者，真的是一念之间，有人用知识救人，有人，却用知识在害人。
    “不，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林素雅依旧不承认，她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该杀，那么你的儿子林染犯了什么错，他该死？”
    “阿染……”
    她的眼角泪水夺眶而出，提起她的儿子，她就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
    “阿染，妈妈错了，妈妈不杀你了，阿染你回来，妈妈把那铁钉从你脑中拿出来，那样你就不会痛了，对不对？”
    林素雅的精神状况很差，只要一提到她的儿子，她就立刻变了一个人。

 第三百五十五章真相大白

    “林素雅，是你扭曲的母爱害了林染，也害了你，你狭小的心胸害了涂正国，更害了白露，如果你的丈夫真的见异思迁建一个女人就爱一个，那么你杀了一个白露，还会出现千万个白露，这么多人你杀的完吗？为什么不选择换一种路走？”
    林素雅被他说的话所惊住了，她不确定的看着他，反问道，“换一种路，我还有别的路走吗？”
    她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为什么没有？你可以选择和涂正国离婚，你可以带着林染过你们安稳的生活，他就算不爱你，背叛了你也罪不至死，如果你没有走那条路，也许林染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如果你能多一些慈悲心，林染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说害怕你的话，林素雅，可惜的是……”
    “回不去了。”
    她就算知错了又怎么样，她回不去了，从她预谋要杀掉涂正国的时候，一切，就回不去了！
    罪恶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掌控着她，她无法摆脱，只能一直堕落，成为罪恶的奴隶。
    顾之衡知道她其实已经后悔了，可是，却是嘴硬不愿意说出来。
    “林素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素雅终于低垂下了头，呜咽的道，“我没有别的诉求，只求在我死之前能见我儿子一面，顾警官，这是你答应我的，你们警察说话要算话！”
    “你放心，我顾之衡说话算话。”
    他点头答应她。
    他看到了林素雅眼中闪耀着晶莹的泪花，似乎死亡是她唯一所期待的事情，她可以用死亡来偿还满身罪孽，洗刷满手的鲜血，洗涤罪恶的灵魂，可是，因她而死的人再也活不过来。
    死亡只是生命的终结，却不是罪恶的终端。
    贪婪生欲望，欲望生暴力，暴力生杀戮，杀戮生恶行。
    轰动南城的墓地杀人案，一波三折案情复杂，因为林染的死，牵扯出来一件尘封十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林素雅，杀死涂正国后又杀死了白露。
    嫌疑犯林素雅，身背三条命案，已签字认罪，本案移交法院审理。
    十一月的天气，秋高气爽。
    刑侦局门口，白霜和小刘背着一个背包从出租车下面下来，“顾警官，唐小姐！”
    “顾哥，唐小姐！”
    小刘显得有些尴尬，却是上前和他们打了招呼。
    现在，他已经不是这里的警察了，不过，顾之衡永远都是他的好上司和朋友。
    “小刘，白小姐，你们这是？”
    小刘憨憨一笑，“白霜说要来感谢你们，顾哥，谢谢你们帮她找到姐姐。”
    “你们两个人和好了？”
    唐千羽知道，白霜偷看小刘写的东西害的小刘被局里开除了，小刘这是原谅她了？
    “嗯，我们和好了！”
    小刘虽然被开除了，可是他也收获了爱情，所以他算是因祸得福吧。
    白霜憔悴了很多，苦涩开口，“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了姐姐，我可以回去和我爸爸交代了。”
    “白小姐，你请节哀，虽然这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可是……”
    可是，世事无常。
    人死不能复生，她看过太多死人，心都要麻木了。
    “她什么时候被判决？”
    白霜问的是林素雅！
    “她的案子已经交给法院审理，杀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放心，法律会还你姐姐一个公道。”
    “那就好，顾警官，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你说。”
    “林素雅行刑那天请你告诉我，我要在姐姐的坟前亲口告诉她，告诉她害死她的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没问题！”
    “谢谢你们为我姐姐所做的一切，顾警官，你是人民的好警察，要是没有你，我到现在还在苦苦找寻我姐姐的下落，没有你，我姐姐现在还被密封在暗无天日的隔墙中，她的冤屈永远没办法诉说，我代表我们家人，感谢你！”
    她对顾之衡恭敬鞠躬，她知道，要不是顾之衡的坚持，也许林素雅到死都不会说出姐姐在哪，所以她要感谢的人是顾之衡。
    这个铁腕，雷锋讯行的刑侦队长。
    “白小姐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也想把事情查个明明白白还死者一个公道，小刘，你们这是要去哪？”
    小刘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顾哥，我要和白霜回一趟她的老家，顺便看看她的爸爸。”
    白霜点头，眼神柔情似水的看了一眼小刘，转而道，“我要带我姐姐回老家，另外，这次还要多谢唐小姐帮忙，让我姐姐能早日火化入土为安，我们老家有风俗，人死后讲究落叶归根，横死的人不能呆在外面，我准备带姐姐回去安葬，她这么多年没回家一定很想念家，想念故土，想念生她养她的地方。”
    她要带姐姐回去，让她埋在爸爸的身边，永远陪着爸爸。
    白霜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滴泪水霎那间滑落，唐千羽忙递给她纸巾，“带她回去吧，她一定会开心的。”
    “我会的，我们要走了，小刘，我们走吧！”
    “顾哥，唐小姐，再见！”

 第三百五十六章黑鱼吃人肉

    小刘深深看了一眼刑侦局，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再多的留恋也过去了。
    白露和小刘对着他们两个人恭敬鞠躬，随后两人手牵手，消失在了车流涌动的路上。
    一轮太阳渐渐穿破云层，照射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如春。
    “顾哥。”
    身后，冬子和胖子站在那里忙走了过来，“小刘和白霜来过了？”
    “你小子，小刘来了怎么不出来？他刚走一会。”
    胖子叹口气，眼神焦急寻找着他们的踪迹，有些不舍的道，“兄弟一场共事这么久，他这一走啊，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冬子听闻这话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也许人家找到更好的工作了，你没看到吗？小刘和白霜在一起很开心，这为了女朋友丢了工作也没什么？”
    “冬子，你该不会以后也想学小刘？”
    “千羽，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冬子是那样的人？”
    胖子在一旁插嘴，“我看像，这人常说男人难过美人关，你瞧那小刘，我还以为他会和白霜分手呢？结果你看人家感情多好，这次还能去白霜老家看看，看来他们是要修成正果了。”
    “胖子，你咋这么损？我得罪过你？”
    “你小子，还不承认？”
    “死胖子，你找打……”
    “冬子你敢打老子，把昨晚打牌输的二百五还给老子。”
    “好啊，我还你二百五……”
    刑侦局门口，很少能瞧见如此轻松的时刻，三人笑的爽朗开怀，案子终于能水落石出，压在心底的石头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了。
    顾之衡却是站在那里眉宇紧蹙，三人的轻松一刻和他无关，他抬起头看着一轮阳光明媚，涂正国，白露，林染，凶手林素雅已经归案，你们可以瞑目了。
    “滴滴滴……
    正此时，顾之衡的手机响了，“喂，我是顾之衡。”
    “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抽派人过来。”
    三人听到他接这个电话，不敢玩闹了，都警惕的看着他，“顾哥，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和他相处久了都知道，顾之衡这样凝重的表情大概就是有新案子出现了。
    难道，又有人死了？
    “有人报案，从买来的黑鱼肚子里面发现了一根疑似人脚上的脚趾头，冬子，千羽，你们两立刻去城东小区五栋三单元1号了解情况。”
    “什么，黑鱼肚子里面发现人的脚趾？”
    城东小区是一栋新修没多久的安置小区，小区总共只有十栋楼左右，唐千羽和冬子两人下了车，就直上五栋三单元。
    “千羽，你去开门。”
    冬子站在后面拿着验尸的工具箱，本来是来了解情况的，可是唐千羽非要让带着有备无患，他就只好当提箱子的人了。
    唐千羽轻轻敲门，“有人吗？”
    刚刚敲过一声，紧锁的铁门就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脸色惨白，似乎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找谁？”
    “您是李阿姨，是您报的警，我们是警察。”
    “原来是警察同志，哎呀快请进，你们看看是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哎呦，真是吓死我了。”
    两人走进了李阿姨的家，这是一间套一的房子，屋里只有李阿姨一个人住。
    他们快速跟着李阿姨走到了厨房中，李阿姨看了看唐千羽有些警惕，“小姐，你也是警察？”
    “我是法医，这是我的工作证，阿姨，那疑似脚趾头的东西在哪？”
    其实她是这样想的，也许是这阿姨看错了呢，鱼肚子里面怎么会有人的脚趾头？
    “我放在这呢，哎呦，你们不知道啊，吓的我把那黑鱼都丢了。”
    那阿姨哆哆嗦嗦拿了一个小碟子，上面有一小团疑似脚趾头的东西，血肉模糊看不清，“法医啊，你看看这是人的脚趾头吗？还是我看错了？要是看错了，我这报警算不算假警啊，要不要犯法啊？”
    “阿姨别怕，我看看。”
    一根腐败的小东西静静的躺在盘子里面，长约三厘米，黑漆漆的血肉模糊看不清楚，从远处看，道是像一块泡黑了的泡姜。
    唐千羽拿过镊子仔细辨认了一番，当看到那上面疑似人的指甲之时，她心里咯噔一声，“冬子，把pp袋拿来。”
    “千羽，这是？”
    冬子不相信真的是什么人的脚趾头，这黑鱼肚子里面怎么会有人的脚趾头？而且看这样子也不太像啊，再说了，鱼肚子里面出现人的脚趾头，根本就不可能，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唐千羽倒吸一口气，“冬子，你去问阿姨了解情况，这黑鱼是在哪买的，我马上赶回去化验确定。”
    冬子见唐千羽这表情也预料到这事情可能不简单，“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阿姨，你那黑鱼可能不能吃了，您丢哪了我要带走。”

 第三百五十七章寻找尸源

    “谁还敢吃啊，我丢垃圾桶了，你等等我去找，你要带走就带走吧，法医啊，这真的是人的脚趾头？”
    唐千羽却是没有回答，因为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很快，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咚咚咚……
    她拿着报告敲开了顾之衡办公室的门，“顾哥，那黑鱼肚子里面的东西确认了。”
    “是什么？”
    她走了进来吐口气，“确实是人的脚趾头没错，我已经做了组织分离分析，脚趾头是属于人的小脚指，长约3厘米左右，高度腐烂，能见到指甲盖，初步判断是黑鱼误吞进了肚子中，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杀了。”
    这话一出，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这鱼肚子里面出现人的脚趾头，可是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怪事。
    “黑鱼肚子里面出现人的脚趾头，这什么世道，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根据脚趾头腐败的程度来讲，死者应该死了有半个月以上，而且初步判断是女人，年纪约莫四十五到五十岁之间，根据这脚拇指的化验来看，死者生前有脚癣的毛病，真菌感染一直没有根治。”
    “女人四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死了半个月以上？有脚癣？”
    顾之衡立刻给冬子打了电话，“你带上胖子去卖鱼的摊贩那里调查，这黑鱼是养在哪的？把摊贩的情况弄清楚。”
    “顾哥，这事真可怕。”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人死了，死了半个月了，脚趾头被鱼吞了，那么这尸体会在哪，是被人碎尸给鱼吃了，还是尸体在河里或者湖中？”
    任何黑鱼生长的环境，都能出现疑似尸体的地方，这案子很棘手。
    “黑鱼怎么会吃人肉？”
    唐千羽不明白这事儿。
    “这黑鱼本来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的，这事儿还得从鱼贩子那调查。”
    “那我去忙了。”
    这一天，冬子和胖子下午才忙回来。
    “顾哥……”
    “怎么样，鱼贩子那里查到什么了？”
    “我们根据李素芬说的情况去了城东菜市场，找到了卖黑鱼的那个鱼贩子，鱼贩子叫鱼二，听说黑鱼肚子里面出现了人的脚趾头他是吓坏了，他说他的鱼都不是自己养的，而是从城西市场批发来的，那老板叫鱼五，我们去了那个市场已经罢市关门，要第二天才能联系的到卖黑鱼的鱼五。”
    这谁都知道，卖鱼的很多都只卖早上，这下午去就找不到什么摊贩了，早上的鱼才最新鲜，也最好卖。
    “罢市了，那鱼二没有鱼贩子鱼五的电话？”
    “没有，鱼二说这些黑鱼是野生来的，不会天天有卖的，这贩卖黑鱼的鱼五也很神秘，不怎么留电话，要鱼只能去城西市场买。”
    这些线索明显不符合常理，一个卖鱼的为什么不留电话号码，是不敢留还是什么？
    还是说，这一手贩鱼二在说谎？
    “野生的？”
    如果是野生的黑鱼那就麻烦了，野生的更不好找地方，这尸缘也不好确认，不好确认尸体源头，也就不好锁定女尸的下落。
    “顾哥，千羽那里有结果了吗？”
    虽然只有一个脚趾头，不过冬子相信唐千羽的技术是过关的，应该可以查到一些什么线索。
    “出来了，确认是人的脚趾头，死者女，年纪大约在四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死亡时间半个月以上，现在得尽快想办法找到尸源才行。”
    这又是一桩无头案，现在连尸源都无法确定，那么怎么查？
    冬子和胖子对望一眼，说出了自己的考虑，“死了这么久了，如果那鱼二说的是真话，是野生的黑鱼，那么这尸源要么在河里了？”
    胖子白冬子一眼，“河里？你说的简单，这南城少说也有七八条河，大大小小你去哪找这女尸？再说，谁知这条鱼在哪活动，或者说是不是这尸体腐烂了被飘了下去，刚好被这鱼误吞了。”
    这就更不好查了，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谁也不知道尸源在哪，就无法获得更多的线索。
    “好了，都别瞎猜了，最坏的就是找不到尸源，无从查起，你们两个明天想办法联系到卖黑鱼的二手贩子鱼五，务必要把这黑鱼从哪来的弄清楚，现在，只是发现了一条黑鱼肚子里面有脚趾头，会不会继续发现还是未知数，这几天大家都警惕一点，留意一下菜场那边的动向，看看还能发现什么？”
    “是，顾哥。”
    晚上下起了零星的小雨，唐千羽和顾之衡今日下个早班，小雨沥沥有些秋风瑟瑟的味道。
    顾之衡见她有些单薄了，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小心着凉，深秋了，有空我带你去买衣服？”

 第三百五十八章鱼肚里的脚趾头

    “衣服，我衣服有啊，随便穿就是了。”
    她一向对自己的衣品不怎么在意，怎么舒服怎么穿，这一点，死去的叶娇娇从前没少吐槽她。
    “我的媳妇怎么能随便穿，改日等不忙了，我带你去商场逛逛买几套好看的衣服，不是要见我妈了吗？我的媳妇儿得穿的光彩照人，让我妈一见你就喜欢。”
    “见你妈？我……”
    虽然他说了很久了，真的要见他妈了，她还真的是害怕。
    顾之衡那女强人的妈妈，她有些腿软，怕见领导的恐惧感与生俱来。
    “喂，你嫌我衣品难看？”
    顾之衡见她生气了，“怎么会？”
    “先不说这事儿了，我们该去菜场了，家里好像没菜了。”
    她发现顾之衡真的是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逛菜场，可是，总的吃饭啊，她不挂心上两人就得吃泡面了。
    “没菜了，那我们去买菜煮饭，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我不会……”
    这话是真的，她真的不会。
    “不会？”
    顾之衡耸肩，“那我做给你吃。”
    “你会？”
    刚刚钻进车里，顾之衡的电话就响了，“顾哥，那个卖鱼的鱼二他跑了。”
    “什么？”
    他放下电话看向唐千羽，有些歉疚的道，“对不起，说好的要和你去买菜，我这……”
    唐千羽耸了耸肩，没办法，找一个警察你就得随时准备孤身一人，没得商量。
    “我去买，你想吃什么，除了糖醋排骨？”
    顾之衡想也没想，“除了鱼以外都可以。”
    这话让她突然笑了，“怎么，我们的顾大队长是害怕鱼肚子里面再有脚趾头？”
    “不乖。”
    他把她拉在怀中，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辛苦你了。”
    他眼中满是愧疚和无法掩饰的爱意，这样的眼神让唐千羽觉得很安心，她要的不多，就是一个男人完整的心。
    她去买菜的时候，菜场很多摊贩都关门了，她没办法只好去超市，超市里面可是什么都有。
    “哎呀，不得了了，快报警吧？”
    不远处卖鱼的摊贩面前挤满了人，有的人拿出手机拍照，热闹的人，紧急着，她看到了有保安上去维持秩序。
    “大家别惊慌，别惊慌。”
    “阿姨，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啊，我也是来看热闹的，好像是那杀黑鱼的有问题，一个小孩说啊，那黑鱼肚子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
    “掉出来一个东西，这杀黑鱼能有什么问题？”
    联想到早上发生的事，她顾不得买菜挤了进去，保安在疏散人群，尽量想把这事儿给压下来。
    “都退后退后！”
    保安拿了电话准备报警，“喂，是警察局吗，我这里是xxx超市……”
    唐千羽见此顾不得那么多人硬是挤了进去，“让我看看！”
    那保安挂了电话撇她一眼，“对不起小姐，这里的鱼暂时都不卖了，你买别的吧。”
    “是不是鱼肚子有东西？”
    那保安有些尴尬，“小姐你说什么？”
    唐千羽凑上前，“是不是鱼肚子发现东西？”
    “你是……”
    “让我看看那东西，我是法医。”
    那保安有些不相信，眼前这小姐柔柔弱弱的竟然是法医？
    “那你进来吧。”
    唐千羽被保安带了进去，她亲眼看到那血肉模糊的鱼肉旁边，放着一小节被发现的疑似脚趾头。
    “妈啊，我杀了二十年鱼了，还从没发现过这玩意，这见鬼了！”
    杀黑鱼的大妈吓的脸色惨白呆愣站在那了，她认得那玩意，那是人身上的东西啊，天啊，这黑鱼怎么会是吃人肉长大的，不得了了。
    “让我看看。”
    她专业的动作和观察力，很快就让保安相信了她是法医，她放下菜篮子带了一个一次性手套，拿起了那小节趾头，趾头上有很清晰的指甲盖子，她可以确定一点，这就是和早上发现的是一样的。
    一瞬间她有些头皮发麻，超市的黑鱼也出现了脚趾头，那么这批鱼是来自一个地方还是？
    “这里有多少鱼？”
    “还有十多条。”
    唐千羽咬了咬牙，“都杀了。”
    “什么？”
    “杀了算我的，我要找找这鱼肚子里面还有吗？”
    “借过，都借过……”
    南城，某大型超市，这夜的水产区突然不营业了，还有警察介入封锁，大家众说纷纭，而消息总是从人的嘴传出去的，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超市杀黑鱼的时候，鱼肚子里面发现了一根人的脚趾头，还是一个小孩认出的，小孩是不会撒谎的，此事一出，平静几日的南城又起风波。
    刑侦局之上，顶着一朵巨大的黑云，久久不散。
    解剖室中，唐千羽把从黑鱼肚里面找到的那小脚趾化验完毕，可以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断指和前一条发现的黑鱼肚子里面的是同一个人。
    咚咚……
    凌晨十一点，她敲开了顾之衡的办公室。

 第三百五十九章同一个受害人

    办公室里面，几人坐在那等着她的化验报告。
    “怎么样千羽？”
    冬子是个急性子，一看她出来了忙上前问她。
    现在这事情闹大了，本来在菜场的时候还好，那李阿姨没有到处说，也就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可是，这一次在超市里面，杀鱼的当那么多人的面杀出了这玩意，而且，还是一个小孩子发现的，这一次可就堵不住悠悠众口了。
    才短短几个小时，说什么的都有，什么黑鱼成精了要吃人，什么黑鱼是吃人肉养大的，这事情一出黑鱼的价格猛跌，无人敢买，害的很多鱼贩叫苦连天。
    “化验报告都在这里，初步判断，在超市这条黑鱼肚子里面发现的这根断拇指，属于人的第二个脚趾头，和第一个发现的小脚趾是属于同一个人身上的，也就是说……”
    这话很明显了，也就是说，这发现的小脚趾和二脚趾都是属于同一个受害人的，这受害人在哪，是他们需要找的重中之重。
    “鱼肚子里面还有别的线索吗？”
    他知道，唐千羽一定也检查了鱼了。
    唐千羽瞥了一眼顾之衡，他确实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知道他会问这事儿，她忙道，“我在鱼胃里面发现了一些还没被消化的水草，经过化验应该是水葫芦这一类的水生植物，水葫芦可以生长在湖中，河水，还有鱼塘里面。”
    “冬子，给胖子打个电话，问问他超市的情况了解清楚没有，还有，鱼二醒了，你去审问他，看看他怎么解释这件事？”
    现在，超市的黑鱼也出现了人的脚拇指，这很明显是杀人案，他本来今晚上准备和唐千羽一起去买菜做饭，哪知道冬子说卖鱼的摊贩鱼二跑了，他带人亲自去抓他了，哪知道，在抓他的过程中，鱼二跌倒在了地上，头碰到了石头碰晕了，简单包扎了这才清醒了过来。
    他为什么会跑，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是，顾哥，我这就去。”
    冬子神色忧郁的离开，唐千羽坐了下来，顾之衡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辛苦了，这事儿怎么会这么巧？”
    “巧？你的意思……”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偏巧让她遇到了。
    “都是黑鱼出问题，这批超市的黑鱼和鱼二进的那批一定来自一个地方，鱼二被发现了想跑，他在逃避着什么？”
    “总之，这鱼二应该知道些事情，顾哥，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找到尸源才行，这耽误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好查了。”
    尸体腐败的时间太长，很多线索就消失了，就给办案子带来了难度。
    “我何尝不想，可是现在，我们所面临的困境是无法确定这批鱼来自哪里，不知道鱼来自哪里，就无法找到尸源。”
    “我刚才看了一下，超市发现的这脚拇指，腐败的程度比第一个要厉害，而且，应该是被鱼咬下来的，我想……”
    “咬下来的？”
    “没错，不是自然脱落，是咬下来的，我找到了鱼的齿痕，可以推断是咬的，你说的对，黑鱼其实本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如果摊贩鱼二说的是真的，这鱼是野生来的，那么只有河里了，可是野生的黑鱼现在工业污染这么厉害，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大批量的野生鱼存在，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这鱼二在说谎，这鱼是人工饲养的，而且鱼本身也有些问题，我刚才化验了一条你猜怎么着？”
    “怎么？”
    “鱼身上有些小毛病，这说明喂养他们的地方水质不是很干净，或者是吃的有问题，我检查过几条鱼，都是表面粘液增多，这说明鱼生了小病不爱游了。”
    “这么说，鱼的生长环境很差，导致这些鱼生病，生病的鱼怎么进入市场？”
    “可能这就是鱼二逃走的原因之一了，或者说他也参与了这案子，鱼和尸体之间一定是分不开的关系，所以，只要找到鱼的生存环境在哪，就能找到尸体的下落。”
    “千羽，你是法医怎么会懂鱼？”
    这一点，顾之衡似乎没弄明白，她是法医怎么会知道鱼身上生了毛病？
    唐千羽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我老家有个堂叔就在养鱼，小时候我经常看他养鱼，这些是他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怎么分辨鱼的好坏，怕我买到生病的鱼吃了生病。”
    “堂叔，真是有趣，等我们有空了回你家乡去拜访你爸妈，顺便去看看堂叔养的鱼，怎样？”
    唐千羽起身，“不好，我才不带你去呢。”
    “是吗，那我就跟着你，你走哪我就跟到哪，这下不好甩吧？”
    “顾大队长也喜欢粘人？”
    “那只是对你，好了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今晚又要加班了。”
    “那我回去给你做点吃的，不过我什么都没买到只能吃面条？”

 第三百六十章谁在说谎？

    她知道，以前顾之衡不爱吃面条，可是因为这鱼的事儿，她都没买到菜，所以她什么都没买成就带着那一根断拇指回来了。
    “不用了，我在队里吃过了。”
    “那我……”
    “顾哥，那鱼二说要见你？”
    冬子从屋外走来，有些烦躁，“那小子什么都不肯说就说要见你。”
    “见我？”
    提审室中，昏暗的灯光摇摇晃晃，打在人脸上忽明忽暗。
    鱼二，菜场鱼贩子，身高一米六五，身材偏瘦，外地人，25岁，独居。
    鱼二的头上白包扎着白布，看起来很滑稽。
    “鱼二，我就是顾之衡，你要见我？”
    冬子白了鱼二一眼，敲了敲桌子，“小子，你要见的顾队长来了，这下你该从实交代了吧？”
    鱼二满脸懵的样子，“我，我说啥？”
    冬子一听这还得了了，“你小子别装傻，说你为什么要跑？”
    鱼二摸了摸鼻子，“我没跑啊，我那只是出城而已，你们不是让我去联系鱼三吗，我这不是……”
    “出城去哪找鱼三，你小子谎话编的也不圆，你没跑，那我们追你的时候你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还碰到石头碰破了头？”
    “我……”
    鱼二被问的哑口无言了。
    顾之衡见鱼二满口胡话，眼神闪烁在逃避着什么。
    “你出城干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鱼肚子里面的事情，说，是不是你杀了人，把那女人的尸体喂鱼了？”
    鱼二一听这话吓的脸都白了，“我的大队长我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杀人，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就一个卖鱼混口饭吃的人，我哪来的胆子杀人啊，杀鱼我敢，杀人我可不敢，我也不知道这黑鱼肚子有问题，要是知道有问题我才不会买来卖啊，我又不是有毛病，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还不老实，那你为什么要逃走，看到警车为什么要跑？”
    “我真的是，我是害怕而已。”
    “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我怕你们说这事儿是我干的，我……”
    “你没干谁能冤枉你不成？”
    “谁知道呢，你们警察冤枉人还少了？”
    鱼二似乎对警察有些敌意，冬子听不下去了，“少转移话题，说，是不是你杀了人，那个女人在哪？”
    “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鱼二觉得自己有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这些警察一抓到他就说他杀人了，他见到他们不跑才是傻子？
    “你没杀人你心虚什么？是不是你知道你的鱼有问题怕我们查，还是说，你和那鱼三是一伙的，你是他的帮凶？他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帮忙隐瞒这事儿？”
    “没有啊，我的大队长你不能瞎猜，我……”
    “那是什么原因你要跑？”
    鱼二被顾之衡逼到墙角，他知道再不说的话，可能真的要被贴上杀人的罪名了。
    “那我说了你们就会放了我？”
    “那要看看你都说什么，只要你和这凶案没有关系，自然是要放你的。”
    鱼二思考再三，“顾队长，这可是你说的，我……”
    “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说鱼三没有电话号码联系不到？你在包庇他？”
    “我……”
    鱼二被逼的没办法了这才道，“我确实对你们说谎了，那鱼我知道有问题。”
    他低垂着头，似乎在酝酿着怎么说才好。
    这话显然让顾之衡明白一点，却是和他推断的一样，这鱼二就算和女尸没什么关系，也知道一些内幕。
    “你知道鱼肚子里有人肉？”
    鱼儿立刻摇头，惊恐的道，“不是，我知道那鱼生病了。”
    “什么？”
    “而且，我欺骗消费者了，我说那鱼是野生的其实不是，这些都是鱼三让我说的，说是野生的鱼的价格会高一些。”
    此话一过，两人有些失望了，顾之衡道是能理解，看来千羽说的是真的，鱼二之所以跑，是害怕他贩卖生病鱼的事情被逮住？还是说他还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既然这鱼不是野生的，那么就是人工养殖的了？
    “这个鱼三和你很熟吧？”
    鱼二见顾之衡犀利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他哆哆嗦嗦显得有些害怕。
    “队长，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胆子小害怕。”
    “你胆子可不小。”
    “小子你还害怕，害怕就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和鱼三一起合伙杀了人，用尸体喂这些鱼了？”
    “没有，我没有杀人，我只有胆子杀鱼。”
    “鱼三，别和我扯东扯西，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比谁都清楚，你逃跑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害怕我们知道鱼三的下落，对不对？”
    他很明白，如果鱼二是因为鱼有病这件事应该不至于要逃跑，而且他前面和他们说的话都是撒谎，他说什么不知道鱼三的联系方式，什么鱼三在那市场摆摊全部都是假话，他逃走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鱼三。

 第三百六十一章鱼塘在哪？

    鱼二见顾之衡竟然猜到了他的真正想法，尴尬一笑，“顾队长，您这双眼睛可真是料事如神啊，我……”
    “鱼二，只要你老实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和这尸体确实无关，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放了我？真的可以放了我？
    顾之衡勾唇一笑，“那得看你说的是不是有价值？”
    鱼二想了想，却是摇头，“我不敢说。”
    “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顾队长，你别逼我了，我不想出卖鱼三。”
    “出卖？你可知道鱼三有可能杀了人，你还要包庇他吗？”
    “杀人，不会的，鱼三不会杀人，我很了解他，他这个人胆子和我一样小，只会杀鱼，不会杀人的。”
    “你了解他，你们是什么关系，亲兄弟？”
    他想过，一个叫鱼二，一个叫鱼三，原本以为是贩卖喊的绰号，哪知道是真名，所以，他猜测他们的真正关系。
    “不是，我们是堂兄弟。”
    “堂兄弟，好，那么你告诉我这鱼三在哪，你大可以放心，这事儿要是和他没关系，我们不会乱冤枉他的，鱼二，人命关天，你包庇他是没有用的。”
    “不会的，他不会杀人，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我这哥啊是个残疾，眼睛有一个看不见了，他从小胆子很小的，和我一样，平时也就是卖点鱼为生，这杀人的事儿他是干不来的，我和他一起长大，他不会的。”
    “我问你，他卖鱼不止卖给你吧，还是别的地方也有他卖的黑鱼？”
    “有，他有供给超市，还有……”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一瞧是胖子打来的，看来是超市那有消息了。
    “怎么样？”
    “顾哥，查到了，供应超市黑鱼的是一个叫鱼三的人，这个人住在城中，超市已经联系上了他，我们马上就去找他。”
    “找到了立刻带回来。”
    顾之衡放下电话，冷冷盯着鱼二，“你不用隐瞒了，超市提供了鱼三的住址和电话号码，我们的人马上就带他回来。”
    “警官，这事儿真的不是鱼三干的，他跟我一样胆子很小，况且他是个睁眼瞎怎么会杀人？”
    “会不会，你说了不算。”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顾哥，有个叫鱼三的来了，说是要找您。”
    “来了？”
    顾之衡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寻找的鱼三，竟然会自己来刑侦局找他。
    会议室中，他和冬子见到了鱼三。
    鱼三身穿着一套雨衣，光头，一只眼睛看不见，身高一米七左右，年纪四十五岁，光棍，家住城中。
    鱼三一瞧见顾之衡来了忙起身，“顾队长，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鱼三。”
    “你认识我？”
    顾之衡这人有个毛病，内心多疑，他和冬子一起进来的，为什么鱼三一眼就认出他了，而不是叫冬子顾之衡？
    鱼三尴尬的很，“那个，我虽然有一只眼睛看不见，可是我另外一只勉强可以的，我在报纸上看过您的样子，还记得吗？教堂奸杀案这媒体报道的，我有关注这些事儿，顾队长，您这案子破的真好。”
    鱼三说着客套话，顾之衡笑了笑，“原来如此，既然你来了那就开始吧。”
    “是是，您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您。”
    “冬子，做好笔录。”
    “是！”
    鱼三表现出出乎意料的配合，这一点让冬子和顾之衡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三人坐下，他并未请鱼三去审讯室，因为现在无法确定这女尸的来源，也就无法确认这案子究竟是怎么情况，他只能通过鱼三了解这些鱼的来历，直到找到尸源为止。
    “鱼三我问你， 你贩卖给你堂弟鱼二的鱼和xx超市的黑鱼，都是从你这出去的？”
    鱼三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没错，是从我这出去的，队长，我也是今天才听到消息，那黑鱼肚子里面有东西，我……”
    “这鱼是从哪来的？是你养的？别告诉我是野生的，鱼二都交代了。”
    鱼三尴尬一笑，“确实是人工养殖的，但是不是我养的，我也是从别人手里买的。”
    “不是你养的？”
    “我是从一个鱼塘老板那里买的，就在城外一个叫于家村的地方，我的黑鱼都是从那进的。”
    “这个鱼塘的老板是谁？叫什么？”
    “老板叫唐乾，我的鱼都是从那拿的，要是鱼有问题，那么源头也是他那里。”
    “你知不知道这鱼生病了？”
    鱼三的脸色一变，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光头，“那个我……”
    “你好大的胆子，明明知道这鱼生病了还敢进？你就不怕吃鱼的人生病？”
    “顾队长，没你说的那么吓人，只不过是生了点小病，吃了不会有事儿的。”
    “有事你负得起责任？”
    “我……”
    顾之衡起身，“所有的奸商就是你这种想法，吃不死人就没事是吗？”
    “顾队长，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这不也是为了生计吗？”

 第三百六十二章鱼塘老板住哪？

    “废话少说，立刻带我们去那个鱼塘。”
    鱼三一听立刻，惊恐的道，“现在？可是现在都凌晨三点了，这到处乌漆嘛黑的，而且那里很远，队长，明天吧，这明天啊，我一定带你们去？”
    “没关系，我们有车，起来带路。”
    “哎，顾队长……”
    凌晨四点半，顾之衡带着鱼三和一行人来到了城外一个叫小渔村的地方，这里没几户人家，显得有些偏僻安静，不过，家家户户都有养殖东西，城里人吃的鳝鱼，黑鱼，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鱼三下了车就被带着去找鱼塘的主人，唐乾。
    “唐老板，唐老板，开门，开门啊！”
    敲了好半天，只能听到两条野狗狂吠的声音，鱼三耸了耸肩，“队长，这唐老板好像没在家。”
    “没人，冬子，把门撬开！”
    几个人把门撬开，这是一栋独栋的二层小楼，就和农村乡下修建的一样，看起来很普通。
    冬子带人进屋去搜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找到，只有一条不知道是野狗还是唐乾养的，吵闹的厉害。
    “顾哥，没人。”
    众人进入这栋小楼，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里面，这个房间有阳台，屋子里面很乱，有男人的衣服和鞋子放着，看起来是有人住的，地上都是烟头，他可以想象的道这个鱼塘老板有多邋遢。
    “把这里里外都搜一遍，看看有什么发现，鱼三，带我去鱼塘看看。”
    “奇怪了，这唐老板又没在家，去哪了呢？”
    鱼三喋喋不休，顾之衡白他一眼，“带我去鱼塘看看。”
    凌晨五点，鱼塘出现在他们面前，鱼塘很大，占地也有好几亩，周边都围着一些网子，不让人靠近。
    顾之衡拿着手电筒晃了晃鱼塘，平静的水面下有鱼儿偶尔跳跃而上，他没想到，竟然是人养的鱼塘，那么，这女尸的尸体会在这里吗？
    鱼三见他不说话忙介绍，“队长，那黑鱼就是从这里面捞起来的，如果肚子里面有东西，应该……”
    鱼三也知道，这下可是摊上大事儿了，他要是晚来点就说不清了。
    一阵风吹来，迎面扑来了一一道很浓的鱼腥味，这样的味道，他在鱼二和鱼三身上都闻到了。
    “那唐乾的电话打不通？”
    “打不通啊，关机了，这唐老板也不知道去哪了？”
    顾之衡微微皱眉，他有种预感，该不会逃走了？
    以往很多案子都是这样，一旦发现命案，就有人会莫名消失，就算最后查出不是这个人干的，也和这人脱不了什么关系。
    “鱼三我问你，这个唐乾你和他熟吗？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鱼三点头，“是啊，只有他一个人打理鱼塘，人嘛也不算很熟，只是我经常来买鱼而已，不过他养出的鱼很肥美，价格也比别人便宜，所以我很喜欢来这买鱼。”
    “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队长，你这样一问的话，我道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唐老板说过，他有什么祖传的秘方做鱼饲料，可以让这黑鱼长得又大又肥，又能缩短这鱼生长的周期能卖个好价格，哎呀，该不会他这饲料就是……”
    饲料就是人肉吧？
    天啊这还得了，要是这饲料是人肉的话那可不得了了！
    鱼三吓的脸色都白了，顾之衡微微眯眼，“你除了见到他以外还有别人吗这里？”
    “前段时间有个女工，不过上次来就没见了，可能回家了吧。”
    “女工？”
    “是唐老板请的，帮忙照看养鱼的人，你也知道，这老板啊是不喜欢亲自干活的，可是这些鱼总的有人养吧？”
    “顾哥……”
    冬子带人从身后而来，神色有些沉寂。
    “怎么样？”
    “可能要请千羽来一趟。”
    “发现了什么？”
    冬子倒吸一口气，“我们在二楼，疑似老板住的卧室里面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些血迹，还有……”
    “还有什么？”
    “床上有女人的头发和一件内衣。”
    “女人的头发？”
    这个消息来的有些信息量大了，顾之衡皱眉，“这样吧，马上就天亮了，天亮了你给千羽打电话让她来，找一波人把这里围起来，等天一亮就给我下水找尸体，如果这里就是养鱼的地方，那么，可能是尸源在的地方。”
    “是，顾哥！”
    冬子带人匆匆去干活了，鱼三忙道，“顾队长，你该不是怀疑这水里面……”
    “鱼三，你今天提供的这些线索很有用，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再找你，谢谢你的配合。”
    “顾队长，那我没事儿了，那我堂弟呢？”
    顾之衡却是没有回答他，“你帮我继续联系唐乾，要是联系上了立刻通知我，这是我的号码，随时给我打电话。”
    “是，是，我一定。”

 第三百六十三章给我把鱼塘捞干

    鱼三知道，这顾之衡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他也不敢多问就灰溜溜回去了。
    他走后，胖子带来了新的消息，“顾哥……”
    “屋里还搜查到别的吗，比如鱼饲料这些？”
    “有些可疑的地方。”
    “可疑？带我去看看？”
    顾之衡和胖子去了楼下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很大，看起来是仓库，里面放满了一包包的鱼饲料，鱼饲料看起来没什么可疑的，都是一些专用的饲料。
    “这是什么？”
    他看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的满满的东西，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打碎的。
    他伸手摸了一些在手中，凑近鼻尖轻嗅。
    “这是花生麸……”
    “什么？”
    胖子不认识，这也是喂鱼的？
    顾之衡笑了笑，拍了拍手，“这花生麸本来是花生油炸过以后剩下的东西，把它和鱼饲料混合在一起给鱼吃，应该就是千羽说的秘方了，还有别的地方有可疑之处吗？”
    “有，有一台剁草的机器，可是我发现，机器里面有一些不规则的干涸血迹。”
    “血迹？”
    他意识到这些东西不简单，便和胖子去到了大机器那里，机器现在已经没用了，上面布满了灰尘，仔细来看，却是可以看出那机器里面有些血迹斑斑的痕迹，虽然被灰尘掩盖了，拿手一摸就能看见。
    “顾哥，该不会这唐乾真的杀了人，把人剁碎了喂鱼吧？”
    这是胖子的推测，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东西都是杀人的证物了，这唐乾没在家里一定和杀人案子跑不了了。
    “杀人弄的再怎么干净，也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留下的，天亮了你带几个人去附近打听打听，这唐乾家里还有什么人，而且鱼三刚才说过还有一个女工，那个女工怎么不见了，去哪了？这鱼塘现在是谁在打理，这些事情必须要弄清楚。”
    “是，顾哥，我听冬子说明天一早要安排人下水捞尸，你真的认为那尸体会在鱼塘里面？”
    胖子的以为是这尸体被唐乾碎尸了，所以这机器里面才会留有斑斑的血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尸体被碎掉了，给鱼吃了，那么，鱼塘里面是找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根据千羽对那断脚趾的分析，只有这一个可能，她说过，那和二脚趾是被咬下来的，那么，就不可能是碎尸，你想想，若是碎尸怎么说的通，要想毁灭尸体有很多种法子，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冒险的方式，如果这些碎尸有一点点飘在了鱼塘上面，被人看见了那不是暴露了吗？所以，我的认为不是碎尸，尸体应该还是完整的。”
    胖子想了想，顾之衡的推断也不是没有什么道理的，“顾哥说的也是，可是这鱼塘不小啊，要是人下水去可不好捞啊？”
    “不好捞也要想办法捞，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鱼塘里面，如果鱼三说的都是实话，那么，这具腐尸我相信，我很快就会见天日了。”
    “那行，那我去忙了。”
    安静的二层小楼，因为这群警察的到来显得格外的热闹，顾之衡来到了二楼房间的阳台上，这里可以俯瞰不远处的鱼塘，他在推算着，这具女尸是谁，为什么会被杀，老板唐乾又去哪了？
    这天一大早，阳光露出了笑脸，鱼塘中有人开始打捞尸体了，很多人见警察来鱼塘中打捞东西，便纷纷跑到这里来看热闹。
    “哎呀这是捞什么啊，怎么都是警察啊？出什么事儿了？”
    “听说了吗，城里的菜市场啊，鱼肚子里面有人肉啊，太可怕了。”
    “什么，人肉，不是吧，鱼吃人啊？”
    看热闹的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说开，叽叽咋咋的好不热闹，顾之衡站在鱼塘不远处，看着他的人下水，希望他的推断是对的。
    他想摸一根烟点燃抽上衣抽，奈何见到不远处匆匆而来的唐千羽，他又放下了。
    唐千羽不喜欢他抽烟，所以他再怎么戒不掉想抽，都不能在她面前抽。
    “顾哥……”
    “嗯，来了？”
    “捞到了吗？”
    “还没有，刚刚开始，你先去忙吧。”
    “我已经听冬子说了，那我去了。”
    鱼塘里面的鱼儿受到人的惊吓，纷纷从水里跳出来惊慌失措到处游走。
    此时，不远处的泥泞路上开来了一辆黑色轿车，轿车里面的人见到这么多人在自己的鱼塘里面捞东西，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出来。
    “哎，你们是谁啊，这是干啥子？住手，都给我住手！”
    车子里面跑出来了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衫，下穿一条黑色裤子，透亮的皮鞋，显得很富态，长得肥头大耳的，一瞧这么多人在自己的鱼塘里面捞他的鱼，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大白天的抢人了。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住手啊！”

 第三百六十四章下水找尸体

    “哎呀，唐老板来了……”
    众人纷纷瞧去见他破口大骂，骂的些什么谁都听不懂。
    什么狗日的……
    顾之衡见到了急匆匆跑来的男人，“你是谁？这鱼塘是你的？”
    “我是谁，老子还想问你是谁，快给我住手，不然我就报警抓你们，还反了你们了！”
    “你是鱼塘老板，唐乾？”
    顾之衡没想到，唐乾竟然主动回来了？
    “就是，老子就是唐乾，你谁啊你，快给我停下，我的鱼要是被你们弄死了，老子让你们赔的倾家荡产。”
    顾之衡笑了笑，“找你很久了，我是刑侦队顾之衡，我怀疑你的鱼塘里面有尸体，请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唐乾一听这话，刚才的嚣张跋扈顿时不见了，“什么，尸体，怎么可能，我这里面都是鱼，哪里来的尸体啊，警官，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啊？快让他们停下！”
    唐乾没想到，自己这一天没回来，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顾之衡掏出了警官证给他看，“看好了，请配合我们，你的黑鱼肚子里面跑出来了人的脚拇指，唐乾，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啥子，人的脚趾头……”
    唐乾显然也是吓到了，怎么可能，他的鱼塘里面有人？
    “警官，你开什么玩笑，我养的是鱼啊，怎么可能有人，该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掉下去了，哎呀我的天啊，这可不得了了。”
    他的池塘有好几米深，虽然四周都是用网子给网住了的，可是，要是有人喝醉了什么的，也难保不会掉下去，他最先想的就是是不是有倒霉鬼掉下去了，这才出了这事儿？
    顾之衡冷冷一笑却是没有说话，鱼塘里面的人都在找着，不得不说，这黑鱼真的很大也有有劲，有的还使劲的抵他们的小船。
    “冬子，他就是唐乾，去给他录口供。”
    冬子见到唐乾都觉得有些懵，还以为他跑了呢，哪知道竟然回来了。
    回来了，这不符合常理啊？
    “你就是唐乾？”
    “我是，咋子嘛。”
    “这鱼塘里面是你养的鱼？”
    “是啊，咋了。”
    “你是四川人？”
    “我是四川人，你咋晓得？”
    冬子白他一眼，一瞧这唐乾的样子就知道他有钱，穿的周吴郑王的，看来卖鱼还真是賺钱。
    “过来录口供。”
    唐乾有些不耐烦，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怎么会遇上这事儿。
    他担忧的看着自己的鱼塘，可不要捞出什么才好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鱼塘被十几个人捞了个底朝天，可是除了捞到鱼以外，其他都是什么水草之内的，就是没有见到尸体的踪迹。
    越捞就越心里没底了，万一没有呢，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顾哥，都找了好几个小时了，都没有找到尸体，会不会是我们推测错了？”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丢掉手中的烟头，深邃的眼神看向那些捞尸的队友，“没有尸体？不可能，这鱼塘有多深？”
    “大概有三四米。”
    “这么深？”
    顾之衡知道，今天要是找不到尸体的话，不仅仅是他，整个刑侦队都会受人耻笑，而且，还会给那唐乾倒打一把的机会，所以，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唐千羽的推断，那尸体八成就在这里面。
    刚才他的人是用小船捞网子的方式去捞，捞上来的都是一些鱼，如果尸体是沉入了底，那么，这网子可就不好捞了。
    打定了主意，他开始脱衣服，冬子见他脱衣服有些惊诧，“顾哥， 要干什么？”
    “去，给我找根水下照明的电筒，我要亲自下水去找。”
    “哎，顾哥不行啊，你这水性不是很好，你还是别下了，真的要下的话，还是找几个专业的人来吧？”
    “来不及了，等他们来了要到傍晚，这晚上视线不好更不好找，快去！”
    “哎，这……”
    冬子无奈只好去找了一根水下的电筒递给他，“顾哥，还是再想想吧，你水性不好，这下面那么深，有危险啊。”
    冬子知道，顾之衡的水性不是很好，尤其是在这鱼塘下面，这下面有什么谁都不清楚，要是他下去吃什么事了可就麻烦了。
    顾之衡接过电筒，砰的一声，他潇洒众身一跳跳了下去，这一跳可把冬子吓到了，“哎，顾哥，你小心点。”
    大家都在等着顾之衡回来，可是，他下去了快半个小时就是没见人，这让冬子和胖子明显有些慌张。
    滴滴滴……
    此时，胖子的手机响了，是唐千羽打来的，“胖子，你帮我找找，我的手套是不是落车里了？”
    “千羽，我现在在等着顾哥呢，你还是自己去找吧？”
    “顾哥，他不是在你身边吗？”
    “没有，他下水去找尸体了。”
    “什么”

 第三百六十五章尸沉鱼塘

    这话一出胖子就马上后悔了，哎呀，他怎么这么大嘴巴，这要是被唐千羽知道了还得了，依照她的脾气，顾哥非得被她念叨。
    “你这死胖子，你告诉千羽干什么，让她担心吗？”
    冬子白了一眼胖子，胖子尴尬一笑，“口误，口误……”
    “你小子，他们要是吵架，顾哥饶不了你。”
    “我这不是担心吗，顾哥下去了还没出来，这到底下面是什么情况啊？”
    胖子和冬子的水性都不好，更不敢下去找顾之衡了。
    “再等等吧。”
    冬子也是焦急的等着，要是这顾哥出事了，他该怎么和局长交代？
    果然，唐千羽知道了顾之衡下水的事儿，急匆匆的赶了来，见胖子和冬子还有一行人都站在那鱼塘边等着，她气喘呼呼，眼神焦急的看着那鱼塘，“胖子，他出来了吗？”
    “没有啊，你也别急，这顾哥虽然水性不好，可是他……”
    “胖子，你不说话会死啊。”
    “哎呀，瞧我这张臭嘴，我的意思是，顾哥他……”
    “千羽你别急，不会有事儿的，顾哥是什么人，这一个小小的鱼塘奈何不了他的。”
    冬子和胖子这样安慰自己，唐千羽却是不相信，扯着嗓子对着那鱼塘大声喊叫着，
    “顾之衡，顾之衡！”
    她顾不得身份站在那里大喊，不远处的人都投向了好奇的眼神，那女孩子是谁啊？
    那么大的鱼塘中就是没有他的影子。
    唐千羽扭头看胖子，“他下去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你们两个怎么怎么不拦住他？”
    “冤枉啊大小姐，我还没说呢他就下去了，你说这……”
    “顾之衡，顾之衡！”
    她着急的要死，他的水性她是知道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在水里救过自己一命，可是这鱼塘里面有什么谁都不清楚，而且那些黑鱼是吃肉的，他会不会……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而难熬的，大家也都着急了，这队长下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上来？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不行我等不及了，我要上船去找他！”
    “哎，千羽，不行，你不能下去，危险！”
    “我要去找他，找不到他我也不活了。”
    唐千羽眼泪都急出来了，正要去找船下水，谁料，扑通一声，水中冒出来了一个人头，众人看到他顿时一喜，“队长……”
    “顾之衡。”
    她都吓哭了，见他冒出来了心中的担忧顿时放下。
    顾之衡咳嗽几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巴，“在下面，来两个水性好的人帮我。”
    “找到了？”
    太好了，找到了！
    傍晚时分，沉入鱼塘的尸体被顾之衡和两个水性好的队友终于拉了上来，尸体很重，上面覆盖着一些水草和脏东西，弄上来后，一股恶臭立刻席卷整个鱼塘，那种味道刺激性很强，腐肉的味道能让你把吃的中午饭都全部吐出来。
    冬子立刻让人清场，不相干的全部清走，当唐乾看到那一具泡发的肿胀的尸之时，他中午吃的火锅全部都吐了出来，辣的他眼泪花都出来了。
    见到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他也吓坏了，惊恐的看着那尸体一言不发。
    “顾之衡！”
    当他上来的时候，唐千羽冲上去，恨不得上前抓住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不顾危险要下去，顾之衡全身湿透了，俊秀的脸上都是水草和泥巴，见他这么狼狈，责骂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你没事吧？”
    所有的责备都化成了一句话，没事吧？
    顾之衡见她都哭了，忙轻声哄着，“我没事儿，我这不是上来了吗，别哭了，我保证下次我叫别人下去，好吗？”
    这样的话让人生气都没地方撒，她倒吸了一口气，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工作。
    “快回去换衣服，这里交给我。”
    验尸本来就是她的本职工作，尸体很快被人盖了起来，当她掀开尸体的时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尸体被水泡的肿大，而且已经高度腐烂，看不清人的轮廓了，眼球突出，舌头外翻，及腰的长发上沾满了水草覆盖着半边脸看起来很是狰狞恐怖。
    那刺鼻的气味刺激每个人的鼻子，让人忍不住想把吃进胃里面的东西都全部吐出来，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尸体上面竟然还用大拇指粗的尼龙绳子绑了三块青砖和一块有十多斤左右的大石头，这样的尸体很明显，这是一桩谋杀案，人是被人杀死后再抛尸丢下去的，由于人死后身体机能发生改变，会从水里面浮起来，可是，那凶手害怕人浮起来被人看到，还用了重的砖块的石头绑在尸体身上增加重量，凶手的目的是想要毁尸灭迹。
    “都走开，走开。”

 第三百六十六章人吓人吓死人

    等警方清完场已经是晚上了。
    夜里，秋风瑟瑟有些凉了，灯光照耀之下，那尸体发白的吓人，两个眼球突出舌头外翻，看起来十分恐怖，虽然身体腐败的很严重了，不过可以分辨的出来是，这是一具女尸。
    她带上手套和验尸工具蹲在女尸身旁，她最先检查了女尸的脚趾头，左脚的脚趾头少了四个，右脚少了两个，除却他们从鱼肚子里面找到的两个以外，还有左脚的四个脚趾不知下落。
    很明显，从两条鱼肚子里面找到的小脚趾和二脚趾，就是这右脚丢失的。
    “千羽，怎么样了？”
    胖子凑了上来，唐千羽摇了摇头，“胖子，得搭把手，尸体腐败的很严重，这里条件有限不适合验尸，要带回去解剖室。”
    胖子捂住嘴巴难以承认那股尸臭，“带回去？那好，你也一块回来？”
    “我要先等等，那房间里面出现的血迹和机器上的我还没有检验，你先带尸体回去，我弄好了就马上回来。”
    “那你一个人在这？你不害怕啊？”
    冬子带着唐乾队里了，大家也都回去了，顾哥也回去换衣服了，她一个人在这勘查一些东西，行吗？
    “有什么害怕的，我连这尸体都不怕还怕什么，你们都回去吧，我弄好就回来。”
    “那我让顾哥来接你？”
    “不用了，你让他忙吧，我待会自己打车回来。”
    “千羽，你小心点，有什么事儿给就打电话，知道吗？”
    这里很偏僻，附近又没几户人家，他担心唐千羽要是在这出什么事儿了，那顾哥那他可交代不过去了，毕竟这最后离开的人只剩下他和唐千羽了。
    “得了，磨磨唧唧，快带尸体回去。”
    夜里十点，唐千羽一个人在唐乾住的家里勘查现场，那墙壁上的血迹，被她小心翼翼刮了下来收集到了试管中。
    这里是二楼的房间，看这里挂着和他穿的大号的男人衣服样子，应该是唐乾住的，他的房间出现了血迹一定和死者有关系。
    滴答滴答……
    挂在墙壁上的老时钟发出诡异的声音，在寂静的小楼里面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即使是胆子很大的她，也不免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她很清楚，她呆的这个地方，也许就是杀人的案发现场。那具女尸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死在这，会是唐乾杀的吗？
    太多的疑问让她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真相往往都是藏觅在最深处，等着他们抽丝剥茧，一一揭开。
    正此时，一道木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吓的她差一点拿不住手中的试管，她惊魂未定的站了起身走到那木门那，深深吸口气用力的打开了木门，阳台外面吹来了一股冷风，吹的她的长发随风摆动如飘飞的杨柳。
    “是风啊？”
    人吓真的会吓死的。
    她拍了拍胸脯，没事是风而已，唐千羽，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砰……
    楼下传来了有人走路的声音，踢踏踢踏，在安静的小楼中显得突兀。
    “谁来了？”
    敞开的房门外面，一个黑影子钻了进来，“别怕，是我。”
    见是他她道是松口气了，“你怎么来了，不是很忙吗？”
    “怎么样，都收集好了？”
    “已经差不多了，不过，这机器上的血液道不像是人的，而像是动物？”
    “不像是人的，你怎么知道？”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的要拿回去化验后才能知道。”
    “动物？什么动物会在这机器中留下血迹？”
    唐千羽摇头，她只是法医，只是从这血液的颜色来分析，道不像是人的血迹，而且她有摸了摸那些干涸的血迹在鼻尖上轻嗅，她的鼻子很灵，经验告诉她，这血迹不像是人类的，可是这只是直觉而已，具体的要拿回去化验才能得知。
    “我也不知道，只有回去化验才能得知了，怎么样，那唐乾有说什么吗？”
    “没有。”
    “那走吧，这里得暂时封掉了，也许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
    “你怀疑是唐乾杀的人？”
    “也不是，只是现在还没有验尸我不敢乱猜测什么，不过，他这家里道是有些不对劲，墙壁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这房间里面有他的东西，可以看得出来，这就是他的房间，那么，这放在床上的女人内衣和长头发又是怎么回事，那具女尸也是长头发？”
    这不仅让她大胆的推测，那女尸会不会就是在这里被人杀死再抛尸的，鱼塘离这里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要是抛尸的话，这么近也说的过去，再说这夜深人静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要是抛尸也没人会看见。
    “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所考虑，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而已，先回去再说吧。”
    “那好。”
    一路上，唐千羽啃着顾之衡送来的面包喝着牛奶，只觉得空荡荡的肚子被填满了，她早就饿了，能吃下半头牛。
    顾之衡见她吃的很有滋味，“做法医好吗？”

 第三百六十七章藏尸是为什么？

    “什么？”
    “刚才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我都差点把持不住了，我见尸体无数却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尸体，究竟是谁这么残忍杀了一个女人？”
    唐千羽吃下最后一口面包，把牛奶瓶子放下，“顾大队长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忘了，是你帮我报名做法医的。”
    “你后悔了，还是说你想继续讲述案子？”
    唐千羽偏头，摇了摇头，“不，我发现做法医可以给死去的人说话，这比讲诉案子更让我觉得有意义。”
    “不后悔就好，我只是觉得凶手太过于残忍，杀了人不说，还把尸体绑住青砖和石头沉入这幽深的鱼塘底，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他这样做？”
    “不知道，这一切要验尸后查明死者身份才能着手调查，我才能知道她死前遭受过什么？”
    “吃饱了吗？没吃饱我带你去吃夜宵，想吃什么？”
    “不吃了，回队吧。”
    刑侦局中，依旧忙碌不休。
    解剖室中，一具臭气熏天的尸体放在那里，尸体表面出现了严重的腐烂，那些皮肉腐败在一起，看起来就和动物尸体烂了没什么两样，不过这味道，道是比动物的尸体大多了，那是一种极度难闻的腐尸气味，一些尸虫也从皮肉里面钻了出来，蠕动着肥硕的身子，看的人毛骨悚然，只觉得全身都痒。
    初步检查，女尸生前穿着一件碎花衬衣，里面没有内衣，下身穿一条黑色裤，没有穿内裤，脚下没有也没有鞋子，光脚，长发齐腰，身长一米五五，体型微胖，体重一百一十斤。
    通过肛温和尸体的腐败程度来看，她可以断定，死者死亡时间是在半个月前，尸体的衣服有些凌乱，这让她能想象的道，死者生前似乎和人搏斗挣扎过，尸体的右手竟然多了一个小拇指，长在大拇指旁边，年纪约莫四十七岁左右。
    “多一个拇指？”
    其实那也算不上是拇指，只是因为关节变形骨头错位所长成的一个东西，从外观来看，除了没有指甲盖以外，和拇指没什么区别。
    她小心翼翼拿着镊子，从尸体的鼻孔中找到了一些水藻放在一旁。
    “千羽，怎么样了？”
    外面，顾之衡走了进来，唐千羽没有抬头看他，“可能有些麻烦。”
    “怎么了？是尸体腐败不好辨认，还是无法确认死因？”
    “只要尸体还在我就有办法辨认身份，可是死亡的原因还需要验证才是，你看这里，脖子，脸，手臂，胸前，腹部，这些地方都在不同程度的腐败，还有尸虫在肉里面活动，现在我只能先用排除法，排除死亡的原因，先排除溺水一说。”
    “要做多久？这腐败程度对你们验尸来说有难度吗？”
    “难度是没有的，法医一般把尸体腐败分为几个阶段，按照目前这具女尸来说，她的尸体腐败到了2期，我要确认一点，她是否是属于溺亡还是别的死亡原因？我在尸体上只找到两处小伤口，一处在胳膊上，一处在手背上，可是这些伤口最多能让人流血，不是致死的原因。”
    “千羽，你继续。”
    顾之衡也想听听这些专业的法学知识，他知道唐千羽的技术很好，自从她做法医以来，没有出现过重大的失误，这一点就是很好的证明。
    “你这是要让我给你讲述？”
    “没错，我要知道她的死亡原因，她是谁，年纪，怎么死的？”
    “溺亡的尸体，一般都有几个特征，第一，口鼻腔前可见多量白色或淡红色的泡沫，第二，尸斑呈淡红色，第三，皮肤皱缩、膨胀与鸡皮样变，从肉眼来看的话，现在尸体腐败成这样，是无法看到尸斑了，不过，我可以检查口鼻腔中来判断。”
    “那好，你做好了来找我。”
    “我今晚可能要通宵了，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从唐乾家里搜集来几处血液和毛发，还没有做分析。”
    “没关系，我陪你。”
    有顾之衡这句话她也就安心了，其实她不用说他都会陪她的，毕竟这新出了案子，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只想快点把这事儿给查清楚。
    检验继续进行。
    顾之衡刚刚走了出去，就瞧见张局长。
    “小顾！”
    “局长，您怎么来了？”
    这么晚了，其实他知道局长来是干什么？
    “听说你们查到尸源了，怎么样？确认身份了吗？”
    “还没有，不过找到尸体就是好事，这一号嫌疑人是这个叫唐乾的鱼老板。”
    “他都说交代了什么？”
    “目前为止还没有交代什么，不过，我们在他家里面发现了一些血迹和属于女人的头发，现在唐千羽正在做验尸的工作。”
    “血迹，女人的头发？”

 第三百六十八章没人敢吃鱼了

    张局长沉思一刻，“好，一定要好好把这事儿查明白，现在人心惶惶都没人敢吃鱼了，我听说，有人传闻说这鱼就是吃人肉长大的，舆论的力量真是太可怕，小顾，抓紧时间，一切要把这件事弄清楚，还社会一个太平。”
    “局长你放心，你不交代我也会办的。”
    “查了最近的失踪人口了吗？”
    “已经让胖子去搜集线索了，还没回来。”
    “好，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不过要快，舆论的力量太强大了，这南城好不容易才稍微平静几天，不能让这件案子影响民众的生活，小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局长放心，我都知道。”
    每次这局长来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催促快点破案。
    “对了，下次再遇上下水捞尸的事儿，让专业捞尸队下去，别逞能明白吗？”
    “放心吧局长，我的水性虽然不好，不过也没有那么坏。”
    “你小子要是出什么事儿，别说我对你那老爸交代不过去了，你那董事长妈妈，还不来找我算账？”
    “不会的局长，我有把握才下去的。”
    张局长坐了下来抬头看他，“关于这案子，你现在怎么看的？”
    顾之衡给张局长倒了一杯茶，“从尸体打捞出水的情况来看，这很显然是一桩谋杀案，而且我推测凶手应该是男性。”
    “凶手？谋杀，会不会有这可能是溺亡意外？”
    “不会是意外，一定是谋杀。”
    “你怎么断定是谋杀？”
    “我见到尸体的时候，尸体的身上被人用尼龙绳子绑了青砖和石头，局长，试问，如果是溺亡怎么会有这些？”
    张局长听了他的话，表示同意他的分析，“那你怎么推断凶手是男性，你在池塘底部发现尸体的时候，有发现别的线索？”
    “没有，鱼塘底部很脏，我看到尸体的时候，尸体就直愣愣的呈现仰卧的姿势。”
    “那你怎么断定是男性，现在验尸结果还没出来？这被害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很简单，那些青砖很重，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她怎么搬得动，而且尸体被放的很整齐，也就是说，死者是被人打理好后抛入池塘的，试想，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那死者有些肥胖，大概有一百斤，再加上那些青砖和石头的重量，一定不止一百斤，如果是女人，根本就没办法搬动这么重的尸体，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此人懂的水性，应该水性很好，我见到的尸体呈现的是躺卧，这里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是抛下去的话，怎么会躺的这么平整？”
    “你的意思，尸体不是被抛下水的，而是被人带下去丢在深处，那么这人就要会游泳，而且水性要很好才能办到，最主要的是，他要有力气？”
    “没错，先不说那里面有吃肉的黑鱼，水底很深有四米多，不过下面很清亮，能见度很高，我见到死者的时候，她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所以我在想，可能还不是抛尸下去的，应该是带下去的，这凶手必须是男人，女人带不动那么重的尸体。”
    “男人，熟悉水性，作案手法残忍诡异，这么说，那个池塘老板的嫌疑最大了？”
    “这只是推测，还没有证据，而且那唐乾一直喊着这事儿和他没关系，我在让冬子突审他，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好，你办案子我知道有你的一套法子，我也不会干扰你，总之我要的是结果，不管过程。”
    “是！”
    “辛苦大家了！”
    张局长从来没这么客气过，这一点道是让顾之衡有些不习惯了。
    “局长，我还是习惯你不这么客套。”
    “你小子……”
    两人相视而笑，张局长还没来得及请他们吃一顿饭，庆祝林素雅的案子结了，结果，这命案又发生了，不过这命案发生的和从前的案子不太一样，从前是先发现尸体，而这次是从鱼肚子里面发现了脚拇指，这事情一出，市里面立刻高度重视，他都去开过会了，也和上级领导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案子破了。
    “好了我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局长……”
    胖子匆匆而来就见到了张局长，张局长看了看他胖胖的身体，皱眉道，“胖子，不是我说你，你这身材该减肥了，你看看你的肉……”
    “局长，我已经在减肥了。”
    “怎么样，查到有符合的失踪人口没？”
    “有几个，不过现在不能确定，千羽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
    “好好干。”
    “局长慢走！”
    胖子见局长走了这才松口气，哎呦，这老大来刑侦队干什么，难道是来下死命令的？还说他太胖了，又不是吃你家米管得真宽。

 第三百六十九章寻找尸体身份

    唠唠叨叨后，胖子这才走进了顾之衡的办公室。
    “顾哥我回来了！”
    “怎么样，失踪人口有消息吗？”
    胖子忙拿出了一些资料，“这一个月以来有十个失踪人口的报案，其中有四位是女性，其他六位是男性，已经排除了男性还有四位女性，这四位女性的资料都在这了您看看。”
    “不用看了，你直接告诉我，有没有符合身份的人，穿着碎花上衣下穿黑色裤子的？”
    “有道是有一个，不过你看，这人有六十五岁了，和千羽推测的不像啊。”
    “给我看看。”
    顾之衡拿过那失踪人口的资料仔细辨认，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人，继续查。”
    “顾哥，你怎么知道不是，那尸体都成那样了没法看，而且啊，会不会是千羽推测错误？”
    “你觉得，唐千羽会犯这样的错误？”
    “怎么不会，她上次不就犯过？”
    此话一出，胖子立刻就后悔了，他看到顾之衡的脸渐渐阴沉了下来，“哎呀我嘴贱，你说我在你面前说你女朋友，这不是……”
    不是找骂吗？这谁不知道顾之衡最护唐千羽的了。
    顾之衡丢下了失踪人口的资料，剑眉紧蹙，“我刚才去看过女尸，女尸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右手多了一个小拇指，她有六指。”
    “六指？那就不是这些人了，，顾哥，你们怎么不早说啊？”
    “说什么，验尸报告都没出来，好了，现在我告诉你了，明天一早给我朝这方面去看，看看失踪人口中有没有六指的，年纪在四十七岁左右的？”
    “那行，我明天一早再去办。”
    胖子走了几步却又回头，“顾哥，那唐乾交代了吗？”
    “什么证据都没有，光凭他的鱼塘中出现了尸体，他是不会说什么的？对了，你还要办一件事，连夜去把小北调过来，让他去查这唐乾的身份背景。”
    “小北，哎呀，我这就去，顾哥，你终于舍得叫人来了，这自从小刘走后，我们多了好多事，这下好了，有小北来了我们也不用这么忙了。”
    “你要敢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那我连夜就去。”
    胖子嬉皮笑脸离开后，顾之衡起身去到了审讯室，审讯室中，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冬子咆哮的声音。
    “我说唐乾，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这尸体是在你的鱼塘中发现的，一定和你脱不了关系，说，尸体是谁，是不是你杀的？”
    “我说警官，我是真的没有干啥子，我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我就是个养鱼卖鱼的，我怎么可能杀人，再说了，我为啥子杀了人还往我这鱼塘里面丢啊，我脑子又没进水？”
    “你还给我狡辩？给我收起你那套川普。”
    唐乾见冬子要奔溃了，竟然玩味一笑，“习惯了，这家乡话改不了。”
    “你……”
    “冬子！”
    顾之衡走进喊了他一声，这冬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性子急切的毛病？
    “顾哥，这唐乾他嘴硬的很，什么都没交代。”
    “哎呀，顾大队长你可来了，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也觉得很奇怪，咋个会出这样的事情嘛，那尸体是谁啊，怎么就跑到我的鱼塘里面去了？”
    唐乾一脸的无辜，看起来这事儿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顾之衡坐下，凝视他的双眼，唐乾眼神却是盯着他，丝毫没有闪烁的意思，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那家里的事怎么解释，那些血迹是怎么来的，那头发和女人的内衣又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冤枉的我们会调查，唐乾，你是哪的人？为什么来南城？”
    顾之衡一听他的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承包鱼塘养鱼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奇怪的就是，为什么鱼塘会没人看管？他晚上不在家里睡觉，去哪了，为什么第二天才回来？
    “警官，我是四川人，几年前来这里承包了那个鱼塘养黑鱼，为啥子来？你这话说的，当然是为了賺钱，我老家还有一家老小靠我挣钱养活。”
    “那我问你，你昨晚去哪了，这半个月前，你鱼塘那里可有出过什么奇怪的事？”
    唐乾有些尴尬，“这昨晚嘛……”
    “去哪了？”
    唐乾抬头，“昨晚上我去打牌了，呵呵，这不是一个人没事干嘛，打发打发时间而已，警官，我真的没犯法啊。”
    “打牌？在哪打？”
    “警官，我打的小，没有大赌不犯法吧？”
    冬子白他一眼，这唐乾还真会顺话爬杆子。
    “我问你在哪打？”
    “在天桥下，我们打着玩的。”
    “天桥？”
    “对，天桥，那里有个小酒吧叫醉江南的，我没事爱去那玩，不过我们真的打的很小，你要不信你去问。”
    “好，我记住了，那你的鱼塘怎么会没有人看管？你没请人，这么大的鱼塘你忙的过来？”

 第三百七十章被害者的特征

    “请了啊，不过半个月前请的女工走了，我这不是一直在找合适的人吗，还没找到。”
    “女工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什么时候走的？”
    “白凤，半个月前走了，年纪不知道，这女人的脸啊啊最会骗人，她看起来也就四十岁不到。”
    “你找的人，不看她的身份证吗？”
    “看那玩意干啥，只要她踏踏实实愿意在我那干，我付工资不就可以了，再说了，她说身份证没带，我看她挺可怜的就收下了。”
    “你道是放心啊，你不怕那女人是逃犯？”
    冬子觉得这唐乾在说谎，分明他就是不配合他们。
    “怎么可能，一个女人而已，还能有多厉害，我一个男人顾忌这些干啥。”
    “白凤现在在哪，哪里人你知道吗？”
    “应该回老家了，哪里人不清楚，对了，她说去看了儿子就回家了。”
    “不知道年纪，她还有儿子？”
    “好像有个儿子在这里服刑，那小子好像犯了杀人的罪，白凤一个月就进城去看一次，哎，也是可怜的女人。”
    “杀人？”
    “白凤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没有了，我手机坏了换了新的，这号码都没了，警官你问好了吧，我可以走了吗？我还要回去养鱼呢。”
    “这么巧，你的手机就坏了？”
    “警官，我骗你干啥你要不信我把手机给你看，我真的是坏了才换的。”
    唐乾一脸的真诚，顾之衡放下手中的笔，“你的鱼塘暂时要封掉，这几天你不能养鱼了，那里毕竟是发现尸体的地方，算是第一案发现场。”
    “啥子要封掉，那我的鱼咋个办？”
    唐乾火了，鱼塘要封掉那还得了？这不是断了他的财路吗？”
    “对不住了，这是规矩，希望你能配合。”
    “不行，我可以暂时不卖鱼了，但是必须要喂鱼，不然我那么多鱼饿死了，我今年就白干了！”
    “你还能耐了吗？”
    “你们警察要断人财路，这可是不符合规定的！”
    顾之衡突然笑了，“好，我允许你继续喂鱼，不过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暂时不要靠近那里。”
    “这还差不多。”
    在唐乾这里没有问到有用的线索，其实他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因为现在这尸源无法确认身份，就无从查起。
    那鱼塘究竟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在还没有去勘查，他需要等验尸结果出来，才能定计划怎么调查此案。
    这案子和从前的案子相比，似乎更加的复杂。
    等待的时间确实很漫长，凌晨三点半，冬子走了进办公室，他显得有些疲惫，“顾哥，唐乾已经走了，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暂时不用，他要是有异动那就说明他有问题，先暂时不动，对了，他说了那个叫白凤的女工，你明天再去鱼塘附近走访一下，查查这个白凤有没人认识，怎么样才能联系上她？”
    “顾哥是怀疑这白凤……”
    “只是推测而已，尸体是女性，年纪四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死亡时间半个月了，而白凤恰巧也离开了半个月，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冬子点头，“是有些问题，而且很巧合，那我明天去鱼塘附近走访一下，看看有没人认识这白凤？”
    “现在尸源不明，只能先一一排查了，一切要等千羽的验尸结果出来才能查，你派几个人去封锁鱼塘，虽然过了半个月可能查不到什么，不过还是寄希望。”
    “好，我明天去办！”
    “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吧，明天一早去打探这白凤的事。”
    “那你呢？”
    “我要等千羽，今晚上有的忙了。”
    “顾哥，你们夫妻档办事还真不错，这刑侦局啊……”
    “你很闲？”
    冬子见他生气了忙摆手，“不闲忙死了，那我先回去了。”
    “顾哥……”
    他正准备要回去，谁料，唐千羽拿着验尸报告走了出来，她吐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出来了。”
    “千羽，怎么说？”
    冬子听说验尸报告出来了也暂时不走了，他等着看验尸报告。
    唐千羽的心情有些复杂，“你们看看吧。”
    验尸报告上面，清晰的写出了验尸报告。
    死者，女，年纪，四十七岁左右，右手大拇指处多长了一个小拇指，死亡时间半个月以上，身体多处腐败呈现二级，胳膊和手背上有伤痕，初步判断是小剪刀之类的利器所伤，死亡原因，硬物缠绕脖子勒紧窒息而死。
    “小剪刀？勒死的，不是溺水？”
    “不是溺水死亡，我检查了尸身的肝脏，确认不是属于溺水死亡，死者应该是生前被人活活勒死再沉入鱼塘，我在她的手上找到一些挣扎过的痕迹，可是由于泡水太久，真皮已经被破坏，不是很明显，至于她的身份……”
    她摇了摇头，“身上没有找到证明身份的东西，体貌特征只有一个，那就是右手多了一个小拇指，我查过这手指是属于关节变形长的，应该是从小就有。”

 第三百七十一章死亡原因是什么？

    “凶器呢，你猜测会是什么凶器，是手还是绳子？”
    “不是手，也不是绳子，应该是……”
    “是什么？”
    “皮带一类的东西。”
    “皮带，怎么说？”
    “我在死者脖子上找到了一道很深的勒痕，那种勒痕不属于绳子，也不属于人的手，应该是人的皮带，而且，是牛皮。”
    “你怎么断定是牛皮的皮带？”
    “尸体勒痕里面，我找到了一些属于动物组织的碎屑，还好那些碎屑没有被水冲掉，深深的勒进了皮肉之中，由此可见是一根要坏了的皮带，而且是真皮，不是pu革。”
    “牛皮？凶手用皮带勒死了死者，再沉入鱼塘？”
    “没错，有人来认尸体了吗？”
    “没有，现在太晚了，我让胖子明天继续去查。”
    “现在，只要能确定尸体身份就好查了，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怎么样，都关系着破案，一般这种勒死的案子，都是熟人作案的多。”
    是的没错，勒死这种作案手法，一般是熟人干的，如果凶手和被害人不熟悉是无法靠近她身后实施犯罪的，所以多数都是熟人，乘被害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动手。
    “在唐乾家里发现的头发和血迹，你做了吗？”
    “还没有，我马上就去！”
    唐千羽走后，顾之衡眉头深锁，他可以想象的道，死者生前和人发生搏斗，手背和胳膊上被刺伤了，凶器是小剪刀，谁会拿小剪刀刺伤死者？
    这夜唐千羽非常的忙，她把取来的样发和血液做了对比后，天都已经亮了。
    解剖室外面，顾之衡带了热气腾腾的稀饭走了进来，“千羽，该休息了！”
    唐千羽放下口罩，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做好了，现在等结果出来。”
    “什么时候出来？”
    “大概下午吧，你去买早餐了？”
    “嗯，去洗把手洗个脸，来我办公室吃吧，吃了就在沙发上睡一觉。”
    “顾哥，我有件事总觉得有些不安。”
    思索了半天，她还是想把这件事告诉他。
    “事？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验尸的时候总觉得这具尸体的体貌特征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而且她也有一个小拇指是长在右手的，可是这不可能的。”
    “什么意思？”
    唐千羽走进办公室，“希望我是多想了，对了，那唐乾说什么了？”
    “没有说什么，不过他说有个女工半个月前从他那离开了，叫白凤，我已经让冬子去鱼塘附近走走，看看能不能打听一些这白凤的消息。”
    “什么，叫白凤？”
    唐千羽的手一抖，拿着勺子的手有些抖，顾之衡见她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不会这么巧的，不会。”
    天啊，怎么会？
    “你认识白凤？”
    唐千羽的表情让顾之衡知道，她一定想说什么？
    她放下勺子，“在我们老家，有个阿姨也叫白凤，可是她在老家是不会出来的。”
    顾之衡总算是知道她为什么有些反常了，原来是担心家里的阿姨就是这具女尸。
    “那应该不会，只是同名而已，别担心，你也说了，她在老家是不会出来的。”
    “是啊，不会的，白阿姨怎么会来南城养鱼？”
    是她多想了，不可能的！
    “顾哥……”
    外面小北匆匆而来，一瞧见唐千羽，他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唐小姐也在？”
    “你是……”
    唐千羽好像对小北不太收悉，小北忙自我介绍，“我叫小北，前些日子我在的，后来被调走了，今天我又回来了。”
    “你好啊小北。”
    顾之衡咳嗽一声，“怎么样，唐乾的身份背景调查了吗？半个月前他在干什么？”
    “顾哥，我都去查了，这唐乾老家是四川成都人，五年前来南城养鱼，家里有两个孩子，有个老婆，唐乾这几年养鱼赚了不少钱，一年回四川一趟，交际圈的话，和他要好熟悉的人不太多，因为是外地人，还有他这人啊有些好赌，嘴巴也大，容易得罪些人，这身边的朋友也不多，要说谁和他走的近，只有鱼三和他要走的近一些。”
    “鱼三和唐乾走的近？”
    “没错，他们是合作关系，经常在一起的。”
    顾之衡冷冷一笑，果然，这鱼三却说和唐乾不熟，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半个月前唐乾在干什么？”
    “这一点我还没有查到。”
    “继续去查半个月前他在干什么？”
    “是！”
    小北临走的时候瞧了唐千羽一眼，“姐姐，你和顾哥真的很有夫妻相，上次见你第一面，我就知道顾哥一定喜欢你。”
    唐千羽差点把吃下的粥吐了出来，这小兄弟还会说话。
    “是吗？”
    顾之衡道是很高兴，“快去办事吧！”
    “顾哥，日后吃喜酒可别忘了叫我啊，”
    “你小子……”
    “好吃吗？”

 第三百七十二章怀疑离开的女工是被害人

    唐千羽把剩下的半碗粥放下，“我吃不下去了，你吃吗？”
    “我？”
    顾之衡二话不说便拿过她手中的勺子就吃她剩下的半碗粥，唐千羽看在眼里却是暖在心上，她听叶娇娇说过，一个男人肯吃你吃剩的东西，不嫌弃你用过的勺子和筷子，他对你一定是真爱无疑了。
    “你笑什么？”
    顾之衡把粥碗放下，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怎么了？”
    早上九点半，冬子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案发的鱼塘边，他站在这里看着四处很空旷，鱼塘里面的鱼儿正跳跃而上，发出扑通的声音。
    不远处，见有一个瘸子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些垃圾袋，看样子是个捡垃圾为生的人。
    冬子忙上前，“哎，这位先生你等等！”
    那瘸子停下步子，转身有些害怕的看他一眼，“小伙子，你有事儿？”
    “那个，大哥，请问你住这附近吗？”
    瘸子有一米七的个头，穿着一件破布青衣，下身穿一条黑裤子，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右腿是瘸的，长得有些瘦，皮肤黝黑，五官长得一般，只是眼睛上有一颗大黑痣特别显眼，一双浑浊的眼睛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我啊，我就住这不远处，你有事儿？”
    “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半个月前，这里有个养鱼的女人叫白凤，您认识吗？”
    瘸子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一般就在这附近捡捡垃圾为生，我这样的人，脏兮兮的，谁和我做朋友啊。”
    瘸子似乎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冬子见他不认识也不想多问了，“那谢谢啊，“
    “哎，小伙子，这我听说这鱼塘里面死了人啊，是真的假的？”
    “这个你还是别问了，谢谢。”
    “哎，你说这什么世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胆子小，这要是真的死了人我就不来这里捡瓶子了，这怪吓人的。”
    瘸子一瘸一拐，边说边看了一眼那鱼塘，冬子站在鱼塘边上，他很清楚，这里可能就是案发现场，他可以想象的到，在半个月前，一个无名女人被人用皮带勒死，身上绑了青砖和石头，用尼龙绳子丢在了鱼塘里面，他勘查过鱼塘附近没有见到那些青砖，也没有见到什么大石头可以用的，这说明了一点，凶手是有备而来的，那些东西是凶手早就准备好的，可是，这些青砖和石头又是从哪弄来的？
    “冬哥……”
    有队友上前喊他，冬子忙转身，“怎么样，附近走访有消息吗？”
    “有一个养鸡的大姐说认识白凤，不过她在养鸡走不开要去找她才行。”
    “在哪？”
    离鱼塘不远处有个养鸡场，占地不大，冬子来的时候，见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喂养鸡。
    她很熟练的把手中的食物均匀撒在那鸡舍中，鸡看到有吃的，争夺的大驾。
    他上前打招呼，“你好，我们是刑侦队的，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这是我的警官证？”
    那女人见他们来了，也看了他的警官证，忙放下手中的盆子，胡乱的在围腰上擦了擦手，“警官，你们来坐。”
    鸡舍不远处有个凉亭，几个坐下，冬子打量眼前的女人，大概五十岁左右，穿的也简单，一瞧就是普通的农妇。
    “你和白凤很熟？”
    女人自称姓王，家住这里，养了一些鸡贩卖。
    “也不是很熟，就是偶尔会凑在一起聊会天，她在唐老板那给他养鱼，我呢，偶尔没事会去聊几句。”
    “那你知不知道这白凤的联系方式，她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什么不做了？”
    “这个啊，我就听她说和老板吵架不开心，至于什么事儿她没说，这联系电话我没有啊，我们这么近要什么联系方式，天天都看见的。”
    “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女人仔细想了想，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大概是半个月前吧，她没告诉我她要回家了，也没来找我告别，不过我已经半个月没见她了，我就猜道她应该走了，只是我也没想到，她竟然没来和我说一声就走了，哎，算了，反正也是一般认识。”
    “那你知道白凤家住哪？”
    “只知道是外地人，哪的我也没问。”
    冬子有些沮丧，这白凤回家了，怎么才能找到她，她和这沉在鱼塘里面的尸体有没有关系？
    “那白凤长什么样，你能描述一下吗？”
    “相貌啊，长得还不错的，哎，对了，我这有一张和她合影的照片，我拿给你们看啊！”
    “有照片，那谢谢你了。”
    冬子和队友有些高兴，有照片真是太好了，看来很快就能查到这白凤在哪了！
    一张不太清晰的像素上面，冬子见到了白凤的长相，长发及腰，穿的很时髦，一条深色冬裙画着淡妆，看起来道是不错，一点都不像眼前这农村妇女的样子。
    “这就是白凤，她多大年纪？”

 第三百七十三章为什么是他？

    “女人的年纪怎么能胡乱问，我猜啊也就四十岁左右。”
    “四十岁，一米五不到一米六的身高，长发……”
    他记得那打捞上来的女尸也是长发，而且身高也是一米五多一点，不会这么巧合吧？
    “白凤还和你说过什么，比如他的家人？”
    “她有个儿子，好像在城里服刑，她呢就每个月去探监一次，其他的就不知道，也没听她说她老公这些。”
    “有个儿子在监狱服刑，叫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我没问，人家的伤心事怎么能多问呢，怎么了警官，你们该不会是怀疑这白凤吧？不会的，白凤就是个女人，胆子也不大，而且她不可能会和那尸体的事情有关系，不会是她，不会的！”
    “你别激动，我没说和她有关系。”
    “警官，那尸体是谁啊，查出来了吗？”
    冬子却是笑了笑，不打算回答王品的话，“王平，你这些话我都记下了，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对了，在半个月前，你有见过可疑的人在鱼塘附近逗留吗？或者说打望？”
    “没有啊，这鱼塘有什么好逗留的，而且那鱼塘很深，虽然旁边都围起了网子，可是大家都害怕掉下去，没人会去的，最多去的人就是这白凤和唐老板了。”
    “你的手机能给我吗？这张照片我需要拿回去洗出来。”
    “那你们弄好了要还给我，这是我儿子给我买的新手机。”
    “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亲自送来，谢谢你了。”
    回到警局，冬子立刻把那张照片洗了出来，洗出来后他就去找了顾之衡。
    “顾哥，查到白凤的消息了，这是鱼塘附近，一个叫王平的养鸡女人和她的合影，你看看。”
    照片里面，白凤笑的很开心。
    “这就是白凤？”
    “没错，这是王平亲自拍的，不过她没有提供多少有用的线索，白凤家在哪谁也不知道，也没有联系方式。”
    顾之衡看着照片皱眉，“这可麻烦，现在胖子那里也没什么消息，想靠认尸来确认身份可能有些难。”
    “那千羽那怎么说，那毛发和血迹都对比出来了吗？”
    “还没有。”
    这话一过，唐千羽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哥，对比结果出来了，你看看！”
    “千羽……”
    “冬子，你回来了？”
    “怎么样？”
    “没错了，那床上的头发是属于被害人的，而且那墙壁上的血迹和卫生间的血迹，也是属于被害人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个被害人出现在唐乾的家里过？
    四川人唐乾有重大作案嫌疑。
    “冬子，立刻去把唐乾抓回来。”
    “是，顾哥！”
    冬子离去后，唐千羽继续道，“还有，那机器里面的血迹对比出来了，不是人的而是鱼的。”
    “鱼？”
    “我估计是一些死鱼，碎掉后混在饲料里面给黑鱼吃。”
    “碎鱼肉给鱼吃？”
    “哎，这是什么？”
    “这是冬子带回来的，这个穿裙子的女人就是白凤，可惜了，没有追查道她老家在哪。也没有联系方式。”
    “我看看！”
    她拿到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突然，她抬头道，“这不是……”
    “你认识？”
    “这是白阿姨啊，她怎么会在唐乾那里？”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跳加速，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白阿姨？”
    是白阿姨，是白泽的妈妈？
    一想起白泽，她的呼吸似乎都被这个人夺走了，几年了，这个人的名字她都死死压在心底。
    顾之衡见她有些不对劲，“你认识白凤？”
    她觉得有些站不稳了，一屁股坐了下来，神色哀怨，“我认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验尸的时候，觉得那具尸体的体貌特征有些熟悉吗？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这具尸体是谁了？”
    “你说是白凤，怎么会，尸体腐败成那样了，你怎么能认得出来？”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如果白阿姨真的在这里，那我就可以确认我没认错是她，他的右手也多长了一个小拇指，而且，白阿姨就是白泽的妈妈。”
    “白泽？”
    这名字顾之衡可是听过，这是他们相处一来，第一次唐千羽在他的面前提起白泽，那个少年杀人犯，也就是这个杀人犯，从前影响唐千羽不愿意当法医，这个少年一直住在她心里，怎么都赶不走。
    顾之衡没想到，受害人会是白泽的妈妈白凤？
    “你确定吗？”
    “这张照片就是最好的确定，而且要确定也很简单，白泽在南城监狱服刑，只要把被害人的dna采集和尸体配对，就能知道我说的的是不是对的？”
    她说话都有些哆嗦了，白泽，白泽……
    那个少年曾经点亮了她的青春，可是……
    顾之衡看她有些神情恍惚，伸手用力抓住她的胳膊，“过去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怕，一切有我在，千羽，抛掉私人情绪，你是一个法医，你要清楚的知道你的职责是什么，你立刻去办这件事，确认好死者的身份。”

 第三百七十四章死者的真实身份

    唐千羽抬头，脸色惨白，她的眼神中带着惊恐，“你，你知道那件事？”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你冷静一点，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那不是你的错，他杀了人，坐牢是他应有的惩罚，明白吗？”
    唐千羽从惊愕中找回了一丝理智，原来，顾之衡什么都知道，他知道白泽的事，也知道自己那几年的不堪。
    她几乎要咬碎银牙，“我明白，我这就去办。”
    她走后，顾之衡却是觉得身体没了气力，他瘫软坐在了沙发中，怎么会这么巧，好不容易才让千羽能摆脱那个人阴影，没想到，死者竟然是白泽的妈妈？
    刚才见唐千羽的反应他就明白，她心中的心结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他以为他的陪伴可以让她忘记那件让她痛不欲生的事，哪知道……
    “顾哥……”
    外面，胖子匆匆而来，“顾哥，实在是没办法了，所有的失踪人口都找过了，没有和腐尸相符合的，你说这尸体究竟是谁啊，难道是流浪的人？”
    见胖子满脸郁闷，他捏了捏眉心，“好了，尸源可能要确认了，你不用去查了。”
    “确认了，谁啊？”
    顾之衡丢出那张照片，“可能是半个月前离开的白凤。”
    “什么，是白凤，这不是养鱼的那个女工吗？”
    胖子显得有些无法理解，怎么会是养鱼的女工？她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会死在自己做工的鱼塘？本来他们还在找白凤呢，怎么会这样？
    “你给冬子打个电话，问问他唐乾带回来了吗，千羽在他房间里面找到的血迹和头发，经过查验是属于死者的。”
    “原来是唐乾，不对啊顾哥，唐乾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女工？”
    “你问我我问谁？现在只有找到唐乾才能知道一些事情，不过可以确认一点，唐乾和鱼三之间，有人在说谎。”
    “鱼三也参与了这事？”
    “你先打吧，既然尸体身份要确认了，那么就可以凭借被害人生前的一些线索查了。”
    “我这给冬子打电话。”
    胖子刚刚拿出手机，冬子就给顾之衡打来了电话，“顾哥，唐乾不在家里了，我们找了附近的地方都找不到他，也联系不上他，我怀疑这唐乾跑了。”
    “跑了？”
    顾之衡想了想，“去他爱打牌的地方看看，那个醉江南去找找，他爱去那里一定有人知道他在哪。”
    “是。”
    “顾哥，怎么说？”
    “冬子没有找到唐乾。”
    “这唐乾啊八成是畏罪潜逃，顾哥，他前面跟我们说的都是撒谎，现在看来，如果尸体是白凤的话，就是他杀了白凤！”
    “他杀白凤，动机在哪？杀了为什么要丢在自己家的鱼塘，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
    胖子回答不上来了，是啊，毕竟这杀人可是大事啊，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当务之急，先等千羽那边确认死者身份再说，还有，要抓到唐乾，有些事情才能理得清楚。”
    “我明白。”
    “小北回来了吗？”
    “没见他……”
    “顾哥，我回来了。”
    胖子转身，“说曹操就到了。”
    小北从外面匆匆而来，“顾哥，我查到唐乾这半个月的行踪了，你看看这是这二十几天唐乾去的地方。”
    顾之衡接过文件，上面列举了半个月前，唐乾突然离开南城去了小澳门，呆了七天左右人才回来，而他的鱼塘竟然在那段时间没有人打理，这就很不对劲了，他去哪了，回来后就天天打牌，鱼塘的事似乎也不太爱管了，奇怪，一个靠鱼塘为生的人，怎么会不管自己的生意，这些明显不对劲？
    “去了小澳门，他去赌钱了，还赢了？”
    “赢了不少钱，大概有十多万。”
    “这么多？”
    唐乾很喜欢赌钱？
    一个单身男人独自在这里养鱼，如果说他和白凤之间有什么情感纠葛，好像也说得过去，杀人无非就几种动机，钱，情，怨，仇，可是，唐乾杀白凤，是因为那哪种呢？
    如果说因为钱好像说不过去，唐乾有钱，不可能拖欠白凤工资的，也不会为了一点工资杀人，那么是情感纠葛吗？
    一个独身女人，一个单身男人，有这样的可能有情感纠纷？
    而且，他住的房间里面的床上有女人的内衣出现，那内衣是谁的？这些事情都需要搞清楚。
    要想知道唐乾是不是杀人凶手，必须要了解这个人的背景，性格乃至他的心理活动，可是，人是最难了解的高级动物，思想也太过于复杂。
    “是啊，难怪他无心打理鱼塘了，这赢的钱差不多要他养鱼一年了。”
    小北插了一句嘴，顾之衡捏了捏眉心，“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在南城个个入口设查，他应该还没离开，至于尸体的身份，等法医验证过立刻开会。”
    “是，我们这就去！”
    傍晚时分，唐千羽有些疲惫的从解剖室出来，顾之衡知道她心情不好忙上前，“下班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你们吵架了？

    “我已经采集了血样送到监狱去了，现在就等监狱那边的消息，最快明天上午就能收到消息。”
    “好，辛苦了，下班吧。”
    “你也下班了？唐乾找到了吗？”
    “没有，鱼塘家里没人，他们去找他了。”
    “没人，会不会他跑了？”
    “跑？如果他要跑怎么还会回来？”
    “怎么说？”
    “在半个月前，唐乾出去过一段时间，如果这人真的是她杀的，他还回来干什么，自投罗网？要么是他太自负，杀了人以为永远都查不到他头上，要么是他太蠢，不过，他显然不是太蠢。”
    “可是，我从墙壁上查到的血样确实是属于白阿姨的，虽然白阿姨的胳膊上也有伤痕，可是那并不是能造成她致命的伤，不管怎么说，唐乾有杀人嫌疑。他和白阿姨之间一定有别的事情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你现在就确定死者是白凤？”
    唐千羽笑的苦涩，“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能断定那是白阿姨，我离开家的时候去找过阿姨，她恨我害了他儿子，所以没有见我，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她也是这样子，长发及腰，还有她的右手多了一个小拇指，再加上今天冬子洗出来的相片，我我认得她，我可以确定是白阿姨。”
    没错，她可以确定，那死者就是白泽的妈妈，白凤。
    “既然是她，他怎么会从你们老家来这里养鱼？她们家还有别人吗？””
    “是为了白泽。”
    “白泽？”
    又是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名字，他心里就很不爽。
    “是，白阿姨和白泽的爸爸早年就离婚了，只剩下母子两相依为命，白阿姨把白泽当自己生命的全部，就和那林素雅一样，她们很疼儿子，我想她出现在南城，是为了好来看白泽吧，白阿姨没有什么文化，自然也坐不了一些轻松的活，她会养鱼，还是和我堂叔学的，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这具腐尸会是她。”
    顾之衡知道她心里难受，“好了别想了，如果是白凤的话，至少我们确认死者身份，接下来就要调查她是怎么死的了。”
    “我不想回家，顾哥，我想去鱼塘看看，我要勘查现场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现在不行，你昨天已经没有睡觉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带你去。”
    “可是我……”
    可是因为是白泽的妈妈，她更加想马上查出争相，白泽还在监狱里面服刑，他的妈妈却惨死在了鱼塘里面，作为同乡，她有责任和义务尽早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顾之衡看她很固执，低沉着声音，“因为被害人是白泽的妈妈，所以你想快点找出杀人凶手？”
    唐千羽抬头，她不想骗顾之衡，咬了咬牙头，“是。”
    “唐千羽，请你记住你的身份，离开了刑侦局你才是唐千羽，在这里你就是法医，你的职责就是验尸找寻死亡原因，现在我宣布你已经下班了，下班了，给我回家煮饭。”
    顾之衡似乎有些生气了，他转身把办公室的门给砰的一声关了，独留唐千羽一个人在门外发呆。
    “我要加班，你先回去吧。”
    这明显是带着怒气的，他背靠着门，两个人隔着一堵门，心思各异。
    这是第一次他对唐千羽发了脾气，他不想发脾气，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你的女朋友心里一直惦记别的男人，谁心里能受得了，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死刑犯，杀了人的死刑犯？
    他很烦躁不安，点燃了一根好久没有抽的烟，他不明白，自己当了她这么久的男朋友，在她心里他究竟占多大的位置？
    为什么一接触到那个白泽的事，她就没了自我，她就和从前一样任谁说都听不进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挤走了那个死刑犯的位置，可是没想到今天他才明白，那个白泽就像一道疤一样的印在了她的心上，只要有人触碰她就会疼。
    这样的感觉让他很无奈，也很无助，他顾之衡从来是个自负的男人，可是遇到那个叫白泽的男人，他好像就输了，而且还输的有些狼狈。
    门外的唐千羽怎么会不知道顾之衡在生气，他在吃醋，在捏酸，他知道白泽，也知道当年发生的事，顾之衡一直对自己都了如指掌。
    “千羽，你站在门外干什么，怎么不进去？顾哥没在啊？”
    冬子匆匆而来的时候，见她站在办公室外面发呆。
    “冬子。”
    唐千羽沙哑的声音和脸色不太好，让冬子瞬间秒懂，“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对劲，吵架了啊？”
    “没有，我下班了。”
    “哎，千羽，千……”
    冬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想不通，正准备敲办公室的门，哪知道门突然开了，顾之衡站在那抽着烟，眼神却是看向走廊中她离去的方向。
    “顾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看见千羽好像哭了？吵架了？”
    “没找到吗？”

 第三百七十六章她的心结

    冬子忙摇头，“他经常去的赌场那里没有，家里我们也搜了，那家里本来就是临时租住的地方，没什么东西可拿的，不过我们查了他的银行卡了，他银行卡里面转出了很多现金出来，大概十万左右。”
    “什么时候转出的？”
    “就在今天早上，顾哥，这唐乾是要带着钱逃了啊？”
    早知道这样，就不怪放他走的，这下好了，唐乾逃走了，这案子该怎么查下去？
    难道他真的杀死白凤？
    “继续找，虽然这被害人的身份还没有完全确定，不过千羽咬定了是白凤，我猜也没错。”
    “为什么？千羽怎么这么断定这被害人是白凤？”
    “这白凤是她家乡的人，你说她能不认识吗？虽然那腐烂的尸体从面相上是看不出了，不过你拿回来的那张照片被她看到了。她确认那人是白凤。”
    冬子这才明白，“原来是千羽家乡的人，怪不得她哭了，那明天又通过什么渠道确认？”
    他还以为是和顾哥吵架了，哪知道是因为被害人的身份是她家乡的人，看她哭的那样，她和被害人之间很熟？
    “她说白凤有个儿子在南城服刑，已经采集了dma去监狱比对了，如果配对成功的话，那无疑这具尸体就是白凤。”
    “既然千羽断定了，那应该是真的，哎，顾哥，你也真是的，这千羽身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又看见家乡来的人惨死，你说你怎么不安慰她一下？我刚才见她挺难过的，你说你还把门关了干嘛？”
    此话一出，冬子立刻收到了警告，“你很闲？”
    他耸肩，得了，上司的事儿还是少管为妙。
    “我可不闲，那顾哥我去忙了。”
    “去吧，我先回去了，去看看她。”
    “这才对吗，你就放心大胆的回去哄女朋友，一有这唐乾的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夜里，秋风瑟瑟，十一月的天气有些凉了。
    顾之衡回家见家里黑灯熄火的，心里暗叫不好，他给唐千羽打电话却是显示关机了。
    “关机了？”
    他的心里立刻涌起一丝担心，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送她回家，他的第一想法她一定去了彩虹桥，一般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回去那？
    可是，彩虹桥那里并没有唐千羽的身影，可能是天气凉了，桥上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
    他在车里抽了一根烟，难道是去了城外鱼塘？
    城外鱼塘守的人早就撤了，他开车来到这里的时候，到处黑漆漆一片，只能听见狗叫的声音。
    寂静的夜里，冷风直往身上钻，他裹了裹风衣下了车，“唐千羽，唐千羽！”
    喊了两声没有人回答他，他有些着急了，她在南城无依无靠的能去哪？
    忽然，他的脑子中想起了一个地方，那里，是普通人的禁地。
    南城城郊外，有一所南城监狱，这里封闭管理，高强深院，夜灯照耀的地面惨白惨白。
    寒风瑟瑟之中，他下了车就见到了一个身形纤长的女孩子站在监狱大门口，她的背影萧瑟估计，一头长发随风摆动，一身橘红色的大衣显得身姿纤细。
    他松口气，她果然在这。
    可是，就是因为在这里，让他更加烦躁不安，一种拈酸吃醋的感觉席上心头，他顾之衡竟然会怕唐千羽把他甩了，就因为在她心头的男人一直都没有被赶走过，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次的腐尸案子，他们也许永远不会提起那个男人，可是……
    事与愿违。
    “这么冷的天你在这干什么？”
    他站在他身后，想看看她要站多久。
    唐千羽的身子一僵，转身看他，夜色下顾之衡的脸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似乎也哭过有些红肿。
    这样的女孩子，让人心疼。
    “我怎么来了？你电话关机了，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很担心，南城虽然是平安之城，可是不代表没有坏人出没。”
    他来的时候想了很多狠话，他多想质问她，唐千羽，你有没有心啊，你这样为那个男人伤心，那我顾之衡算什么？
    这些话，在来的时候就在心中酝酿了很久了，可是见到她，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竟然说不出口，一句伤人的话都说不出口，既然不忍心伤她，那就只能伤自己。
    “关机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手机关机了，她只是不想回家，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哪知道就挪不动步子了。
    高墙深院，阻拦了她的一切瞭望。
    顾之衡忍住要发火的冲动上前拉住她的手，他发现她的手冰冷，忙脱了自己的外套把她纤瘦的身子裹起来，
    “你就算把腿站断，白泽也出不来。”

 第三百七十七章你还是忘不了他？

    这话让她心里一颤，看着顾之衡那张脸，她的鼻尖闻到了一股子烟味。
    “你又抽烟了？”
    “女朋友找不到，电话又关机，我担心就抽了一根，没办法，控制不住。”
    这番话说的很没底气，唐千羽却是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后背，紧紧抱住。
    顾之衡的身子一僵，他不敢动，只是痛苦的闭眼，夜里很冷，凉透心肺，可是他却是觉得心中有一团怒火，怎么都熄灭不下。
    “对不起顾之衡，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办法不去想他，我原本以为我都把他忘了，可是……”
    这番话让顾之衡终于明白，他果然还是没有把白泽忘记。
    唐千羽可真会伪装，伪装到他真的以为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可以让她放下那个男人，放下那段心结，可是……
    是他高估自己了。
    他睁眼，有些无奈的转身，苦涩的道，“算了，忘不掉就忘不掉，我认了。”
    “顾之衡……”
    她凝视着他的脸，顾之衡的眼睛璀璨如星月，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她知道那不是什么星星点点，是他的泪光闪烁。
    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能伤害他？
    唐千羽，你疯了吗？
    “别说了，我带你回家。”
    她咬牙却是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到了车子中，顾之衡打开了车灯却并未马上走，他开了暖气想让她能舒服点，不过，今晚上，他想在这高墙之外，亲手撕开那个印记。
    “白泽判了无期徒刑？”
    唐千羽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沙哑的道。
    “是。”
    “唐千羽，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还爱他吗？”
    “什么？”
    “你还爱白泽吗？”
    她见到顾之衡眼中的决绝，不停摇头，“不，我不爱他，我只是……”
    “只是觉得愧疚他？当年不是你亲自去揭发他杀了他的女朋友？是你亲手送他进的监狱啊？”
    这话让唐千羽的身子在抖，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如此直接和她说过这些话，她的手在哆嗦，尽管这车里很温暖，可是她觉得好冷，她要被冷死了。
    她双手抱在胸前，身子也在瑟瑟发抖，强力忍住眼角的泪水满脸痛苦，“我们回家吧，我不想提这事。”
    顾之衡本来是狠下心来的，她的心结就是这件事，这么久没有提是怕她接受不了精神奔溃，可是他也明白，不能永远这样，不提就不代表他不存在。
    他不希望一个死囚犯隔在他和唐千羽面前，永远都修不成正果。
    “千羽……”
    “回家吧好不好，求你了顾之衡，你别问了。”
    她大吼一声把脸埋入怀中放生大哭，似乎压抑了这么多年，她再也承受不住。
    见她哭了，他终于还是选择放弃了，“我不问了，今晚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我带你回家。”
    她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谢谢。”
    她不希望顾之衡再继续追问下去，她不想在回忆那段痛苦的记忆了，不想，真的不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疯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会跑到这里，她会担心白泽知道自己妈妈死去的消息，他会有多难过，多奔溃，有多绝望？他最爱的人是他妈妈，如今连最亲的妈妈也死了？他该怎么接受？
    “对不起顾之衡，请你原谅我。”
    那个少年，曾经走过她的心上，留下了一串烙印。
    “千羽你没有错，你只是太感情用事，走吧，我带你回家。”
    “对不起。”
    唐千羽除了说对不起以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知道顾之衡的脾气很好，可是，她不能因为人家脾气好就欺负他。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他接过，“喂。”
    “顾哥，我们抓到唐乾了，现在马上就回来。”
    “在哪抓到的？”
    “在宾馆里面”
    “带回来，我马上就回来连夜突审。”
    “是！”
    他放下手机，“唐乾抓到了，我先送你回家。”
    “带我回警局，我不想一个人面对空单的的家，顾之衡……”
    每当她有所求的时候，她就会喊他的名字。
    顾之衡……
    顾之衡怎么会舍得丢她一个人在哪空当当的家里面，本来是要准备带她去见自己母亲的，哪知道母亲太忙了，再加上现在局里事情多，他也抽不出空来，这见母亲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原本是想着，母亲和她熟悉了后，以后她在这里又多了一个亲人可以聊天了，哪知……
    “好，我带你回局里，你就在我办公室休息。”
    “嗯……”
    她把身子靠在顾之衡肩膀上，如此亲昵的举动让顾之衡有些高兴，她伸手搂了搂她纤细的腰肢，低垂下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你一叫顾之衡我就没辙。”
    这样的话带着一丝无奈，可是，他却觉得很真实，这样的感觉真好，虽然知道她心头一直有那个男人的存在，不过没关系，他认了，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有信心，他顾之衡怎么会比不过那个死囚犯？

 第三百七十八章嫌疑人出现了

    凌晨一点半，审讯室中灯火昏暗。
    唐乾，男，四川成都人，年纪五十三岁，身份，池塘养鱼老板。
    顾之衡和冬子坐在唐乾对面，唐乾显得有些烦躁，“我说顾大队长你们这是干啥，我犯法了？”
    “唐乾，别扯东扯西的，我们能抓你来这，你应该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了？”
    “小子，你别胡说，我冤枉啊，我究竟干了啥事儿了？”
    冬子见他嘴硬很是生气，“你叫谁小子？”
    “你啊，小子！”
    顾之衡似乎对这些犯人都免疫了，所有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可是，当他用一切的证据甩脸的时候，罪恶才会被昭示显现出来，无处遁形。
    “好了唐乾，别斗嘴皮子所有来这里的人都喊冤枉，你这一天都去哪了？”
    “队长，我去哪你管得着？”
    唐乾露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让冬子看不下去了，“唐乾你老实点，这是我们队长！”
    顾之衡见过了太多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进来撒泼的，攀关系的，说上头有人的都见过，怎么惹不起的都有，可是唐乾这样的，道还是第一次见。
    “唐乾，我郑重告诉你，警方怀疑你杀了你的员工白凤，还沉尸鱼塘，你承认吗？”
    “什么，老子杀白凤，顾队长你在开什么玩笑？”
    顾之衡冷冷一笑，“这里是警局，唐乾，别和我玩这套，我顾之衡可不吃你这套装疯，我问你，是不是你杀了白凤，谎称她回家了？”
    “不是我！”
    唐乾失口否认，“不是我，我没杀人，我没有！”
    顾之衡说他杀人他似乎有些激动，不停解释着。
    “你没杀人，我问你，你和白凤究竟是什么关系？”
    唐乾的脸有些不对劲，眼神也变得闪烁，似乎被人说中了心事。
    “什么什么关系，就是一般的员工关系。”
    “你在撒谎！”
    “你凭啥子说我撒谎？”
    这话是典型的四川话，唐乾一着急就会说四川话，顾之衡捏到了这一点。
    “问得好，凭什么，先不说你和白凤的关系，我们的法医在你的住所墙壁上找到了一些血迹，那些血迹和死去的尸体做了对比，是尸体本人的，而且在你床上找到的长头发也是白凤的，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唐乾一听这话立刻反驳，“那个房间不是我的，是白凤住的，我平时都不怎么住在那。”
    “什么，你不住那？”
    “我当然不住那，我是老板干什么要守着鱼塘，有白凤守着就可以了，我一般都回城里睡觉。”
    “睡觉，你在哪住？”
    “城北花园。”
    “城北花园？你的意思那个房间不是你的，可是那里有你的衣服和鞋子，你怎么解释？是不是你在那个房间里杀死了白凤，再丢到你的鱼塘里？”
    “队长你别乱瞎猜，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你们别以为我是外地人就敢欺负我。”
    “欺负你？你唐老板财大气粗谁敢欺负你，我问你，半个月前你在哪，为什么在十一月一号到十号你不再池塘了，这时候刚好也是你声称白凤离开的日子，你们两个都离开了，这鱼塘交给谁管？”
    “我出去玩了，去了小澳门，那鱼塘交给了鱼三帮我看管，怎么我犯法了？”
    “鱼三？”
    “没错，我让鱼三住在那帮我看着，鱼塘平时没什么要看的，只需要每天定时喂鱼吃的就可以了。”
    “鱼三？鱼三说和你不熟的，怎么会帮你看鱼塘？”
    “那小子胡说，怎么不熟了，我的鱼都是很多都是赊账给他的，我有什么事儿他也来帮忙！”
    “这么说，鱼三也住过你家？那白凤在的时候他也住过。”
    “当然住过，白凤以前住的是楼下，鱼三不再的日子她就住楼上。”
    “为什么要换房间？”
    “白凤是个女人，她胆子小，而且她住的楼下有些潮湿，楼上干燥些，还有也安全一点，所以，那楼上的房间，我和鱼三不住的时候就是白凤在那住。”
    这样的说辞似乎让冬子和顾之衡都有些吃惊，这么说鱼三也有时候会住在那栋房子里面，夜就是说，他们认为的属于唐乾的房间，竟然会有三个人住过？
    那么，白凤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问你，我们找你你怎么不见了，为什么在宾馆？”
    “这不是心情不好吗，打牌输了不想回家，家里也没有孩子热炕头，我回去干啥？怎么，你们以为我跑了，开什么玩笑，我堂堂正正没做亏心事，我没有干犯法的事我跑什么？”
    这样的一番说辞，似乎是勉强可以说的过去的，顾之衡沉默一刻，“我暂时相信你说的话，不过唐乾，在这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不可以离开本市，随传随到，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我当然能，只要能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奉陪。”

 第三百七十九章谁在说谎？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冬子送送唐乾回去！”
    “顾哥，这……”
    冬子满脸的郁闷，这怎么要把唐乾放了，他们可是找了他一天才找到的，而且，他可是本案的嫌疑人之一啊。
    办公室外面，顾之衡眉宇深锁走了进来，没想到唐千羽竟然醒了。
    “顾哥……”
    “我吵到你了？”
    “怎么样，唐乾他招了吗？”
    顾之衡摇了摇头，亲手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唐千羽躺在她的沙发里面，露出一双小脚丫。
    “怎么不盖一下，着凉了怎么办？”
    他去拿了一床小被子盖在她腿上，唐千羽惊诧于他这装备好齐全啊，“你以前……”
    “以前你没来我都不爱回家，就喜欢在这睡觉，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有你在，无论多忙我都会抽空回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是了，有她的地方才是家。
    唐千羽的鼻尖一酸眼睛都红了，这样的男人她去哪找？
    “嗯。唐乾怎么说，那房间里面的证据，他怎么解释的？”
    “没有，他说那房间不是他住的。”
    “什么，不是他住的？”
    “没错，他说那房间有时候鱼三会住，有时候白凤会住，他自己在城里有住所，住在城北花园。”
    “怎么会这样？”
    她有些懵了，原本以为那里有男人的衣服也有一些鞋子，那看起来就是唐乾的，她就把它看成是唐乾的房间了，可是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房间轮着住？
    “我也觉得此事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明天我会让冬子去调查唐乾说的话，如果是实话的话，那么，这件案子就还有新的嫌疑人。”
    “谁？”
    “鱼三！”
    “鱼三，就是那个卖鱼的摊贩，他……”
    “具唐乾说，鱼三经常和他买鱼，可是都是欠债的，所有时候会叫鱼三来帮忙，比如他不在的时候看看鱼塘，而半个月前白凤走后，他离开的那段时间，应该就是鱼三住在那的。”
    “这么说，那鱼三也和白阿姨认识？”
    那床上有女人的内衣，那是唐阿姨留下来的吗？
    “不仅认识估计还很熟，而且，我觉得此事还有很奇怪的地方。”
    “哪里？”
    “我告诉唐乾那具女尸是白凤，他竟然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这一点不是很奇怪？他口口声声说白凤辞职离开了，那么现在，我告诉她死在她鱼塘中的女尸是白凤，他竟然都不问这件事，这很明显不符合常理。”
    “他没问一定有问题，可是我不明白，白阿姨这人为人随和是很好相处的人，怎么会被人害死？”
    “这一点，就需要我们来查了，还有这个鱼三……”
    “顾哥，把那唐乾送走了，万一他再跑了怎么办？”
    冬子匆匆进门，见他们两人恩爱的样子有些尴尬，“那个我是不是待会再来。”
    唐千羽忙坐好，“冬子你进来吧。”
    “顾哥，我就搞不懂为什么要放了唐乾，那老小子得意的很，万一他真的是杀人凶手，再跑了怎么办？”
    “跑？哼，我给他机会跑，得意就对了，得意才会忘形。”
    “顾哥的意思是……”
    “冬子，明天你去查今天唐乾说的话是不是属实，还有明天去把鱼三叫来一趟。”
    “鱼三，顾哥，这案子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
    原本以为这案子就是普通的纠纷，老板和员工之间的纠纷，哪知道唐乾的那一套说辞又变了。不过他知道，唐乾这人可能隐藏了些什么事？
    “案子从来没有简单的，就和人心一样难以揣测，好了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把这事查清楚。”
    “那行，我回去了！”
    冬子有些不甘心，也很沮丧，原本以为那些血迹和头发是死者的，那这唐乾的嫌疑就最大了，哪知道他却说他不住在那，是鱼三和白凤有时住那，那现在就可以确认一点，那个女尸就是白凤。
    “顾哥，现在不用等dna了，可以确认女尸是白凤。”
    “没错，明天一早我和千羽去勘查案发现场，虽然过去半个月了，还是想去看看能查找出一些什么来。”
    “那行，你们快回去吧！”
    冬子匆匆离去，唐千羽准备穿鞋，“下班吧。”
    虽然有些难过，可是这是事实，她就知道她的猜测没错，那个女尸果然是白阿姨，白泽的妈妈。
    “等等，我来替你穿鞋子。”
    “哎……”
    顾之衡拿过她的皮鞋蹲下身子，唐千羽看见她替自己穿鞋的那一举一动，他的手有些笨拙，却是很认识。
    这样的顾之衡让她心中涌入无限的感动，她伸手突然抱住他的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顾之衡一惊，抬头露出一抹阳光的笑意，“你是我女朋友，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千羽你记住，对女朋友差的男人都不算是男人。”
    这是他的理论和认知，如果你都不爱你身边的女人，那么这个人也不会爱任何人，他只自私的爱自己。
    “是吗？”

 第三百八十章案发现场在哪？

    第二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一大早，她和顾之衡来到了鱼塘，鱼塘的封锁已经被撤了，老远就能见到穿着下水裤的唐乾在喂鱼。
    “唐乾。”
    顾之衡见他在喂鱼，上前去打了招呼，他果然没有离开，要么是这唐乾的心理素质极好，要么，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顾队长，你们这是……”
    唐乾见他们两个又来了，有些想不明白。
    “我们勘查案发现场。”
    “你说，白凤是在这里被杀的？”
    “我说了吗？”
    唐乾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说啊，这白凤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你不是亲眼看到我把她捞上来了吗？”
    “队长，会不会认错人了，这白凤平时胆子也小，也不和人结怨怎么会被杀？哎，真是可怜啊，她还在等她儿子有朝一日能出来呢？”
    “这些是白凤和你说的？”
    “是啊，她在我这也干了半年多了，偶尔听她念叨，顾队长，这白凤是怎么死的？”
    顾之衡见他打听此事，也不准备瞒着，“被人勒死的，唐乾，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吧，那天她突然来找我说她不干了，要和我算工钱，我把钱给她她就走了的。”
    “给了多少工钱？钱呢？”
    “给了她五千多吧，钱我给她了啊？”
    “好，那她走之前住在哪？”
    “就住我住过的那间大房间。”
    “千羽，你去看看。”
    “好。”
    虽然都知道过了半个月了，就算留下什么线索也不会存在，可是，她们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希望能出现奇迹，尤其是她要为白阿姨讨一个公道。
    唐千羽跟着唐乾来到了她勘查现场的二楼，“白凤走的时候就住我这件房间，可能我不在的时候，那鱼三也住，反正挺乱的你随便看啊。”
    这是一间二楼的主卧，有阳台有大床，她那天就是在这里的墙壁上找到的血迹，这些血迹是擦上去的，也就是说可能白阿姨身上受了伤，她在她的胳膊上和手背上找到了一些伤口，应该是那两处伤口出血造成的，而且伤口有些深，是利器划的，凶器是小剪刀之内的，伤口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说是在死前造成的，那么这些血迹也是半个月前的了。
    那时候她就认为这是老板唐乾住的房间，哪知道唐乾说他不住这里，如果不住这里，那么他的嫌疑就小了很多。
    那白阿姨究竟得罪了谁，谁会这么丧心病狂用那种方式杀了她？
    “唐小姐，说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什么？”
    唐千羽扭头看了一眼唐乾，他都五十几岁的人了，看起来却是四十多岁的样子，而且双眼带着一丝淫欲，让人十足的讨厌。
    “呵呵，我们四川那边啊，同性的人那就是五百年前是一家啊，你看你姓唐，我也姓唐，你说是不？”
    唐千羽白他一眼。“你确定白凤就住这？”
    “没错，鱼三不住的时候她就住这，你慢慢看我喂鱼去了。”
    这屋子里面太乱了，她看到了属于唐乾的衣服，还有鞋子，还有女人的鞋子，这应该是白凤的，还有……
    那船底下面，还有几双脏兮兮的鞋子，看那码子不是唐乾的，那么是那个鱼三的？
    这样一来，这间房间有三个人住过，这要排查起来就很难了，白凤手上和胳膊上的伤口都有半个月了，那么，是谁刺伤了她，是唐乾，还是鱼三？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和白阿姨的死，都脱不了什么关系？
    她查过尸体，却找不到第一案发现场，那个鱼塘那是不具备杀人条件的，那里四处空旷，如果在那里杀人很冒险，再说这附近有人住的，凶手应该不会这么大胆，所以，她把这第一案发现场锁定在了鱼塘附近的这栋民宅二层小楼，刚好那天又在这里的墙壁上发现了血迹，李理所认为是在这里杀的人。
    可是这房间中，现在所知的竟然有另外两个男人住，那么就算这里是案发现场，凶手也一定会把可能的线索都磨灭掉了，该怎么查？
    这个案子是她遇上的最无厘头的案子，找不到案发现场，就无法推测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揣摩不了凶手的动机，那么……
    她走到书柜前面翻开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很明显已经被弄空了，也就是说凶手能拿的东西都拿掉了。
    唐乾，鱼三，这两个男人谁才是凶手？
    她想在这房间里找到勒死白阿姨的凶器，一根边缘要坏了的皮带，可是找遍了整个房间，只找到一根皮带，但是那皮带太新了，不是勒死白阿姨的那根。
    一瞬间，她有些迷茫，难道她推测错了，杀人现场不是这里是在别的地方？
    “千羽。”
    楼下传来了顾之衡的声音，她忙下楼，“怎么样顾哥？”

 第三百八十一章青砖哪来的？

    顾之衡摇头，“没什么收获，到处都是人踩的脚印，不过我看了四周的情况，那青砖和大石头不是这里的，应该是凶手故意带来的。”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收获，三个人住过的房间太复杂了，三个人的东西都有，你说会不会我推测错误，鱼塘和这里的房间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说说。”
    “白阿姨生前住的那个房间有唐千和鱼四住过，里面的东西都被清理的很干净，找不到别的什么线索，白阿姨生前被人勒死她一定会本能挣扎的，可是那里的地板我仔细勘查过，没有那种鞋后跟用力摩擦过的痕迹，这样只有三个可能，第一，房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第二，杀人是在床上而不是地上，第三凶手处理的太干净，完全找不到别的线索。”
    由于这房间也被三个人都住过，就算是案发现场也早就被破坏干净了，这案子很难办。
    唐千羽的分析顾之衡表示认同，“尸体是死于半个月前，那么你能推测具体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吗？”
    “死亡时间，从尸体的检测来推断，应该是死于半个月前的凌晨十二点半到五点半之间，但是至少推测，因为尸体被泡的太久了，腐败的非常厉害，这是我的推测所以我没有写在验尸报告上。”
    “半个月前，也就是说是十月十五号晚上？”
    “这只是推测。”
    她虽然是法医，可是还很年轻，很多事情她还没有经验。
    “唐乾！”
    唐乾见他喊自己忙跑了上前，“顾队长有事儿？”
    “半个月前，十月十五号晚上你在哪？”
    十月十五号？”
    唐乾有些懵，仔细想了想，“在醉江南打牌。”
    “打到几点？”
    “好像凌晨三点多，我实在是累了就回家住了。”
    “回哪里？”
    “肯定不是这里啊，城里家，队长，我可是什么都配合啊，你们可别冤枉我。”
    “谢谢你的配合。”
    唐乾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顾之衡立刻打了个电话，“胖子，去醉江南查探，十月十五号晚上唐乾是不是在那打牌，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唐千羽摇了摇头，“你想确定唐乾那晚是不是来过这里？”
    “没错。”
    “那鱼三呢？”
    “我已经让冬子去找他了。”
    “真是怪了，两个嫌疑人都泰然处之，难道他们两个都和白凤的死没关系？”
    “好了别瞎猜了，既然这里没线索，我们先从尸体上找吧。”
    “尸体？你说的是……”
    “青砖，那种特制的重量青砖这里都没有，我们去打听那青砖哪里有。”
    “问唐乾？”
    唐乾正在喂鱼，一瞧他们又来了有些不耐烦，“我说顾队长，你能一次性问完吗？”
    他有些烦躁不安，手中的鱼饲料也抓的很紧。
    “我问你，你们这哪里有青砖？”
    “青砖，顾队长要青砖干什么？”
    “白凤的尸体上绑着青砖，我看了你们这附近都没有，你知道哪里有青砖吗？”
    “青砖？”
    唐乾想了想，“有倒是有，这我听鱼三好像说过，就在离这不远处十公里吧，有一个小砖窑，不过这青砖是他们这里的人用来修坟墓的，平时没人会用。”
    “鱼三说过的，他怎么知道？而你不知道？你们不是在这附近住很久了？”
    “呵呵，我除了对打牌有兴趣，其他的都没怎么注意，再说了，我不需要那玩意我打听它干啥。”
    唐乾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脸实诚。
    顾之衡总觉得他这话有问题，但是也找不出问题在哪，他皱了皱眉，“你说青砖是用来修坟的？”
    “是啊。”
    “好，谢谢你，千羽我们走！”
    “哎，顾队长，我什么时候能出城啊，我这还有买卖要把这鱼送出去？”
    “等这案子什么时候结束，你就可以出去。”
    “哎呀那可不行，我这生意不能不做啊，哎……”
    “你不是打牌赢了很多钱，还在乎这点生意？”
    “我……”
    唐乾被堵得没话说了，见他们走后，他突然坐了下来，把盆子里面的鱼饲料全部撒在了鱼塘里面，那些黑鱼争先夺后跳起来吃鱼饲料，他的手中有了一丝血迹。
    “吃吧，小东西们，多吃点东西，吃啥才能补啥。”
    “滴滴滴……”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一瞧是冬子打来的，“顾哥，鱼三被带回警局了，等你回来还是？”
    “你先审，问问他半个月前的凌晨十二点半到五点，他在干什么，有谁可以证明。”
    “是，顾哥你们在哪？”
    “我很快就回来。”
    顾之衡和唐千羽去了唐乾说的那个十公里以外的地方，这里确实有那种青砖卖，他们下车后找到了老板说明了来意，老板表示买青砖的人都是用来修坟墓的，没有别的作用，无可奉告。青砖的线索竟然断掉了，她们准备回去的时候，老板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老板听说前几天有个修坟墓的人家，买来修建坟墓的青砖被人偷了，这让他们有些吃惊，谁会偷青砖？怎么会这么巧，是凶手吗？

 第三百八十二章你给我闭嘴

    很快就在老板的指引下见到了那家人，本来砖块这个东西没人数的那么清楚，他想不通那家人怎么会知道青砖被偷了，谁料，那家人买青砖是数过数的，结果修坟墓的时候青砖少了十几块，这可不得了了。而根据那家人说的话，才知道偷青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鱼三。
    得到这个消息，两人更是一头雾水，“鱼三偷青砖干什么，难道白阿姨是他杀的？”
    唐千羽没想到，这事儿会这么玄乎？
    顾之衡想着那户人家说的话，有人看见鱼三出现在修坟墓的地方转悠，第二天那青砖就少了十几块，不过，这砖块丢了十多块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户人家只当那鱼三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十几块青砖干什么，没想到这样一个问一个，会问到这么明显的事儿。
    鱼三，有作案嫌疑！
    刑侦局中，当顾之衡赶回来的时候，冬子该问的都问了。
    “顾哥，他说半个月前的凌晨十二点半道五点，他都在他的出租屋睡觉，可是没人证明。”
    “胖子回来了吗？”
    “还没有。”
    “鱼三！”
    顾之衡坐下，鱼三呵呵一笑，一只眼睛眨着，“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可以回去了哇？”
    “回去？鱼三，你当警察是傻子？”
    鱼三一愣，表情有些害怕，“您说什么，这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好，我讲给你听，你好大的胆子敢做伪证，我问你，白凤是你杀的吧？”
    “不是啊警官，我和那白凤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杀他？”
    “无冤无仇？我问你，在半个前，你是不是半夜去坟地偷别人买的青砖，那青砖可是在白凤身上绑着的，是你杀了白凤对不对？”
    鱼三一听这话，脸都白了，“我没有，顾警官，你们这是从哪听来的？”
    看的出来，鱼三有些害怕，他的手在不由自主乱抖。
    “你还敢狡辩？唐乾告诉我，听你说过鱼塘附近十公里外的地方有一个小砖厂，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十公里外有砖厂，而且，我们都去查了，有人看见你半夜去人家修坟墓的地方逗留，第二天这青砖就少了十多块，鱼三，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鱼三一听这话顿时气的不行，瞪着唯一的一只眼睛，“警官，这是唐乾说的？”
    “没错！”
    鱼三显得很激动，不停的咒骂，“这个死男人，他自己干的事竟然还诬陷我，他妈的太可恨了，我，我也不管了……”
    “什么意思？”
    这话听的人有些云里雾里，鱼三这话什么意思？
    鱼三气喘呼呼很激动，“该死的唐乾，自己干的事儿竟然还想抵赖在我身上，这个锅我不背，顾警官，我实话告诉你们吧，那砖头确实是我偷的，可是我偷来是有用的，我那鱼缸有十几块砖头坏掉了，我想着换掉重新砌一下，本来就不需要多少砖厂不好卖给我，刚好听见鱼二说有人家在修坟还没修好，我就想着骑着我的三轮车去偷十几块来，我和杀人真的没关系，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里看，那十几块砖头还在那呢，我还没空弄呢？”
    “偷了多少块一共？”
    “十几块吧。”
    “十几？”
    “十四块……”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十四块，和那户人家说的刚好是一样的数目，难道真的不是他？
    “你说唐乾自己干的事儿？他干了什么？”
    顾之衡和冬子发现，鱼三可能知道大秘密，那么，这两人之间究竟谁在说谎？
    “他，他才是杀死白凤的真凶！”
    “什么？”
    “没错，他才是杀死白凤的真凶，大概在半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我的钥匙掉在房间里面了，我回去拿的时候看见，我看见……”
    “你看见什么？”
    鱼三似乎在回忆着那晚上的事儿，“唐乾他竟然对那白凤在干畜生的事儿，白凤叫的厉害，他就堵住她的嘴巴，我躲在门后吓坏了就跑回家了。”
    “什么？”
    这样的话让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眼，“你的意思，那天晚上唐乾回来了，还去了二楼房间强暴白凤？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鱼三脸白如纸，“我，我……”
    “你小子老实交代，你想吃官司？”
    “我说，我说……”
    鱼三吞了口唾沫，“后来唐乾找到我，他知道我看见那晚的事儿了，他承诺我欠他的那些钱，可以暂时缓一缓，欠了他的货款少说也有十多万我老是拖欠还不起，他说让我闭嘴当没见过，他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要说出他的事情来，我当时以为他只是欺负了白凤，我不想惹事的，也就默认了，后来你们找上门我才知道那白凤被他杀了，还丢在了鱼塘里面。”
    这番话让顾之衡觉得，这些争相来的太简单了！
    “他让你闭嘴你就闭嘴？”

 第三百八十三章线索和口供不相符

    “发现尸体后，我知道那晚是他杀了人，我又赌输了，被债主追的没办法，我就利用这件事去找唐乾，让他给我二十万，他要是不给，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杀人的事情斗出来，他说他没杀杀人，哼，还在和我说谎，我都看见了，他害怕我乱说，只好同意我的威胁，他说给我二十万让我绝口不提，他还说，要是我胡说的话就要杀了我。”
    “杀你，那你现在不怕他杀你？”
    鱼三似乎豁出去了，“不怕了，他既然想把这件事赖在我身上，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顾警官，是唐乾杀了白凤，你们快去抓他！”
    鱼三似乎把心中的秘密说了，只觉得畅快无比。
    “你天天卖鱼，怎么会欠那么多钱？”
    鱼三很尴尬，他揉了揉没有瞎掉的那只眼睛，“卖鱼的钱都被我给输光了，我的运气不好，不像唐乾，我是属于十打九输那种，但是我就是戒不掉这赌瘾，每次输了我都想找钱翻本，他的货款已经欠了很久，我要再还不上他就要断我的货了，而且我那些客户付给我的定金我都输在赌场上了没有钱退给他们，恰巧，那唐乾正好找上门来让我闭嘴，我就……”
    他就顺水推舟了。
    “鱼三，你小子说的话是真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要是有假话我就天打雷劈！”
    “够了，这是警察局不相信你的发誓，你所说的一切我们都会去调查，如果发现你在说谎，鱼三，你可要负责。”
    “我一定负责，这次是真的了，我胆子小也很穷，我也是被金钱迷了眼睛啊，那唐乾干了那畜生不如的事情我还帮他隐瞒，我，我也是被钱迷了眼睛了，我是穷怕了！”
    “冬子，把口供给他看看。”
    顾之衡起身走出审讯室，他背靠着墙壁拿起了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让烟雾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回来的路上他还觉得那青砖的事情来的很蹊跷，哪知道鱼三这里竟然会倒打一耙？
    唐乾故意引导他们查鱼三，鱼三却说白凤是唐乾杀的，这案子有意思……
    “滴滴滴……”
    电话响了，是胖子打来的。
    “顾哥……”
    “怎么样，唐乾那天晚上在醉江南吗？”
    “在是在的，不过他很早就离开了，我问过他们的牌友，大概是凌晨十二点半他就离开了。”
    “去哪了？”
    “查到他开的车往城外走了，没有回城里的家。”
    “是回鱼塘的家了？”
    “这一点还没有查出来，因为监控只查到他的车子出城了，但是去哪了不好查了。”
    这案子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原本是怀疑唐乾，接过查出了鱼三和青砖的事，现在，疑点又回到唐乾身上了。
    他那天晚上出城了，是不是回鱼塘住所，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的真相似乎解开了，一号嫌疑人唐乾有着重大作案嫌疑。
    提审室的门开了，冬子匆匆走了出来，“顾哥，这是鱼三的口供已经签字画押了！”
    顾之衡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你立刻带人，前去把唐乾抓回来。”
    “那鱼三呢？”
    “鱼三暂时扣押，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一个在说谎。”
    “是！”
    “顾哥，怎么样了？”
    唐千羽匆匆而来，顾之衡摇头，“鱼三突然招供，说杀死白凤的人就是唐乾，而他前面说的都是假话，因为鱼三被唐乾买通了。”
    “什么，是唐乾？”
    这话让唐千羽有些吃惊，怎么可能，这唐乾要是杀人犯他干嘛那么泰然处之？而且还指引他们去找青砖啊，难道这些都是假象？
    “怎么回事，不是鱼三偷的青砖吗？”
    “小北……”
    顾之衡吩咐小北，“你带着鱼三去他家里找十四块青砖。”
    “青砖？”
    “没错，十四块青砖，你数好了，少一块就告诉我。”
    小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上级的话就是圣旨，“是，顾哥，顾哥啊，这案子是不是要破了？”
    “不一定，你先去吧，先查清楚这鱼三的话是否属实？”
    “是。”
    小北急匆匆走后，唐千羽是满头雾水，“什么情况，我不太明白？”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你还记得你尸检的时候说过吗？尸体衣衫不整生前和人搏斗过，鱼三供述，那晚上他亲眼看到唐乾强暴白凤。”
    “什么？”
    这样的消息对于唐千羽来说是很难接受的，“然后呢？唐乾就因为这事杀了白凤？”
    “鱼三是这样说的，现在还要抓到唐乾审问这些事情，才能知道案发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不对啊，我没有检查出尸体生前遭受过性侵？”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尸体她检查过没有遭受过性侵，怎么鱼三又说唐乾干了那事儿？

 第三百八十四章鱼塘老板有问题

    这一点，顾之衡道是想的通，“也许是反抗过程中没有实施，这叫强暴未遂，唐乾在这过程中恼羞成怒因此失手杀了白凤，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还记得吗，我们推测的凶手水性很好，而且对那一代很熟悉，没有谁比唐乾更熟悉自己家里的鱼塘。”
    “那我不明白，既然他杀了人，买通了鱼三不要把这事情说出来，鱼三怎么会突然翻出这件事？”
    这一点很值得怀疑，为什么刚进来的时候鱼三不说？
    “是唐乾指引我们去找青砖的地方，我们查到青砖再摸到鱼三这里，鱼三认为是唐乾故意这样指引我们去查他，其实这也说得过去，人吗为了自保，可以不顾一切，虽然唐乾承诺给他二十万封口费，他欠的那些货款也可以再延迟，现在他为什么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唐乾在故意陷害他，所以他要先把这真相说出来，以减轻我们对他的怀疑！”
    “顾哥，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这唐乾为什么要杀白凤？是一时失手还是过激杀人？如果是因为强迫白阿姨的话有这可能。”
    毕竟这过激杀人和失手都有可能，想象一下这受害人是要被性侵的可能，那么，凶徒会在被害人反抗的时候可能会惹怒，最后造成悲剧。
    “凶器是皮带，皮带是每个人的必须之物，尤其是男人，这样看来也是合情合理。”
    唐乾在床上杀死了白凤，用的是皮带，可是为什么会是一根破旧的皮带，唐乾好歹也是个小老板，怎会用这样的皮带，还是他预谋已久的？
    太多的疑点需要她们去解开了。
    “可是唐乾为什么不逃，而且一副清白的样子示人？”
    “不逃不代表他没有罪，也许他以为鱼三那里万无一失，所以他才这么大胆。”
    “那还等什么，你要去抓他？”
    “我已经派冬子带人去了，按照目前来看，那二楼的房间是凶案第一现场了？”
    唐千羽皱眉，“如果鱼三说的都是真的，唐乾要强暴白凤，看尸体上的伤痕倒是有些合理，可是，唐乾的青砖从哪弄的？”
    “这一点还需要继续查，我现在去一趟他家里。”
    “花园小区？”
    “没错。”
    “我也跟你去。”
    花园小区第八栋，唐乾没有在家，门是被他找开锁的人开的，两人进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的还不错，打扫的也很干净。
    “怪不得唐乾不愿意睡小楼，这里条件这么好谁愿意住那？”
    现在这一切的杀人证据都指向了唐乾，唐千羽习惯去找床底下，床底下却是发现了几块青砖，“顾哥你快来看，是青砖……”
    顾之衡把那青砖都搬了出来，一共有四块，唐千羽皱了皱眉，“原来真的是唐乾，这青砖竟然真在他家？”
    顾之衡却是沉默着，这一切的证据怎么来的如此快？而且唐乾为什么要把这青砖放在床底下，这不是很明显吗？
    这案子有些不对劲？
    冬子很快打来了电话，听他口气就很着急，“顾哥，我们没有抓到唐乾，他已经跑了，我们得到消息，银行那边，发现他的钱全部被取走了，他这是要跑路了啊。”
    “逃了？立刻全城搜捕唐乾，他一共取了多少钱？”
    “我们在银行调了监控，大概有三十万现金，他是在柜台取的，取完后就没有发现他去哪了。”“全城搜捕唐乾！”
    “唐乾果然有问题！”
    唐千羽看着那四块青砖，“这唐乾为什么要把这些青砖放在床下面？”
    “这案子没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现在只有找到唐乾才能知道一些事情。”
    唐乾，一个鱼塘老板摇身一变成了杀人犯，一瞬间民众也是众说纷纭。
    夜里，刑侦局忙碌不停。
    外面，张局长匆匆而来，“小顾，唐乾还没有抓拿归案？”
    “还没有。”
    对于局长的关心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局长冷哼一声，“这人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好，来了警察局这么多次竟然没有露出一点破绽，还很配合着警方办案，现在看来这人是老油条了。”
    老油条，也就是说有案底或者有反侦察意识的人。这样的人很难对付。
    “是啊，是老油条。”
    “那鱼三说的话都证实了吗？”
    “证实了，他说的是事实。”
    小北带人回来说在鱼三租的地方找到了十四块青砖，也就是说鱼三偷回来的青砖一块不少，也就是说，他不是杀白凤的疑凶？
    “这案子只要抓到唐乾，很多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局长，虽然有鱼三的口供和指认，可是杀死白凤的凶器，那一根破旧的皮带还没有找到。”
    “这皮带八成是被丢了。”
    “有可能！”
    案发现场没有找到那根皮带，只能说明被凶手藏起来或者丢掉了，毕竟杀了人的东西没人会留在身边。
    “局长……”

 第三百八十五章杀人凶器在他手中

    唐千羽从屋外走了进来热情和他打招呼。
    “是千羽啊，你们忙。”
    张局长也是个识趣的人，见人家热恋中的人在一起，他也不好多打扰，只是临走的时候催促顾之衡要早点抓到唐，早日把这惹的人心惶惶的鱼塘沉尸案给查明白。
    “顾哥，唐乾还没有消息？”
    “唐乾可能收到风声，他觉得鱼三会出卖自己，所以才做好了逃跑准备，他去银行取了自己的钱，取了三十万而且全部是现金，应该是逃了。”
    “逃了，可是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是那根破旧的凶器皮带？”
    “你也觉得有些奇怪？”
    顾之衡点头，“唐乾大小是个老板，怎么会用那样的皮带，这一点确实有些不符合常理。”
    “我也觉得不太符合他的身份，会不会那根皮带不是他的而是这鱼三的？”
    “鱼三？”
    “你想啊，那个房间鱼三也住过，会不会那凶器是鱼三丢下的，唐乾只是顺手用了而已？”
    顾之衡却是觉得这事情不好说，“在没有找到那根皮带之前现在只能是推测，有目击人看到唐乾对被害人实施暴力，而胖子调查回来，唐乾确实在案发的时候那晚上提早离开醉江南，至于他去哪，只能查到车子出了城，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唐乾还是一号嫌疑人，他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没错，只有找到唐乾才能知道一些事情，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相信冬子和胖子他们会很快抓到他的，对了，这是监狱那边传过来的证明，白凤阿姨和白泽的dna配对成功。”
    顾之衡接过看了看，“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千羽，你觉得难过吗？”
    “什么？”
    “白泽的事你还在难过？”
    唐千羽苦涩摇头，“没有，一切都过去了。”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事情总会过去的。”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
    “顾哥，下班了吗？”
    “ 你先回去，我得把这案子整理一下。”
    “那好，我回去买点菜。”
    “千羽，不想做就休息，我顾之衡不需要贤惠的女朋友，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当然要做了，你不回来吃我总的吃，好了我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顾之衡对她这个女朋友完全没有什么要求，她可以懒的和猪一样他都不会生气也不会抱怨，不过，对于唐千羽来说，能做的事情就尽量做，她和顾之衡同居相处的很好，现在她在他的家里，越来越觉得自在随心，似乎这里真的已经是她家了。
    回到家里，她买了很多菜，做了一道蒜泥炒生菜，还有一道清炒虾仁，顾之衡也没有回来吃饭，她自己吃了后收拾碗筷，回到了家里买了很多菜，一个人窝在沙发里面，刚刚想给顾之衡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休息，哪知道，就接到冬子的电话。
    “千羽……”
    “冬子，这么晚了有事？”
    “千羽，你得来加班了，唐乾死了。”
    “什么，他死了，在哪？”
    她立刻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唐乾死了？”
    晚上十二点半，当唐千羽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顾之衡已经早到了，案发现场是在城外一处叫公主坟的地方，这里是新修的一条大路，还没有完全修好，地势偏僻也很少有人来。
    “千羽，快进来！”
    冬子见她打车来了忙招呼她，她提了一个工具箱掀开了围栏，只见现场，一辆被烧毁的车子里面坐着一具男人的尸体，男人身上有被烧过的痕迹，脸上也是黑漆漆的，不过能认得出来相貌，他正坐在驾驶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顾哥，这究竟怎么回事？”
    这男人是唐乾？
    “有人报案这里的车子发生了交通事故，车子撞在护栏上引起自燃，交警队来处理的时候，发生人死亡报了刑警，同事认出死的人是唐乾，千羽你先开始吧。”
    “是！”
    尸体被人小心翼翼慢慢抬了出来放在地上，她提着工具箱来到了尸体旁边，夜风徐徐，空气中吹来一股烧焦的臭味。
    唐乾本来是光头，头皮都被熏黑了，脸上看起来有些黑烟，身上的衣服也被熏黑了，索性的是起火后就很快被熄灭，没有毁掉什么，他的神情很平静，就像躺在座椅上睡着了，手微微弯曲着，右手紧紧攥着一根皮带。
    “皮带？”
    她小心翼翼把他手中的皮带拿了出来，仔细辨认后脸色一变，这根皮带的宽度和这磨损度，不就是她们寻找的杀死白凤的凶物吗？
    “这根皮带……”
    “皮带怎么了？”
    “这应该就是杀死白阿姨的皮带，怎么会在他手里？”
    “你先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知情人死亡

    “好！”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他扫视四周一眼，这里气势偏僻是一条公路，两边的路灯没有开，唐乾不是逃走了？怎么会死在这里？
    他检查了车子，发现车子撞的不厉害，唐乾这是怎么了？这么宽的路怎么会撞在护栏上，这里的路没有修通，根本没什么人开车会来这里，他怎么会突然死在这？
    车子没有被毁，只是烧坏了一点，最先发现车子的人是一个货车司机，据他说他开错路了走到这里，发现这里的车子出了车祸自燃了就报了警。
    很快，唐千羽的验尸就有了初步的结果了。
    “顾哥，初步判断，这唐乾的死亡时间为两个半小时左右，也就是说大概是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更多的详细尸检，我得回去。”
    这里视线不好，无法做很细致的尸检，最好的地方就是解剖室。
    “好，来几个人先把尸体先抬回去。”
    那辆烧毁的车子里面，唐千羽认为那里面有更多的信息，“我要进入车里去查验。”
    “车？车里的空间很狭小而且这车有可能会发生爆炸。”
    “没关系，我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线索？”
    “好，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超过了立刻给我出来，明白吗？”
    他也想进去查看，可是车子被烧毁了里面很狭窄，他的体型进不去，而唐千羽身材娇小可以挤入进去看看，不过能找到什么痕迹就不好说。
    车子被毁成这样，就算有什么凶手留下的东西可能也被毁了。
    顾之衡让人把尸体先抬回去，随后，唐千羽钻了进去，狭小的空间给找线索带来了困难，还好她身子娇小，她在副驾驶下面找到了一个空的包，拉链被人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些十来块的零钱。
    她在车的后位找到了一只鞋印，鞋印长约26厘米，26厘米……
    “千羽快出来，危险！”
    五分钟很快到了她还没出来，顾之衡不由开始担心，这车子会不会发生第二次自燃谁也说不准。
    终于她小心翼翼从里面挤了出来，“顾哥，这是谋杀！”
    “谋杀？”
    “没错，唐乾被人杀死后凶手想毁尸灭迹，他逃跑带的钱应该也被人拿了，只剩下一个空包。”
    凌晨两点半，沉尸案嫌疑人唐乾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车里，此事一出，更是引起人们的议论纷纷。
    有人说唐乾是自杀的，有人说是被厉鬼索命，有人说是被害人的亲人来找他报仇了！
    民众永远都是捕风捉影，真相只在少数人心中。
    刑侦局中，唐千羽紧锣密鼓进行验尸，她检查了唐乾全身，衣衫完整，脖颈处有一条很深的勒痕，呈现青紫，这很明显是被人勒死的，而勒死他的凶器，就是他手中抓着的那根破旧的皮带。
    “顾哥，尸检报告出来了。”
    唐千羽的这一出现，胖子和冬子等人立刻站了起身，“千羽，这唐乾是怎么死的？”
    “死者唐乾，四川成都人，年纪五十三岁，身高一米七一，体型偏胖，死亡时间，两个小时之内，死亡原因，窒息导致的机械性死亡，是被人勒死的。”
    “勒死的？”
    “没错，是勒死的，而且凶器就在他手中，唐乾是被杀死白凤的凶器烂皮带给勒死的，发现他的时候，那根皮带就放在他手中紧紧捏着。”
    “还有呢？”
    唐乾竟然是被勒死的，这么说来的话，和白凤是一个死法了？
    “车后座提取到了一个42厘米的鞋印，算下来是42码的鞋，不过这鞋子印记不是唐乾的，唐乾穿四十三码的皮鞋，初步判断，虽然从外面来看好像是车子撞击了护栏引起的交通事故，可是从案发现场来分析不是这样的，我推断，当时凶手应该就坐在后车内，从后面拿出皮带勒住了唐乾，由于唐乾会挣扎导致车子失控，他紧急踩了刹车也没用，猛然打了方向盘可是已经为时已晚，车子还是撞到了护栏上。”
    “这么说，凶手也在这车上，而且还受伤了？”
    “凶手应该伤的不重，我在后排没有找到凶手的任何血迹，不过，这枚鞋印上有泥巴，鞋底上有很脏的泥巴，看样子应该是鱼塘边的淤泥。”
    “淤泥？”
    也就是说这凶手可能在鱼塘附近逗留过？鞋子沾了泥巴？
    “能查出来是什么鞋吗？”
    “从鞋底的花纹来看，应该是解放牌的布鞋。”
    “布鞋？”
    “凶手坐在车后面，这么大的冲击下他竟然没受伤？”
    这一点着实让人想不明白，当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哥，那这么说这唐乾杀了白凤，现在又被人给杀了？这谁要杀他？”
    冬子觉得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本来想着抓住唐乾可能就会破案了，哪知道他也被人杀了，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凶手另有其人

    顾之衡沉默一刻，“唐乾只是嫌疑犯，并没有给他定性他是杀白凤的凶手，根据现场发现的痕迹来看，唐乾取走的钱被凶手拿走了，这笔钱有三十万，是他去银行自己取的，可以推测他逃走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凶手，而且还让凶手上了车。”
    “逃跑？顾哥，这事儿不对啊，唐乾要是逃跑的话，怎么会走那条无人走的路，那里还没修通？”
    “我已经查了，那条路是新修的，要年底才会通路，可能唐乾以为那里通了，那里只要通的话很快就能上高速离开南城。”
    “这么说，是唐乾开错路了。”
    “冬子，你立刻去调本市的监控，看看城中那些路可以去往那条无名路，经过公主坟那的。”
    “是。”
    “顾哥，那我呢？”
    胖子主动揽活，顾之衡撇他一眼，“有你的事儿，你再去想法子调查唐乾的交际圈，能和他走近的人都要查，还有，千羽找到的那四十二码的脚印是本案的重点，这么长的鞋码子一定是男人的，而且这人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以上，这人的鞋子底部有淤泥，应该是长期在鱼塘附近走动的人，穿解放牌的鞋子，说明他应该生活很窘迫，这些都去查查。”
    “是！”
    “小北，那个目击司机明天你再去找他，问问案发的时候有没更多的情况。”
    “是。”
    “杀唐乾的凶手，定义在熟人作案，好了，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去吧，都回去休息。”
    胖子和冬子灰溜溜回去了，两个人都很烦躁，这抓了一天的唐乾，没想到他竟然死在城外的无名路，还被人谋杀了。
    “胖子，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这好不容易锁定嫌疑犯，你说他怎么被人杀了？”
    “谁知道，唐乾这老小子一脸坏水，不过这凶手是谁，他为什么要杀唐乾？”
    两人发着牢骚各自回家了，顾之衡见唐千羽有些疲惫，“辛苦了，早点回去吧。”
    “顾哥，你不觉得这案子很怪吗？”
    “怪，你说说？”
    唐千羽的分析不是全对，不过有时候也说的在理。
    “你看啊，这唐乾杀了白凤，为什么凶手要用杀白凤的凶器，用同样的办法杀他？是为了劫财的话不至于把他杀死？”
    “不对，要杀人的话，还有个可能，唐乾知道凶手是谁，你想，是唐乾让凶手上车的，也就是说他们认识，所以，凶手拿了钱是不会让他活着的，对了，那根皮带上面有别的线索吗？”
    “你说的是指纹？”
    “没错。”
    “有三个指纹，不过还在提取比对中，这三个指纹也成了我们找凶手的关键了，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那鞋印的纹路，我在鱼塘二楼床下见过。”
    “在哪？”
    “应该是鱼三的，就在床底下，唐乾穿的是皮鞋，那么那鞋子很有可能就是鱼三的。”
    “鱼三？”
    “顾哥，这鱼三刚刚供出唐乾唐乾就被人杀了，案发现场还出现了他穿过的鞋子，你说这事情怎么这么巧合？”
    巧合的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你是怀疑……”
    鱼三有问题？
    “鱼三一直都在羁押没有放出去，这人不可能会跑出去杀人的，所以现在也不好说。”
    “千羽，你说如果真的是唐乾杀了白凤，谁最恨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之衡的意思其实很明确，见她很警惕，“我的意思，如果……”
    “不会有如果，白泽现在在监狱服刑，他不会知道他妈妈是被谁杀的，而且高墙里面他不可能逃出来。”
    顾之衡见她言辞凿凿，突然笑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唐千羽有些不高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顾哥，虽然所有人都认为唐乾是杀死白凤的凶手，可是在今天看见唐乾死后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也许唐乾是被人冤枉的，他并没有杀死白凤！”
    “你这话怎么说？”
    “根据作案的手法来看，勒死白凤和唐乾的作案手法惊人相似，都是勒死的，而且都是从后面，你说有没这可能，杀死白凤的人不是唐乾，而是杀死唐乾的凶手，这个幕后凶手杀了白凤和唐乾两个人？”
    “你就凭借这两起杀人手法相似，就推断唐乾没有杀白凤？”
    “没错，虽然我知道这话没什么证据，可是你想想，唐乾只不过要求欢而已，而且我没有检查出白凤生前遭受了性侵，有没这可能，从始至终都是这鱼三在说谎？”
    这鱼三当这个目击证人当的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一切事情在他说出所谓的真相后，事情就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鱼三说谎？”
    顾之衡挑眉，“怎么讲？”

 第三百八十八章凶器是他的

    “没错，我总觉得鱼三这人很奇怪，他供出了唐乾的事唐乾就死了，而且在案发现场留下了疑似他鞋子的印记，顾哥，我想去看看鱼三？炸他一炸？”
    “炸他？”
    昏暗的审讯室中，鱼三见到他们两个人打了个哈欠，“顾队长，是不是唐乾抓住了，他招供了没有？”
    顾之衡拿出了一双解放鞋子的照片，“鱼三，你看看这鞋子是不是你的？”
    鱼三瞥眼瞧了一眼，“是啊，怎么了顾队长？”
    “唐乾今天晚上被人发现死在了车里，现场留下了属于这鞋子的印记，经过唐法医比对，这是属于你的鞋子。”
    “什么，唐乾他死了？”
    鱼三似乎有些吃惊，已经死了？
    “没错，他死了，这鞋子的印记，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鱼三却是不以为然，“顾队长，这能说明啥啊，穿这种解放牌鞋子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我今天被你们关押在这里都出不去，我怎么会去见唐乾，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我杀了唐乾吧？”
    这话也有道理，鞋子他承认是他的，但是他人在警队，那么就不会是他，那是谁穿了同样的解放牌鞋子杀了人？
    “鱼三，你仔细想想，除了你穿这种鞋子以外，还有别人和你一个码子吗，这个人还和唐乾认识？”
    鱼三想了想，“没有了。”
    “那你的鞋子在哪？”
    “我自己穿了，还有几双坏了就丢掉了。”
    “丢了？”
    “那你知不知道，和唐乾认识的人，谁会穿这种解放牌的鞋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唐乾是老板，他接触的人应该都是穿皮鞋的，哪来的什么穷酸朋友，没有没有。”
    对鱼三的审问没有任何的作用，唐千羽寄希望在那皮带上的指纹上，刚才她故意让顾之衡把那个照片递给唐乾看的时候，鱼三拿过，他大拇指上的指纹已经印在这里面了。
    “这个交给我了。”
    “你是怀疑那皮带也是鱼三的？”
    这鞋子是鱼三的，那么这皮带会是谁的？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这案子查的有些被动，总感觉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杀人凶器很明显，是一根要破了的皮带，不可能是唐乾的，我检查过唐乾的皮带都是一个牌子的，这种皮带要一千多块，很明显，这皮带要么是凶手自己的，要么是凶手随意拿的。”
    “凶手的？”
    如果真的是鱼三的话，那么，他可能也和杀白凤脱不了关系了？
    “没错，等明天结果出来，就能知道这皮带上面有没有鱼三的指纹。”
    “好。”
    第二天一早，唐千羽拿到了验证报告，“顾哥，我查出来了，那指纹中有一个是唐乾的，有一个是鱼三的，最后一个没有可配对的人选，属于第三个嫌疑人的。”
    “有鱼三的指纹了？”
    这么说，唐乾和鱼三，还有那个第三指纹的人，都有可能是杀白凤的人，还有就是，唐乾现在死了，第三个指纹的人有可能是杀他的凶手？
    唐乾和鱼三都查出来，案发的时候没人证明他们的清白，也就是说，杀死白凤的人，可能就在他们中间，或者说，是第三个指纹的主人？
    当顾之衡把那凶器放在鱼三面前的时候，鱼三有些懵，“顾队长，这是……”
    “这皮带你认识吗？”
    鱼三拿过仔细看了看，“哎呀，这是我的皮带啊，怎么会在你们这？”
    “你的？”
    “是啊，这皮带这里都坏掉了，我不好意思再用就没用了，怎么了队长？”
    “怎么了？”你可知道你这皮带杀死了两个人？”
    “什么，顾大队长你别吓我啊，怎么可能，我这皮带早丢了啊，怎么会杀死两个人啊？”
    “丢了，谁能证明？”
    “这，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丢了皮带还要人证明？”
    “丢在哪了你仔细想想？这很重要！”
    这可让鱼三犯了难，“哎呀，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大概是丢在鱼塘附近了。”
    “鱼塘附近？”
    这样的消息对于顾之衡来说是没什么用的，他深深知道，这鱼三的嫌疑并没有被排除，现场出现了他的皮带和鞋子，皮带累死了白凤，又勒死了唐乾，还有他穿的鞋子，这一切都指向他，虽然现在证明这凶器是他的，不过他说丢了，这一点道是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因为没人会这么明显用自己的东西杀人。
    “顾哥，怎么样，鱼三他怎么说，这皮带上面怎么会有他的指纹？”
    唐千羽匆匆上前，她知道这皮带的事情不简单。
    “他说这皮带是他的。鞋子也是他穿的。”
    “什么，是他的，他承认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你是凶手？

    “不过千羽，你推断错了，鱼三承认皮带和鞋子都是自己的，不过他不承认杀人，唐乾死的时候他在警局，不可能分身去杀人，杀白凤，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总之这事有些复杂，鱼三有可能杀白凤，却没有可能杀唐乾，不过我想不明白，如果是鱼三干的，那用自己的东西杀人不是很愚蠢，和鱼三接触这几次来看，他胆子很小，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杀白凤是他杀的，只是他隐藏的很好躲过了我们的眼睛，第二，他说的话是真的，皮带是丢了的，鞋子也是丢了的，被第三个人捡了，然后对唐乾实施抢劫杀人。”
    “那他的皮带怎么会成了杀人凶器？这很荒唐。”
    “他说他丢掉了，就丢在了鱼塘附近。”
    “你信？”
    “为什么不信？穿坏的东西丢掉符合常理。”
    “可是……”
    顾之衡摇头，“这事儿还需要调查，鱼三如果杀白凤的话，动机呢，一个鱼贩子，白凤一个养鱼的帮工，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唐千羽咬了咬牙，“那就寄希望在最后一个指纹上，可是，那指纹会是谁的？”
    都很清楚，那最后的指纹可能就是杀死唐乾的人。
    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冬子打来的，“顾哥，监控查到了唐乾那辆车了，他一路从银行开到了青阳路，从青阳路那里消失了，后来又出现在了柏油路，最后就没有踪迹了，因为那新修的路还没有开通没有摄像头。”
    “消失了，在青阳路，这么说，凶手是在这段时间上的他车？”
    “有可能，我们从监控上看到的都是他一个人在车上，后牌位置那里是盲区，看不到，可能凶手早就上车了，也可能……”
    这一点也是顾之衡猜想到的，正常车子行驶的话，监控只能看到开车的人，看不到后面的人，如果凶手再故意躲在后面，根本拍不到。
    这个凶手和唐乾一定很熟，不然唐乾不会让他上车，那么这个人是谁，唐乾和他之间有什么仇恨，他要抢钱杀人？
    “唐乾从银行出来后一切的轨迹都正常吗？”
    “正常的，如果凶手是先上他车他一定会有所异常，可是没有。”
    所以，只能是开车路上碰上凶手，他还停下车让凶手上车了。
    冬子也考虑过会不会是凶手提前躲在车里面，可是这个假设被推翻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去一趟鱼塘那里，打听那里的垃圾平常被送往什么地方去了，勒死唐乾的皮带确认是鱼三的，杀死唐乾现场的车里面，有疑似鱼三穿的解放鞋，他说坏了都丢掉了，这解放鞋子和皮带是本案的重点，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些垃圾送到哪里了，或者说，有没人捡这些东西。”
    “什么，凶器是鱼三的皮带？”
    “没错！”
    “那好，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胖子匆匆前来，“顾哥，通过对唐乾的朋友圈子排查，我找到了一个可疑的人，这个人叫苏东，和唐乾不算很熟，但是经常打牌，前段时间刚好输了一笔钱给唐乾，数目有些大，快二十万，当晚他心里就不爽，一直说唐乾作弊，还说早晚要把这20万拿回来。”
    “额，苏东？”
    “这个苏东的个人资料在这，您看看！”
    苏冬，南城人，年纪四十岁，运河上私人船的老板，爱好打牌，性子暴躁，身高一米七五，最主要的是这个苏东的水性很好，他早年就是水手，后来有钱了才买了船自己开，平时在运河上送一些水泥建材之类。
    “水手？”
    这道是很符合杀死白凤身份的特征之一，白凤的尸体被安放在水底，凶手的水性非常好，之所以怀疑是唐乾，也是因为唐乾的水性很好，他又对自己的鱼塘了如指掌。
    这白凤的案子似乎和唐乾的被杀看起来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细细想来，若是杀死白凤的人不是唐乾，而是这凶手和鱼三之间呢？
    千羽说的对，相同的作案手法确实很值得怀疑。
    “这个苏东现在在哪？”
    “据醉江南那些打牌的人说，苏东昨晚没来，前几天来了。”
    “找他，找到了带回来。”
    “是！”
    胖子走后，他接到了小北的电话，那目击证人那里没有问出有用的东西，顾之衡决定放弃目击司机那里。
    “好了，你先回来吧。”
    顾之衡挂了电话，唐千羽却觉得这事儿不简单，“顾哥，这案子可真是越来越复杂，这苏东该不会为了输不起就杀了唐乾，可是不对，他怎么会有杀死白凤的作案工具？”
    “不见得。”
    “什么意思？”
    顾之衡摇了摇头，“你先去忙吧。”

 第三百九十章嫌疑人和死者是情人

    唐千羽知道他心里很烦，“那我去忙了！”
    顾之衡坐下捏了捏眉心，他在白纸上画下了这整个案子的线索，从白凤被杀怀疑唐乾开始，嫌疑人一是唐乾，嫌疑二鱼三，直到青砖的事情让鱼三翻供说出了唐乾那晚要强暴白凤的事，随后抓捕唐乾，再到唐乾被人勒死，三十万被抢，杀死白凤的凶器又证实是鱼三的，唐乾被杀案发现场，也出现了鱼三的鞋印，他却说皮带和鞋子都丢了，现在又出现一个苏东……
    这案子要牵扯多少人，谁才是他寻找的幕后真凶？
    “顾哥，苏冬带回来了！”
    审讯室中，苏东留着寸头，看起来人高马壮的，看样子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和调查的年纪不相符。
    苏冬一来就有些不耐烦，似乎没睡醒，“我说警官，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很忙的。”
    “忙，忙着打牌还是开船？”
    “呵……”
    苏冬冷笑一声，“警官，这可我个人的私事，怎么，你们警察吃饱了没事儿干，要抓打牌的立功了？”
    “苏冬，少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你认识唐乾吗？”
    “唐乾，认识啊，那老小子前几天还赢了我二十万呢，怎么了？”
    “他死了！”
    苏东一听说唐乾那光头竟然死了，“死了，妈的，我还想着找他翻本，老子输了20万给他，我老婆都要和我离婚了，他怎么死的？”
    “被人谋杀的，身边三十万现金也被人抢了！”
    “被人杀了？”
    苏东显得有些惋惜，“这光头死了那真是可惜，我的这钱可拿不回来了。”
    “你是不是说过你要把你输的钱拿回来？”
    “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乾被人害死在了无名路，身上的现金又被抢，你说我什么意思？”
    “顾警官，你们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没错，我是说过要把输得钱给拿回来，可是是在牌桌上拿，堂堂正正的拿，我可没有动别的心思，再说了那光头虽然讨厌，可是为了这些钱就要他的命，根本就不值得。”
    这话是苏东的态度，没错，他是不喜欢那光头，可是，为了那些钱就对光头动手他是办不到的。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你道是实诚。”
    “警官，我们是合法生意人，在这大江上穿来穿去，我们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苏东，你看看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顾之衡把白凤的照片递给他，苏东仔细辨认后却是道，“这个女人不是唐乾的女人吗？”
    “唐乾的女人？”
    这话让顾之衡有些吃惊，白凤是唐乾的女人？
    “是啊，我见过她一次，长得娇小的很，不过这女人很聪明，有一次唐乾带他来过醉江南打牌。”
    这话让顾之衡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案子了，白凤和唐乾之间真的有那种关系？为什么鱼三不说？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们？”
    “大概有几个月了，那时候光头的运气不好老是输，这女人就跟着他来了，看他们那样子就不是两口子。”
    “你怎么知道不是两口子？”
    “光头说的，说那女人是他情人，我们私下还夸他眼光不错，怎么了警官，难道是这女人杀了光头？”
    “我问你，昨天晚上八点半到凌晨十二点你在哪？”
    “八点半，我在家啊。”
    “谁可以证明？”
    “我老婆……”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有事我会再找你的，你最近不要离开南城，没问题吧？”
    “没有，只要你们别乱冤枉人就成。”
    苏东走后，顾之衡叫来了小北，把他记录的口供递给他，“你去查探苏东的证词是否属实。”
    小北看了口供后更是不解，“顾哥，这案子怎么越查越悬了？”
    “你先去查苏东，我去见鱼三。”
    “见鱼三？”
    提审室中，鱼三被审问的有些不耐烦了，顾之衡知道，他到了审讯疲惫期。
    所谓的疲惫期，是指嫌疑人和警方之间的相互磨合打心理战术，通过对苏东的谈话，他开始重新思考白凤和唐乾被杀一案，有没有这样的可能，白凤和唐乾本来是一对，如果是一对的话，就不存在鱼三说的什么强暴了，而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瞎眼的鱼三在故弄玄虚？
    “鱼三，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唐乾和白凤是一对？”
    鱼三一愣，似乎没想到顾之衡会问这件事情。
    “一对？顾队长，这话从何说起？”
    顾之衡冷冷一笑，“别装傻了，你和唐乾最熟悉，也和白凤认识，你也经常住在那边，你怎么会不知道白凤和唐乾之间有那种关系？”
    “顾队长，你在哪听说的？”

 第三百九十一章寻找证人

    鱼三一脸的不知道，顾之衡却是道，“鱼三，别和我绕弯子，白凤是你杀的吧，那作案凶器是你的皮带没错，现场遗留的一个脚印，鞋子也疑似是你的，这一切的证据都指着你，你不觉得你的嫌疑最大吗？”
    “顾队长冤枉啊，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这唐乾死的时候我还在警局呢，我为什么要杀他，我冤枉。”
    “冤枉？那你为什么不说唐乾和白凤之间有关系？”
    “我……”
    “是不是你想掩盖什么？”
    “不是，我，我……”
    鱼三越想越急，“是，我承认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那天晚上我真的看见了唐乾在欺负白凤，就是因为他们是那种关系我才没有上前去阻止。”
    这样的答案显然顾之衡是不满意的，“那你为什么不一早说出唐乾和白凤之间有关系？嗯？”
    “我不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白凤都死了，唐乾也死了，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是唐乾警告过我，我不能说！”
    “警告你？他不是也警告你不能把那晚的事情说出去吗，你既然都说了那你还怕什么？你想隐瞒些什么？”
    顾之衡的眼神带着犀利探究的目光，鱼三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我那是生气唐乾自己干的事儿还想嫁祸我，我才一时失口，唐乾这人虽然有些混，可是他待我确实不错的，我要是说了这事儿被你们知道了，你们一定会告诉他老婆，他和我说的最多的人就是他老婆了，他老婆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在家给他带孩子，他绝对不能让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所以我想着这人都死了，就让唐乾在他老婆心中留下一点好印象。”
    “这就是你隐瞒的原因？”
    “队长，我真的没有说谎，虽然唐乾杀了人，可是我冷静想了想，想着他确实是帮了我不少的忙，现在他人都死了再谈这些已经没用了，反正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既然他们都死了，就让这件事随着他们死去消失吧。”
    “消失？你说的轻巧，你知不知道，你隐瞒这件事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扰，你这叫干扰事实真相，知道吗？”
    “队长，我没读过几年书，我真的是觉得这事儿对你们不重要我才没有说的，毕竟死者为大，既然人都死了，就给他们两个留点好名声吧，我知道白凤有个儿子，要是让他儿子知道他妈妈和别的男人有那些事儿，这不太好吧？”
    “鱼三，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什么时候喜欢给别人考虑了？”
    “队长，我鱼三虽然自私，可是这件事情我觉得我没做错！”
    “鱼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
    “队长，我真的以为这事很小，所以也就没说了，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敢保证你走不出这里！”
    一场审讯不欢而散，出了审讯室，顾之衡站在那抽烟，这案子怎么这么乱？
    如果唐乾和白凤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其实，当初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没有听到风声也就没往这边想了，其实，仔细想想这也说得过去，一个单身汉，老婆常年不在身边，一个是离了婚的女人独孤无依，搅合在一起也是合情理的，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鱼三说那晚上看到他们那样，是唐乾和白凤吵架了？
    如果唐乾是过激杀了白凤这也说的出去，可是这样的话，就推翻了之前的结论，若不是苏东说出了这唐乾和白凤的事，他还不知道这两人有这样的私情，这案子似乎进行到了僵局，他很明白，如果鱼三说的是真话，那么在唐乾和白凤之间，一定还隐藏着第三个人的存在，而这个人就是杀死唐乾的凶手，假设是唐乾杀了白凤，凶手为白凤报仇，拿唐乾杀死白凤的皮带勒死了唐乾，制造假象，这就是千羽所说的第三个人的指纹出处，也还有一种可能，这背后的人和唐乾，白凤之间有纠葛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或者说，唐乾不是杀死白凤的凶手，杀死白凤的另有其人？
    这个人是谁，现在还不好说。
    他让人提取了苏东的指纹让唐千羽去做对比，看看那皮带上面的指纹是谁的，只要是苏东的，那么苏东和这事儿也脱不了干系。
    下午三点钟，他接到了冬子打来的电话，“顾哥，鱼塘边的垃圾都送到了城中的地方集体销毁，我走访了附近的人，那里的垃圾都送往那边去了。”
    “那附近有捡垃圾的人吗？”
    “有，有三个，不过都没人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捡的瓶瓶罐罐卖钱的。”
    “有人捡旧衣服，或者旧鞋子吗？”
    “这个道是有一个，我上次还见过他呢，不过那瘸子很久没来了，那养鸡的女人说，瘸子最近好像生病了，很久没见他了。”
    “瘸子？他家里有别的人吗？”
    “顾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三百九十二章可能不是他杀的人

    “如果鱼三说的话是真的，他的皮带和鞋子都丢在了鱼塘附近，那么凶手一定是捡了他的皮带和鞋子，唐乾这人一向富贵，怎么会用那么廉价的皮带，而且他不可能捡专门为了杀人捡皮带的？”
    “顾哥，你该不会是想说，这白凤不是唐乾杀的吧？”
    顾之衡沉默片刻，“虽然鱼三这里的口供和现在有的证据来看，唐乾有作案的可能性，可是他只是嫌疑人一而已。”
    冬子自然知道顾之衡的想法，“顾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怀疑凶手是这些拾荒者？”
    “这三个捡垃圾的人，都是什么人？”
    “三个捡垃圾的人，一个老太，还有一个是瘸子，还有一个……”
    “老太都七十多了，瘸子看样子应该有四十几岁左右，还有一个是老头，不过还是瞎了一只眼的老头，应该也有六十多了，就瘸子还年轻一些。”
    “应该？”
    “顾哥，你该不会以为是这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捡了皮带和鞋子吧？”
    “只要有一丝线索都不能放弃，现在看来，这瘸子道是有些嫌疑，冬子，你见过这个瘸子？”
    “见过！人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高高瘦瘦的，看起来有些病怏怏的，顾哥，你该不会是怀疑这瘸子……”
    天啊，这可有些脑洞大开了，这关瘸子什么事儿？
    “你去找找这个瘸子，他们经常在鱼塘附近转悠，一定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那行，我去问问这瘸子在哪。”
    屋外，唐千羽匆匆而来，“顾哥，苏冬的指纹对比出来了，那皮带上残留的指纹不是他的，而是另有其人！”
    “不是他的？”
    顾之衡笑了笑，第三个嫌疑人被排除了，那么，第四个会是谁？
    “不是他，那么这凶手就另有其人了！”
    “你怎么了？”
    “你坐！”
    顾之衡看了看唐千羽，“苏东说了一件事，对这案子有些帮助。”
    “什么事？”
    “白凤和唐乾之间有私情。”
    “私情？”
    唐千羽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苏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话是苏东亲口说的，我去盘问了鱼三，鱼三承认是有这回事。”
    “那他开始怎么不早说？”
    唐千羽无法想明白，这案子怎么会这么的乱，白凤和唐乾之间竟然有私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唐乾很有可能是因为情杀杀白凤了？
    “他说是顾忌白凤和唐乾的尊严，想让他们死了不再受人非议。”
    “你相信这话？”
    顾之衡抬手端起了茶杯，“鱼三这个人我盘问了很多次，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很镇定，没有一点慌乱，这只能说明两点，第一，他说的是实话，第二，鱼三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这样胆小如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夜他所说见唐乾意图强暴白凤，可能就有两种可能，第一，唐乾和白凤确实在一起，唐乾失手杀了白凤，第二种可能……”
    “你想说的是……”
    “有第三个人存在，这个人就是皮带上第三个指纹的凶手，他出现在唐乾之后，用那根捡来的皮带杀了白凤。”
    这就可以解释那根皮带上为什么会有唐乾的指纹了，唐乾也摸过那根皮带，或者说也对白凤动了手，只是他以为白凤死了他就离开了，直到第三个人出现？
    “可是，这第三个人为什么要杀白凤？唐乾才有作案的动机？”
    这案子整的有些乱，顾之衡的思维很清晰，可是遇到这案子也觉得复杂了，这案子不同于别的案子，特殊在于，这案子牵扯的两个人都死了，一个被害人，一个嫌疑人都死了，而生前了解他们的人又少之又少，他想通过这两个人的手机查一些情况，却也没什么线索，这案子现在只有一个鱼三的证词，还不知道这嫌疑人鱼三说的话是否就是事实，所以很棘手。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慢慢查吧，对了，现在延着皮带这条线索去查，假设唐乾不是杀死白凤的人，假设凶手捡到了鱼三的皮带，用鱼三的皮带杀死白凤和唐乾，那么这个凶手的身份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唐乾和白凤，这里面会不会有一个大秘密还没有被揭发？”
    现在，很多的假设都要考虑在这里面，虽然不知道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
    “顾哥，你说的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没错，皮带，谁拥有这根作案工具的皮带，谁就是凶手，鱼三说他早就丢了这根皮带，如果鱼三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凶手捡了他的皮带，对了，你还记得那个鞋子印记吗，那个鞋子也是鱼三的鞋子，就是说，在唐乾被杀之前有凶手拿着杀死白凤的皮带，或者说穿着鱼三的鞋子对唐乾下手，这个人拥有那皮带上的第三个指纹，我可以确定一点，这凶手和我们从前遇到的不一样。”
    顾之衡见她在理顺这事儿饶有兴趣，“你继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瘸子有问题吗？

    “你看，我们把这案子先简单化，白凤被发现死在鱼塘查出唐乾有作案动机，二楼房间的血迹，唐乾被杀，案发现场出现了杀死白凤的皮带和鱼三所穿的鞋子脚纹，这一切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白凤确实是被唐乾杀的，这作案工具也确实是鱼三丢的，是他捡的，可是这个推测我觉得不靠谱，照唐乾那样的老板来说，他要杀人不会刻意去检一根烂皮带，而且，如果他有反侦察意识，他不会在这烂皮带上留下指纹。第二可能，这一切都是鱼三干的，鱼三杀了白凤，伪造一切的证据指向唐乾，恰巧唐乾又被人杀了，也就是说，也许杀死白凤的是唐乾，或者是鱼三，可是，现在找不到鱼三杀人动机和证据，唐乾也只能算是嫌疑人，可惜他死了，无法知道更多的情况，我们仅凭借那作案工具皮带和鱼三的供词，是定不了他的罪的，而且通过两次的验尸作案手法，我发现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相似，可能，这唐乾不是杀死白凤的人，第二，这案子有第三个嫌疑人，现在已经基本排除了那个苏东，不过还不能确定，那么，这第四个嫌疑人还没有浮出水面，也许他才是我们要找的真正凶手，这个人隐藏的很好，可是他露了一点，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指纹和脚印在车上，不过，这脚印又和鱼三有牵扯，顾哥，这案子很烧脑子了。”
    “不错，看来你讲述案子的能力还是这么清晰，这么复杂的事情被你说清楚了。”
    “所以呢……”
    “所以，现在我们只能把线索放在苏东和寻找新的第四号嫌疑人身上，凶手的气力很大，这一点从勒死他们两个人的勒痕可以断定，还有我觉得……”
    “你一直怀疑，杀死白凤和唐乾的凶手是一个人对吗？”
    “我知道我这样推断你一定不会同意的，毕竟唐乾的嫌疑和鱼三的供词在那，而嫌疑人一的唐乾又死了。”
    “我相信你的验尸手艺，不过，如果坚持杀死白凤和唐乾的是一个人的话，那么我们前面所有的一切推测都要推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走了弯路，唐乾是被人冤枉的，他没有杀白凤，那么他为什么要取了钱逃走呢？还有鱼三的证词，这些又怎么解释？
    还有，他们在唐乾家里面的床下发现的青砖，现在看来的话这事情也大有问题，唐乾要是想弄几块砖的话何必那么麻烦，要搬到自己家里面去，所以，这说明了一点，这一切的证据，都是指向唐乾是杀人犯的，来的太过于明显和蹊跷了，就和林素雅杀子的案子是一样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这很明显是嫁祸。
    “滴滴滴……”
    正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小北打来的，“顾哥，苏东说的供词我都去查过了，昨晚案发的时候他确实是在家里面，有他的老婆可以作证，而且苏冬这人平时对人不错，他和唐乾不是很熟，只是在牌桌上有过交集，他和唐乾除了在牌桌上有过那输钱纠纷以外其他都没有，而且苏东也和白凤之间没什么交集。”
    没有交集，苏东的嫌疑被彻底排除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来吧。”
    “顾哥，我回来了。”
    胖子匆匆前来气喘呼呼，“你让我去查的唐乾，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无所获，穿42码鞋子的人，唐乾身边只有鱼三一个人。”
    “只有他一个人？”
    这话很显然，那个真凶不在他们寻找的范围内，怎么会这样？
    胖子觉得很失落，这案子越来越查不下去了，究竟这唐乾是被谁杀的？
    顾之衡似乎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好了，找不到什么线索也只能这样，你先回去休息吧。”
    “冬子还没回来？”
    “没有，我让他去找一个瘸子。”
    “瘸子？”
    冬子站在一处的桥洞前面捂住鼻子，我去，怎么这么臭？
    这是一个很老的拱形桥，里面有一个桥洞，高约不到一米，他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住桥洞的，而且是这么狭小的桥洞？
    “有人吗，有人吗？”
    在养鸡王平的指引吓，他想来找那天遇到的那个瘸子问问情况，看看他有没有见过那根被丢弃的皮带。
    桥洞里面黑漆漆的，他只好小心钻了进去，一股子臭味席卷而来，这里只够躺下一个人，人没办法起身站直了，真实太心酸了。
    这里面很乱，到处都是刺鼻的气味，很多垃圾堆在一起，冬子是满脸的嫌弃，这瘸子怎么会煮这地方？
    桥洞里面很潮湿，黑乎乎的，他拿起了手机打开了照明，湿润的桥底上铺了一张烂的发臭的破棉絮，还有几件衣服，地上有很多捡来的破鞋子和一些东西。

 第三百九十四章你怕什么？

    这些东西让冬子多了一个心眼，这瘸子除了捡破烂，还捡衣服鞋子穿？
    他看到了一本书，这可是非常奇怪，一捡破烂的瘸子竟然还看书？
    他出于好奇捡起了那本书，竟然不是本国的书，而是外国的圣经，圣经的书签上写着一段奇离古怪的话，字体很乱，却是很依稀辨认的出来。
    当你控制不住色欲，你就尽情释放，当你控制不住贪欲，你就张开双臂拥抱，当你见不得别人过的比你好， 你就尽情妒忌吧……
    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在干什么？”
    突然，那瘸子竟然回来了，冬子忙走里面钻了出来，见到瘸子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他忙尴尬一笑，“你回来了，我还说找你有点事。”
    “你是谁，来我这干什么？快走。”
    瘸子的手臂是吊着的，看的出来他是受伤了。
    “你这手怎么了，扭了？”
    瘸子不高兴转过身去，“你谁啊？”
    “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次见过，我是刑侦局的，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想和你打听一些事儿，关于鱼塘死去的女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
    瘸子转身，“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胆子很小的。”
    “不知道？不知道你那本书里面怎么会有死者的照片？”
    “你说什么？”
    那瘸子立刻钻了进去，找遍了书里面没有照片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你耍我？”
    冬子呵呵一笑，“开个玩笑而已，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给我一下。”
    那瘸子拿出了身份证递给他，“警官，我就是个捡垃圾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抓我。”
    “我抓你干什么，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我想问你，你有看见过除了你以外，还在谁那边捡破烂吗，和你一样的人”
    原来瘸子叫张天保，四十八岁，也是四川成都人？
    “捡破烂的人？警官，那案子还没破吗？”
    “没有，不过，今天来找你，你道是让我刮目相看，你还喜欢看圣经？你写的那色欲，贪婪，妒忌可是三宗罪啊。”
    瘸子呵呵一笑，抓了抓自己脏兮兮的头，“无聊看的，你这么一说我道是想起来了，前不久有个男人来过鱼塘，也在捡什么东西，不过我不认识他，他也和我一样，捡了一些旧鞋子还有一些皮带什么的就走了。”
    “皮带？”
    联想到那杀死唐乾的皮带，他立刻的道，“那男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没见过，警官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那好，这是你捉的鱼？”
    他见瘸子手中有个烂盆子里面有两条鱼。
    “这不是我去鱼塘偷的，是我下河抓的。”
    “是吗，你厉害啊，这么冷的天你下水还能捉到鱼？”
    “我的水性厉害着呢，我以前可是干水手的。”
    “水手？”
    张天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警官我要去睡了。”
    冬子见他弯腰爬了进去，难以想象这个城市，外表光鲜却还有这么多的人徘徊在生存边缘，连一袭之地都没有。
    同情归同情，他拿出电话给顾之衡打了个电话，“顾哥，我找到那个瘸子了。”
    “把他带来。”
    “张天保别睡了，跟我去一趟警局。”
    “我没犯事儿，我不去。”
    “张天保，配合我们调查，你放心，我一会亲自送你回来。”
    张天保这才从里面钻了出来，满脸无辜。“你说的要送我回来？”
    晚上九点半，冬子带着张天保来到警局。
    张天保，男，四十八岁，身高一米七五，偏瘦，四川成都人，拾荒，家住桥洞。
    会议室中张天保显得很不自在，他见冬子盯着自己，“那个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回去吧？”
    “你别害怕，是我们顾哥找你，哎，张天保，你是不是也喜欢看十宗罪？”
    “十宗罪……”
    张天保的眼神变得奇怪，“是啊，警官你也喜欢看吗？”
    “你从前不是拾荒者吧？”
    “我……”
    “冬子……”
    “顾哥！”
    顾之衡走了进来，看到张天保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而且他的脚下还穿着不合脚的一双烂皮鞋，一张脸黝黑，头发油腻腻的怎么看都没有洗干净，除了那双眼睛却是诡异亮的吓人。
    更奇怪的是，他的右手受伤了，吊在那里。
    “张天保，这是我们队长。”
    “队长好。”
    “张天保，你的手怎么了？”
    张天保尴尬一笑，“摔了，队长，叫我有事儿？”
    “摔了？”
    顾之衡留了个心眼，“你经常在鱼塘附近捡垃圾？”
    “是啊警官，我捡垃圾犯法了吗？”
    “你别紧张，我没有这意思。”
    “警官，我胆子很小，你们放我走吧，我很不舒服。”
    “不舒服，为什么？”
    “我害怕。”
    “怕，怕什么？”

 第三百九十五章嫌疑犯被抓

    “我怕穿警服的人。”
    “为什么？”
    “我曾经偷吃东西，被警察打过。”
    “张天保，相信你也知道在鱼塘那里发生的事了，你怎么看？”
    张天保很是尴尬，“警官，我一个捡垃圾的能怎么看啊，我……”
    “张天保，你看看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顾之衡递给他一张照片，张天保接过手一抖，“这……”
    “认识吗？”
    他放下了照片茫然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不是经常在那里捡垃圾吗？这女的在鱼塘那里帮忙养鱼，你怎么会不认识？”
    张天保自嘲苦笑，“我这样的人谁会和我说话，大家看到我都躲避的很远，拾荒者是没有朋友的，大家都嫌弃我们身上脏。”
    这话确实是这样的，没人喜欢和他们做朋友。
    “顾哥，这张天保水性很好呢，他自己下水捕鱼。”
    “捕鱼，张天保，你住在桥洞？”
    “是。”
    “为什么不去住房子。”
    “我没钱。”
    张天保双手纠在一起，非常害怕。
    顾之衡见他这胆子竟然这么小，笑了笑，“好了你别害怕，我们找你来只是想问问情况，鱼塘老板被人杀死了，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些属于凶手的东西，所以我们想问问你，这附近你捡垃圾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
    “有一个，可是我不认识，他是捡过皮带这些东西。”
    “额，皮带，你怎么知道是皮带？”
    “我看到的。”
    “看到的？”
    顾之衡盯着张天保看，看的他眼神闪烁很不自然。
    两人对视几秒，顾之衡突然笑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让冬子送你回去，谢谢配合。”
    “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回去。”
    “冬子，送张天保一程。”
    这日晚上，张天保一回到桥洞就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丢出去，刚刚走出去就瞧见了几辆警车突然亮了。
    他呆呆站在那里，见车里面下来了几个警察，其中有一个就是今天找他的男人。
    “张天保，你要丢什么？”
    张天保见此竟然不害怕也不哆嗦，他很平静，和在警局的完全是两个人。
    “警官，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一个捡垃圾的人值得你们这么多人来看我？”
    “张天保，少废话，你也别装了，你就是杀死唐乾和白凤的嫌疑犯，来人，带走！”
    张天保竟然没有选择要逃走，他手中的口袋被冬子解惑，，里面有白凤的裸照，还有一些解放牌的旧鞋子，那些鞋子上面都沾染了泥巴。
    “你怎么知道是我杀的人？”
    张天保很平静，似乎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是你的鞋子和指纹出卖了你，对了，还有你受伤的右手？”
    “指纹？我什么时候留下指纹？”
    顾之衡见他问自己，“还记得我给你看白凤的照片吗？你说你不认识白凤，那么这些是什么？”
    “白凤不是唐乾杀的吗？”
    “你果然对我们的侦查方向很了解，来人，给我仔细搜查这里！”
    就在这狭小的桥洞里面，胖子在桥洞里面的一个坑里找到了一个装垃圾的袋子，打开一看竟然全是钱。
    “顾哥，钱在这，就是张天保杀人抢钱！”
    张天保见到那些钱被搜了出来也没说话，顾之衡上前去查看了一二，冷冷一笑，“有这么多钱不去挥霍住好一点的地方，你竟然愿意住桥洞，这么冷的天你也能熬得住，张天保，你在想什么？是怕被警察查到你身上才不敢动这些钱？”
    这些钱，看这量应该有三十万，三十万，恰巧是唐乾被抢走的那些钱。
    张天保突然笑了，“顾警官，你来的太迟了，我以为你早就应该找到我头上了。”
    “什么意思？”
    张天保微微闭眼，有些激动的大骂，“他们是对狗男女，该死，我杀的不是人是畜生。”
    “畜生？”
    这话似乎昭示了一个事实，睡桥洞捡垃圾的张天保，就是杀死白凤和唐乾的凶手，白凤真的不是唐乾所杀？
    “带走，把这里全部清理干净！”
    十一月二十八号，凌晨十二点半，鱼塘沉尸案第四个犯罪嫌疑人张天保被抓。
    张天保，男，四十八岁，身高一米七五，左腿伤残，四川成都人，无业，以捡垃圾为生。
    审讯室中，昏暗的灯光下，张天保显得很平静，和他在冬子面前表现的胆小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涣散，一直盯着审讯室的环境看。
    冬子见他到处瞧，敲了敲桌子，“张天保，你承认杀死白凤和唐乾的事实吗？”
    “我承认！”
    他回答的理所当然，连辩解都不需要。
    “张天保，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顾队长，你们找的我太迟了，我在想你们再不找我，我就要对第三个人下手，还有一个人也该死。”
    “张天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第三百九十六章是我杀的人

    冬子没想到，张天保，一个看起来胆小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的一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当然知道，我杀了人。”
    “你杀了人？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人，你是怎么杀的人，白凤和唐乾你不是不认识吗？为什么要杀他们？”
    张天保对于顾之衡的询问，却是冷冷的道，“说不认识是骗你们的，只是我有些想不通，我没有露出破绽，你们怎么会查到我一个捡垃圾的人身上？”
    “破绽，你当然也有，不过说来也是巧，我并不知道第四个嫌疑人会是你，只是怀疑而已，冬子去找的三个捡垃圾的人，只有你符合杀人凶手的特征？”
    “我很好奇，凶手的特征你们是怎么断定的？”
    “张天保你在考我？”
    张天保故作轻松，“警官，我跑不了的，我们讨论一下这案子。”
    “有趣，所有来此的嫌疑人都想撇清关系，而你却是一口承认，你想问什么？”
    “你们怎么查到我的，我不明白，我没有住酒店，那笔钱我一分钱都没有花，也没有在现场留下痕迹，你们不是抓了鱼三吗？为什么不断定他是凶手？”
    “你知道鱼三？”
    “知道，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
    “张天保，喝杯水吧。”
    顾之衡倒了一杯水给他，这一杯水是温暖的，张天保紧紧捂住杯子，显得有些惊愕，甚至是感动。
    “谢谢，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你说什么？”
    张天保苦涩的道，“我是个捡垃圾的人，还是个残废，大家看到我都走的很远，生怕我身上有什么传染给他们，就连那些小孩也唾弃我，包括死去的白凤。”
    这话很显然，他和白凤是有故事的，顾之衡和冬子相互对望一眼，“你的意思你很受歧视？”
    “难道不是吗？”
    “鱼三他虽然有杀死白凤的嫌疑，可是他没有杀人动机，知道为什么我们锁定你吗？”
    “不知道。”
    “你的作案手法不算高明，甚至很拙劣，一看就知道不是老手，你太大意了，记得我给你看白凤的照片吗，那张照片上留了你的指纹，法医已经配对过了，那作案工具的皮带上面第三个指纹就是你的，张天保，也就是说，你才是我们寻找的第四个嫌疑人。”
    “指纹……”
    张天保突然笑了，“是啊，我没有带手套就杀了白凤和唐乾。”
    他一点都不为自己辩解，现在从查出的证据来看，皮带上的第三个指纹是属于张天保的，那么，他就和此案脱不了干系，第二，在他住的桥洞下发现了被抢的30万，这一点足以证明是他干的，而且，在张天保来的时候，他特意注视了他的鞋子，42码的解放鞋，他的脚是43码的，却是故意穿42码的鞋，太狭窄显得很不合适，所以走路更瘸了，也就是说，杀死唐乾在车里面留下的脚纹印记的人，是张天保。
    顾之衡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寻找的第四嫌疑人，是一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瘸子？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张天保却是不以为然，“为什么要辩解，他们都该死，不过我不明白，顾队长，这白凤不是唐乾杀的吗？你们不是通缉他了，怎么知道又不是唐乾？”
    “你想知道？”
    “听说现在警察的刑侦手段和高科技很厉害，我倒想知道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唐乾杀的人，那鱼三可是亲眼看见唐乾想强暴白凤的？”
    这话让顾之衡和冬子明白，张天保他知道这事情的一切，难道那晚上，除了鱼三以外，看见唐乾和白凤的人还有这张天保？
    “半个月前，白凤死的当夜，你在现场，是不是？”
    “队长，你还没有告诉我？”
    “这个很简单，作案手法出卖了凶手。”
    “作案还有手法？”
    顾之衡笑了笑，“自然是有的，作案手法都是用皮带勒死的，就从这一点你们就知道唐乾不是杀白凤的真凶？”
    果然，是他杀的人，他知道皮带的事，也知道被害人都是被勒死的，他要不是凶手，那谁是？”
    “没错，法医尸检得出了一个结论，凶手杀人的手法惊人相似，杀死白凤和唐乾的又都是一个凶物，所以我们推断唐乾可能不是真凶，杀死白凤的真凶就是杀死唐乾的人。”
    “原来是这样。”
    张天保似乎听明白了，耸了耸肩，“那指纹还真是奇怪啊，我听说过但我没见过，指纹是什么样子的？”
    “张天保，少绕弯子，说说吧，为什么要杀白凤和唐乾？”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我是个捡垃圾的人，也是个瘸子，你们怎么会找到我头上？除了那指纹，我和凶手像吗？”
    “有，除了指纹以外，我们调查了你的背景，才发现你不是一直捡垃圾为生的人，你从前是水手对吗？”
    “你们怎么知道？”
    这是很多年的事情了，这警察也找得出来？
    “你记得苏东吧？”
    “苏东……”

 第三百九十七章杀人动机

    “苏东？”
    这个名字他似乎记得了，是他，原来是他？
    “张天保，七年前，你在船上意图强奸苏东的老婆，被苏东发现打了一顿，你的腿也是苏东打断的，后来你被赶出了那里，你成了瘸腿无人要你，你就流浪街头当了流浪汉，是不是？”
    张天保大口呼着气，似乎自己的伤疤被人狠狠揭开，他的眼神不再淡定，而是有一种愤怒的余光，“你们还真是刨根问底，这么多年的事情都被你们知道了。”
    “说说，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做个拾荒者，为什么要杀白凤和唐乾？”
    张天保咧嘴一笑，“圣经上有七宗罪，我这里有三宗，妒忌，色欲，贪婪……”
    “什么意思？”
    冬子似乎明白了，“顾哥，他是在看圣经，而且还写了那些话。
    那些话是当你控制不住色欲，你就尽情释放，当你控制不住贪欲，你就张开双臂拥抱它，当你见不得别人过的比你好， 你就尽情妒忌吧……
    这话顾之衡仿佛的思考，难道这张天保是个极端宗教份子，他杀人是按照这些来杀的？
    贪欲，杀死唐乾是贪欲，色欲和妒忌又是什么？杀死白凤的原因吗？
    著名的失宗罪里面，凶手按照圣经中的十种原因杀人，难道这张天保也是，而不是因为和白凤还有唐乾之间有恩怨？
    顾之衡破案无数，多数的杀人原因都是爱恨情仇或者是因为经济纠纷，这按照宗教中的原因杀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声音响了，是小北打来的，“顾哥，我查了唐乾小区的监控，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有人说前几天，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进出过唐乾的家，那砖块可能疑似是张天保放的。”
    “我知道了。”
    顾之衡挂了电话，“我问你，唐乾家里的钥匙你怎么会有？”
    张天保无所谓耸了耸肩，“很简单，在他和那贱人偷欢的时候，我悄悄去偷的。”
    这话似乎也没什么毛病，“所以，那些沉尸的青砖也是你搬去唐乾家里的，你这样做是想让我们怀疑唐乾更加多一些？”
    “没错，可惜你们不相信。”
    “你这么刻意的举动，我们怎么能轻易相信，张天保，你一直都在注视着白凤和唐乾，你知道他们是一对？”
    “我当然知道，我妒忌他们，妒忌他们可以享受男欢女爱，我妒忌唐乾，为什么和白凤在一起的人不是我张天保？”
    这话显然有别的意思，这么说，张天保杀白凤是妒忌？还是说……
    “你和白凤……”
    “没错，几个月前，我在捡垃圾的时候，白凤看我可怜给过我几个面包吃，像我这样的人大家避之不及，只有白凤不嫌弃我，还帮我留着一些瓶子等我来收，可是，她却有意的和我保持距离，当我跟她示好的时候，她竟然很嫌弃我，她嫌弃我是个流浪汉，凭什么，她能和那唐乾上床，就不和我上？”
    张天保越说越激动，他一脸的妒忌，“我妒忌他们，妒忌的发狂，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在楼上悄悄看着，我多想那个人是我啊，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我，不是那个死光头。”
    “这就是你杀白凤的动机？”
    “没错，可是我不甘心，她一个女人能和唐乾在一起，为什么就嫌弃我，我那天晚上乘没人了后，特意在她喂鱼的地方等她，我知道唐乾不在那里，那个讨厌的鱼三也没在，我去找她想示好，可是她拼死反抗我，把我的命根子踢坏了。”
    “你说白凤她……”
    这样的话让顾之衡和冬子有些惊诧，虽然一直以为都是因为感情，可是又不是感情，而是赤裸裸的性。
    “疼了我很久，我没钱去治命根子也坏了，我很生气，我把对白凤的占有欲变成了报复，我要报复她，我故意潜入他们二楼在床上放了内裤，唐乾看见了，质问白凤是不是背叛她，白凤拼命解释，唐乾好像喝多了，就一个劲的扑倒她，而这时候我见到了鱼三，他看到了这一幕……”
    “后来呢？”
    “后来唐乾没有对白凤动手气匆匆走了，鱼三也吓跑了……”
    “所以，最后出现的你进入了房间里面，你杀了白凤？”
    “她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就知道是我陷害她，那个房间虽然鱼三，唐乾都住过，可是，唐乾知道不可能是鱼三，他怀疑白凤背叛了他，就大发雷霆，白凤看到我后，更是怒骂我，她说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女人，说我是这世上最脏的男人，就连一条狗也比我要干净，谁唾弃我都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可是白凤也唾弃我，我不服，我不服气，我一定要让她收回这话……”
    “所以你杀了她？”

 第三百九十八章你们是亲戚？

    “我想强暴她，可是她拼死反抗，我用内裤堵住她的嘴让她叫不出声，我想……”
    “你还是想得到她，可是你已经不行了，所以，你用利器在她胳膊上刺了伤口，而那墙壁上的血液是你们推拉过程中，白凤蹭上去的？”
    “不，那血液不是她乘上去的，而是我特意弄得。”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会怀疑那里是案发现场，所以我故意沾了她的鲜血抹在墙壁上，造成她是死在这间屋子的。”
    “你的意思……”
    顾之衡似乎突然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二楼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把她带走了？”
    “没错，我把她打晕了背走了。”
    “用什么打晕的？”
    张天保想了想，“烟灰缸。”
    “哪来的？”
    “桌面上的。”
    “打的哪？”
    “头上。”
    “什么材质的烟灰缸？”
    “玻璃……”
    “是去你的桥洞？”
    “呵呵，顾队长你真是聪明。”
    冬子没想到，他们认为的第一案发现场，竟然不是，是这张天保故意做这些的，他怎么看起来也不像个作案高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这之前没人发现你？”
    “发现什么，晚上根本没人了，唐乾不会回来，那鱼三胆子小更不会回来，所以……”
    “你在桥洞杀了她？那皮带也是你捡的？”
    “是我捡的，我看皮带还能用就穿戴着，我顺手把皮带给解下来，我勒死了昏迷不醒的白凤，在这过程中她突然醒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可是，我不会再原谅她了。”
    “你杀白凤是因为？”
    “妒忌，我杀她是因为妒忌，妒忌她和唐乾。”
    这话顾之衡还是不相信是妒忌，“杀了她后，你就开始布置了，你把她身上给绑了石头和青砖，为什么要丢在鱼塘里面？你的青砖哪来的？”
    张天保突然笑了，“队长，我是个捡垃圾为生的人，想弄几块砖头不是什么难事。”
    “你去砖窑偷的？”
    张天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话锋一转，“她不是说我是最脏的男人吗，我也要让她做最脏的女人，那鱼塘里面不见天日，鱼塘底更是污秽不堪，那里作为她的葬身之地不是很好吗？”
    他似乎很得意，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瘸子会是杀人抛尸的。
    “那白凤是我捞起来的，在水下我看到她平躺着就像睡觉了一样，你没有采取抛尸的办法，而是带着尸体下水了对不对？”
    张天保呵呵一笑，“顾队长果然厉害，没错，我杀了她后准备送她最后一程，虽然她嫌弃我，可是她的命被我夺了我们扯平了，我是应该送她的。”
    “知道为什么锁定是你吗？你有凶手的所有特征？”
    “特征？”
    “我们推断的凶手水性很厉害，身高一米七以上，有力气，看到你的时候我是没有把你往这上面靠的，你看起来很瘦弱，怎么能抱得动那么重的白凤？可是现在，有指纹的证据和苏东的供词，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你这个捡垃圾的瘸子。”
    张天保似乎很得意，“我虽然瘸了身子也不好，可是当年做水手积累的劲头还是有的，我必须要把她送到水下，我想着让她永远都葬身在水底，就算她被人发现了那也是唐乾干的，和我没关系。”
    “你就这么断定我们会怀疑唐乾？”
    “很简单，有鱼三这个目击证人在，当晚他看到了唐乾和白凤有纠纷，所以，自然而然的唐乾会成为警方调查对象，而在你们调查唐乾的时候他就会被我杀掉。”
    “你既然都杀了白凤，为什么不放过唐乾，他也歧视过你？”
    “没有！”
    “你和唐乾很熟悉？”
    “你怎么知道？”
    “不熟悉你怎么可以上他的车子，还从背后勒死他？”
    张天保盯着顾之衡看，这警察还真是厉害，连这个都猜到了。
    “知道我和唐乾怎么认识的？那三十万我为什么要拿他的？”
    “不是鱼塘那里认识的？”
    张天保的眼中划过晶莹的光，“说来，唐乾这人还是我的表妹夫。”
    “你表妹夫？”
    “没错，他老婆是我的表妹。”
    “所以，你杀唐乾是为了替你表妹泄恨？”
    “不，是贪欲，我看上了他的钱，我知道他被你们怀疑是杀人凶手，依照唐乾的脾气他一定会跑，他这个人嘴上放炮，其实胆子很小，他去取了钱，我跟着他去的银行，然后……”
    “你在青阳路那里上的车？”
    “没错，他不知道我怎么会出现，他以为我找他干什么，还一个劲的和我解释他不是杀人凶手，现在只想逃走，让我看在我们是同乡人的份上别去举报他。”
    “然后呢？”
    “哼，他根本没意识到我会要他的命，我让他载我一程他怕我去举报他同意了，可是，过了青阳路他要赶我下车了，他拿一千封口费给我，让我老老实实的捡垃圾，哼，打发叫花子，一千块？”

 第三百九十九章作案手法有问题

    “所以你动手了，你根本不要那一千块，你要的是全部还有唐乾的命？”
    “没错，我在车里杀了他，车子撞到了护栏上面，我的胳膊因为外力受伤了，我借机逃了下来，我把杀人的皮带放在他手里点燃了车。”
    “你想毁尸灭迹。”
    “是，我想让他消失，这样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干的。”
    “可惜你没猜到，那车子刚刚燃起来就被人发现扑灭了火，知道你在现场留下了什么吗？”
    “什么？”
    “鞋子，一双带着泥巴的鞋印，那双鞋子本是属于鱼三的，但是我觉得很疑惑，鱼三被我们羁押着，怎么有他的鞋子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原本是认为是别人也穿这种鞋子，后来他说不穿的鞋子和皮带都被丢了，我暂时相信他说的话，让冬子去查附近拾荒的人，真是巧了，三个拾荒人中只有你最符合凶手的特征，我带你回来询问，没想到我看到了你的右手受伤了，应该是车子撞道护栏的时候，你用手挡住了冲击力才保护了你，还有，你穿的鞋子，你的脚是瘸的，却是把那鞋子给穿了，而且憋的很紧，我终于明白鱼三没有说谎，凶手竟然是捡来了他的皮带和鞋子穿着作案的，而对苏东的调查，他却无意中说出了一件陈年往事，一个水性极好的张天保，你有能力把白凤给带到水底。”
    张天保听见苏东的名字，咬牙切齿的道，“你们今晚要是不来，明天就是苏东的死期。”
    “张天保，你当你是侠士？这是法治社会！”
    “你为什么要杀苏东？”
    “很简单，我要报复他，我的腿是被他打断的，我的人生也是因为他毁了，难道我不该吗？”
    “报复？”
    “我杀白凤是因为嫉妒色欲，杀唐乾是贪婪，想杀苏东是报复，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看不起我，鄙视我，你们说他们该不该死？”
    “张天保，就因为他们看不起你就要死？那么你得杀多少人？”
    “呵，顾队长，我都招供了，你叛我死心吧，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费资源，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谁能可怜我们拾荒者的悲哀，不被人理解和尊重，我成了残废是苏东害的，我不能人道是白凤造成的，他们都该死，该死！”
    “张天保，你冷静一点！”
    对张天保的审讯结束后，顾之衡和冬子匆匆回到了办公室，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审讯会如此的顺利？
    原本以为张天保会和其他的犯罪嫌疑人一样大喊冤枉，可是他来这里说的第一句话就全部承认犯罪的事实，真的是他杀死的白凤和唐乾，而他还口口声声说要杀苏东？
    看来苏东也对他们说了谎，是苏东亲手打断了他的腿，所以张天保想杀苏东是想报复当年的事？
    “顾哥，这可是我们遇见的最诚实的罪犯了，这瘸子竟然什么都招供了，看来鱼三没有骗我们，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确实看到了唐乾和白凤，可是他没想到瘸子也在那里出现，最后，还在唐乾走后带走了白凤，看来我们一直认为的案发现场推测错了，不是唐乾他们的房间，而是瘸子住的桥洞？”
    顾之衡坐下深深吸口气，“冬子，你不觉得他杀人的理由非常牵强？”
    “顾哥，这瘸子可能有些心理问题，他受尽人的歧视有报复社会的倾向，其实这也说的过去，还有他在看圣经中的十宗罪，他以这其中的妒忌，色欲，贪欲来杀人，这道是也说的过去，妒忌唐乾和白凤，因为色欲他求而不得杀了白凤，贪欲那三十万。”
    “顾哥……”
    屋外唐千羽匆匆而来，“怎么样，第四个嫌疑人招供了吗？”
    “招了，比我们想象中容易，张天保承认一切都是他干的，可是千羽，他供述案发现场不在二楼房间，那些房间墙壁上刮擦的血液，是他故意抹上去的。”
    “什么，故意抹上去的？为什么？”
    这一点让唐千羽没有想明白，怎么可能是故意的？那明显是刮擦上去的，怎么又是他故意弄得？
    “没错，他说是在桥洞杀的白凤，还说生前他用桌上的烟灰杠打晕了白凤，把她背到了桥洞杀害的。”
    “烟灰缸打哪？”
    “他说头上，怎么了？”
    “头上，不可能，我检验过尸体，头上没有外力造成的伤。”
    “会不会是打的不重，只是皮肉伤，是玻璃做的烟灰缸。”
    “不可能，我是法医，我比谁都了解，一个烟灰缸要想让人晕倒的话，只有打破头或者是伤到骨头，可是我检查过白凤的尸体，她的头部没有受过任何的外力撞击。”
    “什么？”
    冬子有些懵，怎么会这样？
    “千羽，你这话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她这话就是说，刚才他们所审问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都是那张天保胡说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胡说，他说的那么的详细，和案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知道，但是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尸体的头部真的没有收到过任何外力伤害，只有颈部有深深的勒痕。”

 第四百章嫌疑人说谎

    这让唐千羽也是想不通了，而且，那墙壁上的血液根本不可能是人为做的，人为的太明显了，那痕迹不像人为的，她可以猜测的道，那晚上白凤被人用小剪刀刺伤了胳膊和手背，那些血迹是在受外力过程中擦上去的，而且她量过那血迹存在的高低，和白凤的身高差不多，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白凤受伤的时候双手刮擦过墙壁，才会留下那些血迹。
    “顾哥，这就奇怪了，这张天保为什么要这样说，他为什么要承认杀死白凤？”
    冬子有些懵了，原本以为这案子要结束了，哪知道……
    “千羽，先这样，既然他说是在桥洞那里杀的白凤，我们连夜去桥洞看看！”
    “好！”
    “还有一件事，伤害白凤胳膊和手背上的伤的东西是小剪刀之类的，我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小剪刀，那么这小刀在哪，他有说吗？”
    “冬子，你现在去提审张天保，问问这剪刀是怎么回事，看看他情绪好点了没有。”
    “是，我这就去，那顾哥你们两个人小心。”
    兵分两路，唐千羽和顾之衡半夜去到了张天保睡的桥洞那里，桥洞那里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她们来到这里后，顾之衡钻了进去。
    桥洞里面很狭窄，只能容许一个人钻进去，一条破旧的棉被被翻乱丢在那里，人在里面只能蹲着和躺着，活动有限，顾之衡看到这一切，自嘲笑了。
    “差一点就上当了。”
    “顾哥，怎么了？”
    顾之衡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巴，“这么很狭窄，张天保在说谎。”
    唐千羽也是笑了，看到这狭窄，高只有一米左右的桥洞，“这里不具备杀人的条件，这么狭窄的地方只能供人睡觉，而张天保竟然说他把人背来在这里勒死了？”
    “顾哥，现在你明白了吗？这张天保在保护着一个人。”
    “一个人？”
    “没错，一个真正杀死白凤的人，这个人我们应该都知道是谁？”
    顾之衡沉默一刻，立刻给胖子打了个电话，“你立刻带人去鱼三家里搜查，连夜！”
    “顾哥，搜鱼三干什么？”
    “去找找有没有一把小剪刀之类的，还有去找鱼二，问他鱼三和张天保之间认识吗？”
    “是！”
    挂了电话，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原本我就觉得张天保承认杀人非常快不符合常理，没想到……”
    “张天保杀人不算很高明，甚至有些拙劣，不过我总觉得，张天保和鱼三之间一定认识，而且交情不浅，要不是这样，他怎么愿意帮鱼三背这杀人的罪名？”
    “现在，只希望能找到那把小剪刀，鱼三一个瞎子，道是有些让我刮目相看，走！”
    提审室，连夜审讯。
    鱼三揉了揉瞎了的那只眼，“队长，这么晚了还有事儿？”
    “鱼三，你心里素质道是很好，在这里都睡得这么香？”
    “顾队长说笑了，那不是没办法吗？你们又不肯放我回去。”
    “我问你，你认识瘸子吗？”
    鱼三一愣，睡意都醒了，“什么瘸子啊？”
    “我们抓到了第四个嫌疑人，他招供了一切，说白凤和唐乾都是他杀的。”
    “抓到了，哎呀那真是太好了，那队长我啥时候可以出去？”
    “你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瘸子吗？”
    “哪个瘸子？”
    “鱼三你别狡辩，你知道我们说的是哪个瘸子。”
    “这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请叫我法医，鱼三，杀死白凤的人是你对不对？”
    “法医啊，你在乱说什么，怎么会是我，我是冤枉的啊，这你们不是都查清楚了吗？什么瘸子我不认识。”
    鱼三的反应让唐千羽冷冷一笑，“我检查过白凤的尸体，白凤的尸体上面留下了凶手的线索，这个凶手太大意了，竟然留下了一个证据被死者狠狠抓住，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鱼三有些紧张，说话都在哆嗦着。
    “是你鱼三的东西，是一根渔网针。”
    这话一出，顾之衡抬头看她，原来千羽在诈鱼三？
    鱼三听后有些慌张，“怎么可能，不是我，你这死女人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顾队长，我是冤枉的，我为什么要杀白凤，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再说了，那渔网针又不是只有我有，你凭什么说是我的？”
    “你不承认？”
    “不承认！”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胖子打来的，“顾哥，在鱼三家里是找到了一把小剪刀，在卫生间呢。”
    “立刻带回来。”
    “是！”
    “千羽，你去等胖子！”
    “我明白！”
    鱼三见他们这样子有些心慌意乱，“顾队长我胆子小，怎么会杀人，你别听那法医乱说啊？”
    “是不是乱说，很快就会知道。”
    “这不干我的事儿啊，我一直都配合你们查真凶，怎么你们道查到我头上了，冤枉啊……”

 第四百零一章你们串供吗？

    很快，那把小剪刀被冬子连夜送了回来，唐千羽立刻对尸体上的伤痕进行勘测，结果很快出来了，她似乎松口气，捏着手中的小剪刀，“这下看鱼三还有什么好说的？可是我还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
    “怎么了千羽？”
    “杀人的手法非常相似，现在却又查出来这鱼三是杀死白凤的真凶，那么，这案子是这样的吗，鱼三杀白凤，张天保杀唐乾，张天保一个人承担了杀人的罪过，替鱼三顶罪，这张天保和鱼三两人，有着我们想象不到的交情。”
    “交情，他们不是亲戚也没见人说走动过，怎么会……”
    怎么会一起杀人？而且还串供？
    “冬子，你去找顾哥告诉他已经确定了，白凤身上的伤痕就是这把小剪刀刺伤的。”
    “千羽，辛苦你了，我这就去！”
    虽然这个案子太过于真真假假复杂，可是冬子知道，越来越多的悬疑和谜团要被渐渐揭开了。
    审讯室中，鱼三连续喊着冤枉，冬子匆匆前来，“顾哥……”
    “怎么样？”
    “千羽说的没错果然是这样！”
    “鱼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顾队长，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整哪出啊？”
    “我们去了你的家，在你家里面找到了一把小剪刀。”
    “小剪刀怎么了，我拿来弄渔网的！”
    “小剪刀不怎么，可是这把小剪刀是刺伤死者白凤胳膊上和手臂的凶器，鱼三，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
    “冤枉啊顾队长，这剪刀谁家都有，你怎么就说是我干的？你不是说你们抓住凶手了吗？”
    “凶手是抓住了，可是凶手他供了你，鱼三，你才是杀死白凤的真正凶手对吗？”
    “什么，张天保他真的这样说？”
    鱼三突然的这话让顾之衡和冬子明白，鱼三他真的在说谎，他不过是诈他一下，没想到他自己说出来了。
    顾之衡笑了笑，“你终于承认了，鱼三，我以为你是最老实的一个人，胆小如鼠是不会干下这杀人的事儿，就算出现了你的皮带，上面有你的指纹我还是没想到会是你，想不到，我们怀疑唐乾，怀疑苏东，最后抓住张天保，张天宝承认杀了白凤和唐乾，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我以为这件案子可以结案真相大白了，谁知道张天保为了替你掩盖杀人的事实，他供述的事情和尸体上的不一样，所以我们又把侦查方向往回走，排除掉死去的唐乾和没有关系的苏东，那么那根皮带上有你的指纹，你鱼三和这事也脱不了干系。”
    “你们竟然炸我？”
    鱼三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露，他恶狠狠瞪着顾之衡，“你敢炸我，我就说天保不会出卖我的，你竟然敢炸我，顾之衡！”
    他那样子简直像要杀了顾之衡一样。冬子立刻呵斥他，“鱼三，你想袭警？”
    鱼三一副要疯的样子，一改往日的常态，这下他被彻底激怒了，顾之衡和胖子似乎也明白了，这鱼三一直都是装的。
    没错，装的胆小，装的怕事，装的配合警方查案。
    鱼三站了起来，一只眼盯着那发黄的电灯看，喃喃自语，“天保，白费你的苦心了，我鱼三自己干的事儿我自己认了！”
    “鱼三，你给我坐下！”
    顾之衡丢下一支笔，把他的愤怒都看在眼中，“你和张天保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你承认杀人？”
    鱼三一下子坐下，似乎全身被抽离了力气，“他怎么样了？”
    “你还挺关心他的？你先顾你自己吧，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杀白凤？”
    他知道那唐乾不是他杀的，因为唐乾死的时候他还在刑侦局，虽然还是用了他的皮带和穿他的鞋子，可是不会是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两个人，一个人杀了白凤，一个杀了唐乾！
    鱼三勾嘴冷笑，一只眼中爆发出一丝恨意。
    “那臭娘们不还我钱，你说她该不该死？”
    “什么，钱？”
    这样的动机是顾之衡没有想到的，怎么可能会因为钱的事杀人？
    “白凤欠你钱？多少？”
    “多少，哼，不多，只有八千。”
    “你为了八千块杀人？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随便了！”
    “我说的是实话！”
    “鱼三，我劝你老实交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白凤有金钱纠纷？”
    鱼三冷冷一笑，“我本来就是个赌鬼，没什么钱，前不久白凤她找上我，要我借八千块给她寄回老家去，她说过一个月就还我，我告诉他我没钱，让她去找唐乾要，她说唐乾不给她，软磨硬泡的求我，我他妈的也是心软，想想这女人也可怜，就把我卖鱼的钱借给她了，一个月还，一月到了我提了这件事，原本以为她会遵守诺言还钱，可是……”
    “她说没钱？”
    “她说没有，没钱老子可不认账，我都是被人追债的人，她竟然还想赖我，我很生气想着找唐乾要，毕竟他们在一起，唐乾竟然不承认，说谁借的找谁去，而且白凤这贱人竟然还在唐乾的枕边吹风，让唐乾逼我把欠他的钱还给他，我很生气，那天晚上我去找白凤，想逼她还钱，哪知道我看到了唐乾和白凤……”
    “看到了他们在纠缠？”

 第四百零二章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我以为他们要上演春宫图，哪知道唐乾竟然气呼呼走了，哼，在她哭哭啼啼的时候我进门了，我拿出了准备好的小剪刀逼她还钱，她竟然说有钱都不还，这话把我惹毛了，我很生气，和她打斗过程中，我的剪刀刺破了她的胳膊和手背。”
    “这么说，那墙壁上的血迹是你们打斗的时候她蹭上去的。”
    “是！”
    “后来你就勒死了她？”
    “没错，我解下了我的皮带套住了她的脖子，用袜子堵住她的嘴，我让她不还我钱，不还我钱……”
    鱼三还记忆犹新，他记得白凤死的时候，双眼紧闭，冷静过来的他也吓坏了，吓的瘫软在了地上。
    “你杀了她后准备逃走？”
    “我只是想吓唬她，没想到她被我勒死了，我吓坏了，谁知道这事儿被天保看到了，天保说白凤死了让我赶紧走，他来处理。”
    “是吗？你就这么信任张天保，你们是什么关系？”
    “去年的时候我救过天保一命，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我们两个人，也算是惺惺相惜。”
    “惺惺相惜？”
    “一个瘸子，一个瞎子，我们都是残废都被人看不起，这不是惺惺相惜吗？我懂他的苦楚，他懂我的苦。”
    这话正常人是没办法理解的，残疾人的心理很自卑，这鱼三和张天保都是残疾，确实会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可是，这也说不过去，张天保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么，你真的就放心张天保来处理尸体？”
    “是我和他一起处理的，我提议把尸体送出去丢掉，天保说要沉入鱼塘里面。”
    “为什么，是因为沉入鱼塘尸体不好被人发现？这样也就可以掩盖你杀人的事实？”
    鱼三摸了摸鼻子，“不是，我们都商量好了的，尸体沉入鱼塘，大家都忘记这件事，就算有一天尸体被发现，还有唐乾可以背锅，毕竟那晚上是他最先出现和白凤在二楼那里的，如果被发现了，我就会以证人的身份出现，一步步引导你们的侦查方向，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们我见到了唐乾想强暴白凤，只是我没想到，这事情竟然过了半个月就被发现了。”
    “你没想到尸体果然被发现了，只不过是在你们卖的鱼肚子里面，所以你知道这事儿藏不住了，就顺水推舟，按照你们的计划，由你亲自出面引导我们发现尸体，你知道，尸体出现在鱼塘里面，警方第一个怀疑的人一定是唐乾，对吗？”
    鱼三咳嗽一声，“顾队长真是一把破案的好手，没错！”
    “那你前面说的皮带和皮鞋是你丢掉的，这也是假的了？”
    “是假的，我没有丢这些东西，只是我没想到，天保会用我杀白凤的法子去杀唐乾。”
    “你知道他会杀唐乾？”
    鱼三想了想，点了点头。“知道，天保不止一次说过白凤和唐乾都该死，他让我忘记杀白凤的事，什么都不要说！”
    “那么，你和唐乾无冤无仇，你不是说他还帮了你不少的忙？为什么也想他死？”
    鱼三突然笑了，抬头邪恶的笑道，“唐乾死了，我又在刑侦局中被扣着，我是清白的，而且，天保要是杀了唐乾，唐乾死了，我欠他的那些钱不是不用还了吗？”
    这话太荒唐了，也太冷血残忍，人性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为了钱无视别人的生命？
    “你可别忘了，唐乾还有家人，这些钱你依旧要还的？”
    鱼三却是头一歪，满脸不认账的样子，“证据呢，我没有写借条，只是口头说的，谁知道我欠他的钱，再说了，我不承认她老婆能怎么办？吃了我吗？”
    鱼三一副欠揍的样子，这番话让冬子有想打人的冲动，果然人在金钱面前，会丧失一切的道德，变得自私自利，不管他人死活，怎么说这唐乾也帮过他，这鱼三骨子里面也真的是冷血无情。
    “为了不还钱，你想让唐乾死？”
    这个理由虽然充分，可是却透露着人性的自私和贪婪。
    “没错，天保说了，唐乾被当做嫌疑犯的话，以他的脾气他会逃走，所以会带走他的钱，天保去杀了他再抢了钱，如果天保没有被抓住，现在他早就远走高飞了，你们哪抓的到他？”
    “你就这么相信张天保，你在局子里面就不怕他操作失误？”
    “我当然相信他，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会炸我，果然，警察没一个好东西！”
    “我们只对犯罪的人。”
    顾之衡敲了敲桌子，“你和张天保配合的还真不错，警方没有查到你们两个人有任何交集的证据。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用手机？”
    张天保没有手机，鱼三的手机查过了没有属于张天保的信息，那么他们怎么联系的？
    鱼三微微闭眼，“我们每个月十五号会在城外一处小酒馆聚聚。”

 第四百零三章漏洞百出

    “小酒馆？叫什么名字？你们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出现玩？”
    “正大光明，我们去外面也是正大光明，只是你们没有注意而已，而且我都是用送鱼的机会出去的。”
    “小酒馆的名字？”
    鱼三却是有些烦躁，“小南国。”
    “冬子，记下来。”
    鱼三低垂下了头，他们苦心计划的事情全部被警方知道了，天保也没有逃掉，而他自己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顾之衡见他很沮丧，“鱼三，你知道张天保和唐乾他们是亲戚吗？”
    “听说过”
    “你知道？”
    “没错，好像是什么表妹夫的，不过是远亲，唐乾不怎么认他，天保也因为这事儿对唐乾很有意见，不过，天保因为白凤的事恨透了唐乾。”
    “你也知道张天保和白凤之间的事？”
    鱼三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敢瞧不起天保，她自己都是荡妇竟然还敢瞧不起人，天保只不过想和她上床而已，她竟然反抗还踹坏了天保的命根子，你们说，她该死吗？”
    “鱼三，任何公民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生命，你不懂吗？”
    冬子气急，这鱼三撕下了伪装了很久的面具，一改往日的憨厚老实，整个人都变了。
    “该死，你们凭什么决定一个人该不该死，你们这是在亵渎生命，侵犯别人的人权！”
    顾之衡对这番说辞显然是很唾弃的，这鱼三只有初中文化，读书不多，这法律意识自然也是很淡薄，怪不得他能这么嘴硬了。
    “随便你们怎么说，事情败露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横竖就是坐牢嘛。”
    鱼三最后的希望已经没了，天保想尽法子掩护他杀死白凤的事，想不到他自己给说漏了嘴，这张臭嘴！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杀了白凤？”
    鱼三冷冷一笑，似乎有些无奈，“你们不是都查清楚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想不到你小子还真能装，我和队长差点被你耍了！”
    鱼三见冬子冷冷呵斥自己，他失神的道，“我是失手才杀的人，我也知道杀人是要坐牢偿命的，原本以为我可以逃过此次，没想到……”
    “你不是号称和张天保是兄弟吗，为什么他说要帮你抵罪的时候你不阻止，你可知道张天保也会死的？”
    鱼三却是道，“天保早就打算要杀唐乾，他说杀一个人是一条命，两个人也是一条命，再说了，天保他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什么意思？”
    鱼三却是不想再说什么，是他自己说漏嘴害了自己。
    “没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警察很厉害，自己去查啊！”
    “好啊你小子，鱼三你想讨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
    冬子起身要教训鱼三，鱼三却是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来啊打我，打我我要告你们虐待我，让你小子吃官司……”
    “你……”
    他娘的！
    顾之衡却是冷冷呵斥，“冬子，把口供给他看，没问题就签字画押！”
    “是，顾哥！”
    冬子把写好的口供递给了鱼三，鱼三看过后进入自嘲一笑，“鱼三你他妈可真是蠢！”
    他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似乎在怪罪自己嘴贱，天保没有出卖自己，是他自己出卖了自己。
    顾之衡见他没有丝毫悔悟的样子，“鱼三，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吗？”
    “什么？”
    “你以为是因为你嘴贱不相信张天保才有今日，你错了，张天保说的杀白凤的作案手法漏洞百出，我们警方自然不会根据他承认就宣布结案，我们需要查证据，查逻辑，查动机，他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他说他用玻璃烟灰缸砸了被害人的头部，并带去了他住的桥洞勒死了，我们法医尸检，被害人头部没有受过创伤，这是第一个漏洞，第二个，那桥洞那么狭小，是椭圆形设计，只能供人睡觉，别说人站起来了，坐起来都困难，怎么做的能勒死人？第三，在所谓的案发现场没有找到那把刺伤被害人的小剪刀，所以我们断定，张天保在杀白凤这件事情上明显是撒了谎的，他为什么撒谎当然是为了包庇真正的凶手，而那个凶手有着杀人嫌疑，假设排除了死亡的唐乾以外，这些事情都和你鱼三有牵连，所以我们才提你出来夜审，我们没有查到你和张天保之间认识甚至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故意的炸你一炸，没想到……”
    “没想到，你小子就着急认了，还骂张天保不守信用。”
    “你们警察真是狡猾！”
    鱼三恨得牙痒，他恨警察，也恨自己，本来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哪知道一步步的陷入了进来，直到做的事情原形毕露。
    “狡猾，对付你这样表里不一的凶犯，不动点脑子怎么能让你现原形？”
    “你们……”
    审讯进行了三个小时才结束，回到办公室后，冬子拿着画押的认罪书上前，“顾哥，这案子是不是真相大白了？”

 第四百零四章谁杀了人？

    顾之衡坐下，“冬子，立刻联系医院对张天保做个身体检查，对了，把大家都叫来开个短会？”
    “短会，现在吗？”
    冬子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
    “我要梳理一下现在这两起凶杀案的详细过程，和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
    “那好，我去召集人。”
    冬子走后，顾之衡觉得很累，他斜斜躺在沙发上，前面几次的凶杀案他都习惯先开会讨论，再定出追查的计划和安排，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从鱼肚子里面发现脚趾头开始，到发现尸体再到怀疑唐乾杀人，接着唐乾被杀，这事情来的太快，他都没有时间好好的开个会。
    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会议室中却是灯火通明。
    冬子，胖子，小北，还有一行人都被叫了回来。
    app上面，顾之衡清晰的理出这两件案子的前因后果，“大家可以看到，这两起杀人案的前因后果，现在，两名嫌疑人都以归案，且承认了杀人犯罪事实，我先捋一捋这案子，先从鱼肚子发现脚拇指开始，再到查到鱼塘，发现被害人身份为鱼塘女工白凤，唐乾声称白凤半个月前回到家，根据二楼墙壁上的血迹我们把唐乾列为一号嫌疑人，目击证人鱼三说出了案发当晚，唐乾和白凤曾经发生过纠纷，我们去找唐乾想查清此事，却发现唐乾带着三十万跑了，在逃跑的路上被人杀害后，案发现场留下了杀死白凤的凶器，一根旧牛皮带，还有一个属于42码的脏鞋子印记，根据法医勘查，那鞋子是属于鱼三穿的解放鞋，在皮带上找到了三个指纹，一个是鱼三的，一个是唐乾的，还有一个是另外的人，根据鱼三提供的线索，他说皮带和鞋子都被丢掉，那么，第三个指纹的主人，也许就是我们想找的真凶，这时候，出现了第三号嫌疑人苏东，苏东在牌桌上号称要拿回自己输的钱，通过对苏东的审讯发现他并没有作案的时间，现场也没有任何他的线索，我们排除了苏东的指纹信息，我让冬子在案发附近寻找捡垃圾为生的人，当时我是这样推测的，既然鱼三没有作案嫌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捡了他的皮带和鞋子杀了人，我让冬子寻找了三个捡垃圾的，其中一个瘸子和我们推测的凶手有些接近，男，四十八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而通过对瘸子的审讯，我们发现这瘸子有重大问题，而苏东更是无意中说起，水性好的人无非是水手和从事水下活动的人，他说了一个人叫张天保，这个人曾经在他手下干过活，后来因为意图强奸苏东老婆被苏东打断了腿，而我们得知，张天保的右腿是瘸的，而且他的水性极好，这一点，很符合凶手的特征，通过调查，瘸子的张天保，就是七年前被苏东打断腿的水手。”
    “顾哥，这案子怎么这么复杂？”
    胖子抓了抓头，他有些要晕掉了？
    顾之衡笑了笑，“这不算复杂，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更复杂。”
    “顾哥你继续！”
    “张天保是个流浪汉，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可是却是个很虔诚的天主教徒，他爱看圣经，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的桥洞里面有大量白凤的裸照，这一点就说明了，他和白凤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那些裸照看的出来是偷拍的，应该是乘白凤洗澡的时候拍的。”
    “顾哥，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说这话的人是小北，小北不知道这张天保和白凤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之前都推测错误，杀死白凤的人不是唐乾而是这个张天保？
    “张天保信奉天主，他承认是他杀死的白凤和唐乾，而杀他们的理由也非常牵强，妒忌，色欲，这是杀白凤的原因，而杀唐乾的原因则是贪欲，他贪唐乾的三十万。”
    “顾哥，这杀人理由怎么这么奇怪，杀白凤是因为妒忌，色欲？”
    “张天保声称白凤和他有过接触，他是个流浪汉，所有人都嫌弃他，可是白凤却有几次给他吃了面包，在他心中他觉得白凤就是自己的女神，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白凤也是个女人，他自然会有那种欢好的想法，而他也知道白凤和唐乾之间有私情，这一点让他嫉妒，据他交代，他要和白凤在一起被踢断了命根所以起了杀心，他承认杀死了白凤，可是作案细节暴露了他不是真正的凶手。”
    “什么，张天保不是杀死白凤的真凶？”
    这一点让大家都有些懵，怎么会是这样？除了冬子参与审讯知道真相以外，小北和胖子被这结论给整懵了。
    “没错，张天保说用玻璃烟灰缸砸了白凤的头，可是法医尸检，白凤的头颅根本就没有受过外伤，很明显，张天保在说谎！”
    “那是谁杀了白凤？张天保为什么要承认杀人？”
    胖子起身满脸的不懂。顾之衡笑了笑，“冬子你来说！”
    冬子起身，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咳嗽一声，“根据那皮带上面的证据来看，排除死去的唐乾以外只有一个人。”
    “我知道了，这个人是鱼三？”

 第四百零五章不同凶手

    天啊，怎么会是鱼三，这个鱼三一直都很配合警方调查的啊，怎么会是他？
    “没错，是鱼三！”
    顾之衡叹口气，“鱼三才是真正杀死白凤的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八千块钱！”
    “什么，八千块？”
    “没错，八千块，据鱼三交代，白凤生前和他借过八千块钱，可是到了还款的时候，白凤却不承认借过了，这让输的一穷二白的鱼三很是生气，在案发当晚，他就躲在房间阳台那里，等唐乾走了后他进门了，在和白凤的扭打中，他用自己带的小剪刀刺伤了白凤和胳膊和手背，这一点，验尸的时候验出来了，由于被害人拼命挣扎，失去理智的鱼三解下了自己的皮带失手勒死了白凤。”
    “可是不对啊顾哥，白凤的尸体是被人放在鱼塘底的，那鱼三有那么好的水性？”
    “鱼三没有可是张天保有，是张天保给鱼三处理的尸体，而我们在唐乾床底下发现的那些疑似砖块，也已经查明白了，放砖块的人是张天保。”
    “天啊，这案子绕来绕去的我都晕了，可是这张天保为什么要帮鱼三，我们可是查了他们两个人没什么交集？”
    “鱼三说，张天保和他有过命的交情，这一点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他们的这一层关系，也就是说，这案子查到现在为止，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张天保和鱼三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不简单，不然他不会替鱼三背锅，而那唐乾的案子，张天保说的话和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几乎完全符合，所以……”
    他顿了顿。“所以这案子基本的进展逻辑是这样的，鱼三杀了白凤指正唐乾，唐乾死后，张天保被查出来，他供述白凤和唐乾都是他杀的，而现在的线索指出，杀死白凤的人是鱼三，也就是说鱼三杀了白凤，张天保则杀了唐乾，鱼三杀白凤是因为过激杀人，而张天保杀唐乾是为了贪欲。”
    “贪欲？顾哥，这上面说唐乾和张天保竟然还是远方表亲，会不会张天保是为了他那表妹杀人？”
    “表妹？”
    小北的这番话道是让顾之衡有些在意，毕竟这张天保杀死唐乾的理由确实牵强了一些？
    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啊顾哥，我也觉得张天保杀死唐乾的动机太过于牵强，张天保别说和唐乾的老婆没什么交集，就算熟的话，也不可能因为唐乾和白凤之间有私情就下手杀人？他图什么啊？图那笔钱？”
    “冬子，通知唐乾四川的家属了吗？”
    “已经通知了，不过顾哥，他老婆赵小菊还没来。”
    顾之衡点了点头，“那好。”
    “顾哥，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
    “什么事儿？”
    “法医不是说杀死白凤和唐乾的人应该是一个人？他们作案的手法相似，可是现在又不是一个人，杀死白凤的人真凶是鱼三，这一点我想不明白？”
    “我来告诉你们！”
    此话一出会议室的门口，唐千羽气喘呼呼走了进来，“顾哥对不起，请允许我进来说两句。”
    顾之衡抬眸见她，“唐千羽，你进来吧！”
    唐千羽上前走到顾之衡身旁，台下那么多人看着她，她知道这样是不太好的，可是，她要解释这作案手法？
    “我之前验尸发现两个被害人都是被皮带给勒死的，而且勒死人的手法很相似，都是从后面套住被害人的脖子，在长性思维的引导下，作案手法这么相似，而且用的是同一个作案凶器，双手用力，导致被害人窒息而死，所以我当时才推断，杀死白凤和唐乾的凶手应该是一个人，这就是我的推断。”
    没错，所以她一直坚持的杀人凶手是一个人，就是根据这作案手法来的，她怎么都没想到，张天保会仿照鱼三的杀人手法杀唐乾。
    “原来如此。”
    “顾哥，我的话说完了，你们继续……”
    她准备要离开，此时冬子接到了一个电话，“顾哥，唐乾的老婆从四川赶来了，现在人就在会议室。”
    “好，先散会，这案子所有走向大家都明白了，现在唯一可疑的就是张天保的杀人原因了，冬子，你和胖子去提审张天保，看看鱼三的话是否属实，继续攻防张天保的心理防线，我也觉得在这杀人原因有些问题。”
    “是，顾哥！”
    “小北，你连夜出城一趟，找找城外张天保和唐乾见面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小南国。”
    “是。”
    “唐千羽，你跟我去见唐乾家属。”
    “我？”
    她有些尴尬跟在他身后低垂着头，“顾哥，你怎么不骂我？”
    顾之衡停下步子扭头看她一眼，“骂你做什么，你也只不过依照常理来推测事实而已，推测错误也是常有的事儿，千羽，做我们刑侦的和法医都和犯罪的人打交道，有些时候难免会被眼前的事实所蒙蔽双眼，这很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查出凶案的真相，抓住真正的凶手，这样才算对得起我们神圣的职业，你明白吗？”

 第四百零六章正义会迟，但会来

    “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安慰我，我老是犯小错，我……”
    “你是人又不是神，不犯错就奇怪了，你还很年轻，等你经历多了经验也丰富了，这些都是小事，你不是也通过尸检抓住了真正的凶手了吗？”
    顾之衡永远都是这样，即使她犯了大错，似乎在他眼中都不算什么，这一点让唐千羽更加的自省。
    “我会的。”
    会议室中，灯火通明，不远处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女人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孩子扎着马尾辫，看年龄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女人穿的很朴素，一件碎花衣，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身边放了一个大包，风尘仆仆。
    小女孩坐在女人身边揉了揉想睡的眼睛，天真的问道，“妈妈，爸爸在哪啊，我想见爸爸？”
    “小玉乖，很快就可以见到爸爸了，你别睡啊，坚持一下。”
    “你好，你是唐乾的老婆赵小菊？”
    顾之衡和唐千羽走上前打招呼，赵小菊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打量他们一眼，“我是赵小菊，你们是……”
    “我是顾之衡，负责唐乾的案子。”
    “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
    “是谁？”
    赵小菊明显很痛恨那个杀死唐乾的人，她的男人死了，这下天都塌了。
    “张天保，你认识吗？”
    赵小菊脸色一沉，“张天保，是哪个张天保？”
    “你们四川的，他说你是她的表妹？”
    赵小菊突然起身，警察的道，“天保，张天保，他不是很多年没回家了，怎么……”
    他没死？
    “没错，他是很多年没回家了，他现在在南城流浪。”
    “我知道了，警官，我想看看唐乾！”
    她和女儿不眠不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来到这南城，就是来给唐乾收尸的。
    “这位是我们的法医，尸体在解剖室，唐千羽，你带赵小菊去吧。”
    “妈妈，爸爸死了吗？”
    年幼的孩子还不懂死亡是什么意思，是妈妈告诉她要来城市一趟见爸爸的，这些人怎么说爸爸死了？
    听见这话，唐千羽鼻尖一酸，“请跟我来吧赵女士。”
    “我可以带我孩子吗？”
    “可以！”
    他们走后不久，出去找小南国的小北回来了，“顾哥，找到小南国了，我也问了那老板，老板说鱼三和一个穿的衣衫褴褛的男人是经常去那的，也就喝喝小酒。”
    “知道了。”
    “顾哥，刚才那女人是唐乾的老婆啊？”
    “对。”
    “长得确实不咋样，可是这唐乾也太过分了，看着样子，她还不知道唐乾和白凤的事儿吧？”
    “她有权利知道。”
    “哎，可惜了，那孩子是唐乾的吧，还那么小。”
    “小北，等天亮了，你去查查赵小菊有没有和张天保私下接触过。”
    “顾哥，你的意思是这赵小菊她真的有问题？”
    “赵小菊看起来很平静，她大老远带了孩子来这里为什么这么平静，就好像知道唐乾要死一样？这明显不符合常理的。”
    “不会吧，那赵小菊看起来就是个农村妇女的样子，本本分分，怎么会……”
    “去查查！”
    “我明白！”
    小北离去后，顾之衡坐在会议室中，他查了唐乾，白凤，还有鱼三的手机，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几个人几乎天天见面，手机里面不会有他们的线索，那么张天保杀唐乾的动机，真的只是因为他说的贪欲吗？那鱼三说他活不了多久了，什么意思？为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
    “顾哥……”
    外面有人匆匆而来，递上来了一份报告，“这是对张天保检查的身体报告，张天保得了胃癌，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胃癌？”
    顾之衡急匆匆拿着这份报告去到了审讯室，审讯室中，冬子见他匆匆而来忙起身，“顾哥，真相大白了，确实是鱼三杀了白凤，张天保只是想给他顶罪而已，他们私下是很好的兄弟。”
    张天保见到顾之衡非常激动，起身大喊大叫，“顾之衡抓我吧，就是我杀的白凤，你们别冤枉鱼三！”
    “张天保，你你少在这里逞英雄，我问你，你得了胃癌晚期？”
    张天保一惊，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在死亡面前尽管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却还是有些莫名的感到害怕。
    “是。”
    “你掐准了你要死了，所以你想替鱼三把杀人的罪名给背起来，你觉得你这样做很义气？”
    “队长，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的表妹来认尸了，你不打算见她一见？”
    “表妹？你说是小菊来了？”
    小菊，这样的称呼让顾之衡猜到了一点，赵小菊和张天保之间一定很熟悉？
    “没错，她来认尸，还带了唐乾的孩子来，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到现在都不懂爸爸死了，缠着妈妈问爸爸在哪？张天保，你害的赵小菊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爸爸，从此后孤儿寡母过可怜的日子，作为赵小菊的表哥你于心何忍？”
    “我……”
    张天保突然捂住脸呜咽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你和谁说对不起，是和赵小菊还是唐乾的孩子，还是唐乾本人？”
    “顾警官，小菊她怎么样了？”

 第四百零七章男人有钱就变坏

    “你和赵小菊很熟？”
    张天保摇头，“没有，没有，”
    “张天保，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杀唐乾？”
    “没有人，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是我要杀他的，我看不惯他对不起家庭，看不惯白凤和他在一起，我嫉妒，我得不到我发狂，我贪欲，我贪欲他的钱，这事儿和赵小菊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此事和赵小菊有关系？”
    “你……”
    张天保脸色发白，嘴唇也在发青，他早上已经吐了一次了，从关进来开始他的身子就很快消瘦下去，一晚上的时间，他似乎要油尽灯枯了。
    顾之衡见他松口，心理防线在渐渐被他们瓦解，继续的道，“是不是赵小菊雇你杀了她丈夫，她知道丈夫一直和白凤在一起，自己却无能为力，所以他找上了你对不对，你和他是亲戚，你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想着反正都要死，还不如帮你表妹解决了这件事，对不对？”
    “胡说，你在胡说，小菊是好女人，她不会这样做的，是我，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自己的主意？”
    顾之衡冷冷一笑，“我会让你说出来的，你的那套妒忌，色欲，贪欲没有说服力。”
    顾之衡匆匆离去，他在想着，赵小菊和张天保之间究竟有没有别的关系，这件案子会不会还有真相没有被挖出来？
    他记得张天保抢了唐乾的钱却一分钱都没有花，这很不正常，张天保是个流浪汉没有钱，甚至饿肚子熬成了胃癌，他为什么不花那三十万，一分钱都不花，这么做很明显不是怕警方发现，他可以有很多法子花这些钱，那么他为什么不花，还是说……
    还是说，他杀唐乾抢钱只是幌子，而真正的目的是仇杀？
    仇杀，如果是因为白凤的话，根本不可能会是仇杀，那么……
    会是因为赵小菊？
    “来人！”
    此时胖子匆匆而来，“顾哥……”
    “你立刻联系四川警方，查一下张天保和赵小菊之间的关系。”
    “顾哥，难道这案子还有没有查清楚的地方？这赵小菊她不是都来这了吗？”
    “很明显，张天保杀唐乾的作案动机完全站不住脚，什么贪婪，如果是贪婪，从我们抓到他开始，已经过去了快四天时间，那笔钱他分文不用是为什么？”
    “顾哥是怀疑这事儿有可能和唐乾老婆有关系？”
    他听小北说了，那个女人一脸的泪痕，穿的很土，一看就是在农村干活的妇女，本本分分的，怎么会和张天保扯上关系，和唐乾的死扯上关系？她有那个胆子雇凶杀人？
    “先去查，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我这就设法去查。”
    “顾哥……”
    唐千羽上前，“见过唐乾了。”
    “我要见赵小菊。”
    会议室中，赵小菊坐在那里不停擦着眼泪，顾之衡见她眼睛红肿，穿着朴素，怎么都无法往杀人雇凶那边去想她。
    “请节哀！”
    “警官，我想问问唐乾是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就在他的车里面。”
    “是张天保杀的？”
    赵小菊咬牙切齿，“他竟然还活着？”
    “没错，是张天保，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和张天保熟吗？”
    赵小菊点了点头，“以前熟，后来他出来打工后就没有回去过了，我们家人都以为他死在外面了，警官，张天保为什么要杀唐乾？算来唐乾还是他的表妹夫，他怎么这么丧尽天良？”
    “你真的没有见过张天保？”
    赵小菊不傻，自然也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警官，你这话是说我有嫌疑？”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件真相，虽然很残酷，可是这也是唐乾为什么要死的原因之一？”
    “什么事？”
    顾之衡见她的样子很懵，看来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唐乾外面的事，也难怪鱼三那样的人都会同情她，一直都没把这事儿说出来。
    “你的丈夫唐乾和自己的女工白凤之间存在不正当的关系，而张天保杀唐乾，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事儿……”
    “你说什么，不，不会的，唐乾不会对不起我，不会！”
    “赵女士你冷静一点，你看看这个……”
    赵小菊却是低垂着头，双手捂脸，等了几分钟她才抬头，抹了把泪水，“其实你们不说，这些年我都晓得他干的事儿。”
    晓得是四川话知道的意思，这话顾之衡听得懂。
    “你知道？”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现在又说知道了？？
    赵小菊双手捏的很紧，看的出来她觉得丢脸，无助，可是神情却很麻木，似乎早已习惯了。
    “我晓得，结婚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外面打拼，一年才回家一趟，他虽然嘴上不说我心里还是晓得的，我是个农村妇女，没有文化也不会收拾打扮，像唐乾这样的男人出去有了钱，女人肯定是有的。”

 第四百零八章我不敢离婚

    “那你知道他出轨为什么不离婚？”
    “离婚？”
    赵小菊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无奈的道，“我没有工作，一家全靠唐乾养活，离了婚我拿什么养我的孩子，她还那么的小，要读书，要花钱，我没有那个底气和勇气离婚，只要他愿意养家，每年回来一趟看看孩子，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在外面的那些破事儿。”
    赵小菊说出了多数全职带娃女人的悲哀和无奈，尤其是他们这种异地相处的夫妻，婚姻本来就是名存实亡了。
    这番话顾之衡暂时是相信的。
    “那唐乾在这里养鱼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来过？”
    “来过几次，放假的时候带孩子来过，后来孩子上学了要补习我走不开了也就没来了，换他一年回去看看孩子，看看他爸妈。”
    “那唐乾的家产你也不知道有多少？”
    顾之衡突然发现，这个赵小菊很可怜，那么，她会和唐乾被杀一案有关系吗？
    “我只知道他在南城城区有套房子，还有一辆破车，至于钱我不太清楚，我想管也管不了他的事儿，警官你还没告诉我，张天保为什么要杀唐乾？”
    她不明白，张天保为什么要杀唐乾，这张天保她们都以为死在外面了，怎么会杀了他的丈夫？
    “这件事我们还在查，你不急着回去吧？”
    “我都来了就是来接他的，我会去我们的家里住下，等你们把案子查清楚。”
    “好，多谢你的配合！”
    “警官等等……”
    赵小菊突然起身，似乎鼓起了勇气，“那个，我想见一见张天保行吗？”
    “张天保现在是杀人嫌疑犯，恐怕……”
    赵小菊显得很是失落，“那好吧。”
    “等等，来人，带她去见张天保。”
    审讯室中，当赵小菊第一次见到张天保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眼前的男人看起来都要五十几岁，穿的破破烂烂不说，脸上的胡子也没刮，如果不是眼睛上的那一颗熟悉的大黑痣，她真的无非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家里人传已经死掉的张天保。
    “张天宝……”
    张天保一愣，见眼前的女人他先是仔细看着她，突然的道，“你是小菊？”
    赵小菊却是突然大喊，有些奔溃的指着他，“你，你为什么要杀了唐乾，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不是死掉了吗？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要杀他？你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张天保，我恨你，恨你！”
    赵小菊的这番话让张天保呆愣着，无言以对。
    她在怪自己？
    “赵小菊，你冷静一点！”
    张天保看到赵小菊那样的怪罪自己，竟然呵呵笑了，“小菊啊，早知道你跟了他过的这么不好，我应该早几年就杀了他的。”
    “你说什么？”
    小菊在他的记忆中还是那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脸上爬满了岁月的风霜，他听过一句话，一个女人过的好不好，看她的样貌就知道了，小菊竟然成了这副模样，当年青春美丽的小菊，成了个中年女人。
    “小菊，我爸妈还好吗？”
    赵小菊抹了一把眼泪，“你还记得你有爸妈，他们为了你的死伤心过度前几年都去世了，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啊？”
    张天保听说爸妈都死了，先是很麻木，后来又笑了，“死了也好，都死了干净没有牵挂。”
    “张天保，你为什么要杀唐乾，他好歹也是你的表妹夫，你怎么……”
    “小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没什么好说的，你那男人不值得你这样对她，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
    “要是早知道他不珍惜你，当年我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赵小菊听到这样的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门外监听的顾之衡和唐千羽站在那里神情复杂，原来，是这一回事儿？
    “顾哥，看来我们都推测错了。”
    顾之衡摇头，示意唐千羽别说话。
    赵小菊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和激动，“谁要你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杀了唐乾我的日子就好过了？他只是不爱我了，不爱就不爱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你知不知道，你杀了他才是毁了我的一生，我的孩子没有了爸爸，我没了老公，我们家的天都塌了，我又没有文化，岁数这么大了，我拿什么去供养我的孩子，张天保你帮我想过吗？”
    赵小菊歇歇斯底大喊大叫，她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和不甘，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张天保杀唐乾是为了自己？
    张天保痛苦不堪，“小菊，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被那人渣耽误而已，我已经要死的人了，我想着帮你做最后一件事，我从唐乾那里抢来的钱我一分钱都没有用，我都给你们留着，小菊，对不起！”
    张天保突然起身跪下了，他这一跪让赵小菊更是痛苦，她大声的哭着，似乎在发泄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
    突然，张天保身子抽搐，他又开始干呕了起来，赵小菊有些慌神，“他，他怎么了？”

 第四百零九章他该死

    张天保直愣愣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立刻被送到了医院抢救。
    凌晨六点，博爱医院的病房外面站着好几个人，冬子和小北一直守着，直到医生说抢救过来了这才松口气。
    “冬子，想不到这案子的真相会是这样，哎，这样看来，这张天保也是个可怜的男人。”
    “是啊，我也没想到，原本以为这张天保会是受人雇佣才杀人的，毕竟他自己时日无多，杀人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哪知道会是这样？”
    “还好这赵小菊来了，要不然现在都搞不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还好顾哥坚持张天保杀人的动机有问题，这下杀人动机是足够了。
    为了从前的恋人而杀人，张天保固执的以为只要杀了唐乾赵小菊就会解脱了，哪知道……
    “病人醒了！”
    病房里面，冬子和小北推门而进，张天保双眼无神的看着冬子，“警官，我想见你们队长！”
    “队长？”
    冬子拿出手机给顾之衡打电话，“顾哥，张天保醒了说要见你！”
    “我知道了。”
    车里面，顾之衡正准备送唐千羽回家休息，“张天保醒了。”
    “是吗，我们去看看？”
    “你不休息？”
    “一天不睡又没事，去看看吧？”
    顾之衡担心她的身体，今夜一起都加班了，唐千羽也没休息。
    “顾之衡，我没事。”
    医院里面，顾之衡和唐千羽进门，张天保想努力坐起来。
    “队长……”
    “张天保，你杀人的真正动机是为了赵小菊，对吗？”
    张天保自然知道他们都听到了也不否认，“我原本以为我是为了小菊好，我杀了那个负心汉，小菊就可以解脱了，没想到……”
    “你和赵小菊当年……”
    张天保抬头，浑浊的眼神中闪耀着神采，“当年我和小菊属于远亲，我们家和他们家住的不远，走路也就三四公里，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你和赵小菊之前是不是有……”
    有过一段情？
    “那时候农村的人很封建，眼界也很窄，我喜欢小菊，她是我的远亲表妹，这不算近亲，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她妈妈嫌弃我家穷，又嫌弃我爸爸是个瞎子，她妈妈给他找了一处镇上的人家，人家聘礼都送到赵家了，我去找小菊想带她私奔，让她跟我出去打工，九十年代的时候改革刚刚开放，出去打工成了年轻人改变未来的新出路，可是小菊不同意，她家收了人家的聘礼没办法退掉，就那样我也死心了，自己一个人出来后来一直没回去。”
    “这个镇上的人家就是唐乾家，对吗？”
    张天保没有否认，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顾之衡见他一副等死的样子不免有些无奈，审问犯人他有经验，可是，这审问一个得了绝症的人，他道不是很在行，因为得了绝症没几天活头的人，他完全可以把一些秘密带到坟墓中，永远都不让人知道。
    尽管这样，该审的还是要审问清楚，把案子弄的明明白白是他的工作。
    “那你是怎么遇到唐乾的？既然你是因为唐乾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才决定动手杀他，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他在和白凤之前还有过别的女人吗？”
    张天保现在才下的手，那么他遇到唐乾有多久了？
    张天保没想到，顾之衡会问这些事儿，他沉默着，眼神一直盯着吊瓶的药水管子，药水一滴滴的流入他的身体，可是他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他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只是他还有一个遗憾。
    “张天保，回答我！”
    张天保被顾之衡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木然的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问你什么时候遇到唐乾的？”
    “是这事儿啊？”
    张天保表现的心不在焉，“大概是两年前，我那时候从别的地方流浪到鱼塘这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上，我认出了养鱼的人是唐乾。”
    “唐乾认出你了吗？”
    “当时不认识，他对我没什么印象，再加上我这副鬼样子，后来我说明了身份，他才知道我是小菊的表哥。”
    “那唐乾在白凤之前还有别的女人吗？”
    “没有，要是有的话，我早就杀他了！”
    没错，如果唐乾在白凤来之前就有别的女人，他一定找下手了，他不允许唐乾背叛小菊，绝对不允许。
    这话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说，杀唐乾的动机，真的是因为他婚内出轨，而张天保杀唐乾 是为了赵小菊。
    “唐乾什么时候和白凤在一起的？你知道吗？”
    他当然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对唐乾下手，他了解唐乾的一切状况，包括他在外面赌钱，在鱼塘小楼里和白凤勾搭。
    “白凤来这里几天，他们就搅合在一起了。”
    “所以你才对唐乾下了杀心，是因为你觉得他对不起赵小菊，所以你要杀他？”
    “没错，既然他娶了小菊就该对她负责，小菊在家等他，为他生儿育女照顾父母，他凭什么在外面风流快活不管小菊，我知道唐乾一年才回一次家，他爱赌钱，宁愿把时间放在牌桌上面也不愿意回家陪小菊和孩子，他该死啊！”
    尽管到了现在，张天保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竟然还是觉得，唐乾该死，他没有杀错人！
    “他该不该死轮不到你来审判，他婚内出轨自然有道德来约束他，张天保，你这叫最愚蠢的报复，以暴制暴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问题更加的严重，你知道吗？”
    顾之衡这话让张天保有些迷茫，他摇了摇头，“队长，我没什么文化，懂不得你说的这些深奥道理，我只知道唐乾对不起小菊他就该死！”
    “这就是你的认为？”
    顾之衡发现，很多罪犯都有这样的想法，当一件事情无法容忍，或者说无法暂时解决的事情，总是认为毁灭一切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可是他们都错了，有时候毁灭才是一切解决的死结。
    毁灭了，就造成无法挽救的错误，这个死结永远都打不开成为真正的死结！
    张天保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顾之衡，眼中全是不解，“我错了吗？没错啊，我是为小菊好啊，只要唐乾死了小菊就不用守活寡了，她的余生会好好过下去的，她会再遇到一个……”
    “张天保你闭嘴，这只是你单纯的想法而已，你怎么知道赵小菊她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以自己的想法强加别人的想法，你认为的事情只是你认为，你问过受害人的想法吗？你凭什么帮赵小菊做决定？”
    张天保被唐千羽的话问蒙了，“小菊……”

 第四百一十章我不会原谅他

    “她死了丈夫，家里的顶梁柱也垮了，这样的打击远远比唐乾的背叛要来的深，你这不是帮赵小菊，而是害了她，你懂不懂啊？”
    唐千羽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张天保杀人的理由这么冠冕堂皇，以暴制暴，从来都不是良策，再说了，就算唐乾出轨，他也罪不至死啊？
    而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张天保，竟然以为自己是神，随意的主宰别人的生命，决定别人是死还是生？
    张天保眨巴着眼睛显得满脸无辜。他不认同唐千羽的这番说辞，在他的思想里面，不是这样的，不是。
    “我这是在帮她啊，背叛她的男人她还舍不得吗？只有这样，她才能解脱啊？”
    唐千羽见他还是如此执着于自己的那套杀人帮人论，更是生气，“张天保，你怎么知道赵小菊需要你的帮助，你杀了唐乾是害了她和孩子，就算唐乾出轨，赵小菊可以选择和他离婚，和这个男人一刀两断，可是你却偏偏用了最蠢的法子，你杀了唐乾，剥夺了他的生命，你以为杀了他赵小菊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吗？她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又死了丈夫，你让她回去怎么办？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帮她想过这些吗？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她的生活该是怎么样的凄凉，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赵小菊，我问你，你帮她想过吗？”
    女人最能懂女人的苦了，唐千羽站在赵小菊的立场上想事情，赵小菊和孩子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而这个施暴者张天保，还大言不惭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赵小菊好？
    他凭什么这样说，凭什么？
    “我……”
    一时间，张天保竟然被她的话给堵住哑口无言！
    “说不出来了？我告诉你，赵小菊一直都知道唐乾在外面的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持着她的婚姻，就算唐乾要受到惩罚，惩罚他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你，你有什么权利帮赵小菊做决定，你说啊？你有什么权利帮她决定？”
    唐千羽很激动，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偏执，说什么一切是为了赵小菊，他满心的以为杀了唐乾是为了赵小菊能解脱，能不继续受伤害，可是他哪知道，赵小菊她早就知道这事，还把这事儿吞进了肚子里面。
    唐千羽的这番话让张天保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不过他还是固执自己的想法，不，他不会做的，他没错。
    “小菊她……”
    他深深吸口气，卑微的说道，“我想最后再见她一面，队长，看在我没几天活头的份上，可以吗？”
    张天保小声的求着顾之衡，他很卑微，连头都不敢抬起，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小菊，尽管她恨自己，可是，他还是想见她一面，这样他死了也瞑目了。
    唐千羽也有些无奈，张天保是没几天活头了，可是他杀了人，是杀人犯，死亡能带走一切罪恶，却带不走给他人造成的伤害。
    顾之衡却是拒绝了他，尽管这是他的心愿。
    “她不会见你了，她恨你杀了他丈夫，张天保，你彻底做错了。”
    “不见了？”
    张天保先是勾唇苦笑一声，紧接着他的情绪突然奔溃，抽泣的吼道，小菊对不起，是我错了，如果你过的不幸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而已，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一个人了，我一直觉得只要小菊能快乐平安的活着，那就是拯救我，可是我没想到是我亲手害了她，她并不想唐乾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她不感激我，还恨我……”
    “张天保，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没有杀唐乾，也许赵小菊不会如此痛苦，她可以和唐乾离婚，带着孩子也许再找一个爱她的男人幸福过下去，可是，你毁了这一切，她往后不会开心快乐了。”
    张天保听了顾之衡这番话，痛不欲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说给赵小菊听，可惜的是，赵小菊再也不愿意见他了，也不接受他的道歉。
    病房外面，赵小菊靠在墙边捂嘴哭泣，年幼的女儿拉了拉她的衣袖，“妈妈别哭……”
    赵小菊痛苦看了一眼病房中的人，她深深吸口气，把女儿抱在怀中，“闺女，妈妈不哭，我么回家！”
    “赵女士，你不进去看看吗？张天保他没几天活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是了，这人虽然抢救过来了，可是他的胃癌是晚期，医生说了没几天活头了，现在吊着输着营养液也是续最后一口气，所有的药物都没有什么用。
    冬子知道这一切都是张天保惹出来的，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天保杀唐乾的动机也是因为这赵小菊，不是什么贪欲杀人，而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女人，一个从未属于过他的女人。
    赵小菊却是摇头，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我不想见他，他早该在多年前就死在外面了，他要是死了，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唐千羽的心结

    赵小菊不会原谅张天保，永远都不会，不是她对唐乾还有感情，而是张天保这样做，害人也害了自己，唐乾再怎么不对，他也不该杀了他，而他更是不该为了自己而杀了他！
    她从来不知道，张天保对自己这么的情深义重，可是这份情深义重太沉重了，她接受不起，也不会接受！
    “赵女士，您慢走！”
    冬子知道多说无益，如果他是赵小菊，想必也不愿意见张天保的。
    “谢谢你们，替我和顾队长说声谢谢，我要走了！”
    “慢走。”
    冬子见到赵小菊抱着孩子渐渐的消失在走廊深处，这个可怜的女人没有接到丈夫，只捧回一捧寒灰回去，从此这世间又多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想想真是可怜。
    不知道那唐乾要是有灵，会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呢？
    最可怜的是那个小女孩，唐乾的小女儿，她还那么的小，还不懂死亡的意义是什么，整天黏着赵小菊问她，爸爸为什么睡在冰冷的床上不醒来？
    “小北，你说这赵小菊回去后，这日子咋过啊？”
    “能咋过，还不是那样过呗，这不能死了丈夫日子就不过了，不过，那小姑娘从小没了爸爸，真是可怜。”
    “是啊，不过赵小菊不原谅张天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丈夫出轨还默不啃声，这女人真能忍！”
    “冬子，你说说，要是你老婆也出轨了，你能不能忍？”
    小北这话让冬子大怒，“死小子，你老婆才出轨了，你全家都出轨！”
    “喂，冬子，你用不着这么恶毒吧，诅咒我全家，我要告诉顾哥去……”
    “死小子，你找打！”
    小北和冬子相互调侃，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顾之衡和唐千羽走了出来，两人见此立刻收回笑脸。
    “顾哥……”
    顾之衡和唐千羽脸色复杂，冬子瞟了一眼里面竟然安静的可怕，张天保似乎睡着了，心电图上也是异常的安静。
    “怎么了？”
    “叫医生来！”
    十二月五号，轰动南城的鱼塘沉尸案和鱼塘老板被杀案，终于随着嫌疑犯鱼三的落网和张天保的被抓而宣布破获，此案破获后，媒体纷纷对刑侦局快速破案的手段进行宣扬，南城刑侦局，一如既往成了南城百姓心中的保护伞。
    张局长对本案能尽快破获，以顾之衡为首的几个主要破案人员进行褒奖。
    “顾哥，晚上局长请客不醉不归啊！”
    办公室外面，冬子喜笑颜开走了进来，这案子破了也该松口气了。
    顾之衡皱眉，“我下午要陪千羽去一趟南城监狱，可能很晚才回来！”
    “监狱？顾哥，千羽去监狱干什么？她有亲戚坐牢啊？”
    顾之衡白他一眼，“解决她的心结！”
    “心结，千羽有什么心结？”
    冬子有些懵，这唐千羽有什么心结？他怎么不知道？
    “你去告诉局长，你们先玩开心，我要是回来的早就去！”
    “顾哥，这不太好吧，每次聚会你都不去，局长可是对你有意见了。”
    “难道我不去吃饭就对我有意见了，我不破案才对我有意见吧？”
    冬子被怂的无言以对，“得了，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顾之衡心里有些烦躁，他不喜欢千羽去见那个男人，可是她要去他也拿她没办法，不过，要是这次去，能解开她的心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个心结在她心上很多年了，要是见到那个男人能解开，那也是一种解脱。
    “你们去玩开心，今晚确实没空，我要带千羽去见我妈，我们约好了！”
    这话也就顾之衡敢说，敢拒绝局长的饭局，整个刑侦局这顾之衡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冬子一听这话开始八卦，“顾哥，这是要修成正果了啊，那行，我帮你和局长解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提早透露一点我好准备礼钱！”
    冬子是个一发工资就月光的青年，所以这顾之衡结婚得提前和他说，这晚了他准备少了会觉得过意不去。
    顾之衡没理会冬子，屋外，胖子匆匆而来满脸阴沉，“顾哥，张天保死了！”
    “死了？”
    顾之衡抬头，胖子点了点头，“刚刚得到小北的消息，死在了医院。”
    “我知道了。”
    其实他早知道了，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张天保就已经昏迷了，而他知道他已经撑不下去了，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就死了。
    这嫌疑犯重病死了，按照我国刑罚，死人是不能追究刑事责任的，死人在法律上只能算是物，物是不承担法律责任的，所以现在，张天保的事情就到此为止，而杀死白凤的鱼三，继续提起诉讼。
    “鱼三怎么样了？”
    胖子摇头，“情绪很低落，他还不知道张天保死亡的消息。”
    “这些事你们去处理吧，对了赵小菊呢？”
    “她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就会带着唐乾回四川了，她说不管唐乾做了什么，总归是她的丈夫，她有责任带他回家乡去安葬。”
    “好，必要的时候给她帮助，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来这里也不容易！”

 第四百一十二章不愿做法医的原因

    “顾哥，这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道是千羽的心结是什么，你给我们说说？”
    冬子喜欢瞎打听，此话一落，唐千羽站在后面有些尴尬，见冬子和胖子都在，“你们都在啊？”冬子忙道，“千羽，你来的正好，听说你要去监狱啊？”
    唐千羽尴尬一笑，“是啊，去见一个朋友。”
    “朋友？”
    南城监狱外面，一条长长宽阔的道路一直延伸，路边种满了高大的白杨树，一道道高墙阻隔了外界的一切，一辆白色轿车里面，唐千羽从车里出来，顾之衡递给她办好的会面文件，“去吧，你只有半个小时，我在这里等你。”
    本来法律规定只有亲属才能接见死囚，唐千羽不算白泽的亲属，连朋友都算不上，可是因为白凤的事情，顾之衡帮她托了关系办了这会面的资料，不过她只有半个小时，多一秒都没有。
    他放手让她去见这个在她心底多年的男孩，他希望她能问清楚自己的心，在她心中谁最重要？是那个年少放不下的少年，还是身边的自己？
    虽然这很残酷，可是他顾之衡不是个喜欢逃避的男人，他想让她正视自己的心，也想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唐千羽鼻尖一酸，伸手结果那厚厚的通行文件，“谢谢顾哥。”
    她咬着嘴唇准备离开，顾之衡却是坐不住了，他也下了车走到她身旁，突然伸手拉住她的了，“我在这等你！”
    唐千羽一愣，看到他眼中的不自信和担忧，他是担心自己会对白泽余情未了吗？
    “我知道！”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身大步消失在他面前，顾之衡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一阵秋色吹来，他觉得有些冷了。
    忍不住拿起了烟，找了个打火机准备点燃，可是，他发现自己点烟的手竟然在发抖，他自嘲一笑，“顾之衡，你就这点出息？”
    终于是点燃了，他狠狠吸入一口烟，吸入肺里再吐了出来，烟圈在面前飘荡越飘越远，一如那人，若即若离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私心，说心里话他很不情愿带唐千羽来，她可是去见她以前喜欢的男人，试问这世上没几个男人能做到不拈酸吃醋吧？可是，她的心结必须解开，她要是一辈子不解开，他顾之衡就一辈子和她之间隔着一个白泽，这个死囚犯在她心上挥之不去，永远隔住他们，所以，他放手给她时间去处理，他相信经历了这么多事，两人的感情足以经得起考验，他相信！
    唐千羽终于走到高墙门，她转身看着不远处在车旁抽烟的顾之衡，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她无论如何都在和白泽见一面。
    她要告诉她白凤阿姨的事情，还有……
    她终于跨进了高墙里面，那个被她亲手送进来的人，在这服刑了整整五年。
    监狱永远给人一种压迫感，通过层层的安检和办手续，她终于来到了会客厅。
    监狱里面的会客厅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就算是会客厅，中间也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两个人只能面对面的打着电话，无法触碰对方。
    她坐在那里等着白泽，却是坐立不安，白白的墙壁上写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标语，想到要再见到白泽，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五年了，她已经有五年没见他了。
    自从他被自己举报后就被抓了，她永远都没办法忘记当时白泽被抓时候的眼神，那眼神有怨恨也有不姐。
    “唐千羽，你为什么要害我？”
    少年的白泽杀了自己的女朋友却不承认，作为法学专业的唐千羽根据尸体上留下的线索，举报了白泽就是杀死女友的真凶，很快派出所的人来了，在她们的小村子里面抓了白泽。
    从此，她的心上就有了心结，她再也不愿意触碰法学了，因为她亲手送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儿坐牢。
    她知道，这是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她的心里竟然很害怕，害怕见到他，怕他还不原谅当年自己举报他的事，怕他依旧用那种冰冷，仇恨的目光看自己，可是她又必须见他。
    等待是一种难耐的挣扎，她还没准备好以什么样的心情见他？
    是报丧吗？还是以老朋友见面？还是……
    越想越害怕了，她的手心都是汗，她准备当逃兵逃走，她不见了，她不敢看那少年无望愤怒的眼神，她想起身离开，她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哪只，她刚刚起身，不远处的地板上传来了脚铐在地上走动的声音，声音清脆，她见到了玻璃后面开了一扇小门，一个穿着囚服的男人，正在两个狱警的左右监视吓，缓缓朝她在的地方走来。
    一瞬间，她只觉得双腿在发软，在她心中的少年已然没了当年的样子，一头粗黑的头发不见，只剩下光头，穿着整齐的囚服，整个人给她一种陌生感，除了那张五官端正的脸没有变，他再也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

 第四百一十三章我没有怪你

    当年的白泽是个文艺少年，吹拉弹唱什么都会，笑起来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唐千羽那时候觉得，这少年的笑可以融化万千冰雪，他好暖，她想靠近他，可是他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她对他的喜欢成了暗恋，可是现在再见到他，他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这个白泽坐了牢，在岁月的洗涤之中，他清洗着身上的罪恶，可是，他的身上也再也没有阳光，他连笑都不会笑了。
    白泽终于坐下，一双漆黑的眼睛一只盯着眼前的唐千羽，这个女孩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最残酷的一叶。
    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唐千羽被看的有些心虚，她坐了下来，大着胆子注视她，两人四目以对，却是安静的很。
    白泽见她似乎坐立不安，拿起了电话，他用眼神示意她接电话。
    “唐千羽，接电话！”
    唐千羽忙拿过电话放在耳朵边，她终于又看到了他了，可是，再见面，她以为她会失控会想哭，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控制住自己，挤出了一丝苦笑。
    “你好吗？”
    五年没见了，这是她的第一句问候语，你好吗？
    他当然是不好的，他杀了人要在这里坐一辈子的牢，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白泽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我妈妈的案子怎么样了？”
    白泽没有和她叙旧，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想知道是他妈妈的案子，如果不是因为妈妈的案子，他想，他应该不会再见唐千羽。
    唐千羽很尴尬，“查出来了，杀害你妈妈的是一个卖鱼的人，他叫鱼三，过几天案子就移交法院审理了。”
    “她怎么死的？”
    白泽眼神中划过一抹无望，他最亲的妈妈也死了，前几个月，妈妈还来看过他，说会永远等着他减刑，会等他出来母子团聚的，可是，监狱长却告诉他，他妈妈在外面被人杀了，而且这案子还轰动南城。
    “被人勒死的。”
    唐千羽不准备瞒他，他有权利知道真相是什么。
    “勒死的……”
    白泽咬牙切齿，却是很平静，平静的让人看不透了。
    他的双手紧握着在发抖，手铐发出叮叮的声音，唐千羽知道这是他在控制自己不爆发情绪，她心里很难过，也知道白泽很伤心，从今后，在这世上他再也没有妈妈了，也没人会再来监狱看他了，突然之间她觉得，白泽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白泽，请节哀。”
    白泽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清瘦的脸上，他抬手抹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意，“谢谢你唐千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白泽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唐千羽见他要挂电话了，突然的道，“白泽对不起，当年是我检举你杀了你女朋友的，是我查出来你才是杀你女朋友的凶手。”
    这件事是她心底的一根刺，这个少年和这根刺一直都在心上狠狠扎着，这么多年了她都没办法去掉，所以从那以后她就不再碰手术刀，也不再想做什么法医了，因为，她亲自用自己所学的验尸知识送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入狱，他不知道的是她也艰难的选择犹豫过。
    一面是自己暗恋喜欢的男孩儿，一面是她说学的正义，当情感和理智在打架挣扎的时候，她竟然选择了理智。
    白泽见她对自己还在愧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不恨了，是这里面教会了他怎么做人，是这里面教会了他什么是善和恶。
    “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年是我年少无知才会怪你，其实我杀了唐青萝，为她抵命坐牢是应该的。”
    唐千羽一惊，眼泪唰的掉下。“你说什么？”
    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来，他原谅自己了吗？
    白泽的嘴角勾起一抹豁达，“谢谢你来看我，唐千羽，我没有怪你，你只不过做了你认为对的事，我杀了人就该接受惩罚，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祝你早点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忘了这世上有一个白泽。”
    白泽知道她当年喜欢自己，当年的他想不明白，唐千羽既然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去举报自己杀了人，不过，经过在监狱的这几年改造他已经明白了，原来，对的人是唐千羽，错的那个是自己。
    嘟嘟嘟……
    电话挂了，才说了十多分钟，白泽似乎不想在说了，白泽起身，临走的时候突然对她恭敬的鞠躬，“谢谢！”
    这样的举动让唐千羽突然站起身，她从未想过白泽原谅自己了？
    他说不怪她？
    突然，她积聚已久的心酸和难过彻底爆发，她捂嘴小声的哭泣，似乎在为这段心结做一个落幕，这么多年她都活在对白泽的愧疚自责之中，当年白泽失手杀了女朋友唐青萝，是她亲自去举报他的，是她送他入了监狱，她从高中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喜欢白泽，一直到上了大学她还是忘不掉他，可是白泽不喜欢自己，他最多拿自己当妹妹。

 第四百一十四章再见了，少年

    妹妹而已。
    一瞬间，她似乎恍然大悟，在心里告诫自己，唐千羽，这颗心上的刺你必须要拔了！
    当年，在正义和个人私情面前，她犹豫很久选择了正义。
    这就是白泽事件后，她不想在做法医的原因，因为她亲自用自己所学的知识送了他入狱，亲手送喜欢的人入狱，没有人比她更痛苦，所以，她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讲述案子的工作，再也不想碰法医。
    见那白泽越走越远，远的她渐渐都看不见了，她似乎豁然开朗了起来，这个少年只能留在记忆中了，在心上的，是在外面那个苦苦等候她的男人。
    那个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
    高耸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关上，她站在门口转身回头，回头依然是高墙森锁，不见天日。
    再见了白泽。
    再见！
    再也不见。
    门口不远处，顾之衡见她出来了，快速上前走到她身旁，伸手牵住她的手，他发现她哭过，心里一紧，难道她还对白泽余情未了？
    “回家吧！”
    没错，他要带她回家，回他们自己的家！
    “顾之衡！”
    唐千羽跟着他走了几步，顾之衡什么都没问，他停下步子转身，“怎么了？”
    “我们结婚吧？”
    “什么？”
    顾之衡似乎有些喜出望外，他不确定的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唐千羽见他呆愣的样子倒是有些可爱，“我说结婚吧，你和我。”
    这话一出，顾之衡伸手把她紧紧抱在怀中，依旧不确定的问她，“你说的话是真的？”
    唐千羽见他这么没自信，有些无奈推开他，一本正经的道，“我说我们结婚吧，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和我结婚？”
    看着她无比认真的神情，顾之衡却是喜出望外，比破了十个大案还要高兴，“你，再说一次？”
    他怕自己出现了幻觉，唐千羽回主动提出和他结婚？
    唐千羽有些无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说我们结婚吧，顾之衡，你这是什么表情？”
    顾之衡伸手抓住她的手，“好，结婚，走！”
    “去哪啊？”
    “去见我妈！”
    “什么见你妈，现在？”
    “你不是想结婚吗，走！”
    南城最高档的六星级饭店中，唐千羽穿了一件橘红色大衣，这件衣服是顾之衡买的，可是却是很奇怪的合身。
    早就来说见他妈妈了，可是一直都很忙抽不开空，这不，连这件大衣都是顾之衡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
    她和顾之衡坐在包厢里面等着他妈妈，可是，她却只想找借口溜掉。
    她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也见的太着急了，而且她根本还没有做好见他妈妈的心理准备。
    “顾哥，我什么都没买，我……”
    顾之衡看她很紧张，每次一说要见他妈她就这样。
    “怕什么，我妈又不是老虎，她这人很好相处的。”
    “可是……”
    可是她真的怕见长辈，而且她还没有和自己爸妈说呢？
    刚才她给家里打了电话，家里的座机都没人接，不知道爸妈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都不在家？
    “别害怕，有我在！”
    顾之衡知道她的想法，来见妈妈只是形式而已，他必须要让妈妈认同他的选择。
    “儿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身后的门被打开了，有一贵妇人穿着貂皮大衣，输着精致的头，踩着高跟鞋缓缓而来，她挎了个包，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
    唐千羽快速起身，“阿姨……”
    方云朵看起来大约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皮肤保养的很好，身高比唐千羽还要高一些，整个人身上散发着贵族的气息，耳边带着一串翡翠吊坠，脖子上的钻石闪闪发光，举手投足之间霸气十足。
    顾之衡的妈妈，竟然如此的有气质，和他妈妈相比，自己就太随意了。
    这样的她，他妈妈会喜欢吗？
    “妈，你怎么才来？”
    顾之衡上前挽住方云朵的手，不得不说，他们母子两还是很像的，眉宇间几乎都长得一样。
    方云朵看到儿子也很高兴，两个人坐下，“你这小子，知道找你妈了，还以为你有了女朋友就不认你妈了！”
    “妈，你说什么，来千羽，这是我妈。”
    “阿姨，你好我是唐千羽！”
    唐千羽起身打招呼，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像见了老师一样害怕。
    云朵见她有些拘束忙道，“儿子，让你女朋友坐下说话，站着干什么？”
    “千羽坐吧！”
    唐千羽忙坐下，气氛很尴尬，见顾之衡妈妈在自己身上四目打量，她觉得脸都红了，更是尴尬。
    方云朵见唐千羽不施粉黛，却是落落大方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朴素，却是入她的眼，他儿子原来喜欢这样的女孩儿。
    “不错，儿子，妈妈以前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孩子，你可是一个都没来见过，这次是你自己带来的，想必你很满意了！”
    顾之衡的妈妈是那种非常爽快的女人，做事果断，和其他家庭的妈妈道是不太一样。
    “妈，我打算要和千羽结婚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我等了五年

    他走过来牵住唐千羽的手，表明了他的态度。
    云朵一听这话，“要结婚，唐千羽啊，看来你抓住我儿子的心了，听说你是干法医的，和我儿子一个单位？”
    “是，阿姨，我是法医。”
    唐千羽最害怕的来了，这有钱人家都讲究门当户对，这顾之衡妈妈该不会问她家里吧，她家里是普通家庭，比不上他们家有钱。
    “本来我不喜欢我们家的人搞刑侦的，阿恒的爸爸就是搞刑侦送了命，不过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
    “妈，爸爸那是为工作而死的，我为他骄傲，你放心我会和千羽好好在一起。”
    这是他的态度，他想告诉妈妈，她就算反对也无效，因为他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
    云朵见儿子这样说了，“千羽，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这要结婚是大事，我儿子结婚，我当然要重视，你家里人呢？”
    “我爸妈在老家。”
    她如实相告。
    “你不是南城人？”
    “妈，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千羽家是外地的，不在南城？”
    云朵有些尴尬，喝了一杯茶，“你妈我整天忙工作忘了，千羽你可别介意，既然我儿子喜欢你，你们又合得来，我不是那种不开明的母亲，我也不是那种非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婆婆，门第之见在我们顾家是没有的，千羽，别担心，只要我儿子没意见我这当妈的就没意见，不过，这要结婚毕竟是大事，阿衡，你还是有必要亲自和千羽去一趟她家，当面和她父母商量这事儿，等你们商量好了，再把千羽爸妈接来，我们好好办一场婚礼。”
    “妈，你同意了？”
    顾之衡没想到，他妈竟然这么爽快？
    “你要结婚，我不同意行吗？”
    一顿饭没吃多少东西，聊着一些家常，吃到一半方云朵太忙了，交代顾之衡几句就匆匆走了，唐千羽见她妈妈走后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你妈妈可和别的妈妈完全不一样。”
    顾之衡给她挑了菜放在碗里，“怎么了？”
    “不是很多大户人家都讲究门当户对吗？你妈妈竟然没有一点成见，这让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顾之衡突然笑了，“我妈是个很开明的人，她不会在意那些，只要我顾之衡说行她就觉得行。”
    “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妈妈会不同意我们的事，我们家和你们家的条件差太多了，我……”
    “什么条件不条件的，日子是自己过的，难道你要和虚名过一辈子？”
    “不是，只是……”
    “把这菜吃了，吃饱了我们早点回家，明天一早要早起。”
    “早起，干什么？”
    现在这案子暂时都结束了，怎么还要早起？
    “你没听我妈说吗？我要亲自去你家里一趟拜访你爸妈，商量我们的婚事啊。”
    回家的途中，顾之衡去买了很多东西，什么营养品，穿的用的，他竟然都买了，唐千羽的家离南城有一百多公里的路，他们决定开车回去。
    车箱里面已经装满了要带的东西，唐千羽看着这些东西有些无语，“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第一次见面自然要隆重一些，我希望你爸妈能喜欢我，千羽，你怎么了？”
    顾之衡是干刑侦的，见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心事重重的。
    “我从监狱出来就给他们打电话，可是一直都没人接！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也打了，还是没人接。”
    “没人接，是不是出去了？”
    “我不知道，我晚上再试试。”
    这天晚上，两人难得的休闲，顾之衡亲自动手烧了三个菜，一个红烧排骨，一个红烧带鱼，还有一个紫菜海带汤，都是一些家常菜，可是，却是最好的味道。
    “顾哥，为什么你每次都不去参加局里的庆功宴？”
    这事情她有些好奇，听冬子说每次都不去的，顾之衡不喜欢人多？
    顾之衡听闻，放下小酒杯子，“我不喜欢人太多。”
    “额……”
    “他怎么样了？”
    “谁啊？”
    唐千羽没反应过来，顾之衡放下筷子，“白泽。”
    “白泽？”
    他知道，唐千羽一定解开了心结，所以她已经彻底放下了那个青春时候喜欢的少年，所以她才主动提出要和自己结婚，是对从前的一种告别，还是鼓起勇气接受新的人生？
    看来，让她去见白泽是对的。
    和过去彻底的告别。
    唐千羽也不忌讳了，“他还好，只是白阿姨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不过我知道，他很难过。”
    “那你呢，你对他的愧疚和喜欢，都放下了吗？”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喜欢，愧疚？
    她对白泽是喜欢，可是，就算喜欢那是过去的事儿了。
    她豁然一笑，伸出手握紧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他早就不怪我了，我也不怪我自己，我想，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依然会做那样的选择。”
    她依然会去举报他杀人，哪怕他是她喜欢的人。
    这话，十足给了顾之衡星信心，她终于是放下了。五年了，也该放下了！
    “千羽，你终于放下了！”
    顾之衡起身抱住她，“知道我等这天等多久了吗？我等你把那个男人从你的心头赶走，我等了整整五年。”

 第四百一十六章我们结婚吧

    唐千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可能五年？
    顾之衡见她满脸惊诧，苦涩的道，“没错，自从我救下你开始，后来了解你后，我就深深喜欢上你，我无时无刻都在关注你的变化，我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做法医，你的那十万粉丝里面有一个人是我，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直到出现碎尸案的事和你讲述的案情有些类似，我才鼓起勇气敲开了你家的那道门。”
    “什么？”
    顾之衡的眼神坚定，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唐千羽感动的稀里哗啦，眼睛有些痒痒的，一滴晶莹的泪水轻轻滑落，她抓住他的衣领，“你为什么不早说？”
    原来，她在自己上学的时候就关注自己了，她还以为是到了南城他才注意自己的，原来，他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见面？”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她见面？
    顾之衡苦涩一笑，“见面？那时候的你心里容不下任何人，我就算出现又能怎么样？”
    “对不起。”
    顾之衡见她道歉心中一喜，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一把搂住她的腰肢深深吸口气，“我从未想要听你说对不起，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一直就是一个唐千羽而已！”
    这话非常动情，他醉眼微咪着似乎喝多了。
    “我头疼？”
    “那我扶你去休息。”
    大床上，她给顾之衡脱了衣服和袜子，还给他盖了被子，“顾哥，你好好休息我去洗碗。”
    “千羽，别走！”
    顾之衡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唐千羽一个没站稳跌倒在他身上，她像触电了一样想起来，却被顾之衡顺势压在身下。
    “顾哥……”
    她想推开他，却是看到了顾之衡眼中的欲望，她不是懵懂的少女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男人强烈的占有欲，他想……
    “千羽，别走。”
    他闭上眼睛，密密麻麻的吻渐渐如雨滴般落下，他的手也没闲着，轻轻褪去她身上的束缚，空气中的气氛非常暧昧。
    唐千羽一直很被动，她想推开他却是觉得身体无力，软软的再也爬不起来。
    他的呼吸急促，缠缠绵绵的吻已经无法满足他，唐千羽的身材很好，细长的双腿和玲珑有致的身材，嫩白的肌肤如毒药一般诱惑着她，他一路往下动情之至。
    他轻轻的喘息着，抬起头舔了舔干涸的嘴角，“千羽，你会后悔吗？”
    唐千羽被吻的七荤八素，听他这话有些迷糊。
    “后悔？”
    “我不准你后悔！”
    他化身为将攻城略地，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一道奇妙的感觉让她迷糊的思想瞬间清醒，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暖黄的灯光之下他的脸有些看不清楚。
    “我会温柔对你。”
    一夜缠绵，满室温存。
    早上六点半，唐千羽被一阵电话给叫醒，她只觉得全身都疼，醒来的时候，身旁的顾之衡已经不见了，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的脸刷的红了。
    该死的顾之衡！
    一瞧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她还是接过，“喂……”
    “是唐千羽吗，我是堂叔唐六啊！”
    “堂叔，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你爸妈是不是在你那啊？”
    “什么，没有啊，怎么了？”
    “没在你那啊，你爸妈好几天都没在家了，这门也锁了，我以为来找你了啊？”
    “没有啊！”
    “哎呀，那他们去哪了，你快回来看看啊！”
    嘟嘟嘟……
    电话挂了，唐千羽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掀开被子，起来的时候见白色的床单上有了一朵红色的梅花，她觉得尴尬的很。快速起身穿了衣服。
    此时，顾之衡从外面走了进来，“醒了？”
    “嗯？”
    她尴尬的看着那床单上的一朵红梅，顾之衡忙道，“你去洗漱这里我来处理。”
    那一朵鲜红的梅花昭示着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而对于顾之衡来说，那朵鲜艳欲滴的梅花却是送给他的最好礼物。
    他的女孩纯洁美丽。
    怀着忐忑担忧的心情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我刚才接到堂叔的电话，说我爸妈好几天没回家了，我刚才又给他们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怎么会这样，没人接，那他们会去哪了？
    “没在家？你别急，我已经和局长告好假了，我们马上回家看看。”
    去唐千羽家的路上，她却是一直打着电话，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顾之衡见她很是担忧，“家里就只有座机吗？你爸妈手机呢？”
    “没有手机，我爸妈一般都会在家的，所以他们没有配手机。”
    顾之衡皱了皱眉，“你想想你爸妈会去哪，还有，你什么时候和他们联系过？”
    唐千羽仔细想了想，“大概一个星期前我和妈妈通过电话，我说了一下白阿姨的事情，那时候他们都在家的，我爸妈没有上班不会出远门的。”

 第四百一十七章你爸妈失踪了

    顾之衡听见这话，心里也多少有些担忧了，尽管这样他还是安慰唐千羽，“别着急，我们回家看看再说。”
    原本要开五个小时的车程，有顾之衡这个赛车手，三个半小时就到了。
    唐千羽的老家位于南城以北的一个叫山神县的一个村庄。
    这里依山傍水，蓝天白云，连绵起伏的大山峰峦叠嶂，白雾萦绕，是一处绝佳的旅游胜地。
    车子经过县城的路，直接开到了家门口，这里是一处叫神仙居的小镇。
    唐千羽立刻从车里钻了出来，她家是一栋独栋的三层小楼，修建的很气派，这里附近的人家约莫有几十户。
    “爸，妈……”
    她喊了几声，见紧闭的大门还是关着，顾之衡见她有些着急，“别急，你没有家里的钥匙吗？”
    “钥匙，我有！”
    她有些急糊涂了，从包里把钥匙找到立刻开了门，大门开了门，屋里迎面扑来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顾之衡再熟悉不过这种味道了，这是没人住的味道。
    也就是说，唐家父母真的没在家？
    “爸，妈……”
    家里的客厅很大，装修是那种九十年代的风格，看起来很古朴，地上的地板也打理的很干净，白色的瓷砖可以照亮人的影子，可是，家里面就是没人。
    她爬上了楼，一层一层的找，可是找了所有地方都没有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自觉间，她觉得腿软，心中涌起的担心堵在心上，堵得她很难受。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是带着顾之衡，她们怎么没在家，去哪了？
    “顾哥，他们没在家？”
    顾之衡终归是老手，他在屋子里面四处转了转，屋子很干净，可以看得出来唐家人经常打扫，不过，这大门是从外面锁的，也就是说千羽的爸妈是锁门出去的，家里也没有任何东西丢掉或者被破坏的痕迹，那么他们会不会出远门了？
    可是这出远门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的女儿唐千羽？
    “别急，也许她们出门走亲戚去了，你仔细想想，你爸爸妈妈会去哪？”
    “去哪？”
    她想了半天，“不会去哪的，我爸爸妈妈平时都不会出庄子的，这样，我去问问附近邻居……”
    “千羽，千羽是你回来了吗？”
    “楼下有人！”
    唐千羽和顾之衡匆匆下了楼，见到了一个年过半百的瘸子，瘸子大约有一米六五左右，穿的很朴素，裤子上还破了个洞，满脸的皱纹，头发灰白，人却看起来很精神，见到千羽他忙上前，“千羽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爸妈这是去哪了？”
    “堂叔，我也不知道，她们没来找我，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爸妈出门了？”
    “哎，也不是我发现的，我离你们家还是有点距离，我是听金贵来找我，他说你爸妈关门好多天了，是不是去城里找你玩了，可是，我没有听你爸爸说过要去城里找你啊，所以我就找了你的电话给你打来问问了。”
    “没有来找我啊。”
    “哎，他是谁啊？”
    唐六瞧见唐千羽身旁的顾之衡，顾之衡长得人高马大的，看的唐六有些警惕。
    唐千羽忙解释，“不好意思，我来介绍一下，堂叔，他是我男朋友，顾哥，这就是我堂叔，我和你提过他的，他在我们这里养鱼。”
    “原来是堂叔啊，你好，我叫顾之衡！”
    顾之衡熟练的和唐六打了招呼，唐六道是有些欣赏他，“小伙子长得不错啊，千羽有眼光，你看你爸妈这事儿是不是要去找找啊？”
    “堂叔，那你报案了吗？”
    “还没有，我不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去你那了，这报案啊还是你去比较合适，或者你好好想想，他们会去哪？这万一去报案了他们又回来了，这不是给派出所的人添堵吗？”
    “这……”
    “千羽别急，先了解清楚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顾之衡就是刑警，他知道两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家的，唐千羽的父母都是成年人了，两人结伴而出去，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一周前和我妈妈通过电话，对了她说可能会去看我外婆，对，是看我外婆，我去外婆家看看！”
    “外婆？”
    外婆的家位于山上，海拔两千多米，虽然城市迅速发展，可是，农村却没有多少变化。
    山里没几户人家，唐千羽和顾之衡爬了一上午的山路，总算到了外婆家。
    外婆生病了，还有个舅舅在家里，舅妈早年嫌弃家里穷丢下孩子和别人跑了。
    舅舅的房子还是那种瓦房，看起来很破旧不堪，一条大黄狗趴在有青苔的地上，一瞧有人来了起身咬个不停。
    “千羽，你舅舅和外婆住这？”
    顾之衡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这么贫穷的人家。
    唐千羽点头，“是啊，他们就住这。”
    “大黄，别闹，是我……”

 第四百一十八章悬崖边的鞋子

    大黄狗的毛发呈现白黄，它认得唐千羽，很快就摇起了尾巴欢迎她的到来，跟在她腿后面不停的摇尾巴。
    两人进门后，一个男人从灶角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面色黝黑，一看就是典型的庄稼汉，年纪有四十几岁了。
    见是唐千羽来了，也没有表现的很热情，“千羽回来了。”
    “舅舅，我爸爸妈妈来过这里吗？”
    “你爸妈来过啊，怎么了？”
    “他们还没回家！”
    “没回家？不可能吧，那天走的很早的啊！”
    舅舅罗五表现的很吃惊，唐千羽听见这荷花心里咯噔一声，爸爸妈妈来过舅舅这里看外婆，那么，他们没有回家，那去了哪里？
    舅舅的家在山上，唐千羽有些担心，毕竟山路崎岖不好走，而且下雨天的时候容易滑倒，如果爸爸妈妈掉下山去了，那可就……
    “什么时候走的？”
    “就那天下午，看了你外婆就走了的，怎么还没回家，哎，他是……”
    罗五指了指她身旁的顾之衡，唐千羽忙介绍，“他是我男朋友，顾哥，这是我舅舅！”
    “舅舅你好，我是千羽的男朋友！”
    罗五还是比较客气，“好，好，奇怪了，没在家？你先去看你外婆，我去找人问问。”
    外婆常年瘫痪在床，当唐千羽来看她的时候，外婆本来是睡觉的，似乎有感应见她来了便醒了。
    “千羽……”
    “外婆，我回来了。”
    她坐在外婆身旁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回来了就好。”
    “他是……”
    外婆指了指她身后的男人，唐千羽忙道，“顾哥过来……”
    “外婆，他是我男朋友。”
    外婆满意的看了看顾之衡，“你挑人的眼光和你妈妈一样，外婆很欣慰，可是千羽，我好像看到你爸爸妈妈了。”
    “外婆，他们在哪？”
    “前几天啊他们来看我说要走了，我想拉他们怎么都拉不住，你这丫头怎么才回来？”
    唐千羽脸色一变，“外婆你睡糊涂了，他们不会走的。”
    “我看到他们被无常鬼抓了，千羽啊，他们死了吗？”
    “死？”
    唐千羽的脸色惨白，握住外婆的手都在颤抖，罗五从外面走了进来，“妈，你别胡说八道吓千羽，哎，这你外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说看见你爸妈血淋漓的来找她，你说这不是老糊涂了吗？”
    “千羽，没事的！”
    顾之衡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太好，老人家是睡糊涂了出现幻觉，可是，她这时候说这些话，不是让唐千羽更加担心紧张吗？
    他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这里海拔两千多米，唯一的山路也是崎岖难走，而且人烟稀少，试想一下，如果当日唐千羽爸妈来这里后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什么，那么……
    “外婆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把爸妈找回来。”
    她起身，“舅舅，我爸妈什么时候来过？”
    罗五想了想，“十二月五号上午来的，大概下午一点多回去的。”
    十二月五号，也就是妈妈和她打电话之后？
    “千羽，我刚才问了几个砍材的，他们说那天下去看见你爸妈走的那条小路回去的。”
    “哪条小路？”
    山崖上面，郁郁葱葱的山林一眼看不到头，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山下。顾之衡和唐千羽还有罗五延着这条小路来回的找，现在基本可以推断的是，她爸妈应该是从舅舅家离开就没有回去了，所以，村子里面的人和堂叔都没有再见过他们了。
    “舅舅，那天那个砍柴的人，是在这里看到我妈妈爸爸吗？”
    “是啊，这条路你妈小时候经常走，这里虽然偏僻，可是到你们家会近一半的路子，所以你妈妈喜欢走这条路回家。”
    罗五也没想到，这妹妹和妹夫竟然没有回家，这没回家去哪了啊？
    “顾哥，我们再找找！”
    再下面是悬崖，顾之衡从来没来过这么险峻的地方，而唐千羽的舅舅就住在这山中，难道，她的爸妈是来看过外婆后，在这路上出了事？
    三个人一起找，顾之衡是干刑侦的，这找踪迹的事情自然是轻车熟路，可是，现在从他得到的线索来看，有些麻烦了。
    第一，唐千羽父母失踪的时间，推测有一个星期了。
    第二，罗五说一个星期前她爸妈下午回家，可是没人看到他们回家了，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在路上遇到意外，或者说，他们去了别的地方？
    第三，这里的山势陡峭，可是唐千羽的妈妈从小在这里长大，应该走习惯了这样的路，怎么会出危险呢？
    罗五延着那陡峭的山崖边上认真的找着，突然，他在一处悬崖边上的草丛里面发现了一只鞋子。
    “千羽，你看这是不是你妈的东西？”
    罗五拿了一只女人的鞋子跑了过来气喘呼呼，他的脸都吓白了，这鞋子好像很眼熟啊。
    唐千羽见到了那双鞋子，那是一双绣着百合花的鞋子，看到那双鞋子她的腿都软了，“这是……”

 第四百一十九章你家的宝贝

    “是不是你妈的，我好像看见她穿过啊？”
    罗五也是吓坏了，天啊，这妹妹和妹夫该不会掉下去了吧？
    “我妈妈有这样的鞋子，舅舅，你在哪找到的？”
    “就在那山崖边上，哎呀，完了，这人该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什么？”
    唐千羽和顾之衡立刻跑到了罗五说的那个地方，一处陡峭的悬崖那里，那有很多长得荆棘的草和一些不知名的杂草，悬崖那里的一些草被踩踏了，而且有很多人的脚印，这下面看下去就是万丈深渊，一眼看不到底啊。
    “这条路，我爸妈会经过这里？”
    没错，这里他们会经过，可是怎么会掉下去？
    “哎呀，这要是掉下去就没命了！”
    罗五很着急，想找更多的东西，唐千羽一屁股坐了下来，顾之衡来不及安慰她，他勘查了现场，现场的脚印看的出来有两双不同的鞋印，这说明这里应该有两人来过，而且那些杂草坍塌，看得出来是有人失足掉下去的痕迹。
    他的眉宇紧蹙，难道，她爸妈真的从这里掉下去了？
    “顾哥怎么样了？”
    见他勘查完了，她忍不住问他，顾之衡深深吸口气也不想骗她，“从这里的现场来看，是有人失足跌落的痕迹，你看这里的地上都是滑的，这里都是青苔湿润很容易滑倒，而且这悬崖边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如果人摔倒踩空的话，会……”
    会有惯性的身子往下跌，下面没有东西，人就本能的掉下去了。
    听到这话，唐千羽的眼再也憋不住了，她无法接受爸妈会掉落悬崖的事实，“我不管，生要见人，我要下去找他们！”
    “千羽你冷静点，这种事情只能交给消防员来办！”
    “是啊，千羽，你别哭啊，也许这小子说的不是真的，你爸妈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了，不会的！”
    唐五有些烦顾之衡，他这是嫌事情不多吗？
    唐千羽却是摇头，“舅舅，他不会骗我的。”
    “哎，你们……”
    顾之衡用力抱住她，唐千羽深深吸口气，“不会的，肯定不是我妈妈爸爸，我妈妈在这里走了几十年了，会没事的！”
    罗五见此气得跺脚，他不停的想朝悬崖下面瞧去，万丈深渊，就连在山中呆了半辈子的他也脚软了，这掉下去还会有命吗？
    很快，白云山悬崖上掉下去人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大山和山下的农庄，得到消息的堂叔也爬上了山，见唐千羽坐在一块石头上，哭的眼睛都肿了。
    他一瘸一拐上前想安慰她，“千羽啊，别哭了，这不是还没找到人吗？也许不是你爸爸妈妈呢？”
    “堂叔，可是我舅舅说那天下午他们回来了的，我在这里找到我妈穿的一只鞋……”
    “这种鞋子啊，又不是你妈一个人穿的，我们山庄有很多女人都穿的，别担心啊。”
    “可是我舅舅……”
    “舅舅，你那舅舅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唐千羽立刻警觉起来，“堂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千羽和顾之衡嗅到了一丝古怪，顾之衡皱眉，也跟着唐千羽叫他，“堂叔，你这话怎么说呢？”
    唐五有些神秘兮兮的，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千羽，我也是听说的啊，我们唐家不是有一幅祖传留下来的画吗？”
    “画，什么画？”
    唐千羽明显很警觉，唐五神色紧张，“就是帛画之魂啊。”
    “帛画之魂？”
    唐千羽白了他一眼，“堂叔，那是传言，我们家哪来的什么画儿，要是有的话怎么我不知道？”
    “怎么是传言，我前段时间听你爸爸好像说过，说你舅舅啊，不知是从哪听来的，你们家有这样一幅祖传的画想借去看看，哪知道你妈说没有，两兄妹还吵了一架，闹的很不愉快。”
    “堂叔，这个传言传了这么多年了，他不是真的，你怎么也相信啊，我们家没有什么画，这是谣传！”
    她不相信她舅舅会因为一幅画而对爸妈下黑手，不相信。
    唐五见她不相信，叹了口气，“哎，这唐家人从小都听这传言长大的，哎，我也在想一定是传言，要是有你爸爸一定会告诉我们的，哎……”
    唐五见她不相信便一瘸一拐离开了，这时候，他们庄子的村长走了过来，“千羽……”
    唐千羽立刻起身，“村长！”
    村长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叫刘英，长得身子矮小却是双目囧囧有神，他瞧了一眼她身边的顾之衡，“这位是……”
    “村长，这是我男朋友顾之衡。”
    刘英这才恍然大悟，“哎呀，原来是城里来的男朋友，哎，你瞧你赶来就出现这事儿，千羽啊，你也别担心，你爸妈兴许是出去旅游了没有告诉你而已，也许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

 第四百二十章 失踪原因是什么？

    尽管现在在等待悬崖下面的消息，可是，刘英还是这样安慰唐千羽，毕竟，谁也不想出事。
    “谢谢村长！”
    这下悬崖底下找人也不是一时半刻就有消息的，晚上九点多了，到处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顾之衡见还没消息便带唐千羽回了家，回到了家里面，唐千羽洗了个澡坐在床边等消息。
    等待的日子很漫长，而且很煎熬。
    她的手中一直握着那一直绣花鞋，她拿回家和妈妈穿的鞋子进行比对了，码子都是一样的。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爸妈可能真的摔下去了，虽然她很不情愿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父母不在家是事实。
    而且家里面，爸妈的东西都还在，所以，出远门的推测被他们推翻了，爸妈就是不知所踪。
    “千羽……”
    外面，顾之衡推开了门，“我检查了你家里的情况，推测你爸妈应该离开家有一个星期了，也就是七天。”
    “七天，你怎么知道是七天？”
    “你来看看这个。”
    一楼的客厅墙壁那里，挂着一本很老的日历，需要自己来撕开日子，过一天撕开一天，“你看这里的挂历停留在一个星期前，十二月五号，也就是和你舅舅说的日期对的上，你爸妈应该是这一天出门的，去了你舅舅那里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所以这挂历也就留在那天了。”
    顾之衡真的是心细如尘，这样微小的事情都被他看到了。
    “今天是十二号，刚好是七天。”
    顾之衡皱眉，“按照你舅舅的说法，你爸妈去看过你外婆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没错。”
    干刑侦久了，这样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是很不妙，那悬崖下面会不会找到什么，还是未知数。
    唐千羽见惯了多的死人，本来是麻木了的，可是，现在自己家里人可能出事了，她的心里还是六神无主。
    “顾哥，队里有事你要么明天回去吧，我要留在家等我爸妈的消息。”
    顾之衡见她要自己回去伸手轻轻抱住她，“没有什么事比帮你找爸妈更重要，我刚才已经给冬子打了电话说了这里的情况，你放心，一切有我。”
    唐千羽心里难受，她抱住了顾之衡躲在他怀中，“顾哥，我好怕啊，我好怕他们把我爸妈给找到了，我承受不住，他们才五十岁不到，我……”
    “别着急，这不是还没有消息吗，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
    虽然顾之衡知道，这种事情不会有什么好消息，可是他还是和她一起守护奇迹，他也没有料到，第一次上门来见千羽的爸妈，他们就无故失踪了。
    “我听你的！”
    现在，她对顾之衡的依赖很强，一下子她感到自己再也没有依靠了，除了依靠他，她不知道还能依靠谁？
    “对了，你堂叔说说你舅舅和你妈妈吵架，他想看你们家的那什么画，这是什么画？”
    唐千羽抬头，想了想，“这个传说我从小听到大，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
    唐千羽低垂下头，“看到我后脖上的梵文纹身吗？”
    顾之衡皱眉，“看到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图腾还是？”
    在昨晚两人坦诚相待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只是没有来得及问她这个纹身有什么用，是家族图腾还是什么？
    唐千羽苦涩一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图腾，我们唐家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你可知道唐代的李淳风吗？”
    顾之衡皱眉，“听说过，好像是和袁天罡其名的风水大师，是他吗？”
    “没错，相传当年李淳风和袁天罡一起为武则天找墓地，后来，他偷偷画了一幅神奇的画叫帛画之魂，这画包罗万象很是神秘，后来一代传一代，斗转星移，李家人为了躲避战乱改了名字姓唐，所有唐家宗族都知道有那么一幅画，一代代相传，唐家人笃定这幅画传到了我爷爷那里，后来又传给我了我爸爸，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
    虽然顾之衡不是外人，可是这是唐家的秘密，她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什么，帛画之魂？”
    这样的事顾之衡还是头一次听到，一幅画会和他爸妈的失踪有关系吗？
    “那你们唐家……”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没什么亲戚？”
    顾之衡点了点头，他看出来了，来到这里一天多了，除了见到她舅舅和那个堂叔以外，别的亲戚一个都没见。
    “都是因为这个传言，那些亲戚都说我爸妈私藏了宝画，他们作为唐家人有权利分割这幅画，时间久了，我们家因为这个传言也就渐渐不和这些亲戚来往了。”
    “原来是这样！”
    唐家亲戚因为这幅画，对唐千羽家有意见，所以都不来往了？
    “堂叔是知道这传言的，可得我不知道，舅舅从哪得知的，如果说舅舅因为这一副画对我爸妈下手，那是不可能的！”

 第四百二十一章 悬崖下的女尸

    “如果你说的传言真有其事，那么这事情就很麻烦。”
    “怎么？”
    “自古以来，贪欲的人为了得到一些东西，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是说我舅舅？不会的，我舅舅这人虽然表面上冷淡，可是小时候他对我还是很好的，虽然他们家里条件也不好，可是也不可能因为一幅画而……”
    她没办法相信，舅舅会因为家里的画而对爸妈下手！
    顾之衡见她如此，“好了，现在这些都是推测而已，先别急，也许我们都多虑了也说不定！”
    “一定是我们多想了，这幅画根本就不存在，怎么会有人打主意？再说了，这个传言传了一代又一代了，都平平安安的。”
    顾之衡见唐千羽言辞闪烁，知道唐千羽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不过他也不打算刨根问底，毕竟，这是唐家的秘密，他一个外人确实不好多知道。
    滴滴滴……
    正此时，唐千羽的电话响了，竟然是派出所打来的，她按通了电话，“喂。”
    “你好唐小姐，我是派出所张警官，消防队在白云山悬崖下发现了一具女尸，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你的亲人！”
    “女尸……”
    唐千羽听到这话的时候手机都拿不稳了，她抬头看着顾之衡，说话都在哆嗦，“悬崖下面找到了一具女尸。”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上前一把搂住她，“冷静下来，我们去看看。”
    神仙居的派出所位于镇上以东，当两人来到的时候，唐千羽只觉得腿在打颤，她看过了太多的尸体，可是这去认尸还是头一次。
    “张警官……”
    一处办公室里面，他们两人走了进去。
    张警官立刻起身，“你是唐千羽？”
    “我是……”
    “你好，消防队在悬崖下面找到了一具女尸，你去看看是不是你的亲人，这位是……”
    “他是我男朋友。”
    张警官瞥了一眼顾之衡，“男朋友在外面等着！”
    “顾哥，你在这等着，我进去就行了！”
    “好。”
    他相信唐千羽能承受的住，毕竟她是法医。
    顾之衡瞥了一眼小张有些不爽，“在哪发现的尸体，身边都有什么，你们的法医呢？”
    这三连问让年轻的小张觉得有些奇怪，“你谁啊？”
    顾之衡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兄弟，我们是同行……”
    小张一瞧他的警官证顿时大惊，“哎呀，原来是南城刑侦队队长，您怎么会在这，来来，顾队长，我带你去见见我们所长，我们这小地方啊，可没来过您这样的……”
    停尸房中非常的冷，一扇小门打开，迎面袭来了一股腐尸的气味，非常的大，不过她当法医久了也就习惯了。
    “在哪？”
    “你跟我来！”
    一个年轻的女警带她来到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面前，女警有些同情的看着她，“你看看你认识吗？”
    唐千羽似乎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去掀开了白布，白布被掀开后，一个女人的尸体呈现在她面前，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尸体，这……
    尸体被摔坏了，头上全是鲜血的痕迹，还没有被清理，可是看得出来当时掉下去的力度有多大，她甚至可以看到白色的脑浆黏在黑乎乎的头发上，她仔细观察了女尸穿的衣服，“还没有清理干净，我看不清楚脸。”
    “法医还没来，那……”
    “你去给我准备棉签和消毒药水，镊子。”
    “什么？”
    “我是法医！”
    “你是法医，行……”
    小钱正想着这脸都这样了，这女孩子能认出来了吗，没想到她是法医，这就好办多了。
    当唐千羽怀着挣扎的心情把这具女尸的脸部清理干净之后，她手中的棉签瞬间掉落，因为，她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不是她妈妈，而是村里的李寡妇。
    “怎么样，是你亲人吗？”
    唐千羽松口气，“不是，她是我们村里的李寡妇！”
    很快尸体的身份被弄清楚了，不是唐千羽的妈妈罗青黛，而是村子的寡妇。
    从认尸房出来，顾之衡立刻上前，“怎么样？”
    她似乎松口气，“不是我妈妈，只是尸体是村里的李寡妇。”
    “什么，是李寡妇啊？”
    身旁的小张忙道，“那个唐小姐，我听顾队长说你是做法医的是不是？”
    “我是。”
    “哎，我们这的法医被堵在路上了，最近山石碎裂把路给砸坏了还没来呢，你看能不能……”
    这话很明显，唐千羽要帮忙验尸。
    “好，我来验尸，不过要给我准备验尸工具！”
    “这个没问题，你告诉小钱需要什么我们给你准备，唐小姐你放心，我们警方也一直在找你爸妈的下落。”

 第四百二十二章 死者另有其人

    “谢谢你们，我需要镊子，剪刀，棉签……”
    “这就麻烦唐小姐了，我马上去准备！”
    小钱是个实习警察很年轻，也是派出所的第一个女同志，没想到刚刚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碰到这种死人的案子，还好这有现成的法医，不然这尸体摆在这没辙。
    停尸房中，昏暗的灯光打在人的脸上忽明忽现，唐千羽穿着一件白大褂紧锣密鼓进行着尸检，她检查了死者的头部，胸部，四肢后，基本可以确定死亡原因。
    “千羽，怎么样了？”
    外面，顾之衡和那个张警官都走了进来，“唐小姐，验出来了吗？”
    “验尸结果出来了！”
    她快速去写下了验尸报告，“死者，女，姓名，方芳，年纪约四十五岁，身高一米五一，死亡时间，二十三小时左右，胳膊有多处擦伤刮痕，右手有轻微勒痕，推断是生前喜欢带手链之类的，这死亡的原因……”
    她顿了顿继续道，“坠崖导致的头骨碎裂。”
    “摔死的？”
    小张倒吸一口气，“小钱，去通知李寡妇方芳的家属来认尸，奇怪了，这李寡妇怎么会一个人去那么高的地方？”
    李寡妇因为丈夫早逝，所以庄里的人都叫她李寡妇，时间长了就没有人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都称呼她为李寡妇。
    “小张，在悬崖底都发现了什么？”
    “顾哥，你跟我来！”
    顾之衡看到这些有些懵，这顾之衡什么时候和他们这里的警察这么好了？
    “唐小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叫小钱？”
    “是啊，我是新来的实习警察，以后还要跟着唐小姐和顾队长多学习呢，听说您是大城市的法医？”
    “恐怕我没什么可教你的，我只是个法医而已，我们的专业也不对口，小钱，派去找我爸妈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没有找到你爸妈。”
    唐千羽听到这话心中很是担忧，没有找到，那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由于这派出所的警察人有限，再加上现在出了这命案，小张就带顾之衡去见了他们所长，想让顾之衡留下一起携手办这件案子，当然了，也一起寻找唐千羽的爸妈，罗青黛和唐允。
    “警察不分家，只要有我顾之衡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那就多谢队长了。”
    小张高兴的不行，所长是答应了顾之衡协同查问这件案子，不过没有薪酬，算是顾之衡帮忙的。
    “顾哥……”
    “千羽，我们先回家吧！”
    两人回到家里，唐千羽洗了个澡，“我刚才碰到李寡妇的侄子王小明，他哭哭啼啼去认尸了。”
    “这李寡妇怎么会死在悬崖下了？”
    虽然不是唐千羽的妈妈他松口气，可是这死了别人也高兴不起来，尤其是他这样搞刑侦工作的人。
    那女人怎会一个人去到那么高的地方，是谋杀还是意外？
    那悬崖那里有两个人的脚印，现在看来是李寡妇掉了下去，那会不会当时还有别人在场呢？
    “根据从尸检上来看的话是坠亡没错，可是，是自己坠亡的还是怎么回事，这一点就要看怎么查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李寡妇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唐千羽摇头，“李寡妇真名叫方芳，他的丈夫十几年前就死了，她也没有小孩，只有她丈夫的兄弟那里有个侄子叫王小明的，和她算是比较亲，我记得她以前爱去山上采药，难道是……”
    “采药？是采药跌落下去的？”
    “有可能！”
    毕竟现在没有别的证据说明李寡妇的死有问题，而且那悬崖上的脚印说明不了什么，谁也无法保证那里不被人去过？
    “千羽，千羽开门啊！”
    外面传来了堂叔唐六的声音，他似乎很着急一直都在敲门。
    “千羽开门！”
    “是堂叔？”
    她打开门见唐六急匆匆的，“千羽啊，我干儿子宝贵被那王小明冤枉是杀死李寡妇的凶手，哎呀，你快帮帮他啊！”
    “什么，王小明说宝贵杀了李寡妇？”
    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刚才警察来家里把他抓走了，那王小明说，在事发前不久他看到了李寡妇和宝贵吵过架，这警察就把宝贵带走了啊。”
    “这警察没证据怎么会抓人？”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派出所所长和宝贵以前闹过不和，哎呀你们快想想办法，宝贵那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不会杀人的啊。”
    顾之衡见这唐六满脸着急的样子，无奈的道，“堂叔你别急，我们去看看吧！”
    唐千羽深知这宝贵对她堂叔的重要，堂叔没结婚也没有孩子，只有这宝贵一个干儿子，平时最喜欢心疼的人就是宝贵了，他怎么一下子成了嫌疑人？
    “顾先生，听说你和派出所的人很熟，你帮帮宝贵吧，他不会杀人的。他胆子那么小怎么会杀人？”

 第四百二十三章 你说这案子怎么查？

    凌晨三点，派出所里面，当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后，所长赵刚接待了他们。
    当顾之衡说明了来意，赵刚考虑了一下他的话，“你的意思，这李寡妇不是宝贵推下去的，可是，王小明有人宝贵和李寡妇在吵架，这第二天李寡妇就跌落山崖死了，顾先生，你说哪来这么巧的事情？”
    这一点解释让顾之衡很不满意，他没想到，这里的警察竟然会凭借这个推理就抓人盘问，这也太武断了？
    “赵所长，办案要讲究证据，你怎么能凭借王小明见他们吵架就说宝贵是杀人疑凶？这李寡妇究竟是失足掉下去的还是怎么样？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顾队长，你这话是说我们派出所冤枉他宝贵了？”
    赵刚知道顾之衡办了很多大案，也知道他怎么会来这里，不过，这里是他的地盘，怎么审案子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唐千羽很明白，神仙居这里穷山僻壤的，和大城市完全不一样，那宝贵她也认识，虽然平时爱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儿，可是胆子小，应该不会干下这推人下悬崖的事情。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抓人是需要证据的！”
    “证据，那宝贵和李寡妇吵架就是证据，还有，有人传宝贵和李寡妇积怨已深，这有人多次看到他去偷李寡妇家里的鸡，前些日子还被李寡妇打过，这宝贵平时爱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顾队长，这些事情足以证明宝贵有杀人嫌疑，我才让人带他回来例行公事，他要是没杀人自然会放了他！”
    顾之衡没想到这里的派出所竟然就是这样办案的？
    “所长，我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对，你说的这些只是推测而已，没有证据证明宝贵是杀人疑凶，也没有证据证明李寡妇是被人推下去的。”
    “那依顾队长的意思，您说这案子怎么搞？”
    “很简单，要说宝贵有罪，那么得从几方面查起，不知道所长给不给宝贵机会？”
    “顾队长想怎么搞？”
    这话很明确，他这是要插手这案子，唐千羽转身看他一眼，他们还没找到爸妈的消息，怎么要帮派出所查李寡妇的案子？
    顾之衡笑了笑，“有我顾之衡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当然是乐意的。”
    “好，我们这小地方还从没来过你这大城市的警察，你说宝贵也许没杀人，那么你证明给我们看他是冤枉的！”
    “我一定证明给所长看！”
    赵刚有些不爽起身匆匆离去后，进门的小张立刻的道，“顾队长，委屈你了，我们所长啊对那宝贵有些偏见，所以……”
    “宝贵在哪？”
    “在审讯室呢？”
    “千羽，你先去安慰堂叔，宝贵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如果他是冤枉的，我顾之衡一定还他清白，如果他是真凶，那么法律是无情的！”
    “我明白！”
    审讯室中，顾之衡大概看了这案子的所有资料，死者是一个寡妇，叫方芳，独居，据她的侄子王小明交代，说婶子在一天前一个人上山采铁皮石斛去了，一般山里人会呆一两天才下山，所以对她晚上没有回来也是见怪不怪，所以这李寡妇没回家才没有来报警，王小明说，在前几天看到宝贵和婶子吵架，没想到婶子就死了，王小明一口咬定是宝贵把婶子推下了悬崖摔了的。
    这案子从表面上看非常简单，如果是属于意外的话就不算是案子了，只能当事故来处理，可是他看到了很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派出所怀疑宝贵还有其他的原因，在死者身旁找到了一把属于宝贵的镰刀，这一点就很麻烦了，宝贵要是和李寡妇掉下悬崖没关系，那属于他的镰刀是怎么来的？
    “顾队长你来吧？”
    小张可不敢在顾之衡面前说什么话，人家可是大城市刑侦队的队长，他一个小警察没他说话份，其实说是顾之衡协助他们查这件事情，还不如说是他们协助顾之衡查这事情，因为顾之衡办案的经验比他们要丰富多了。
    顾之衡也没想到，离开了南城，他竟然在这派出所里面揽下了活。
    宝贵，男，25岁，身高一米六七，偏瘦，小学文化。
    “宝贵，王小明一口咬定是你推了李寡妇下山的，你承认吗？”
    宝贵气的哆嗦，“冤枉啊，我怎么会推人下去，我虽然和李寡妇有过节，可是我也不会杀人的啊，一定是她自己采药的时候掉下去了，这不关我的事儿！”
    “不关你的事儿，那为什么死者坠崖的旁边找到属于你的镰刀？”
    “这……”
    宝贵立刻的道，“那镰刀我上山砍材的时候掉了，我没找到，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李寡妇身边。”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没有说服力的，不过顾之衡却不准备再问下去了，他需要去做一件事情。
    “小张你先审，我需要先去一下案发现场！”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在场的证据

    “现在去？可是现在天都黑了？山路崎岖黑漆漆的很危险，要不明天一早去？”
    “没关系！”
    李寡妇坠崖的地方叫白云崖，属于山间的陡峭悬崖，这里黑漆漆的，顾之衡和唐千羽半夜打着手电筒爬了上来，山间偶尔还有野兽嚎叫的声音，显得格外恐怖。
    “这么黑为什么不等天亮来，顾哥你为什么要帮宝贵？万一他真的是真凶该怎么办？”
    她验尸没有找出来李寡妇身上有其他别人谋杀的痕迹，可是这也不代表这事情就是意外。她是这里长大的，深知这里的人有的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大动干戈。
    顾之衡摇头，四处看了看，“不是帮他，我只是不爽你们所长的做法，难道你们这里破案都像他那样武断？”
    唐千羽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们这是怎么破案的，不过……”
    “我看那个宝贵一脸惊恐的样子，如果真的是他推了李寡妇，他应该本能害怕的，那么，派出所的人怎么还能在他家里抓到他？”
    “所以是意外？”
    她听堂叔说了李寡妇的事情，李寡妇经常上山采药，平时除了和宝贵有些矛盾以外，其他的人都相处的很好，因为她是寡妇，大家还会多加的照顾她，可是怎么会？
    “是不是意外，现在也说不好，不过那天，确实看到了有人摔下去的痕迹，不过，我要来再复验一次才能断定。”
    那天就是在这里的悬崖边发现了有人跌落下去的痕迹，又发现了疑似唐千羽妈妈的鞋子，所以才断定有人摔下去了，这才让消防队下去找，结果真的就找到了李寡妇了。
    很快，天色就渐渐亮了，天空变得很蓝，一轮太阳从山间缓缓升起。
    唐千羽站在崖边，崖边风起云涌雾气很大，她把身子探向了悬崖下，想再找什么蛛丝马迹，“我检查了尸体，尸体的后脑勺和后背摔的很严重，身上也有被树枝刮擦的痕迹，我觉得不像是被人推下去的，你忘了吗，我们昨天在这找妈妈的时候，只看到有人掉下去的痕迹，没有发现有人推。”
    这一点顾之衡早就想到了，只是如果要给宝贵脱罪的话，只有从两点出发，第一，案发的时候他有人作证，第二就是这悬崖上面找线索了。
    两人终于找到了坠崖点，在那下面她还找到了一个小背篓被挂在离悬崖两米的树下面，里面还有很多铁皮石斛。
    看的出来是李寡妇采的，也就是说她掉下去的时候背篓没有随着她掉下去，被挂在了树枝上。
    “顾哥你瞧……”
    顾之衡见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忙道，“你小心点，我来……”
    他把唐千羽拉了起来，而自己小心翼翼的准备竹竿，想把背篓捡起来，可是，在捡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一株很大的铁皮石斛，那石斛吸取了日月精华，很大的一株，正迎着朝阳摇曳着清脆的叶子。
    突然，他似乎明白了李寡妇是怎么掉下去的了，他把被背篓给捞上后，“死者是坠崖掉下去的，你看，这是她的背篓，这里的草药应该是她采的，我推测，当时她正背着背篓，发现了那里有一株很大的铁皮石斛，他应该就是采取我刚才的姿势想去采药，可是，身体前驱的太厉害了，由于后面的背篓有十几斤，她被压的身子出现了惯性，这药没采到，整个人朝着悬崖扑了下去，而背篓就掉在了树枝上，她前倾掉下去的，那么，落地的时候在半空中遇到了阻力，摔在地上就会头着地，呈现躺卧的姿势。”
    这番分析让唐千羽瞪大眼睛，“石斛在哪？”
    “你看，就在那，当时应该就是这株石斛让李寡妇掉下去的。”
    唐千羽果然在那一米下面的悬崖峭壁里，看到了顾之衡说的那株石斛，“真的是，这么说，宝贵是清白的了！”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什么？”
    “李寡妇尸体旁边有宝贵的镰刀，宝贵解释这把镰刀上山的时候砍菜就掉了，他也不知道这李寡妇是怎么拿到她的镰刀的，或者说……”
    “不对，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这镰刀不可能还在身旁？”
    “所以，宝贵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走，跟我去派出所！”
    派出所中顾之衡提审了宝贵，他把情况和小张说了后，小张觉得他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宝贵我问你，一天前的上午大概十点多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宝贵吓的脸都白了，“我，我在地里干活啊。”
    “哪里的地里干活，谁可以证明。”
    “我干爹啊，我和我干爹在干活！”
    经过对唐六的询问，唐六可以证明宝贵一天前是在地里干活割猪草，而他也在那里喂鱼，也就是说宝贵的杀人嫌疑暂时被解除了，不过那把镰刀的事情，现在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寡妇是采药失足掉下山崖中摔死的，宝贵被暂时放了出来，李寡妇的侄子王小明虽然有些不服，可是这城里来的队长都这么说他也没办法，这不，王小明把李寡妇的尸体接回家吹吹打打准备安葬。

 第四百二十五章 那幅画在哪？

    “谢谢你啊顾先生，要不是你，我那宝贵可能就要被冤枉了！”
    堂叔和宝贵带来了一框子鸡蛋和新鲜的几条鱼很热情的要感谢顾之衡，顾之衡摆了摆手，“这没什么，你们别客气。”
    “千羽啊，你这男朋友真不错，哎，要是你爸妈看到该有多高兴啊！”
    唐六满脸的惋惜，唐千羽尴尬一笑，“堂叔，你那天说我舅舅和我妈妈吵架是真的吗？”
    “是啊，我亲耳听到你爸爸说的，你爸爸说你舅舅这人不是个东西，我都有些怀疑，你舅舅肯定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对了你们家的画呢，你去看看还在不在？”
    “画？堂叔，那都是一些传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没有这样的画。”
    “没有，你爸爸没有和你说过这事儿？”
    “没有。”
    唐六一听这话重重叹口气，“哎，那你说他们去哪了？哎，警察那边有消息吗？”
    唐千羽摇头，“没有。”
    “那怎么办，这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顾之衡见唐千羽很难过，“堂叔，你先和宝贵回去休息吧，千羽爸妈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找的。”
    “那好，有什么需要帮助就告诉我，千羽，晚上来叔家里吃饭吧？”
    “不了堂叔，我想去舅舅家！”
    “你舅舅？”
    下午五点半，唐千羽敲开了舅舅的门，舅舅见是他们来了忙招呼吃饭，唐千羽却是径直走进了大厅，不顾顾之衡的劝阻，“舅舅，我想问你一件事。”
    罗五瞧她这架势，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忙叫自己的小孩回屋，他坐了下来，“什么事儿啊？”
    唐千羽见到他这样子莫名想发火，她连舅舅都不想喊了，“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和我妈妈吵过架，在我妈妈爸爸失踪之前？”
    “吵架，没有啊！”
    罗五立刻失口否认。
    “没有？有人看到你和我妈妈吵架，，你是不是想要看我们家的古画？”
    “唐千羽，你这话什么意思？”
    罗五生气了，唐千羽越想越不对劲，这舅舅有问题，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舅舅会和爸妈的失踪有关？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
    “唐千羽，你这丫头怎么和我说话的，我可是你舅舅！”
    “舅舅，你还当你是我舅舅，我问你，我妈妈和我爸爸失踪了这么几天，你这个做哥哥的去帮忙找过吗？”
    “怎么没找啊我，那天我不是也找了吗？”
    “够了，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想要看我们家的古画？”
    顾之衡站在一旁见这架势，这唐千羽的脾气还真是大，这是他第一次看她发这么大的火，她是找父母心切，竟然真的听了那唐六的话来找罗五问这件事？
    罗五见唐千羽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没错啊，你说你爸妈怎么那么死板，那幅画是古董可以卖几百万的，你们家也缺钱，你说，要是把这幅画给卖了那不是发达了啊，你看看你舅舅我和你外婆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家里既然有宝贝为什么不卖了，卖了我和你外婆还能沾点光，你看看你外婆瘫痪在床每天要花钱买药，你舅舅我都要喝西北风了！”
    “你说什么？”
    唐千羽气的上前暴打罗五一顿，这就是他的亲舅舅，在金钱面前一点都不讲亲情的，他怎么能这么无耻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说错了吗，你妈也真是，抱着那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啊，既不能吃又不能看的，怎么不能卖了？”
    “你……”
    罗五一副我没错的样子，大概是怕唐千羽不认他这个舅舅了，这才软下了声音，“我是问过他们这画的事情，前段时间有个淘宝的有钱老板专门来收这些东西，所以我这才把你们家的事儿和他说了，哪知道他很感兴趣，表示要出高价买这幅画，所以我才找你妈妈，让你妈妈把那画拿出来，要是卖个几百万你们家不是发财了吗？那什么画也没什么用，这卖了都是钱啊，你说傻不傻？”
    “你……”
    “千羽，冷静一点！”
    顾之衡上前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没想到，罗五竟然会这么自私，唐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
    “罗五你……”
    “敢问舅舅，要买那幅画的大老板在哪？”
    “你小子问这干什么？”
    罗五白了一眼顾之衡，这唐千羽当着这个男朋友把他的脸都丢干净了。
    “舅舅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
    看在唐千羽的面子上，他还是喊罗五一声舅舅。
    罗五见他这样说，不满的道，“你小子说有什么奇怪的，唐千羽，你舅舅我虽然喜欢钱，但是也不可能干害你爸妈的事儿！”
    唐千羽看见舅舅那表情就很讨厌，可是顾哥说的对，那要买那副古画的老板，会不会和爸爸妈妈的事情有关系？

 第四百二十六章 大活人去哪了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早点逼问舅舅把这事说出来也不用耽误这两天了。
    “舅舅，那个人叫什么，你知道怎么联系他？”
    “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应该还在镇上。”
    “你有他的电话吗？你能带我们去找他吗？”
    罗五也知道顾之衡是怀疑那老板，他立刻起身，“不会吧，那老板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
    “你会看坏人这世上就没坏人了，快带我们去找他。”
    晚上十点半，顾之衡和唐千羽被罗五带到了镇上的一处宾馆门口，很快，他们就很顺利找到了那个淘宝的老板。
    老板是陕西人，叫宋清，五十四岁。
    人长得人高马大的，看起来敦厚。
    “老板，是我啊！”
    这一进门，罗五就开始套近乎。
    “哎呀是小罗，怎么样，你们这是带画来了？”
    “画？”
    罗五有些尴尬，“不是的宋老板，我们找你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
    当顾之衡说明了来意后，那宋清听到唐千羽爸妈失踪的消息后顿时大惊，“什么，失踪了，我是和他们见过面，大概一周前吧，可是你爸爸他说没那什么古画我也就放弃了，这既然不卖我又不能强买你们说是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你最后一次见到罗青黛和唐允是什么时候？”
    “就在上个星期，大概有七八天了吧，对了，还是他带我去见他们的。”
    这个他就是唐千羽的舅舅，罗五也点头承认，“是啊，是我带宋老板见你们爸妈的，可是你们爸妈说没有那什么古画就没谈了。”
    “谢谢你宋先生！”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夫妻……”
    “没事，谢谢你，千羽，我们走吧！”
    三人离开宾馆下了楼，罗五忙道，“你看我说嘛，这老板没问题，你爸妈的事情和他没关系，千羽你再好好想想，你妈和爸爸是不是去城里找你了？”
    “找我？”
    唐千羽摇头，“不可能，我一个星期前和我妈妈通过电话，他没有说去南城找我，再说了找我的话，早就会给我打电话了，不会到现在都没消息。”
    “那这两个大活人能去哪了？”
    “好了，舅舅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你外婆和弟弟在家我不放心，走了，有什么消息给我打电话！”
    罗五离去后，顾之衡苦涩一笑，“千羽，你们家的亲戚都这么薄情？”
    唐千羽抬头鼻尖一酸，“是啊，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因为一副画，他们不是亲人了。”
    “看出来了，你爸妈失踪了，而你舅舅看起来也很薄情，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你爸妈的安危。”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唐千羽苦涩一笑，“我舅舅一直好赌，这么多年借了我爸妈很多钱，我妈妈和他是亲兄妹，可是他这样对待也会心寒，会伤心，所以，他们兄妹的感情不是很好，当然了还有那个传说。”
    “画？”
    “嗯，我说过，这事儿只有我们唐家人知道，我们家在我懂事开始，爸妈就不怎么和那些亲戚往来了，因为他们的目的性太强，都在打这祖上留下的帛画之魂，时间长了，什么亲情都淡了。”
    “就是说，因为这幅画，你们家和亲戚之间的关系不好。”
    “没错。”
    “这幅画在哪？”
    唐千羽突然抬头，顾之衡见她很是警惕，他忙改口，“我的意思是……”
    “我没有见过这幅画。”
    是了，她斩钉截铁的说没有见过。
    “那么，你爸妈为什么不出面澄清？”
    “澄清有用吗？当别人听了风言风语，说你家里有宝贝的时候，你说没有，你想想人家会相信吗？”
    这也是事实，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来，唐家父母失踪的这件事比查案还要难办了？
    他现在可以理清楚，唐千羽爸妈的失踪八成是和这古画有关系，而且，以他推测的时间来看的，他们失踪了七天，也就是说，去过外婆家后这两人就没在回来，那么他们会去哪，还是说遇到了什么事儿？
    “那个宋老板你怎么看？”
    顾之衡皱眉，“听他说话的语气来看，应该和你爸妈失踪的事情没关系，一个外来的老板，人生地不熟的，不会为了区区一幅画而害人。”
    “你的意思我爸妈就是失踪了？”
    “失踪？”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迷雾森林之类的，或者很容易迷路的地方？”
    他们刚刚找人的时候思路是在他们可能出现过的地方去找，那么，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排除了被害论以外，是走到了哪里迷路了呢？
    这话似乎提醒了唐千羽，她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没想到，顾哥你跟我来！”

 第四百二十七章 最后见过失踪的人

    山庄里面有一座后山，后山终年都是白雾迷茫，里面都是白雾，不怎么看的清楚，所以，来这里的人不会有。
    一辆车子停在后山脚下，和顾之衡下车后就后悔了，因为后山已经被封掉了，也就是说，根本就没办法进去。
    她有些自嘲，“他们知道这地方会迷路，怎么会到这来，而且这里都被高高的围墙堵了起来，他们不会进去的。”
    顾之衡四处查看了一下，唐千羽说的很对，这里已经被封了，到处都拉着不要进山的告示，看来这里是没人会进去了。
    “你爸妈是成年人，他们又没有交通工具不会来这的。”
    所以，迷路被推翻了。
    “算了，回去吧。”
    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是这爸妈失踪了七天，家里和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他们的身影，这样看来的话他们可能……
    虽然她依然留着希望，可是，她也害怕希望越多这失望就越大，她看过太多的案子，这样失踪的人八成就是出事了。
    只有出事了才不会想着回家来。
    因为已经没机会回家了。
    “滴滴滴……”
    唐千羽的电话响了，她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却还是接了。
    “喂……”
    “千羽，是我啊宝贵，你在家吗？”
    “我在外面，宝贵你有事儿？”
    “你爸妈还没回来啊？”
    “还没有！”
    “千羽别担心，他们是大人了不会丢的，我来给你送山神符，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山神祭祀大典，你和你那男朋友可要一起去拜拜。”
    “山神祭祀？”
    “好，我们马上回来。”
    一路上，顾之衡见她不说话忙问，“你们这的山神祭祀是什么意思？”
    他刚才听见了唐千羽说了，山神祭祀？
    “是我们这里的传统祭祀，你没看我们这里四周都是大山吗，以前我们这的人都靠矿山生活，所以对山神非常崇拜，我爸妈也很崇拜山神，小时候只要一举行就会带我去，我们这里的山神很灵的。求什么都会实现。”
    “求山神？”
    顾之衡不觉她有些迷信了，“千羽，你也相信吗？”
    “不是迷信而是一种信仰，一种根深蒂固的信仰，你们一定不会理解的。”
    “信仰？”
    顾之衡勾唇笑了，他有信仰的，他的信仰就是眼前的女孩儿，属于他一个人的女孩儿。
    下了车后，宝贵竟然等在了家门口，唐千羽走出车里，“宝贵，谢谢你，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千羽，这是堂叔让我送来的，他说你难得回来一次，明天去祈福吧，保佑你爸妈平安回来。”
    “谢谢宝贵，替我谢谢堂叔。”
    宝贵憨厚笑了笑，“这是干爹让我送来的水果，人家顾先生第一次来家里不能怠慢了人家。”
    “没事儿，你们也帮了我很多忙，谢啥呢？”
    宝贵对顾之衡道是挺喜欢的，因为是顾之衡给他洗刷了杀人的嫌疑，要不是他现在还在牢房里面坐着呢，这里的所长郑龙和他有过节，巴不得要整死他。
    “明天我会参加逐山神的活动，你们一定要来啊。”
    “是吗？”
    “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宝贵急匆匆走了后，顾之衡却是皱眉，“明天你要去看山神祭祀？”
    他从来不知道唐千羽家乡还有如此的活动，不过，她要是能暂时放下对爸妈的担心，去看看也好。
    现在没有任何他们的消息，唯一的希望也只有等了。
    如果人失踪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死了，第二，遇上什么事了无法回来，他希望是第二个，好歹也能给千羽留个希望。
    唐千羽点头，“我要去，爸妈很信奉山神，既然他们不在家那我去吧。”
    她还是抱着希望的，抱着爸妈活着的希望，毕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虽然外婆说见到爸妈的灵魂了，可是她不相信什么鬼魂之说，外婆在床上瘫痪多年早就出现幻觉了，所以，她还是期待奇迹的。
    “好，那就去看看。”
    只要她能不那么难过他就放心了，专注于一件事情会让自己压力很大，转移注意力，是转移痛苦的最好法子。
    “你肚子饿了吧，我去做饭给你吃。”
    “我不吃了，我去一趟派出所。”
    唐千羽一惊，不知道他去派出所做什么，“你去……”
    “我很快就回来！”
    派出所中，顾之衡找了负责找人的小张来，小张也很无奈，抽着一根烟深深吸了口，“顾队长，这最后一次见过唐千羽父母的人是这个宋清，我们也去找过他了，这七八天前，宋清见过唐千羽爸妈后就去了外县收了一些古董，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的，这一点我们去核实了，情况属实。”
    这样的消息很让人沮丧，“也就是说，这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我们也去走访了庄里的人家，没有人见过他们夫妻两个，因为他们夫妻是锁门出去的，大家也以为是出远门去了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哪知道这他们女儿唐千羽也联系不上他们。”
    “这就奇怪，他们会去哪？”

 第四百二十八章 唐家的宝贝

    已经暂时排除了宋清的嫌疑，既然他有人证在那就和他没关系，那么唐千羽舅舅呢，还有堂叔，宝贵……
    这些人是唐千羽父母身边的人，会不会这其中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父母的下落？或者和父母的失踪有关系？
    这事的根源都来自于唐家的那一幅古画，古画如果真的照唐千羽说的是唐代李淳风画的，那么这幅画的价值就不可估量，会不会有人为了得到古画而对唐千羽父母下毒手？
    可是，这古画又不是才传出一两天，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才出事？
    顾之衡这人从来都是多疑的，所有垂涎唐家古画的人都有嫌疑。
    那幅古画连千羽都没有见过都是传言而已，不过，空穴来风也不对，难道说唐家真的有那一幅画，引来了众多人的觊觎和垂涎？
    唐千羽舅舅，堂叔，也许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人也垂涎唐家的画，所以他断定，这唐家父母失踪肯定和这古画有关系。
    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不见了。
    “这个啊就很难说了，谁也说不好，说句难听的话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说现在这情况失踪，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我们还去车站查了，没有查到罗青黛和唐允坐车离开这里，所以，我猜她们一定还在某个地方。”
    小张叹口气，这既然没有离开，那么，这人八成是死在什么地方了，派出所里面这失踪死去的事儿，他见得多了。
    见顾之衡眉宇紧蹙，他忙道，“哎，对了顾队长，明天啊你一定要去我们这举行的山神祭祀看看热闹，你们城里面的人一定没见过！”
    “真的有山神？”
    顾之衡见这里的人似乎对这山神非常尊敬，连上过大学的唐千羽也这样？
    “是啊，我们这的人很信山神，烛龙可是非常的灵，你一定要去看看热闹，以前啊，我们这里有个传说，不知道你看到有一座很陡峭的山没有，传闻那时候的人们进入都不方便，先人就去求山神想办法，结果啊一天夜里雷电交加，那座山不知怎么的被雷给劈开了，人们就坚信那是山神显灵帮了他们，而且我们庄的人有个什么小孩啼哭啊，老人生病啊，都去求山神，听说去求了后没多久就好了。”
    顾之衡笑了笑，“看什么祭祀我没兴趣，不过千羽要去给她父母祈福，我会和她一起去的。”
    “那行。”
    顾之衡起身准备回去，千羽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
    看来，她父母的事只能慢慢想办法。
    第一次，他深感无奈，他顾之衡破了那么多的案子，却是找不到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这一点让他很受挫。
    “顾队长……”
    小张起身，“那个李寡妇的事儿还得谢谢你，所长说等你有空了请你吃饭？”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我先回去了！”
    “哎，顾……”
    小张见他起身走了忙叹口气，喃喃自语，“这罗青黛和唐允两个大活人能去哪了？”
    回到唐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唐千羽正躺在床上，见他回来了忙起身，“你回来了？”
    “嗯。”
    唐千羽知道他是去问父母的消息了，“顾哥，以后别去了，有消息他们会通知我们的。”
    顾之衡走到床边坐下，唐千羽立刻钻进他怀中靠着他，见她眼睛红了似乎哭过，他伸手轻抚她的脑袋，“别担心，你外婆说的话是胡话当不得真的，你爸妈会平安的。”
    唐千羽抬头看他，伸手整理他的衣领，“你不用安慰我，我看过很多刑侦案子，这样的情况就说明了一点，凶多吉少。”
    她是期望有奇迹，可是她也不想自欺欺人。
    顾之衡没想到，她如此清醒，“千羽，你爸妈失踪，这事情的根源你知道是什么吗？”
    唐千羽坐直了身体，“是那幅画。”
    “我不明白，既然你们唐家人都在传这幅画，为什么你没有见过，为什么现在你父母才会因为画的事情而失踪？”
    “你什么意思？”
    顾之衡沉默一刻，“我的意思，你好好想想，你爸爸或者你妈妈有没有和你说过这幅画的事情，这幅画究竟是传说，还是真的在你们家？”
    顾之衡的话提点了她，这几天她都没好好想想，画？
    见此，她很谨慎，起身去把窗户给关上了，顾之衡一看她这举动便知道，这幅画可能真是存在。
    而唐千羽选择不承认，应该是担心别的事情。
    见门窗都关紧后，她这才小声的道，
    “顾哥，我和你说实话吧，我记得我十三岁的时候去书房里面玩，我在书房的格子里面见过一个用金丝楠木头做成的盒子，盒子表面上雕刻着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正要打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我妈妈进来吓到我了，因为这事儿我被打了一顿，我爸爸更是不准我进入书房一步，那时候我不懂，我爸爸为什么那么凶，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让我爸和我妈那么的谨慎，连我都不许看？”
    “你的意思，真的有这幅画？”

 第四百二十九章 神秘的山神祭祀

    唐千羽却是摇头，“我也不知道那盒子里面的是不是帛画之魂，可是我今晚上去了书房，我都找过了，我们家没有人翻动的痕迹，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没人来过家里找东西，那么那盒子里面的东西现在在哪，还是被爸妈藏起来了？
    “这幅画如果真的有那可是价值连城？”
    这就是唐家父母失踪的原因？
    因为别人觊觎这幅画，所以他们失踪了？
    还是说他们并不是失踪，而是带着那幅画藏起来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告诉，这一点不是很奇怪吗？
    “千羽，我有个大胆的推测……”
    “顾哥你说！”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假如你看到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古画，你们家里又没有被偷盗的痕迹，会不会你父母知道有人在打这幅画的主意就带着画消失离开了？”
    “什么？”
    这样的推测唐千羽本是不相信的，她摇头，“不会，我爸妈就算真的要保护祖传的东西，也没有必要连我都瞒住？”
    “你想，如果有人打这幅画的主意，他们带着画离家也有这个可能，不告诉你是想保护你，如果你知道他们在哪，那么，想要画的人一定会来找你的麻烦，这样做不是害了你吗？”
    这番推测让唐千羽重新审视父母的失踪案，“你说……”
    “你想想，你爸妈可能会去的地方会在哪呢？”
    “没有了，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我爸妈不爱出远门，你说要是为了保护祖传的古画，我爸爸可能会这样做的，可是，他们能去哪啊？”
    顾之衡的推测给了她一丝希望，是啊，这也有可能啊，她怎么没想到，如果那幅画真的被爸妈带走藏起来了，那么他们就没事？
    只是暂时不出现而已？
    可是这谁会打画的主意？
    这要排查起来可就太广泛了，庄子上的人知道古画的事不多，可是整个宗族的唐家人都知道，包括堂叔，还有那很多因为这画不来往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那么多人怎么排查？
    “我觉得有这可能性，你不是说那幅画没找到吗？也没有人来偷的痕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你爸妈他们带走了。”
    突然，唐千羽似乎想通了，她欣喜的看着顾之衡，“这么说我爸妈他们没事，只是暂时躲起来了？”
    可是这也想不通啊，躲起来了，能躲多久，躲一辈子吗？
    他们既然没事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还是说去了南城？
    顾之衡看穿了她的心思，“没有去南城，我去派出所问过了，你父母没有买过去南城的车票，就算他们不是坐车去的，如果到了南城也会给你打电话的，可是现在没有，我想，他们要是平安的话还在你们神仙居。”
    “还在这里？那我爸妈还好好活着？”
    她很激动，一把抓住顾之衡的胳膊，“顾哥谢谢你，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会想不到呢？”
    顾之衡却是苦涩一笑，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在怀中，这只是他的推测而已，可是也是有漏洞的，如果为了保护自家的宝贝，他们离家出走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有带着这副画那么多人垂涎，他们的生命更会受到威胁。
    “千羽，你说你爸妈非常崇拜山神，你说明天要是没事，明天会不会也来？”
    “你的意思，如果他们没事就会出现吗？”
    “你不是说，你爸妈很崇拜山神吗？”
    她点了点头，“没错，每年的祭祀不管刮风下雨都会去的，我爸妈都是这里的人，土生土长，从小听着山神的故事长大，他们对山神有一种非常执着的信仰。”
    “不管明天有没有奇迹出现，我们都去看看。”
    “嗯，好。”
    “不早了，睡吧。”
    一张床上，唐千羽紧紧窝在顾之衡怀中睡得很香甜，她真的相信了顾之衡的推测，回家的这两天就今晚睡得格外安稳。
    顾之衡却是睁着眼睛，他怎么都睡不着，他伸手爱怜轻抚着她细密的长发，眼中的心疼显而易见。
    他怕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唐千羽的父母究竟是否平安，是否如他推测的一样，带着那幅画离开了，只有为了保护自己家传的东西才会如此，连亲生女儿都瞒着。
    还是说他们已经遇害了，只是尸体暂时没有被发现而已。
    但愿，不是最坏的结局。
    一年一度的山神祭祀在神仙居隆重举行，这日几乎整个神仙居的人都来了，老老少少，人山人海，那架势和过年逛庙会差不多，热闹非凡。
    祭祀山神的地点是在山脚下的悬崖峭壁下，这里有一个天然的庙宇屏障，山神烛火的庙宇就修在这里，从远处看气势磅礴，庄严不已。
    顾之衡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民间祭祀活动，也终于明白了这里的人如此崇拜山神的原因。
    唐千羽说的对，人总的有信仰才能更好的活着。
    他见到了很多虔诚跪拜的人，他们沐浴斋戒，眼中充满着尊敬，这些人就和他有一次去西藏看到的那些佛徒是一样的。
    “顾哥你瞧好多人啊，可是我找了，没有在祈福台看到我爸妈的身影。”

 第四百三十章 生要见人

    唐千羽挤在人群中，努力朝着祈福台那里看去，如果爸妈会来的话，那八成他们会去那里的，可是没有。
    会不会他们怕被人认出来，所以不敢出现？
    “别急在看看。”
    众人跪拜后，山神庙宇门口搭建着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渐渐有人出场了，紧接着出来了很多打扮怪异的人，如古代的巫师一样，他们的脸上画着奇怪的面谱，嘴里在唱着一种祭祀的古老歌谣，配合着那神秘的曲调让人心存敬畏。
    “山兮水兮绿萝江，石兮绵延万古长，阿娘唤儿祈福去，烛龙护我悉家安呐，啊啊啊……”歌词婉转，配合着铜鼓和竹笛，声音清脆悦耳非常动听，这种祭祀的歌曲道是让顾之衡大开眼界。
    祭祀歌曲唱完后，众人跪拜山神祈福，顾之衡见到黑压压的人头集体跪拜，包括他身旁的唐千羽，都恭敬三拜，祈福。
    祈福过后众人起身，见高耸的台子上出现了村长刘英，刘英穿着红色代表喜庆的衣衫，看起来精神抖擞。
    “今天，一年一度的山神祭祀在山神庙隆重举行，我代表本庄人，现在有请高僧主持祭祀。”
    台上走出来了一个和尚，他穿着一身袈裟，看起来不染尘世的样子，顾之衡小声的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祭祀山神的祭司，就和古代的巫师差不多，等他主持后会有表演，举行一场逐山神的活动。”
    “逐山神？”
    这一切顾之衡都觉得很新鲜。
    唐千羽抬头，用手指着他看向山神庙后面的悬崖峭壁，“看到了吗，那庙宇上有很多的洞穴，待会会出现一个笼子，里面有三只秃鹫，那秃鹫传闻是山神的侍卫，是用山神庙的香火养大的很有灵气，待会这祭祀的师父会亲手放出笼子，只有一只秃鹫会准确的飞入一个洞穴中，那里面会有一尊山神的神像，只要谁能先一步去洞中取回山神的神像，他就可以得到那尊山神，把山神请回家保佑一家安康。”
    “还有这说法？那山洞少说有十几米高，怎么上去？”
    “不是有绳子吗？你忘记了我们这里的人可是飞檐走壁的好手，我们这都是大山，高耸重叠，先人为了生存，会采集一些野生石斛为生，他们利用从山崖上吊下来的绳子拴住自己，练就了在悬崖上走动的本事。”
    “这么厉害？”
    顾之衡道是很感兴趣，飞檐走壁，这不是金老爷子小说中的人物吗？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就算栓着绳子也有掉下来的危险，这个什么祭祀还是有些危险的？
    他四处打量这人山人海，到处都是虔诚祈求的信徒，千羽的爸妈没有出现，难道真的是不敢来怕被人认出来，还是说……
    根本就来不了！
    “对啊，你看着好了，很快开始了。”
    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是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这家乡的山神是不一样的，她所认为的不是迷信，而是一种信仰，人得有信仰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很快，仪式进行好后，只见十几个小伙子便开始整装待发，其中这人就有宝贵。
    “宝贵加油！”
    宝贵和十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举行了一种古老的跪拜仪式，紧接着，和尚在他们每一个人的都上都摸了一下，意思是赐福，紧接着请来了一个笼子，里面有三只秃鹫，可是当地人喊它们叫神鹰。
    “这三只秃鹫中，只有一只有灵性的嗅到山神的踪迹，所以宝贵他们得等秃鹫找到山神后，再设法爬上那个山洞去，谁先爬上去取得山神石像，谁就胜利了。”
    顾之衡原本对这些民间习俗没有什么兴趣，不过，看唐千羽的高兴的样子，他还是很高兴的，看来她真的不为父母的事而担心了？
    还是说这只是表像？
    仪式进行到了最精彩的时候，只见那十几个小伙子的腰间上都栓了一根绳子，紧接着，随着那祭祀的人放飞了那三只秃鹫，只见秃鹫一飞冲天，两只飞到了别的地方越飞越远，只有一只秃鹫似乎真的有灵性，没有随着那两只飞走，而是飞上了山神庙上面的那十几个洞穴，在十几个冬雪中来回的寻找山神在哪，最后，停靠在了第八个山洞里面。
    这下子全场的人都沸腾了，这神鹰找到了山神在的洞穴了？
    十几个小伙子纷纷开始爬山，他们的速度非常的快，唐千羽却是在大家都看比赛的时候，拉着顾之衡到处寻找父母，可是，在人群中找了很多人，都没有看到父母的影子。
    “顾哥，他们没来！”
    她很失望，看来她不该抱那样的期待，现在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顾之衡见她担忧的样子，抓紧了她的手，“别难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算了，我们回去吧？”
    “不看了吗？”

 第四百三十一章 山洞中的双尸

    “我根本没打算来看，我只是想来找爸妈的，看来他们没有出现在这里！”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见她无心呆着了，也只好随她，“那好，我们回去！”
    两人正准备挤出人群离开，十几个小伙子却是都在争夺想爬上那第八个洞穴，宝贵最先进去，原本以为他赢了，谁知，宝贵像疯了一样的冲了出来，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啊，有死人啊！”
    小伙子们见被他这吼也吓的不行，纷纷开逃了下来，人群中顿时有些慌乱。
    那宝贵最先下来，他不停的大喊，“有死人啊，死人啊……”
    “宝贵，你胡说八道什么？”
    堂叔走了上前就开始大骂，“你小子疯了啊？”
    宝贵似乎吓坏了，一把拉住堂叔的胳膊，“是死人，真的是死人，那神鹰在里面要吃死人啊，太恐怖了！”
    准备离开的唐千羽和顾之衡自然也听到了骚乱，他们立刻钻了进去跑到台子上，“宝贵，你说什么？”
    “那山洞里面有死人啊？”
    好好的一场山神祭祀，因为突然出现的死人而被迫中止，山洞中有死人让顾之衡决定上前去看看。
    很快，派出所就来人清场了。一时间，神仙居祭祀山神却死了人，很快传遍这个不大的县城。
    案发现场位于第八号山洞中，几个消防员和顾之衡爬上去后，山洞里面的场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两个死人平坦的睡在一尊山神像旁边，头上被压着一个大石头，胸前，脚上，都被压了一块黑色的石头，小张见此也倒吸一口气，“妈啊，这是什么死法？”
    顾之衡快速上前，消防队员把那石头全部给扳开后露出两张发白有些肿胀的脸，而他们的样子让顾之衡立刻后退一步。
    “这不是……”
    不是唐千羽寻找的爸妈吗？他们怎么死在这里了？
    经过初步对这里的勘察，他总算明白那所谓的神鹰为什么能飞到这里了，第一，这里的山神像旁边有生的猪头和肉，这谁都知道秃鹫喜欢吃肉，尤其是生肉，所以这秃鹫一定是被饿坏了，它能嗅到食物的气息，也能找到这里，而且秃鹫在色达那边还吃人肉，天葬就是需要秃鹫的清理，这么说，那三只秃鹫，其他两只是喂饱了的，而这只是饿肚子的，所以它能找到这里来，可是人们却把它当成了神鹰，以为它有灵性能找到山神神像的山洞，其实也只是动物的本能而已。
    这样看来，也就是说，这尸体是被人故意放在这里被发现的？
    他检查了这个山洞不是很宽阔，长只有十米多一点，高有两米左右，四周都是坚硬的岩石，地上清理的很干净，没有尸体上的那种黑色大石块，很明显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他不明白，这不大的山洞里面这人是怎么送上来的？
    为什么要送到这里来？
    很快尸体被清理了下去，顾之衡却是待在山洞里面想继续查找着别的什么线索，见此，他拿起手机给唐千羽打了个电话。
    “喂……”
    “顾哥，怎么样了？”
    在下面等待的唐千羽也有些担心，究竟是谁死了，这山洞里面怎么会有死人？
    会不会是？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千羽，你需要冷静的听我说，这山洞里面有两具尸体，他们……”
    顾之衡实在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你等尸体下来。”
    嘟嘟嘟……
    电话挂了，唐千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脚都软了，宝贵和唐六见此忙扶住她，“千羽，顾先生说啥了，你这是怎么了？”
    唐千羽只是哭，用力推开他们，飞快的跑到了山神庙下面，她在等待着尸体被送下来，她要看看这死的人是谁？
    “千羽，怎么了？”
    宝贵跑了上前，唐千羽泪流满脸，“他说，他说那上面的尸体是我爸妈，我爸妈他们死了！”
    “哎呀，我说那衣衫怎么那么熟啊，原来是伯伯和婶子？”
    宝贵拍了拍大腿，“千羽你别哭，哎，这都怪我，我当时吓坏了就跑了出来，我没有看见他们长什么样子？你别哭啊。”
    尸体被消防队送了下来，众人都围在那里想看热闹，唐千羽立刻冲了上去，当看到了那两具浮肿的尸体时，他们的身上已经散发出了阵阵恶臭，众人见到他们的脸都大吃一惊，“哎呀，这是失踪的罗青黛和唐允啊？”
    “哎呀是啊，你看他们穿的衣服真的是啊，他们怎么会死在这啊？”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唐千羽跪在那里早已泣不成声。
    “爸，妈！”
    很快，罗青黛和唐允的尸体就被送去了派出所，唐千羽等不及顾之衡下来也跟了去。
    派出所中，她一直都在哭，得到消息跑来的舅舅去认了尸体也是伤心的很。
    “这怎么会死啊，妹妹，妹夫，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丢下千羽以后怎么办啊，她还没有结婚成家啊……”
    舅舅竟然会哭，唐千羽却是麻木了，很快尸体被送去了尸检，而唐千羽本就不是这里的法医，不能越权检查尸体，而她自己身为亲属也不能进行尸检。
    等待的日子很漫长，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哭累了也就不哭了，她只是觉得这是一场噩梦，等梦醒了就没事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确定死者身份

    可是，她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胳膊，胳膊都掐青了她还是没有醒来，这不是梦，这是事实，她爸妈没有失踪而是死了。
    此时，顾之衡从所长办公室走了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唐千羽？
    唐千羽和小钱坐在办公室里面，小钱一直在那安慰着她。
    “唐小姐，你要坚强。”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好像除了安慰以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这人家的爸妈一下子都没了，换了谁都受不了啊。
    “千羽……”
    唐千羽突然扭头看着顾之衡，小钱忙起身打招呼，“顾哥……”
    小钱第一眼看到顾之衡就非常喜欢，可是人家有女朋友了。
    在私下，她也看了不少关于顾之衡破案的新闻，这个顾之衡在她心中简直就是男神级别的人。
    顾之衡上前轻轻抱住她，也不顾及小钱还在，“我和所长商量好了，爸妈的案子我会协助所里调查清楚，你放心，无论怎样，我顾之衡会把杀死爸妈的真凶抓出来。”
    是了，他一定会把真凶抓出来，不然，唐家父母死的多冤枉。
    “哎，顾队长，你说的容易，你瞧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一帮愚民，不过这事确实挺玄乎的。”
    小张走了进来，唐千羽忙推开顾之衡擦了擦眼泪。
    “你知道外面再传什么吗？哎……”
    “小张别胡说，千羽还在这。”
    “对不起啊，我……”
    “张警官我没事，外面都在说什么？”
    唐千羽觉得心力交瘁，可是她不能倒下，这件事她一定要搞清楚。
    “唐小姐你要承受住啊，说是你的父母啊，得罪了山神才会死在山神庙里面的。”
    唐千羽一听这话立刻起身，“他们放屁，我爸妈对山神恭恭敬敬，怎么会得罪山神？”
    “我出去走访了很多人都这样说的，哎……”
    “也难怪了，山神祭祀是每年一次的神圣祭祀，这出现命案，大家往这方面想也是应该的。”
    “这么低级的谣言你们也信？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散播出来的，真正的凶手就想利用这样的谣言混淆视听。”
    顾之衡一屁股坐下，唐千羽见他似乎知道些什么，“顾哥，你知道些什么？”
    顾之衡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的，他在那山洞中停留了很久难道查出什么了？
    “虽然现在尸检还没出来，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千羽的父母是被人杀害的，尸体的身下都是血迹已经凝固很久了，我看不是意外是蓄意谋杀，而且尸体被人刻意的摆弄过，头上，胸前，脚上都放了石头，这很明显是被人故意这样做的，而且我勘查了那个洞穴，那里的山洞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仔细勘察了那里的山洞不具备作案条件，第一，那里的地势很狭窄，第二，我们没有找到喷溅式的血迹，也没有找到那种放在尸体上的石头，这六块黑色的石头是从哪来的，不过我很奇怪，凶手为什么要把他们移送到第八号洞穴那里和山神像放在一起？”
    小张也认同他的话，“顾队长分析的不错，我们现在等尸检结果出来，然后要调查尸体是怎么上第八号洞的，还要知道这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被害人得罪了谁，才会被下这样的毒手？”
    “如果和祭祀联系在一起，又有外界的那些谣言，我猜测尸体放在第八洞穴的动机，应该是有人想利用山神的事情来做文章，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头上，胸前，脚上都放着石头，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山神惩罚，所有的事情都和这石头有关系。”
    小张自然也知道是这个意思了。
    “那么凶手就是想利用此事让我们认为是意外，可是，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意外？”
    唐千羽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趴在桌旁显得很无助，小钱见此忙道，“顾哥，要不你先送千羽回家吧？”
    “我不回去，我要等尸检出来，我要知道我爸妈怎么死的？”
    唐千羽很固执，她一定要等到爸妈的尸检报告出来，她要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今晚是等不了了，两具尸体要很久的。”
    小张一副欠揍的表情，顾之衡皱了皱眉，“千羽，我先送你回去，我会在这里等法医尸检的结果，你累了该好好休息了，我发誓会查出这案子，你放心。”
    唐千羽渐渐泣不成声，她何尝不知道顾之衡会替她妈妈爸爸找出凶手，可是……
    “好，一有结果就告诉我。”
    她决定回去，毕竟她的情绪不好，待在这里会影响他的心情，也会影响他的思路，而且她想一个人静静。
    顾之衡送她回了家，家门口舅舅和堂叔，宝贵他们都在，一瞧见她回来了忙上前，“千羽……”
    “堂叔，舅舅，麻烦你们照顾一下千羽，我还要回所里一趟。”
    “你去所里干什么，你不陪千羽啊？”
    唐六有些不高兴，这什么男朋友不陪千羽去所里干什么？
    “我是刑警，自然是去查案。”
    “什么，你是刑警？”

 第四百三十三章 死亡原因

    罗五显得有些不能接受，这大侄女怎么找了个做刑警的男朋友？他都没有听妹妹说过？
    唐千羽却是谁都没有理会，“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哎，千羽，千羽！”
    唐千羽把门给关了，把他们都隔阻在外面，她谁的话也不想听，她只想静静。
    罗五瞪了一眼唐六，怎么看都不爽，“是不是你在千羽面前说了什么，我可是她舅舅，怎么她看我像敌人一样？”
    唐六冷哼一声，“你干了什么心知肚明，有你这样的亲舅舅？”
    “你……”
    眼看这堂叔要和舅舅打起来了，宝贵忙上前劝慰，“你们都别闹了，千羽很难受，我们先走吧，明天再来。”
    “哎，你说这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
    外面终于安静了，唐千羽在屋子里面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这屋子里，她和爸妈呆了十多年，突然之间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她心里有过他们遇害的准备，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不想接受这一切，不想接受爸妈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那两具冰冷的尸体不会认错，他们真的是自己找了这么久的爸妈，前一个星期前，妈妈还给她打过电话嘘寒问暖，可是以后，再也没有爸妈会关心她了。
    一夜之间，她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呜呜……”
    她的哭声让人难受，外面的人听到了她的哭声，都纷纷叹口气。
    “哎，这唐千羽真是可怜，这爸妈都死了……”
    “是啊，还好她找了个男朋友，不然啊可就一个人了。”
    “男朋友？谁知道能结婚不……”
    “她爸妈啊，是得罪了山神了……”
    看热闹的人从来不怕事儿多，凌晨三点，唐千羽坐在床上看着爸妈留下的照片，照片里面，爸妈和她依偎在一起非常的幸福。
    他们的脸上挂过幸福的笑容，她还记得这照片是读大学的时候拍的，那时候爸妈去学校看她，带了好多家乡的东西，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可是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的泪水似乎都流干了，爸妈被人杀了，这是事实。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她没办法自欺欺人。
    顾之衡的推测没有实现，爸妈没有逃过那一劫，他们被人害死了，是谁杀了他们？那家里的那副画又在哪？
    咚咚……
    楼下传来了皮鞋走路的声音，她立刻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子跑了出去。
    “顾哥……”
    顾之衡见她跑了下来上前抱住她，“没事了，我回来了！”
    “怎么样，尸检出来了吗？”
    她关心是这事儿，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良好的素养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哭没有用，再哭也于事无补，她要亲手查出是谁害死她最亲的亲人！
    “出来了，千羽，你能冷静听我说话吗？”
    “我能！”
    “跟我来！”
    顾之衡把她牵到房间中，搂紧她在自己怀里，他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只能用这种方式安慰她。
    “听我说，我刚才开了会回来，这案子我已经和所长申请由我负责办，小钱和小张协助我，我把你家里的事情都给局里说了，局长帮我做了安排，现在这案子由我负责。”
    “什么，你负责？”
    唐千羽抬头抹了抹泪水，他是南城的刑警，能越界在神仙居查案子吗？
    “没错，本来规矩上是不可以的，不过凡事也有例外，这里的所长郑云也同意了，他们这里人少案子多，有人肯把这案子给挑起来求之不得，不过，这里的警察可能也是这里长大的，对那什么山神杀人一说竟然觉得玄乎。”
    “你别怪他们，土生土长长大的人多少会受一些影响，毕竟，我们这的山神文化太深入人心，而且我爸妈的尸体又是在祭祀的时候发现的，人心惶惶也是很正常。
    顾之衡见她这么平静，她冷静的让他心生不安。
    “千羽，你能这么冷静我很高兴，听我说，爸妈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是这样的！”
    他从怀中掏出了两张验尸报告，他无法亲自念出来只好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他相信唐千羽会冷静下来，相信她的自控能力。
    死者，女，罗青黛，神仙居人，年纪四十八岁，身高一米六左右，死亡时间在七天半左右，头部，四肢有多处骨折现象，手腕处有绳子勒痕淤青，脚踝处同是，死亡原因，石头钝击致死。
    “什么？被石头砸死的？”
    唐千羽实在不忍在看下去了，她的眼泪啪啪直掉，她拿过爸爸唐允的死亡报告来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大活人是被石头砸死的？
    这样的死亡方式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残忍，这么血腥！
    “是谁这样狠心，用这样的方式砸死他们，是谁啊？”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怎么都想不到爸妈被是被人活活砸的，这得多痛苦，这是畜生不如的人才能干的下这么狠心的事情？
    顾之衡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静一点，没错，法医验尸是这样说的，她说你爸妈应该是被人绑住了双手和双脚，堵住了嘴巴埋在一个坑里面，那凶手不停的搬石头活活砸死了他们，虽然死者身上被清理过了，可是在死者的指甲里面找到了很多泥土的残存。”

 第四百三十四章 石刑

    “什么，是石刑？”
    唐千羽觉得头都要爆炸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爸妈会遭此横祸。
    “什么是石刑？”
    顾之衡第一次听说这种刑罚，凶手是用石头砸死了被害人，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唐千羽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她的身子似乎都在颤抖，“在我们这的很久以前，应该是封建社会的时候，有人犯了罪就会被施以石刑，犯人被绑住双脚，蒙住眼睛堵住嘴巴，埋入一个坑里面，女人齐胸，男人齐腰，活活用石头砸死，直到犯人痛苦咽下最后一口气，怎么会……”
    这样的方式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凶手是有多恨她爸妈才会下此狠手？
    这样诡异的杀人方式非常恶劣，可以说毫无人性可言，顾之衡破案多年也从来没遇到这么狠厉的作案手法，把人活活砸死，难道是想逼问那副画的下落吗？
    看来凶手为了那幅画不惜杀人，那么，那幅画落在凶手手中了吗？还是说他还没有得到所以愤怒杀人？
    人为了自己的贪欲，真的可以变成魔鬼。
    “千羽，我知道你看了这验尸报告会很伤心，你听我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要查出是谁干的，找出他来给你父母伸冤。”
    唐千羽满脸都是泪水，她很无助，拉扯着顾之衡的袖子，“这人得对我爸妈有多仇恨才会用这种方式杀了他们，你去过案发现场，在那里有找到什么吗？”
    “在石洞里面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的出来凶手已经清理过那里，不过我想不明白一点，你爸妈死后凶手是怎么把尸体运到第八号山洞中的，难道是昨天祭祀那样的手法？可是那样的话怎么会没人发现？”
    那可是两个人，唐千羽的爸妈算不上长得高大，可是也绝对不娇小，怎么能把两个人运送上去，那什么山神杀人之说的谣言他只是听听就算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一定有办法移尸上去。
    唐千羽深吸一口气，似乎接受了爸妈被凶手砸死的事实，“那胃里面有什么？”
    “胃里面还残存着一些面条还没有被全部消化掉，我估计是在你舅舅家吃的，千羽，你爸妈是去过你舅舅家才失踪的，我们得去找你舅舅？”
    “舅舅？难道是他？”
    她现在谁都不相信了，爸妈被人害死了，身边所有想要那幅画的人都有嫌疑，包括这舅舅也也有！
    “难说，不过我要去证实你爸妈是不是从他家里走了后就失踪的，他们在路上碰到了谁，这个人就很至关重要，也许最后见到你爸妈的人就是真凶，这尸检的结果很明确，你爸妈是在离开你舅舅家后就死了，所以胃里面的面条还来不及消化完。”
    “我明白，我们马上去找他。”
    晚上十一点半点，她和顾之衡顾不得月明星稀寒风瑟瑟，她来到了罗五的家门口，奇怪的是这么晚了他竟然没睡，屋里面还亮着灯光。
    “舅舅……”
    她敲了门，罗五没想到唐千羽会这么晚了来家里，他打开了门见是她，“千羽，进来吧？”
    进门后，她竟然见到了舅舅在设置灵堂，是爸妈的灵堂，一瞬间她鼻尖一酸，又忍不住想哭。
    “你这是……”
    罗五显得很伤心，“我这不是给你爸妈设置灵堂吗，他们都死了总的有人拜祭吧，你还小不懂，这些交给舅舅来办，千羽啊，以后舅舅这里就是你家了，你爸妈不在了以后舅舅照顾你啊……”
    罗五的这番话唐千羽却是一点都不感动，在她心里，舅舅是杀死爸妈的疑凶。
    见她不说话，罗五有些尴尬，“你去劝劝你外婆吧，我把你爸妈的事儿告诉她了，她很伤心。”
    “外婆……”
    她朝着外婆住的屋子走去，顾之衡则留在了客厅，“舅舅，有些事我想问你？”
    虽然他和唐千羽还没有结婚，可是她的舅舅就是他舅舅，他这样称呼也没什么不对的。
    罗五知道顾之衡是警察，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似乎很疲惫，点燃了一支便宜的烟抽了起来，“你问吧，我要是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只希望早点找出这杀千刀的混蛋，给我妹妹妹夫报仇！”
    唐千羽去见过外婆后走出来，顾之衡也问的都差不多了，“千羽，舅舅说你爸妈中午确实吃了面条，也就是说我么推测的是对的，他们离开这里后就被人杀了，所以你爸妈胃里面还有着来不及消化的面条。”
    唐千羽扭头看着罗五，“舅舅，你说实话，我爸妈的事你究竟知不知道？”
    罗五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害我亲妹子？”
    罗五也生气了，这唐千羽竟然怀疑是他杀了她爸妈，他罗五又没疯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
    “千羽……”
    顾之衡上前，“对不起舅舅，千羽她情绪不好你别放心上。”
    “哎，算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我也接受不了啊，我和你妈到底是亲兄妹，就算我再怎么混蛋，我也不能害自家人啊！”
    “那这是谁干的？”

 第四百三十五章 帮我找出凶手

    “谁干的我怎么知道，我也想知道谁干的，把他揪出来老子非和他拼命不可！”
    罗五那伤心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可是唐千羽对他成见很深，也不再相信他的眼泪。
    “舅舅，我累了，今晚我们就住这，明天再回去。”
    “那好，我去收拾床，你们是睡一起还是？”
    这他知道他们是情侣，这是住一起还是要分开？
    “随便！”
    凌晨十二点，察觉舅舅一家都睡了，顾之衡起身去四周巡视一圈回来了。
    “怎么样？”
    漆黑的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了唐千羽的声音。
    他楞了楞，打开了电灯，见她坐在床边似乎在等他。
    “你没睡？”
    这话问完他就后悔了，这样的环境之下她怎么睡得着呢？
    “你觉得我睡得着吗？怎么样有收获吗？”
    顾之衡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没有，你舅舅家附近的地形我都看了，没有能作案的地方，而且你爸妈是从他家里走出去出事的，如果是他干的这不是太明显了吗？”
    唐千羽苦涩一笑，“不用找了，这里我从小玩到大，哪里有什么我都知道，这里没有地方可以作案。”
    依照尸检上来说，父母是被人挖坑砸死的，那么，那作案现场那里一定会有很多碎石和石块，而且还要选择隐蔽的地方，舅舅这里虽然是山上，可是附近都有人家，而且这山上都是针叶林，四处都很平坦没有那种碎石堆积的地方。
    所以，尽管她不想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舅舅虽然可恨可是不是杀死爸妈的人！
    “如果不是这里作案呢？选择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唐千羽摇头，“不会的，这个地方一定很隐秘不被人发现，我舅舅家确实没有这样的地方。”
    顾之衡沉默一刻，“那么，现在你舅舅的嫌疑暂时被排除，既然找不到案发现场，那么接下来只能从怎么搬运尸体去洞穴这查起了？”
    “你的意思是……”
    “你爸妈的案子很诡异，看的出来凶手是早有预谋，我猜测那天，凶手是跟着你爸妈出了门的，然后在他们离开你舅舅家的时候就尾随跟了上去。”
    她去认尸的时候，爸妈的鞋子和衣服都穿的好好的，这也就是说明他们是在半路上出的事，就是在舅舅家和他们家之间的路段出了事，或者说遇到了凶手被带去了别的地方，然后被杀了？
    “舅舅家住在山上，下山的路崎岖难走，而且密林布满遮天蔽日的，我爸妈是两个人，如果凶手是一个人的话，我爸妈怎么会……”
    怎么会被凶手算计？
    “这样的情况有两个可能，第一，这凶手和你爸妈都认识，而且还很熟，所以能轻而易举的骗到你爸妈和他走，第二，凶手有两个人，你爸妈虽然也是两个人不过不及他们。”
    现在寻找破案的突破点，只能往这方面去想，在路上出的事，那么会是谁见过他们，然后成功带走了他们？再实施杀人的呢？
    唐千羽爸妈是成年人，肯定不会轻而易举跟陌生人走，所以这案子他还是定性为熟人作案的多，而且这个凶手就藏在他们中间。
    “没错，那接下来该怎么查？”
    “既然这路上碰到什么人不得而知，那么就从这运尸上找突破口，明天一早，我们去盘问那天祭祀比赛的那些年轻人，那些小伙子有那个能力上洞穴，那么一定有能力带尸体上去。”
    “你是说能带尸体上去的人有可能就是凶手？凶手就隐藏在那天祭祀比赛的那些男孩中？”
    “没错，不然你爸妈的尸体是怎么上去的？”
    这一点唐千羽也没有想明白，凶手大费周章的搬运尸体去了洞穴，他就不怕被人发现吗，而且搬运尸体上去是很危险的事，这人一点都不怕被人发现？
    “我们明天去找宝贵，宝贵应该认识那些小伙子。”
    “宝贵？”
    “嗯，宝贵，宝贵这人挺老实热心的，平时话不多我相信他会帮我们的。”
    顾之衡却是紧蹙眉头，尸体就是这宝贵发现的，虽然那李寡妇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宝贵也洗刷了嫌疑，可是他总觉得有些事怪怪的，这宝贵飞檐走壁的本事也很大，那他……
    “顾哥，你在想什么？”
    “千羽，我在想你爸妈的死都是因为你们家的古画，我们要小心一点，我觉得凶手也许就在我们身边。”
    “我知道，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该把那盒子给烧了，这样我爸妈就不会死了！”
    “你错了，虽然你们家一直宣称没有什么古画，可是，觊觎的人不还是很多，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比谁都要明白？”
    她当然明白了，这哪是画的问题啊，是人性的贪婪在作祟，知道她家古画的人不多，可是说不多还是有很多，那些人或有的是她家的亲戚，有的是朋友，可是，究竟谁才是幕后真凶？
    “我知道。”
    顾之衡伸手把她搂在怀中，他抱的很紧，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知道她内心很难受，“你还有我，爸妈的事情我很难过，可是千羽，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追查真凶，早日抓到他，让爸妈可以死的瞑目。”

 第四百三十六章 山神杀人

    唐千羽趴在他怀中，泪水早已浸湿了他的白衬衫，“我听你的。”
    顾之衡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了，他说什么她就听，她知道他会找出杀人真凶的，他一定会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告别了罗五匆匆下山去找宝贵，当说明了来意后宝贵不停摇头，“千羽，顾大哥，这根本就不可能的！”
    顾之衡皱了皱眉，“你这话怎么说？”
    宝贵叹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我们自己一个人上洞穴有绳子绑着是可以的，可是带东西就不太可能，更别说一个人了，就是带个二十斤东西我们上去也很困难，没有人能做到的，只有神……”
    宝贵满脸的神叨叨的，这话顾之衡和唐千羽明显不相信，什么神？怎么可能是神？
    分明就是人干的！
    唐千羽白他一眼，“哪来的神，你做不到也许别人做的到，你再好好想想，那天和你们比赛的小伙子中有没有人有这样的绝技？”
    宝贵想了半天满脸苦相，“没有啊，要不我再去问问，千羽，我知道你很想为你爸妈找出凶手，可是这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凶手啊。”
    “宝贵，你胡说什么，我爸妈是给人害死的，不是什么山神杀的。”
    唐千羽很激动，这宝贵在胡说什么东西？
    宝贵见她生气了这才不坚持什么山神杀人论了，“哎呀你别生气，那你说这平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解释嘛！”
    “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走了！”
    唐千羽很生气正准备离开，谁料屋外，堂叔一瘸一拐走了进来，见他们两个要走忙打招呼，“千羽和顾先生来了！”
    “堂叔！”
    “千羽啊，你爸妈的丧事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人一直放在派出所也不好吧，还是早点入土为安算了，堂叔会帮你的。”
    “不，堂叔，我要找出真凶给爸妈报仇。”
    “真凶，哪来的真凶，哎，我都出去问了问，有人说你爸妈在上个月的时候去过山神庙，你妈妈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琉璃盏，哎，是惩罚啊！”
    “什么？”
    这堂叔也神叨叨的，唐千羽觉得这里的人都疯了，没文化真的可怕，怎么能这么愚昧无知？
    “我也是才听说的，出了这事儿后整个神仙居的人都在传，对了，是村长李英说的，那天啊，他正好在山神庙。”
    “什么，村长？”
    原来散播爸妈被人山神杀了的人是村长？
    “堂叔，村长在哪？”
    村长刘英的家在神仙居以北，中午的时候，唐千羽和顾之衡找到了他，刘英这时候正在家里晒太阳，冬日的阳光很惬意，他的身旁放着一瓶老白干，晒的脸有些红了。
    “村长……”
    唐千羽和顾之衡进入院子，刘英见有人喊他就醒了，瞧了瞧是唐千羽他们忙起身，“是千羽来了？”
    “村长，我们来想找你问一些事儿的。”
    刘英显得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回去吧！”
    刘英说完就要回屋，顾之衡见他不配合，“刘英，我现在以警察的身份找你，你必须配合我们办案”
    “警察？”
    刘英扭头看了一眼顾之衡，似乎有些不相信，“你是警察？”
    他可不知道这唐千羽找了个警察啊？
    “这是我的警官证，现在我协助派出所查案，刘英，请你配合我们。”
    “配合，我什么都不知道，让我配合什么？”
    顾之衡见到刘英有些遮遮掩掩的，在刚才他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一条划痕，看得出来是新伤。“你的手背受伤了？”
    “不小心划的，你们要问什么？”
    刘英本不想和他们多说话的，奈何这人是警察他不得不配合。
    “我想知道村里的谣言是怎么回事？”
    “什么谣言？”
    唐千羽见他竟然在装傻，“大家都在传我爸妈的死是被山神惩罚的，村长，这个谣言是你这里传出来的是不是？”
    刘英一听唐千羽在怪自己，有些不高兴，“什么谣言，那就是真的，一个月前你妈妈打碎了山神庙的琉璃盏，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家会出事，果然这后来你爸妈失踪了，祭祀那天又被发现了尸体，他们啊就是被山神杀的。”
    “一派胡言，警方已经验尸，两位被害死者是被人杀死的，哪里来的山神杀人，村长，你这样传谣言是在愚弄大众，你知道吗？”
    刘英很生气，瞪了一眼顾之衡，“你一个外来的人凭什么说我妖言惑众，她爸妈死的那么古怪，不是山神杀的那是谁杀的，你说啊？”
    村长一副鬼神论深信不疑，顾之衡非常怀疑，一个村长好歹也是受过一些教育的，为什么会这么独信那鬼神之说，很明显他想掩盖一些东西？
    唐千羽父母的尸体一被发现，这山神杀人的谣言就出来了，这很明显这件事情有问题，而这散播谣言的人，竟然是这个刘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说他和这案子有关系？
    “村长，我们在尸体上发现了一些线索，明显是人干的，这鬼神之说你还是别到处说为好，宣传迷信你觉得你这个村长还能继续当吗？”
    “你……”

 第四百三十七章 寻找可疑人

    刘英被顾之衡堵的哑口无言，他有些心虚试探的问道，“不是山神干的是人？”
    顾之衡笑了笑，“没错，是人干的，不是什么鬼神，好了，既然你不知道其他事情也就算了，对了村长，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
    “我想问你，这山神庙里面，有没有电梯之类的东西可以通往第八号洞穴的？”
    “电梯？”
    村长的脸色明显有些慌张，“谁告诉你的？”
    “这么说真的有！”
    “没有，没有什么电梯，我们这小地方哪来的什么电梯。”
    “没有？”
    顾之衡发现村长言辞闪烁，似乎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不过，他不准备再问下去了。
    “那好，不打扰村长晒太阳了，千羽我们走！”
    “哎，等等，千羽啊，你爸妈的丧事你赶紧办了吧，我们这的习俗啊讲究入土为安，你要是一直不办怎么行？我看你一个人也不懂这些，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都可以帮你的！”
    “办丧事？”
    唐千羽摇头言辞凿凿，“我妈爸含冤而死，我要找到杀人凶手再让他们入土为安，现在我不会办丧事的。”
    刘英一听这话似乎很生气，“唐千羽，你这样做的对你爸妈大不敬啊，你这书读傻了啊，你……”
    “我要是现在埋了他们才是大不敬，顾哥，我们走！”
    她不想在和村长纠结这些事情，没错，老家人讲究入土为安，可是她爸妈被人那样害死，怎么能入土为安？
    “唐千羽，你太不像话了你，你那城里的风气别带在这家里来，你会受人看不起的你，你会……”
    村长一直喋喋不休，唐千羽却是当没听见一样，她拉着顾之衡的手准备回去，在他们回去的路上，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回来了。
    “千羽姐姐……”
    唐千羽一愣，见是很久没见的小姑娘。
    “百合，你去哪玩了，你长高了啊……”
    眼前的小姑娘大约六七岁的样子，扎着一个小小的麻花辫，看起来很是可爱。
    唐千羽还记得她离开家的时候，小百合才那么一点点，没想到长得挺快的。
    “千羽姐姐，我听说你爸妈死了，是不是真的啊？”
    这话让人很难受，唐千羽却是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小百合的头，“是，我爸妈死了，你去哪了啊？”
    “我出去玩了，你们去找我爷爷了吗？”
    “是啊，找你爷爷了。”
    “千羽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啊？”
    “忙？”
    小百合一本正经的道，“我爷爷的梦游症又犯了，听说你在城里认识很多人，你能帮我爷爷找个好点的医生吗，他每次犯病的时候我都很害怕，叫也叫不醒。”
    “你爷爷有梦游症？”
    这道是唐千羽和顾之衡没有想到的，李英那么大岁数了竟然有梦游症？
    不过，这梦游症也不挑年纪的，只是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很多麻烦。
    “是啊……”
    “姐姐以后回去帮你问问好不好，现在姐姐要去山神庙。”
    “好的，谢谢姐姐，这位大哥哥他是……”
    “他是，是姐姐的男朋友。”
    “姐姐，你男朋友真帅……”
    小百合蹦蹦跳跳准备回家了，顾之衡见她离去的背影，“李英有梦游症？”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小姑娘叫百合是他孙女，早前父母出了车祸死了，只有他和村长相依为命住在一起。”
    顾之衡沉默一刻，“千羽我问你，村长知道你家古画的事情吗？”
    “画？”
    “没错，他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是村长我想应该有听说的，毕竟这传了很多年了。”
    没错，村长应该知道她们家画的事儿，可是，村长有嫌疑吗？
    “我刚才看村长的神色有些奇怪，山神庙那里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走，我们先去山神庙问问，看看村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真的相信山神庙里面有玄机？”
    “如果宝贵说的都是真话，你们这里没有那样的能人异士，那么，这尸体是怎么运上去的？我只能在山神庙中找答案，什么山神玄幻鬼力这些东西我统统都不相信。”
    顾之衡只相信这事儿是人干的，那么一定有玄机可以通往第八号洞穴。
    “那我们去找庙祝。”
    山神庙的大门一直开着，有一些善男信女依旧在祭拜山神烛龙，香火很旺盛，这些人跪拜的很虔诚，丝毫不受那天祭祀发生的事情影响。
    顾之衡和唐千羽走进了山神庙，山神庙里面修建的非常雄伟和壮观，正厅中，山神的神尊威严，他骑着一头老虎，右手拿着一月宝轮，左手执着一根法杖，双眼犀利，却是充满着悲天悯人的神色。
    这样的眼神，似乎只有释迦牟尼佛才有的。
    “你要去拜拜吗？”
    唐千羽摇头，“查案要紧，我们去找庙祝吧。”

 第四百三十八章 他有问题

    庙祝是个快八十岁的老人叫顾里，顾之衡和唐千羽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清理香灰。
    “老人家你好。”
    顾里长得很瘦，却是精神很好，八十几岁了身子骨也还很硬朗。
    他转身看了一眼他们两个，“是你们啊？”
    “老人家你认得我们？”
    顾之衡觉得奇怪，这庙祝怎么会认识他们？
    “认得，那天祭祀的时候出事的那家就是你们家？”
    唐千羽抿嘴，“老人家，您记性真好。”
    “不是我记性好，那天我看到你啊一直在哭，小姐，节哀顺变。”
    “谢谢您老人家，老人家，这是我男朋友，他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警察？”
    老头看了一眼顾之衡，随后对着山神恭敬一拜，“有什么事出去再说吧？”
    “好！”
    山神庙外面，顾之衡见他对这山神非常尊重，“老人家，这外面都在谣传山神杀了人，是因为唐千羽父母打碎了琉璃盏被惩罚了，您相信吗？”
    这话一出，哪知老人家却是冷哼一声，“胡说，山神是爱护他的子民慈悲的，怎么可能会害人，这些谣言你们千万不要相信。”
    他在这里当了一辈子的庙祝，是不会相信山神会因为琉璃盏的事情就惩罚人，而且，还杀了他们。
    这样的回答让顾之衡道是有些觉得奇怪，这最信奉山神的庙祝，竟然不信这个谣言。
    “老人家，我想请问您，这山神庙中有没有机关之内的可以上去第八号洞穴？”
    老人一愣，摇了摇头，“机关是没有的，警官，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既然你都不相信是山神杀人，那么这是人干的，可是没人有这个本事把死人从这下面吊上去，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山神庙中有别的路可以去上面的山洞了？”
    这样的话似乎提点了老人家，他的神色有些变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请跟我来！”
    老人带他们来到了山神庙后面的一个小门前，“当年这里的庙宇在修的时候，这里建了一个电梯，电梯可以通往那十几个洞穴，每年祭祀的时候这里才会被打开，用于请上山神尊像。”
    老人的话，让顾之衡相信自己的推断是对的，这么说，真的有电梯通往第八号洞穴，那么，唐千羽父母就是从这里被运上去的了？
    一瞬间，他似乎找到了案子的突破口了！
    “那这里的钥匙呢是您在保管？”
    他见这里的门被铁门锁住，一把大锁锁住了里面。
    “不是我，是村长。”
    “村长？”
    唐千羽顿时激动了，“村长在说谎，钥匙在他手里，一定是他害死了我爸妈，一定是他！”
    再联系到村长手背上的伤，顾之衡似乎也猜到了什么，难道是村长？
    “千羽你冷静一点，走，我们去找村长，老人家，这次要谢谢你了！”
    老人家却是微微叹气，“哎，人啊，为什么要为了贪欲害人呢？”
    当顾之衡和唐千羽在次来到村长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下百合在家里玩。
    “千羽姐姐。”
    “你爷爷呢？”
    百合见他们找爷爷，抓了抓头，“爷爷在你们走后就出门了，还没回来。”
    “那他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村长不见了，而且他还丢下了自己的孙女，一直等到了晚上，顾之衡和唐千羽也没有等到村长回来。
    这样的反常就说明了一件事，村长有嫌疑。
    顾之衡决定对村长家里进行搜查，他要看看这村长究竟想隐瞒一些什么东西？
    派出所来了两个人，小张和小钱，他们把村长家里面搜了一遍，在村长家柜子上找到了一只擦手的膏药，还有，在他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一本研究古画的书。
    上面清晰的写着传闻中的帛画之魂是什么样子的，传闻帛画之魂，长约一米五，宽约四十五里面，里面画着云袖宽广的仙女和接应亡灵的仙人，是唐代李淳风所画……
    “顾哥，这李英竟然看这些书？”
    小张没想到，这村长竟然对古画有研究，这些东西让顾之衡相信，村长李英有害死唐千羽父母的嫌疑。
    “千羽你看，李英一直在研究帛画之魂。”
    唐千羽接过那本厚厚的古书脸色惨白，“不可能啊，他不是我们唐家人，怎么这么清楚帛画之魂的事？”
    难道说，村长早就打听清楚家里古画的事了？
    “千羽，千羽！”
    屋外堂叔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见这么多人在搜查，“村长呢，这是怎么回事啊？”
    “堂叔，你看看这个……”
    唐六看了她手中的古书，“哎呀，真的是他啊？”
    “堂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六满脸悔恨，“对不起啊千羽，有一次我和村长喝醉酒了，我就说漏嘴了，我把唐家的传言告诉他了，还说了这帛画之魂的事儿，我哪知道这老头竟然惦记着你们家的画，这难道是他杀了你爸妈啊？”
    唐千羽握紧那本书，“顾哥……”

 第四百三十九章 杀人动机

    虽然现在一切的这些证据都指向村长，可是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巧合在村长身上发现，他有嫌疑的。
    第一，村长有运尸的钥匙，第二他也偷偷觊觎唐家的古画，第三，他手背上有新伤……
    第四，杀死唐家父母的人是熟人，村长确实和唐家人很熟，而且他知道帛画之魂的事，也对这幅画很痴迷，难道真的是村长干的？
    “小钱，小张，找几个人去找李英回来。”
    “小张……”
    屋外有个警察匆匆而来，“有李英的消息了，有几个村民看到他往后山迷雾森林的方向去了。”
    “迷雾森林？”
    晚上十点钟，迷雾森林里面白雾弥漫，李英带着一把锄头翻过墙来到了这里面，他想乘着白雾看不清楚埋一些东西。
    锄头很快就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他准备把自己带的东西全部都埋在里面，埋好后这才松口气准备离开
    哪知，刚刚走出后山就被一阵白色的灯光给罩住了。
    “站住！”
    突然，一群人从车里冒了出来，李英见此想快点跑，可是他年纪大了，没跑几步就被小张等人抓了。
    被抓后他还不停挣扎，“放开我，抓我干什么，我是村长啊？”
    小张一脸无语，“抓的就是你李英，来啊，带走。”
    “小张，他在埋东西。”
    “去，把他埋的东西全部挖出来。”
    派出所中，唐千羽和顾之衡在等小张的消息，郑云见唐千羽非常担心，“唐小姐你别担心，他们已经回来了，这人也抓到了，顾队长，你真不愧是神探，这么快就把这假冒山神杀人的人给抓出来了，不过，这凶手怎么会是个老头？”
    所长满脸不解，顾之衡却是有自己的看法，“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看看李英怎么说吧？”
    很快，李英被小张带了回来，见到顾之衡的时候他更是不满，“你们抓我干什么，我没犯法！”
    “带去提审室！”
    “顾队长，人我给带回来了，他埋的东西给你们看看，一定让你们大开眼界。”
    那包东西被打开了，竟然是一件灰色的毛衣，毛衣一看就是那人穿的，可是上面沾了很多血迹。
    “这是……”
    “我们发现他把这东西埋在了地下就挖了出来，你这老头真是看不出来啊，竟然杀了两个人，还想着逃脱法律的的制裁？”
    顾之衡捡起了那件毛衣，毛衣上面有很多血迹，他递给唐千羽看，“你看看……”
    唐千羽似乎可以猜到这是属于她父母身上的，那上面有很多喷溅式的血迹，很明显这是杀她父母时候留下的，也就是说，这血衣就是杀人的最好证明。
    “这……”
    拿着那件血衣，她的脸白如纸，这……
    “千羽，现在法医不在，你去提取这件衣服上的血迹和你爸妈的做配对，你没问题吧？”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攥紧了那件血衣。
    “没问他，我马上就去！”
    李英，男，神仙居人，五十五岁，身份村长。
    审讯室中，李英很是嚣张，不停的喊着抓他干什么？
    顾之衡和小张走了进来，他一看见顾之衡就破口大骂，“你这外来的警察这么多事干什么，我是冤枉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老头你别喊了，你还是冤枉的就没人冤枉了，顾队长，我么开始审吧。”
    小张见过太多李英这样的人了，一到这里就喊冤枉，结果证据摆在面前了，他就不吼了。
    顾之衡见他一直喊冤枉也见怪不贵，“李英，警方怀疑你杀了唐允和罗青黛，你认罪吗？”
    李英一听这话立刻辩解，“我杀人，我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要杀人？我干什么要杀他们，他们是山神杀的不是我！”
    “够了，收起你那蛊惑人心的一套，什么山神，你别想再借鬼神之说逃脱法律制裁，我问你，为什么我问你庙里机关的事，你不告诉我山神庙有电梯可以直入第八号洞穴？”
    “这……”
    “答不出来了吧，我来告诉你，下午从你那走后，我和唐千羽去找了庙祝老人，老人告诉我们，山神庙确实是有电梯可以通向那十几个洞穴，那是当年建造的时候为了以后祭祀山神而弄的，而你作为村长你却说没有，你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那钥匙明明在你身上你却说没有？分明就是你杀了罗青黛和唐允，然后利用你村长的便利，打开了电梯送他们上去，造成他们被山神杀死的假象，这样你就可以逃脱法律的惩罚了，对吗？”
    “不是我……”
    李英不停摇头，“没错，我是有钥匙，那钥匙也只有我有，可是我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上去的，我的钥匙一直都在我身上从不离身，你们说我杀他们，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和他们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问得好，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顾之衡把那本古书拿了出来，“为什么要杀他们？动机很明确，因为你想要唐家的那副古画，是不是？”
    “什么古画？”

 第四百四十章 杀人藏尸的电梯

    “你一把年纪了还在说谎，这本书是在你枕头下找到的，你在研究这些唐代的东西，你从唐六那里得知唐允家里可能有这一副传闻中的帛画之魂，所以你动了占有的心，你想得到那幅画！”
    “我一把年纪，黄土都盖了腰了，我要那画干什么？”
    “干什么，那可是无价之宝，你说你拿来干什么？”
    李英见顾之衡咄咄逼人，“没错，我是想要那幅画，可是我没有杀人，我杀了他们有什么用，那幅画根本就没人见过，那就是一个传说而已。”
    “没人见过可是你当真了，所以你早就预谋好了的，等唐千羽父母回娘家的时候，你就偷偷的跟了他们去，然后等他们要下山的时候，你诱骗他们和你走，随后你用石头砸死了他们，你想着死人了总会被查出来，干脆想着利用要祭祀山神的事情把这件事情嫁祸给所谓的山神，你把尸体搬到了山神庙里面，乘人不注意你带着尸体去了第八号洞穴，祭祀每一个环节都是你安排好的，只有你村长知道每一个环节会做什么，所以，你才能逃过所有人的眼睛，对不对？”
    顾之衡的话让李英更是大喊冤枉，“胡说八道，我一把年纪了怎么杀得了两个年轻人？你别嫁祸我。”
    “你没有杀人，那你去迷雾森林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埋衣服，为什么你的衣服上会有那么多的血迹，嗯？”
    “我……”
    “李英啊李英，你说你好好的村长不当为什么要杀人啊，你还不老实说你是怎么杀的人，为什么要杀人？”
    李英见这警察断定了他就是杀人凶手，不停辩解，“我承认我是想得到唐家的帛画之魂，可是这庄里面知道这事儿的人不止我一个，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
    “冤枉的，那我问你，你埋的血衣是怎么回事？那上面有喷溅式的血液，很明显是凶手杀人的时候，死者身上的血液溅落上去造成的，李英，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李英被顾之衡问的有些招架不住了，“那衣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那晚上喝多了，我一觉醒来就穿着这件衣服，我吓坏了，我知道一定会被人怀疑，那衣服上的血液从哪来的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你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害怕了，我想着把那衣服给拿到迷雾深林去埋了，这样没有人知道那衣服的事情，也就没人会怀疑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没有啊！”
    李英不停的说他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
    这番话虽然很扯，不过顾之衡还是很警惕，“我问你，打开电梯的钥匙呢？”
    “钥匙在祭祀前就被偷了，我现在也没有找到那把钥匙，锁住电梯门的钥匙要去县城才能配，我这几天一直都想着去一趟，可是我又怕人怀疑，所以……”
    “你害怕被人知道钥匙不见了，怀疑是你杀的人？”
    “没错。”
    “这么说，钥匙被偷了？”
    审讯进行到了这里暂时告一段落，顾之衡走出审讯室后，小张跟了出来，“顾哥，这案子可以结了吧，就是这李英杀的人。”
    顾之衡摇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清楚，他怎么杀的人，在哪杀的，他家里不具备杀人条件，这样小张，你跟我去一趟山神庙。”
    “你想去山神庙找线索？”
    “本来今天就该去的，没错，虽然这李英有作案动机和嫌疑，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逻辑不通，我必须去庙里看看，而且你看李英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唐允和罗青黛少说也有一百斤，他怎么背的动他们？还有那六块黑色的矿石，那不像是一个老人能办到的。”
    “可是那血衣怎么解释？他确实埋了血衣，那衣服也是他的没错。”
    “今天我听李英的孙女说，李英有很严重的梦游症，本来我是想过有一种可能，睡梦中杀人，不过这一点不现实，根据这案子来看，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杀人，而不临时起意的。”
    “那这么说，也许李英是被人陷害的？”
    “不一定，先去庙里查查。”
    “顾哥，你这分析案情一套套的，真是佩服！”
    “小钱，千羽这里有消息了立刻通知我们。”
    “是，顾哥。”
    小钱见顾之衡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是因为死去的人是唐千羽的父母他才这么上心吧，要不然他早就离开了，看来，她还沾了唐千羽的光，可以多看几天她的男神了。
    晚上八点半，顾之衡和小张来到了山神庙中，出示了各自的警官证后，老人同意把钥匙砸开，门被砸开后，是一道很重的铁门，铁门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电梯，电梯是很老的款式，从山里砸出来的，怪不得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小张明显还有些害怕，“顾哥，这电梯能用吗？这怎么上去啊？”
    顾之衡伸手点了一个八，没想到电梯竟然动了。
    电梯里面还残留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他很明白，这尸体怎么上八号洞穴的秘密终于被揭开了，当电梯停后打开后，一道石壁竟然开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染血毛衣

    原来那不是石壁，只是很像石壁的门而已。
    两人重新回到了第八号洞中，洞穴中很干燥，那个没有被带走的山神像还站立在那里，孤寂冷傲的看着他们。
    山神像是当日血案的见证者，可惜的是他不能说话。
    顾之衡揣摩着当时抛尸的样子，李英年纪大了，死人的身体更是重，他一个人能搬得动尸体吗？还有那六块大石头少说也有二三十斤，他又是从哪搬来的？
    这些都是他需要破解的谜团。
    “顾哥，这尸体之谜算是解开了，这李英还真是狡猾，这谁都不知道这山神庙里面竟然有电梯，要不是庙祝说有我们都不知道。”
    没错，这山神庙存在这么多年了，没人知道这里面还有电梯，他们也只当那些山神像是被绳子吊上来的，哪知道是有电梯。
    “在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什么被我们遗漏的东西。”
    虽然知道这线索很渺茫，可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找到一点凶手留下的痕迹。
    “好！”
    地上都是小石子，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尤其是他的皮鞋，顾之衡在当时尸体躺过的地方蹲了下来，他可以推测的出来，当时凶手把被害人拖来这里的时候，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这现场的地上却是没有拖痕，看的出来，凶手是非常淡定的处理过了。
    凶手具有反侦察意识，这神仙居还有这样心思缜密的人？这么从容的处理现场，那么，如果不是村长的话，谁还能进入这里呢？
    庙祝不可能，他年纪更大别说扛尸体了，就是抬那些石头他也够呛的，所以，凶手还是锁定是有力气的壮实人。
    “顾哥，你看这是什么？”
    小张在不起眼的地上找到了一个黄金吊坠，吊坠是葫芦款式的，上面写了两个字。
    “宝贵……”
    顾之衡起身拿过那个吊坠，“宝贵？”
    宝贵，是那个飞檐走壁的宝贵？
    “奇怪了，这宝贵怎么带的吊坠掉在这了？难道是祭祀那天上来掉下的？”
    顾之衡皱眉，为什么祭祀那天他没有发现？
    “给他带下去吧，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发现，不过这次证明了一点，凶手是从这电梯把尸体运上来的，走，我们下去找庙祝。”
    两人乘电梯下去后，庙祝正在等着他们。
    “老人家，我们已经确定了，那两具尸体是从这里运上去的，你还记得七天之前，哪些人来过这里吗？或者说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你好好想想，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
    要想把尸体运到电梯里面，那要经过后院或者大厅，可是这寺庙香火鼎盛人多的很，怎么避开这些天的视线运尸呢？
    老人仔细想了想，“七天前啊，七天前我不在庙里，这里的门是关上的没人进来。”
    “什么？没人进来？”
    这一点顾之衡是不相信的，因为不可能没人进来，这里到电梯有些距离，如果是带着两具尸体的话，尸体上一定会留下一些血迹在地板上，这人要很冷静的在这里处理，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那么这庙祝说他不在，是真的不在还是这案子的同伙，如果是同伙的话，他为什么要如实说这里面有电梯的事？
    究竟他说的话能信吗？
    “你不是庙祝吗，为什么这天会不在？”
    “刚好那天我去别的庙宇了，所以我很确定是把山神庙锁了的。”
    “你去哪了？”
    “娥皇庙，就在离这不远，走路要半个小时，那天是娥皇娘娘的寿诞。”
    “是吗？”
    “那这里面的钥匙……”
    “钥匙只有我有，在我身上保管着。”
    这话有些古怪了，凶手不可能破门而进，那么庙祝的话能信吗？
    如果他是同伙的话，那这就好解释的，可是他会是吗？
    对庙祝的询问暂时告一段落，“小张，明天你去娥皇庙一趟，看看这庙祝的话是否是真的，对了，也找别的信徒打听一下，看看七天前这里是否是关着门的？”
    “顾哥，你是怀疑这老头和村长他们合谋？”
    “要运送两具尸体上去，他要在庙宇中怎么会不知道？这不是很不符合逻辑吗？”
    “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看着老头八十几岁了，应该不会吧？”
    “会不会只有查了才知道，记住小张，人不可貌相，这是我干刑侦这么多年来的经验，越是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
    “受教了，那行，我明天就去！”
    滴滴滴……
    正此时唐千羽的电话打来了，她的声音显得很激动，“顾哥，血迹配比出来了，毛衣上的喷溅式血迹却是属于我爸爸和妈妈的血液，是他，是他，李英他就是杀死我爸妈的凶手！”
    电话里面唐千羽显得很激动，当她配对成功的时候，她有一种想拿着刀冲进关押室杀了李英的冲动，要不是小钱拦住她，她想她一定会这样干的！
    “千羽别冲动，等我回来再说！”
    顾之衡挂了电话，小张好像听见了，“出来了吗？”

 第四百四十二章 我是冤枉的

    “出来了，先回去吧！”
    派出所中当他回来的时候，唐千羽上前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化验结果出来了，是他没错，就是李英杀了我爸妈，我要去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害死他们？”
    为什么要害死她的爸妈？
    “千羽别冲动，这案子没有这么快下定论！”
    此话一出，唐千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什么叫没这么快？”
    看着唐千羽怀疑的眼光，顾之衡抓住她的手，“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虽然找到了杀人血衣，可是李英不承认，这案子还要继续查……”
    唐千羽却是有些接受不了，“什么叫继续查，血衣在这里，这衣服也是他的，上面的血迹是我爸妈的没错，凭什么他说不是就不是了，顾之衡，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想不想帮我爸妈报仇了？”
    “唐小姐，顾哥说的有道理，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这……”
    小张见唐千羽在发脾气忙上前劝慰，小钱见此也上前，“是啊千羽，你冷静一点，顾哥说这案子还要查，那肯定还有很多需要查的地方，我们知道你想快点找出杀害你爸妈的凶手，可是万一不是李英是别人呢？”
    唐千羽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她看着那件血衣，是忍着很大的痛苦化验配对的，当看到结果的时候，她恨不得……
    “不是他，不是他这血衣怎么解释，我不听，我不听你们说……”
    唐千羽突然像疯了一样，用力推了一把顾之衡跑了出去，顾之衡立刻追了出去。
    “千羽回来……”
    “千羽……”
    第一次她没有听自己的话留下，而是狂奔出去，派出所外面，正此时一辆车子飞快而来，差一点就要撞到她了。
    “小心……”
    司机见到这突然跑出来的人吓的脸都白了，一阵焦急的刹车声音响起，顾之衡抱住她在地上滚了两圈，确认没事后这才松口气。
    “没事吧，千羽？”
    唐千羽似乎被吓到了，看清了他脸上的灰尘，她突然捧住他的脸，“对不起……”
    她抱着顾之衡大哭，哭累了这才抹了一把泪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一看到那血衣是李英的，我就想到我爸妈死的有多惨，我没有办法不怨恨李英，我没有办法去分析这些证据，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顾之衡何尝不知道她的痛苦，任何人在这种情况吓也没办法自控，他用力抱住她，“千羽听我说，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破案讲究证据，虽然现在表面看起来是李英干的，可是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被解开，他说钥匙被人偷了，万一是真的呢，那我们不是放过真正的凶手吗，而且那李英快六十岁了，他没有那个力气搬运你爸妈的尸体，李英有梦游症，整个人只有一百斤不到，他怎么拿石头砸死你爸妈，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可是我们不能断定他就是杀死你爸妈的凶手，这一切还要继续查，请你冷静一点好吗？”
    “冷静，我也想冷静，可是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什么事情都发生在他身上啊？”
    “顾哥，你们没事吧？”
    小钱从派出所跑了出来见他们抱在一起顿觉有些尴尬，唐千羽忙推开顾之衡站了起身，“谢谢你小钱我没事，对不起，我想回家。”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不是还要夜审李英吗，我不妨碍你办事，我在家等你。”
    唐千羽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去，顾之衡站在那却是满目担忧，他怎么不知道唐千羽的内心有多痛苦，其实也怪不得她把李英当成杀死她爸妈的凶手，那件血衣确实是李英的，千羽一口咬定李英就是害死她爸妈的凶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任何人在面对亲人的时候都会方寸大乱，这是人之常情。
    他理解！
    “顾哥，你真的让千羽一个人回去？”
    “她会保护自己的，小钱，去帮我把李英提出来！”
    “现在？”
    “没错，现在。”
    提审室中，李英见顾之衡一个人，他不停的说道，“警官，我真的没杀人，我承认我是想要唐家的宝贝，可是我绝对没有杀害他们！”
    “我问你，你手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伤？”
    昨天他就见到了，那伤口看起来是刮擦的，他去哪刮擦的？
    “这伤是前几天给我孙女百合雕东西的时候伤到的，怎么了？”
    “这么巧？”
    “我说了我没杀人，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用的着为了一幅画去杀人？”
    “没杀人？那么你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有死者身上的血迹，法医已经验过了，那上面的血迹就是死者唐允和罗青黛的，那衣服也是你的，你跑出去想把衣服埋了，不就是为了毁掉证据？”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杀人，我那天晚上喝多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就穿着这件衣服，满衣服都是血迹，我吓坏了就脱了下来，心想着这哪来的血啊，我就藏起来了，没想到祭祀那天发现了唐千羽爸妈的尸体，我害怕你们怀疑我杀人，所以在你来找我后我就想着把这东西给埋了，因为你们已经怀疑我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为一幅画杀人吗？

    “你道是想的缜密，我今天去了山神庙，进入了电梯里面，凶手就是从那里把尸体运上去的，除了你有钥匙就没有别人了，你还说不是你？”
    “那钥匙在山神像放上后的那一天晚上就不见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也想着实在找不到我就再去配一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凶手的事，我也不知道这凶手偷了我的钥匙是去运尸体啊，想想这凶手太可恶，偷我的钥匙又送血衣嫁祸我！”
    “李英，你觉得你的这些辩解我们会相信？”
    “不管你们想不相信，我都是那句话，我没有杀人，我膝下只有一个孙女，我也一把年纪了，犯不着为了一幅画杀人，这一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我的，对，一定是故意诬陷我。”
    “谁诬陷你？”
    李英显得很无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是凭我对那幅画有企图就说是我干的，我告诉你们，对那幅画有企图的人多了去了，那个老板宋清不也是吗？”
    “宋清？你知道那个古董老板宋清？”
    “我怎么不知道，他经常来我们这买古玩，那宋清还是唐千羽舅舅介绍来的，宋清私下还来找过我。”
    “找你？找你干什么？”
    “找我说服唐家人把那幅画拿出来看看，我是村长，他以为村长说的话唐千羽父母会听，还承诺，只要我能说服唐家人能拿出那画给他看看，他就给我五千块作为报酬，哼，我自己都想要那幅画怎么会同意，所以我没搭理他。”
    “这么说，宋清也很想要那幅画了？”
    这样说来，宋清可能也给过唐千羽舅舅好处，让他舅舅帮忙买画，这么说来这些人的嫌疑都有啊。
    “他当然想要了，没准这事儿是宋清干的呢？”
    “你一把年纪了，道是喜欢把事情推给别人。”
    “总之我是冤枉的，我没杀人！”
    “没杀人，那我问你，七天前的整个下午你在哪里，干什么？”
    “下午？”
    李英仔细想了想，“我正和几个人在喝茶。”
    “哪几个人，有人可以证明？”
    “有，庙祝，还有两个上香的人，我没事就爱去山神庙的后面喝茶，图个清静自在。”
    “好，你说的这些我会去调查的，李英，我希望为了你的孙女，你能如实告诉我们真相，说谎是没有用的。”
    “我当然是为了我的孙女，如果人是我杀的我早跑了，我还等着你们来抓我？”
    这话虽然有些俗，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逻辑和道理。
    但是，也可以反其道的想，有的杀人凶手就是猜准了这一点，他胆大的以为警方不会找到自己，所以还悠闲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直到被警方抓住的那一天他还喊着冤枉，说他杀了人早跑了，怎么还会在家里被警察抓呢？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我一把年纪了，说的当然是真话，顾警官，我希望你不要冤枉了我，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这事儿一定有人陷害我。”
    顾之衡捏了眉心，“不要在警局倚老卖老，我不吃你这套。”
    他记下了这几个疑点，第一，宋清来找李英承诺送钱让他说服唐家人拿出画，第二，他手背上的伤口是雕东西伤的，第三，案发的时候他和庙祝还有别人在喝茶，现在这几个证词他必须要去弄清楚。
    “警官，请你们帮我照顾我的孙女，我虽然有梦游症，但是我不相信我会在梦里面杀人。”
    这一点他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自己梦游的时候去杀了唐家两口子，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他梦游一般就把家里活动不会活动的，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深知自己的事儿的。
    “我虽然怀疑过你梦游杀人，可是很快就推翻了，这起凶案是有预谋的作案，梦游是办不到的，你的孙女我会多加照顾的。”
    “谢谢你，想不到你是个通情理的好警察，唐千羽那丫头真是好福气，找到您这样正直的人。”
    “别给我带高帽。”
    审讯结束后，他刚刚出来小张便上前询问，“顾哥，怎么样，这李英招了什么吗？”
    顾之衡递给他一张资料，“明天麻烦你一趟去核实这些事情，很重要！”
    小张看过后皱眉，“这是李英说的？”
    “没错，我明天要去找宋清。”
    “宋清？不是排除了他的嫌疑了？”
    “李英说宋清私下来找过他，想通过他说服唐千羽父母拿出那幅画，还答应给他五千块钱，我在想宋清既然这么想要这幅画，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不买了。”
    “可是案发的时候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他们已经去查过了，案发的时候宋清在别的县买古玩，有人可以证明的。
    “这一点就要仔细查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必须要查彻底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四十四章 有猴子爬窗

    “那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唐小姐一个人在家你回去陪她吧。”
    “嗯，我马上走。”
    顾之衡离开后值班的小钱走了进来，“哎，顾哥看起来真累。”
    “哟，怎么你心疼了？”
    小张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死小张，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钱的脸都被说红了，一屁股坐下，小张撑起了手一副暧昧的样子，“小钱，别想了，人家可是有主的人了，你看我怎么样，我也和顾之衡有的一比啊……”
    小张不要脸的推荐自己，小钱鄙视的要死，“得了吧，就你……”
    “我怎么了，他顾之衡再怎么厉害也是人，又不是神，这些查案的事情还不是要我去办。”
    “你办什么啊办？”
    凌晨一点半，顾之衡回到家里的时候见家里的灯都是黑的，打开门后，也没有声音。
    一瞬间，他的心里有些担心。
    “千羽，千羽……”
    他把电灯打开后唐千羽竟然没在家，他上楼去找了她的房间里面也没有唐千羽的影子。
    立刻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电话通了，“千羽你在哪？”
    他是个多疑的人，这么晚了她没在家，他担心她出事。
    “你到家了，我马上回来。”
    “你去哪了这么晚了？”
    “我马上回来，我去接百合了。”
    “你们在哪，我来接你们！”
    当顾之衡看到不远处拿着手电筒的唐千羽手中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快速跑上去，见她好好的，“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唐千羽一愣，“傻，我能出什么事儿，我去接百合来我家了，她爷爷在派出所，一个小姑娘在家不安全。”
    “姐姐，我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他了。”
    小百合抬头眼泪汪汪，她的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们说他杀了唐姐姐的爸爸妈妈，爷爷怎么会杀人？
    “百合别哭，你爷爷很快就回来了。”
    “呜呜，他们说我爷爷杀了你爸妈，姐姐，是不是真的？”
    小小的孩子不懂为什么要杀人，她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爷爷会杀人？杀了人就要偿命，那她不就成了孤儿了吗？
    唐千羽很难受，摸了摸鼻子，“走，我们先回家再说。”
    回到家里，唐千羽给小百合洗了澡后准备带她去睡觉，她冷静下来想了很多，就算李英真是杀死爸妈的凶手，可是这小姑娘是无辜的，她不能把很多怨气发在这无辜的小女孩身上，而且顾哥说的对，杀她爸妈的人也许不是李英。
    这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所以，冷静下来的她决定去李家把小百合接过来照顾。
    “姐姐，睡二楼就不会有人跑进房间了吧，他们爬不上来，对不对？”
    百合突然的话让唐千羽有些懵，“百合你说什么，谁会跑来房间？”
    “我们家没有楼，就会有人跑到房间里来的，我害怕。”
    “跑到谁房间？”
    正此时，顾之衡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唐千羽把百合照顾的很好，洗了澡又换了衣服，“想不到你照顾孩子还很细心。”
    “唐千羽笑了笑，“这都是本能的。”
    “对了百合，你说谁跑到你们家房间来？”
    百合一本正经想了想，“不是我房间，是我爷爷的房间，可是我看到那人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告诉我爷爷，爷爷说我看花眼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天……”
    孩子的话虽然是无心的，可是却是记在了顾之衡心上，他立刻坐下仔细问询她，“百合你仔细想想告诉哥哥，那个人去了你爷爷的房间，他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他从我爷爷的窗户那里跳出去了，我吓坏了不敢出声，爷爷也喝醉了，我第二天才和爷爷说的，可是爷爷说我看花眼了。”
    “那个人你记得长什么样吗？”
    百合摇了摇头，“没有看见，就知道像猴子。”
    “猴子？”
    唐千羽秒懂，“猴子就是很瘦的意思。”
    “瘦？”
    这天晚上，顾之衡和唐千羽顾不得那么多来到了李英家，李英家是砖瓦房，他住的房间的窗户那里是封闭的，可是却有个很大的空隙，很瘦的人可以从那里挤进去。
    顾之衡在窗户边四处找了找，“如果百合没有看花眼的话，我道是相信她说的话，李英供述，他说自己没有杀人，可是一觉醒来却穿着自己带血的毛衣，他吓坏了脱下来藏了起来，你想，那天晚上李英喝多了，衣服被人换了都不知道，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百合看到的这个人，就是真凶？”
    “可是我们没有在这里找到线索，脚印没用了，已经过了这么几天没有痕迹剩下。”
    唐千羽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是李英喝醉了被人换了血衣，那么这个真凶就是故意要陷害他了，，百合说这个人很瘦，瘦，这庄子里面瘦的人那么多会是谁半夜爬进了李英的房间？

 第四百四十五章 孩子的话能信吗？

    “顾哥，小孩的话你相信吗？”
    她在想，会不会是百合看错了？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小孩是最不会说谎的人，他们天真纯善比成人容易相信多了。”
    “那……”
    “看这窗户两边的缝隙长约二十厘米左右，里面又有窗户，如果那天晚上李英没有关窗户的话，那人可以先推开窗户，从这里爬进去是不现实的，只能侧身，不过要很瘦的人才能办到，李英在做这窗户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他加了玻璃窗晚上关上，不过，如果那人能进入的话，那就说明当天晚上玻璃窗没关。”
    唐千羽仔细分析着顾之衡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
    “没错！”
    “你想想，在我们现在所见的人中有几个人很瘦，可以爬进来给李英换衣服，这个人一定对李英的生活习惯很了解，而且对他家很熟。”
    “和李英很熟？”
    唐千羽心里咯噔一声，熟的人和瘦的人道是好找，“宝贵，堂叔，舅舅……”
    他们都是瘦弱的人，都和村长很熟，而且个子也不高？
    “没错，也许还有没有露面的人，所以这算是一条侦查方向，等明天小张去调查李英说的供词，我大概就能知道他是被陷害的，还是自己故弄玄虚！”
    “顾哥，依照你的判断，你是否在心里否定了李英是杀我父母的真凶？”
    唐千羽知道，顾之衡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那么，他是否在抓李英的时候，就知道他也许不是真凶了？
    顾之衡沉默一刻，“没错，我觉得不是他。”
    “我相信你，可是这个真凶是谁？”
    “不管他是谁，他一定对你们家的古画垂涎已久了，千羽，我现在很担心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
    唐千羽想不通，“为什么？”
    “凶手为了得到那古画杀了你爸妈，你想，如果他还没有从你爸妈手里拿到古画，会不会把目光锁定你身上？”
    唐千羽却是勾唇一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他来，我一点都不怕他，我道要看看他是谁？”
    是了，如果凶手要冲她来，她绝对不怕，她要撕开他的真面目看看他是谁，是谁丧心病狂杀了她爸妈？
    “傻瓜，凶徒穷途末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不希望他找上你，所以最近要小心，家里门窗要关好。”
    “顾哥，我觉得很奇怪，我回来也这么几天了，凶手没有来家里找画，你说他是不是得到画了？”
    如果得到了就不会来了？
    顾之衡摇头，“不一定，也许是最近风声太紧，你们这里的地方又不是很大，任何的动静都会被发现，尤其是现在警方也盯得紧，聪明狡猾的凶手现在暂时是不会来你家的，不过，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全，凡是小心点为上。”
    “对不起顾哥，今天晚上是我太冲动，我实在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只要一看到那血衣，我就……”
    “对了，那血衣你留着，我们还有用！”
    “我知道，当时我配对血迹成功我的情绪就不好，那件血衣现在放着没人会动，我明天会去重新检查一遍，如果运气好的话，我可以在上面找到属于凶手的毛发纤维，如果这样的话，不管他是谁都会暴露。”
    今晚上她实在是没有控制好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
    “千羽，我希望你能冷静处理这件事，虽然被害人是你爸妈，可是你要保持绝对的理智，明白吗？”
    “我尽量。”
    这天一大早，唐千羽安顿好了小百合就去了派出所查那件血衣，当小钱看到她的时候忙打招呼，“唐小姐，你来了？”
    她昨晚没事了？
    “我要查一些东西，早啊小钱。”
    “唐小姐，顾哥呢，他没来吗？”
    唐千羽有些懵，这小钱和顾之衡很熟？
    “他去找宋清了。”
    “宋清，就是那个收古董的老板？可是前几天我们去找过他了，他没有嫌疑。”
    “我也不知道。”
    唐千羽不过多参与，她要做的就是把证物查清楚，剩下的都交给顾之衡去办。
    她是当事人，很容易受情绪影响，一旦受影响就会影响破案，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通过自己所学的知识去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
    那件血衣是一件很普通的羊毛衣，袖子上和胸前都是血迹斑斑，这是一件典型的老头穿的衣衫，呈现灰色，码子也是大码xxl，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不过她可以推测的出来，当时作案的场景。
    当时，凶手穿着这件血衣用石头砸死了她的爸妈，他没有换衣服，而是继续穿着这件衣服进行转移尸体，所以，这件衣服上有喷溅式血液和染的血迹，要搬动尸体，凶手的身上就会被剐蹭道血迹。
    凶手锁定为男人，锁定为庄里的人，这事没的说，如果李英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么这真凶会是谁？

 第四百四十六章 谁碰过狗子

    她家乡的人一向淳朴，这么多年除了当年的白泽杀死自己的女朋友以外，从未听说过凶杀案。
    她拿着镊子在衣服上仔细寻找着，想找到一些毛发，因为人穿衣服肯定会套头，如果可以找到一些头发的话，那么就能锁定凶手的特征了，可是，她没有找到一根属于人的头发，却是在衣服的下摆缝口处，找到了几根疑似纤维的东西，她像得到宝贝一样把那疑似纤维的东西给夹了出来。
    这东西只有被风一吹就再也找不到了。
    衣服虽然是羊毛的可是含绒量很少，多数的还是聚酯纤维做的，当她化验出来那几根纤维是什么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报告。
    “这是……”
    是属于狗毛，而且是黄狗的毛？
    黄狗的毛？
    她立刻给顾之衡打了电话，顾之衡正在去找宋清的路上，“千羽，什么情况？”
    “我在那毛衣上找到了疑似毛发的纤维，我化验出来了，是黄狗的毛发，顾哥，你跟我去一趟我舅舅那！”
    “什么？”
    两人马不停梯上了山去找她舅舅，那衣服上有黄狗的狗毛，舅舅家就有一条狗，她要去核实那狗的毛发和衣服上的是不是一样的。
    “舅舅……”
    家里似乎没人大门却是敞开着，那只看家的大黄狗却是不见了。
    她立刻跑了进屋子去，在昏暗的房间里面见到了她的外婆。
    外婆坐在床上，见她来了忙招呼她，“千羽来了，我要喝水……”
    “外婆你等我，顾哥，水……”
    顾之衡去倒水，唐千羽立刻上前蹲在床边，“外婆，舅舅呢？”
    外婆一脸的生气，“这没出息的东西，杀狗去了。”
    “杀狗，为什么要杀狗？”
    “他说要吃狗肉，哎，真是造孽啊，千羽，抓到杀你爸妈的人没有？”
    唐千羽鼻尖一酸，“还没有，”
    “哎，造孽啊。”
    老人至今都没办法忘记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惨死了。
    外婆，我想问问你，舅舅是不是有一件灰色的毛衣啊？”
    “毛衣，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顾之衡忙把水端了过来，“外婆喝水。”
    外婆瞧了一眼顾之衡很是满意，“好在你长大了，有人可以照顾你了，你爸妈在地下也放心了。”
    外面这时候传来了有人回来的声音，唐千羽立刻转头，“舅舅……”
    罗五进屋，手中还拿着一把杀狗用的砍刀，上面血迹斑斑。
    “你们来了，正好，我把那大黄狗杀了，一会吃狗肉啊。”
    唐千羽气不打一出来，“舅舅，我问你，你有没有一件灰色的毛衣？”
    罗五有些懵，“毛衣？没有，你舅舅我几年没买衣服了，衣服数都数的过来，咋了？”
    顾之衡扯了扯她的袖子，“我们回去吧？”
    “哎，你们这是……”
    “那只大黄狗在哪？”
    大黄狗被杀了剥皮了，唐千羽拔下几根湿哒哒的毛发，仔细观察后，她却是摇头，“不是这条狗。”
    “为什么不是？”
    她都没有拿回去鉴定怎么知道不是了？
    “我化验的那几根狗毛的年龄有三四年了，而我刚才问了舅舅，这条大黄狗有十几年了，我真傻，我读书的时候在这玩大黄狗就在了，我怎么会认为是舅舅？”
    是她急昏头了，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她以为那夜潜入村长家的人就是舅舅，因为她在毛衣上找到了黄狗的几根毛发，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舅舅家的大黄狗，所以她带顾之衡来这里确认，可是冷静下来她又推翻了这个推断，因为狗的年龄对不上，舅舅虽然身子瘦小也和那村长熟悉，可是他没有一件灰色的毛衣，也就是说她找错人了。
    “我早劝过你没这么巧的事，那件血衣也是李英的，除非凶手也有一件，可是这很明显不符合逻辑，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凶手偷了李英的那件毛衣穿上作案的，千羽，你还是对你舅舅有偏见。”
    唐千羽抬头看着顾之衡，没错，她还是对舅舅有偏见，也许骨子里面她都认为是舅舅为了画，害死了她的父母。
    “对不起顾哥，我找错人了。”
    “没事我们该走了，你好好想想除了这条黄狗以外，你们庄子里面还有哪家养黄狗的？其实，这个线索不算是什么线索，不好查的。”
    没错，仅仅靠衣服上有几根黄狗的毛发是说明不了什么的，只能说明这凶手和黄狗有过接触，可是，这无法知道他是家里养狗，还是逗狗的时候被沾染上去的，关于这一点就很难排查。
    “哪家养黄狗？”
    唐千羽认真想了想，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跟我来！”

 第四百四十七章 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她带顾之衡来到了一户青砖绿瓦的屋子门口，顾之衡停了下来。
    “这是……”
    “你还记得李寡妇吗？”
    “这是她家？”
    “不是，这是他侄子王小明的家，我记得王小明家里也养狗的，不过王小明长得很胖，和瘦子沾不到边。”
    “那你来是……”
    “他这里有一条大黄母狗，全部生的都是小黄狗，那衣服上狗毛的年纪有四年左右，是一条老黄狗了，所以我来这里看看。”
    唐千羽想通过这几根狗毛锁定杀他父母的真正凶手，顾之衡知道她破案心切，也只好点头，死马当活马医。
    “好，我们进去看看。”
    还没进门就听见狗的狂吠声音，唐千羽推开了院子门，“王小明……”
    “谁啊？”
    听到有人来了，王小明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瞧是顾之衡和唐千羽，他满脸不高兴，“你们有事啊？”
    就是这个顾之衡查出那宝贵是冤枉的，他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婶子会失足掉下悬崖，他一直都相信是宝贵害死了他的婶子。
    “小明，我想看看你那狗……”
    唐千羽知道王小明对她们有意见，不过为了查清楚这狗毛的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狗有什么好看的，出去，我不想见你们。”
    “王小明，你在怪我给宝贵脱罪吗？可是你婶子确实是失足死的？”
    顾之衡知道他还在生气宝贵的事。
    王小明冷笑一声，丢下手中的铲子，“失足，说的简单，我婶子采药快十年了怎么就没事，偏偏和那宝贵吵了架第二天就死了，还有啊，我婶子尸体旁边出现的镰刀就是那宝贵的，你们警察一定收了那宝贵的好处睁眼说瞎话，我这不欢迎你们，走！”
    “哎，王小明，你有什么证据咬定是宝贵害死你婶子的？”
    唐千羽知道他会纠结这事儿，可是这事不是完了吗？
    “什么证据，哼，就凭宝贵和我婶子吵架，而且宝贵恨我婶子，我婶子采药这么多年了，山里的路她比谁都熟，怎么会掉下去，一定是宝贵推她下去的，那镰刀就是证据，那宝贵说什么自己的镰刀恰巧掉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掉了就掉在我婶子尸体边上了，你们分明就是帮着宝贵……”
    “王小明，你冷静一点！”
    顾之衡没想到这王小明对宝贵的执念这么深，他道是有了兴趣。“王小明，除了你说的这两个原因以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哼，我不和你说，你们警察都是看钱办事的，唐千羽，带上你男朋友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王小明已经对他们算客气的了，没有用扫把赶他们，唐千羽却是咬了咬牙，“小明，你婶子的事是意外，警方已经勘查过了，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帮忙的。”
    “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
    “我想看看你黄狗的毛发可以吗？”
    “毛发，什么意思？”
    “我爸妈被人杀了，血衣也找到了，我在衣服上找到了狗毛……”
    “什么，唐千羽，你疯了，你该不会是说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确认那狗毛是从哪来的，你能给我看看你的狗吗？”
    王小明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唐千羽，你想为你爸妈找到杀人凶手，我也想为我婶子讨回公道啊，怎么就没人帮我呢？”
    “王小明，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你婶子是被宝贵推下去的？”
    顾之衡见他一直这么认为，哪怕警方出具了验尸报告和现场报告，可是，王小姐依旧这样说。
    王小明白了一眼顾之衡，“自从我埋了我婶子后，我就天天晚上梦到她，她说她死的好冤枉。”
    这话显然是不能作为证据的，李寡妇的事情，除了宝贵那把镰刀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疑点，而宝贵说镰刀掉了，就算这样，也没办法根据那把镰刀在李寡妇身边，就断定宝贵是杀人犯。
    “王小明，你别这样。”
    唐千羽有些同情他，现在她是能体会到王小明的心情了。
    “王小明，我和你一样，在得知村长是嫌疑人的时候，我也断定了凶手就是他，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可是王小明，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人。”
    王小明见唐千羽也蛮可怜的，到底是心思纯善。
    “算了，看你也很可怜，你等我一下。”
    唐千羽没想到，王小明愿意帮她，不一会儿，王小明就抓了一捧狗毛上前，“这就是我家母狗的，你看看对你有用吗？不过啊，你爸妈的事情可和我没关系。”
    她当然知道和他没关系，如果李英是冤枉的，那么百合看到进入他房间的那个瘦子才是真凶，而王小明身材很胖，他虽然养黄狗，可是不可能是他。
    她拿过狗毛放好，回去就可以化验出来，这毛衣上找到的狗毛是不是出自同一条狗的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我婶子是被害死的

    “王小明，你这狗平时都和谁玩啊？”
    王小明想了想，“这狗很凶，没几个人敢和它玩，不过啊，它爱跑出去玩。”
    “那你知道它爱去哪家吗？”
    “哪家？”
    “村长家，去不去？”
    王小明摇头，“不会去村长家，村长恨死狗了，还说不能养狗，这狗很聪明不会去他家。”
    “那……”
    “我也不知道，这腿长在狗身上，谁还一直跟着它。”
    “谢谢你了。”
    “千羽，我们走吧！”
    看来想在这条狗身上找出凶手的线索是不太好找。
    唐千羽有些失望却还是道谢，“谢谢你王小明。”
    王小明见他们走后，走到大黄狗旁边，大黄狗看见他来了不停的摇尾巴，王小明蹲下摸了摸狗头。
    “你说你是不是接触过杀那唐千羽爸妈的人啊，你这腿怎么回事，偷吃被谁打了？”
    唐千羽立刻回去化验从王小明这里拿到的狗毛，顾之衡则一个人去找宋清，这时候小张打来了电话，“顾哥，你让我查的事都查清楚了，那李英确实没有说谎，案发的时候他和庙祝还有村里的几个香客在喝茶，他们都可以为他作证，还有，那天庙祝确实不在庙里，下午才回来的，他去了娥皇娘娘庙烧香去了，也就是说，庙祝和李英说的话都属实，那么，只有一个理解，凶手乘庙祝不在的时候打开了庙门搬运了尸体。”
    “庙祝的钥匙呢？”
    “还在他身上，他说钥匙没有丢。”
    “没有丢，那凶手是怎么进入庙里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
    “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顾哥，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这是你帮我们破案啊？”
    “回去再说。”
    顾之衡挂了电话后，唐千羽的电话打来了，“顾哥，结果出来了！”
    “这么快？”
    “没错，毛衣上找到的狗毛和王小明家的狗毛是吻合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凶手他接触过王小明家的黄狗。
    “你等我！”
    一个漂亮的回旋，车子朝着派出所在的地方开去，接到唐千羽后，她立刻上车，“没错了，是王小明家的黄狗。”
    “没想到还真是吻合，看来凶手和王小明家的狗很熟悉了！”
    “是，凶手就在我们庄里，可是王小明也不知道那条黄狗都去了哪，这怎么查啊？”
    “别急，慢慢来，刚才小张打来电话，李英说的话被证实了，千羽，虽然李英有血衣，也对你们家的画觊觎很久，可是，李英并不是杀你爸妈的真凶。”
    其实这一点顾之衡心里有数的，李英不具备凶手的主要特征，凶手是个有力气的人，要搬那么几块石头没力气是不行的，还有尸体，这些如果是一个人做的话，他的内心要足够强大才可以。
    那李英虽然也是男人，可是年纪却是大了，再加上他说那晚上醉酒醒来就发现血衣穿在身上，联想到他孙女百合无意中说出来的话，现在基本可以排除李英就是杀唐千羽爸妈的凶手，真正杀人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不是他，也不是狗主人王小明，那这人会是谁啊？”
    顾之衡见她有些失落，“别担心，我们的思路是对的，延续这条思路下去一定能找到杀害你爸妈的真凶，不过今天见到王小明，我道是觉得李寡妇的死被他那样一说，道是有些古怪了。”
    “古怪？”
    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寡妇的死不是都盖棺定论了吗？
    “王小明说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的，李寡妇常年采药，练就了一生在山里行走的本事，可是为什么会坠崖，而她身边那把镰刀现在都是一个谜？”
    “可是我们已经勘查了案发现场，李寡妇是想去捡那株铁皮石斛才掉下去的，这一点无可厚非，王小明之所以咬定是宝贵推李寡妇下去的，其实也是心理作用，因为他不相信最亲的人就这样死了，再加上宝贵前些日子去李寡妇家里偷鸡被李寡妇打过，两人又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所以作为王小明的立场来说，他宁愿相信这李寡妇是被宝贵推下去害死的，也没办法相信李寡妇是自己掉下十足摔死的。再加上那把诡异的镰刀又是宝贵的，王小明能这样想其实也很正常，就比如我当时看到李英要埋起来的血衣，还有化验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不是也一口咬定李英就是杀死我爸妈的凶手吗？”
    “你能这样理解我很欣慰。”
    “那我们现在去哪？”
    现在这狗毛这里查不下去了，她爸妈的事情还得从别的地方入手。
    “我们去找宋清！”
    “宋清？”
    宋清不是没有嫌疑吗？
    “李英交代，宋清曾经私下找过他，要他出面帮忙说服你爸妈拿出那幅画，他想看看，既然宋清这么想要这幅画，你说，他就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弃了看画和买画的动机。”
    “可是，小张他们不是调查过他说他没有嫌疑吗？”

 第四百四十九章 古董商身份有问题

    “不一定。”
    没错，有时候所谓的证据只是凶犯故意给你做的假象而已，有些真相经不起逻辑上的推敲，所以，对任何人的口供和嫌疑都必须合情合理的侦查。
    唐千羽有些沮丧，“都是这幅画害了我爸妈，要是早知道这幅画会害的我家破人亡，当年我就因为毁了。”
    她非常后悔，都是这幅画惹出来的事，如果不是家里的这幅画，也许爸爸妈妈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也许，她和顾之衡现在已经结婚了，也许……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也许。
    “千羽，别这样想，你爸妈用生命护着的东西，你怎么能这样想毁了？不是画的错，也不是你们家的错，错的人是那贪婪的人性。”
    唐千羽沉默了，顾之衡说的没错，贪婪的人性。
    车子很快开到了宾馆门口，顾之衡给宋清打电话，他竟然没有关机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奇怪，刚才还说在这里等我们，怎么关机了？”
    “关机，那我们问问前台。”
    前台的人听说他们找宋清忙道，“这个客人刚才急匆匆的退了房间，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他走向哪里了？”
    “就你们来的半个小时前，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前台有些懵，这客人去哪了她怎么能知道。
    顾之衡立刻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我是警察，把他住的门给我打开。”
    前台一见是警察忙拿了钥匙去开了门，“警察先生，宋先生就住这间。”
    “谢谢。”
    两人进屋，唐千羽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屋子不大看起来还有些小，唐千羽皱眉。“这宋清不是大老板，怎么住这么差的屋子？”
    “这屋子多少钱一晚上？”
    “八十。”
    “这么便宜。”
    这很明显有些问题，上次他也来找过宋清，当时没有想过他作为一个老板怎么会住宾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怀疑的，有的人很有钱可是他很节俭。
    “顾哥，这宋清有些不对啊。”
    唐千羽蹲下身子，从垃圾桶里面找到了一张揉掉的白纸，她打开后，那里面用圆珠笔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起来好像画的是墓地。
    “你看这是什么？”
    这很明显是被宋清丢掉的，这房子退了还没来得及打理。
    唐千羽把那白纸给摊开，顾之衡上前仔细辨认后，“这好像是……”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山神庙后面的小山坡吗？没错，你看这里画着一株银杏树，是这里了！”
    “小山坡，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能有什么，全是土而已，顾哥，现在得想办法找到宋清才行。”
    宋清说好的等着顾之衡，可是却是关机退房了，他这很明显是心虚了？
    顾之衡立刻给小张打了个电话，“宋清可能有问题，你带人去找他回来。”
    小张一愣，“宋清？”
    “我来找他了解一些事情他跑了！”
    小张一听这还得了，“是，我马上带人去找。”
    挂了电话，顾之衡在屋子里面仔细寻找着，希望还能找到一些东西，“宋清骗了我们，看来他并不是对你爸妈的事情一无所知。”
    “可是，他有人证作证，案发的时候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那他为什么要跑？前面几次我们找他他都表现的很配合，我们找他次数越多，他反倒欣喜了，这很明显他可能说了谎。”
    “这么说，宋清他可能……”
    “走，先回去。”
    派出所里面，顾之衡仔细拿着那张被丢弃的纸团分析，“这是宋清画的，他不是古董商人吗？怎么会？”
    怎么会画这看起来像墓地的地方？
    “这地方我知道，叫凤凰坡，这里背靠山神庙下面，听说啊这里以前有古墓，说是什么唐代公主的墓，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什么，唐代公主？”
    顾之衡和唐千羽显得很惊愕，这是古墓的图？
    小钱点了点头，见顾之衡很有兴趣继续的道，“是啊，唐代公主，不过这些都是听我奶奶说的，那地方啊没少被外地的盗墓贼惦记，可是挖开了除了土还是土，什么都没有。”
    “哪个公主的墓地？”
    “这个我得去查查县志，毕竟老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全部是事实。”
    小钱不知道顾之衡问这个干什么，他不是应该查唐千羽父母的凶手吗？怎么现在道是对这古墓有兴趣了？
    “那就麻烦你了，李英暂时羁押，现在看来，害死千羽爸妈的人不是他，而是当夜穿那件毛衣的真正主人。”
    “那千羽，你们查到是谁了？”
    “还没有！”
    那王小明不肯配合，而且光从那几根狗毛来认定什么事情的话，确实是不太可能，谁知道那条狗接触过哪些人。
    小钱见她很失落忙轻声安慰，“别急，顾哥在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第四百五十章 身份暴露

    “谢谢你小钱！”
    小钱撇了一眼顾之衡，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儿，“你们别担心，小张带人去找宋清了，应该跑不远的。”
    顾之衡却是在仔细分析着唐千羽父母的事情，宋清一直坚称和她父母的事没关系，可是，他为什么要跑？
    要想查这宋清一定要先查宋清的背景和身份，看来现在宋清成了他敲开真相的门了。
    凭借这宋清画的手稿，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可是他需要更多的线索来证实。
    “千羽，你跟我走一趟。”
    他带唐千羽去了她说的小钱说的那个凤凰坡，凤凰坡在那山神庙后面，是一个圆形的土坡，土坡的上头寸草不生，看起来有些荒凉，土坡旁边却是有一颗大约有百年的银杏树，树木盘踞在深深的地下，直径有好几米，大约要好几个人才能环抱，稀疏的叶子发黄，随风摆动如坠落的蝴蝶。
    “凤凰坡就是这了，我们来这干什么？”
    唐千羽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
    顾之衡环绕四周皱眉皱眉，“千羽，宋清可能不是什么古董商人，我怀疑他是个盗墓贼。”
    “什么，盗墓的？”
    唐千羽脸色一惊，“如果宋清是盗墓的，那她和我爸妈被杀有什么关系？”
    这一点她想不通，如果宋清是盗墓贼，那到也有可能的，那么，既然是盗墓贼，那他和爸妈的死之间有什么联系？
    顾之衡知道她会这么问，“既然是盗墓的人，那么就会对宝贝非常敏感，如果宋清伪装古董商人的身份来这里，是为了你们家的帛画之魂呢？这样一来，你父母的死他就有嫌疑了，而不是什么不卖就算了，他应该是有备而来的，一直待在这里没走，你们这里既不是古都，也不是什么出名人的地方，你说他来这里干什么，我推测自然是为了你们家的宝贝，和这里地下的东西。”
    “那他……”
    “为什么我推测他不是古董商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古董商人一定是很有钱的，他竟然没有住大酒店，偏巧住在八十块一间的宾馆里面，当然了，也有有钱的人节省的，可是，古董商人为了表示自己财大气粗出的起价格，一般都会装装门面，让人感觉他很有钱，可是他住的那么的差，一点都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你不觉得这不符合他的古董老板身份吗？”
    顾之衡的心思缜密，他推测的事情也有道理，现在对李英的排除基本已经确认了，他不是杀爸妈的人，那么，这宋清呢？
    可是那晚上潜入李英房间的人，百合说是个瘦的人，这宋清是个胖子那就不是他，那不是他这事情怎么解释？还是说宋清是幕后的人，他还有同党？
    这案子搞得她心力交瘁，因为是自己的父母，她没办法和从前一样冷静，理智的思考这些逻辑。
    现在，那狗毛那里也查不下去了，他不知道父母的案子要拖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查出凶手。
    “这么说，宋清和我爸妈的死也有关联。”
    “虽然从现在看来，没有证据显示他和这事情有关，可是，他的种种不合理的现象昭示了这一切，不过要想知道更多的事情，要等见到宋清才能知道。”
    “万一找不到他呢？”
    “别担心，总会找到的，奇怪，这里看起来不像有古墓的样子。”
    他以前抓过盗墓贼，对古墓有些简单的研究，他爬到了那高高的土堆上面去，发现了很多被掩盖的盗洞和洛阳铲留下的印记。
    “看来这里吸引了不少盗墓贼的光顾，难改寸草不生了。”
    他麻利的跳了下来，“为什么这里会叫凤凰坡？”
    唐千羽摇头，“我也不清楚，我爸妈没有告诉我，我很早就离开家出去念书了，所以对这里……”
    所以，她对家乡这里的很多事情，都很陌生。
    滴滴滴……
    正此，顾之衡的电话响了，“顾哥，宋清找到了！”
    “找到了，好，带他回来。”
    挂了电话顾之衡似乎松口气，“找到宋清了。”
    “找到了？”
    “回去！”
    两人刚刚走进了派出所，小钱便走了出来，“顾哥，我查到了凤凰坡那里的典故了，相传是唐朝永泰公主的墓，可是考古学家也来过说是怀疑是疑冢，不是真的墓地。”
    “永泰公主？”
    “没错，这位永泰公主是难缠死的，他爹也就是唐中宗很喜欢这个公主，所以在她过世之后唐中宗很难过，下令一定要厚葬她，这古墓里面有很多的珍宝，所以盗墓贼很多，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也就是说，那里是空坟？”
    “可以这么说！”
    顾之衡的心里似乎心里有底了，小张在哪？”
    “审讯室，宋清回来了，不过一直在骂人，脾气也很大。”
    “是吗？”
    提审室中，宋清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警官，我说你们有病啊，我一个好好的商人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有啥事不能直接说啊？”
    “急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突然走了啊，顾警官给你打电话让你在宾馆等他，你怎么走了？”
    “我这不是有生意来了吗？”

 第四百五十一章 撒谎不打草稿吗？

    “生意，那你为什么不给顾警官说一声就走了？”
    小张和同事是在离车站不远处的黑车那边找到的宋清，他既然没有买车票走，问他去哪，他也说不上来，看起来慌慌张张的，小张知道，一定是顾哥查出宋清有问题了，所以这宋清害怕就跑了。
    索性的是抓到他了。
    现在已经基本排除了李英杀死唐千羽父母的事实，那么这真凶就另有其人，按照他们对凶手的推测来看，这宋清道是很符合凶手特征，第一，他和村长李英接触过，可以有办法偷到他电梯的钥匙，第二，他长的壮实，可以背的动尸体，第三，那件血衣的号有些大，又是毛衣，这宋清也能穿，第四，宋清有能力用石头砸死被害人，他的手劲很大。
    “这不是太匆忙了嘛，手机也没电了就没说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个合法的商人，你们这样做是不符合规定的。”
    “合法的商人？”
    外面顾之衡推门而进，小张见他来了忙起身，“顾哥……”
    “在哪抓到的？”
    “车站不远，他没有买票坐的黑车。”
    顾之衡瞥了一眼宋清，“宋清，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么这么着急，你这是要去哪啊？”
    “顾警官，你们怎么不厚道啊，我是商人当然要吃饭啊，我要去别的地方收古玩。”
    “古玩，正好了，我这有件古董想让你瞧瞧，既然你是干这行吃这碗饭的，，你一定认识。”
    “什么东西？”
    小张也有些懵了，顾之衡从身旁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彩色的侍女图，色彩斑斓鲜艳。
    “你帮我看看，这是唐代的还是辽金的？”
    宋清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有些支支吾吾。
    “这是哪弄的？”
    顾之衡笑了笑，“在一个古墓的墙壁上发现的壁画，你看看这是什么朝代的，这壁画叫什么？”
    “这不就是唐代的仕女图吗？壁画叫什么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喜欢收集古董，怎么这历史没学好？既然是古董老板，怎么会不认识呢，这么宝贵的壁画也是古董啊？”
    宋清却是不以为然，“我对这壁画没什么研究，我收的都是一些硬器物，什么瓶子，手镯啊，瓶瓶罐罐这些东西。”
    “是吗？那你再看看这个宝贝你认识吗？”
    小张搞不懂这顾之衡去哪弄这么多宝贝的照片，他这是要和宋清聊宝贝，不是吧，大老远去抓他回来就是为了干这个？
    “顾哥，这……”
    顾之衡示意小张别说话，“宋清，你帮我看看这宝贝是什么？”
    宋清接过照片，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很镇定的样子。
    “这是……”
    “你看看，这个宝贝是什么年代的，叫什么？”
    宋清有些懵，“顾警官，你这宝贝的图片哪来的？”
    “宝贝当然是从地下来的，你看看这是什么朝代的，值多少钱？”
    宋清有些尴尬想了想，“这宝贝看起来嘛……”
    “是三足炉，听说是元代的，你看看是不是？”
    “元朝的？”
    顾之衡看他欲言又止，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高12.4cm，口径14.5cm，足距9.2cm，炉折沿，短颈，扁圆腹，下承以三足。肩部饰凸起弦纹一道，腹部与三足对应处饰有三条凸起的直线纹。通体施青绿色釉，三足底部显露酱黄色，这可是难得的宝贝，我们警方获得的时候立刻就上交给文物局了。”
    宋清听他这样一说忙道，“是元代的宝贝啊，真是不错，这玩意得卖好几百万吧？”
    “元代的，你确定？”
    “顾警官这是在考我啊？”
    宋清笑的古怪，“可惜了，这宝贝没落在我手里，要是……”
    “宋清，你好大的口气，这国家的宝贝你也想要？你受得起吗？”
    “呵呵，也就说说而已，当不得真，顾警官，你们找我干什么？”
    顾之衡冷哼一声收回了那两张照片。“宋清，我们叫你来这，你应该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我什么事都没犯，我还要去做生意呢？”
    “满口谎话，宋清，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董商人，对不对？”
    这话一出，小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
    宋清一听这话脸更白了，眼神闪烁，“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虽然不是家财万贯，我确实是以这为生的？”
    顾之衡见他现在还在装，摇了摇头，“宋清，在我顾之衡面前你没必要说谎，你连这些宝贝的朝代和名称都会叫错，你还装什么古董商人，装什么行家？”
    “什么……”
    “这件古墓里面出土的壁画根本不是唐代的，而是辽金的，这一点侍女图上那么明显你竟然都看不出来，好吧，就算你对仕女图和壁画没有研究，那么，这三足炉呢，你竟然满口胡说说这是元代的东西，告诉你，这是宋代最出名的龙泉窑青釉弦纹三足炉，这些瓷器是宋代远近闻名的宝贝，你说你一个古董伤人，见惯了不少的宝贝，不可能不知道这三足炉！”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我对不起李寡妇

    “好啊，你这个骗子，说，你伪装古董商人来我们神仙居干什么？说啊？”
    小张总算是明白了，原来顾之衡搞这么多是为了证明一点，这宋清是个假商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董老板，那这么说，他来神仙居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他的目的就是想要那副唐家的宝画，所以才故弄玄虚了这一切？
    宋清被问的哑口无言却还是死称，“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我没多少文化，这谁规定古董商人一定要认识那什么壁画，那什么青釉，这中国的宝贝那么多，谁能保证认的完？就连那号称古董专家的文物专家，也有不认识的吧？”
    “你还在狡辩，小张，去搜他的包里面都有什么？”
    小张起身，“死胖子你给我等着！”
    小张出去搜包去了，这宋清低垂着头，双手不停的搓着，顾之衡从一旁拿出了那张废弃的图。“这是你画的吧？”
    “什么东西？”
    宋清的脸都铁青了，看到顾之衡递给他那张纸，“这个是你画的吧，这是什么？”
    “这不是我画的，你哪来的？”
    “我从你住的房间垃圾桶里面找的，你别不承认，那房间你住过后前面的人已经清理过了，在你走后没人入住，还没来得及清理，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之衡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董商人，你要是古董商人怎么会住那么便宜的房子，一个晚上八十块，不符合你大老板的身份，你的身份是盗墓贼对吗？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唐家的宝贝帛画之魂，还想着去盗墓，是不是？”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宋清不停的狡辩，他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凭你对文物狗屁不通这就是证据，宋清，你还不承认？”
    “我……”
    “顾哥，你看这些都是什么？”
    一个双肩包里面搜出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顾之衡最先认识了洛阳铲，还有一些宋清搜集的瓶瓶罐罐，那些东西一看就是假的，是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随便在路摊上买的。
    “这是什么？你不承认是盗墓贼，怎么会有盗墓专用的洛阳铲，宋清，你把这事儿说清楚？”
    “我说什么我，这都是……”
    “你别告诉我，你搜集古董收集洛阳铲子，你画的那个地方在山神庙后面，叫凤凰坡，你是想去那里盗墓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
    宋清一直都在否认，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宋清，别和我打马虎眼，我问你，你如此煞费苦心的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想要宝贝对吗？你甚至想出钱让李英帮你当说客，说服唐家父母把那幅画拿出来，他们不愿意你就动了杀机，是不是？”
    “案发的时候我没在这里，我去了外县，你们不是去调查过了吗？我没有杀人嫌疑！”
    “你知道我们去调查了？”
    宋清的话似乎说明了一些事，原来他真的对警方的调查很清楚。
    宋清见事情败露了，也就不捂了，“我承认，我不是古董商人，可是我和唐家的血案没关系。”
    “没关系，那你这么急离开这里是为什么，别说你去逃宝贝，你都不是什么商人，哪来的买卖？”
    “我……”
    “说，是不是你预谋杀了唐家父母夺了古画？”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你别冤枉我！”
    “没有，那我找你你跑什么，嗯？”
    “我是，我是……”
    “死胖子，原来你是个盗墓贼啊，说，有没同伙，有没有？”
    宋清被逼的没办法了，低垂下头，“我承认我不是商人，我就是想来这里盗墓的，不过我没杀人，你们别冤枉我。”
    “冤枉你？那你告诉我你跑什么？你是害怕我们抓到你盗墓？还是因为你杀了人？”
    “我没杀人，我跑，我跑是因为……”
    “因为什么？”
    宋清咬了咬牙，“是因为我害怕，害怕！”
    “你害怕什么？”
    顾之衡知道，这宋清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他在逃避什么，看他这样子还没来得及去盗墓？
    “你是否去过凤凰坡？”
    宋清咬了咬牙，“我去过，那什么都没，就是个假坟。”
    “那你为什么要逃？”
    “我害怕你们找上我，说我和唐家的事情有关系，我是个盗墓贼我见不得光。”
    “是吗？你没有做过你心虚什么，还是说你做了别的事儿？”
    “我……”
    “你什么？”
    “你要是说不出来，我们警方有的是法子！”
    “我说，我跑是因为我以为我被出卖了。”
    “出卖，什么意思？谁出卖你了……”
    宋清有些哆嗦，“我对不起李寡妇，我……”
    “李寡妇？”
    这话一出，小张和顾之衡有些不明白。
    “是，我对不起李寡妇。”
    这话信息量很大，顾之衡和小张对望一眼，“你认识李寡妇？”

 第四百五十三章 别告诉我妈

    原本以为宋清会交代一些事情，哪知道他竟然和李寡妇有牵连，难道说，李寡妇的死还有猫腻？
    “不算认识……”
    “不算，那你怎么对不起她了？”
    “我……”
    你知道她死了吗？还是是你害了她，所以你觉得对不起她？”
    “不是我，不是我害的，我只是……”
    “你都干了什么？”
    顾之衡知道，宋清藏着别的秘密，只是他没想到是李寡妇。
    宋清有些害怕了，他不想说，可是他不说的话自己要背上杀人的罪名，不，他可不能背负上杀人的罪名。
    “不说是吗？小张，立刻通知他妈妈，告诉她妈妈，宋清是杀人嫌疑犯。”
    “哎，别，我老妈年纪大了别告诉她，我说，我都说！”
    顾之衡冷冷一笑，他已经查了他的背景了，宋清在老家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这大孝子自然是怕家里母亲的。
    果不其然。
    “小张，准备笔录，宋清，你给我说明白了。”
    提审室中，宋清满头大汗，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和刚刚来的嚣张跋扈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就像个垂死挣扎的咸鱼，他要是不交代就没法翻身了。
    他没想到还是没逃掉被这顾之衡抓个正着，早知道就不坐黑车了，就是走路他也要走出这个地方。
    只是，人生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
    见宋清冷静了下来，顾之衡敲了敲桌子，“说吧，你逃走是因为什么？”
    既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那么他刚才说对不起李寡妇，那会是什么事？或者说，他确实和唐千羽父母被杀有脱不了的干系，他有杀人嫌疑，第一，那件毛衣他能穿，第二，他觊觎唐家那幅画，第三，宋清身强力壮，可是那晚上陷害李英的人是个瘦子，难道他还有同伙？
    他没有在他包里面找到电梯钥匙，这就说明，要么他丢掉了，要么他不是偷钥匙的人！
    “我……”
    “这是你的手机，这里面有个猴子是谁？”
    他们查了宋清的手机，发现在这最近七天之内，他和这个叫猴子的人通话很频繁，可是去查了这个号码就显示没有户主，那么，这个猴子是不是他的帮凶？
    “这猴子他……”
    “怎么不说？”
    “我说，我说就是了，我真的没有杀唐家人，我承认我来这里的目的有一个，我查到这里可能有古墓，所以我伪装成古董商人掩人耳目想来瞧瞧……”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唐家古画的事儿？”
    “开始是不知道的，后来在淘宝市场上，我去随便掏东西的时候，想打听一那公主墓地的事儿，哪知道我碰到了罗五，罗五找上我说他妹妹家有一副古画是唐代的，问我想不想买，我当然想要了，买都是假的，所以……”
    “所以你让罗五牵线见了唐家人。”
    “没错，唐家两口子却是一口咬定没有什么古画，都是罗五乱说的，不欢而散后，我更是对这幅画上了心，我想着去找李英，他是村长应该说话管用，我请他喝酒想打听唐家古画的事儿，这老头喝醉了什么都说，我这才知道唐家那幅画竟然是那传说中的帛画之魂，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宋清的双眼中闪烁着无上的贪欲，让人看了恶心厌恶。
    “所以，你动了歪心思？”
    “动了，可是我没乱来，我只是去唐家悄悄找过，结果……”
    “结果什么？”
    “结果被那唐允发现了，他告诉我家里没有什么画，说下次再看到我就把我抓起来送派出所。”
    “既然你被唐允抓住，为什么他不送你来派出所？”
    “他说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贝，都是谣言让我别信，可能他也不想把这事儿闹大，让人知道我为了他们家的古画都去偷了，这样一来，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他家有古画吗？”
    “所以呢？”
    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宋清亲自说出来，谁都没想到，他竟然去过唐家偷画，还被千羽爸爸逮个正着。
    “所以我就灰溜溜走了。”
    “可是，你并不死心，你不相信唐允说的话对吗？”
    宋清点头，“我不信什么谣言，唐允根本就不想拿出来而已。”
    “所以你动了杀机？”
    “我说了我没杀人！”
    宋清发现，这个顾之衡绕来绕去的，就想引诱他承认杀人，他才不会承认！
    宋清倒吸一口气，“我只对不起李寡妇。”
    “李寡妇，怎么回事，你们之间认识吗？”
    宋清的脸都憋红了，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很难启齿。
    “宋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准备交代？”
    宋清被顾之衡犀利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他干咳一声，“不认识，有一次晚上我去勘查凤凰坡的时候，我遇到了独自采药下山来的李寡妇，我看她一个人走夜路，人又长得风韵犹存，所以我……”
    “你干了什么？”

 第四百五十四章 我强暴了她

    顾之衡似乎猜到了，难道他对李寡妇……
    宋清脸都不敢抬起来，小张见此拍了拍桌子，用力吼了一声，“说啊你！”
    宋清被吼的身子一抖，小声的道，“我强暴了她，可是事后给她钱了，她是个寡妇，名节很重要，她不敢去告我也没有要我的钱，哭哭啼啼跑回家了。”
    这话一出，顾之衡皱了皱眉，“这就是你逃走的真正原因，因为你强暴了李寡妇，可是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你为什么现在才想着离开？”
    “不，不是的，我以为你们查到李寡妇的死不简单，所以我才……”
    “李寡妇的死？”
    李寡妇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吗？难道说她的死还有疑点？没错，那把镰刀至今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暂时这宝贵的嫌疑是没有，可是宋清这话是什么意思？很明显，李寡妇的死有隐情。
    宋清明白了，警察还不知道李寡妇的事情。
    看来是他多想了，可是现在怎么办，他都把这事儿说了……
    “宋清，说吧，李寡妇是怎么死的？难道和你有关？”
    “不是我，不是我，李寡妇不是失足掉下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的？谁害死的，你……”
    “不是我，不是我，是宝贵……”
    “什么，宝贵？”
    宋清就知道，这几个警察一定会怀疑是他干的。
    这话一出，顾之衡和小张相对望一眼，“什么意思？”
    “没错，是宝贵害死了李寡妇，不是我，不是我……”
    “宋清，你能在胡扯一点吗？宝贵为什么要害死李寡妇？而且那李寡妇的死是意外……”
    “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话，在李寡妇出事前一天半，我那天下午想去找她，我侵犯她后，觉得她很不错，所以我想再找她，结果我看到了宝贵和李寡妇鬼鬼祟祟的，宝贵带着一把镰刀和李寡妇去了山上，我不知道他们大中午的去山上干什么，我就只能无趣的回去了。”
    “你怎么认识的宝贵？”
    “他就是猴子！”
    “你说，和你联系频繁的人是宝贵？”
    宋清点了点头，“没错，是他，他瘦不拉几的，我就给他取了个猴子的名字，我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神仙居的一些人都混熟了，他们以为我真的是收古董的老板，经常来找我玩，而且，这宝贵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胆子很小，其实啊，他背地里面也是奸猾的人，平时小偷小摸也就算了，他野心大着呢，他自己就对那唐家的帛画之魂非常感兴趣。”
    “什么，宝贵也想要那幅画？”
    “当然了，那幅画要是真的，那可是价值连成的宝贝，那宝贵一穷二白的他当然想要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李寡妇都死了这么几天，你为什么不肯把这事儿说出来？”
    “宝贵和李寡妇上山后，第二天晚上就听见李寡妇坠崖死了的消息，我知道一定是宝贵干的，后来听说宝贵就被抓了，我以为他承认了，哪知道他又放出来了，放出来后他找上了我。”
    “找你做什么？”
    “他知道我看到了他和李寡妇上山的事了，他警告我不能把这事儿说出去，不然，他也斗出我的事情来，让我走不了。”
    “是你强暴李寡妇的事？”
    “没错，我强暴李寡妇的事，我没想到宝贵会看到，呵，就这样，两个心怀鬼胎的人选择了沉默。”
    这番话让顾之衡和小张都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李寡妇的失足掉下去不是意外，而是和宝贵有关？
    “宋清，你说的话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要是我说一句假我天诛地灭，警官，我真的没有杀李寡妇，也和唐家父母的事情无关啊！”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沉思许久，怎么会是宝贵，那李寡妇不是采药掉下去的话，这么说，宝贵说了谎，那唐六也做伪证？
    “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查，小张，把口供给他看清楚，没问题签字画押！”
    “是！”
    刚刚走出提审室的门，顾之衡正准备叫人去带宝贵回来，却是没有见到唐千羽，“小钱，唐千羽呢？”
    “她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了。”
    “什么？”
    顾之衡立刻给唐千羽打电话，“喂，你在哪？”
    “顾哥，我在王小明家里，他跟我说那大黄狗喜欢去……”
    “宝贵家？”
    唐千羽有些懵，“你怎么知道？”
    “马上给我回来。”
    他决定亲自去带宝贵回来，去找他的时候去，宝贵正和他干爹在地里割鱼草。
    “宝贵……”
    宝贵见是顾之衡，愣了愣忙打招呼，“顾大哥，你找我啊？”

 第四百五十五章 怎么是你？

    这样的宝贵让顾之衡觉得不对劲，明明是意外，为什么宋清会说出那样一段事，究竟是宋清胡说，还是这宝贵深藏不露呢？
    “我找你。”
    “哎呀是顾警官，你怎么来了，怎么没见千羽？”
    唐六一瘸一拐上前和他打招呼，顺手放下手中的镰刀。
    顾之衡瞥了一眼唐六，他走到宝贵身旁看他一身的泥，“宝贵，宋清被抓了，有些事情我需要你的配合，麻烦你跟我去一趟所里。”
    宝贵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僵住，“宋老板，他犯了啥事儿？”
    “跟我走一趟吧。”
    “走一趟，好啊，不过顾大哥，看在千羽的份上，你能让我把这里的草背回干爹家再走吗？干爹腿脚不方便，背起来有些吃力。”
    宝贵很平常，让顾之衡更是觉得有些不对。
    “好。”
    “哎，顾先生，这宝贵他犯了啥事儿了？”
    “你也来吧一趟吧。”
    “我？”
    “你为什么要说谎？”
    顾之衡冷清着脸，唐六满脸懵逼，“我，我说什么了。”
    这时候小张走了上前，“顾哥……”
    “你带唐六回去，宝贵交给我。”
    他跟着宝贵回到了唐六家门口，只见他把背篓放，“顾大哥，我进去洗个手就出来。”
    “不用洗了，走吧！”
    宝贵就这样被带回了派出所，提审室中，宝贵显得很无辜，“顾大哥，你找我干什么？”
    “请教我顾警官。”
    宝贵愣了愣点了点头，“是，顾警官。”
    顾之衡从一旁拿出了一份供词，“你看看，这是宋清的供词，他指认你是杀李寡妇的凶手，你承认吗？”
    宝贵一听这话吓到了，“指认我？冤枉啊，那李寡妇不是摔死的吗？怎么又指认我了？”
    “你还不肯说实话？”
    “顾警官，我没有做过，我说什么啊我，李寡妇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那宋清说案发前一天中午的时候，他看到了你和李寡妇一起去了山上，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和李寡妇去过山上，他这是胡说八道！”
    “胡说吗？”
    “就是胡说，我为什么要杀李寡妇，我和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
    “没有深仇大恨？”
    “顾警官，你不是为我证明了清白了吗？怎么还相信那宋清说的话，他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信。”
    宝贵显得很着急，因为他看到了顾之衡眼中的犀利和怀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胡说，他为什么要胡说，为什么不说别人偏偏说你，他手机里面有个叫猴子的人，这个人是你吧？”
    “猴子？”
    “你看看这个号码是你的吗？”
    宝贵看到那号码的时候呆了呆，“这……”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唐千羽打来的。
    “顾哥，是宝贵，是宝贵！”
    “什么事，你别急慢慢说。”
    “王小明说那个喜欢和大黄狗玩的人是宝贵，宝贵有嫌疑杀了我爸妈，那血衣有可能是他穿的！”
    电话里面，唐千羽显得很激动，恨不得立刻要见到宝贵，她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杀爸爸妈妈？
    “你别激动，我正在提审他。”
    他把电话挂了，“宝贵，我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深藏不露，你用你无辜的外表骗了很多人啊。”
    宝贵显得很惊慌失措的样子，“顾警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我说什么，好，我慢慢和你说，先不说宋清的供词是不是真的，刚才我接到唐千羽打来的电话，王小明说，你很喜欢逗他家的大黄狗是不是？他家大黄狗爱去你家找你玩？”
    宝贵一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黄狗的事儿。
    他笑了笑显得很自然，“我就逗逗，那条狗经常去我家里找吃的，王小明虽然养狗，可是老是不给狗吃吃饱，狗就喜欢跑我家里来，平时我有什么狗骨头之类的都给那条狗留着。”
    “你承认喜欢和狗玩就好，我们在村长李英那里找到了一件血衣，血衣上的鲜血是唐千羽父母的，经过化验，上面还有几根属于黄狗的毛发，你懂我的意思吗？”
    宝贵显得很惊诧，“那杀死唐千羽父母的人不是村长吗？顾警官，我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谁说是村长了？”
    “这你们不是都抓了他吗？现在整个神仙居的人都知道，是村长杀了唐千羽父母的，你要不信你出去随便找个人问一问，都能知道。”
    “我不和你扯这事儿，那毛衣上有凶手遗留下来的线索，你知道是什么吗？”
    宝贵支支吾吾，“是，是什么？”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为什么杀人？

    “狗毛，凶手和狗毛接触过，所以那个凶手是你，你半夜三更翻入村长他的家里，给他换上了凶手的衣服，好嫁祸村长避开嫌疑对吗？”
    “我没有，这些都是你的推测，我没有干这些事儿。”
    “没有，你看这是什么？”
    顾之衡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葫芦吊坠，“这是你丢的吧？”
    宝贵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空的地方，“这你在哪找到的？”
    “在案发现场的第八号洞穴，是你先发现的尸体，我想这一切都是你预先安排好的吧，是你杀了唐千羽父母，再制造假象让人以为是山神杀人，最后由你发现尸体，成功的避开了警方的视线，是不是？”
    “顾警官，这东西确实是我的，可是我在那天祭祀的时候就掉了，你凭什么说这人是我杀的？”
    “掉了，那天发现尸体后我去过案发现场，当时我把那里翻了一遍没有看到你这个吊坠，直到第二次通过电梯上去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了你的这根吊坠，知道为什么吗，很明显，你在祭祀后还去过第八号洞穴，你是想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你的印记，可是你却不小心把自己的吊坠掉在地上了，刚好这吊坠上面又有你的名字，宝贵，我说的对吗？”
    “没有的事儿，我就是掉了，你爱信不信。”
    “没有的事儿，好吧，就算你这吊坠是你祭祀那天掉的我没有及时发现，那我问你，毛衣上的狗毛是哪来的？”
    “我不知道什么毛衣，我也没有毛衣。”
    “不承认？宋清说你对唐家的古画很感兴趣，对吗？”
    宝贵却是显得很激动，“那是宝贝啊，我当然感兴趣，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唐千羽父母，顾警官，你别冤枉我。”
    “冤枉你，那我问你，那李寡妇的事是怎么回事？”
    “李寡妇是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没关系，这事儿我说一千遍也是这句话。”
    “没关系？难道是因为李寡妇看到了你杀人，所以你才想着要杀人灭口？”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宝贵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停的大喊大叫，他有些奔溃，猩红着眼睛咆哮着，“我没有杀人，我没有，除非你拿出证据，要不然我不会认的，我要是杀了人我早就跑了，我还用得着在那等着你们来抓我吗？”
    宝贵双眼猩红，情绪很激动。
    “证据，好，我一定找出证据给你！”
    从提审室出来，唐千羽早就等在哪了，“怎么样，宝贵他怎么说？”
    “他不承认杀害你父母，也说宋清的话全是污蔑。”
    “不承认，不可能，就是他，那血衣上有黄狗的毛发，王小明说了，那条狗最喜欢去宝贵家玩。”
    唐千羽恨不得立刻跑进提审室问问宝贵，为什么要这样干？她父母哪里得罪他了？
    “千羽别激动，听我说，这案子有些复杂，如果宋清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李寡妇的事情一定还有问题。”
    唐千羽身子一僵，皱眉的道，“李寡妇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吗？”
    顾之衡摇头，“我们看到的确实是这样，假设李寡妇是看到了宝贵杀人，假设宝贵是个心思缜密的凶犯？”
    “顾哥，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宝贵是心思缜密的凶犯？说他偷鸡摸狗她是信的，心思缜密，宝贵那人心思缜密？
    见唐千羽也不相信，顾之衡点了点头，“没错，人不可貌相，如果宋清说的话是真的，宝贵要害李寡妇就有理由，会不会是这李寡妇看到了他杀人的事实，所以李寡妇不得不死，不过，这死亡有很多种法子，可以用一种看似意外的法子让人死亡，这件事情道是让我想起了李贤的案子，你还记得吗？李贤引诱李玉死在了自己的新房内，一切看起来都是意外，除了那块失踪的佛牌以外，而我们在悬崖那里推断李寡妇是怎么掉下去的，如果这其中有人引诱她呢，引诱她上山找到那株药，接着发生意外，那么，这就不是单纯的意外事故了。”
    顾之衡的推测太大胆了，她不由的倒吸一口气，“这太匪夷所思了，可是宝贵为什么要杀我爸妈，动机在哪？”
    “动机有了，当然是为了那幅画！”
    “画？”
    “宝贵和你堂叔关系很好，又是他的干儿子，你堂叔知道这件事，那么，他一定会告诉给宝贵听的，宝贵也坦言，他知道你们家画的事，他也想要那幅画，这一点他没有避讳道是直说。”
    唐千羽有些奔溃，都是那幅画惹的祸。
    “那现在怎么办？”

 第四百五十七章 案中有案

    “继续审，现在只能想办法撬开宝贵的嘴，他什么都不承认，我在想，如果能把李寡妇的死弄个水落石出，那么也许你爸妈的死也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查？”
    她现在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究竟宝贵是不是杀死她爸妈的凶手？
    “走，去见你堂叔！”
    “见堂叔？”
    提审室中，唐六满脸写着冤枉，一瞧顾之衡和唐千羽进来了立刻起身，“哎呀大侄女，你这怎么把堂叔也带来这了啊？”
    “堂叔你别急，我们只是想问你宝贵的事儿。”
    “宝贵他怎么了啊，你们快说！”
    唐六很关心宝贵，这一点顾之衡是看出来了，上次宝贵被抓到派出所，他那么晚了都来找他们帮忙。
    顾之衡沉默一刻，“堂叔，我们怀疑是宝贵害了李寡妇方芳和千羽的父母。”
    唐六一听此话满脸写着不相信，“什么，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宝贵，他瘦瘦小小的样子怎么可能杀人，这孩子从小我看着长大的，别说杀人了，这我让他杀鱼他小子都不敢啊。”
    堂叔是满脸都不相信，顾之衡知道他会这样说忙坐下，“堂叔，那次宝贵被抓进来的时候，王小明怀疑是他害死了李寡妇，你说案发的时候你和宝贵在一起是吗？”
    唐六想了想点了点头，“是啊，他和我在一起啊，我们在地里干活。”
    “可是有人看到中午的时候，他和李寡妇上山了，是宋清说的。”
    “宋老板，不可能啊，宝贵确实是和我在一起的啊，只是吃饭的时候他没有来而已。”
    “吃饭是什么时候？”
    唐六想了想，“大概十一点半吧，我让他吃了饭再走，他说回家洗个澡后来就没来了，我也当他累了就没管他了。”
    “十一点半？”
    十一点半，这和宋清说的时间上有些吻合，宋清说中午时候，难道宋清说的是真话，李寡妇确实和宝贵上山了？那么宝贵为什么不承认，难道他真的和李寡妇坠崖一事有关系？
    “好了堂叔，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这宝贵他不会杀人的，千羽你相信堂叔，他不会杀人的啊，你爸妈平时对他不错，他怎么可能下那样的狠手，这一定是误会。”
    唐千羽见堂叔这么护着宝贵，苦涩摇头，“堂叔，我只相信证据，谁说也没用。”
    她冷冷丢下这话便转身走了，唐六见此满脸无奈，“哎，千羽……”
    “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顾之衡走出提审室，招呼他们干活了，“千羽，小张，小钱，带我去一趟宝贵家里。”
    宝贵家？
    宝贵家位于堂叔家不远，是一栋独栋的小楼，宝贵一个人住在这里，平时和堂叔以养鱼为生，由于宝贵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庄子里的姑娘都不爱搭理他，所以，二十五岁了，媳妇也没讨到一个，自己单过。
    他家院子门口，王小明家的那条大黄狗又来找宝贵了，见他家门紧闭的干脆赖着不走。
    “这条狗是……”
    顾之衡皱眉，唐千羽上前那黄狗就朝她甩着小尾巴，“大概是来找宝贵的，这条狗经常来找宝贵，宝贵会给它留骨头。”
    这是王小明说的，王小明说这条狗很喜欢来找宝贵玩，没想到还真的让他们碰到了，这也更多的说明了一点，宝贵和那件血衣一定有瓜葛。
    “钥匙呢？”
    “没有拿到宝贵家的钥匙，破门吧。”
    唐千羽知道顾之衡想找什么，只要在宝贵家里面找到从村长家偷的电梯钥匙，宝贵害死爸妈的事情就有了证据，有了证据，他再怎么抵赖也没用。
    他家的门是木门很快就被撬开了，众人立刻推门而进，屋子里面收拾的很干净，看的出来，宝贵竟然是一个持家的男人，桌凳都摆放的很整齐，没有因为自己是光棍就弄的乱七八糟的。
    顾之衡四处扫视一眼，“搜！”
    几个人进入宝贵家里，把家里面都搜个底朝天，他们在他的卧室，卫生间，厨房，甚至坐的沙发下面，就连养猪的地方都搜过了，没有找到有任何价值的线索，没有那把李英被偷的钥匙，也没有找到案发现场在尸体上放着的那六块黑色矿石，那种矿石他和小张调查过了，在从前这种矿石是可以卖钱的，那是一种黑色铁矿石，可是后来采掘完后早就没有这种矿石了，所以，凶手压尸体的矿石从哪弄的？这一点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来源。
    难道，凶手以前是干旷工的？可是这里早就没了铁矿，更没有旷工了，那么那六块黑铁石是从哪来的？
    “顾哥，没什么发现。”

 第四百五十八章 猪圈里的珠子

    小钱跑了过来满脸无奈，“没有找到什么，可能这宝贵把证据都丢掉了。”
    “顾哥，我这也没有。”
    小张跑了过来一脸无奈，顾之衡见唐千羽还没回来，“千羽呢？”
    “她去猪圈了。”
    “猪圈？”
    顾之衡找到唐千羽的时候，她正趴在猪圈那里准备进去，他立刻上前拉住了她，“千羽你干什么，小心点！”
    “我想去猪圈里面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
    顾之衡在她的指示下看到了一些散乱的珠子，正被那些猪踩来踩去，看起来那些猪好像是在玩闹。
    “你别动，我进去……”
    “哎，你小心点。”
    又臭又脏的猪圈里面，那几只大肥猪见有人来了一直拱啊拱，闻讯而来的小张和小钱见顾之衡在猪圈里面去捡那些珠子，“顾哥，你快回来，这么脏……”
    猪圈里面的味道让人作呕，小钱和小张捂住嘴巴觉得臭的不得了，可是顾之衡却是没理会，他是刑警，什么样恶劣的情况都遇到过，曾经很多次，他和冬子在脏臭的下水道找一颗戒指，那才是臭的天怒人怨。
    终于把所有散乱的珠子都找齐了，顾之衡这才拿着那些脏臭的珠子爬了出来，“走，回去！”
    在宝贵家什么都没找到，道是猪圈里面找到了二十几颗小珠子，经过冲洗干净后，竟然是一串手链，手链的材质是翠色的翡翠，看成色还不错的，价值也要好几千块，这宝贵家的猪圈里面怎么会有女人的手链？
    唐千羽确认这手链不是她妈妈的，那么这就是宝贵从外面拿的，可是怎么会丢在猪圈里面？
    手串被复原了，是一串挺不错的手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猪圈里面怎么会有手串？”
    顾之衡皱了皱眉，“看起来是女人带的首饰，不过，宝贵为什么要丢在猪圈里面？还是说平时有女人会去帮他养猪，这才无意中掉下的？”
    “不会的，宝贵这人在庄里人品不好，尤其是女孩子都不喜欢他，不可能有人会去给他喂猪的。”
    这一点是小钱说的，她去问了很多神仙居的人，这宝贵啊，除了和他干爹走的近以外，和别人都不怎么亲近，在加上他爸妈横死，无父无母的，大家觉得他命不好，不爱和他多接触，更不会有女孩子会去给他喂猪了。
    “那么这串手链会是谁的？”
    顾之衡凝视着那串手链思绪万千。
    排除了有女孩子来喂养过那些猪，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这手链是宝贵带回来的，而且他还丢在了自己家的猪圈里面，可是，为什么要丢呢？
    “哎，我想起了一件事，这手链会不会是李寡妇方芳的？”
    “李寡妇？”
    唐千羽这话让众人都不解的看着她，她点了点头，“没错，李寡妇，我尸检的时候见她手腕处有一些浅浅的勒痕，当时我是推断过李寡妇可能带有手链什么的饰品，也许那天采药不方便带着就摘下来了，再加上后来勘查是意外失足掉下去的，也就没有什么谋财害命的说法，后来王小明来认尸的时候，也没有说李寡妇有少了东西，所以这事儿也就被忽略了。”
    没错，是这样的，要不然她不会放过这个线索，只是家属都没有说死者少东西，她怎能往那方面去想。
    “王小明？”
    顾之衡似乎找到了新的突破点，“去，把他叫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串手链？”
    很快，王小明就被带来了，他显得有些抵触，这些警察一直说他婶子是失足掉下去的，他很不服气，可是他也没办法。
    “警官，你们找我有啥事儿，我很忙的。”
    顾之衡知道这王小明对警察有怨言，他咳嗽一声，“王小明你别急，我们叫你来是想确认一件事。”
    王小明白了顾之衡一眼，“什么事啊？”
    “嗨，你这是和警察说话的态度？”
    小张看不下去了，这王小明还挺拽的嘛。
    “我就这态度，怎么，你们要把我抓起来？”
    “你……”
    小张简直有些无语，顾之衡摆了摆手示意小张别说话，“王小明，我问你，你看看这串手链你认不认识？”
    “手链？什么手链？”
    王小明本不想来的，他不想来派出所，一想到自己婶子的死他就难受。
    “你看看……”
    见顾之衡拿出了一串穿好的手链递给他看，王小明看到那串手链的时候顿时有些激动。
    一把抢过手链，“这，这手链怎么会在你们这里？我还以为我婶子掉了……”
    这话让顾之衡明白了，看来千羽说的没错，真的是李寡妇的。
    “你确定这是你婶子的东西？”

 第四百五十九章 你还不承认吗？

    王小明拿过仔细确认过显得很是悲伤，紧紧攥紧在手心，“我确定是她的。”
    顾之衡皱眉，“那你当初认尸的时候怎么没有说事儿？”
    王小明倒吸一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当时我很伤心，看到是婶子的尸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再说了，入殓的时候不是我给婶子入殓的，这串珠子是她一直带在右手上的，当时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串珠子是不是还在她手上。”
    “你怎么知道这珠子是你婶子的？天下一样的的珠子很多？”
    王小明却是很坚定的道，“我当然知道，这串珠子是翡翠，我婶子嫁给我大伯的时候就带着这串手链了，奇怪了，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王小明不懂，婶子的手链怎么会在警察手里？难道是上次忘记给他了？
    这话似乎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串珠子不是别人的，真的是李寡妇方芳的！
    “这串手链是在宝贵猪圈里面找到的！”
    王小明一听说是宝贵猪圈找到的立刻激动起来，“什么，宝贵，这下你们相信了吧，宝贵就是杀死我婶子的凶手，我可怜的婶子啊，你死的好冤枉啊！”
    王小明不停的喊冤，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小孩一样，看的出来，王小明和李寡妇之间关系很好，虽然他们不是直系亲属，可是王小明从小受李寡妇照顾，他对李寡妇的感情就和亲妈是一样的。
    “喂，行了别哭了啊，好歹你也是个大老爷们。”
    小张实在看不下去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
    宝贵这才抹了一把泪，“现在你们相信了吧，就是那杀千刀的宝贵杀了我婶子，你们要把他抓起来治罪！”
    顾之衡皱了皱眉站了起身，“小张，立刻提审宝贵。”
    提审室中，宝贵见到顾之衡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停的说着一句话，“顾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
    小张见他道是嘴硬，“宝贵别装了，看看这个吧？”
    宝贵见小张从一旁拿出了一串珠子，那串珠子让宝贵的眼神有些闪烁，他深吸一口气，“什么东西？”
    “巧了，我们也想问你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会有李寡妇的手串？”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顾之衡轻笑一声，“宝贵，你不用抵赖了，这串手链是在你家里猪圈找到的，你不是说你和李寡妇没有见过吗？你为什么会有李寡妇的手串，而且为什么要丢在你家的猪圈里面？”
    宝贵见顾之衡一直盯着自己，他的眼神闪烁，“我在路上捡的，我不知道这是李寡妇的，我……”
    “捡的？这珠子一看就是有些值钱的东西，你宝贵一穷二白，你捡的可以拿去卖掉，为什么你要丢在猪圈里面毁掉呢？”
    “我真的是捡的！”
    宝贵见顾之衡不相信，一直咬着他是捡来的，没错，是捡来的！
    “不对，你根本就不会去卖掉，因为这是被害人李寡妇的手串你不敢卖，宝贵，说实话吧，李寡妇方芳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别告诉我没有，这些东西都是证据。”
    宝贵冷哼一声，“证据，顾警官，可是你们明明说我是无辜的，那李寡妇是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没关系！”
    “自己掉下去的，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宝贵，我劝你别瞒了，说吧，你那天见到李寡妇后是不是带她去山上？”
    “不是，我没有，我有证人的，我干爹可以作证我没有见过李寡妇。”
    “你干爹说了，你吃饭的时候没来，而那时候恰巧被宋清看到你和李寡妇上山了，你是李寡妇死后见的最后一个人，你当然有嫌疑了，说吧，你为什么会有李寡妇的手串？”
    宝贵被顾之衡问的哑口无言，顾之衡也觉得这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来是想搜寻宝贵杀千羽父母的证据，哪知，这证据没有搜到却是搜到了李寡妇的东西，看来这宝贵之前说的话都是在说谎，他在隐瞒未知的真相。
    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李寡妇，这动机只有一点，李寡妇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所以她必须死？
    “我，顾大哥，我……”
    宝贵喊他顾大哥，顾之衡开始打亲情牌，“宝贵，你要是老实说了，我可以给你求情争取从宽处理，可是你这样一直不说，这里的证据又对你都不利，你还这么年轻才25岁，大好的青春还没有享受，难道你想把自己给毁了？”

 第四百六十章 李寡妇不是意外

    顾之衡的这番话让宝贵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只是深深低垂下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他选择沉默，顾之衡决定攻心为上，“李寡妇是被你引诱上山的对吗？而你要害她的动机是因为你有秘密被李寡妇看到了，所以她不得不死，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不是……”
    宝贵抬头不停否认。
    “不是，那是什么？”
    “她是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没关系，没有关系！”
    “够了宝贵，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你家里出现的手串足以证明你和李寡妇的死脱不了关系，那李寡妇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死她，她只是个寡妇而已，你就这样害死了她，你于心何安？难道你做梦的时候不会梦到她吗？”
    宝贵有些奔溃，联想到自己前几天做梦的事，他突然猩红着眼睛，咬牙的道，“她该死，她该死！”
    此话一出，顾之衡和小张相互对望一眼，果然是有问题。
    顾之衡见他心里防线有些奔溃，继续追问。
    “她为什么该死，是因为看到你杀唐千羽父母了？”
    “不是的，我没有杀千羽父母，我没有杀他们，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顾之衡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宝贵有些招架不住，他有些着急，“是因为李寡妇她该死！”
    “她为什么该死？”
    宝贵似乎有些激动，猩红着双眼看着顾之衡，“为什么？因为这个女人破坏我的幸福，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光棍吗？”
    顾之衡皱眉，“什么意思？”
    宝贵很激动，双手都在颤抖，“都是这女人害的，本来我有机会脱单，媒人李婆婆给我介绍另外庄子的女孩子给我认识，那女孩子来我家我很满意，可是她转过身就不理我了。”
    小张有些懵，“这和李寡妇有关系吗？”
    “当然和她有关系，就是她在那女孩子耳边说我家里穷，人又喜欢偷鸡摸狗手脚不干净，所以那女孩子才不理我了，从那后再也没有媒人愿意给我介绍女朋友，我都25岁了还没有牵过女人的手，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所以在我心里恨透了李寡妇，我恨她破坏我的姻缘，让我这么多年都当光棍，顾警官，张警官，你们知道光棍的苦吗，那种午夜清醒过来一个人的痛苦，你们知道吗？”
    “所以你杀了她？”
    “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这话很明确了，案发的时候，宝贵却是和李寡妇在一起，这也说明了一点，哪宋清说的是实话！
    “你威胁宋清让他不要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也是害怕警方查到你头上，可是那李寡妇我们勘查过现场，是意外失足掉下去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设计这场意外的？”
    难道真的和李贤杀死李玉是一个套路？
    宝贵见顾之衡这样问他突然笑了，一改刚才无辜的样子，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种笑意很薄凉，冷血。
    “没错，我是警告过宋清不要把我的事情说出来，我也帮他瞒着他强暴李寡妇的事情，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快？”
    顾之衡冷笑一声，“算慢了，所以，这李寡妇的真实死因是被你有意的引诱上去摔死的，是不是？”
    宝贵一惊，有些惊恐的看着顾之衡，“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其实很简单，我不止一次去过李寡妇坠崖的地方白云崖边勘查，我发现李寡妇是为了采一株很大的铁皮石斛才会掉下去的，如果没有你的这些事，我想是意外没准了，可是现在看来，那是你故意的吧，李寡妇这人以采药为生，你深知她会为了一些大的药铤而走险，所以你发现了山上的那株石斛，你故意带着李寡妇上山去采那株石斛，结果李寡妇果然在你的引诱下去采摘了，很明显，那里很危险，她没有把握好重心，就那样掉下去了，是不是？”
    宝贵似乎很得意，鄙夷瞧了一眼顾之衡，“你只说对了一半，没错，是我带她去山上的，我告诉她山上有一株很大的石斛，是我先发现的，可是我够不着，需要有人帮我，如果我和她一起去采，那么采到了我们两个平分，她同意了，就背着背篓和我上山了。”
    “平分？你根本就没想过要那石斛是吗？因为你知道，李寡妇和你都拿不到？”
    那石斛长得地方非常陡峭，人是没办法拿到的，除非借助绳子下悬崖才行，可是他们显然没有那样做。

 第四百六十一章 杀人动机

    “没错，我要不这样骗她她是不会和我去的，因为她知道我讨厌她，她也讨厌我，我不可能这么好心告诉她白云崖上有一株很大的石斛，我只有说是平分她才会相信，毕竟我也想要那株石斛。”
    “去了山上后？”
    “到了山上，当她看到了那株石斛后她不想要了，因为她知道很危险，所以……”
    “所以她想离开，可是你怎么能让她离开？”
    “没错，我告诉她不能走，若是走了那株石斛就是我的了，她太贪心，最后还是没有经受住我的诱惑，我让她趴在地上想办法伸手去采摘，我在后面拉住她。”
    “为什么不是你趴着，李寡妇不会那么蠢的？”
    “没错，她不愿意让我趴下她拉着我，可是我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她的力气拉不住我，只能我拉她，经不住那石斛的诱惑，她也不知道我会想害她，也就同意了。”
    “结果你没有拉住她，是吗？”
    “没错，在她要滑下去的时候我没有拉住她，既然你们找到了证据，到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是我故意让她去采摘那石斛的，果然她踩空了要掉下去了，他拉住了我的镰刀让我拉她上来。”
    “你没有？”
    顾之衡和小张没有想到，看似胆小的人竟然会做出来这样见死不救的事情，而且，他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害死李寡妇？
    “没有，我没有拉她，她就死命的拉住我的镰刀，结果和我的镰刀一起掉下去了，没想到，我发现她的珠子被甩在了悬崖上，本来我不想管这串珠子，可是我害怕这珠子会暴露她不是意外掉下的事实，所以我捡了起来拿到了家里面，我不敢把这珠子卖了怕被人找到我，我没地方放，家里面出现女人的手链一定会被人怀疑，所以我没办法，在喂猪的时候就……”
    “就给扔猪圈了，你以为丢在猪圈里面没人会发现这串珠子？”
    宝贵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无奈。
    原本以为丢在猪圈里面就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这顾之衡竟然去了猪圈，还把这珠子给全部捡了起来，那猪圈里面那么的脏臭，他也真能下手。
    “好啊，你小子真会装，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法子杀人？”
    小张可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杀人手法，这宝贵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这心思缜密的人啊，所有人都认为李寡妇是失足掉下去的，可是没想到这才是真相。
    真是匪夷所思。
    宝贵面对小张的咆哮并未有什么变化，他只是眼睛盯着顾之衡，“是南城的那个案子让我想到的，我不爽李寡妇很久了，她害的我再也找不到女朋友，败坏我的名声，我恨透了她，我知道只要有他在这庄子，我就永远都找不到女朋友。”
    “南城什么案子？”
    宝贵笑了笑，“顾大哥应该记得那个派出所所长的案子吧？”
    顾之衡眉宇紧蹙，“李贤？你也关注过这件案子？”
    “当然了，而且我也喜欢那些离奇古怪的案子，我买了很多这种破案的书来看，那些凶手，他们杀人的手段才高呢，其实我知道一早我会被列为嫌疑人，不过我都想好了该怎么说，案发现场只有我的镰刀这说明不了什么，而且本来就是失足掉下去的，哼，所以顾警官你又把我放了！”
    这话似乎是在讽刺顾之衡，讽刺他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仅仅靠着那案发现场的勘察结果来，就让他离开了派出所。
    顾之衡放下手中的文件，“宝贵，你确实让我刮目相看，那你杀李寡妇的动机是因为仇恨？”
    “没错，仇恨，我恨透了李寡妇，恨透了这个女人，要不是她我怎么会打光棍？”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
    “那么，那件血衣又怎么解释，王小明说，只有你和他家的狗走的近，是你偷了李英的毛衣穿上作案的，是不是？”
    宝贵立刻否认，“不是我，我只承认李寡妇的死确实和我有关系，可是唐千羽的父母不是我杀的，我宝贵只恨李寡妇，我不恨唐千羽父母，她爸妈平时对我很好，我没有理由杀他们！”
    “理由你有，你想要唐家的画！”
    “这算什么理由，我宝贵是想要那幅画，可是那幅画在哪谁都不知道，也没人见过，我用得着对一副不知道有没有的东西而杀人吗？”
    宝贵满脸的真诚和否认，顾之衡却是深深吸口气，原来李寡妇是被诱杀的，宋清没有说谎，那么，宝贵不承认杀死唐千羽的父母，那毛衣上的狗毛又怎么解释，那王小明说那狗只喜欢和宝贵亲近，那要是不是他的话又是谁？
    宝贵杀死李寡妇是有迹可循的，那诡异的镰刀为什么出现在李寡妇身边，今天宝贵也说清楚了，是属于诱杀，而他杀李寡妇的动机是因为李寡妇破坏他的姻缘。

 第四百六十二章 诱使人死亡

    就因为这事儿杀人，这很明显有些牵强？甚至说不过去的。
    “小张，把写好的口供给他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好。”
    小张起身把写好的口供递给宝贵，宝贵却是看都没看一眼，而是眼神盯着顾之衡，“顾大哥，我真的没有杀千羽的爸妈，没有！”
    “没有，那血衣是怎么回事？”
    宝贵却是突然笑了，“你们不会是因为几根狗毛就说是我干的吧，因为我和那大黄狗玩在一起，就断定那血衣是我的？那血衣是李英穿的，和我没关系！”
    “你小子道是挺能说的啊？”
    从审讯室出来，顾之衡显得很疲惫，小张追了出来，“顾哥，那小子不承认杀了唐千羽父母，只承认这李寡妇的死和他有关系，这下这案子怎么查？”
    小张说话的口气像足了冬子，以前，每当冬子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会追上来问自己，这案子怎么办？
    顾之衡有些恍惚，好久没有和冬子联系了。
    “别急，虽然我们没有找到宝贵杀唐千羽父母的证据，可是，却无意间揭露了李寡妇失足的真相，宝贵说的很对，确实我们没有证据说他杀了唐千羽父母，凭借那毛衣上的狗毛和百合看到的瘦猴子，这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嫁祸李英的人。”
    “那就是说，宝贵只害死了李寡妇，没有害唐千羽父母？”
    “不一定，你没觉得他害死李寡妇的原因很奇怪？”
    “奇怪？”
    “这样，你去山庄走访，问问这李寡妇是不是破坏过宝贵的因缘，去找找那媒人李婆婆打听一下，其他的我先整理一下思路，看看这案子现在该怎么查？”
    “明白。”
    小张匆匆离去后，小钱和唐千羽上前，“顾哥，怎么样，宝贵他说什么？”
    两个女人非常好奇，那串珠子是李寡妇的没错，那么宝贵和李寡妇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
    见两个女人看着自己，顾之衡咳嗽一声，“宝贵承认那珠子是李寡妇的，也承认李寡妇的死不是意外。”
    “什么，不是意外，那是……”
    唐千羽有些懵，那不是意外的话，那可能就是宝贵害死了李寡妇，可是那勘查现场又是意外没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错，我们都以为的意外是宝贵有心的设计，是他用那一株铁皮石斛一步步诱导了李寡妇上山上去采药，坠崖的时候，宝贵没有救她才导致悲剧发生。”
    “宝贵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他为什么要杀李寡妇？就因为和李寡妇之间有矛盾，可是，那都是一些小事，他怎么能……”
    怎么能诱杀李寡妇？
    唐千羽的疑虑，顾之衡耐心解释给她听，“他说早就对李寡妇怀恨在心，因为李寡妇不仅和她有过节，还恶意破坏他和别的女孩子交往，所以直到现在宝贵还是单身，庄子里面没姑娘看得上他，庄外的又被李寡妇破坏，所以，他把这一切的事情都怪在李寡妇的头上，心生怨恨。”
    “就因为这些事他就要害死李寡妇？”
    唐千羽显然是没办法接受这个杀人动机，“那我爸妈呢？”
    “他说你爸妈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千羽，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和你爸妈的死有关系，除了那血衣上的狗毛，可是，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那狗毛只能推测凶手和大黄狗接触过，可是，不一定就是宝贵，用这个来定罪是不现实的，也是不符合逻辑的。
    李寡妇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不是什么意外，是被宝贵诱杀的，那么唐千羽父母的死呢，是谁杀了他们？
    唐千羽不相信，“不是他还有谁，那百合说的猴子他也是啊？”
    “千羽，我知道他有嫌疑，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这是顾之衡非常无奈的事，没有证据，宝贵又失口否认，那么这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
    是了，没有证据证明宝贵杀了他爸妈，那血衣上的狗毛说明不了什么，家里面也没有找出能杀死他爸妈有关的证据，那么，谁才是杀死他爸妈的真正凶手？还是说，宝贵早料到有这一天，提前做了所有准备，他们才什么线索都查不到？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外面突然传来了有人吵闹的声音，顾之衡皱眉，“谁啊？”
    “是王小明！”
    王小明跑了进来看见顾之衡立刻问道，“顾警官，宝贵是不是杀死我婶子的凶手？”
    “你怎么来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杀人动机站不住脚

    “我只是想问问，宝贵他承认害死了我婶子了吗？”
    “王小明，你冷静一点，你婶子的事还在调查。”
    “还调查什么，就是他杀了我婶子，那么快点把他判刑，我要让他杀人偿命！”
    “小明你别着急，宝贵已经被羁押了，现在案子还在查。”
    王小明对警察很失望，“我当时就告诉你们就是宝贵杀了我婶子，你们偏偏不信我，现在怎么样，是他啊，是他害死了我婶子，我要他偿命，给我婶子偿命，你们要是偏袒他，我就去告你们……”
    王小明的情绪非常激动，他婶子真的是被宝贵害死的，他当然激动了，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掐死宝贵。
    “王小明，这里是派出所，你冷静一点。”
    王小明突然蹲下身子抱头哭泣，“你让我怎么冷静啊，我婶子对我最好了，伯父虽然死了很多年，可是她没有选择改嫁，一直都在家里勤勤恳恳，现在她被人害死了，我当然要给她讨一个说法！”
    “王小明，法律会给你婶子一个交代的，你先回家吧？”
    王小明抽泣几声抬头，“千羽，那是不是也是宝贵杀了你爸妈啊？”
    唐千羽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现在还在查。
    她无奈摇头，顾之衡沉默一刻，“王小明，你能带我们去你婶子家看看吗？”
    “我婶子家？”
    “可以吗？”
    王小明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可以，你们跟我来。”
    唐千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李寡妇家，上车的时候这才问他，“为什么要去李寡妇家，我们不是要查爸妈的案子吗？”
    既然这李寡妇的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了，是宝贵干的，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爸妈的事情了，可是，顾之衡为什么要去李寡妇家？
    顾之衡一边开车一边解释，“千羽，我总觉得你父母被杀一案和李寡妇的死是牵连在一起的，这其实是两个案子，不过可以当成一个案子来办，以我破案多年的经验来看，宝贵要害死李寡妇的理由非常牵强，宝贵这人应该也不是易冲动的人，怎么会因为对李寡妇的恨就要了她的命，我总觉得，是李寡妇知道了宝贵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李寡妇才非死不可！”
    “你说，宝贵杀人的目的不是因为这些小事，而是李寡妇她……”
    是李寡妇知道了宝贵的秘密？所以才会死？
    顾之衡的分析唐千羽觉得也有道理，在他刚才说宝贵是因为李寡妇破坏他的姻缘才杀人之时，她就觉得这个杀人动机太牵强，完全站不住脚。
    “所以，你还是觉得宝贵没有说实话，你想去李寡妇家里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没错。”
    这个案子真是复杂，唐千羽是彻底没了思路，可能是因为死者是自己爸妈的原因，她总是会认为宝贵就是杀死爸妈的凶手，虽然现在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证明，顾哥说的对，光靠那几根狗毛是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宝贵有那个嫌疑而已，可是，她还是会……
    好在，这次李寡妇的事终于弄清楚不是意外，而是带着谋杀的意外，她从来没有想过，看起来无害的宝贵竟然心思那么阴沉，对一个女人都算计的这么清楚，那么，他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
    一瞬间，她觉得心都跌落到了谷底。
    “别担心，我发誓一定会查出杀死你爸妈的凶手，这案子不破，我们就不结婚？”
    “不结婚？”
    她都没想过结婚的事了，现在爸妈惨死，她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她能想的就是快点把爸妈的案子查清楚，早日让他们能入土为安，她已经把父母的尸体送到殡仪馆去了，只是一直放在那里，什么时候这个案子破了，她才去接他们回来安葬。
    “顾哥，谢谢你。”
    顾之衡伸手握紧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凉。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爸妈的事，我会查清楚！”
    车子很快跟着王小回到了李寡妇住的房子，李寡妇一个人住，住的地方也有些偏僻，是一间独门独院的小房子。
    两人下车后，在前面开着三轮车的王小明也下车了，“顾警官，唐千羽，这里就是我婶子的家，我给你们把门打开，你们慢慢看吧。”
    “谢谢你王小明。”
    王小明苦涩一笑，“谢我干什么，我还要感谢你们呢，终于把宝贵这个害人的东西抓住了，我婶子在天之灵应该会瞑目了。”
    王小明去打开了门轻轻推开，屋里面立刻传来了一股子霉臭味道，李寡妇死了十多天了家里都有霉味了。
    王小明摸了摸头，“你们慢慢看，我婶子出事前就一直住在这，我还要回家里喂猪，你们好了给我把门关上就是了，我一会来锁门。”

 第四百六十四章 神秘杀人字符

    “谢谢你。”
    顾之衡推门而进，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屋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个桌子几个板凳，看得出来李寡妇一个人的日子过的很清贫。
    “顾哥，我们从哪开始找？”
    唐千羽知道，他想找的证据是李寡妇为什么要死的证据，可是如果推测是真的，李寡妇确实知道了宝贵不该知道的事儿，那么那东西还会在家里吗？还是已经被宝贵找到毁掉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能让李寡妇非死不可？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推测，确实宝贵要害死李寡妇的杀人动机太牵强了一些，就因为李寡妇和他之间有矛盾就害死了她。
    不，真相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找找李寡妇房间吧。”
    “房间？”
    “好。”
    两人来到了李寡妇的房间，这是一间只有十多平方的房间，房间里面摆设的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上了年纪的书桌，桌子上有一个相框，里面有李寡妇和她丈夫的合照。
    “原来这就是李寡妇的丈夫。”
    她的丈夫看起来很年轻，可惜死的很早，看得出来李寡妇对她丈夫感情很深，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改嫁，还坚持住在这里度过余生。
    “找找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
    奇怪的地方无非就是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唐千羽在床上翻着，顾之衡拉开了抽屉，在抽屉里面竟然看到了一本厚厚的本子。
    他立刻拿了出来，没想到里面竟然写的是日记，那上面的字体非常娟秀，看不出来李寡妇的字写的这么好。
    日记写了她平时采药多少，和下山去卖的事情，可是日记却是在她死后的前一天那里突然没有了，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写了的，可是被人为的撕下了那一页码。
    这一点让顾之衡非常敏感，“千羽你来……”
    “怎么了？”
    “你看，这是李寡妇生前写的日记，日记每一天都在写，可是只记录到了你父母失踪的那天，那写的日记就被人撕了，后面的也没有了。”
    “我妈妈失踪那天？”
    果然，那后面的页码确实是被人为的撕走了，这样的日记让顾之衡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我推断的没错，一定是李寡妇知道了宝贵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才被宝贵害了性命。”
    “那会是什么秘密？我们现在去找宝贵对质？”
    “没用的，宝贵这人嘴巴很紧，既然他有意隐瞒那个秘密，就不会轻易的说出来，千羽，你看这后面的空白，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拓印出后面写的字来。”
    “你想……”
    说干就干，顾之衡拿回了那本笔记本立刻回到了派出所，在小张和小钱的帮助下，他很快把后面的一些字体写的重的印痕给拓印出来了。
    可是，结果不理想。
    知拓印出了四个能辨认的字，一句话都不算。
    “家，杀，是，唐……”
    只有这四个字，这样的字没办法猜测李寡妇到底写了什么，这让大家有些失望，“顾哥，这什么意思啊，这四个字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这宝贵太狡猾了。”
    “千羽，指纹验证在这里能做吗？”
    唐千羽摇头，“这里不行，要去县里面。”
    “把这本笔记本上的指纹全部提取出来，只要能和宝贵的指纹配对成功，那么宝贵害李寡妇的真正动机就有了。”
    “我明白，我马上就去办。”
    凌晨一点多，唐千羽和顾之衡终于从派出所回到了家里，刚刚开车到家门口，就瞧见等候在那里的堂叔。
    “哎呀千羽，顾警官，你们可回来了，我等了你们很久啊！”
    “堂叔，你在这里干什么？”
    唐千羽没想到，这么晚了堂叔还来家门口等他们。
    “干什么，我当然是等你们啊！”
    “等我们？”
    顾之衡把车熄火走了下来，他上下打量一眼唐六，见他满脸焦急的样子大概就明白了他来的用意了。
    “堂叔是为了宝贵的事儿吧？”
    顾之衡知道，除了宝贵能让这堂叔这么晚了来找他们，就没有别人了。
    唐六也不否认，“没错，是宝贵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放他出来啊？这要关多久啊，我那鱼还要他帮忙喂养呢，我腿瘸的不方便。”
    唐千羽一听这话顿时火大了，“出来？堂叔，他可能是害死我爸妈的凶手，你知道你的干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吗？”
    顾之衡摇了摇头，示意唐千羽不要泄露案情机密。
    唐千羽也知道自己太激动了，她干咳一声，“堂叔对不起，这是案子机密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宝贵他暂时回不来了，你别等他了，鱼塘的事儿你自己想办法找人帮你吧，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回不来了？怎么会回不来了，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第四百六十五章 家里有小孩在哭

    “杀人，堂叔你应该都听庄里的人说了吧？”
    “杀人？”
    唐六满脸惊恐的看着顾之衡，“我是听说了，可是我不相信那些谣言，不可能的，宝贵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的，他虽然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不过那都是过去了，后来我一直教育他就改好了，怎么又杀人了啊，他杀谁了？”
    唐六显得很激动，宝贵杀人了，他杀谁了？
    “好了堂叔，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你说我干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儿我怎么睡得着啊我？你们得帮帮他啊，千羽，顾警官，你是警察你去说说情吧？”
    唐千羽有些烦了，“堂叔，你胡说什么，顾哥虽然是警察，可是他也不能徇私，宝贵的事儿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唐六满脸的担忧，眼神祈求的看着唐千羽，“千羽啊，堂叔就你这个小侄女，你得帮我想想法子救救宝贵，他从小没妈没爸可怜的很啊……”
    唐千羽也是头疼，“堂叔，你别管宝贵了，宝贵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法律的惩罚，谁也帮不了他，你我，谁都帮不了。”
    唐千羽的话让唐六顿时呆愣了，他显得很无助也很无奈。“那……”
    “回去吧堂叔，夜路不好走，我送你回去。”
    唐六见这两人帮不了宝贵，只好叹气，“那好吧，这就麻烦你了顾警官。”
    “堂叔客气了，你既然是千羽的叔叔那也是我的叔叔，走吧，千羽，我送堂叔先回家，你先回家关好门窗，我很快就回来，知道吗？”
    “好。”
    凌晨十二点半，顾之衡开车送唐六来到了他的家门口，唐六腿脚不方便，他忙下车来扶他，“堂叔，小心点。”
    唐六对顾之衡道是很满意，“顾警官对我真好啊，我这还从来没有人送我回过家，你和这千羽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顾之衡笑了笑，“我们本来是准备要结婚的，所以她带我回来见她爸妈，可是没想到遇到这些事。”
    “哎，是啊，你说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这好好的人怎么就被人杀了，这哪个杀千刀的干的？抓到他一定要严惩！”
    唐六边说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屋门，“顾警官，进来坐会吧。”
    “好啊。”
    这是顾之衡第一次进唐六的家，家里面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不太会收拾的人。也难怪了，唐六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有娶妻生子，一个人把日子过很糟糕。
    “堂叔，你对宝贵这人了解多少？”
    他坐了下来，并不是真的想喝杯茶，只是想多了解宝贵的事儿。
    唐六一瘸一拐去倒了茶，“宝贵啊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造孽的很，爸妈都死在矿难里面了。”
    “矿难？”
    顾之衡心里一惊，宝贵的爸妈也死于矿难？
    唐六去倒了茶递给顾之衡，“是啊，宝贵爸妈以前是我们这采石场干活的，和我算是同事吧，后来发生了意外就都死了，那孩子没了依靠，我也是老光棍，所以我就认了他当干儿子，他对我很孝顺的，当我是亲生爸爸那样看。”
    这话让顾之衡有些警惕，“堂叔也干过采石头的活？”
    他不是瘸子吗，瘸子也能干采石的活？
    “干过半年吧，后来那矿难发生后我就不干了，再到后来那赤铁石头也被采完了，矿也没有了，采石场也就停了。”
    “那赤铁石头是不是黑色的？”
    “是啊，黑色的有些带磁，可以提炼铁。”
    “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压在千羽爸妈尸体上的黑色大石头，就是这里的矿石，这么说，凶手也有这种矿石了？
    “顾警官，这宝贵他真的不会杀人，我是他干爹，我相信他不会杀人的，不管是那李寡妇还是千羽的爸妈，他都不会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
    顾之衡见唐六一直在给宝贵说话，他笑了笑，“堂叔，我也希望宝贵不是杀人凶手，好了，时候不早了千羽还在家，我得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好，你回去吧，替我好好劝劝千羽，这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她还年轻这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堂叔的话我会带到。”
    “顾先生，你是个好男人，我也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千羽，这丫头有些任性你要多让着她，现在她爸妈不在了，唐家以前的亲戚也不来往，她就只有我这堂叔了。”
    “我会的。”
    这是顾之衡第一次和堂叔唐六说这么多话，他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此时，屋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类似于小孩啼哭的声音。
    “哇哇哇……”
    顾之衡皱眉神色一变，“堂叔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家里有小孩？”
    这唐六不是光棍吗？家里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
    唐六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一个光棍哪来的小孩，是娃娃鱼，你没见过吧？”
    “娃娃鱼？”

 第四百六十六章 死者的日记

    唐六知道顾之衡是警察难免多疑，为了打消顾之衡的疑虑，他带他去到了养娃娃鱼的地方，穿过弄堂，两人来到了一间屋子里面。
    “看到没有就是这条，我在鱼塘里面捞到的，也不知道怎么跑到我鱼塘的，我准备等它伤好了就上交，这可是国家保护动物，不允许私人养殖的。”
    那一个很大的木桶里面，果然是一条娃娃鱼，它叫唤出来的声音和小孩的声音差不多，娃娃鱼正在一个木盆里面趴着，看起来确实受伤了。
    “原来是这样，这好了就快送出去，不然会很麻烦，那我先回去了。”
    “好。”
    穿过堂叔家过道的时候，顾之衡看到了里面院子的天井那里有一些黑色的石头，黑色的石头在灯光下面，显得有些发亮。
    他瞥了一眼唐六，“那石头是……”
    唐六笑了笑，“那啊就是赤铁石，以前挖矿的时候我带回来的，以前不是贪便宜吗？以为带回来可以卖钱，哪知道后来没渠道卖，就丢这了。”
    顾之衡快速上前去查看了那些矿石，好大的几块，他的脸色阴沉，突然扭头看着唐六，唐六被他看的有些害怕，“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因为这几块石头要抓你堂叔我去坐牢？”
    顾之衡起身，“堂叔你真会说笑，这些石头没用了。”
    “是没用了，所以我才丢在这。”
    “那你关好门，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顾之衡接到了唐千羽的电话，她显得很兴奋，“顾哥，日记上的指纹配对出来了，那日记上面有宝贵留下的指纹，县里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就是宝贵撕掉的日记，就是他！”
    顾之衡似乎松口气，“我知道了，你在家等我，我马上来接你。”
    凌晨五点，顾之衡和唐千羽回到了派出所，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县里过来的传真，那笔记本上有几个指纹，一个是李寡妇的，一个是顾之衡的，还有一个巧了，是宝贵的。
    也就是说，除却顾之衡和李寡妇的指纹，那撕李寡妇日记的人是宝贵。
    “顾哥，我去打听了，那宝贵说李寡妇破坏他姻缘的事儿，确实有。”
    “有也不代表这就是杀人动机！”
    “是啊，这宝贵可真是狡猾，简直看不出来啊。”
    小张和小钱没想到，这宝贵竟然暗地里面干了这么多事儿，要不是顾哥去李寡妇家里找线索，还真就让宝贵把这事儿瞒过去了，毕竟他去打听了，李寡妇确实破坏过宝贵的姻缘，这事儿李媒婆也证实了。
    顾之衡似乎有了主意，“现在大致可以知道，宝贵诱杀李寡妇的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一些事实，看来，千羽父母的案子有线索了。”
    “顾哥，那是宝贵杀了我爸妈吗？”
    宝贵不承认是他干的，也至今没有找出什么证据纸人他，光凭这本日记本上的线索，证明宝贵撕过日记，那宝贵究竟想保护什么秘密？是因为李寡妇看到他杀人，还是？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千羽，你在这等我们，小张，现在去提宝贵出来。”
    “现在？”
    现在都凌晨五点了？
    “没错，打铁乘热，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为什么？”
    顾之衡却是卖了关子，“所长还没回来？”
    “还没有呢。”
    所长去开会去了，这么几天都没回来。
    “走吧！”
    十二月二十二号，第三次提审宝贵。
    宝贵揉了揉眼睛似乎没睡醒，他犯困的打了个哈欠，“两位警官，你们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我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只是害了李寡妇，没有杀唐千羽的爸妈，你们就是问我一万遍，我也就这句话！”
    “宝贵，你小子还真能装，你看看这是什么？”
    小张丢下了一份文件报告，宝贵脸色一变，看了一眼上面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是指纹配对文件，你为什么会去李寡妇家里撕掉她写的日记？”
    “什么？”
    宝贵听到这话身子抖了抖，“什么日记？”
    顾之衡撇他一眼，“别装了，一本李寡妇生前写的日记，她虽然文化不高，可是一个人喜欢写日记，每天都会写，我们去她家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可是很奇怪，唐千羽父母失踪后她写的日记也被人撕了，宝贵，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宝贵被他这一说睡意全无，他明显很慌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我们已经把李寡妇被撕掉的那张纸的内容都复原了，你敢说你不知道？日记上的指纹也出卖了你，你还想狡辩吗？”
    “我，我……”
    宝贵不停摇头，不相信他说的话。
    “不可能，你们不可能复原的，我都撕的很干净了！”
    这话很明显了，宝贵承认撕了那日记。
    小张冷哼一声，“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吗？怎么又是你撕的了，说吧，你怎么撕的？”

 第四百六十七章 寡妇之死

    “我……”
    宝贵突然意识到他被他们匡了，“你们，你们竟然……”
    “怎么，想说我们卑鄙，你没做过的事我们怎么匡你都没用，宝贵，你杀李寡妇的真正动机，不是因为她破坏你的姻缘，而是因为你想保护秘密，而李寡妇知道那个秘密，所有她必须死对不对？”
    宝贵被顾之衡问的哑口无言，“我，我……”
    “你什么你，还不老实交代，你做的一切事情我们都一清二楚了，宝贵，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我……”
    “宝贵，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有了，你还准备死扛下去吗？”
    “我说了，你们会从轻处理吗？”
    “老实交代当然会。”
    宝贵听见顾之衡说这话，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都暴露了，既然暴露了，警察什么都知道了，他瞒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没错，我诱杀李寡妇不是因为那些小事，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
    宝贵突然的抬头，恶狠狠看着他们，“你们既然都看到了李寡妇写了什么，那还问我干什么？”
    “你小子，你这……”
    小张恨不得上前打他几拳，不是说好了要坦白从宽的吗？
    顾之衡皱眉，这宝贵还真是狡猾，他竟然来这一手？
    没错，他们没有看到李寡妇写了什么，只拼了几个字出来，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才来诈宝贵，告诉宝贵他们已经把李寡妇被撕开的拓印下来了，可是他竟然……
    “我们警方说出来那就是警方调查出来的，你说出来是算你自觉，宝贵，我们在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
    宝贵冷冷的看着顾之衡，他在给自己机会，他还有机会吗？
    顾之衡知道他不懂法，“杀了人不一定会判死刑，难道你不想活了？”
    “我……”
    他很想说他想活，他还想做好多事儿，他想有个女人，想结婚，想生个娃，想看见娃叫他爸爸，想看见娃娃长大娶媳妇，逗孙为乐，可是……
    “说吧，老实说了对你对谁都好。”
    宝贵的内心在不停挣扎着，他痛苦摇头，“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啊！”
    “宝贵，你以为你不说你就可以保护他了吗，真是笑话！”
    顾之衡的这话让宝贵惊呆了，小张也惊呆了，什么意思，保护他？保护谁啊，不是宝贵害怕李寡妇揭发他杀了唐千羽父母，才对李寡妇下的毒手吗？
    宝贵很惊恐，愣愣的看着顾之衡，“你知道了？”
    顾之衡见他这表情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警方已经查到了重要的证据，宝贵，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救赎你，也救赎那个罪恶贪欲的人。”
    宝贵一听这话，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确定的问他，“真的还能救吗？”
    “只要你说真话，就能！”
    宝贵却是一直都在挣扎，小张见他犹豫，“还不说是吗，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宝贵以为他们都查清楚了，万般无奈之下，他终于开口，“我说，我说就是了！”
    顾之衡似乎松口气，“说吧，为什么杀李寡妇？”
    宝贵咬牙，“我杀李寡妇是因为她看到了我干爹杀人了。”
    这话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埋在心底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
    “杀了谁？”
    小张有些蒙，这不是宝贵杀人吗？怎么又成了唐六杀人了？难道是唐六？
    “杀了，杀了……”
    “杀了谁？宝贵，事已至此，你不说我们都清楚！”
    “我说，是唐千羽的爸妈，罗青黛和唐允。”
    此话一出，顾之衡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果然是唐六干的？
    “李寡妇看到了唐六杀了唐千羽的爸妈，是吗？”
    宝贵痛苦低头，他不停的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干爹要这样做，我甚至都不敢鼓起勇气问他。”
    “那你怎么知道李寡妇看见了？”
    宝贵抬头眼神涣散，“是李寡妇告诉我的，那一次和她吵架后，她说要来派出所告我干爹杀了唐千羽爸妈，我吓坏了警告她，她要是敢去告我干爹，我就把她被宋清强暴的事情斗出来，她是个寡妇，她把名节看的很重要，在我们神仙居，大家对她的评价都很高，说她是好女人，她害怕自己的名声被我毁了，所以……”
    “所以李寡妇方芳就隐瞒了这件事，可是既然你都威胁她了，为什么还要杀她？她都答应你不告诉警察了？”
    宝贵一肚子的火气，他很生气，“为什么，还不是那女人贪得无厌，我是个一穷二白的光棍，她竟然隔三差五的来找我要钱，还威胁我不给就去告我干爹杀人，我忍无可忍才……”
    “李寡妇问你要钱？”
    “没错，你们都被她骗了，她不是什么好东西，贪得无厌，我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她斗出来的，所以……”

 第四百六十八章 你们合谋杀人？

    “所以你在这事儿后就开始预谋，你预谋要杀了她？”
    “没错，我去山上在白云崖上无意间发现了那株石斛，我知道李寡妇以采药为生，这么大的石斛她自己一定是想要的，我就去找她让她和我一起去采药。”
    “她没有察觉你不怀好意吗？”
    “刚开始怀疑，我说她有我的把柄，我自然要什么都对她好，巴结她了，这女人竟然很蠢相信我说的话。”
    “你是怎么知道李寡妇生前喜欢写日记？”
    这下他们算是清楚了，那上面拓印下来的三个字，就是李寡妇记录看见唐六杀人的事实。
    “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后来她死了我害怕她留下什么线索被警察查到，我就偷偷从她家窗户翻进去，结果在抽屉里面找到了那日记，我本来想毁了的，后来想想把那最重要的东西给撕了就没人知道了。”
    “那这么说来，是你干爹杀了唐千羽爸妈的，那血衣上的狗毛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合谋，宝贵和唐六合谋杀了唐千羽父母？
    “不是我干的，我根本没有参与此事，我甚至很多次和干爹干活的时候我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可是话到嘴边我就不敢说了。”
    “为什么不敢说？”
    “我不想让干爹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会防备我，甚至……”
    “杀你？”
    “不，干爹不会杀我，他对我比亲生儿子还要好，他不会杀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替他隐瞒？甚至不惜为了他杀了知情的李寡妇？”
    宝贵苦涩一笑，“我从小没爸爸妈妈，是干爹尽心照顾我，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爸爸，我怎么能让干爹被你们抓住，我知道杀了人是要判死刑的，而且一下子两条人命，他那么大把年纪了，不能让他坐牢啊！”
    此话一出，顾之衡更是愤怒，“宝贵，你可真是愚孝，你难道不知道他杀了人就是凶犯吗？你这样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你懂吗？”
    “害他？”
    宝贵满脸懵逼，他怎么会害干爹呢？
    审讯很快在紧张的气氛中结束了，顾之衡和小张匆匆走了出来，小张上前，“顾哥，我这就带人去抓唐六回来！”
    “怎么样顾哥，宝贵他承认杀李寡妇的动机了吗？是不是因为李寡妇看到了他杀人，所以他才杀了李寡妇？”
    唐千羽凑了上前看着他和小张，既然指纹都验证了是他没错，那……
    “千羽，这……”
    小张有些尴尬，唐千羽到现在还认为是宝贵杀了她父母，只是可惜了，真相不是这样的，这案子兜兜转转的，竟然会查到唐六那里去。
    “小张，带几个人去把唐六带回来，顺便搜查他的家里，把他家里的铁矿石也都带来。”
    “堂叔？”
    唐千羽见小张匆匆走了，“哎，这是怎么回事？”
    顾之衡见唐千羽满脸疑惑，伸手一把捞她入怀，重重叹口气，“千羽，你听我说……”
    唐千羽身子一僵，见顾之衡这反应似乎猜到了什么，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是……”
    “是唐六，宝贵供述为什么要杀李寡妇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李寡妇看到了你堂叔唐六杀了你爸妈，所以他为了保护他干爹不被人发现，所以就对李寡妇下手！”
    “什么？是唐六？”
    怎么可能是他，是她的亲堂叔杀了她父母？
    唐千羽只觉得腿软，顾之衡拉住她的胳膊，“千羽，我昨晚在唐六家里面发现了几块黑矿石，和你爸妈身上压着的是一模一样的，唐六也许才是杀你爸妈的真凶。”
    “唐六？”
    唐千羽突然有些疯狂，“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他可是我亲堂叔，怎么下得了手杀我爸妈？”
    “千羽冷静点，小张已经带人去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重新梳理你爸妈的案子。”
    唐千羽抹了一把泪水，“怎么会是唐六，那血衣上的狗毛又怎么解释？”
    王小明不是说那条大黄狗最喜欢和宝贵一起玩吗？那穿那件血衣的人就是宝贵啊，怎么会是唐六？还是说爸妈是宝贵和唐六一起合谋杀的？
    这似乎证实了一点，小百合和李英说的都是真话，真的是有人把那件血衣通过翻窗户的法子嫁祸给李英了，百合说那个人是猴子，宝贵是猴子，堂叔也是？
    “也许是他们共谋杀的，唐六这人是瘸腿，身材也消瘦，要不是我谎称已经拓印下了李寡妇撕掉的日记，宝贵现在都不会说真话。”
    “共谋？”
    对了，只有共谋才能做到，可是，他们是怎么共谋的，那么他们家的那幅画在哪，是被唐六拿到了吗？
    这么多天他们对自己的殷勤关心都是假的，她的杀父仇人天天在她眼前晃悠，一想到这里，唐千羽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天天和杀死爸妈的人在一起？还接受他的好意？

 第四百六十九章 亲人是仇人？

    “没错，唐六是个瘸子，就算他能偷到李英手里的钥匙进去电梯，可是他怎么运尸的，又是在哪杀的你爸妈，这一点宝贵没有交代，李寡妇也没有告诉他，不过宝贵知道唐六一直觊觎唐家的画，所以他对李寡妇说的话深信不疑，这才给李寡妇带来了杀身之祸。”
    “对，怎么运尸怎么杀的人，怎么进入的寺庙，那庙祝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
    庙祝顾里，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一个唐六，一个瘸子，能办得到这些事吗？还是说是宝贵和他一起干的，杀死爸妈的目的，是要他们的画？
    “别激动，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很快就有消息了。”
    “我想见宝贵……”
    “什么？”
    提审室里面，当宝贵看到唐千羽的时候他头都不敢抬不起来，似乎他很怕见到唐千羽。
    “宝贵……”
    宝贵抬头，见唐千羽看他的眼神很恐怖，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千羽……”
    “为什么？”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为什么？”
    “千羽对不起，我不能害他，他是我干爹啊！”
    “是你干爹？那我爸妈呢，我爸妈对你不好吗？他们被你干爹害死了你都不出来说句话，你不出来就算了，你还为了唐六这个畜生，杀了知道真相的李寡妇，宝贵，你的心是石头长得？”
    唐千羽泪流满脸，宝贵低垂着头不敢看她，他的声音很低，“你怪我吧，我也怪我自己，事情说开了，我道是轻松了不少，只是我对不起干爹，我保护不了他了。”
    “保护？”
    唐千羽似乎听到了最可笑的事儿，“你多无私啊，你保护了他那我爸妈呢，他们就该死？”
    “千羽，我……”
    “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原谅你们犯下的罪行！”
    唐千羽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宝贵低垂着头，“对不起。”
    “我不会接受你们的对不起，在事情查清楚后，我一定要让杀死我爸妈的人偿命，他一定要死！”
    “千羽，求求你了，别……”
    宝贵知道她很失望，也很愤怒，可是他有他的难言之隐，也有他的固执。
    “你心疼你干爹，我心头我爸妈没什么不对的，宝贵，你真是愚孝，为了一个杀人犯你也变成了杀人犯。”
    唐千羽狠狠瞪他两眼，“你们都会下地狱的！”
    外面，唐千羽打开了门就见到了顾之衡，“唐六跑了。”
    “跑了？”
    唐千羽呆愣片刻，顾之衡点头，似乎是预料之中的事，他知道，昨晚他对那黑矿石引起了注意，唐六这是清楚自己被他盯上了，所以，他跑了！
    真是狡猾的凶徒。
    “顾哥，一定要抓到他！”
    “你放心吧，他一个瘸子跑不了多远的，我已经让小张等人去他家里搜查了，千羽，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他伸手替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唐千羽深吸一口气想掩饰自己的难过和愤怒。
    “我不哭，我要等抓到他问他为什么？”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小张打来的。
    “顾哥你快来，我们在唐六家有重大发现。”
    “重大发现？”
    “走！”
    唐六的家里已经被封锁起来了，他的三轮车还放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孤独的等着他的主人，小张带着一些同事，不仅找到了唐六留下来的黑色矿石，还找到了一个被废弃的地窖。
    地窖位于唐六弄堂的天井处，从外面看看不出来下面有地窖，不过把那一层薄薄的铁皮揭开，一个黑漆漆很深的地窖出现在众人眼中。
    地窖大约有两三米深，里面点着煤油灯，有一架可以下去的木梯子，越到下面，越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顾之衡和唐千羽下来的时候，见到此情此景，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地窖里面有一土坑，里面血迹斑斑，几根断裂的尼龙绳子随意丢在一边，小张上前，“顾哥，这唐六真是看不出来，他竟然敢在这里杀人？”
    这就是为什么找不到杀人的第一现场了，原来现场是在地窖里面，平时谁会注意这里？
    地上的坑和泥巴都被清理掉了，可是还是能看出来里面血迹斑斑，土坑上前放着很多石头，这里以前是一个猪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建造起来，这些石头堆放在这里没了用处，道是成了唐六杀人的好帮凶。
    唐千羽见到这一幕腿都软了，她甚至能浮想父母是怎么在这里被杀的，他们临死前究竟有多绝望痛苦？
    一股热血涌入头顶，她只觉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千羽，千羽！”
    “顾哥，千羽晕倒了怎么办？”
    小张快速上前想接过她，顾之衡却是抢先一步紧紧抱住，见喊不醒忙伸手掐了掐人中，受了刺激的唐千羽突然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立刻从他怀中离开，大咳一声，“我没事，这就是案发现场，我爸妈就在这死的！”
    她很是激动，见到那几根随处丢放的尼龙绳子，她似乎可以想象的到她爸妈是怎么被人抓住，然后魂断地窖的。
    顾之衡知道她再也受不得刺激了，别说她了，就是他见到这样的惨景也是心生同情，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在诉说着当日的惨剧。
    而且，他能感受到唐千羽的激动和绝望。
    “千羽你先出去，这里有我在！”

 第四百七十章 你要相信我

    “我不出去，我想知道爸妈是怎么死的？”
    她不出去，她要知道爸爸妈妈是怎么被杀的？
    “听我说，我一定查清楚爸妈怎么死的，千羽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家属应该规避案发现场，小张，带她离开！”
    “顾之衡，我……”
    每次她有求他的时候，她就喊他的名字，可是这一次说什么，顾之衡都不让她留在这里了，她留在这里除了伤心哭泣难过以外，没有其他用。
    “你冷静一点，你想不想查出爸妈怎么死的？”
    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眼神坚定的看着她，“想不想？”
    她木讷的点头，“我当然想了……”
    终于抓到杀人凶手，终于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她当然想知道爸妈究竟是怎么被带到这里再被唐六杀死的！
    “想就听我的，出去！”
    “是啊千羽，你听顾哥话出去吧，我们会把这里勘查清楚的？”
    小钱也上来劝慰，她能体会唐千羽的心情，不过，她留在这里确实不便，她是被害人的家属，按照规矩是要离开的。
    她终于冷静下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好，我听你的，我走！”
    她走，她在外面等消息。
    顾之衡咬牙，顾不得其他人在场，用力伸手拥她入怀，“相信我！”
    “我信你！”
    唐千羽被劝离后，由顾之衡带队，和小张小钱等人对案发现场进行勘察现场，凌乱的大石块，还有被人为掩盖的土坑，一切的案发现场，都和他们推断的第一现场几乎一模一样，砸死人的大石块，用来绑人双手双脚的尼龙绳子，地上溅落的血迹斑斑，虽然被人为的清理掩盖过，可是，还是依稀能看得出来，当日的残杀有多惨烈。
    小张提取了石头上溅落的血迹为血液样本，“这个得送到县里面去检测了，顾哥，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里可以确定是杀死唐千羽爸妈最好的地点，第一，这里隐蔽没人知道，第二，死在了这里凶手可以借用时机慢慢移尸毁灭证据，第三，这里是地窖温度极低，尸体不容易那么快腐烂被人发现。”
    小张大致可以推测的出来，当日是怎么的情况，唐千羽的爸妈被唐六带来了地窖里面，用绳子绑住双手双脚后，丢在这个被填埋的坑里面，然后被人用这身旁的大石头砸死了。
    顾之衡带着手套勘查完毕后，把散落在地上的黄色尼龙绳放在了pp袋子中，这尼龙绳子上如果有指纹的话是可以提取出来的，日后作为证据对凶手进行指控。
    他抬头看着那个木梯子，眉头紧蹙，“奇怪，唐六是个瘸子，怎么能把唐千羽的父母给带到地窖呢？”
    “顾哥，这个问题我知道，这唐千羽父母身高都是一米六以上，唐六一个瘸子是背不动他们的，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他们在这地窖里面！”
    “你说说！”
    小张见顾之衡很是来兴趣忙道，“那就是，唐千羽父母是自愿来的，或者说是被唐六引诱下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唐六一个瘸子是带不动两个人的。”
    “什么，自愿，诱骗？”
    “没错，不然你瞧，这里的梯子有三米多高，我们正常人都要很小心扶着才可以走下来，不是自愿来的，唐六怎么能搬得动他们两个人？”
    “小张，不错嘛，你这分析案情也是头头是道啊？”
    小钱打趣，小张忙笑道，“这不是和顾哥学的吗，我们派出所很少有刑事案子，多数都是民事纠纷，我这刑侦的经验也不足，这不是有顾哥在吗？”
    对于小张的夸奖，顾之衡却是没有理会，他的思绪都在这案发现场上，案发现场是一个地窖，大约有十多平方的样子，根据现场被填埋的蓬松土来看，这是故意为之，为的目的是不被人发现这里死过人，可是那凶手太大意了，也简单填埋处理了一下就没有再管，小张说的也是对的，唐六一个人确实办不到，除非他是骗了唐千羽父母，或者说……
    “我想我明白了！”
    “顾哥，你明白了什么？”
    小张和小钱见他在那土坑那里蹲着，顾之衡伸手抱起了一块石头试了试重量，至少有二三十斤，这还算是轻的，小的也有十多斤的样子，那唐六年轻时候干过矿工的活，矿工都是要搬石头的，说明他的力气应该是有的，就算他能把这些石头抬起来砸死被害人，可是，他是怎么砸死他们之后再把他尸体给送上去的，然后再送到山神庙经过电梯送到第八洞口，这杀人他是可以办到的，可是移动尸体上去是再送到那寺庙，很明显，这唐六一个瘸子是没办法办到这些的，那李英被偷的钥匙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宝贵说是唐六杀了人，他怎么就深信不疑了？
    唯一可能就是……

 第四百七十一章 堂叔是真心

    宝贵在说谎？
    “小张，先把案发现场封锁起来，还有，务必要把唐六抓到，我想他一个瘸腿跑不了多远，他的三轮车没有带走，要离开这里只有选择坐车，你们去车站和拼车的地方打听，看看他有没出现在这些地方，还有，把现场提取到的血液样本和这尼龙绳子都送到县里去提取指纹和做血液分析，只要确定了血液是属于被害两人的，那么这里就可以确定是第一案发现场。”
    小张接过他手中的证据，“顾哥，为何不给千羽，她也可以做这些检测？”
    “不用了，她是被害家属不适合做这些，麻烦你了！”
    “顾哥说这话就见外了，这案子眼看就要水落石出，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你们先回去吧，我很快回来。”
    小张和小钱还有几人见都勘查完了也就回去了，顾之衡却是一个人在地窖呆到了晚上，确认都勘查清楚了，这才顺着木梯子爬了上来。
    外面，唐千羽见他出来后忙迎上去，“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这里是案发现场？”
    在外面等待的日子她显得非常的急躁，这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的长，可是除了等待她别无其他的法子，她不能跑进去问他，也不能看到那个案发现场，她一看到就想起父母的惨死，所以，她只能等。
    顾之衡心疼不已，“线索有了，我已经让小张送去检测了，千羽，跟我回所里，答应我，无论真相是什么都要冷静，知道吗？”
    “什么意思？”
    这话是有所指的，难道唐六不是杀人凶手吗？
    “我不明白！”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这案子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时候能抓到唐六？”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抓到他，只有抓到他，才能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案发现场在他家地窖里，也有证据证明是他杀了爸妈，他没有资格再抵赖了。
    “已经派人去抓他了，不过你也知道这里不比南城，速度没那么快，我们能做的只能等待？”
    “等？”
    唐千羽很失落，“要是一直抓不到他那该怎么办？”
    一直抓不到他，那不是任由他逍遥法外吗？
    她不是不清楚，很多尘封的案子，一些穷凶极恶的凶手干了杀人的事，想方设法的隐姓埋名躲过警方的追捕，几十年都没有被发现，直到抓到的时候，那凶手也早已多活了几十年，让被害人家属等不到希望，那唐六会不会也是这样？
    顾之衡知道她的顾虑，“放心，我相信会抓到他的，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他可能拿到了你们家的画，他会再出现的。”
    “什么，拿到了画？”
    “没错，应该是拿到了，要是没拿到他不会这么久了，一次也没来找你，也没去你家翻东西他对你们家很熟也没去，我在想他可能已经逼迫你爸妈拿到了那画，至于杀人动机，是怕你爸妈出来告他，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们。”
    “那……”
    那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她没了主意，要是唐六拿了画跑了，她去哪找他，这天大地大的，他能跑去哪？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唐六好陌生，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读书的时候，他不时的来家里送鱼给他们，那时候他很慈祥，也很良善，现在看来都是假的，也许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惦记他们家的画了，不然不会杀死爸妈的，好歹他们是堂兄弟啊？
    她相信，任何的犯罪都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别急，案发现场已经勘查清楚了，现在我可以推断，这里确实是你爸妈遇害的地方，不过还是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开，这个案子还有待查证。”
    “疑点，什么疑点？”
    冷静下来的唐千羽也知道，虽然凶手是唐六，可是他是怎么把她爸妈弄到那地窖下面去的，她可是记得爸妈平时不会来唐六家的？
    唐六是瘸子，是没办法把他们两人都弄下去的，那么？
    “你也看了案发现场，小张说的对，唐六是瘸子，你爸妈是成年人，他没法子一个人把你爸妈给带下来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爸妈被唐六诱骗下去的，第二，我怀疑唐六有帮凶，这个帮凶帮他很多的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爸妈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山神庙的第八号洞穴。”
    “诱骗？可是我爸妈也不傻，怎么会不清楚有问题，那地窖里面什么都没有，他究竟说了什么让我爸爸妈妈相信了还下去了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村长被偷的钥匙还没有找到，宝贵虽然承认杀了李寡妇，不过，你爸妈的事情可能也拖不了干系，还有，那件血衣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唐六是瘸子，怎么能搬得动你爸妈的尸体送上去再送到寺庙中，偷了钥匙带去第八号洞穴呢？”

 第四百七十二章 你们是合谋？

    她惊愕的道，“所以，你的意思宝贵还是有嫌疑，他在说谎，他杀李寡妇根本不是因为要保护唐六，不是因为要保护他的干爹，而是要保护他自己，他怕李寡妇说出我爸妈是被他们杀的，所以先下手了？还编造自己是一个愚孝的孝子？”
    天啊，宝贵怎么会如此的有心计？
    唐千羽擅长推理，根据案发现场其实她也看的很明白，顾之衡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也就是说，他们可能都被骗了。
    被宝贵骗了！
    “走，我们回去找宝贵，也许可以撬开他的嘴，如此就能知道唐六的下落了。”
    “好，我们回去！”
    提审室中，顾之衡拿出了在现场拍摄的照片递给宝贵，“宝贵，看看这个地方认识吗？”
    宝贵抬起头，瞧了一眼照片嘴角抽了抽，“这是哪啊？黑漆漆的不怎么看得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这是你干爹家的地窖难道你没去过？”
    宝贵心里咯噔一声，还是无所谓的道，“地窖？我好多年没去了，干爹他说没啥用，差点要用土封存起来了。”
    宝贵一脸的无辜，顾之衡见他没什么反应，“是吗？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干爹唐六他跑了，拿了那幅画跑了，不过他跑的时候写了一封信留下来，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宝贵听见此话，眼神有些古怪，“干爹他说什么？”
    “你想听吗？”
    “我……”
    “宝贵，你为什么要说谎？”
    顾之衡的眼神很冰冷，瞪着宝贵，，瞪的他有些害怕，他挪了挪位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宝贵，你别当警察是傻子，你干爹把什么都招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杀了李寡妇，其他的事儿和我没关系，我杀李寡妇也只是为了保护我干爹而已。”
    “没有吗？”
    “我没有杀死唐千羽父母，我真的没有！”
    “我说你杀了他们吗？”
    “你……”
    宝贵发现这个顾之衡喜欢套人话，他故意咳嗽一声，想掩饰自己的激动情绪。
    “我什么？老实告诉你吧，唐六在信上写的很清楚，杀死唐千羽爸妈你也有份，去李家偷换血衣的人也是你，对不对？”
    “不是我，怎么可能，干爹他怎么会胡说八道，我从来都没有参与过杀死唐千羽父母的事！”
    “不是你？好，我问你，唐六是个瘸子，他怎么能背的动唐千羽爸妈离开地窖，不是你帮忙移尸出去，你告诉我，他怎么办得到，他是怎么能瞒过庙祝进入那山神庙的，还有李英被偷的电梯钥匙，这些你敢说你没有参与吗？”
    “我说了不是我，你少在这吓唬我，我只承认李寡妇，没有杀唐千羽父母，我……”
    “你真这么伟大愚孝，杀李寡妇只是想替你干爹隐瞒杀人的事？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是真的，除非你知道那是真相，所以李寡妇才不得不死，是不是？”
    顾之衡咄咄逼人，谁料那宝贵也是嘴硬，“信不信由你们，你说我干爹写了信，在哪呢，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他为什么要污蔑我？”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这下算是明白了，他碰到了个老手，这个宝贵根本不是什么老实人，他的逻辑思维跳跃的很快，也很注重自己说的话，他审讯过无数的人，越是这样的人，越有秘密，古人那句话是对的，人不可貌相，有时候你背外表所欺骗，觉得他是个好人，偏巧了，他是坏人中的佼佼者，只是被伪善的皮囊骗了而已。
    两条腿的恶人很多，需要慧眼如炬，仔细辨别。
    他放下手中转动的笔，“这是案子机密怎么能给你看，唐六逃走了，还带走了画，你也被抓了，这下你可太亏了，一起做的事儿他逍遥快活，把画卖了怎么也值不少钱，逍遥快乐，而你却在这里没了自由还要接受法律的严惩，宝贵，你可真亏，背负着杀人的罪名白忙活一场，你什么都没有得到，让那唐六捡了个大便宜。”
    这话是他故意激他的，他就是想逼他说出他和唐六是同谋，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唐家的古画，那副古画价值连城，谁看了都会动心的。
    宝贵的双手在不由自主的握紧，紧紧拽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眼中渐渐积聚一股陈旧的积怨，顾之衡却是看的很明白，宝贵要张嘴了，难道他推测的都是对的？
    宝贵突然噗呲一声笑了，“顾警官，我尊重你，请你别在这里污蔑我，我和干爹干的事儿没什么关系，就算有，那也只是亲人关系而已，他是他我是我，他干的事儿是他干的，和我没关系。”
    “好一个没有关系，你道是撇的很清楚，你当真甘心吗？”

 第四百七十三章 人笨要多读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累了，就算是犯人也有权利休息吧，这书上说的。”
    “书？”
    顾之衡勾唇一笑，“你还看了不少书？”
    “我干爹说的，人笨就要多读书。”
    宝贵决定闭嘴不说话了，顾之衡见他道是稳得住，“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顾警官，你为什么非要指控唐千羽父母的死和我有关系，我是真的没有干过，这一切都是我干爹干的。”
    “你干爹干的？他一个瘸子能搬得动两个死人，能顺利移尸去寺庙，能顺利进入电梯，顺利放在第八号冬雪，宝贵，你不觉得你干爹太能耐了吗？”
    “那是他的事，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宝贵，别在狡辩了，是你和唐六合谋杀了她们，唐六现在跑了，你知道他在哪的对不对？宝贵，老实交代，还有回路！”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别问我。”
    宝贵的反常让他明白他的猜测是对的，果然他没那么简单，那些推测的疑点还需要从他身上去找才是？
    现在，他的希望就在那尼龙绳子上了，如果能提取到有用的指纹，宝贵在证据面前再抵赖也没有什么用了。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小张打来的。
    “喂，怎么说？”
    “顾哥，县里来消息了，从案发现场提取的血液化验出来了，是属于两个受害人的。”这个报告来的很及时，他的推测没错，那里确实是第一案发现场，喷溅式的血迹也是唐千羽父母的，那么……
    “尼龙绳子上的指纹呢，提取出来了吗？”
    “提取出来了，和宝贵的配对成功，顾哥，我们推测的没错，宝贵和唐六是合谋作案，是他们合谋杀了唐千羽的爸妈。”
    “我知道了，马上把报告传真过来呢？”
    “她在小钱办公室。”
    “好！”
    顾之衡挂了电话坐了下来，宝贵见他眼神如锐利的鹰一般看着自己，“你看着我干什么，是干爹被抓了？”
    “不是，你猜猜是什么呢？”
    宝贵用力咳嗽几声，“我怎么知道？”
    “嘴硬是吧，我让你心服口服！”
    “我没嘴硬，我说的都是事实！”
    “别狡辩了，刚才警察打来电话，案发现场遗留的尼龙绳子上面，找到了属于你的指纹，那绳子是绑过被害人手脚的，宝贵，你还想狡辩吗？”
    这话一落，宝贵的脸都惨白如纸，“什么，绳子上的指纹？”
    他怎么不知道这绳子上也能提取出指纹来？那书里没有写啊？
    “没错，从案发现场来看，我们推测，唐六一个人不可能办得到杀人移尸的事，很明显他有帮凶，而这个帮凶就是你，你一直说你和唐千羽父母被害的事没有关系，可是，那件血衣上的狗毛就出卖了你，这就说明白了一点，案发的时候你也在现场，而且你还动手杀人了，是吗？”
    宝贵被他说的攥紧了拳头，却依旧否认。
    “不是我……”
    “顾哥。”
    屋外小张轻轻敲门，“报告出来了。”
    小张见宝贵那不招的样子恨得一眼，狠狠瞪了一眼，“好小子，你道是嘴硬，还真的是你们父子一起干的。”
    宝贵听见这话如焉了的皮球一样，把头垂的很低，一言不发。
    顾之衡见此，把文件丢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
    宝贵楞了楞，抬头瞧了瞧他丢来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些，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奇怪的笑，“我不认识字。”
    “不识字还是不敢看？还是说你在害怕？你不是看书吗，怎么又不识字了？”
    这话堵的宝贵没话说了，他咳嗽一声，这才憋出一句，“我害怕什么？”
    “够了宝贵，事到如今，在证据面前你再怎么隐瞒也没意思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所有的犯罪证据，你可还记得我捡到你的吊坠，那吊坠是你后来去第八号洞穴不小心掉的是不是，你在事发后，去查看过你们有没漏了什么线索，你害怕警方发现什么？”
    宝贵看了他一眼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顾之衡见他不张嘴，不说话，不代表就审不下去了。
    “不说话就带表你默认了，你和唐六都知道唐家有一一副价值连城的古画，你们两个想要这幅画，便策划了想绑走唐千羽父母威逼他们说出那画在哪，我勘查过案发现场，发现就算是你和唐六两个人，也无法把两个人带下去再杀死后带上来，所以应该是唐六诱骗她们下去的，他利用唐千羽父母认识他的关系让她们下地窖，唐千羽父母是好人，没想过唐六会对他们下手，这其中可能还有你的帮忙，宝贵，难道就为了一幅画，你们就丧心病狂的害死两个人，那千羽父母对你可不薄啊？”
    “我……”

 第四百七十四章 我对不起他们

    这话似乎说进了他的心头，顾之衡说的没错，唐千羽父母对他确实多加照顾的。
    “你对的起他们吗？他们是那么的信任你，你却要害他们？就因为想要那幅画，为了钱你们两个就六亲不顾了？”
    宝贵不停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
    “那是哪样的？”
    顾之衡咄咄逼人，宝贵被他逼的没了法子，他突然自嘲笑了笑，“没错，那里是案发现场，唐千羽父母，也是我们杀的，不过你猜错了，不是唐六引诱的，而是我引诱他们去的！”
    “什么？是你？”
    顾之衡没想到，是宝贵去引诱那唐千羽父母来的？看来这案子慢慢要水落石出了。
    宝贵见到那些证据，他不是不识字，只是不想看而已，如今，什么都摆在眼前了，不认也没用了。
    深深吸了吸鼻子，他垂了垂头，终于开口。
    “是我，顾警官，要不是这些证据摆在面前，我死也不认的，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认你们也会有法子去抓干爹，也知道这样做的是不对的，可是……”
    “可是你还是做了，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预谋想要唐家画的，又是怎么想着要杀死他们，那幅画现在在哪？你干爹又在哪，宝贵，人生不怕做错事情，就怕错了还不回头，还没有意识到那是错的，你想让你干爹和你一样，一错再错吗？”
    “一错再错？”
    宝贵突然笑了，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我错什么了，我只想发财而已，我有什么错？”
    他竟然不要脸大言不惭。
    这话要是被唐千羽听到，想必她会疯了，就因为他们想发财，就害死了她爸妈？
    顾之衡忍住怒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和你干爹两个人想要唐家的古画，这就是错了，那根本不属于你们的。”
    “不属于，”只要拿到手了就是我们的，我们可以有好多好多的钱，我们可以潇洒自在过我们想过的日子，我再也不用被人踩在脚下看不起了！”
    “潇洒，那你现在潇洒了吗？”
    顾之衡发现宝贵的性子有些偏执，难道这些都是唐六教他的？
    也对，毕竟宝贵是唐六养大的，言传身教，他身上的劣根性都和唐六是一样的，偏执，自私自利，贪欲十足。
    “我……”
    他潇洒个屁，他被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见宝贵渐渐被撬开了嘴，顾之衡成热打铁，敲开了嘴巴，“说吧，你们这个杀人计划是怎么实行的，谁是主谋？是你，还是你干爹唐六？”
    “呵……”
    宝贵只是冷笑一声却是不说话，顾之衡微微眯眼，“笑是没用的，宝贵，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所有秘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一点。”
    “你明白什么？”
    宝贵见他说明白了，难道他都知道了？
    顾之衡见他嘴硬，“你诱杀李寡妇，不是因为李寡妇看到你干爹杀人，而是因为看到了你和你干爹杀人，这话我没说错吧？”
    这才是宝贵杀李寡妇的真正原因，不是什么怕失去干爹，也不是因为和那唐六父子情深，真正的原因是为了自保，人性最自私的深处，因为杀死唐千羽父母的人不止唐六一个，所以，他必须要杀了李寡妇？
    那件血衣足够说明一切，血衣上的狗毛证明了一点，那件衣服是宝贵的，而嫁祸村长李英的人就是宝贵，所以，当夜潜入那李英家里的那个猴子，也就是宝贵，是宝贵和唐六合谋杀了唐千羽的爸妈。
    宝贵嘴角扯了扯，渐渐抬起了头，“就凭这些证据，就说是我干的了？”
    “这些证据是在唐六的地窖中找到的，已经确定那里的血迹是属于被害人的，而绳子上的指纹也确定了有你宝贵的，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那里的案发现场，你杀他们的时候，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我……”
    “就算要那幅画也没必要杀了两个人，听千羽说他爸妈对你不错，看你是孤儿很是照顾你，是不是？”
    他想打亲情牌，这宝贵油盐不进的，看看能不能让他说出当日的事。
    这话让宝贵心中很是难受，他似乎能记得当日的惨景。
    哀嚎声，求饶声，声声入耳。
    顾之衡见他不说话，把准备好的死者照片递给他，“这是死者的照片，你再好好看看，他们是因为你的贪婪死的。”
    顾之衡把照片递给他，宝贵却是不忍心去看，他别过脸去满脸痛苦，最后他奔溃的捂住眼睛，“我不想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是对不起唐千羽父母，还是……”

 第四百七十五章 欲望作祟

    他带着哭腔，突然的道，“你说的都对，是我和唐六一起干的，可是我是被胁迫的，是他逼我的！”
    “什么，他逼你？”
    宝贵满脸的痛苦，似乎他说的是真的。
    这话让顾之衡没想明白，怎么会这样，唐六不是和宝贵感情很好吗？为什么要胁迫他杀人？
    “是他逼我的，没错，虽然我很想要唐家的画，我也很想发财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想过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可是我都不敢害人，有一天唐六喝多了来找我，他告诉我，他知道唐家的画确实存在，就在唐家，让我和他想办法把唐千羽的父母骗到地窖去，只要能逼他们说出那画在哪，就放了他们，我就……”
    “你在说谎，你要是对那幅画没有非分之想，你怎么会同意唐六的提议？”
    “我承认，我是想要那幅画，他说那幅画可以卖五百万，五百万啊，那可是我十辈子都赚不来的。”
    “你和唐六不是父子情深吗？他怎么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
    他不相信宝贵是被逼的，他有欲望，如果唐六提议，他们一拍即合策划了绑架杀人的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好？”
    宝贵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没错，他是养了我，可是他对我不好，非常的不好，我在唐家过的日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小时候每次他喝醉了就要打我，我的爸妈在矿难中死了，我不敢跑，也没地方可以去，他说我是他养大的，我就该听他的，不听就是不孝，是要被山神惩罚的。”
    “然后呢，你答应了？”
    “我虽然害怕，可是我只能照做，我不这样做的话，他会把我的秘密斗出去。”
    “你什么秘密？”
    宝贵眼神闪烁，“我……”
    “到了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一定会把我得了艾滋病的事情泄露出去，到时候我就会被赶出去，我……”
    “什么，你有艾滋？”
    这话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宝贵有艾滋病？
    宝贵见他满脸的惊诧以为他害怕，“警官你别害怕，我们这样说话你不会被传染的，艾滋病只通过性和血液传播。”
    顾之衡却是皱眉，“你是怎么被染上的？”
    宝贵有些痛苦，“三年前吧，唐六带我去县城里面玩，我们去洗脚的时候遇上了几个洗脚妹，唐六说让我尝尝女人的滋味，所以我就……”
    “洗脚妹害你得了艾滋病？”
    “后来我才知道我得了艾滋病，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我害怕被人知道，我十八岁就和他分开住了，可是有一天我吃药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他威胁我，要是我不帮忙一起干这件事，他就要把我得病的消息告诉全村人，艾滋病和魔鬼一样，让人闻风丧胆，我会被赶出村子的，所以我害怕，我就……”
    “他让你干了什么？”
    宝贵的秘密被顾之衡一一套了出来，他发现顾之衡没有嫌弃他，也没有让他感到不受尊重和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第一次，他发现顾之衡是个好人。
    “你为什么不害怕？”
    顾之衡笑了笑。“我怕什么，你说的很对，艾滋病只通过性和血液传播，我坐在这里和你说话是不会传染的。”
    “你是第一个不怕艾滋病的人，这种病被人发现，所有人会看怪物一样的看你。”
    “是吗？ 我不觉得，既然有病，那就治，等审讯结束后，我帮你联系医院。”
    “顾警官，我是杀人犯，你还救我吗？”
    “在我眼里，你是一条人命，当然要救的。”
    这话让宝贵鼻尖一酸，他很久没有感受到来自于陌生人的关怀和温暖了。
    没想到，他渴望的关怀竟然是一个陌生警察给的。
    “你们是怎么杀的人？怎么诱骗被害人去地窖的？”
    宝贵很是平静，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沉默了几分钟，他干咳一声忙捂嘴，“当天，唐六他打听到唐千羽父母要去舅舅家看外婆，下午的时候会回来，他让我去小路那边等他们。”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去引诱他们去唐六家的？”
    “是。”
    “他们认识你，只要你说一个谎言他们会和你走的，是不是？”
    宝贵抬头看着他，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唐六让我去引诱他们去他家里，下午的时候，等到了唐千羽父母，我告诉他们唐六在家里昏倒了，让他们帮我的忙一起去带他上医院。”
    “这么牵强的理由，他们相信了？”
    宝贵摇头，“唐千羽爸爸不相信，毕竟我出现的有些奇怪，而且为什么这么巧就碰到他们了。”
    “那为什么还要跟你走？”

 第四百七十六章 是我引诱他们的

    “是我说唐六的病犯了，他爸爸知道他的病，他有哮喘，所以还是跟我走了，毕竟唐六是他的堂弟。”
    “两个人一起去的？”
    “是，唐千羽爸妈的感情很好，走到哪两个人都在一起。”
    “你就这样把他们骗到了唐六家里？这还是大白天，没人看见？”
    “没有，我带他们走的小路，那里是捷径，都是树林没人会走。”
    顾之衡不明白，唐千羽父母怎么这么好骗？原来是利用了亲情？
    “到了唐六家，他们发现不对了？”
    “没错，他们一进屋唐六就把他们两个打晕了。”
    “打晕了，用什么打的？”
    “手！”
    “唐六怎么下手这么准？法医验尸没有什么外伤，他们身上的伤痕都是被石头砸的。”
    “他年轻的时候学过中医推拿，知道打哪里会让人昏迷。”
    顾之衡这才了解，原来唐六年轻的时候干过推拿，他的职业还真多。
    “然后呢，昏迷的他们，你们怎么带到地窖的？”
    “本来我是背下去的，他说不用那么麻烦，直接丢下去的。”
    “什么，丢下去的？”
    “唐千羽爸爸被摔醒了，我们很害怕就下了地窖，把他们的手脚绑起来，嘴巴用破布赛住。”果然是这样？
    “宝贵，继续说下去！”
    宝贵却是摇头，“我不想回忆那天的事，太惨了，我经常做噩梦。”
    “继续说下去！”
    宝贵无奈继续说。“后来他们醒了，很是愤怒和恐惧，责骂我们为什么要骗他们？唐六让我把他们推到土坑里去，把嘴巴上的破布拿了逼问画的下落，原本以为唐六问不到画的下落就放了他们，哪知道，哪知道他要……”
    要杀了他们？
    “他们说了画的下落没？”
    “没有，唐千羽妈妈一直都在骂骂咧咧，骂我没有良心白对我这么好，我不想再听了，唐六就让我出去，并说如果我要是泄露出去我也完蛋了。”
    “后来呢？”
    “过了半个小时，我察觉不对劲就来看看，他让我帮忙，我以为是做什么，哪知道……”
    “什么？”
    “他竟然把唐千羽的爸妈给活埋活活砸死了，我吓坏了，他满脸都是血，他让我帮忙想办法把他们都弄出去，还要计划这一切，让人怀疑不到我们的头上。”
    “你照做了？那你知道那幅画的下落问到没有？”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我当时吓坏了我也不敢问，唐六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别看他是个瘸子，他的心思可深沉了。”
    “这么说，你没有参与杀死唐千羽爸妈，只是帮忙移尸，帮忙拿血衣嫁祸给村长李英？”
    “是！”
    砰……
    顾之衡突然生气，用力拍了拍桌子，“你在说谎，宝贵，我去过案发现场，那里的碎石少说也有几十斤，唐六是个瘦小的人，年纪也已经快六十了，他能有多少气力，所以，他根本就搬不动那些石头来砸他们，亲手杀了他们的人，是你！”
    面对顾之衡的指认，宝贵先是楞了一愣，随后反问他，“你凭什么说是我砸死的？”
    顾之衡见他现在还在狡辩，“很简单，就算那里是唐六准备好的，他的目的是要问出画的下落，而你一定会在那里和他一起，他怎么会放你离开？难道他不怕你反悔去找人来吗？”
    “你……”
    宝贵发现，这顾之衡就是个人精。
    “怎么，被我说中了是吗？你不仅没走，还和唐六一起在那里逼问他们画的下落，你们两个有相同的目的，都想知道那幅画的下落，都想贪财，你们抓他们来也是想逼问出画的下落，所以，你怎么会甘心离开那里，你不怕唐六得到画的下落私自吞了不给你吗？所以，动手的人也是你吧，是唐千羽父母说了画在哪了，你们未免怕他们出去告你们，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宝贵，我说的对不对？”
    “呵呵……”
    宝贵扯了扯嘴角，恶狠狠的道，“城里的警察就是不一样，不好忽悠啊……”
    “所以，你们问出了画的下落，却还是不肯放他们走？”
    宝贵露出贪婪冷血的一面，冷哼一声。“没错，我们逼问出了画的下落，可是不能放他们离开，就算他们求饶也不行，他们只要一出去我和唐六就要被抓，尽管唐千羽爸爸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我和唐六是不会相信他的话的。”
    “所以，你下了毒手？那血衣上的血迹就是那样来的，你杀了他们后，为了想嫁祸李英，就脱下了那件衣服半夜潜入了李家，乘他酒醉睡觉给他换上，是吗？”
    “警官，我承认你很聪明，不过你错了，那件血衣本来不是我的，而是唐六送给我穿的，只是没想到，我爱和狗玩耍，还沾染了狗毛。”

 第四百七十七章 你们杀错人了

    “那钥匙呢，是谁偷得？”
    宝贵扯了扯嘴角。“是唐六。”
    “怎么偷得？”
    “唐六喜欢喝酒，李英也喜欢，唐千羽父母死后，唐六约李英喝酒，在他身上偷的。”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原来他们杀人后，就在谋划怎么移走尸体，转移注意力？
    “所以，你们诱骗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唐千羽父母活着离开！”
    “没错，我们得到了那幅画，就等于得到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唐六这个人，你可能不知道吧，他从前干过盗墓的活，也对那些古董什么的了解一些，他深知那幅画能卖多少钱？”
    “什么，他是盗墓贼？”
    这一点道是没有让顾之衡想到，唐六竟然会是盗墓贼？
    “没错，他告诉我那幅画至少值几百万，我们一起干平分，不过，这把人杀了总的想办法处理，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人死后，你们偷到钥匙后把人带出去了，不过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避开庙祝的？”“我知道人失踪了肯定会有人来查的，第一个人就是唐千羽，不过我们都商量好了，就告诉她他爸妈去了舅舅家就没回来了，而且唐六故意透露唐千羽，她舅舅也想要唐家画的事实，这样，她爸妈失踪，她一定会怀疑到她舅舅身上的。”
    “可是，舅舅的嫌疑很快被排除了？”
    “是，不过对画有贪欲的人何止我们，还有那个宋老板不也是吗，警方一定会查他的，在没有发现尸体的时候，只是失踪了，任何的猜测都是猜测。”
    “你倒挺懂警方侦查案子的顺序。”
    “我看书上写的。”
    “什么书？”
    “刑侦笔录。”
    顾之衡摸了摸鼻子，有时候科普知识，反而成了犯罪分子的保护伞。
    “那李寡妇呢，她怎么看到你们杀人的？”
    “其实她没有看到我们杀人，我们在地窖没人会知道。”
    “那为什么她要死？”
    “她看到我带唐千羽父母去了唐六家，那次和她吵架的时候她无意中说了出来，那时候唐千羽父母已经失踪了，她大概猜到了她们死了，是我们干的。”
    “所以，你引诱他去山上采药，让她失足跌落悬崖而死？”
    “是。”
    顾之衡皱眉皱眉，这宝贵的城府可真是深沉。两个人没多少文化，办事却是井井有条，滴水不漏啊。
    “那你们怎么能躲避庙祝进入山神庙的？”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想不通，怎么会躲开那些人呢，运尸体可不是小东西，怎么没人怀疑？
    “很简单，庙祝不再的那天，我拿了钥匙打开了电梯门，把尸体运上去，再制造出是山神杀人的样子，让人怀疑不到我们的头上来。”
    “不对，庙祝说那日的门锁没坏，你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去的？怎么接洽的尸体？”
    “呵，我根本就没出庙门，要运尸的前一天我就踩点好了，那晚上我在庙里过的，就睡菩萨下面，那山神庙那么大，庙祝一个老头子根本就看不过来，等庙祝离开后，我和唐六约好，他把尸体用三轮车运过来，在上面盖一些喂鱼的草料，没人会怀疑那车里是什么？”
    “草料？”
    “没错，唐六养鱼，还割草料卖，所以没人会怀疑他。”
    原来是这样？
    “后来呢？”
    “我们知道，庙祝不在，那天不会有香客来庙里，因为看到大门紧闭都回去了，唐六把车子开到了后门，后门那里我可以从里面打开门让他进来，我害怕庙祝提前回来做的很快，我和他一起把尸体运到了第八洞穴，我们知道，过几日就是山神祭祀，我也知道第八号洞是放山神石的地方，所以，尸体放在那里，等那天人多的时候被发现，他们的死状又是那么的诡异，人多口杂的，到时候，自然就没人怀疑是人干的，就算警察检查尸体，知道是人干的，悠悠众口也堵不住。”
    “所以，山神祭祀那天你跑的很快进入第八洞穴，你发现尸体出来大喊大叫，也你们计划好的，你知道你会第一个先到洞口？”
    宝贵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
    算是默认了！
    一切的疑团都要解开了，宝贵很是详细的说了作案经过，李寡妇的死是因为看到了宝贵他们害人，这个案子还真的是牵扯广。
    是宝贵和唐六两个人一起作案的，这就可以解释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第八号洞穴，还出现在祭祀山神那天，这两人早就谋划好了的？
    这样的作案手法不算高明，却是绕了一大圈子，从李寡妇之死开始，阴谋早已布下。
    “是，论登山，这里的小伙没几个是我对手。”
    “果然是你，实话告诉你吧，你们杀错人了，唐千羽家的古画根本就是假的，这事唐千羽亲口说的！”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不可能的

    宝贵听到此话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画是假的，不可能的，那唐允亲自说的，而且我也见到了那幅画，那绝对是真的！”
    顾之衡见他上套了，故作深沉，“你见到了，那幅画放在哪？”
    宝贵很是得意，眼中全是贪婪的目光，“你也很好奇吧，呵，你知道放在哪吗？”
    顾之衡来了兴致，“哪？”
    宝贵一脸得意的样子，“你一定猜不到，在你女朋友睡的床底子下，那里有半米的地板下面是空的！”
    “什么？”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原来那幅画被藏在千羽睡的床底下，这么说，那幅画真的被偷了？
    看来他炸这宝贵是对了，那幅画真的被唐六拿到了！
    “没错，我们在唐千羽的房间面找到了那幅画，那真的是古画，价值连城的古画。”
    “那幅画现在在哪？”
    “当然是在唐六手里，只是可惜我无福消受了。”
    他被抓了，再多的钱也买不到自由了。
    “宝贵，你今晚能告诉我这些话，我知道你有了悔恨之意，唐六的下落你知道是不是？”
    宝贵却是抬头白他一眼，“别问我，你们找不到他了。”
    顾之衡挑眉，“你现在不觉得很亏？你们一起杀的人一起拿的画，他现在却是逍遥快活，你一个人这里受罪等待法律的制裁，宝贵，这可不公平啊。”
    他本想用这些话激怒他，人性本是自私的，既然他协助唐六杀了人拿了画，如今只有唐六一个人享受的到，他心中自然是有怨气的，人性自私到底就是如此，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谁料，宝贵却是自嘲的道，“算了，就当是还他养育之恩了，要不是他，呵，他说的对，我可能都死了，虽然我的了不治之症，也活不了多久了。”
    “既然你活不了多久，为什么还要想帮他杀人？”
    “我说了他威胁我，我不这样做我在这里待不下去，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再加上我一时贪欲也上来了，我没想过要杀他们，可是不杀他们我和唐六就会有麻烦，我当然要保护自己了。”
    “我第一次听人把自私和贪欲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你们无非就是贪欲作祟，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我再问你一次唐六在哪？”
    “顾警官，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了，我没有什么隐瞒的，我不知道他在哪，你想想，我们是共谋，他怎么不会告诉我他的藏身之地？”
    “你不是一直都拒绝回答问题吗，为什么说这些？”
    “因为你的一句话。”
    “什么话？”
    “你可能不相信，当我说出我是艾滋病携带者的时候，我没有在你眼中看到鄙视和轻蔑，这是我第一次得到了尊重，做人的尊重，所以我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
    “是吗？”
    顾之衡显然是不相信这话的，宝贵的嘴巴很紧，这些话是不是真的，还有待于调查，虽然他说的作案过程和他看到的几乎是一致的，可是，也无法保证他说的话就是真相，这一切还要等抓回唐六，两人对口供才能知道。
    “这么说，唐六你真的不知道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你们应该找不到他了，他这人别看是个瘸子，可狡猾了。”
    “他杀了人就一定能找到，宝贵，我希望你说的这些是实话！”
    宝贵见他不相信自己，“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必要隐瞒什么？”
    “你看看这些，没问题的话，签字！”
    宝贵看着他写的口供，“顾警官的字写的真漂亮。”
    “多谢夸奖，你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的话签字吧。”
    宝贵接过笔，犹豫了一下，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好了。”
    顾之衡出了审讯室立刻喊了小张，“立刻联系医院对宝贵进行艾滋检测，必要的时候隔离治疗。”
    “什么，那小子他有艾滋病？”
    小张表示满脸懵逼，天啊，没看出来啊，宝贵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立刻去！”
    “是，顾哥。”
    “顾哥怎么样了，宝贵他招了吗？”
    唐千羽匆匆而来见他很是疲惫，她在办公室等了他好几个小时他都不出来，也不知道问出什么没有？
    “千羽，事情快要浮出水面了，杀死你父母的人除了唐六，还有宝贵。”
    “什么，宝贵？他不是……”
    不是没有证据吗，难道他招供了？
    “我推测的没错，这里有绑你爸妈的尼龙绳，上面有宝贵的指纹，那石头上溅落的血迹也是属于你爸妈的，千羽，是唐六和宝贵一起合谋杀了你爸妈。”
    “谁是主谋？”
    她知道这两人一定都有嫌疑。
    ”这主谋是……”
    他顿了顿。“是唐六！”
    “主谋是他，他怎么杀的人？”
    她异常平静，从案发现场出来她就意识到了，那案发现场不是一个唐六能办到的，果然还有宝贵做帮凶。
    真的是他们父子？
    “你别问了，这案子等抓到唐六就水落石出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们把画卖了分你钱

    他不想告诉唐千羽她的父母是被宝贵引诱而去而背杀的，用亲情害人，是最无耻的，她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唐千羽怎么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是怕自己承受不住，“好，我不问，那我们家的画呢，唐六拿到了？”
    “画，走，去你家！”
    “什么？”
    在唐千羽家里的床底下，他终于找到了宝贵说的那一块空的木板，那里确实和别的木板不一样，木板可以用手拿起来，拿起来后，那里面有一个放东西的匣子，可以看的出来，里面放过一个长形状的盒子，可惜的是盒子被人拿走了。
    “看来那幅画是真的有，被唐六拿走了。”
    唐千羽站在床边，看他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睡的床底下，放着唐家的宝贝古画。
    为什么，这么多年爸妈一个字都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被人害吗？
    “想不到盒子在我床底下，顾哥，唐六还没有消息吗？”
    她现在只想等唐六的消息，宝贵被抓了，只剩他了。
    “还没有，你放心，一定抓到他再回城。”
    “抓到他我要亲口问问他，这是为什么，就为了我们家的画就害了我爸妈的命，难道那钱真的比命还重要？”
    “唐六的身份远远不止那么简单，宝贵供述，唐六从前是盗墓贼，所以他对你们家的画一直都觊觎。”
    “盗墓贼？”
    唐千羽感觉自己和爸妈都被骗了，身边有个觊觎古画的人，可是却是没有注意和察觉。
    她开始懊悔自责，“都怪我，要是我多点时间回来陪陪他们，也许爸妈不会死的，也许……”
    “千羽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怪谁？”
    “是贪婪者的错，如果不是唐六和宝贵想要你们家的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不怪你！”
    顾之衡知道，她把父母的死归在了自己身上，是她没有多回家，多配父母，可是这怪不得她。
    “贪婪？”
    “没错，贪婪，人的本性欲望，每个人都有贪婪的一面，只是大多数人把他关起来，可是，有的人受不住欲望放他出来。”
    “呵，顾哥，你真不会安慰人，你应该知道我很少回家，对爸妈的关心也不够，如今他们都死了，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了，而杀死他们的凶手竟然是自家人，你说我能不难过吗？”
    “谁说你没有亲人，你有的，有我，我妈妈，都是你的亲人。”
    他伸手把唐千羽搂在了怀中紧紧抱住，“我们都在。”
    滴滴滴……
    此时，唐千羽的电话突然想了，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来？
    她忙拿出一瞧，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千羽，谁啊？”
    “我不认识。”
    出于警觉，顾之衡还是让她接，“这么晚了谁会找你，接吧，开录音。”
    唐千羽也意识到了什么，“好。”
    “喂……”
    “大侄女。”
    那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你唐六，你还有脸和我打电话，你……”
    “大侄女别激动，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没错，你爸妈是我杀的，谁让他们不给我你家的画。”
    “你……”
    顾之衡示意她不要激动，尽量的拖延时间，这唐六在逃亡怎么会给唐千羽打电话？他一定有目的的？
    “大侄女，事情都这样了你就别伤心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让你那男朋友不要抓我了，你们是抓不到我的，还有，你们家的古画在我手里，不过堂叔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既然是你家的，我想着卖了分你一半的钱，算是对你的补偿，你看怎么样？”
    “你说什么？”
    唐千羽恨不得破口大骂他，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她要设法拖延时间，让顾之衡想办法查他打电话的地址在哪？
    唐六在电话里面压低了声音，“这幅画有一个秘密你一定知道，只要你把秘密告诉我，我一定守信卖了画分你一半，怎么样？你没了爸妈没关系啊，你总喜欢钱吧？”
    唐千羽总算明白了，原来他是想要套古画的秘密？
    顾之衡站在一旁听的很明白，那幅画竟然还有秘密，这件事他知道，不过不是失传了？
    唐千羽见他醉心秘密，冷冷的道，“秘密只有我知道，如果解不开秘密，那幅画最多只能卖几百万，有了秘密那幅画就是无价之宝，唐六，你想知道秘密，只有找我。”
    “大侄女你真是聪明，一句话，你合不合作，不合作我就卖了算了，能卖多少算多少，总比没有强。”
    “等等，我同意你在哪？”
    “等我通知！”
    嘟嘟嘟……
    电话挂了，唐千羽发现，她的冷汗都出来了。
    “是唐六！”
    “我听到了，我打电话去让小张想办法查一下他ip地址在哪？”

 第四百八十章 画的秘密是什么？

    “画确实在他手中，不过那幅画还有一个秘密，他想知道那个秘密，没有那个秘密，画就不值那么多钱。”
    “什么秘密？”
    “顾哥，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个秘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说，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我明白，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同意他说的，我刚才故意拖延说话的时间，我听到了对面有打铁的声音，我想他在……”
    “打铁？”
    顾之衡立刻给小张打了电话，让小张去查打铁的地方，最近的在镇上有三处，小张派人去查了，有个卖包子的说见到唐六在打铁附近逗留过却又消失了。
    “怎么说？”
    “唐六消失在了镇上。”
    唐千羽道是不着急了“他想知道画的秘密他会在找我的，不过顾哥，你先回所里，你和我在一起，我怕他不敢出现。”
    “什么，你打算和他单独见面？”
    “有你在他是不会出现的，他想知道画里的秘密，一定会来找我。”
    “这个秘密是不是可以解开画的秘密？”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她早就把顾之衡当成了自家人了，“这幅古画传言是当年我们的先祖李淳风所画，李淳风善风水，懂的星辰八卦斗转星移，她在画里布了玄机，说是有一个口诀，这个口诀我一直都背过，叫八卦生紫烟，秋水共长色，倚楼赢天下，世代锦上衣。”
    “这是什么意思？”
    这像诗又不像，口诀？是破除秘密的口诀？
    “我只知道这个口诀可以解开画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这个……”
    顾之衡见她只能说道这了也不在问了，这毕竟是唐家的秘密，她不说有她的思量。
    “好，那我回所里，不过你带着这个吧？”
    他从包里掏出了一只手枪，唐千羽见此有些害怕。“这……”
    “他一定会来找你逼你说出秘密的，这把手枪你带着，必要的时候可以防身！”
    唐千羽却是不敢接，她知道不能接，要是拿了顾之衡要受处分的。
    “不用了，我不信一个瘸子能把我怎样？”
    “千羽，你别小看这个瘸子，他狡猾和狐狸一样，不好对付！”
    “放心吧，我会准备好的。”
    顾之衡刚刚走没多久，她的电话却是突然响了，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她很是淡定的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小孩的声音，“到凤凰坡。”
    “什么？”
    电话被挂了，她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凤凰坡？
    这不就是那个假公主的墓地吗？他去那里干什么？
    夜里的神仙居格外的安静，她一个人打着手电筒来到了山神庙后面的凤凰坡，这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高高的土包，还有几颗枯槁的大树，几片叶子在迎风飞舞，落在地上。
    四周鸦雀无声，连动物的声音都没有。
    “堂叔，我来了，你出来吧！”
    喊了几声没有动静，谁料不远处跑来了一个女孩子，“姐姐跟我来！”
    “百合，你怎么在这，快回家去！”
    “姐姐，快来啊……”
    竟然是李英的孙女李百合，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忙跟了上去，不远处的土包那里，里面有一个盗洞深不见底，那百合竟然钻了进去，唐千羽神色大变，难道他在里面？
    来不及多想，她只能快速跟了下去，下面黑漆漆的都是土，这下她是相信宝贵说的话了，唐六确实是个盗墓贼，他虽然瘸腿了，可是打盗洞确是怎么熟，简直就是盗墓的好手。
    下去几米后，她来到了甬道，到处都是被人挖过的痕迹，很难相信这是个假的公主坟。
    不远处有烛火的光，她终于相信唐六在这里了。
    百合见她跟来了，便欢快的跑到了不远处的墓室中，“六爷，我把姐姐带来了，你让我见我爷爷吧？”
    “百合”
    她快速上前见到了百合和唐六在一起。
    “唐六，你把百合快放了！”
    百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说，“姐姐，六爷说我带你来这里，就会让我看到爷爷的，六爷，我爷爷呢？”
    唐六笑的古怪，随后伸手在百合的脖子上用力一锤，百合便倒在了地上。
    “百合……”
    她大惊失色，“唐六你别害她，她只是个小姑娘而已。”
    唐六见她担心的样子，冷冷一笑，“大侄女你急什么，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狠心，对一小姑娘下狠手，我只想要这幅画的秘密，你一个人来的？”
    “当然是一个人，我唐家的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堂叔，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想通了，我怪你也没什么用了，我要嫁给顾之衡了，可是我爸妈都死了，家里没有钱，他们家在城里有头有脸的，一定会瞧不上我的出生，如今有了这幅画，卖些钱做我的嫁妆也不错。”

 第四百八十一章 穷凶极恶的罪途

    “大侄女，你真这样想的？”
    唐六没想到她的思想转变的这么快，不对，可能有诈！
    唐千羽苦涩一笑，“还能怎么想？爸妈都死了，我想什么有用吗？”
    唐六看她确实不像在说谎的样子，“你能想通就好了，说吧，画里的秘密是什么？”
    “堂叔，我要先看看画才能告诉你！”
    唐六却是不高兴了，“大侄女，别想耍什么花样，我这里都埋了炸药，只要我一按动开关，这里都会塌的，你别忽悠堂叔，堂叔死了不要紧，你这么年轻还没结婚，死了可惜了。”
    “怎么会呢，你我不是都想把画卖高价，然后各奔东西吗？”
    唐六没想到唐千羽也能说这些话，看来在金钱面前亲情算个屁。
    “哈哈，好，果然是我的大侄女，你过来。”
    唐六高兴的合不拢嘴，唐千羽小心翼翼朝着他在的地方走了过去，蜡烛的光一闪一闪的，照亮了唐六那张枯槁的脸，他的眼神中全是贪欲，对金钱的贪欲。
    唐千羽忍住发作的冲动上，见唐六从一旁拿出了一个木头盒子，她的心里一紧，那个盒子不就是自己小时候见过的那个个？
    “画呢？”
    “在这。”
    唐六深知她不敢乱来，也就放下心来了。“大侄女，别怪堂叔心狠，我多次去找你爸爸要这幅画，那时候我承诺给他卖掉和他三七分，哪知道你爸爸不同意，还说没有什么画，我多次问他都不愿意说出画的下落，他们死了，这也怪不得我了。”
    这话刺激了她敏感的神经，“我爸爸可是你的堂弟，你怎么能用石头砸死他们？”
    “不是我砸死的，是宝贵动的手。”
    “你……”
    唐六笑的贪婪，“废话少说，画在这，快点把秘密说出来。”
    唐千羽伸手想去动那幅画，谁料唐六不允许，“你不许动，我打开你看着，大侄女，别想耍什么花样，不然你可就死定了，再也见不到你那帅气的男朋友。”
    唐千羽忍住想杀他的冲动。
    “那你打开，我必须看到画才能告诉你那个秘密是什么？”
    “量你也不敢耍花样，给你开开眼，你爸妈可真是会藏啊，瞧瞧，多美啊……”
    唐六把画轻轻打开，他的动作很小心，就像对待珍贵的宝贝一般非常小心，轻轻打开画轴，那是一张长约一米，宽约五十公分的画，纸张已经泛黄了，一看就是上了年岁，那上面的画颜色艳丽，保存的很好。
    “瞧瞧，多美啊，这可保护了上千年呢？”
    唐六惊诧于唐家人的保护画的手段，怎么可以保护的这么好？
    画上面画着和清明山河图一样的街市，一样的河水，一样的山峦叠翠，整个画看起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
    从画上看那是一个极大的镇子，镇子外表看起来有两条河穿梭而过，就是一个很明显的阴阳八卦，那画风就是唐代典型的山水风格。
    “看到了吧，快说这秘密是什么？”
    唐千羽见他很急，把那幅画当宝贝一样，“秘密是几句口诀，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口诀，快说！”
    唐六很是着急，他没有时间和她哆嗦了，他知道警察很快就会来找他的，不过他多了一个心眼，在这墓地下面，那些警察拿他没办法，他可是挖洞的高手，就算警察来了他也有法子从这里出去，也许他还能把他们都留在这里。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喃喃自语，“八卦生紫烟，秋水共长色，倚楼赢天下，世代锦上衣。”
    “什么鬼东西，你给我说明白一点！”
    唐六一句话都听不懂，这是什么口诀？难道是这死丫头在故弄玄虚？
    “这是我爸爸让我记下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应该和这幅画有关系。”
    “画？”
    “没错，只要破解这秘密，画里的秘密就会知道了，堂叔，这幅画要是有了这秘密，一定是国宝级别的古画。”
    “大侄女，你别想骗我，老实说是什么秘密，我没心情和你在这打字谜？”
    “我说了我只知道口诀！”
    “好啊，死丫头你敢耍我！”
    唐六突然生气发飙，唐千羽眼疾手快，捏住了画的角落抢在手中，“别过来，不然我把这画给毁了，我看你拿什么去卖钱？”
    唐六没想到她来这一手，忍住怒气，“死丫头，那可是你家的东西，你要是毁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少来，你以为我稀罕这破东西？就是因为这东西害的我爸妈死在你手里了，在我看来，这幅画不是什么好东西，害的我家破人亡，我毁了就干净了！”
    “你敢毁了这幅画，我就杀了百合！”
    “你别动她！

 第四百八十二章 贪欲是罪恶

    唐六竟然丧心病狂用李英的孙女威胁她，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之衡，你怎么还不来啊？
    唐六见她怂了，“你在想你的男朋友怎么还不来吧，告诉你，他们来不了了！”
    “你说什么？”
    “我已经把来的盗洞给封了，只有我才能带你活着出去，乖乖的配合我，大侄女，我杀了你爸妈我也很难过，你是唐家的独苗，我不想害你，听话，把画给堂叔，堂叔会放了这小百合和你一起走。”
    “谁和你走，你把百合放下？”
    “大侄女，你知道的，堂叔没什么耐心，快，把画给我！”
    唐六害怕她把画毁了，这丫头他就知道没安好心。
    “千羽，别听他的！”
    突然之间，顾之衡带着小张等人从后面的甬道奔了过来。
    “千羽过来！”
    “顾哥。”
    唐千羽扭头见他来了，还没准备跑，唐六想去抢画，唐千羽死死捏住画不给她，一个踉跄她跌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画偏偏不巧的落在了那烛台上面，瞬间燃烧了起来！
    “不要……”
    唐六发疯一样的赶去抢救那幅画，可是太迟了，他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情顿时奔溃了，怎么会这样？
    他的钱没了，他的心血都白费了……
    “我的画，我的画啊……”
    他如疯了一样想去抓那被燃烧的画作，可是，为时已晚。
    一缕青烟，埋葬了他的发财梦。
    “小张，抓住他！”
    “别过来！”
    唐六突然抓起了李百合，“你们这些臭警察，谁让你们来的，唐千羽你这个蠢货，你敢毁了唐家的画，你是唐家的罪人！”
    “你才是罪人，唐六，你杀了我爸妈，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吗？贪欲是原罪，不该你的东西你拼死也拿不到什么？”
    唐六疯了一样的大喊，“拿不到是吗，我会拿到的，我一定会拿到的！”
    他多年都想要发财，怎么能被这死丫头毁了他的梦？
    突然，他像疯了一样。“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就给他陪葬吧！”
    “小心，他要炸毁墓室，这里有炸药。”
    谁料，那唐六用力捏了手中的定时器，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张见此不屑一笑，“够了唐六，你别折腾了，我们来的时候你埋的那些东西就被撤了。”
    “什么？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他不相信，警察会动作这么快？
    “怎么不可能，我们顾哥可对古墓有研究，你以为就你懂那点十二生肖，那点寻龙点穴？”
    “什么？”
    “没错，来的时候我发现泥土中有火药的痕迹，我猜测你一定是想炸毁墓室想逃走，所以我让人顺着墓室的位置去找三角处，你埋的那些炸药都被撤了，唐六，你懂的这些都是皮毛而已，你真的以为你做的这些很完美吗？”
    唐六听见顾之衡这样说，满脸不相信。
    “不可能，你是警察，怎么会对古墓……”
    “巧了， 我从前抓过不少的盗墓头子，审讯的时候是他们告诉我的，我也凑巧记了一些在心上。”
    “你……”
    唐六无计可施了，“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杀了这个小孩，横竖都是一死，我就拉一个陪葬也不错！”
    “你敢！”
    唐六竟然要杀李百合，谁料，顾之衡漂亮一个旋转抽出手枪，砰的一声，一枪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唐六惨叫一声，丢下了李百合。
    “我的手。”
    “小张，保护人质，抓住他！”
    “百合……”
    唐千羽上前去抱住百合，发现她只是昏迷了，暂时松口气。
    “没事了……”
    顾之衡上前，伸手抚弄她的乱发。“别怕，都过去了！”
    要是他在晚一点来，恐怕就真的见不到她了。
    他太了解穷凶极恶的凶了，很多时候，他们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多半都是想着和警察同归于尽，所以他猜到了唐六困兽的心理，这才制止了他的疯狂。
    “那幅画没了。”
    众人清理完毕离开后，她走到那烛台旁边，那幅画已经烧成了灰烬了。
    什么都没了。
    “没了。”
    顾之衡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别难过，也许没了是好事。”
    她抬头不解的看着他，“好事？”
    这幅画唐家人保护了一代又一代，如今却在她手中被毁了。
    “没错，一切的贪欲都是因为这幅画，如果没有了，就没人会想着害你，现在你爸妈死了，你是知道这幅画秘密的唯一知情人，画没了，也没有人会想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你就安全了。”
    “可是顾哥，为什么我觉得很难过，兜兜转转终于查清楚了真相，我……”
    “一切都会过去的，有我在！”
    “嗯。”
    “我们出去吧，这墓室不能久呆，空气会燃尽的。”

 第四百八十三章 这就是报应

    这一天，她终于把父母的尸体火化送到了唐家祠堂安葬，祠堂里面有很多排位，顾之衡站在那里见到了他们的祖宗排位，看来唐家从前是一个大族。
    唐千羽点燃了三炷香恭敬一拜，“爸爸妈妈，害死你们的唐六也抓住了，你们应该可以瞑目了！”
    虽然案子还没有彻底结束，不过，爸妈的尸体不能再等了。
    “顾哥……”
    祠堂外面，小张小声喊了一声，顾之衡忙走了出去，“怎么了？”
    “唐六已经醒了，可以提审了。”
    “好！”
    唐六被他打伤了手送到了医院，这时候人也醒了。
    他走进去和唐千羽打招呼。“我去提审唐六了，你陪你爸妈一会回家吧，我办好了就回来找你！”
    “好。”
    提审室中，唐六的手还吊着绷带，顾之衡一来他就狠狠瞪着他，恨不得把他吃了的样子。
    “顾哥来了？”
    小张起身打招呼，顾之衡瞧了一眼唐六，“醒了？”
    唐六白他一眼。一副长辈的姿态，“你小子太不尊重长辈了，好歹我也是唐千羽的堂叔，你竟然敢用枪打我，我的手现在都废了！”
    顾之衡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叔叔？你算哪门子的叔叔，你害的她家破人亡的，你好意思当这个叔叔？”
    “哼，那怪不得我，要不是他爸妈不给我那幅画，我也不会想到……”
    “废话少说，唐六，现在警方指控你合谋宝贵杀了唐千羽父母，你可认罪？”
    唐六却是不屑笑道，“人不是我杀的，那是宝贵杀的，你休想给我套上这个罪名？”
    “宝贵？这是宝贵的口供，他供述是你逼迫他杀的人，是吗？”
    唐六一愣，“我逼迫他？这小子在胡说什么？”
    “你不承认吗？”
    “这小子胡说八道，谁逼他了，这一切都是他自愿干的！”
    顾之衡见他不承认，“宝贵第一次被王小明弄到了警局，你来找我和千羽帮忙说他是冤枉的，我当时以为是你们父子情深才会这样，现在看来，是你害怕宝贵把你们干的事情都斗出来，所以你才那么心急想替宝贵脱罪？”
    “你胡说什么，我那是关心他而已。”
    “关心？好一句关心？据我所知你待宝贵并不好，并不是外人看的那样父慈子爱的样子？”
    唐六不承认，抹了抹鼻子，“谁说的，他爸妈死的早，要不是我养他他早就饿死了，我一个光棍带着个孩子，我容易吗我？”
    “所以，你逼迫他和你一起杀人夺画？”
    “这是那小子说的？”
    顾之衡和小张相互对望一眼，难道还有真相？
    “这是宝贵的口供，他供述是你威胁他杀的人，他要是不同意，你就要把他得了艾滋病的事情说出去，是不是？”
    唐六一听这话突然大怒的道，“这个死小子，还真会栽赃，没错，老子是对他不是很好，谁让他老是败家，不过老子没有威胁过他，这些事情都是他自愿干的，哼，你们也许不知道，那小子比我的野心还要大，为了逼迫唐千羽父母快点说出画的下落，他最先砸死了唐千羽的妈妈，好逼唐允说出画的下落。”
    “你说什么？”
    这番话让顾之衡和小张很是震惊，这明显和宝贵说的供述不一样。
    难道宝贵说的都是假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的罪过能轻一点？不过，他都是将死的人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六见两人都不相信自己，叹口气，“我说，杀死唐千羽父母的事儿是宝贵和我一起干的，没有什么威胁一说。”
    “小张……”
    外面传来了小钱的声音，小张立刻起身，“可能是医院的报告出来了！”
    他起身出去拿到了报告，看到上面的报告后忙走了进来，低声的道，“顾哥，宝贵确实是艾滋病携带者。”
    这话让唐六听到了，他似乎有些懊悔，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额头，“这小子确实得了艾滋，想来也怪我，不应该带他去那些地方，哪知道他运气这么差，好不容易碰个女人，就碰到一个的了病的，真是背啊。”
    顾之衡拍了拍桌子，“够了，我不关心他是怎么得的艾滋病，宝贵供述，是你想要得到唐家的画，所以威胁他和你一起去诱骗唐千羽爸妈来你家，你把他爸妈打昏了带到了地窖里面，是谁先动杀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
    其实这些情况宝贵都供述了，不过他要核实。
    唐六一想到那幅画就心疼的很，什么都没了，他白做了这么多的事。
    “呵呵，唐允，没想到你们夫妻拿命护的东西被你的女儿毁了，这就是报应啊？”

 第四百八十四章 人心本恶

    “你说什么？”
    “你说的对，没错，是我威胁他们交出古画的，他们不愿意，我就说我会去找唐千羽，唐允害怕我动他女儿，就告诉我画在哪，不过他们有条件。”
    “他们想让你们放了他们，是吗？”
    这一点，顾之衡猜到了，唐允要说出保护的古画，一定会有条件的。
    “没错，我是打算放了他们的，毕竟都是亲戚，他们两口子平时也对我不错，我唐六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还是念着一点亲情的。”
    “那为什么他们会死？”
    那唐六冷哼一声，“都是宝贵那小子，他说不能放他们走，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事会去告我们的，我想着也是，我拿到了画他们不死，那我还是不属于画的主人，所以……”
    “所以是谁先动手的？”
    这次审讯出乎他的意料，这两个人相互推脱，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从现场来看，还有宝贵的那件血衣，应该是宝贵动手的，而且唐六年纪大了，那些石头他很难举起来砸死他们。
    “是宝贵杀的，我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下不了手，再说了那些石头太重，我举起来吃力。”
    “所以，你们两个为了要唐家的画，达成了共识，合谋杀死了唐家父母再进行抛尸？你们是怎么抛尸的？”
    唐六笑了笑，“很简单，我们知道他们失踪了，唐千羽一定会回来找的，所以我们想好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他们死后不久就是山神祭祀的日子，我们想利用鬼神之说让他们的尸体出现在祭祀那天，所以我……”
    “你继续说！”
    “我的力气不行，他们的尸体不能放在我家地窖里面，我们商量好后，我去找李英喝酒，等他喝多了，我让宝贵去偷了钥匙，我知道钥匙可以打开山神庙的电梯，我们可以把尸体运到山神庙里面，再通过电梯送到第八洞口，这样，那天小伙子们去追逐山神的时候，才会发现尸体，这样，没人会怀疑他们父母是被人害死的，就算警方怀疑，也没人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那夜是谁去李英家换血衣的？”
    “是宝贵，那件衣服本来是我的，我送给他穿的，宝贵说血衣上都是血不能留，不过也不能丢，所以……”
    “所以，你们两个怎么会想到陷害李英？”
    “李英有电梯的钥匙，警方发现了尸体一定会查尸体怎么上去的，迟早会查到电梯，恰巧他的钥匙丢了，他就有嫌疑，而且，李英知道唐千羽父母在山神庙打碎了镜子，他也一直在说那件事，这样有了血衣，他又一直说什么山神发怒降罪了，警方一定会怀疑是他故弄玄虚杀了唐千羽父母的。”
    “好啊，你们父子还真是聪明绝顶啊？”
    小张简直服了唐六了，他们杀人，抛尸，再嫁祸人，还真的是做的很完美。
    顾之衡冷冷一笑，“好大的一出棋，你们的手段卑劣，不过也不高明，你们没想到，那李寡妇看到了宝贵和唐千羽父母去了你家，所以，宝贵要害死李寡妇，要不是查李寡妇的事情，也不会知道，李寡妇和唐允之死有关系。”
    所以，这个案子不算复杂，却是才理清楚。
    “我该说的都说了，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污蔑我，警官，我告诉你们，这一切的计策都是宝贵想出来的，他还不是想要这幅画卖钱，我们都商量好了，等画一出手就远走高飞，只是没想到，这宝贵我养了他多年，他还是把我供出来了。”
    “供述你只是为了自保，你不知道吗？”
    “哼，蠢东西，我跑不了他也跑不了了！”
    唐六气个半死，这死宝贵就是个傻子，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还要把他拉下水，他算是白养了一头狼。
    “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
    顾之衡微微眯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听过吗，做过的事情总是会有报应的，尤其是你们这样为了贪欲，丧尽天良的人。”
    唐六的脸色很是难看，却有无力反驳，只能干瞪眼。
    因为一幅画，唐六和宝贵杀了两个人吗，两人合谋想得到那幅画卖掉，谁知，谁都没有逃过法律的严惩。
    “丧尽天良，哼，我只是穷怕了，凭什么，我也姓唐，那幅画我也有份的！”
    “你有什么份，你不过是堂叔而已，就算那幅画还在你也分不到什么好处。”
    “你……”
    唐六知道他在气自己，也无计可施。
    他抬头看着白炽灯一直在摇晃，一只飞蛾朝着火扑去。
    “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老子被宝贵这小子害死了。”
    “画没了，可是你们犯的罪还罪行昭昭，唐六，你和宝贵白费了唐家人对你们的好，你知道唐千羽知道你是真凶，她有多恨你吗？”

 第四百八十五章 作案动机

    “那死丫头毁了我的画，我恨死了她！”
    “恨？”
    顾之衡阴郁着脸，“你们两个谁是主谋？”
    “是宝贵，是宝贵主导了这一切，我不过是从犯而已。”
    “从犯，你以为从犯就会从轻惩罚吗？你们不是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而是杀了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偿命？”
    唐六喃喃自语，似乎有些害怕了，他怕死啊？
    “唐允夫妻被你们毁了，唐家也毁了，唐六，你冷静下来想想，你对得起他们吗？”
    这话让唐六有些呆愣，“我……”
    他记得唐允临死还在叫他哥，求他放了他，他是心软过的，可是那宝贵他……
    顾之衡见他有些动容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杀了人，最后你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你们唐家的画也没了，那要是存在可是国宝，唐六，你们处心积虑干了这么多，结果呢，得到什么了？”
    “我得到了什么？”
    他伸手，布满老茧的双手上都是裂痕，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啊？
    “你众叛亲离，唐家人会把你逐出去，家谱也不会有你的名字，你就是死了，也入不了唐家的祠堂，你现在想想，你做了这么多，毁了你们唐家的家传画，还杀了人，你值得吗？”
    “值得吗？”
    他有些呆愣，自己问自己？
    “你说我死了会进不了祠堂？”
    这可不行，他必须要进祠堂的。
    “唐家人不会让你进祠堂的，你是唐家的败类。”
    “不，我要进祠堂，我没错，我只是想发财，我没错……”
    他疯狂的笑着，他哪里错了呢？
    小张无语了，“顾哥，唐六他疯了……”
    这都还没死呢，他就要进祠堂了？
    不过，他们这边对于宗族犯错的人，是不会让你进祠堂的。
    顾之衡却不理会，把小张写好的笔录递给他，“你自己看看，没有什么问题就签字画押。”
    “签字？”
    他看到那口供发疯一般的拿了起来准备撕掉。
    “唐六你干什么？”
    唐六拿起那口供，双眼猩红，尽管带着手铐也阻止不了他的疯狂，“我撕了，这下你们没办法定我的罪了！”
    小张无语了，这唐六都六十几了，还这么幼稚无知啊。
    顾之衡却是站了起身，丝毫不害怕他耍无赖，“你就算不签字，有宝贵的口供和证据在，你也逃不了了，小张，这里交给你了。”
    他起身离开后，唐六在身后大声的怒骂着，骂骂咧咧的都是骂宝贵的。
    另外一个提审室，宝贵见到顾之衡，似乎知道他提审自己的目的了。
    “宝贵……”
    “顾警官，抓到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抓到了？”
    “顾警官，你在笑，我想你们一定是抓到了他了。”
    顾之衡坐下，“你很聪明，宝贵，从前真是小看你了。”
    “呵呵，这是在夸我？”
    “唐六被抓了，他供述杀死唐千羽父母，想夺画卖掉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宝贵一愣，“他还倒打一耙了？”
    “怎么，你不承认，杀死唐千羽父母的人是你，是你动的手，这一点没错吧？”
    宝贵和他对视，顾之衡的眼睛锐利如雄鹰，看的他有些害怕。
    “是我！”
    “你供述的话我都去查了，你的艾滋病是真的，医院也出了证明，宝贵，你和你干爹还真的是一家人，干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还白白害死了两条人命。”
    “画呢？唐六卖了吗？”
    “你很关心这幅画？”
    我当然关心了，杀人就是想要这幅画，只要有这幅画，我就能潇洒过我后面的日子了，我……”
    他就是没多少活头，也知足了。
    “你的白日梦要醒了，画被千羽不小心烧掉了。”
    “什么，烧了？”
    宝贵突然笑了，自嘲的道，“呵，到头来什么都是空的。”
    “你一个艾滋病人，这么渴望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为了钱不惜杀人？”
    宝贵却是自嘲一笑，“这一点你说错了，正因为我自己有病，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才想放肆一次，本来我害怕杀人的，我知道我要死了，我就不怕了，顾警官，你可能没有体会到我们这种人的苦恼和心酸，因为我的出生，因为家穷，没人看得起我，当我知道我得病后，我想一死了之的，可是我干爹告诉我，我们有一个发财的机会，这个机会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想抓住，只要抓住了，也许我的人生会改变的。”
    “发财的机会？是唐家的画？”
    “没错，他跟我说那幅画是真的有，值好几百万，唐家人不给，我们就想办法弄出来，哼，只要卖了那幅画过几天有钱人的日子，我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这是你的看法，那现在呢？你不同样身陷牢笼，你享受不了那些虚荣的东西，反而你要给被害人赔命，你和唐六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你们的良心会心安？”

 第四百八十六章 良心值几个钱

    “良心？我没有什么良心，世人又什么时候待我好过？”
    他没有良心，良心值多少钱？
    “那唐允夫妇呢，他们不是真心对你的吗？唐六说他要放他们走的，是你说不能放，也是你举起石头先砸死唐千羽妈妈的，是不是？”
    “是我，没错，我害怕他们出去告我们，唐六逼唐允，如果他不说出来，我们就去南城找唐千羽，唐允害怕了，害怕我们对唐千羽不利，所以他说了。”
    “既然说了，为什么不放一条生路？好歹也是两条人命？”
    宝贵不屑一笑，“生路，他们的生路就是我们的死路，不能放。”
    顾之衡发现，唐六和这宝贵骨子里面其实是一路人，他们骨子里都充满着自私自利，从来只为了自己想，不想别人的。
    就算那人对他们再好，一旦涉及利益，还是会心狠手辣下手的。
    他见过很多罪犯，到最后都会有一丝的良心发现，就算那身背三条命的林素雅，到最后她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这对父子没有，他们只是可惜自己白忙活一场，听说了唐千羽把画毁了，更多的是可惜那幅画，他不懂，他们都是要偿命的人，还在乎那幅画做什么？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执念，才让这父子两这样的糊涂？
    “这些话你敢和唐千羽说吗？”
    宝贵抬头沉默了一刻，“有什么不敢的，做了就是做了，不过我对千羽还是很愧疚的，所以我现在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为什么？”
    宝贵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可能我觉得的对不起她吧，毕竟她爸妈是我亲手杀的，他成了孤儿也是我造成的，我是把她当妹妹看的，可是……”
    “可是，你还是杀了她爸妈。”
    “顾警官，唐六和我一样自私，我被抓了，我也知道他会自己把那幅画给卖了远走高飞，我不怪他，因为这是我欠他的，就当我还他的养鱼之恩算了。”
    “所以，你其实知道唐六会藏在古墓中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你们不也找到他了吗？”
    这次审讯，更多的是解剖犯罪分子的内心，“宝贵，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杀人吗？”
    宝贵里愣了愣，嘴角扯了一抹苦笑，“可能不会吧，也可能我会放了他们，也可能……”
    也可能他就不会干这样的事了。
    “你还不知道悔改？”
    顾之衡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人，还不知道错了？
    看来贪欲已经让他迷失了自我，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受尽了人们的看不起，他比任何人对金钱的渴望更深，他希望能通过这金钱来改变自己的地位和获得自尊，所以，就算杀人他也不在乎了。
    这可能就是唐六那样冷血的人养大的孩子，两个人的心性简直是一模一样。
    没有办法救赎。
    “悔改，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想要钱而已。”
    “你抢人家的东西，还杀人，你竟然说你没错？”
    他极度冷静，这是作为一个警察良好的职业操守，可是，出了这里，他恨不得把宝贵给打死。“杀人是无奈，我也不想的。”
    “你不想？本来他们有机会活下来的，是你断送了他们夫妻最后的生路，那一块块厚重的石头打在身上，疼的钻心，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痛苦吗？”
    “别说了，别说了！”
    宝贵的情绪奔溃了，就算他后悔又怎样，一切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你害怕了，你不敢说你错了？”
    顾之衡拿出了死者的照片递给他，“你给我看清楚，他们死的多惨，要不是你他们不会死的，要不是对你的信任，他们不会和你去唐六家里，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利用人的善良做恶，宝贵，你虽然是人，可是却畜生不如！”
    宝贵浑身颤抖，逼迫自己去看那两张照片，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脑子里面传来了一道道熟悉的声音。
    “宝贵，你没吃饭吧，来婶子家吃饭……”
    “宝贵，这是婶子给你打的毛衣，你试试？”
    “不！”
    宝贵突然趴在桌子上哭的像个孩子，“婶子，叔，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怎么能动手杀你们，我……”
    顾之衡见到宝贵崩溃的样子只是冷笑，“现在才哭，已经晚了，在你下手的那一刻你的人生就不一样了，你会和你干爹一样受尽人的唾骂，宝贵，你知错了吗？”
    宝贵抹了一把鼻涕擦在袖子上，“顾警官，我想见见千羽，我有话和她说。”
    “千羽，她见到你会忍不住要杀你的，你敢见她？”
    宝贵却是不停摇头，“让她杀了我吧，我不是人啊，我是畜生，我疯了才会杀婶子和叔叔，他们我那么好，经常让我去他家里吃饭，还给我打毛衣，我对不起他们，我……”

 第四百八十七章 我知错了

    顾之衡深深叹口气，“她不会见你的。你看看口供，没什么的话签字。”
    宝贵看着上面的罪状，是啊，他怎么忘了，他还诱杀了李寡妇呢？
    “我错了。”
    这句错了，来的太晚了，也于事无补。
    审讯结束后，外面，唐千羽走了进来，“顾哥。”
    “千羽，你去哪了？”
    “我去医院看了百合，又送我侄女唐悠悠回家，怎么样，唐六都招供了吗？”
    “都招供了，这个案子已经水落石出，是唐六和宝贵合谋杀人。”
    “主谋是谁？”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是宝贵！”
    “宝贵？”
    这样的结果，她是有想过的。
    “还真是他。”
    在墓穴的时候，她听到唐六说的话了，是宝贵动手杀她父母的。
    “没错，主谋是宝贵，宝贵得了艾滋病活不了多久了，他和你堂叔想要你家的那幅画变卖钱财，想过几年挥霍无度的日子，哪知道被我们查到。”
    “我想不明白，爸妈对他不错，他怎么下的了手？”
    “千羽，贪婪和欲望遮住了他们的眼睛，不能以正常的思维来想他们。”
    “我要见宝贵。”
    “见他？”
    “不行了，他是凶犯，按照规定现在案子结了，你不可以见他了，只能在法庭上见。”
    唐千羽重重叹口气，“我明白了。”
    山神杀人案终于破获，以顾之衡为首的警察，历时一个半月，真凶为唐六和宝贵，两人均认罪画押，此消息一出，小小的神仙居众说纷纭。
    过两日，唐千羽拜祭了父母，满眼苍凉，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可是，她再也不想待在这了，她怎么都想不到，父母会死于亲人之手，而死因就是那副被她毁掉的画。
    看来，画被毁掉是天意。
    再也没人会因为这幅帛画之魂而被牵连了。
    墓地中，几多菊花聊表哀思。
    “千羽，现在案子破了，你爸妈也可以瞑目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局里是什么情况，他这个刑侦队队长再不回去，就可以挂空了。
    “好，明天一早再走吧！”
    “顾哥，千羽……”
    不远处，小张和小钱走了过来，“这次的案子多亏你们了，顾哥，你干脆就留在这里好了，所长很希望你留下？”
    顾之衡轻笑一声，“好啊我留下，不过，刑侦队怎怎么办？我这队长还要回去引咎辞职了？”
    “这……”
    “就是，顾哥要是留下那刑侦队怎么办，这次要不是因为被害人是千羽的爸妈，顾哥也不会呆这么久了？”
    小钱有些舍不得的，这就要走了，她这心头还是有些酸酸的。
    “小钱，你这话怎么感觉酸酸的？”
    “死小张，你胡说什么？”
    “谢谢各位了！”
    唐千羽深深鞠躬，“我爸妈的事情终于查清楚了，我相信她们会瞑目的，小张，移交法院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什么时候判了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千羽，你希望怎么判？”
    “我要他们死！”
    唐千羽的话冰冷无情，没错，她要他们死，判死刑给她爸妈赔命。
    顾之衡拍了拍她的肩膀，“宝贵得了艾滋病，可能会在监外服刑。”
    “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这就是报应。”
    她心中仅存的亲情都没有了，什么亲情？自己的堂叔能为了钱干出杀死她父母的事情来，算什么亲人啊？
    “千羽，你也想开点，毕竟这事情已经出了，都挺无奈的，是不是？”
    小钱找不到什么好话来安慰她，唐千羽这才挤出一丝笑，“我会的，对了，唐悠悠的爸爸呢，怎么留她一个人在家里住？”
    小钱皱了皱眉，“你说的是你们河对岸的那家人？”
    “是啊，我在医院外面碰到她了，悠悠说她一个人在家叫我去玩，她才十岁，她爸爸呢？”
    那个姑娘很懂事，懂事是让她心头。
    “留守儿童呗，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留守儿童很多，光这神仙居里面就有好多家留守儿童呢。”
    “我关注过留守儿童的事，这些孩子的童年都和爷爷奶奶过的，很是可怜。”
    “顾哥，你也关注吗？你们城里应该没有这样的情况吧？”
    “城里很少听说。”
    小钱似乎想起来了，“对了，这个小姑娘的妈妈和别人跑了，爸爸也出去打工去了，爷爷前几年也死了，好像是听说一个人在家。”
    “一个人在家？那么谁照顾？”
    顾之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家庭，一个孩子在家没有大人看护？
    “是啊，一个人在家，自己照顾自己也挺可怜的，你不说我都不提了，这个小姑娘只有十岁，不过很聪明也很懂事，我妈以前还说呢，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原来是这样。”
    顾之衡咳嗽一声，“千羽，我们不如先回去吧，小张，这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画被我毁了

    “放心吧顾哥，所有证据和资料我都会备好的，你们明天回去？”
    “是啊，明天要回去了！”
    其实他接了很多冬子打来的电话，局里事情挺多的，不过冬子和胖子这段时间也不错，两人携手破了一起盗窃案和抢劫案。
    “那顾哥，日后你们要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们，我们吃个饭。”
    小张道是很舍不得他离开，这段日子和他一起查这个案子，他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刑侦队长，在他身上他学到了很多东西。
    “一定！”
    “喝喜酒也要叫上我们，我们一定会来的，来城里喝喜酒。”
    唐千羽点了点头，“会的。”
    “小钱，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啊！”
    小张一听有喜酒喝，高兴极了。
    “那个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哎……”
    小张知道小钱的心思，其实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就是想让小钱看清楚，人家要结婚了，为啥不考虑他呢？
    “那我们先回去了。”
    两人离开了墓地，刚刚回到家门口，便见到了等待在那的李英。
    “顾警官……”
    “村长？”
    山神杀人案告破了，李英也被无罪释放，唐千羽父母被杀一案的凶犯是唐六和宝贵，此消息一出，整个庄子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瘸子怎么会和自己的养子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唐家家门不幸。
    李英上前，“顾警官，多亏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都洗刷不了杀人的冤屈。”
    “村长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村长，对不起，是我冤枉你了。”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忙和李英道歉。
    “千羽别这样说，这事儿在谁身上都不好受，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的孙女百合呢？”
    李英知道要不是唐千羽救了他的孙女，也许就被唐六那个畜生给害死了。
    “百合她好了吗？”
    “好了，我一会就去医院接她回家，千羽，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是啊，我们要回南城了，明日就走。”
    李英叹口气，“你爸妈的事情别伤心了，人已经死了，你要想开一点。”
    经过了这一趟的折腾，李英的心态也变了，他都一把年纪了，现在只想把自己的孙女好好养大，如此就圆满了。
    “谢谢村长，我会的。”
    “我已经不当村长了，我老了当不了了。”
    “那您……”
    “现在的村长是你舅舅罗五，他是新选出来的村长。”
    “什么，我舅舅？”
    “千羽，顾先生。”
    “舅舅？”
    不远处罗五意气风发的走了来，似乎他当小官了，连走路都觉得带风了。
    “千羽，杀你爸妈的凶手抓住了，现在你爸妈该瞑目了，哎，杀千刀的唐六和宝贵，想不到他们是这样的人。”
    “舅舅对不起，我以前还怀疑过你。”
    对于罗五，她是有些愧疚的，怎么说，他都是妈妈的亲人。
    罗五摆了摆手，“算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啥，你爸妈都死了，以后啊，舅舅就是你亲人，你还有外婆呢？”
    这话说的她鼻子一酸，也是，亲人没有隔夜仇。
    “对了，那画呢？”
    罗五可惦记这事儿呢，画在哪呢？
    “被我烧了。”
    “烧了？”
    罗五这下算是想通了，“哎，算了，烧了也好，这一切的事情都是那幅画引起的，要是没那幅画就没有这些事情发生了，你爸妈也不会死，哎，烧了好啊。”
    这话却让顾之衡觉得有些奇怪，这罗五以前可是一直都渴望着要那幅画的，怎么现在竟然这么的放得开了，画没了他不心痛？还是说，面对亲人的死，他觉悟了？
    唐千羽见舅舅如此想的通了，“是啊，烧了好，没了画就没有贪欲，没有贪欲就不会生罪恶了。”
    “有道理！”
    “那你们这是打算走了？你外婆还在念叨你呢？”
    “外婆？”
    她转身看着她，“我们去看看外婆吧？”
    “好。”
    顾之衡总是这样，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外婆似乎知道他们要来，很早就醒来了，身子靠在床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到她的时候，在发亮。
    “外婆……”
    唐千羽走进小房间，屋子里面充斥着一股中药的味道，外婆见他们两人坐在床边，“你们要走？”
    老人似乎很舍不得，可是她没办法保护外孙女了，
    “是啊外婆，我们要走了。”
    唐千羽警觉于这外婆都瘫痪了，怎么什么都知道？
    “找到杀你爸妈的凶手了？”
    “嗯。”
    “谁啊？”
    老人尽管风烛残年了，却还是惦记着是谁杀了她的女儿和女婿。
    “是村里的唐六和宝贵。”
    “宝贵，唐六？”

 第四百八十九章 红衣女孩被杀

    外婆突然想起身，她狠狠的捶打着被子，眼中竟然有了滚烫的热泪，她只能用此表现她的愤怒。
    “杀千刀的，杀千刀的啊！”
    “外婆你别激动。”
    唐千羽忙拉住她乱动的手，“别伤着自己，他们会给我爸妈赔命的。”
    “你们要走了？”
    外婆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来看她了，她渐渐冷静下来，她的手很是瘦弱，死死的抓住唐千羽的手。
    唐千羽自然知道她舍不得她们离开，“是，我们要回去工作了，杀人真凶找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外婆似乎释怀了，轻轻放开她的手，放在手心来回轻抚，“下一次回来，就是来参加我的葬礼了。”
    老人早就看透了生死，对于死亡她觉得不是消亡，而是永生。
    “外婆，您会长命百岁的。”
    这话说的她很难受，她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她的亲人在一个个离她而去。
    “我要去找你爸妈了，顾先生，请你好好照顾我的孙女。”
    顾之衡上前握紧她们的手，三个人的手握的很紧，顾之衡知道，老人这是在对他交代，“外婆，我会的！”
    这声外婆代表了他的态度，他早已把唐千羽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会保护好她一生一世的。
    老人听到这声外婆总算是满意了，她抽出了自己的手，眼中全是满足，“这个，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礼物？”
    她从铺盖下面拿出了一道平安符，平安符早已退了鲜红的颜色，几枚五帝钱在上面被红绳子所缠绕。
    “这个是你妈妈带过的，很灵的，你留着做个纪念。”
    唐千羽见到那平安符，泪流满脸的接过，“外婆，谢谢你。”
    妈妈死了，什么都没留下，好在外婆这里还有一丝念想，她可以看着这个平安符思念她。
    “你舅舅呢？”
    “出去了还没回来，外婆，我们得走了。”
    再舍不得，也得离开了。
    “好，走吧，走。”
    老人眼中饱含热泪，却是固执的别过脸去，“走吧。”
    “真是邪门了！”
    屋外，舅舅罗五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唐千羽和顾之衡见他进来，“舅舅，怎么了？”
    罗五一见到他们两个忙道，“邪门的很啊，哎，想不到这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我的身上，真是倒霉啊。”
    顾之衡见此忙站了起身。
    “怎么了？”
    “哎，庄里又出命案了！”
    “什么？”
    唐千羽和顾之衡相互对望一眼，“怎么了？”
    罗五忙坐下，摆了摆手，喝了一杯茶，似乎很累的样子，“我们这村里出邪门的事儿了，哎……”
    唐千羽见罗五一直这样说，“舅舅，什么事儿啊？”
    罗五抬头，“千羽，说来这被害人还是你的侄女呢，那唐悠悠死了。”
    这话却让唐千羽如当头一棒，“什么，悠悠死了，怎么可能，下午的时候我才见过她？”
    “这不是晚上死了吗，这死的可邪门了，哎呀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啊，看了的人都是好恐怖。”
    “怎么了舅舅？怎么个恐怖？”
    罗五知道顾之衡破案厉害忙道，“就是那唐家的留守女童啊，她吊死在了自家的门梁上，真是邪门了。”
    罗五现在都还惊魂未定，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儿发生了。
    “留守女童？”
    顾之衡记得今天在墓地的时候，他们闲聊的时候谈过那个小姑娘，难道是她，怎么可能，她怎么就死了？
    “是悠悠？”
    唐千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怎么可能是悠悠，悠悠死了？她白天上午还在医院外面见过她的，她还叫她去家里玩？
    死了？
    滴滴滴……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号码还是接了，是派出所所长打来的。
    “所长？”
    奇怪，这个所长不是去开会了，难道回来了？
    “顾队长，你还没离开吧？”
    “我还在村里，怎么了所长？”
    “我们爬出所接到报案，村里的一个小姑娘上吊死了，不过死亡的样子很奇怪，你经验丰富，能来帮忙看看吗？”
    “现在？”
    “现在，小张和小钱都在案发现场，我也在这里，顾队长，你上一个案子破的漂亮，能不能来指导指导？给我们参谋参谋？”
    这话说的，他想拒绝都不行了。
    “地点在哪？”
    挂了电话后，唐千羽上前，“怎么了，是冬子让我们回去了吗？”
    “是赵所长打的电话，他说让我去死去的小姑娘家看看。”
    “去悠悠家？”
    唐千羽沉默一刻，“那我也去看看。”
    “可是，你外婆这……”
    罗五忙上前阻止，“你们都别去了，我跟你们说，我去看过案发现场很邪门的，千羽，顾先生，别去，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干的！”

 第四百九十章 被害人被勾魂了

    “什么意思？”
    罗五有些顾虑，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跟你们说，那唐悠悠是自杀的，只是死的很奇怪，她的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额间画着红色朱砂，双手涂抹着红色的指甲，血红的口红，脚下吊着沉重的秤砣，村子的老人说，这是会邪术的人做法把小女孩的魂魄引走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凶手，你们别去摊这汤浑水了，没用的，查不出凶手，反而会惹上邪门的事儿，别去了，听舅舅的话。”
    这话却是勾起了顾之衡的兴趣，“舅舅，这世上没有鬼神之说，我不信什么鬼神，千羽，我们去看看。”
    “怎么可能自杀，那悠悠我上午还见过她的，那么活波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上吊死了？”
    她还记得悠悠说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她终于可以等爸爸和她一起玩游戏了，怎么会死了？
    这事儿顾之衡也知道不简单，“走，去案发现场。”
    “哎，你们真准备管这事儿啊，别啊……”
    罗五不知道这顾之衡怎么这么喜欢管闲事，那小姑娘是被人炼魂了，哪里来的凶手？
    死者的家位于山脚下的村里，案发地点和唐千羽家只隔了一条河的距离，河对岸边的一处砖瓦房那里，就是上吊的唐悠悠的家。
    家徒四壁，顾之衡对这个词语有了最新的认识，他从不知道，还有这么穷的人家，和唐千羽的表妹张晓云他们家相比，这个家显得更加的穷困。
    他们两个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赵所长和小张小钱还在那里等他。
    “顾队长……”
    “所长……”
    大家打了招呼就立刻布入了正题，“你来看看，案发现场我都没动。”
    赵所长知道顾之衡是刑侦的高手，请他来看看是再好不过了，像他们的派出所，一年都很难遇上一件死人的案子，所以经验都不足。
    现场被封了封条，众人钻了进去，案发现场位于家中的正厅，吊死的小姑娘已经被放了下来，一根悬空的绳子吊在房檐上，昭示着她是吊死的，顾之衡忙从小张那里拿了脚套和手套，“千羽，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
    既然来了，还是先步入正题，他不相信什么勾魂一说，这小姑娘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所长，尸体在哪，我可以帮忙验尸。”
    她实在是想不通，下午才见的人活生生的，怎么就这样死了？
    “已经拉回去了。”
    “谁发现的尸体？”
    “是我……”
    一个年约六十岁左右的白发老头走了出来。“是我发现的，我叫李有才，我就住在不远处，这小姑娘叫唐悠悠，哎，很造孽的，妈妈跑了，爸爸一个人在外面打工，她一个人生活在家里，平时我都会过来照顾一些，送点吃的什么的，结果今天晚上天都黑了，我来送几个鸭腿，发现家里没亮，还以为丫头睡了，就敲门想让她吃点东西，哪知道，哎，造孽啊，这丫头的命可真是苦，怎么还会被选上，哎，……”
    顾之衡微微皱眉，见这老头大概有六十岁左右，“老人家，你来的时候门是关着的？”
    “没错。”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把门用力砸开的，就怕这丫头出什么事儿，哪知道，哎，吓死我了……”
    李有才现在还心有余悸的害怕，太惨了，那尸体就那么直愣愣的吊在那里，多恐怖啊。
    顾之衡检查了门，果然是被砸开的，“除了你以外，平时谁还会来这里？”
    “还有个唐林是村里的铁匠，他也爱来照看这小丫头，毕竟都是一姓人，多少照顾一些。”
    “你说的唐林是那个铁匠吗？”
    唐千羽对他有点印象，以前她陪爸爸去过那里打锄头，见过那个唐林，唐林大概有四十岁左右了，不怎么爱说话。
    “是啊，千羽你应该认识的。”
    “我有点印象。”
    顾之衡站在正厅，“小张，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小张上前，“你现在站的位置就是小姑娘上吊的位置，我们接到报案发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件红衣服，脖子套在这根绳子上面，这个凳子应该是她放在这里上吊的，脚下套着一对秤砣，额头上打着红印，嘴唇也是打了口红，指甲打了指甲油，我检查看了一下，那额头的红印是属于朱砂。”
    “哎，这根本没什么好查的，这就是勾魂啊，可怜的悠悠怎么就选上你了啊？”
    李有才不停说着这话，顾之皱眉，“什么意思？”
    小钱忙接话，“是这样的，前些年我们这不远的山城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死者是一个小男孩，死的时候也和这被害人是一模一样的，很多人都说……”

 第四百九十一章 留下来查案吧？

    小钱顿了顿，这鬼神之说可不能从她一个警察的嘴里说出来。
    顾之衡也猜到了，因为他听罗五说过，罗五也是这样说的。
    “这样，我留在这里看看有没什么线索，小张你把这大爷带回去做口供，千羽去所里验尸，我要知道真正的死亡原因，还有……”
    他顿了顿，“死者的家属呢？一个都没有？”
    “已经通知她爸爸唐木了，在回来的路上，她的妈妈联系不到。”
    “她爸爸在哪？”
    “在郊县水泥厂上班。”
    “我先勘查现场，赵所长，你觉得呢？”
    赵所长见他有条不紊的样子，“顾队长出马，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案子，什么鬼神，我可不信这一套，顾队长也不信是不是？”
    他是所长，可不能宣扬迷信。
    他还是相信这个小姑娘是被人害死的，他也见过不少的凶案，很多时候，都是凶手在故弄玄虚利用鬼神之说转移人的视线。
    “我当然不信什么鬼神杀人。”
    “顾队长，你那山神杀人案破的真是精彩，那狡猾的宝贵和唐六没想到，会栽在你这个神探手里也是他们的命，顾队长，这案子你也帮帮忙吧，所里人手不够，有你在这，我相信很快就能破了。”
    顾之衡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这队长是故意叫他来的，目的是想让他把小女孩的死查清楚。
    “我先勘查案发现场吧。”
    他是刑警，出了人命也没办法推了。
    外面都被隔离起来了，他看了看案发现场，“我尽力。”
    他带着手套，勘查了屋里的情况，一张老的八仙桌，地上是水泥地，有几个很明显的脚印是小孩子的，没有大人的脚印，这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小孩是自愿吊死的，第二，凶手进来后穿了鞋套，没有留下明显的脚印，看来要勘查的话还要用专业的设备了。
    他检查了窗发现窗都是好的，门有些凹凸，这是被人砸过的，听那个目击者说，小姑娘是关着门的，门是被他砸开的，那就是说，这门是锁住的，打不开？
    一个小姑娘，本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怎么会自杀？
    而且，为什么会出现那些诡异的东西，红衣是从哪来的？那对秤砣他用手掂了点，发现大概有五公斤左右，为什么要在脚下惦了秤砣，是怕小姑娘死不透，这秤砣又是怎么来的，如果小女孩是自杀的，为什么要这样？
    很多的疑问在他脑子中盘旋，他检查了凳子，桌子，还有小姑娘的书包，书包里面有几本书，原来小姑娘读了三年纪了。
    现在，他几乎可以排除一点，小姑娘不是属于自杀，如果自杀的话，她为什么要做这些奇怪的东西呢，红衣，秤砣，红色指甲，还有那额头的朱砂？
    他在家里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朱砂，家里面的东西也很简单，他在厨房发现锅里面做了小米粥，还是热的，应该是小姑娘自己煮的还没来得及吃？
    一个小姑娘自己住，煮了小米粥还没吃，怎么会是自杀？
    滴滴滴……
    电话响了，是唐千羽打来的，“顾哥怎么样？”
    “你到所里了？”
    “还没有，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初步判断，被害人属于他杀。”
    “什么，是他杀？”
    “没错，他杀，我一会就回来。”
    他杀？
    这话让唐千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村子是怎么了，怎么会又出命案了，悠悠究竟得罪了谁，她才十岁，谁会下那样的毒手？
    车里的气氛很是凝重，窗外不停的掠过高耸的白杨树，树枝在夜色里面，随风摆动，犹如鬼魅之手。
    回到所里后，小钱把他带到了验尸房，“千羽，真是不好意思，又得麻烦你们了！”
    小钱的心里道是挺开心的，至少他们没有拒绝的话他就能多呆一段日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顾之衡一说要走，她这心头就难受的很，那种感觉很是奇怪。
    “没什么麻不麻烦的，我爸妈的事情多亏了你们了，案子到哪都是破，只要我们帮得上忙的都会帮的。”
    这话要是被局长听到了，估计她和顾之衡可以离职了。
    小钱忙带她来到了一个角落里面，那里静静的躺着一具小小的尸体，尸体上面盖着白布，下面了无生机。
    “瞧，就在这，刚刚送回来的，哎，真是可怜，你说她妈妈也真是，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为什么不要她呢？”
    “是啊，她妈妈为什么不要他们家？”
    “听说是跟了一个有钱人跑了的，也难怪，这唐木没什么钱，好像也爱喝酒，喝酒了就打老婆，不跑才怪呢？”
    “是吗，我都不知道这些？”
    她真的不知道悠悠的爸爸这么糟糕。
    “你很少回来当然不知道了，我啊，也是出了这事儿后去走访才知道的，这小姑娘的爸爸平时干活挺勤快的，平常人还不错，可是一喝酒听说就不行了，性子暴躁老是打老婆，可怜了这个孩子。”

 第四百九十二章 留守儿童缺少关爱

    “又是醉酒惹的祸。”
    她走上前掀开了白布，死亡的气息在停尸房渐渐散开，白布下面是一具小小的尸体，不知为什么，她看到这具小小的尸体心中堵得慌。
    唐悠悠眼睛紧闭，脸色煞白的躺在这里，上午的时候还见她活波可爱的样子，想不到，才没多久，就死了。
    唐悠悠的额头上有一个朱砂的印记，看样子是给人印上去的，呈现三角梅的形状，嘴唇殷红，涂抹着大红色的口红，在小小稚嫩的脸上显得很不协调。
    “怎么会这样？”
    “死状就是这样的，千羽，你先开始吧，不管这小孩是怎么死的，总之这样的死法却是奇怪。”
    “奇怪，是我舅舅说的什么勾魂吗？”
    小钱点头，“哎，就我们在这小声的说可不能被所长听到，这种死法很蹊跷，拿我奶奶的说法，就是这小姑娘被人做法勾魂了，做法的人把她的魂魄勾起养小鬼帮人害人呢？”
    “小钱，这话你也信？”
    “我当然是不信的，可是啊，前些年不远处的山城也有这样的案例，那个案子现在都没破呢，听说是有高人把那男孩子的魂魄勾去了，目的是为了给某个大人物续命呢？”
    “续命？”
    这话让唐千羽更是无法理解了，续命，这都是什么玩意？
    “是啊，我奶奶说的，那男孩子的命格是五行都属阳的，说不定这个小姑娘也是全阴的，只有这样的命格勾魂才有用。”
    “我不信这些，顾哥说了，小姑娘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肯定是被害死的，就是……”
    “好了，你走吧，我要开始验尸了。”
    小钱见她不想听了自己也不好多说了，确实，这种迷信的事情说出来，只有老人会相信的。
    “好！”
    她穿戴好了衣衫带好了手套，准备了验尸的工具，开始对唐悠悠的尸体进行尸检。
    唐悠悠的眼球有些凸出，原本白皙的面庞变得有些青紫，这是典型的窒息造成的症状，她的脖子处有一道深深的紫色勒痕，从肉眼看是被尼龙绳子勒过的，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很模糊的手指印。
    她知道，这是被人掐过的症状，她想在脖子处提取指纹，可是却是找不到完整的，看来这凶手是有反侦察意识的。
    她检查了被害人的眼睛，舌头，耳朵，嘴巴，还有四肢后，最后到下体，见外阴有轻微红肿的症状，她脸色大变，死者生前还遭遇过侵犯？
    那这个凶手是男性？
    通过这些尸检，她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
    死者是死于被人掐死的，而不是上吊死的。
    因为上吊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因为本能的求生反应为会拼命挣扎，舌头会伸出来，两三分钟后才会挣扎慢慢平缓变成抽搐，而且上吊的人都会大小便失禁，她检查了被害人的身体，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本能的挣扎痕迹，这说明一点，死者是被人活活掐死后，再放在绳子上做出自杀吊死的假象。
    死亡的时间，大概有四个小时左右了，也就是他们刚到舅舅家的时候悠悠就出事了。
    究竟是谁杀了她？
    她还记得今天临走的时候，悠悠对她说的话，唐姐姐，有空来家里玩，我给你烧红薯吃。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想赶走内心的遗憾。
    一个如花的小姑娘，就这样死了。
    “千羽……”
    身后，顾之衡阔步而来，唐千羽忙起身，“你回来了？”
    顾之衡上前看了看尸体，“怎么样？”
    她神色凝重，“我马上就出验尸报告。”
    很快，验尸报告就出来了，小钱，所长，小张，顾之衡等人一起坐在办公室，听她的验尸报告。
    “死者，女，年纪，十岁，姓名，唐悠悠，家庭住址，神仙居人，身高一米一，死前身穿红色绸缎衣服，裤子为红色绸缎裤子，脚上一双红色小鞋，身上无明显伤痕，脖子处有淤青，轻微指痕，死者生前……”
    众人见她不说了，赵所长有些心急，“唐千羽继续啊……”
    “死者死后遭受过猥亵。”
    “什么，死后猥亵？”
    顾之衡没想到这个十岁的小姑娘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你确定？”
    “没错，我推断是死后，因为如果是生前的话死者会反抗的，可是在她身体上没有找到任何伤痕，也没有抓伤的痕迹，如果不是死后的话，很难解释为何身上没有伤痕了。”
    “体内可否有精液残留？”
    “没有，初步判断凶手只是亵玩，没有实质性的插入，处女膜也是完整的。”
    “亵玩？”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村里有多少这样的留守儿童？”
    赵所长听他这样问，忙拿出了一份资料看了看，“很多，至少有几十户人家，都是大人不在，小孩要么归爷爷奶奶管着，不过，像唐悠悠这样一个人住的情况是少见的。”
    “她的爷爷奶奶呢？”

 第四百九十三章 熟人作案

    “唐木的爸爸妈妈早在唐木没结婚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一间瓦房给他，唐悠悠妈妈跑了后，唐木为了养家去了邻县打工，一般听说半个月回来一次。”
    “半个月？”
    顾之衡没想到怎么会这样，半个月回来一次，那么小的孩子独自在家他能放心吗？
    “没错，半个月，顾哥，你是城里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乡下的情况，有些家庭困难的都会出去打工賺钱的，家里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了。”
    顾之衡把眼神看向唐千羽，唐千羽点头，“没错，小钱说的是事实，所以会有很多留守儿童。”
    顾之衡沉默了一刻坐了下来，“千羽，你继续。”
    “现在我们可以确认一点，死者并不是死于老人说的什么勾魂一说，那只是凶手用来迷惑警方的障眼法，初步判定，凶手是个男人，而且心理极度变态，对幼女亵玩，还有……”
    她顿了顿，“死亡时间大约四个小时左右，也就是傍晚的七点半到九点半之间，这个时候，村里大多数人都已经在睡觉了。”
    村里的人没什么娱乐，和城里人不一样，所以一到晚上就睡得很早。
    “这么晚了确实大多都在睡觉，奇怪了，那个叫李有才的老人是什么时候报的案？”
    “是七点半左右，我接到报案电话就立刻赶去了，他吓的好半天没说话。”
    顾之衡沉默一刻抬头看着小张，“这个老人你们查了吗，他说的话是否是属实的？”
    小张忙道，“查了，他是村里的孤寡老人，叫李有才，六十三岁，平时一个人住，和被害人家走路只需要五分钟左右，平常被害人叫他爷爷的，他的心底很好是个慈祥的老人，也许是同情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可怜，他有什么好吃的都会送过来的，没想到今晚没有喊开门，他就害怕小孩在家里有什么事儿，就把门给砸开了，谁知道就看到了被害人吊在房梁上面，这才让人打了电话报警的。”
    “案发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顾之衡毅然成了队长，整个调查的思维都是他在主导，小张忙道，“我都盘问过了，案发的时候他说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
    “看电视，看什么电视？”
    “说是戏剧，老人嘛喜欢看这些。”
    “戏剧，没有人证明吗？”
    “没有。”
    那就是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赵所长见顾之衡怀疑李有才，“顾队长，你该不会是怀疑这李有才他……”
    “不是怀疑，是任何一个可疑的对象都要排查，那另外一个男人呢，打铁的那个？叫什么？”
    “那个是唐林，他的口供也在这里，顾哥你看看……”
    “还是所长看吧，这个案子还是要以所长为首……”
    “你这刑侦队长都在这，我这所长就靠边站了，顾队长，这案子既然你接了，可得办好才能回去啊？”
    这话很明显，顾之衡既然去了案发现场，那就要把这案子给弄清楚才能走了。
    “这可能不符合规矩吧？”
    “队长，规矩是人定的，你就不要推辞了，你是破案高手，这案子一定可以查出来，不像那山城的案子，现在都是无头案。”
    唐千羽无奈，怎么这派出所没人了，为什么非要让顾之衡在这？
    “所长太看得起顾之衡了。”
    “那必须的，你们先讨论，这案子你们都听顾队长的。”
    “是，所长。”
    小钱和小张知道，所长这是要赖顾之衡了，顾之衡有些头疼，南城局长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只能一拖再拖，好不容易要离开了，这又出现了这新的命案，最主要的是，这个所长把这事儿给他办了，他想脱手都脱不了了。
    所长走后，小张忙道，“顾哥，看来你是暂时回不去了，你看我们所长多重视你？”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看了一眼唐千羽，唐千羽无奈耸肩，“别看我啊……”
    这不是她接的活，她也没办法啊。
    顾之衡见此，“好吧，既然都接了，那就只能查清楚再离开了，对了，我从案发下场带回来了一个证物大家看看？”
    “证物？”
    他拿出了一个pp袋子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只女人用的口红。
    “这是我在案发现场的门缝里面捡到的，是一只女人用的口红。”
    “口红？”
    唐千羽带了手套打开看了看，口红是大红色的用了一半了，她皱眉问道，“这不就是死者嘴唇上涂的大红色吗？”
    “你确定？”
    她仔细辨认后点了点头，“我确定，就是这个色号，没人比女人更懂口红了。”
    “我推测，这支口红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被害人的装扮也是他打扮的，千羽，你立刻想办法提取口红上的指纹印记，看看有没有凶手的？”
    “我知道了。”
    既然都接下来了，还是好好的把这个案子查清楚吧，她也想知道，是谁对会悠悠下毒手。
    “被害人是个十岁的小姑娘，他爸爸又在外地工作，根据案发现场来看我们先排除仇杀的可能性，更多的应该是熟人作案。”
    “熟人？”

 第四百九十四章 人心比鬼可怕

    顾之衡点头，“现在我们分两条路走吧，第一，小张这边继续调查这报案的李有才，还有打铁的唐林，这两个人是除了死者家属以外和死者接触最多的人，顺便再去学校打听一下死者的同学和老师，去走访一下，看看小姑娘平时有没表现奇怪的地方。”
    “奇怪？”
    “没错，奇怪的地方，一般来说，根据心理学上分析，独居的人心理都会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他们的心思更加细腻敏感，当然性子也更孤僻，虽然表面上可能看不出来，不过在没人的时候会显现，尤其是被害人这种情况，一个人在家里住，妈妈又和别人跑了，爸爸在外面上班，她一个人住如果缺乏正确的思想引导，也会出问题的。”
    唐千羽明白他说的意思，就是说，也许被害人可能有些心理的问题，或者早熟，还有她死的那些装扮，口红，指甲这些女人才会弄的东西，也许被害人也会用？
    “顾哥，我明白！”
    “顾哥，那我呢？”
    小钱见小张都有事儿干了，那她干啥呢？
    “小钱，你负责调查死者的爸爸唐木，他道现在都没出现是怎么回事，案发的时候他在哪里，在干什么，还有，看看有没办法联系上死者的亲生妈妈，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都是熟人作案，你们村子的人虽然很多，不过外来的人应该也少，有个生面孔也会被记住，如果没有的话，那多数都是熟人作案，这个凶手很了解小姑娘一个人在家的习惯，而且还很聪明的用当年你们这边山城发生的怪异事情来模仿，对了，把当年山城发生的那件案子想办法帮我调出来，我想看看。”
    “那行， 现在这就去！”
    小钱和小张离开后，唐千羽见他很是疲惫，“都凌晨两点我们先回家吧，很晚了？”
    “对不起！”
    他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搂住她，“原本我该让你好好休息的。”
    “我不累，只是今晚很累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
    有唐千羽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
    回到家里，两人洗了个澡，顾之衡把她抱在怀中，两人好久都没有如此亲密了。
    “局长那里怎么说？”
    他们这么久没有回去了，局长会不会很生气了？
    “放心吧，局长那里我都说了这里的情况，局长把老赵喊回来了，你别担心。”
    “可是……”
    “等这个案子查清楚我们就回去。”
    既然他接手了，他没办法现在离开，而且，出于职业病，他也想知道，凶手是怎么杀人的，对这个一个小女孩，他下手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仇杀，还是临时作案？南城的连环奸杀案，在这里可不能在重演了。
    “你有什么看法？”
    她已经提取了口红上的指纹去化验了，可是要等时间才能证明。
    她从怀中钻了出来，顾之衡给她递一个枕头，她舒服靠在上面，“这案子从表面上看很是邪门，你舅舅不是一直在说什么勾魂之术吗？，呵，凶手很会利用你们这里人的迷信心里作案，就和你爸妈的案子一样，什么山神，到头来这个鬼是人。”
    她深深叹口气，“是啊，所以才麻烦，我不明白这凶手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掐死了她还要亵玩？
    “这其实反映了一个现象，你知道吗？”
    “什么？”
    “留守儿童的悲哀。其实这是社会的影疾。”
    唐千羽一愣，原来他都看的很透彻。
    “我们村有很多留守儿童，你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吧？”
    “没错，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十岁，十岁的小姑娘如果在城里的话，现在还是爸妈的心头宝。”
    “你城里人自然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不止唐悠悠，还有很多的孩子都没有父母的陪伴，他们的童年只能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或者是外公外婆长大，顾哥，这些孩子是很可怜的，无人管教，老人力不从心，他们的心理渐渐也出现问题，有的疏于思想指导，就会出问题。”
    “我担心的是如果凶手是惯犯，那这些孩子就很可能会……”
    “惯犯？”
    “对，你想想，一个孩子能和谁结仇？要么凶手是惯犯，要么是孩子的亲人得罪了凶手，被凶手报复，可是现在那孩子的爸爸还没出现……”
    “我也对他们家不是很了解，他爸爸和我爸爸很好，可是和我不熟，这悠悠说来是我的侄女，所以我今天上午才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哪知道……”
    哪知道晚上她就死了！
    “别难过了，事情都发生了，案发现场我停留了一段时间，应该是熟人作案，窗户没有撬动的痕迹，小姑娘死的时候，房门是关着的，也就是说凶手来她家里，小姑娘还来开门了，而且她还煮了粥还没准备吃，那粥我看了下是两个人的量，所以我推测是熟人，熟人进来后，小姑娘还热情的煮粥，不知道凶手会杀她，凶手杀了她后，打开了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是谁会对小孩下手？

    这番推测非常在理，唐千羽坐直了身子凝视着他的俊脸，“那这个人会是谁？”
    顾之衡伸手捋了捋她脸上的碎发，温柔的放在脑后，“所有认识小姑娘的人都有嫌疑，都有可能是杀死她的凶手，至少是熟人。”
    唐千羽一把抓住他的手，“熟人作案的话就好排查了，悠悠的家离我们不远，如果有生人出没的话村民们都会知道的，所以……”
    “所以还是要从熟人查起。”
    “嗯，你想好怎么排查了？”
    “自然是先排查报案人了，虽然那李有才六十三岁了，看起来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可是，人不可貌相，我们不能因为他长得不像凶犯，就疏忽大意，这李有才和小姑娘家最近，也是小姑娘很熟悉的人，他是目击者也是报案人，虽然他的年纪有些大了，不过也不排除是他杀的人！”
    “什么，你怀疑？”
    “千羽，我说过，和被害人熟悉的人都有杀人的嫌疑，我们只能一一排除，谁都没有例外。”
    她捏了捏顾之衡的俊脸，亲昵的道，“我明白，明日指纹对比就出来了。”
    如果上面有凶手的指纹的话那就好办了，把所有有嫌疑的人的人都采集指纹一一对比，这就能知道是谁杀的人了。
    虽然他有预感，这个案子不可能这么的简单，可是，他还是寄托希望在口红上面。
    “可是，如果凶手带了手套可就难办了。”
    虽然他寄希望于那个找到的口红上面，不过要是上面没有凶手的指纹那该怎么办？
    “一切等明天结果出来再说，睡吧。”
    唐千羽受不住困很快就睡着了，夜深很安静，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睡的最好的一次，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顾之衡早已不在了。
    “顾哥……”
    她有些慌张，关着脚丫想去找他，却是听到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
    “是他？”
    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顾之衡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上来，见她醒了嘴角的笑意温暖如春。
    “醒了，来，喝点红薯米粥。”
    “你会做红薯粥？”
    她忙爬起来见那碗粥炖煮的很烂，“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睡得这么死？
    “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有吵你，我接了小张的电话，死者的爸爸赶回来了，现在人在派出所里，我就起来了，来，尝尝这粥好不好喝？”
    “你会做粥？”
    “这不是刚学吗，你试试？”
    唐千羽鼻尖一酸，伸手接过。“好，我喝。”
    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暖了胃，也暖了心，她发现顾之衡和自己在老家的这些日子，变得渐渐的磨灭了他以前的锐气，成了暖男了。
    见她都喝完了，他有些担心味道不好，“怎么样，第一次煮粥也不知道好不好？”
    “怎么会想到给我煮红薯粥呢？”
    顾之衡笑了笑，“我在案发现场看到了死者熬的红薯米粥，我想着试试看就做了，怎么样？”
    “悠悠也做了这粥？”
    顾之衡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眼中深邃，“没错，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人杀了，而且她煮的粥的量应该是两份的，很明显，要么死者是多煮了，要么，是给凶手也煮了一份，试问，谁会让死者多煮一份呢，当然是最熟悉的人才会，所以这案子，还是要从熟人的身上下手查起。”
    “那我们现在就回所里，既然唐木回来了，很多事要找他了解了，毕竟，他也算是死者最熟悉的人。”
    “嗯。”
    早上七点左右，外面的雾气还没有散去，白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两人来到派出所的时候，唐千羽忙去忙活指纹的事了，而顾之衡却被小张叫到了一处，神色有些凝重。
    “顾哥，唐木回来了，我带他去认尸了，哎，也是可怜，一见到尸体就一直在那里哭，这不，人还在接待室。”
    小张很是同情唐木，一个中年男人在外面奔波，把女儿丢在家里一个人想来也是无奈之举，试问，谁不想和女儿待在一起呢？
    “我去看看。”
    接待室中，老远就能见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凳子上，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头上留着寸头。带着泥巴的牛仔裤，一双皮鞋上都是黄色的泥巴，看的出来是风尘仆仆的赶来的，他孤寂的背影，坐在那里双手捂住了脸，看样子很是颓废和伤心，整个接待室似乎都感染了他的悲伤。
    小张和他走进了里面，用手指了指，“在那呢？”
    顾之衡和小张走了上去，“你好，请问你是被害人唐悠悠的爸爸唐木吗？”
    唐木双手捂脸没什么反应，小张继续喊。
    “唐木，唐木……”
    唐木这才抬头看他们两个一样，顾之衡见到了一张枯槁消瘦的脸，他的双眼红肿应该哭过，满眼的疲惫昭示着他没有休息。
    他的声音沙哑，“是我。”
    “唐木，这是负责你女儿案子的顾队长。”

 第四百九十六章 我女儿怎么死的？

    唐木忙起身伸手想和顾之衡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很脏，他忙过缩了回去，尴尬的道。“你好，顾队长！”
    “你好，请坐吧。”
    小张把资料递给顾之衡，顾之衡瞥了一眼上面的资料，唐木，男，四十八岁，郊县某水泥厂职工。
    “你女儿是昨晚出的事，怎么现在才赶回来？”
    唐木满连愧疚，言语中全是悲凉，“对不起，我在上夜班，厂里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所以我下班了才看到电话，这才知道了悠悠的事，我才赶回来的。”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你见过你女儿了吗？”
    唐木点了点头。“见过了。”
    “你女儿平时一个人在家，你怎么这么放心？为什么都不找人照顾她？”
    唐木苦涩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不放心能怎么样，我要出去工作賺钱供她读书，我也是没办法，要是有的选，谁不想和家人待在一起，警官，我也是被生活所逼啊。”
    唐木的话句句在理，道是没什么纰漏的。
    “你老婆呢？”
    “跑了……”
    “你能联系到她吗？”
    “我要是能找到她就好了。”
    顾之衡发现，提到他老婆的时候，唐木的眼中划过一抹奇怪的神色。
    “为什么你老婆会跑？”
    “警官，这和我女儿的事儿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尽管说就是了。”
    唐木挤出一丝笑意，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我和她妈妈感情不和。”
    “是感情不和吗？”
    唐木抬头凝视着他，顾之衡的眼中全是怀疑，唐木忙捂住尴尬咳嗽一声。
    “我有些怪脾气，我还……”
    “还爱醺酒，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喝醉，喝醉了打老婆，所以你老婆才跑的？”
    “我……”
    唐木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竟然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我问你，你把女儿放在家里住，平时什么时候回来？”
    “有时候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回来一次，我上班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骑车也要两个小时左右，所以一般我休息的时候会回来，警官，我的女儿很听话的，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你说的是什么事？”
    唐木伸手摸了一把脸，“我都看到女儿的尸体了，为什么那些人偏偏要找上她？”
    “谁找上她？”
    唐木的眼中划过一抹恨，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紧，“那些勾魂的臭道士，我女儿是被人勾魂了。”
    “谁告诉你这些的？”
    原来唐木也和当地人一样，认为这唐悠悠是被人勾魂死的，而不是什么被杀的？
    他深深吸口气，想掩饰自己的颓废，“我都看到尸体了，额头朱砂，口红，大红衣衫，大红小鞋，身边的秤砣，我的女儿八字是属全阴的，她一定是被人……”
    “够了唐木，这里是派出所，不要在这里宣传迷信，我告诉你，你女儿不是被什么道士勾魂杀的，而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什么，掐死的？”
    唐木的眼神中带着不相信，他不停摇头，“怎么可能，是谁会杀我女儿，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是事实，”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得罪了谁？这个人还和你们很熟？”
    “得罪了谁？”
    唐木眉宇紧蹙，仔细想了想后却是摇头。“没有啊，我这人虽然脾气有些古怪，可是在村里我还是和大家好好相处的，再加上我去上班后很少回来，怎么会得罪人？我的悠悠也是个乖孩子，更不会得罪谁了。”
    顾之衡看了看他的资料，“你赌博吗？”
    唐木却是尴尬咳嗽一声，“很少。”
    “很少，是赌还是没赌？”
    “没怎么赌，平时也就和工友打打小牌，输赢都是几十块没有什么纠纷。”
    顾之衡让小张把这些都记录下来，“那我问你，昨晚案发的七点半到九点半之间，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活，我是晚上七点半上的晚班，今天早上五点半下的班。”
    “你在干活，谁能证明？”
    “有，我的工友都可以证明。”
    “你干活的工厂叫什么，什么地址？”
    “旭辉水泥，临县长河路，很好找的。”
    “谢谢你的配合，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去上班了，我们还有事找你，还有，你的家你暂时不能住了，那里已经被我们封锁了，那是案发现场，要等过段时间才能解封，你没问题吧？”
    唐木显得有些木讷，摇了摇头，“我没问题，我可以去住小宾馆，不瞒你们说，悠悠死了，我也不想上班了，我去上班都是为了能给她过好日子，她现在都死了，我賺钱有什么意义。”
    “事情已经这样了，唐先生，你节哀顺变！”
    唐木突然的道，“顾队长，我女儿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吗？不是勾魂？”

 第四百九十七章 ****

    “没错，是被人杀的，不是什么勾魂，我只能和你说这些，至于其他的案情，对不起，恕我不能透露更多，你稍安勿躁，回去等消息吧，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事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唐木忙起身，对顾之衡和小张鞠躬的道，“谢谢，请你们一定查出来，是谁杀了我的女儿！”
    “放心吧，我们会的。”
    送走了唐木，小张忙从外面走了进来，“顾哥，这唐木说的话好像没什么问题？”
    “小张，你带人去水泥厂走一趟，看看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这个唐木的为人怎么样，是不是和他说的那样，这些去了解一下。”
    “顾哥，你怀疑这唐木……”
    “不是怀疑，只是例行规矩而已，你别忘了，唐木虽然是死者的家属，可是，也是死者最熟悉的人，这和我们推断的凶手是符合的，所以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
    小张是怎么都无法想象，唐木会和这件案子有关系，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怎么可能下的了手，而且死者还被人亵玩过，不可能会有这个的父亲的，他还是觉得，凶手可能是李有才，或者是那个打铁匠唐林。
    总之，他绝对没办法相信，唐木是幕后真凶！
    “我明白！”
    “对李有才和唐林的调查，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顾哥，资料都在这了，李有才这人在村里的口碑不错，是一个老好人，案发的时候他说在家里看电视，可惜的是没人证明，犹豫他是孤寡，这一点也确实没法子证明，第二个唐林，案发的时候他在家里，有他老婆可以作证，所以顾哥，这两个人也暂时可以排除了。”
    “排除了？”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那么，就还有其他的人没有被查出来？
    可是，现在能排除的人也有限，这个凶手究竟藏在哪里？
    “小钱那里呢？”
    “顾哥……”
    外面，小钱匆匆而来，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她带来了一份资料。
    “顾哥，这是山城红衣男孩吊死案的卷宗，我已经调来了您看看？”
    “好，麻烦你了，你们都去忙吧？”
    “不麻烦，应该是我们麻烦你了。”
    小钱见到顾之衡，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都红了，只要看到顾之衡她就很开心，虽然她知道，他有女朋友的。
    “千羽呢？”
    “指纹的对比结果还没出来，千羽去县里问情况了。”
    由于派出所不具备专业刑侦的条件，一切的证据只能送到县里去做对比和分析。
    “好，我先看看这山城的案子。”
    “顾哥，难道你认为这两个案子有共同性吗？”
    小张有些担心，这案子会不会是当年的凶手又来作案了，杀了红衣男孩，现在又用同样的方式杀唐悠悠？
    可是不对啊，那山城离他们这里可有几十公里的路程，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山城的案子一直很玄乎，现在都没有个什么说法，看来这案子也不会有什么说法了？
    “我也不知道，我先看看再说。”
    他坐在了临时的办公室中，和在南城一样，废寝忘食的想把这件事快点查清楚，查清楚了就能带着唐千羽离开这里了。
    打开隐秘的案宗，当年的事情似乎悦于纸上了。
    他翻开了尘封的第一页，文件上写的很清楚，还加了保密的密码，看来这件案子当地的公安也是封锁起来的。
    当年的山城红衣男孩案大概是这样的，四年前，一个村里的留守男童只有十二岁，在放学吊死在了自己家的房檐上面，死的时候，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鞋子，裤子，嘴唇打了口红，额头印着红色的朱砂，和现在的这桩案子，几乎是一样的，这上面写着，调查发现男孩死于自杀，可是为什么自杀现在都没有结果，当地的老人都说是碰上勾魂的了，脚下秤砣不离地，灵魂不脱壳，可以被勾魂者所驱使。
    这件红衣男孩离奇案子，可以说是震惊山城，警方迫于舆论压力，找了很多的证据都没有什么收获，所以只能把这个案子，判断为自杀，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尸检也是上吊而死的，可是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孩子明明是活波开朗的，为什么会自杀？
    有人分析，孩子可能是异装癖的爱好者，也可能是享受性虐待的快感设，这上吊自杀，脖子在受到压迫的时候，有人说，死前可以达到一种极致的快感，自杀的男孩可能是很享受这种快感，所以在玩这个游戏，可是，却把自己给玩死了。
    同样都是独居，一个人留守家里，只是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同样的死亡现场让他更是熟悉了当年的事。
    这样的调查证据显然让他无法认同，可是，那尸检结果不可能是假的，所以，这红衣男孩的案子一直都成了一个谜，民间的传说都趋向于男孩被人做法用来炼魂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

    当然，这个传言是不可能被放在卷宗里面的。
    不过，看了这个案宗后，他总算是了解了一些，那就是两个案子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暗地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样的死亡手法，同样的是留守儿童，如果，当年山城死亡的孩子不是死于自杀，而是被人杀害的呢，那么，杀死唐悠悠的凶手，会不会和当年山城的那个凶手是一个人？
    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推测，虽然当年的红衣男孩事件和现在的唐悠悠死亡案有些相像，不过，性质是不一样的，唐悠悠是被凶手掐死的，而且凶手和她之间很熟悉，所以这凶手，还得从被害人身边熟悉的人排查。
    “顾哥，您看完了吗？”
    小钱从外面走来，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刚刚跑好的茶水递给他浅笑的道。
    “先喝口茶吧？”
    顾之衡放下卷宗一本正经的问道，“小钱我问你，你们这里的勾魂说法，是和山城那边一样吗？”
    小钱知道他不信鬼神，却还是问这个事情觉得很是奇怪。
    “顾哥，您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看了山城的案子，发现和我们现在的案子有些相像的地方，尤其是死亡的样子，同样的秤砣，红衣，朱砂，这些也太过于蹊跷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是当地人应该知道一些。”
    小钱见他这样问忙放下茶杯，“这事儿啊，其实吧，外面很多人都在传，当然我不相信啊，唐悠悠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因为被人做法勾魂了，第一，她八字属阴，这一点我们也打听了是真的，第二，山城那个案子男孩子属阳，刚好和传闻的那些相符合，第三……”
    “那你也相信吗？”
    “什么？”
    “我的意思，你也相信什么勾魂一说吗？”
    小钱尴尬一笑，伸手抚弄自己的乱发，“山城男孩的案子警察也查了很久，都没有什么线索，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对外宣称的是自杀，可是多数人是不相信的，甚至还有灵异爱好者去被害人村里去找什么有鬼出没的真相，不过，我也听说了一些，有人说那个男童有自虐癖好，那个男孩是个留守儿童，平时没人管的，也和被害人一样一个人在家里，我在想，如果缺乏正确的思想引导，男孩有可能会出现自杀的倾向，可是……”
    “怎么了？”
    “可是这唐悠悠不一样，我去了她的学校走访，虽然这学校已经放寒假了，不过她的班主任老师对她的评价非常好，说被害人是个懂事让人心疼的姑娘，老师也不相信她会自杀的，所以一……”
    “所以，老师也认为她是被人害死的？”
    “没错。”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
    她突然发现，这顾之衡是在考她吗？
    她笑的无害，“尸检都出来了，我当然相信是被人害死的，只是这个凶手和山城案的事情是不是有关系，这一点就很难说了。”
    小钱的分析头头是道，顾之衡点了点头。“谢谢你了。”
    “顾哥，我没多少经验，还需要你多指导我才是？”
    “你不用我指导，这些刑事案子，你接触多了就会知道了。”
    “那顾哥，案发现场的封条需要撤了吗？”
    “先不用，等千羽那边的指纹鉴定出来，我还要再去一次案发现场。”
    “再去一次？”
    小钱不知道顾之衡有个雷打不变的习惯，那就是每次有刑事案子发生的时候，他都会第二次去到案发现场，有时候第一次去的时候不够严谨，往往会忽略一些问题，第二次再去，重新检查一遍，有可能会发现没有发现的线索，这就是他办案多年来的经验，屡试不爽。
    之所以让人保护案发现场，就是避免被人破坏，破坏了证据，再想找回来就很难了，而且，证据都是有时间的，一些不起眼的证据，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比如一些不是很明显的脚印，一些灰尘，一些渺小不起眼的东西，就会渐渐的消失了。
    消失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没错，再去一次。”
    “那好，你先喝茶吧，这是我们这里的新茶，味道很好的，您尝尝。”
    “放着吧，我自己会喝。”
    “你尝尝吧，趁热……”
    她很是殷勤，拿起杯子一直往顾之衡那递，外面唐千羽风尘仆仆的进门，就看到小钱和顾之衡在推拉着什么。
    “你们……”
    小钱见她回来了忙尴尬放下杯子，“千羽你回来了啊，那个顾哥，我先去忙了，你记得喝茶啊。”
    小钱想逃难一样的走了，留下一脸黑线的顾之衡。
    唐千羽上前，顾之衡见她脸色不好看，以为她是生气了。
    “那个，刚才……”
    谁料唐千羽根本不当回事，“鉴定报告出来了，你先看看吧？”
    “出来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口红上的指纹是死者的

    他拿过报告，上面写了很多的专业俗术语，可是，最重要的一句话他看到了。
    “这……”
    “没错，口红上面只有一个人的指纹，而且还是死者的。”
    “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鉴定结果让人很是沮丧，原本想着靠这口红上的指纹可以排查凶手，可是，如今看来这条线索是行不通了。
    唐千羽耸了耸肩，一屁股坐了下来，无奈的道，“我也在想怎么会这样，仔细想想，只有两个原因会这样，第一，这口红是被害人自己的，而她身上穿的装束也是她自己穿上的，包括涂口红，指甲，第二，这凶手带了手套完成了这些，所以没有指纹。”
    很明显，她是相信第二个原因的，她宁愿相信凶手很狡猾带了手套，也不愿意相信，死者那样的装束是她自己那样穿的，这案发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凶手为什么要给悠悠打扮成那样，凶手为什么要杀一个孩子，难道只是想避开警察的侦查方向，故意往鬼神之说这方面靠？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捏了捏眉心。
    “看来这案子又回到原点了。”
    “什么原点？”
    “现在几乎整个神仙居的人都在传一件事，那就是小姑娘被人勾魂了，连她的爸爸唐木竟然也相信这个传言，真是不可思议。”
    “你见到唐木了？”
    “见到了，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从干活的地方风尘仆仆的赶来，很是伤心的样子，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他说他们家没有得罪过谁，也没有和谁结怨，不过，当他看到尸体的时候他断定小孩子是被人勾魂了。”
    这话让唐千羽有些吃惊，“什么，连他也这么说？”
    “没错。”
    “也难怪了，毕竟谁看了死者的样子都会往邪门的地方去想。”
    “那小张那里呢？”
    “小张那里对李有才和唐林的调查都出来了，李有才案发的时候说在家里看电视，不过无人证明，而唐林在家里有他老婆王美丽可以作证，而死者的爸爸，唐木说案发的时候他在水泥厂上班，这一点我已经让小张带人去水泥厂了解情况了，如果都属实的话，这个案子还真是回到原点了。”
    这是每个案子最糟糕的事情，现场唯一的线索都没用了，一切只能从头再来。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顾之衡见她满脸忧愁，伸手握紧她的手，“刚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唐千羽皱眉。“哪样啊？”
    顾之衡突然笑了。“你是真不介意还是……”
    见他满脸认真的样子，唐千羽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会怎样，生气吗？”
    “你要是生气，我还会窃喜呢？”
    她抽离了自己的手，“我唐千羽不是那样争分吃醋的人，再说了，小钱不就是让你喝茶吗？她也是一番好意，你不喝啊我喝了。”
    她端起那杯热茶喝了一大口。“还不错，很香啊。”
    这样的唐千羽却让他淡淡勾唇笑了，这千羽越来越可爱了。
    “千羽，我想，我们再去一趟案发现场吧？”
    她放下杯子，“现在？”
    “没错，现在。”
    中午十点半，冬天的太阳渐渐穿破云雾照了出来，晒在人身上却是没有温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车子停在不远处，案发现场的封条还没扯开，唐千羽打开了车窗户，老远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男人点燃了香烛跪在院子旁边。
    “是唐木。”
    唐千羽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他来了，虽然很多年没见了，不过这时候能来这里的，除了他还有谁呢？
    “唐叔叔……”
    按照她爸爸的辈分来说，她是应该喊他唐叔叔的。
    唐木转头看了一眼她们，“顾队长，你是……”
    唐木似乎不认得唐千羽。
    “唐叔叔，我是唐千羽，你不认得我了？”
    唐木仔细想了想，“原来是千羽啊，你爸妈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也对，唐千羽出去读书了几年很少回来，难怪唐木不认得她，女大十八变，在这里一点都没错。
    “唐叔叔，你这是……”
    唐木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满脸的自责，“我在拜祭悠悠，都怪我，要不是我把她留在家里，她就不会死了，都怪我啊！”
    唐木满脸自责忏悔的样子，唐千羽无奈的道，“唐叔叔，事情都出了你要保重。”
    “我是气啊……”
    “气？”
    唐木咬牙切齿的道，“我气悠悠的妈妈啊，孩子都死了，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回来看最后一眼啊，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心狠的妈妈？”
    “你知道他妈妈在哪吗？”
    唐木摇头，很是沮丧，“我要是知道我又何必……”

 第五百章 找到证据了

    “何必什么？”
    顾之衡发现，他们夫妻确实有很多问题。
    “我早就去找她了。”
    唐木蹲下身子，不停的燃烧着一些纸钱，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家。
    “唐叔叔，您别伤心了，我想悠悠的妈妈会回来的，你现在住在哪啊？”
    “这里被你们封了，我暂时住在小旅馆里面，我不想住在这里，太难受了，我有时候都在想，我干脆也和女儿一起去死得了。”
    “唐叔叔，你可不能这样想。”
    唐千羽看的出来，唐木是真心的喜欢悠悠的，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唐木只是摇头，他实在不想住在这里，满脑子都是女儿的甜甜的喊声。
    “爸爸，爸爸……”
    喊的他心花怒放的。
    沉默，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纸钱的味道，很是难闻，那是死亡的气息，她在停尸房闻到过。
    顾之衡咳嗽一声，“唐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家悠悠平时有没有爱好打扮的很怪异？就是喜欢穿一些奇怪的服饰，比如她死的时候穿的那一身红衣？”
    “爱好？”
    唐木仔细想了想，最终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家姑娘平时都没什么奇怪爱好的，她很乖巧也很懂事，知道我干活辛苦，从来都不会给我找麻烦的。”
    唐悠悠在他心里，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女儿。
    顾之衡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再追问了，“谢谢你唐先生，千羽，我们进去吧。”
    “顾队长……”
    唐木突然起身喊了他，“如果我女儿是被人杀的，请你一定要把杀人凶手抓出来，我要亲口和他对峙，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唯一的女儿？”
    唐木的眼中全是滔天的恨意，顾之衡站在那里看着衣衫单薄的唐木，终于点了点头。
    “我尽力！”
    “谢谢，谢谢你们！”
    他深深的鞠躬后，便继续蹲下身烧纸钱了。
    “悠悠，爸爸给你烧很多钱，你在下面就可以买好多的新衣服穿了。”
    顾之衡转身看他一眼，只当他是伤心过度了，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好受一些，也就没有说什么？
    两人钻进了封条后，推开了案发现场的门。
    现场没有被动过，一切还是和案发的时候一模一样。
    进入屋子里面后，唐千羽感到家里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停尸房的感觉是一样的。
    “顾哥，我怎么感觉这里好冷啊？”
    顾之衡见她抱着双手，“要不你在外面等我？”
    “不用了，我也想找找看看还有没其他的线索。”
    由于这里的侦查手段很是有限，他们没办法像南城一样，带着先进的仪器检查脚印，不过，她已经打电话给冬子了，让冬子想办法把脚纹的机器寄过来。
    屋里是水泥地，地上有肉眼能看到的脚印，脚印只有被害人的，她的鞋子上都是泥巴，应该是穿着出去后再回来印上去的，不过，她死的时候穿的那双红色鞋子却是很干净，是新的。
    她走到一个角落里面检查了几双旧鞋子，这些鞋子都是死者穿过的，其中一双的鞋底正好有黄色的泥巴，这说明，这些脚印是穿着这双鞋子沾染上的。
    “奇怪了，凶手怎么会知道被害人穿多大的鞋子？”
    顾之衡转身，“什么意思？”
    “我验尸的时候看到那双红色的鞋子，死者穿上很契合。”
    顾之衡走上前，“所以，这个凶手了解被害人的一切习性，看来，这凶手就在这几个人之中是没错的。”
    可是，究竟是李有才，还是唐林，甚至是外面拜祭的亲生父亲唐木呢，或者说，还有他们没有挖出来的熟人？
    唐千羽站了起身，“顾哥，你说还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那套我们想不通的诡异装束，是悠悠自己穿上去的？”
    “自己穿的 ？”
    “你们去过房间吗？”
    顾之衡摇头，没有。”
    “我去找找。”
    唐千羽立刻带了手套去唐悠悠的房间寻找，房间是一个小房间，有些黑漆漆的，她进去后把窗户给打开了，一束光照了进来，似乎能照耀一切的阴谋。
    破旧的衣柜打开后，里面都是唐悠悠的衣服，看的出来他们父女生活的确实不好，唐悠悠的衣服很多都是旧的。
    在衣柜里面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去了床上寻找，也没什么发现，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一只老鼠突然从衣柜钻了出来，把她吓的差点跳起来。
    “老鼠……”
    老鼠嗖是一下钻进了床底下，唐千羽随手抓了一个衣架没有打到，她趴在地上想找老鼠，却是发现床底下有一个盒子。
    “那是什么？”
    顾不得床底下很脏，她爬进床底下去把那个盒子给推了出来，盒子是一个很大的纸盒子，像是装过鞋子的，她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有两瓶红色的指甲油，动漫人物中的皇冠和腰带，还有两套红色怪异的衣服，这衣服就是cs里面的装束。

 第五百零一章 案发现场的烟灰

    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顾哥你快来看看。”
    顾之衡进去后，“怎么了？”
    “你看看这些东西，这盒子里面的。”
    “这……”
    他看到了这些东西，唐千羽忙道，“可能那身装束真的是她自己换上的，你看这些怪异的cs衣服，这里还有一个朱砂盒子，里面是朱砂，指甲油，还有……”
    还有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子。
    唐千羽的头皮有些发麻，这些东西说明了一件事情，难道案发的时候她正在玩这个换装游戏，凶手和她一起玩，所以，那口红上面才找不到任何的指纹，只有小姑娘一个人的，也许他们都推测错了，不是凶手给死者换上的，是死者死之前自己换上的这些装扮？
    “可是他爸爸说她没有这样的换装癖好。”
    这一点唐千羽不认可，“他爸爸长年在外面怎么会知道这些，十岁的小姑娘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也许她对唐木隐瞒了这些也不一定。”
    顾之衡却是呈反对意见，“不对，如果这些东西不是小姑娘自己的，而是凶手故意留在这里的呢？”
    “什么？”
    顾之衡皱眉，“我假设，凶手想引导我们往自杀的方向去查，他一定会准备一些东西，如果这东西不是小姑娘的，那么就是凶手留下来的，凶手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
    “那就是要让我们相信，小姑娘是自己玩死的？”
    这种换装游戏她在城里的时候听说过，有的小姑娘渐渐长大，对一些奇怪的衣服和装束产生很浓厚的兴趣，所以呦呦会瞒着爸爸玩这个游戏吗？
    小姑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那些东西放在案发现场就很诡异了。
    不过，这游戏是谁教她的，如果不是她玩的，这一切都是凶手故弄玄虚，那么，凶手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想让警察查不到他的身上？可是，他们只要验尸就能知道，死者不是自杀的，凶手这样做，难道是低估了警方的侦查水平？
    这案子却是有些复杂，只有凶手和死者才能知道当日案发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之衡皱眉，仔细看着那个盒子，“这盒子上面可以做指纹分析吗？”
    唐千羽点头，“可能可以。”
    “好，那你把这盒子带回去，如果指纹行不通的话，这两件衣服看这工艺应该是手工做的，我们可以从这衣服查起，就能知道这些奇异衣服的来历。”
    “没错，我也觉得可以从衣服这里找线索，看看是不是悠悠所有，还是凶手带来的？”
    “我去厨房再 看看！”
    他去了厨房，厨房是个很简陋的地方，土墙做的厨房只有一个土灶，上面摆着一个大锅，本来厨房是检查过的，没有什么可疑的嫌疑，可是临走的时候，他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空的酱油瓶子，他蹲下身想去把瓶子捡起来，却在脏乱的水泥地上，看到了一滩什么东西燃烧过后的烟团，索性的是这烟团还很完整，没有被人踩到或者是被风吹散。
    “这是……”
    他忙把pp袋子给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小团拇指盖大小的烟团给放在了袋子里面，他轻轻嗅了嗅味道，是烟味没错，而且这烟团还能新鲜，看的出来没多久时间，奇怪了，一个小姑娘的家里怎么会有烟灰存在，难道是凶手留下来的？
    他忙起身，唐千羽见他没反应忙走来找他。“顾哥，有发现吗？”
    “千羽你来……”
    “怎么了？”
    “你瞧瞧这个……”
    唐千羽拿过袋子见里面是灰烬，“这里面是什么？”
    看起来是锅上的灰也不像。
    顾之衡沉默一刻，“我在地上找到的，是一个小烟团，一个小姑娘的家里怎么会有烟灰，你去问问唐木他抽烟吗？”
    “好！”
    如果唐木抽烟也说不过去，这烟灰很新鲜，应该是这一两天抽的灰烬，他是抽烟的人，太了解这烟灰了，不过，这不是纸烟的烟灰，道是有些像……
    很快，唐千羽回来了。“顾哥，唐叔叔说他不抽烟的。”
    “不抽烟，走，回去。”
    很快，这里得到的线索就被化验出来了，他带回来的烟灰经过鉴定是属于旱烟的一种，这种旱烟属于一种烤烟，一般的年轻人都不会抽的，不过，当地有很多老人喜欢抽这样的旱烟，一个大烟袋锅，一条长长的旱烟，老人们可以精神一上午。
    至于那个盒子已经送到县了去了，有没有留下指纹全靠运气了。
    “顾哥，听说你找到新的线索了？”
    小钱从外面走了进来，顾之衡忙道。“小钱，小张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怎么了顾哥？”
    “顾哥，我回来了！”
    刚刚说问他，小张便从外面匆匆而来，“我们去了水泥厂回来了，经过对唐木同事的问询，那唐木说的话都是实话。”

 第五百零二章 老头为什么杀人？

    “好，你回来的正好，我问你，我们调查的这三个人中，唐木，唐林，还有李有才，谁在抽这种旱烟？””
    “旱烟？这……”
    小张有些懵。
    “没错，”那个李有才，是不是抽这种大锅烟袋的？”
    “顾哥，你发现了什么？”
    “我在死者家里的地上找到了一点不起眼的烟灰，经过鉴定，是旱烟的烟灰，你去把李有才带来。”
    小张这时才明白，原来是找到了证据了，李有才？
    “是。”
    小张离去后，唐千羽立刻把从死者家里搜到的两套衣服带了出去，小钱说这样的奇装异服在镇上是没人卖的，不过，去镇上的裁缝店可以去问问，因为怎么看那个衣服都是手工缝制的，看起来有些粗糙。
    镇子上的裁缝店门口，唐千羽把这些东西都拿了来。
    “老板，老板……”
    “来了……”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瞧她带了两件奇怪的衣服来，“小姐，你这是……”
    “老板， 看看这些衣服你能做吗？”
    老板见到那些红色的裙子和怪异的腰带脸色煞白一片。很是生气的道，“这我可不会，我这就是做普通衣衫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衣衫我这不会，你找别人问问吧？”
    这神仙居不大，唐悠悠穿着怪异红衣死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十里八乡，这老板见到她拿这些衣服来都觉得很晦气，还有，没人想和这死人的事情扯上关系，自然是有多远离多远了。
    “那你知道这镇上还有谁会做这种衣服吗？”
    “我不知道，你去问别人，拿走拿走。”
    老板看见那衣服就比如蛇蝎，那些衣服在别人眼中赫然成了最不吉利的东西，唐千羽也理解，
    “那谢谢你了。”
    她走的时候，那老板突然来了一句。“这这种衣服正规的裁缝店是不会做的，不过有些厉害的裁缝会做。”
    她似乎有了希望忙转身，“谁啊？”
    中年妇女忙道，“村里的李有才啊，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厉害的裁缝呢，能做裙子裤子，还有小孩的衣服鞋子之内的，你去找他问问。”
    “什么，李有才？”
    唐千羽捏着衣服，联想到顾之衡找到的那一条团烟灰，难道说……
    派出所里面，李有才被小张带到了会客厅中，他有些不高兴。
    “警官，你们带我干啥啊，我犯啥事儿了？”
    小张见他还在狡辩，冷冷一笑。“得了别装了，想不到啊，你这把年纪了竟然还干出那样的事儿来，真是畜生不如！”
    这句畜生不如把李有才惹恼了，“你这小子胡说什么，我怎么了我？”
    “小张，对旱烟的检查出来了，就是他的大烟锅子斗的烟灰。”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李有才不知道这警察拿他的烟锅子干什么，那可是他的命啊，可不能拿走了，一天不抽烟，浑身都不舒服。
    “李有才，你真的都听不懂吗？”
    “顾哥……”
    小钱和小张见他来了忙上前，顾之衡走了进来凝视着他，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六十三随的老人，看起来无害，会是杀人的凶手？
    李有才见是他忙起身，“那个顾队长，你这又是拿我的烟锅子烟袋，又是带我来这派出所的，我想问问你们我犯啥事儿了，快放了我，我家里还有猪没喂呢？要是跑出来了谁给我捉回去？”
    “您可能没空管您的猪了，小张带他去审讯室。”
    “哎，你这……”
    审讯室中，李有才更是不理解，虽然没有被带上手铐，不过他还是很生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给我说清楚！”
    “老爷子，你放心，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顾之衡和小张坐下准备资料，“李有才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去过死者家里？”
    “家里？”
    “没错，死者家里。”
    李有才仔细想了想，“大概有一个星期了，我一般很少去家里的，去了也是把送的东西放下就走了。”
    “这么说，你没有去过死者的厨房？”
    李有才背问了这话，却是否认了。
    “当然没有，我去厨房干什么？”
    “这烟袋和锅子是你的吧？”
    “是我的，你们快还给我，老头子我就爱好这一口了！”
    他可是个极品的烟迷，如果没有烟抽，他会死的。
    顾之衡却是坐了下来，把烟袋自拿在手里。他敲了敲桌子，冷冷的道，“你在说谎，我问你，唐悠悠是不是被你掐死的？”
    李有才听到这话眼中有些闪烁，刚才的嚣张气焰都没有了，脸色也有些白，尽管如此，他还是保持镇静。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说，那悠悠的死怎么和我有关系，她是被人勾魂害死的，就算是被人杀的，怎么可能是我？”
    “李有才，收起你那套鬼神论，这里是派出所，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
    李有才也很生气，“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了唐悠悠，我和她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死她？”

 第五百零三章 老裁缝

    李有才振振有词，顾之衡见他在说谎，“昨天，我在案发现场的厨房地下找到了一小堆烟灰，经过鉴定，这烟灰和普通的烟灰不一样，他不是我们平常人抽的纸烟，而是旱烟，而能接近死者的人之中只有你李有才才会抽这种旱烟，你说你没有去过死者的厨房，我问你，那这旱烟烟灰是怎么来的，难道你的烟灰会飞？”
    李有才听到这话不停的狡辩，“胡说八道，抽这种烟锅子的人多了去了，这村子里面少说也有十多个老头，你怎么就说是我的烟灰了？”
    顾之衡见他振振有词的，“很简单，村里抽烟的很多，不过，能接近死者和她熟悉的人，只有你李有才一个人，说吧，你为什么要说谎，说你没有去过死者家里？是不是你杀了死者，再故弄玄虚那套鬼神论？”
    李有才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警察拿他的烟袋是为了这事儿？
    “我没有去过，我都告诉你们了，案发的时候我在家里看电视。”
    “电视，我知道你在看电视，可是没人能证明你在看电视。”
    李有才很是生气，用力拍了拍桌子，“顾队长，我以为你是个好警察，想不到你竟然污蔑我，我都六十三岁的人了，黄土都埋了半截了，我怎么会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悠悠？那孩子我可是喜欢的紧，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儿？”
    “你怎么杀人，当然只有你知道了？你不承认进入死者家里杀了她？”
    “我不承认，你说的这些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没有就是没有。”
    李有才一副我是冤枉的样子，小张看的有些憋屈。
    “顾哥，这……”
    滴滴滴……
    正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唐千羽打来的。
    “千羽，你去哪了？”
    “我查到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村里的李有才年轻时候是个很厉害的裁缝，在死者家里搜到的这衣服和鞋子，有可能是他做的，裁缝店的老板说，前段时间他去买过大量的这种针线。”
    “什么？”
    这样的消息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好了。
    “我知道了。”
    顾之衡在小张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小张神色一变忙点头起身，“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办！”
    他临走的时候瞧了一眼李有才。李有才一副我是冤枉的样子，十足的可恨。
    “这下看你还怎么狡辩？”
    李有才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却还是用力咳嗽一声，“我是冤枉的，你们这是诽谤，乱来，我一个老头和唐木一没恩怨二没纠葛的，我为什么要杀他的女儿？”
    “为什么只有你知道？不是吗？”
    现在掌握的证据都指向了李有才，不管他是不是真凶，他都和这件事有关系。
    “你……”
    李有才被气的没办法，却是拿顾之衡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爷子，你好好想想吧，证据都在我手里，你说不说对于我们来说案子都得办，不会因为你拒绝回答这案子就办不下去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
    审讯不欢而散，顾之衡故意拖延时间，他只找到烟灰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线索来指认李有才有问题，所以他终止了审讯，在等小张那里的线索。
    很快，唐千羽便回来了。
    “顾哥……”
    “回来了？”
    唐千羽把那两件衣服放下，“怎么样，李有才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我让小张去他家里搜查了，如果能搜到什么，那么，李有才的嫌疑就更大了。”
    唐千羽坐下叹口气，“是啊，我也想不到，李有才年轻的时候是个裁缝，这种衣服我都问过了没人会做的，不过老板说李有才会做，你说，会不会是李有才做了这些衣服，也是他杀了悠悠又故意放这些衣服在那的，目的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顾之衡坐了下来，抬手喝了一杯茶水。“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没人发现李有才喜欢这个怪异装束的爱好。”
    “可是，他买那个多红线和这做衣服的线回去干什么？”
    “再等等，等小张那边搜查的结果。”
    “你为什么不先审问李有才，问他为什么要去买那么多针线？”
    顾之衡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千羽，我们现在仅仅凭借这里的一些烟灰是说明不了什么的，唯一的能说明的是李有才和这件事有关系，就是这些奇怪的衣服和他去过被害人家里，如果能证明这些衣服确实是他做的，那么，这件案子就渐渐清晰了，就算人不是他杀的，被害人的死和他也脱不了什么干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唐千羽和他共事这么久，当然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他是想等小张那边找到了切实的证据，有了证据，才好审问李有才，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所有的嫌疑人进入审讯室都不会乖乖招供的，或许是对有罪的恐惧，或许真的是无辜的，任何嫌疑人到了这里，都要看的是警察给的证据，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什么充足的证据，谁都不会承认什么的。
    “我当然明白，那么，现在只能再等等指纹结果了。”

 第五百零四章 屋内有婴儿骨骸

    很快，指纹的结果就出来了，让唐千羽失望的是，那盒子上面鉴定了出来，很多残缺的指纹都不全，无法做对比，唯一清晰的一些指纹，却是被害人的，也就是说，他们想通过盒子的指纹来锁定嫌疑人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滴滴滴……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难熬的，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下午五点钟，小张就打来了电话。
    “喂，怎么样？”
    小张在电话里面显得很激动，“顾哥，你快来李有才家里。”
    “怎么了？”
    “好多小孩的衣服，帽子和鞋子啊。”
    “什么？”
    顾之衡挂了电话，唐千羽见他神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
    “走，去李有才家里！”
    当顾之衡和唐千羽去到他家里的时候，小张和几个人已经把所有的衣服和鞋子都放在了床上，整整几十件，简陋的家里赫然成了摆地摊的市场了。
    衣服都是婴儿孩穿的，几个月的衣服，而且全部都是女婴儿的衣服，上面还精巧的绣着好看的牡丹花和荷花。刺绣非常精致，看起来简直和苏绣有的一比。
    “这是在哪找到的？”
    顾之衡上前仔细检查着这些衣服，小张忙道，“全部在一个锁了的衣柜里找到的。”
    本来想找奇异衣服的，哪知道找出了一堆小孩的衣服。
    “哎呀这是什么？”
    突然之间，有同事大喊一声，紧接着唐千羽快速跑了上去，见到一个都是灰的老箱子里面，竟然有一具小小的尸骨。
    “这……”
    “哎呀，这是人的啊。”
    众人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李有才他杀了人啊，还把尸体给锁在了这盒子里面。
    “这盒子哪找到的？”
    顾之衡上前看了那盒子里面的东西，那不就是散乱的人尸骨吗？
    “在衣柜的夹缝里面，吓死我了。”
    ”没有找到那些怪异服饰吗？”
    “没有，全部都是这些衣服，还找到了针线，这些衣服应该都是李有才做的，奇怪了，他一个孤寡，做这么多小孩的衣服干啥啊，还有这尸骨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李有才六十几岁的老头，平时为人也是和蔼可亲的，怎么家里面会有小孩的尸骨，还有这么多婴儿的衣服？
    原本是想来找奇异衣服和杀死贝海涛唐悠悠的证据的，哪知道找到了这一堆婴儿的衣服和一具锁在柜子里面的尸骨，这可是毛骨悚然啊。
    那衣柜就放在床头，这李有才还真的睡得着啊？
    顾之衡见到这些衣服深深吸口气，摸了摸鼻子，“全部都带回去，千羽，你去检查尸骨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李有才还杀了别的人？
    “我这就回去检验。”
    从李有才家里出来，每个人都很沮丧和震惊，谁都想不到，一个孤寡的家里，发现了小孩的尸骨，这李有才看起来和蔼和亲的，没想到，是个杀人犯啊？
    回到所里，很快，对对尸骨的检查就出来了，当她从验尸房出来的时候，众人都等在那里了。
    “怎么样？”
    顾之衡率先上去询问尸骨的事，根据他的判断，那尸骨是婴儿的应该不会很大。
    唐千羽吸口气，“根据对尸骨的检测，这尸骨是属于婴儿的，出生只有几天由于发育不全，死了。”
    “婴儿的，怎么死的？”
    “早产引起的营养不足，死亡时间，已经快三十年了，尸骨保存的还算好的。”
    顾之衡摸了摸鼻子，怎么会这样？三十年了，那不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顾哥，怎么办？”
    “小张，走，立刻去提审李有才！”
    顾之衡没有推出来的是，原本想找的怪异衣服没有找到，却是挖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这李有才究竟是什么人？他都干了些什么？他会不会无意挖出一段尘封多年的案子？
    他摸了摸口袋想抽烟，可是，看到唐千羽在这，他便放弃了。
    晚上八点半，审讯室中，李有才显得很是疲累，看见顾之衡和小张来了后，他忙道，“我要抽烟，我的烟瘾犯了。”
    “抽烟，你还抽什么你，你说你……”
    顾之衡摇头示意小张别说话了，“小张，给他点上！”
    “我不要你们的纸烟，我要我的旱烟。”
    顾之衡沉默一刻，“小张，给他拿过来点上。”
    小张不情愿的去拿了旱烟点燃后，李有才这才很是满足，满脸的惬意，似乎他不是在派出所，而是就在自己家里的院子中，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烟点燃后，他深深的吸口，随后重重的吐出，吞云吐雾之间，屋子中满是一股旱烟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吸引了顾之衡，他想抽烟很久了，可是……
    小张见此，忙用手挥了挥烟雾，不耐烦的道，“好了，你这烟也抽了人也舒服了，你该说些什么了吧？”
    李有才瞥了他们一眼，把烟放在一旁，“我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他一脸的无辜，确实什么都没做。
    顾之衡咳嗽一声，“李有才，我问你，你在案发前就去买了针线是做什么？”
    李有才听他问这话儿，“当然是用了。”
    “你用什么了？是用来做奇异服饰？”

 第五百零五章 你去过案发现场

    “怎么可能，你们从哪听说的，我可不会那哪些晦气的东西。”
    李有才似乎很在意这奇异的衣服。
    “晦气的东西，再晦气也不比你家里的东西晦气吧？”
    这话李有才更是不高兴了，他脸色一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之衡见他在装傻，也不绕圈子了，“听不懂？好，我和你说明白，我们去你家搜查了，本来我怀疑那奇异的衣服是你做的，你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厉害的裁缝。是不是？”
    这话一落，让李有才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烟也不抽了，把大烟袋锅子放在了桌上，浑浊的眼中划过一抹隐晦。“谁说我是裁缝了？”
    “我们搜查了你的家里，找到了很多婴儿穿的衣服和鞋子，还有一具婴儿的尸骨，李有才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刚落，李有才突然瞪大眼睛，双手撑在桌上，惊恐的看着他们。
    “你们动了？”
    “动了，我带回来了！”
    “你们……”
    李有才见此重重叹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似乎被抽离了气力，“我说了，我和唐悠悠的事没关系，不是我干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先不说唐悠悠的事，我问你，你家里怎么会有婴儿的尸骨，那些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李有才苦涩一笑，“哎，想不到还是被发现了。”
    “什么意思？”
    李有才抬起头，浑浊的眼中全是懊悔，他一字一句的挤出，“那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 你不是孤……”
    这话是小张说的，他不是孤寡吗？怎么会有女儿？
    李有才苦涩的看着他们，眼中泛着晶莹的光芒，顾之衡知道，那是泪光，难道……
    “是啊，我是孤寡，可是我年轻的时候是有女儿的，我在外地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人，她给我生下了我的女儿。”
    “你说你藏在木箱子里面的尸骨是你的女儿？”
    “是。”
    “为什么要藏在盒子里面，她是怎么死的？”
    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想想也是符合逻辑的，那么多的婴儿衣服，是他为女婴准备的？
    李有才悲戚的看着顾之衡，“早产，生下了她，我的女人就被娘家人带走了，她们家嫌弃我是个穷小子看不上我，算了，看不上就不强求了，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是孩子太小了又早产送医院也死了，我舍不得啊，我就把尸体带了回来，用泡菜的法子，用很多的盐巴把我的女儿给留了下来，时间长了，我一点都不想把她埋葬了，所以我就放在盒子里了，让她陪着我这把老骨头。”
    顾之衡和小张相对一眼，难道他说的真的？
    “那那些衣服呢？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给女儿做的，虽然她死了没和我待几天，可是我还是沉寂在做爸爸的喜悦中，我年轻的时候是裁缝，我会做很多漂亮的衣衫，我一个月给我女儿做一套，我就这样想着，我的女儿一直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都不离开我，和我在一起生活……”
    “你疯了？那小孩死了！”
    小张听不下去了，谁把尸骨放在家里的，简直是疯了啊。而且一放就几十年，这李有才也是个人才啊。
    “谁说的，没有啊，她没有死啊，我经常还听到他叫我爸爸的，谁准你们动她的，谁准你们动她的啊？”
    李有才突然想起身大骂，那可是他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被这些警察给翻出来了，叫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顾之衡算是听明白了，不过，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他还要对尸骨进行鉴定，要鉴定出来尸骨是他的孩子，才算他说的话是实话。
    “够了李有才，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那被害人呢，你敢说你没有去过她家里？”
    “我没去过！”
    “没有去过，那地上的烟灰怎么解释，别告诉我不是你留下的，也别告诉我那是你从前去过留下的，那烟灰很新鲜，就这一两天的时间，你敢说你没有去过被害人厨房，你去厨房干什么，你我都是抽烟之人，这新鲜的烟灰谁都能分辨，说，是不是你杀了被害人唐悠悠？”
    “我没有！”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去过被害人的家，在案发前对不对？”
    李有才被顾之衡问的哑口无言。
    “李有才，你还是老实说了，你去唐悠悠家做什么，还有，唐悠悠穿的衣服是不是你做的？”
    “你们哪来的证据说是我杀的，我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要杀一个小姑娘？再说了，我对她很好的，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你有杀人动机，你对你的女儿念念不完，你也说了你经常照顾唐悠悠，可能在你的内心深处，你把唐悠悠当成了你的女儿，可是她不愿意叫你爸爸，所以你就怀恨在心，是不是？”
    这个理由是他随便想的，他就是想逼这李有才说出他去被害人家里作什么，联想到这尸骨的事，也有这个可能，可能被害人激怒了他，也有可能……

 第五百零六章 他不是凶手

    “我……”
    “你什么，为什么要去厨房，唐悠悠煮了两个人的粥，是不是你杀的她？”
    李有才见这顾之衡从烟灰就断定自己是唯一一个去过被害人家里的人，他突然咳嗽一声，“你这烟灰哪发现的，我怎么不记得我斗了烟灰？”
    “怎么，你是承认你去过被害人厨房了？在案发前？”
    李有才被顾之衡问的没办法了，终于这才松了口，他一本正经的道，“我承认，案发的时候我是去过厨房，可是我没有杀人。”
    李有才的突然这话让顾之衡微微眯眼，没有杀人？果然是他去过被害人家里？他的推断是对的。
    “你什么时候去的，你去干什么？”
    “我承认，在六点左右的时候我是去过悠悠家里，那时候天色刚刚黑，冬天嘛，黑的很早。”“你去他家做什么，又去厨房做什么？”
    李有才叹口气，“呦呦前几天说过她很久没吃肉了，我那天正好买了一斤肉，我做了肉后给她端了一碗过去。”
    “你去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在厨房准备炖粥，我去瞧了瞧，可能烟灰就是那时候掉下去的。”
    这话显然不能让人信服，“你的意思案发的时候你去过被害人家里，只是去送肉，是吗？”
    “没错，我去送肉。”
    顾之衡皱眉，果然是去过。
    “你有听到唐悠悠说了什么吗？”
    “没有，悠悠这孩子外表看起来很阳光，对人都是一个笑脸，可是她内心深处是很孤僻的，一个人住的小孩子内心总是敏感多疑的，我就在厨房转了一圈就走了。”
    “那是一碗什么肉？”
    她没有在厨房发现那碗肉，难道是被死者吃了，还是说这李有才在说谎，他想掩盖真的杀人原因，可是，光凭那烟灰是说明不了什么的，李有才是裁缝，却是缝了一些小孩子的东西，他否认那些红衣服和怪异服饰是他做的，这一点就很矛盾，难道那衣服和他没关系，还有，李有才要是杀人的话，动机又是什么呢，他离的那么的近不怕警察怀疑吗？
    李有才回答的很干脆，“红烧肉，我自己亲手做的，悠悠很喜欢吃我做的红烧肉，我记得我端过去的时候她很高兴，说一个星期没吃肉了，哎，这姑娘也是可怜的很，我失去了我的女儿，有时候我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的，我看到她受委屈了我也心疼，更别说杀她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你当女儿看待？”
    顾之衡见他的眼神坚定，不像是在说谎，“既然你在案发的时候去过唐悠悠家里，你为什么不老实说，而是说你案发后才去敲门发现问题的，你既然都去送过肉了，为什么案发后又去，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
    李有才惊叹于这个顾之衡的大脑思维真是发达，什么线索都不放过，还真的是刑侦队的。
    “我说谎的原因很简单，唐悠悠死了，我要是说出来我去过案发现场，你们一定会怀疑是我杀了人，我不想惹麻烦，所以……”
    “不想惹麻烦？”
    “是，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我不想晚节不保，如果让人知道我案发前去过唐悠悠家里，大家一定认识我就是凶手，我到时候，跳进了黄河也说不清了，就和现在一样，你们不是也当我是杀人凶手吗？”
    小张见他反问他们，冷哼一声，“你道很会想事情，你不说就不存在了，回答顾哥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去第二次？”
    “我回去后发现我家的鸭子腿瘸了，我想着瘸了也没什么用了，卖也卖不了好价钱，就把鸭子杀了炖了一锅，悠悠喜欢吃鸭腿我给她留了，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所以这就是他去过案发现场第二次的原因，才发现悠悠死了，后来才报了警，只是他没想到，警察会查到针线上面去，会怀疑那些奇异的服饰是他做的，进而去搜了他的家，发现了女儿的秘密。
    这番话回答的天衣无缝，顾之衡皱眉，“李有才我问你，你去唐家的时候，有没发现特别的地方，你知不知道被害人喜欢奇异服饰？”
    “这一点我真的不知道，至于其他特别的地方……”
    李有才仔细端详了想。“对了，有！”
    “什么？”
    “我去的时候她在准备煮粥，她很高兴说她又可以做游戏了，我当时问她什么游戏啊，她没告诉我却是一脸的开心。”
    “游戏，什么游戏？”
    “不知道啊，老头子怎么会知道小姑娘玩的游戏，我以为是他们学校老师教的，也就没当回事儿，不过都放假了，也可能是和小伙伴玩的，也不一定。”
    “被害人有好的小伙伴吗？”
    李有才摇头，“没有，我是没见过什么小朋友，悠悠这孩子不带同学来家里。”
    “还有呢？”
    李有才摇了摇头，“没有了。”
    “你的意思，你做了鸭肉准备端过去，哪知道就出事了，是不是？”
    “顾队长，我说的这些都是真话。”
    “其他的呢，还有什么？你仔细想想除了你以外，你见过别人靠近被害人家里吗？”

 第五百零七章 熟人干的

    李有才摇头，“没有啊，这哪还有别人，我们这边一到晚上就黑灯熄火的谁愿意到处跑，都在家呆着呢？”
    顾之衡看着小张写的口供，“好了，谢谢你的配合，小张把口供给他，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顾队长，你可别冤枉我，我可什么都说了！”
    “放心吧，只要你说的是真话，警察是不会冤枉你的。”
    “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回去，你想的道美？”
    “暂时不行，我会放你走的，不过不是现在。”
    “哎，顾……”
    李有才没想到，自己来了派出所一趟就出不去了。
    顾之衡起身走出了审讯室，外面唐千羽正在那里坐着等他。
    “顾哥怎么样了？是李有才吗？”
    他摇头，“不是，千羽，你要帮我两个忙。”
    “忙？你说？”
    “第一，帮我对那具婴儿和李有才做dna鉴定，我要知道他们是不是父女。”
    “什么，父女，你时候那具尸骨是……”
    是李有才的女儿？
    “没错，他说是他早产的女儿，所以我要鉴定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好，这事儿交给我。”
    “还有一个忙。”
    “什么？”
    “我想对死者唐悠悠的尸体进行尸检，我想知道死者死前吃过什么东西？”
    “吃过什么？为什么这样说？”
    “李有才承认案发前他是去过被害人家里，六点左右去的，他端去了一碗红烧肉，可是我在案发现场没有看到那碗肉，所以我想……”
    “你想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悠悠应该吃了，胃里面有肉的残留？”
    “没错。”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
    “好，我去办！”
    经过被害人父亲的同意，她对尸体做了尸检，很快，尸体的检查也出来了。
    “顾哥……”
    “怎么样，有吗？”
    唐千羽摇头，“没有什么肉的残渣，李有才是不是在说谎，唐悠悠根本没有动那碗肉！”
    “没有动？”
    难道李有才在说谎不成？
    “走，去李有才家。”
    李有才家里已经被搜的很乱，他去了厨房找到了李有才的碗，那是最普通的青花碗，“应该是这样的碗了。”
    唐千羽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我不明白？”
    李有才是裁缝，他有没有解释为什么买针线？
    “李有才供述，家里的尸骨是他当年夭折的女儿，他确实是裁缝，所以买了很多的针线，不过不是拿来做那些奇异衣服的，而是给他女儿做衣服和小鞋子的，这一点等你的dna鉴定出来后，就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了！”
    “放心吧，我已经提交了资料，等结果吧。那他为什么要把尸骨放在家里，做那么多小孩的衣服？”
    顾之衡笑了笑，“很简单，因为舍不得女儿。”
    “舍不得？”
    “有这样的人，对某物的喜欢不会随着某物的死去而消失，反而会选择永远保留下来，李有才是光棍，这个女儿对他来说是宝贝，礼物，所以他留在家里也情有可原，等报告出来就能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的，可能千羽，我们也许都猜错了，他并不是杀死唐悠悠的人。”
    唐千羽听见了这样的事情，也重新审视李有才了，确实，一个六十三岁的孤寡老人，他没事杀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干什么？
    “是啊，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啊？”
    “走，去被害人家！”
    在被害人的家里面，他果然找到了一个青花碗，那碗被的很干净，放在了碗柜子里面。
    “看来李有才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来送了红烧肉，可是这红烧肉，既然被害人没吃，那是谁吃了？”
    唐千羽神色一变。“难道是凶手？”
    如果是凶手的话，悠悠为什么要给凶手吃，她肚子里面什么都没了，她不饿吗？这个凶手究竟是谁啊，和她那么的好什么都让给他吃，还是说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现在还说不准，不过如果说李有才杀了被害人，那动机是什么，他自己承认说谎是怕我们怀疑他，他确实来过被害人家里，不过是来送红烧肉的，他供述了一件事情，唐悠悠告诉他，要玩游戏了，很开心。”
    “游戏？”
    这话引起了唐千羽的注意，游戏，是什么游戏，难道是换装游戏，那她和谁玩呢？
    “没错，不过是什么游戏唐悠悠没说，李有才也没问。”
    “难道这游戏和这怪异的服饰有关？”
    她们从死者家里搜出了那些奇怪的服饰，这说明唐悠悠是喜欢这些东西的，难道是换装游戏吗？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回去后就让李有才先回家吧。”
    “不审了？”
    “暂时不了，我们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他杀人，先放他回家看看情况。”
    “那现在这案子该怎么查？”
    “第一，等你的dna鉴定报告出来，如果证实那具尸骨确实是他的女儿，那么可以证明他说的话就是真的，如果这李有才被暂时排除了嫌疑，那案发的时候唐悠悠究竟在和谁在一起，凶手是熟人没错，可是熟人就这几个人，不是李有才，那是……
    “悠悠……”

 第五百零八章 第二个嫌疑人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声音，顾之衡和唐千羽忙走出屋子，在外面看到了一个小姑娘。
    “百合？”
    李白合一个人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红色的小棉袄，眼中带着期待。
    “百合，你怎么在这？”
    “唐姐姐……”
    百合上前看了看那间没人住的屋子，“我想悠悠姐姐了，可是她死了。”
    “百合，你和悠悠玩的很好吗？”
    顾之衡意识到，这百合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百合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悠悠姐姐比我大，经常给我讲作业，可是我爷爷说悠悠死了，我不相信就来看看，姐姐，哥哥，你告诉我悠悠没死是不是，是爷爷骗我的？”
    唐千羽不忍心骗她。“听姐姐说，悠悠死了，以后别来找她了。”
    “死了？”
    百合蹲在地上抹了抹泪花，“悠悠怎么会死，是谁杀了她？”
    顾之衡忙蹲下身子。“百合乖，你告诉哥哥，你和悠悠认识，你知不知道她喜欢玩游戏啊？”
    “游戏？”
    百合抬头，满脸的不解，“没有啊，悠悠姐姐不玩游戏的。”
    唐千羽也顺势问道，“百合你仔细想想，悠悠她有没告诉过你，她喜欢一些奇怪的红衣服，还有玩游戏？”
    百合认真想了想，“没有啊，悠悠就喜欢玩猜谜游戏，其他的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过我。”
    “猜谜？”
    “什么谜？”
    “悠悠最喜欢的一个猜谜是，红衣宝宝变仙女。”
    “什么意思？”
    “就是换衣服啊。”
    百合眨巴着眼睛，回答的很天真。
    “换衣服？”
    这话让顾之衡神色一变，难道唐悠悠生前确实喜欢换装游戏，所以案发现场才会那样，那案发的时候她和谁在玩这个游戏？
    “对，换衣服！”
    “那你知道她还和谁一起玩吗？”
    “不知道。”
    “百合，你怎么来这了？你这丫头不听话！”
    “爷爷……”
    身后李英匆匆赶来。“你怎么到处跑啊，让爷爷好找。”
    “村长。”
    两人见到了村长忙打招呼，李英也上前打招呼，“是顾队长啊，你们这是查案？”
    “是啊，我们看到百合在这里就问问她。”
    “丫头，别到处跑，我们回家。”
    “爷爷，悠悠真的死了，以后没有人和我一起上学了。”
    百合很是伤心，再也没人和她讲作业了。
    “百合乖啊，别想了，悠悠成小仙女了，她在天上呢？”
    “真的吗？”
    孩子的心总是天真单纯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之衡缺是发现，唐悠悠，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真的，快和你爷爷回家吧！”
    “那姐姐，哥哥再见。”
    李英带着百合离开后，顾之衡的眼中划过一抹古怪，“看来这唐悠悠有可能在玩换装游戏，那么，那天的装束是她自己打扮的了？”
    唐千羽也认可了这个推断，因为在家里找到的盒子上面只有她的指纹，那些东西应该就是她自己的。
    “如果她真的有这个喜好，那凶手一定是她最亲近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的肚子里面为什么没有红烧肉，或许是被凶手吃掉了，或许……”
    “最亲近的人？”
    最亲近的人，现在暂时排除了李有才，那么，能想到的嫌疑人还有唐木，唐林，唐木案发的时候子在水泥厂工作，这一点小张已经去证实实属，那剩下了打铁匠唐林，唐林有老婆作证，那么，除了这三个人以外，还有谁和死者亲近？
    “顾哥，还有一个人呢？”
    “谁？”
    “死者的妈妈。”
    这话说出后，她就摇头，“可是也不可能啊，尸检发现凶手是男人，不是女人。”
    “不可能的，死者妈妈很早就没有和死者联系了，怎么会杀她，而且现在根本找不到死者的妈妈。”
    “那现在怎么办？”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我觉得这李有才，唐林两个人中，很可能有一个人在说谎，没有道理的。”
    没有道理这案子查不下去了，除非有人在说谎，而他一时间没有在意。
    “说谎？”
    “没错，李有才来过死者家里还逗留过，这一点他也承认了，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红烧肉被凶手吃了，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么……”
    “可是顾哥，假设杀人凶手是李有才，那么杀人动机是什么？ 这一点我们一直没有找到？”
    “走，先去找唐木。”
    茶馆里面，唐木整个人很颓废，他的双眼猩红，看样子是哭过了。
    “警官，你们请坐！”
    “唐木，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唐木双眼无神，“警官，你们问吧。”
    “你的邻居李有才，你和他之间有矛盾吗？”
    “矛盾？没有，怎么了警官？”
    “你在仔细想想，真的没有？”
    唐木很认真的想了想却是摇头，“没有，我可以确定没有这回事，李爷爷一直都对悠悠挺不错的，我虽然在家带的时间很少，可是我听悠悠说了，很多时候都是他来照看她的，悠悠一直喊他爷爷。”
    “爷爷？”
    顾之衡皱眉，“那唐林呢？打铁匠唐林？”
    “唐林？”
    唐木的脸色有些变化，顾之衡见他有些支支吾吾的，“怎么了，唐林和你有过矛盾？”
    “我……”

 第五百零九章 我的老婆走了很久了

    “唐木，我们希望你说真话，这对你女儿的案子有好处，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们很难办，难道你不希望早点找出杀你女儿的凶手？”
    “我当然希望了。”
    “你前几天说没有和谁结怨，那唐林呢，有吗？”
    “这个……”
    唐木的表情顾之衡也看出来了，有问题。
    唐木摇了摇头，“这不算结怨吧，我去年过年的时候输了几千块钱给他，他一直问我要，我没有钱给他，他找我闹过两次。”
    “你赌钱？”
    “就打打麻将输了。”
    “你那天不是说没有赌钱吗？”
    “我们是自家人，这个不算吧？”
    “他有再问你吗？”
    “前几个月问过，不过我们是亲戚，他不会对悠悠下手的，我虽然不争气，可是悠悠他是很照顾。”
    “你们是什么亲戚？”
    “他爸爸是我的伯伯。”
    “你们是堂兄弟？”
    “是。”
    这样的消息对于顾之衡来说，他有些不可信。
    “你怎么不早说这件事？”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还有，悠悠出事了我心里很难过，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不起警官。”
    “唐林这人你了解吗？”
    唐木抬起杯子喝了一杯茶，“我了解，他虽然喜欢喝点酒，不过人是不错的，我欠了他五千块钱，他都没有去找我工厂问我要过，还帮我照顾悠悠，所以……”
    “所以，你觉得唐林不可能是杀悠悠的凶手？”
    “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面对现实，你害怕你女儿是因为你而死的，所以你说你不知道？”
    唐木很是无奈，“我真的不知道，顾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
    “好，那我再问你，你女儿喜欢玩换装游戏你知道吗？”
    “什么游戏？”
    “换装，就是她死后穿的衣服那样子，你知道吗？”
    “怎么可能，悠悠不会有这样的癖好的，不会的，那衣服不吉利，她怎么会穿？”
    “不会？我们在她家里的床底下发现了好几套这样的衣服，你都不知道吗？”
    “平常她的房间都是锁上的，我确实不知道，还有，女儿家和男孩子不一样，所以她大了我也很少进去房间，怕不方便！”
    “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
    唐千羽很少是生气，怎么会有这样的甩手爸爸？
    唐木苦涩一笑，抹了一把眼泪，“我也在怪我自己我是怎么当的，我是恨我自己，也很秋梅，女儿都死她还不会来，他不要我就算了，女儿都不要了吗？”
    “秋梅是你老婆？”
    “是。”
    “还没联系？”
    “人间失踪了一样，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私奔到哪去了？”
    “私奔？”
    唐木自嘲一笑，“是啊，我活的真是失败，女儿死了，老婆和别人跑了，天下的男人混到我这样的地步，也少吧？”
    顾之衡见他情绪很悲观，也不再继续问了。
    “好了唐先生，今天先到这吧，你也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顾警官，你们能帮我把秋梅找回来吗？”
    他十足的渴望老婆能回来，老婆回来了，他再也不打她了，他要和她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分开了。
    “对不起，这个我们办不到，你老婆秋梅离开多久了？”
    唐木苦涩一笑，“六百八十天了。”
    “什么？”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唐木笑的苦涩，“我当然记得很清楚，从她离开后我的心就死了。”
    看的出来，唐木很爱她的老婆，可是……
    “她怎么走的？”
    “我喝醉了和她吵架，她嫌弃我穷没本事，就和别人跑了。”
    “和谁跑的？你知道吗？”
    唐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会……”
    “会怎么样？”
    “会求她回来的。”
    “千羽我们走！”
    “顾警官，帮我找找她吧，我想渐渐她？”
    这话让唐千羽觉得有些奇怪，唐木道是个痴情种，他的女儿被人杀了，他好像不关心是被谁杀的，一心都想找到他的妻子？
    “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
    见唐木失望的表情后，两人离开了茶楼。
    “顾哥，我怎么觉得这唐木有些奇怪？”
    “怎么了？”
    “女儿死了他是很伤心，可是为什么非要找到自己的老婆不可？”
    顾之衡见她纠结此事，“这一点其实可以理解，看的出来他深爱他的老婆，可是他的老婆和别人走了，他一个人带着苦命的女儿生活，现在女儿死了，他积聚在心里的委屈额不甘心一定就爆发了，所以，他想见到自己的妻子也是人之常情。”
    “顾哥，你怎么能知道唐木在想什么？”
    “我只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想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和我在一起为我生一个女儿，你走了，我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我也会和他一样的想法，我想找到你，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抛夫弃女？”
    唐千羽不高兴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我走了，什么抛夫弃女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唐千羽脸都红了，这顾之衡胡说什么？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第五百一十章 为什么说谎？

    “所以，你觉得唐木没有问题？”
    “至少现在没有，毕竟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那现在亲近的人中只剩下一个了，唐林，有没这可能，唐林不再案发现场的证据是假的，唐木说他欠唐林五千块，会不会唐林拿不到钱对悠悠下手？”
    “为了钱杀人？”
    作案动机道是有了，不过他总觉得唐木这人隐瞒了些什么东西，会不会是？
    滴滴滴……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小张打开的。
    “顾哥你在哪，李有才说他想起了一件事，要亲自和你说。”
    “什么事？”
    挂了电话，顾之衡立刻道，“走，我们去李有才家里。”
    “怎么了？”
    李有才家里，他已经被放回来了，不过不可以离开神仙居。
    “李有才。”
    李有才正在喂猪，见到他们来了忙放下手中的盆子，“顾警官你们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
    李有才四处瞧了瞧。
    “你们坐。”
    顾之衡和唐千羽坐下，“小张说你给他打电话说有事情要说，什么事？”
    李有才忙道，“我回来的时候在喂猪，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可能和悠悠被杀一案有关？”
    这话一出，唐千羽和顾之衡相互对望一眼，“什么事？”
    李有才瞧了瞧不远处的凶宅，吞了吞口水，“就是案发那晚上，我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有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人我家门口很快跑过，当时天太黑了我也没想那么多，没看清是谁？我在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杀死悠悠的凶手啊？”
    “人？什么样的人？”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那人跑过身上有铁锤的敲打声，随身带铁锤的人在我们神仙居，能从这经过的，应该只有一个人。”
    “谁？”
    “唐林！”
    “唐林？”
    顾之衡和唐千羽对望一眼，“为什么你昨天不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会忘记？”
    “昨天我自己都吓坏了，你们都在说是我杀了人，我哪记得这事儿啊，我是回来后才想起来的，当时我在看戏剧做鸭肉。
    “什么时候你记得吗？”
    “大概是九点吧，可能还不到一点。”
    “九点不到？”
    这是案发后的时间。
    “李有才，你说的都是真话？”
    李有才叹气，“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是真的现在才想起来的，所以我给小张打电话让你们来一趟。”
    滴滴滴……
    唐千羽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拿来一瞧是县里打来的。
    “喂……”
    “谢谢，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请传真给我。”
    唐千羽挂了电话后走了过来，一句话都没说。
    顾之衡忙给小张打了电话，“小张，立刻去把唐林叫来派出所。”
    他挂了电话后起身，“谢谢你提供的线索，不过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我没有看到人长什么样，不过那铁锤声音是不会错的，这神仙居只有他唐林一家打铁的，随身携带锤子的人，就他一个，我见过他腰间的锤子，跑的时候会发出声音来。”
    “好，你慢慢想想，如果还有什么和案发有关的东西，请你给我们打电话，谢谢你了！”
    “队长你太客气了，我也希望能早点抓到杀死悠悠的凶手，这孩子的命太苦了。”
    “会的。”
    两人走出院子准备上车，唐千羽这才道，“刚县里来电话了，尸骨的鉴定出来了，那具女婴的尸骨和李有才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血缘关系。”
    “这么说，李有才说的都是真的？”
    “没错，顾哥，现在看来这唐林才有问题。”
    如果李有才是清白的，那么，他说案发后看到了一个人匆匆跑过，他确定这个人带着铁锤，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唐林呢？
    “我让小张去找他来了。”
    唐千羽扭头看向唐悠悠的家，那里，一个穿着羽绒服牛仔裤的男人正站在院子那，凝视着自己的家。
    “唐木？”
    “千羽，你觉得李有才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唐千羽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这案子和唐林一定有关系，如果不是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一切都只能是靠推测。
    案发现场只留下了一枚口红，现在能清楚的是，当夜，唐悠悠可能确实在玩换装游戏，那么，他和谁玩呢？
    “不管怎么说，先找到唐林就知道了，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唐林，那么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在说谎，看来她的老婆也有问题了。”
    “他老婆？”
    滴滴滴……
    小张打来了电话，“顾哥，唐林没有在铺子，她老婆说他一晚上没回来了。”
    “什么？”
    难道跑了？
    “把唐林老婆带来所里，抽动警力全力寻找唐林。”
    “是。”
    挂了电话唐千羽看他神色不悦，“怎么了，是唐林跑了？”
    “你知道？”
    她耸了耸肩，“我猜到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么说来，唐林有不在场的证据那也是假的了？”
    这两口子竟然敢做伪证，是谁在说谎？还是两个人都有问题？

 第五百一十一章 案发你在哪？

    “没错，我让小张把他的老婆王美丽带来所里，为什么要作伪证，他们两口子和被害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要排查的事。”
    “那回去！”
    她透过窗户看到了在外面的唐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唐木有很多秘密？
    审讯室里面，顾之衡回来的时候小张忙起身，“顾哥……”
    审讯室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身材胖胖的，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
    她见到顾之衡更是低垂下了头，小声的道，“警官，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顾之衡坐下，看了看她当初的口供皱了皱眉，“王美丽，你为什么要帮你的丈夫说谎做假口供，还是说你和你丈夫一起杀害了被害人唐悠悠？”
    这话一出，王美丽立刻抬头否认，“警官，我怎么会杀人啊，我没有，这事儿我一点都不知情，我也是没办法啊，是他告诉我的，他去过悠悠家里，结果这悠悠就死了，他害怕警察怀疑他，所以就……”
    “所以，就让你和他一起做假口供？”
    王美丽低垂着头不敢再说。
    “也就是说，案发的时候唐林没在家里是不是？”
    “警官，他是没在家里，可是他说他没杀人，我也相信他不会杀人的，虽然他喝了酒了，可是他是我丈夫，他的胆子很小的，不会乱来，再说，那悠悠是他的侄女，她喊我们叔叔婶婶的，不会的。”
    “你说他没杀人，你知道唐木欠你老公五千块的事吗？”
    “我知道！”
    王美丽回答的很顺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你知道？这钱一直没给你们不生气吗？会不会你丈夫对唐木积怨已久，所以杀了他的女儿泄愤！”
    “不会的，我家那口子胆子一直很小，我说什么他都不敢说不的，怎么会为了五千块杀人，警官，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知道你们做伪证是要接受法律惩罚的，因为你的伪证，让我们走错了侦查方向，给我们破案带来了麻烦，要不是你给你丈夫做伪证，也许现在这案子就破了。”
    王美丽确是一直在给唐林脱罪，“不是他，他的胆子很小，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怎么会杀人，况且这人还是我们一直都照顾的悠悠啊？”
    “少废话，他在哪？”
    “我不知道，他一天没回家了，我以为是铺子很忙就去找他，哪知道铺子都没开，我才发现这事情有些严重了，警官，不过我还是相信他不会杀人的，他一定是害怕躲起来了。”
    “害怕？没杀人害怕什么？你知道他逃到哪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的丈夫要是杀人了，你可就成了帮凶了？”
    王美丽吓坏了，她低垂下头一言不发，唐林真的杀人了吗，那她不就成了帮凶要坐牢了？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丈夫会杀人啊，如果他杀人了，我也不敢给他作伪证啊。”
    “你为什么要给他做伪证，他是怎么说的？”
    王美丽沉寂在回忆中，“他说他去了唐悠悠家里看他，当时也没什么，他只是喝多了而已，谁知，后来就听说了悠悠死在家里了，他怕警察怀疑冤枉是他杀了人，所以让我说他在家里，我害怕他被抓只能同意他说的，你们来了我就说他在家里，我可以作证，不过他和我保证过，悠悠的事情和他没关系，他走的时候悠悠还好好活着的？警官，我可以发誓的。”
    “你知不知道你被你男人耍了，他要跑了你就是从犯？”
    小张恨不得给这王美丽两巴掌，哪里会知道这口供都是假的，这两口子在搞什么？还是说，这个王美丽也参与了害死唐悠悠的事？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唐林，我和他都二十几年的夫妻了，那悠悠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时也会多去照顾一些，他也不会为了几千块钱去杀人，虽然他是一直埋怨唐木不还钱，可是这关小孩子什么事儿，这……”
    “唐林有可能会去哪，你知道吗？”
    王美丽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警官，我真的是冤枉的，这事儿我什么都不清楚。”
    “不清楚你还帮你老公做伪证？我问你，昨晚案发七点半到十一点半你老公在那？”
    王美丽仔细想了想，“他是九点多左右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行色匆匆的，还喝了酒，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在回来的路上撞鬼了。”
    “九点多？”
    这个九点多和李有才说的恰好是相符合的，唐林回家要时间，经过李有才家的时候，是不到九点。
    “他说的你就信了？”
    “我当然信了，我男人一向都胆小，我相信他说的话。”
    “我问你，你丈夫为什么昨晚去唐悠悠家里了，他去做什么？”
    王美丽忙解释，“昨天是七号，他每个月七号，十五号，二十八号都会去看看悠悠的，送点钱什么的过去。”
    “那唐木欠你们钱，你们还照顾他的小孩？”
    王美丽自嘲一笑，“那有什么办法，小孩总是无辜的，再说他们是亲戚，我虽然不同意，不过我男人这人心地好，他非要去照顾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是不准他去了，那外人不是说我这个婶婶太心凶了吗？”
    “是吗？”

 第五百一十二章 我来自首了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你男人回家后有没有很慌张，或者奇怪的举动？”
    “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去洗了澡后就睡下了，没什么奇怪的。”
    对王美丽的审问到此结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王美丽做伪证的目的是害怕警察怀疑她的老公，所以才帮着唐林说谎，他说唐林胆小不会杀人，这些话这是真的吗？
    “顾哥，我让王美丽回家了，她也说只要这唐林给她联系，就立刻劝他来派出所自首。”
    “跑了的人，可能没那么容易来自首，如果他没问题的话，跑什么？”
    “顾哥你说的对，可是现在这唐林也没下落，这……”
    “车站和黑车那边都找了？”
    “找了，我们都张贴告示悬赏找他，可是还是没人看见过唐林，也没人来举报，顾哥，这唐林该不会真的是杀唐悠悠的凶手？”
    小张觉得唐林这样躲着，一定是心虚了，他没杀人怎么会跑呢？
    顾之衡皱了皱眉，“唐木说他欠唐林五千块，为了这五千块不至于杀了唐悠悠，如果他为了钱杀人，唐木肯定会被威胁的，一般这样的案子都是先威胁，后来没办法了再动手，可是没有，这说明不是钱的事儿……”
    “那是？”
    “杀人动机是什么，为什么杀人，唐林是不是杀人犯，现在说这些都还为时过早！”
    只能确定这凶手和死者之间非常亲密，可是，亲密的人不止唐林一个，如果唐林是杀人凶手，那么这杀人动机是什么？
    凡是杀人者，都有杀人动机的，唐林是被害者的叔叔，死者是他的侄女，这样的关系很难相信，他会对死者做出亵玩那样的事情来，可是，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
    小张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唐林一定有问题，没有问题他跑什么，他去唐悠悠家里后，他又做了什么？
    “顾哥，怎么样了？”
    唐千羽上前询问情况，这唐林跑了他老婆有说什么吗？
    “没有说什么！”
    “没有？那……”
    那不是线索又断了？
    她有些沮丧，这唐林要是跑了，这案子该怎么进行下去？
    小张看了看表，“顾哥，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这抓人的事儿交给我了！”
    “我觉得唐林很快就会出来的，到处都贴着抓他的告示，他也没办法从这里离开，一个人总要吃东西找地方住吧，我想他很快就会出现了。”
    “顾哥说的是，唐林跑不了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那行，我们回去吧！”
    两人进入车里面，外面下起了瓢泼的大雨，车子开的很慢很慢。
    顾之衡握紧方向盘。“这个案子可能要水落石出了，也可能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
    唐千羽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焦虑，“我知道你的意思，案发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尸体上也没有，这个凶手道是狡猾的很，顾哥，你说，会不会这凶手不是唐林啊？”
    顾之衡烂了看她，“有可能！”
    “那他为什么要跑？”
    顾之衡笑了笑，动了一下雨刮器，雨刮器像两只手一样在窗户外面不停的摇晃来去，像足了黑夜的一双手。
    “有可能他知道一些秘密，也可能他对唐悠悠做了什么？”
    唐千羽脸色一变。“你说的是？”
    “小心……”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的大雨里面站着一个男人，顾之衡猛然刹车，车子停靠在那人的面前，还差一米就撞上去了。
    待看清了那人的样子，他立刻熄火下车。
    “唐林？”
    大雨倾盆里面，唐林满脸的雨水站在那里显得落魄不堪。
    “唐林，你怎么在这？”
    唐林的身子在发抖，大冬天的淋了一夜雨，他觉得身子快撑不住了。
    “我好饿，请我去吃一碗热面我就去自首！”
    唐林显得很是狼狈不堪，他又冷又饿身子不停的发抖，顾之衡意识到了什么，“快上车！”
    一路上，唐林只是让把空调开的暖和一点，渐渐的他没那么冷了，竟然在车里睡着了，唐千羽见他在后座睡着了，更是不明白了，唐林怎么会突然出现，他这是怎么了？
    车子开向了镇上，顾之衡给他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后，带他去了一个小面馆，在里面，唐林一个人吃了三大碗的面，顾之衡和唐千羽坐在那里看他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大概明白了什么？
    看来，他躲的没地方去了，干脆想着来自首了。
    唐林喝完了最后一碗汤，满足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惬意的舒了一口气，“顾队长，给我一支烟吧？”
    唐千羽尴尬咳嗽一声，顾之衡看了一眼唐千羽，忙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包烟来，拿出了一支递给了唐林。
    “抽吧！”
    “谢谢……”
    唐林接过烟点燃，满足的吸了一大口，这才舒服的吐了一口烟的烟圈，他深深叹口气，“饿死我了，真是舒服。”
    “舒服了吗？现在能跟我去所里了？”
    唐林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却还是豁出去了一般，“好，来自首总比被抓住强，在躲我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是我干的

    这话似乎昭示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的车子那里，为什么会来找他？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那条路？”
    唐林苦涩抬头，看了一眼唐千羽。“顾队长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一定会回唐千羽家的，所以……”
    所以他在那里等他！
    “你为什么不去所里自首要来找我？”
    唐林听到这话，突然阴沉着脸，灭了烟头看着他，“因为，我信得过你，你不会冤枉我的。”
    “什么？”
    这是什么理由？
    唐千羽和他对望一眼，这唐林为什么要这样说？
    审讯室中，暖黄的灯光摇晃在桌上，移动着光色，唐林的眼神一直看着那光。
    小张咳嗽一声，从来没想到，他们到处布控寻找的嫌疑人唐林，竟然会自己去找顾哥，而且还来自首了。
    顾之衡从外面进来，小张忙起身，“顾哥，准备好了！”
    他准备了资料和上次唐林的口供，这下看他怎么辩解？
    唐林，四十三岁，身高一米六八，偏瘦，长得有些黑，双手厚实，手心都是老茧，大概是多年打铁的缘故，他的眼球有些猩红。
    顾之衡坐下，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要抓的嫌疑人会自动送上门来，而且他还说了一句话，他不会冤枉他，难道此案另有隐情？
    “唐林，警方怀疑你杀了唐木的女儿唐悠悠，这事你承认吗？”
    唐林摇头，“我不承认，我没杀她！”
    唐林吃饱喝足了，又有了气力了。
    “没有“很好，这里有一份口供，李又才说，当夜案发大概九点不到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他家门口跑过，这个人是你是不是？”
    唐林瞧了一眼顾之衡，“没有，不是我，那李有才看错了。”
    “到了这里你还狡辩，李有才说的很清楚，听见了你的小锤子的叮当声，你要不信你可以起来跑跑，看看是不是有声音？”
    “锤子？”
    唐林这才看了看腰间，没错，他腰间的锤子跑的时候会发出声音，该死的李老头，他竟然听到了？
    “到了这里你再隐瞒就没意思了，我们没有证据会抓你？”
    唐林也开始辩解，“警官，我来自首并不代表我有罪，我没有杀人的！”
    “你没有杀人？”
    唐林吐口气，“我承认，那天晚上我是去过唐悠悠家里，可是我没有杀她，警官，你要相信我！”
    “你没有杀她，她怎么就死了？唐林，你还能再编吗？”
    小张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既然他坦坦荡荡的为什么要跑？
    顾哥说他是饿坏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四处布控要抓他，他会受不了没东西吃而来自首吗？显然是不会的，也许他会逃得很快，很快就没有影子了。
    “我真的没有杀她，顾队长你相信我，我没有……”
    他发现，怎么都说不清楚了，他也知道来自首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警方一定会指控他是杀人犯的！
    “没有，那你跑什么，为什么要串通你老婆给你做假口供，为什么不敢让警方知道你在案发的时候出现过在被害人家里，唐林，你当警察是傻子吗？”
    “我……”
    见唐林不说话，顾之衡继续逼问。“为什么要去被害人家里，为什么要杀了她？你不是很喜欢唐悠悠的吗，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唐木欠你钱，所以你要不到就对小孩下手，是不是？”
    唐林不停的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
    “那是怎样，要不是警察要抓你，你没地方找吃喝，我想你是不会想着来找我的，你会继续逃走，逃到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对不对？”
    这话似乎说进了唐林的心坎，没错，如果不是到处都设卡要抓他，他离开不了这个地方，也不敢露面去找吃的，他害怕被人认出来，他东躲西藏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想着来找顾之衡的，可是现在吃饱了也不饿了，他又有些犹豫和后悔了，如果不是到处设卡走不了，他一定会离开的。
    “顾队长，我是真的没有杀人，那悠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是她的叔叔，我对她好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他？”
    “没杀他你跑什么，你做了什么那么的慌张？是你掐死了她，再放在绳子上，替她穿上了那些衣服，造成是被人勾魂的假象对不对？”
    “不，不是，你们别冤枉我，我和这事儿没关系！”
    小张见他还嘴硬的很，“没关系你跑什么啊，说啊你？”
    唐林被小张逼的没办法，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把眼神求救的看着顾之衡，顾之衡微微眯眼，“说吧，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我们不会冤枉你的！”
    唐林听到这话不确定的看着他，“队长你说的可是真话？”
    “我顾之衡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人，不过，现在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对你很不利，你要是不把当夜的事情说清楚，唐林，你的嫌疑是最大的，杀人后你还逃走了，你知道法律上是怎么定义的吗？你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孩，你想让你的小孩以你为耻，从小到大受人歧视，说你是杀人犯吗？”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

    “不，不是我啊，这真的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你老婆帮你说谎，不是你干的，你在案现场做申？嗯？”
    顾之衡咄咄逼人让他难以招架，他不停的说道，“我怎么会杀人呢，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那晚上，那晚上……”
    “你那晚上做了什么，你去被害人家里干什么，都快九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在那？”
    顾之衡知道，唐林一定做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跑的。
    唐林见到顾之衡和小张审问的眼神，心中却是无比害怕，他是受不了饥寒交迫才想着来自首的，可是真的到了这里了，他又后悔了，要是他干的事情说出来，他以后就没法做人了。“我“没干什么，我就是去看看悠悠而已，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什么时候去的唐家？”
    唐林不想说，一直低垂着头，顾之衡知道他是后悔了，如果不是买不到东西吃，他又冷又饿的，他是不会来找自己自首的。
    “唐林，你不说憋以为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现在已有的证据都证明，你是死者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有李有才的口供在这里，你逃不了杀人的罪名了！”
    “我没杀人，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顾队长，你不是南城的神探吗，你不会冤枉我的！”
    “神探？谁告诉你我是神探，我是不会冤枉你，不过你不交代那晚的事，我就只能依照现在的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这是被害人的死亡证明，被害人是被人掐死后吊在绳子上的，穿的衣服也是红衣，这一点我们已经搞清楚了，被害人在玩游戏，而凶手和他非常亲近，被害人很是信任他，还煮了他的饭，死者死后被凶手猥亵，唐林，你看看死者的照片……”
    唐林的眼神很是闪躲，他甚至不敢看死者的照片。
    “你拿走，我不想看。”
    “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唐林言语中带着惋惜，捂脸的道，“我没想到啊，这悠悠那么可爱怎么就死了，他爸爸虽然是个混蛋，可是我是很喜欢这小姑娘的，我……”
    “你什么？”
    “唐林，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帮不了你！”
    “顾队长，我说了你信我吗？”
    唐林突然抬头看着他，似乎想确认一点，顾之衡究竟信不信他？
    唐林发现说的话会被唾弃，可是不说就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杀人啊，他可担不起的。
    “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们就信。”
    唐林深深吸口气，似乎也准备豁出去了。
    “好，我说！”
    小张白他一眼，浪费时间，杀人犯还说什么相信，李有才说看到他鬼鬼祟祟慌慌张张的从门口跑过， 他一定是对死者做了什么，所以才这么的慌张害怕。
    “说吧，那晚上你去做了什么？”
    唐林低垂着头，突然他的情绪似乎奔溃了，捂住嘴巴低泣。“我对不起丫头啊！”
    这莫名的一哭让顾之衡和小张相互对望一眼，什么意思？
    “唐林……”
    他用力敲了敲桌子。
    “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唐林吐口气，似乎豁出去了，他抹了一把鼻涕，“那天晚上我和一个客人吵架心情不好，我喝了一些酒这才想到那天该去送生活费了，我每个月七号，二十八号，十五号都会去看悠悠的，我一般就去看看，给点零花钱，顺便帮她做做家里她做不到的事儿，换换坏了的灯泡这些的，一个小姑娘在家也是可怜。”
    “说重点，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喝多了一点，在唐家坐了一会，悠悠很高兴，让我看她的换的新衣服。”
    “新衣服，什么样子新衣服？”
    “是一件红色的裙子。”
    “裙子？”
    “我当时喝多了坐在外面，她去里面换衣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很久都不出来，我就想着进去看看。”
    “小姑娘换衣服？你进去看，你这个叔叔是怎么当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酒喝多了我就进去了，悠悠正脱了裤子，看到我进来了她很害怕害羞让我出去，我看到……”
    “你看到什么？”
    他的脸红了，似乎觉得没脸见他们，“我看到她的身体，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面都是我是看的黄色录像，我就……”
    “你做了什么？”
    难道死者下体受害，是唐林干的？
    “我就想亲她，哪知道悠悠大喊大叫，这一叫我就清醒了，我害怕极了，就匆匆的从唐家跑了出来，不过我真的没有杀她的！”
    “你说你对被害人……”
    差一点实施了……
    这话一出，顾之衡和小张对望一眼，“你对被害人……”
    “我真的是喝多了，再加上那天晚上我看了一点黄色录像带，我才……”
    顾之衡的眼中满是怒气，怎么都想不到唐林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是畜生，那可是你的侄女！”
    “我是畜生，可是我没有干别的，我更没有杀她！”
    “是吗？”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害悠悠，我当时也觉得羞愧难当，我就跑，回去后我也是害怕的，我害怕悠悠告诉他爸爸，唐木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可是我没想到，晚上十二点多就听说了悠悠被杀了，死的也很奇怪。”
    顾之衡听闻这些话后吸口气，“等等，你说悠悠在换衣服，什么样的衣服你记得吗？”
    “我记得，是一件红色的衣服，挺奇怪的。”
    顾之衡忙把死者的照片递给他，“你看看是不是这件？”

 第五百一十五章 没杀人你跑什么？

    唐林不敢看，一直在躲闪。
    “唐林，既然做了就要承认，你看看是不是这件？”
    唐林终于鼓起勇气瞥了一眼照片上的衣服，悠悠死的很惨，看的他心里很是难受。
    “没错，就是这件红衣服。”
    “你确定？”
    “我确定。”
    顾之衡这下可以相信了，唐悠悠身上穿的和打扮的，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弄的，不是凶手。
    “你经常来唐家，唐悠悠喜欢换装游戏你知道吗？”
    唐林想了想，“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悠悠有些奇怪，那晚上她总是看着别处，那小姑娘也许是一个人生活久了，有些神神叨叨的。”
    “神神叨叨？”
    “没错！”
    “既然你说没杀人，你为什么要跑？”
    唐林回答的理所当然，“我当然要跑了，我对悠悠做了那样的事，我心虚啊，我又是去过案发现场的人，你们警察一定会认为是我杀了悠悠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我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我的侄女啊！”
    “侄女？你兽性大发的时候想过她是你的侄女吗？”
    唐林很是惭愧，双手捂住脸，“对不起，我喝多了，真的是喝多了！”
    “你说你喝多了，那么会不会你在不清醒的状况下掐死了她？”
    “不可能，我九点多就回家了，我在怎么混蛋也不可能杀死我的侄女！”
    “九点半，可是九点半的时候唐悠悠就死了，她的死亡时间是在八点到十一点之间，也就是说，你是她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我……”
    顾之衡知道，他应该不是猥琐唐悠悠的人，因为千羽说过，尸检出来的结果，她推测是凶手在杀死被害人后再进行猥琐的，如果是生前猥琐，被害人为什么不反抗？
    难道是？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原因！
    “你在说谎！”
    顾之衡突然的这话让小张也有些懵。
    “顾哥……”
    “顾队长……”
    唐林被他吓到了，顾之衡冷冷的道，“唐林，你在说谎，那被害人死前被人猥琐过，法医验尸的结果都出来了，你竟然说你没有对被害人做过什么？”
    “我没有！”
    唐林不知哪来的勇气，“顾队长，我真的没有，那绝对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那是谁干的，嗯？”
    “我不知道，这绝对不是我干的，我再怎么畜生也干不出来这等事儿啊，顾队长，张警官，你们要相信我。”
    顾之衡见唐林这样辩解，看来他是不承认了？
    他有想过一点，那就是如果被害人是自愿的呢，或者是被诱使的，那么就不存在什么挣扎了，这个唐林说的话，究竟是否在说谎？
    “相信你，相信你才有鬼，你还不老实说你是怎么猥琐被害人的，怎么杀的她？”
    小张的话让唐林很是无奈，他想站起来却是因为害怕，他的身子哆哆嗦嗦的，看着两个人像盯犯人一样的看他，突然，他自嘲一笑，“我就知道我来自首，你们一定都认为我是杀人犯了，早知道，我就算饿死也不来找你，顾之衡。”
    小张嗤之以鼻，“你小子还觉得委屈？”
    “唐林，你老婆知道你欺负悠悠这件事吗？”
    “不知道，顾队长，求你别告诉她，告诉她他会和我离婚的，我干了这样的事儿，我没脸面对我老婆啊！”
    “没脸，现在知道没脸了？”
    唐林低垂下了头，满脸的懊悔。
    “那是我醉酒干的蠢事，可是我绝对没有对悠悠做出猥亵那样的龌龊事情来，我要是做了，我就天打雷劈！”
    “收起你的天打雷劈，小张，今晚就先这样吧！”
    这一晚上审下来，顾之衡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案子现场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所有的线索都靠人提供，可是，这线索和口供是真是假谁也无法断定，只能慢慢的摸查，虽然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唐林，唐林也承认酒醉对被害人有做过不轨的举动，可是，他不承认猥亵和杀人？
    案子，似乎一瞬间又回到了原点，是因为证据不足无法指控，唐林才不承认吗，还是这案子的真凶另有其人？
    唐林符合凶手的特征，男人，和被害人之间很熟，不过那唐林透露，唐悠悠在换衣服，换的就是她死后穿的红色衣服，这就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唐悠悠身上穿的是自己穿上去的，而不是凶手，那秤砣呢，是凶手吊上去的了？
    “顾哥，唐林这小子只承认差点欺负被害人，不承认杀人啊？”
    小张觉得这唐林怎么看都像是凶手，怎么他就不承认了？
    “不承认杀人很正常，不过如果真是他杀的人，动机是什么？”
    “那五千块？”
    “为五千块杀人，也不会连唐木都不知道吧？”
    “顾哥，唐木来了！”
    外面，唐千羽带着唐木匆匆而来，唐木显得很是激动，“顾队长，是不是唐林杀了我家丫头，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有人说唐林归案了，是不是他杀的人，我要杀了他！”
    唐木显得很是激动，那样子就像要立刻杀了唐林一样，很是可怕。
    “唐木你冷静一点，这里是派出所，案子的事情还在调查！”
    唐木确是不相信，朝着那屋子大喊大叫的道，“唐林，是你杀了我家闺女，为什么，为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欠你的五千块吗？我炸锅买铁也还你，你把女儿还给我！”
    唐林被带了出来，见到唐木后这两兄弟要打起来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我看到鬼了！

    唐木见到唐林低垂着头，一副认罪的样子更是激动，他挥起了拳头想追上去，“我打死你个畜生！”
    “住手，把唐林带走！”
    唐林看到唐木脸都不敢抬起来，这样的举动更是让唐木生气，“唐林你站住，你为什么要杀我闺女，为什么？”
    唐林确是突然停下步子，却是没有回头，他大喊一声，“我没有杀她，唐木，你冷静一点！”
    “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
    唐林想冲上去抓唐林，顾之衡发现他的右脚似乎有些跛脚，他忙上去拉住了他。“别冲动，你受伤了？”
    唐木忙尴尬咳嗽一声，立刻收回刚才暴怒的脸，“是啊，在厂里不小心歪了，唐林，你给我等着！”
    唐林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的道，“顾队长，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审讯室中，顾之衡以为唐林是害怕被打，所以才那样说的。
    “什么事？”
    唐林一本正经，“刚才唐木的话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只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之衡和小张相互对望一眼，他想起了什么事，还是说是他的幻觉？
    唐林冷静了下来，仔细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当天晚上，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那床边不远处有一个人的脚悬空站在那里，我当时本来就害怕，再加上呦悠悠在哭，我就匆匆逃了。”
    “脚？”
    这话显然很是玄乎。不过，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你说清楚一点？”
    “就好像是人的脚，可是我喝多了记不清了，只能依稀看到那是一双蓝色的解放鞋，没错，是蓝色的解放鞋，当时我还有些害怕，家里明明没人怎么会有脚？”
    “所以，你慌慌张张出门了？”
    “没错，出门后冷风一吹，把我的酒劲头都吹散了，我犹豫害怕，满脑子都是悠悠的哭声，我害怕悠悠去告诉我的老婆，也害怕她告诉给他爸爸，我那几个小时很难受，后来却听说悠悠死了……”
    这话却是让顾之衡和小张不相信，什么男人的脚？什么蓝色解放鞋？一个喝醉的人会看到一双脚，这不是幻觉是什么？
    “唐林，你不觉得你编造的很幼稚，你不是都喝多了，怎么知道是蓝色解放鞋？”
    唐林却是斩钉截铁。“我记得清清楚楚，是蓝色解放鞋，那种鞋子我见过在工地上的人穿过，现在想起来，当时那凶手应该就在家里了，只是他没有出现，再加上我被吓跑了，我想是走后，悠悠才被杀的，可是我……”
    “你怎么？”
    “我又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看错了，如果看错了，我怎么会记得是蓝色解放鞋呢？”
    唐林很矛盾，那晚上他晕乎乎的，会不会是幻觉，其实在审问他的时候他是有想过这件事的，可是他不敢说，怕警察说他是瞎说的，可是，唐木的话提醒了他，不是他杀的人的话，那他见到的那双脚，可能就是凶手啊？
    顾之衡和小张都没说话，唐林见顾之衡和小张似乎不相信他的话，“顾队长，我说的是真话，是蓝色解放鞋啊，不过我现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我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幻觉？蓝色解放鞋？工地？”
    顾之衡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唐家？”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八点多。”
    “八点多，这时候正好是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也就是说你走后被害人就死了？”
    “可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因为我自己都不清楚那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
    他有想过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凶手那时候就在家里了，可是为什么悠悠不说呢，是不知道还是瞒他？
    如果是真的，也就是说，凶手看到他差点欺负了唐悠悠？
    唐林的话让顾之衡有些警觉，蓝色解放鞋？
    “那双脚是男人还是女人？”
    “应该是男人的。”
    “男人的？”
    “你还记得你怎么看见的吗？”
    “在悠悠的房间里面，当时灯光不是很亮，我看到了也吓坏了，顾队长，我一直都以为那是幻觉，现在想来，可能是真的。”
    只有这样想，悠悠被杀才有端怡啊。
    “好了，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清楚了，你再仔细想想，当晚你还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一定好好想，可是顾队长，你们不要冤枉我杀人啊！”
    唐林见事情已经到现在了，他不说出来和说出来都差不多了，不过，他没杀人就是没杀人！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好了，今晚就到这，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调查的，不过唐林，我们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如果你说的是假话这对你没什么好处，知道吗？”
    “队长，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之所以来拦你的车子，就知道你不会冤枉我的！”
    “你还挺看得起我顾之衡的。”
    “那是，你可是城里的神探，你得为我洗刷冤屈啊。”
    “够了！”
    小张听不下去了，这唐林说白了就是不承认他杀了人，他说的这些话，究竟哪一句是真的，什么男人的脚，什么蓝色解放鞋？
    是他编造的，还是说真的有鬼？

 第五百一十七章 诡异的解放胶鞋

    “好了，今晚就先这样吧。”
    从审讯室出来，顾之衡回到了临时的办公室，唐千羽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眼中划过一抹心疼，轻轻走到她身旁。
    “千羽，我们回家了？”
    唐千羽从睡梦中惊醒，“顾哥，他说什么了？”
    “唐木呢？”
    “他回去了，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他知道唐林被抓了，以为他就是凶手。”
    “我知道。”
    “顾哥……”
    小张走了进来，“我觉得这唐林说的话虽然荒唐，不过仔细想想也有端怡，顾哥，他确实没有理由杀了被害人，如果是为了钱的话，唐木这里也说了，他没有收到催款，不可能为了五千块对小孩动手，所以……”
    “你错了，其实，也许杀人的动机还有一个！”
    “什么？”
    唐千羽和小张对望一眼，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唐林的资料我看过，胆小怕事，不过在周围人的口碑中很不错，是个老好人，他的老婆也一直都辩解唐林胆小，不敢杀人，你们想，如果他对被害人做了那样的事，他一定害怕被害人说出来，所以……”
    小张突然的道，“你是怀疑唐林杀人灭口？”
    为了掩饰自己欺负唐悠悠而杀人灭口？他说的什么男人的脚，什么蓝色解放鞋，这些都是他编造的，目的是想让警方查不出来真相？
    唐千羽倒吸一口气，“顾哥，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听不明白？
    “唐林只承认差一点欺负了被害人，可是那猥亵的事情不是他干的，有没有这样的可能，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所以，他现在说的这些是在故弄玄虚，毕竟，最后一个见到被害人的人是他，没有别人。”
    唐千羽却是突然的道，“我觉得，应该不是他。”
    她突然说了这话两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她，“千羽，怎么说？”
    “我看过那唐林的手指，他的右手和左手都有残疾缺陷，左手只有三个，右手四个，应该是打铁的时候不小心打坏的，可是，我尸检的时候认真检查过尸体的掐痕，虽然不明显，但是我能确定一点的是，掐死人的手是正常的，绝对不可能是残疾，而且，无论缺了哪个手指，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事会不方便，这掐人的时候也无法完全用力，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不是。”
    顾之衡见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突然笑了。“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有用吗，唐林他确实去过案发现场，也说不清楚这些事情，他来自首的时候，我是相信他是无辜的，因为他这个人我有耳闻的，胆小怕事，尤其是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是村里很喜欢面子的人。”
    “喜欢面子的人？”
    “顾哥，那现在这案子怎么查？”
    小张觉得从未遇到过如此麻烦的事，究竟这唐林是不是杀死被害人的真凶，如果不是的话，那他说的那个蓝色解放鞋的脚，难道那人是鬼不成？
    “难不成是鬼？”
    小张满脸的惊恐，顾之衡嗤之以鼻，“哪来的鬼，如果千羽推测是对的，那么，我道是相信唐林说的话是真的！”
    “什么，您相信他真的看到了一双脚？”
    “没错，醉酒的人，就算再怎么醉的情况下，他的视觉应该是没错的，他能记得是一双蓝色解放鞋，这就说明不是虚幻出来的，而且，唐林也给我解开了一个谜团。”
    “什么谜团？”
    “那就是，死者身上穿的衣服和怪异的打扮，现在可以确定，那都是死者自己弄的，唐林说唐悠悠说换衣服给他看，他见她久久不出来就想着进去看，看见唐悠悠在换衣服，所以……”
    唐千羽也明白了，“所以，被害人身上的装饰是她自己弄的，这也就可以解释一点，为什么在案发现场唯一找到的口红上的指纹没有凶手的，只有被害人的，因为凶手确实没有用过口红，这一切都是被害人自己弄的。”
    这样的事实让人有些唏嘘，一个留守女童竟然喜欢在家里玩换装游戏，李有才也说过，唐悠悠告诉他她要玩游戏了，她的神情很愉悦，可是很奇怪，唐悠悠并未告诉李有才和谁玩，怎么玩，那么很明显了，在案发的时候，这谁和她玩游戏，谁就是他们寻找的真凶！
    “没错，小张，立刻去查这蓝色解放鞋是怎么回事，天亮后我要知道答案。”
    “顾哥，我这就去！”
    “小钱呢？”
    “她去走访唐林的邻居应该回来了！”
    “顾哥。”
    外面，小钱带着获得的资料匆匆而来，说曹操就到了，顾之衡见她来了忙道。“小钱，怎么样？”
    小钱气喘呼呼，这查案的事儿可真的不是人干的，太累了，她跑这一趟一天都没怎么休息了，可是，顾之衡吩咐的事，她就是跑断腿了也要想办法给他办好，她不想让他小看自己。
    “顾哥，对唐林的所有调查都在这里了，这次是更全面的，唐林，男，四十三岁左右，身高一米六八，爱喝酒，爱赌钱，不过性子胆小，在镇上开了一家铁铺子生意一般，为人不善言辞，不怎么爱和人说话，而且还是个典型的妻管严。”
    “妻管严？不爱说话？”
    他的老婆王美丽一直不相信唐林杀人，说他不敢，原来他是妻管严？
    顾之衡皱眉，“你带几个人去搜他家里看看能发现什么？”
    “是！”
    “小钱，你去查蓝色解放鞋的事。”

 第五百一十八章 凶手是跛脚？

    “是，顾哥。”
    小钱很喜好顾之衡这吩咐人的魄力，比他们的所长好多了，要是顾之衡能一直留在这里，该有多好？
    唐千羽见小钱那眼神就很奇怪，拿手碰了碰顾之衡的胳膊，“顾哥，小钱好像看上你了？”
    “什么？”
    顾之衡见她笑的古怪皱眉的道，“傻姑娘别想太多，没有的事儿，我这都是为了快点破案，我们好早点离开这里。”
    “我当然知道，我也想快点破案把这事儿的真凶抓出来，对了，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
    “这个……”
    她借来了专门检验脚纹的宝贝仪器，顾之衡皱眉见她手中的东西有些惊讶，“你去哪借来的？”
    “当然是从南城来的，我让冬子给我寄来的，有这东西可以帮我们的大忙，走，我们现在去案发现场。”
    “现在？”
    顾之衡见她心急火燎的想破案，还把脚纹的仪器也借来了，“这玩意可不能随便借的？”
    “那是，我用了就还回去了，这不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吗，有这个可以帮我们的。”
    “走，去试试看。”
    晚上十点半，案发现场黑漆漆一片，大冬天的，连蝉鸣之声都没有。
    两人来到了被害人的家里，打开了电灯，电灯随风吹的摇摇晃晃，灯光打在破旧的桌上，显得有些阴森。
    也许是死过人的原因，总感觉阴冷的很。
    唐千羽用仪器在正厅和厨房，甚至小房间都照了脚纹，仪器的灯光一打开，地上就显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脚纹，有大的，小的，重重叠叠。
    要分辨这几天的脚纹需要专业的知识，她把脚纹全部采集完毕后，深深吸口气，“顾哥，都采集完毕了，从形态上分析，这里面有好几个人的，这个脚纹应该是李有才的，这个小的应该是被害人的，这个皮鞋的脚纹很明显是唐林的，还有……”
    顾之衡蹲下身子认真的听她说话，“顾哥你瞧，这个脚纹长四十五码，宽约八公分，你看看。”
    她知道，这些脚纹可以删选出凶手来，排除李有才还有唐林之外，还有一个人的脚纹很奇怪，这个脚纹是属于谁的？
    多亏了这脚纹的仪器，不然这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就会随着时间而消失了，就算再有仪器，也检查不了了。
    顾之衡蹲在那里，看着那个套印下来的脚纹，很明显，这是一个大人，而且是成年男人的脚。
    依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看这脚纹大小压痕的样子，大概可以推测出这个人的特貌特征，四十岁左右，男，身高一米七以上，身材中等，还有点……”
    他顿了顿，“还有点跛脚。”
    “跛脚？”
    唐千羽有些懵，怎么可能？
    “凶手是个跛脚的人？”
    他们怀疑的对象中没有跛脚的人。
    顾之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千羽，你有没注意今晚的唐木？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
    “唐木，他怎么了？”
    “他的右脚也有些跛脚，他说是受伤了被崴到的。”
    “什么，唐叔叔？怎么可能，这……”
    唐木来过家里，可是他说十多天都没回家了，这个脚纹难道是唐木的？难道他在说谎？
    那他……
    他不就是杀人真凶？
    “顾哥，这……”
    顾之衡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给小张打了电话，“小张，唐林家里有发现吗？”
    “顾哥，我们在家里搜查了没什么发现，她老婆说唐林有看黄色录影的喜好，这一点我们找到了录像带，王美丽说是夫妻在家看的，说是什么培养夫妻情调。”
    小张说道这的时候，脸都红了，这两口子还真是不害臊。
    “什么？”
    顾之衡尴尬咳嗽一声，“那查到蓝色解放鞋的事了？”
    “小钱刚刚带来了一个消息，这种蓝色解放鞋子有工地上的人在穿，还有……”
    “还有什么？”
    “唐木工作的水泥厂里也在穿这种鞋子。”
    “唐木？”
    他顿了顿，“你现在立刻去把唐木带会所里，就说我们有事情要他配合。”
    “顾哥，这大半夜的带唐木是有事儿吗？”
    “你把他带来就是！”
    “我安排。”
    凌晨三点半，顾之衡和唐千羽回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唐木正被小张带了回来，他见到顾之衡的时候明显有些欣喜。
    “顾队长，是不是唐林他招了，是他杀的我闺女？”
    唐木的眼中闪耀着一道光，唐千羽看到这样的唐木，却是带着怀疑。
    “唐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过家里？”
    “我？”
    唐木满脸写着冤枉，“我有十天没回家了，我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我为什么不早回来，我要是早回来我的女儿就不会死了。”
    唐木满眼都是懊悔，顾之衡上前凝视着他的脸，见他的双眼猩红满是疲惫之色，一瞧就是没睡好，而且他凑近了他，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酒味。
    “你喝酒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你来过案发现场

    唐木很是尴尬，随意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睡不着我就喝一点，我没醉。”
    “唐木，你中途回来过是不是？”
    顾之衡的话让唐木满脸警惕，“顾队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
    “小张带他去提审室，千羽，把案发现场找到的脚纹打出来做对比。”
    “是。”
    “哎，顾队长你审我干什么，你把话说清楚，我是被害人家属你审我干什么？”
    “说清楚？我会和你说清楚的，带进去！”
    很快，唐千羽和小钱忙着对脚纹进行对比，而审讯室中唐木却是很生气，坐在那里不停的说着，“抓我干什么，你们放了我！”
    小张看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唐木，你少在这里耍酒疯，你要没问题会这里？”
    唐木却是满脸否认，“我有什么问题，我是被害人家属，我能有什么问题？”
    顾之衡老早就听到了唐木在里面的咆哮声音，当他进来的时候小张忙起身。
    “顾哥……”
    虽然不知道顾哥查到了什么，不过，这唐木一定是有嫌疑，不然顾之衡不会让他把他带来的，而且刚才他听到了脚纹，他们这里设备不全哪来的仪器验证脚纹，难道是从上头借的？
    昏暗的灯光之下，唐木满脸都是怒意，他的心情很激动，酒劲也醒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警察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顾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举了举手，手上冰冷的手铐已经被套上，一副罪人的样子，他不明白，这警察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顾之衡和小张坐下，从小张那里拿出从前的口供看了看，“唐木我问你，你说你十多天没回来了是吗？”
    唐木点头咳嗽一声。“没错，我十多天没回来了，顾队长你抓我干什么，我才是受害者！”
    顾之衡见他这样的谬论，勾唇一笑，“你错了，受害者是你的女儿，她现在还躺在停尸房里面。”
    此话一出，唐木竟然捂脸哭泣，“悠悠，我可怜的悠悠……”
    “唐木，别在这装模作样，我问你，你说你十几天没有回来，那为什么案发现场会有你的脚纹存在？”
    此话一出，小张似乎也明白了，“顾哥，脚纹验出来了？”
    顾之衡笑的古怪，“没错，这里的设备不全，千羽从南城带来了仪器，只要在案发现场呆过的人，脚印都能被看得到显现出来，唐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说的唐木突然笑了。“顾队长，我不懂你话的意思？”
    “不懂，好，我让你明白，小张，把他的鞋子脱下来。”
    小张有些吃惊，“现在？”
    “没错，现在！”
    唐木听闻大怒，“你干什么，顾之衡，你这是不尊重我。”
    “我只尊重事实和证据，对不住了，我只是想破案而已，小张，把他的鞋子脱了去验脚纹。”
    “干什么，干什么？”
    唐木在里面咆哮，可是，他始终都
    很快，小张便把鞋子脱了下去，屋子里面只剩下了顾之衡和唐木。
    唐木关着脚丫显得很是生气。“想不到啊，我寄希望给你们警察，希望你们能查出杀我闺女的凶手，你们竟然查到我头上来了，我可是受害者的家属，你凭什么怀疑我？”
    顾之衡对于他这话却是嗤之以鼻，“受害者的家属，呵，你道是说说，你既然没回来，家里怎么会出现你的脚纹？这脚纹是怎么出现的，嗯？”
    那脚纹很明显是一深一浅，他推测出来这人的身高体重，三个嫌疑人中，符合凶手特征的人，就是他唐木了。
    唐木却是否认，“我怎么知道，这一定是凶手栽脏陷害我的，家里有我的鞋子，如果是凶手故意穿上我的鞋子再嫁祸我呢，那也说不准啊。”
    唐木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这番话让顾之衡更是对唐木起了大的疑心，他竟然能想到凶手穿他的鞋子，看来他确实回过案发现场。
    那个脚纹的仪器，可是帮了他大忙。
    顾之衡轻笑，“你的想象力道是很丰富，我当时看到脚纹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你，可是很巧，那脚纹一深一浅，右脚有些奇怪，这分明就是一个跛脚的人踩下去的脚纹，唐木，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
    唐木却是一直否认，“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坡脚？我的腿好好的，只是崴了而已，怎么会是我，我可是悠悠的爸爸？”
    “好一个悠悠的爸爸，我们推测的凶手和死者非常亲近，排除了李有才，还有唐林以外，剩下的就只有你了，唐木！”
    这话激怒了唐木，他很是激动，像一头要爆发的狮子一样，“顾之衡，你别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我杀了我的女儿，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杀她，而且案发的时候我在工厂上班，我有工友作证的。”
    “你在工厂？那你的脚纹是怎么来的，嗯？飞来的？”
    “这一定是有人嫁祸我，顾队长，你要相信我，我就是再混当，再不是人，我也不可能杀我的女儿。”
    他的眼神告诉顾之衡，他没有说谎，可是，顾之衡却是不相信他了，“你的话我无法相信，我只能相信证据，那对脚纹是跛脚，巧了，你说你的脚受伤了，一定是你去过案发现场，不可能是别人。”
    “放屁，怎么可能，我去没去过家里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别冤枉我杀人，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唐木一个字都不承认，这样的唐木让顾之衡深深吸口气，没错，现在他除了那个脚纹是证据以外，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是唐木杀了人，他还没有找到杀人动机，还有，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如果唐木确实是杀人凶手，那么，那些不在场的证据，很可能就是假的了？
    “唐木，你非要我把所有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你才说实话吗？”

 第五百二十章 证据在我这

    唐木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顾之衡，我以为你是个好警察，可以给我女儿查出杀人真凶，想不到，你也喜欢冤枉人，你办的那些案子冤枉了不少人吧？”
    唐木竟然在挑衅他，顾之衡用力拍了拍桌子，“住口，那脚纹别以为不起什么作用，我告诉你，那脚纹已经出卖你了，你的身高，体型，我都能推测的出来，那个脚纹的主人，就是你唐木，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兄弟唐林供述了一件事，案发之前，他看到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唐悠悠的房间里面，那男人穿着蓝色解放鞋。”
    唐木竟然冷笑一声，“那个酒鬼的话你也信？”
    “信不信我们自然会查，不过这蓝色解放鞋，小钱得到了线索，你们工厂也穿这种鞋子，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难道就因为一双鞋子，你就断定是我杀了我闺女，顾之衡，你就是这样办案的？”
    顾之衡见他嘴硬的很，挑眉问道，“你不服？”
    “当然不服，你不给我说清楚，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要告你，告你不抓真正的凶手，来抓我这个受害人家属。”
    “收起你那一套受害人家属的身份，唐木，在案发的时候，你悄悄的从工厂回来了，你的女儿正在和你玩换装游戏，而你回来没人可以看见，你的女儿见到你很高兴，因为你很久没有来看她了，连李有才端来的红烧肉都被你吃个干净，你引诱你的女儿玩游戏，却是又杀死了她，再把她吊在绳子上装成自杀的假象，对不对？”
    此话一出，唐木冷哼一声，“笑话，我为什么要杀悠悠，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爱她都来不及为什么要杀她？”
    “你不承认？”
    “你说的控诉我一个字都不承认，除非你有证据。”
    “证据？”
    顾之衡见他嘴硬的很，“你要证据，我一定会给你证据！”
    咚咚……
    外面，小张带着验证的报告走了进来，“顾哥，千羽的报告出来了，唐木，你也太不是人了，想不到杀死你女儿的人真的是你？”
    小张真的恨不得上前对他一顿暴揍，方能消他心头之怨，那个小姑娘竟然是背亲生爸爸害死的，他还对被害人做了猥琐的事儿，这是什么样的畜生才干的出来？
    唐木被小张骂的脸色一沉。“我没有，你们不要冤枉我。”
    “没有？顾哥，你看看这个，经过千羽和小钱的对比，这现场留下的脚纹路就是蓝色解放鞋的花纹底子，和唐木穿的鞋子完全吻合，四十五码，唐木你真会演戏，分明是你杀了你女儿，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面对那脚纹的指控，唐木依旧不承认，他低垂着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现在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们说什么，说吧，你为什么会中途回来，是回来杀你的女儿吗？”
    这样的结果，对于顾之衡来说也是意料之外的结局，原本以为是唐林，可是这脚纹的证据一出，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唐木。
    可是他想不通，唐木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杀自己的女儿，作案动机是什么，他又为什么杀了人还要对被害人亵玩，这是一个亲生父亲能干的出来的事吗？
    唐木被小张问的哑口无言，却是依旧否认，“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案发的时候在干活，我有工友可以作证的，你们不是去问过吗，我没有说谎！”
    唐木一副他在干活，根本不可能回家杀人的样子，顾之衡冷笑，“干活，是周云和李思证明你在干活，是不是？”
    “没错，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上班的，我早上五点半才下的班，累个半死，我哪来的时间回来杀我的女儿，警官你们冤枉我了。”
    “冤枉你了，那这脚纹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
    “我怎么知道，总之一句话，我没有杀我的女儿！”
    顾之衡和小张见他死不认罪，也是，光凭借这脚纹他是可以否认的，要他承认杀人，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指控，现在他们只有这个脚纹的证据，确实有些薄弱了。
    案子审到这里有些进行不下去了，顾之衡捏了捏眉心，他知道，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一定是唐木，那脚纹不会说谎，现在有问题的那就是不在场的证据了，他可以肯定一点，他在案发之前一定回过家里，不承认还说有人证，那么这是事先预谋好的了？
    这个案子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或者说，那个工友周云和李思的口供有问题，还是这唐木把他们收买了，也和唐林老婆王爱美一样做的假口供？
    “好了，今晚先到这了，小张，带他去休息。”
    “顾哥，不审了？”
    顾之衡没有说话，小张只好带着唐木离开，安顿好后，小张匆匆而来，“顾哥，这唐木不承认他杀人，这下怎么办？”
    小张知道，光凭借一个脚纹很难让唐木认罪，不过，他一直咬着自己在干活，那么，是不在场的证据出问题了？
    顾之衡有自己的思考，“这样，你把口供给我我亲自去一趟水泥厂。”

 第五百二十一章 线索指向一个人

    “你去？不如我去把这两个工友带来好好审问一下？”
    “不用了，这唐木看的出来是个很狡猾的人，而且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现在他知道我们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认他杀人，他是不会认的，小张，你去设法寻找被害人的妈妈，我总觉得，唐木这件事和被害人的妈妈有关系？”
    如果唐木是凶手，那么，亵玩被害人的人也是他了，可是，被害人可是唐木的亲生女儿，是什么样的父亲才能做这样的事？
    “被害人妈妈？”
    小张皱了皱眉，这被害人的妈妈一直都找不到，去哪找啊？
    “想办法找到，我总觉得唐木对他的妻子有一种执念，如果他真的是杀人凶手，那么，杀人的动机一定和他妻子有关系。”
    “顾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亲生父亲杀女，这在神仙居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有没有，我们都看证据说话，现在有证据证明唐木回来过，他不承认是一定有问题的，至于是不是杀人凶手……”
    这一点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指控了。
    “你先去找吧，看看有没什么线索，我总觉得这个案子是家庭矛盾引起的，我带千羽去一趟水泥厂，找找这两个提供口供的人。”
    “那行，我这就去打听被害人妈妈的事儿。”
    “顾哥，怎么样，这唐木怎么说？”
    唐千羽和小钱走了上来，两人也觉得这案子不可思议，亲生父亲杀女儿，到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过，其实仔细想想也在意料之中，顾哥推测的杀人凶手，唐林，李有才，还有唐木，凶手是死者最亲近的人，如今看来，唐木确实有很大的杀人嫌疑，抛去他是被害人父亲的身份以外，他的所有一切都和嫌疑人有关系，而且现在还出了这个脚纹，不得不感叹，若不是这个仪器，他们还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查出唐木中途回来过家里。
    “唐木不承认杀了人，也不承认这个脚纹是他的，他什么都不承认，还说有人诬陷他。”
    “什么，不承认，有人诬陷他？哼，他自己的脚纹谁能诬陷他，在证据面前他凭什么不承认？”
    唐千羽怎么看不明白，那对脚纹是他的无疑了，他竟然如此不要脸说有人冤枉他，真是可恨，她怎么都没想到，唐木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他伪善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令人害怕的心，真是可怕，她现在都能相信，唐木就是杀死唐悠悠的凶手了，脚纹都被发现了他却不承认。
    顾之衡摸了摸鼻子，“他一口咬定案发的时候他在工厂干活有工友为证，也反驳他怎么会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我决定……”
    “你想怎样？”
    唐千羽知道，他一定是有所动作了。
    “我要亲自去一趟水泥厂找这两位做证的工友，这脚纹是没有问题的，那么，现在就只能查他不在场的证据，如果能查出不在场的证据是假的，那么……”
    “那么这唐木就逃不了了，是吗顾哥？”
    小钱接上了他的话，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小女生，顾之衡勾起唇角，笑的很好看。
    “没错。”
    “只要能查出那口供是假的，那唐木就算有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楚了。”
    唐千羽见小钱这么高兴，捂嘴咳嗽一声，那你现在去吗？”
    “我和你去吧顾哥，我也想跟你学点经验？”
    小钱自告奋勇，她想和顾之衡一起去办案，谁料顾之衡却是摇头，“不用了，我有千羽帮我就成，千羽，辛苦你了，我们走吧！”
    唐千羽点了点头，“那好……”
    “小钱，那这里交给你了。”
    小钱笑的很是尴尬，“没问题。”
    唐千羽和顾之衡走后，她心中的失落却是很深，“顾哥，如果没有唐千羽，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旭辉水泥的工厂位于邻县的郊区，从神仙居开车到那里需要三个小时左右，顾之衡来到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唐千羽摇下车窗，“顾哥，就是这了。”
    旭辉水泥是这里最大的工厂，老远就能看到那比大锅还大的烟囱一直在冒着黑烟，随风飘去很远的地方。
    “还在上班呢？”
    “下车吧，他们应该是二十四小时都在上班的。”
    很快，顾之衡把车子停好来到了门卫那里，门卫见他们面生不放他们进去，顾之衡掏出了警官证，“我是刑警，来找一个人。”
    门卫瞧了一眼警官证，“你找谁？”
    “我找云龙。”
    门卫一听这才放他们进去。“那你们请进。”
    进入里面，工厂很大，到处都能听见呜呜的机器转动的声音，唐千羽四处看了看着诺大的厂区。
    “我们进去找谁？”
    “找他们班长云龙。”
    “你都联系好了？”
    她发现顾之衡办事真的不拖泥带水，他来的时候就联系好了，看来他是想尽快的搞清楚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当然了，我不喜欢浪费我的时间，也不喜欢浪费别人的时间。”
    这话说的很酷，早上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五官分明的他显得格外的帅气，唐千羽不由的泛起了花痴，这样的顾之衡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他敲开了她家里的门，那一刻见到他的时候她一样失了神。
    “是顾警官吗？”

 第五百二十二章 作案手法

    不远处，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胖子迎接了上来，他忙和唐千羽走上去。
    “你好，我是顾之衡。”
    “顾队长你好，我是云龙，是唐木的班长，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把他们都叫到办公室了，”
    “多谢了。”
    “队长说这话可就见外，队长，这案子不是鬼干的吗？”
    顾之衡皱了皱眉。“鬼？你听谁说的是鬼干的？”
    云龙有些尴尬，摸了摸头，“呵呵，这不是听大家传的吗，哎，这唐木的命也真苦，好不容养个女儿，女儿就这样死了，老婆又跑了，哎，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你也知道他家里的事儿？”
    “怎么不知道啊，这整个厂里都传遍了，上次不是有派出所的人来过吗？好像是你们同事，姓张的。”
    “没错，我们的人来过。”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办公室里面，只见里面坐着两个男人，还穿着上班的衣服，顾之衡看到了，他们穿的鞋子果然都是蓝色解放鞋。
    “班长，你们这蓝色解放鞋是在哪买的？”
    “这啊，是工厂发的，怎么了？”
    “你们每个工友都有吗？”
    “有啊，进来上班的都有，一个人两双换着穿，我们干水泥啊，那东西腐蚀性很强，这种鞋子耐磨。”
    “原来是这样。”
    “奇怪，这周云和李思去哪了，不是让他们子啊办公室等着吗？”
    说话间，外面来了两个男人，周云和李思见到他来了忙上前打招呼。“班长，我们来了。”
    “这位是顾队长，那位是……”
    云龙这才发现，顾之衡身边的女孩子不知道叫什么？
    “她是法医，唐千羽。”
    “哎呀，原来是女法医啊，失敬失敬。”
    “班长客气了。”
    唐千羽道是有些不自在，跟在顾之衡身后像个小跟班。
    “顾队长你好，唐小姐，你好，我是周允……”
    “我是李思。”
    “好了，你们都坐下吧，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们了。”
    几人坐下，顾之衡和唐千羽也坐下，办公室不相干的人就出去了。
    “顾警官说哪的话，你们找我们有事儿吗？”
    周云，男，四十五岁，神仙居人，为人黝黑，身材矮小。
    李思，男，三十八岁，外地人，为人高大挺拔。
    “是这样的，上次我们的人来过，我们还是想询问当日案发的晚上，你们的工友唐木的情况。”
    周云皱眉。“唐木，他不是在厂里干活吗？你们不是问过了吗？我们该说的都说了。”
    李思也点了点头。“是啊，上次那个警察来的时候，我们就说过了啊，怎么了队长？”
    “干活，什么时候干的活，你们是一直都看得见对方吗？”
    “这个……”
    周云的眼神有些奇怪，随后尴尬笑了笑，“当然是一起干的，我们是早上五点半一起下的班。”
    “你们做什么工作？”
    周云忙解释，“我做混泥的，他做填料的。”
    “那唐木呢？”
    “唐木是负责搅拌机器的，我们三人那晚都上夜班。”
    “搅拌机，这是什么伙？”
    顾之衡不清楚水泥厂的工序，所以想打听清楚，他要找唐木是怎么钻空子逃过工厂和工友的眼睛回去的。
    “顾队长，你这话什么意思，那唐木那晚确实是在上班的，他还来打了卡的，你看，这是他的卡。”
    班长云龙不明白，这唐木在上班呢，为什么警察还要来调查他呢？
    顾之衡微微皱眉，接过云龙手中的卡，看了看唐木的工作卡，果然，上班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到早上的六点半，也就是说，他那时候都在工厂没有出去？
    下午六点半上班的，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那就是说，六点半他打卡上班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准备回家里了，那这个卡是怎么回事？还是说打了回去的？
    如果他一直待在厂里没有出去，那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脚纹又是怎么回事？
    太多的疑团在顾之衡的脑子里面盘旋，“你们三人上班，都会一直上班吗，还是会休息？”
    “一直怎么行啊，现在都是机械为主了，只要我们把石头和料子放满机器，这到了晚上一两点的时候可以睡会，不然太累了，是吧，周云？”
    “是啊，是啊。”
    周云也随身符合，顾之衡抬头看着这周云和李思，这两个人的眼神聚光，没有闪烁其词，他们没有说谎？
    如果这里的人证没有问题，那这事儿就玄乎了？
    “我能去看看你们干活的地方吗？”
    云龙一听有些震惊。“顾队长，你要去？那里可是很吵的，而且空气也不好，还是别吧？”
    “没关系，我就去看看唐木工作的地方，对了，你们知道唐木的脚是怎么受伤的吗？”
    “脚啊，听说是在机器上崴到的。”
    “崴到的？”
    “是啊，他说的，这几天走路都有些跛呢，我还让他小心点呢？”
    云龙见顾之衡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顾队长，你该不会是怀疑这唐木吧，不可能啊，他的卡都打的了，而且我们都在一起啊？”

 第五百二十三章 我知道他怎么作案了

    云龙可是个聪明人，他不傻，这警察来了两趟询问唐木的情况，这不可能无端端的，难道他们是怀疑唐木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顾之衡忙摇头，“没有，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我想知道，这唐木平时为人怎么样？”
    云龙和两个人对望一眼，“人干活是不错的，也很勤快，就是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
    “爱喝酒，喝多了会骂人。”
    “骂人，都骂谁？”
    一说到这事儿，云龙就有说不完的话了。
    “他这人啊也是可怜，喝多了就爱骂秋梅，就是他老婆，说这秋梅和别人跑了，还说他对不起他老婆，想找他老婆回来，可是，这秋梅硬是不回来。”
    “那么，他老婆和女儿联系吗？”
    “我们也不清楚，他女儿虽然才十岁，不过很懂事的，至于和他妈妈有没联系，这个谁都不知道，人家的事儿，我们也就听听而已。”
    “那麻烦你们了，带我们去上班的地方看看。”
    云龙忙起身，“那行，请跟我来。”
    顾之衡和唐千羽背云龙带去了上班的地方，这时候有个人跑了过来，“班长，这打卡的机器又坏了，你看，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搞得，不是才好吗？”
    云龙显得有些烦躁。
    “不知道啊，你看这今天才四号，怎么打到五号去了？乱了乱了。”
    “拿去找师父修一下。”
    “等等，我看看……”
    顾之衡对那打卡机来了兴趣，班长见他有兴趣，“队长你会修？”
    顾之衡仔细瞧了瞧，那打卡机是智能的，只要卡放在里面就会自动打上，一般是不容易坏的。
    “我能不能把这打卡机带回去？”
    “带回去，您是要……”
    “我想证明一些事，可以吗？”
    云龙想了想，“当然可以了，那您用吧。”
    顾之衡让唐千羽把打卡机带走，他们总算知道唐木在这里做什么了，说的简单一点就是看机器，多少石头磨成碎石，这个在仪器上有显示，而唐木要做的工作，那就是预先好时间，一吨石头打碎多少，每次满的时候再弄出来就可以了，而另外两个工友周云和李思干的则做是体力活，他们要把满的碎石拖到别的地方去继续加工，也就是说，唐木的不在场证据，有可能是作假的，因为，周云和李思两人不可能一直都看着唐木，他有时间可以出去，不过，这个时间不会太多，最多只能拖几个小时，那碎石满了必须要停止机器。
    “班长，你们有车吗？”
    “车，什么车啊？”
    “摩托车，我想知道这里骑到唐木来回要多久？”
    “这个我不清楚，我不知道唐木家在哪？”
    “这个我知道，可能来回要三个小时左右，不耽误的话。”
    “三个小时？你怎么知道？”
    周云忙笑了笑，“是唐木说的，有一次他着急回去看女儿，离上班还有三个多小时他都赶回来了。”
    “你说的这事儿什么时候了？”
    “大概是去年了。”
    顾之衡心领神会，“谢谢你，千羽，这个给你。”
    “顾哥，你要干什么？”
    唐千羽见他把车钥匙给自己，他要干什么，让自己开车回去吗？
    “千羽，你把车子慢慢开回去，我骑摩托车回去，我想试试来回要多久？”
    “什么，我开车，你骑摩托车？”
    “就这样吧，班长，麻烦你了，给我弄辆摩托车。”
    云龙知道顾之衡想干什么，不可能啊，就算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那唐木怎么打的卡呢，六点半上班，他是准时的啊，他怎么回去的？
    就这样，云龙给顾之衡找了一辆摩托车骑车回去了，唐千羽开着他的车回去的时候，顾之衡都到了。
    “怎么样？”
    唐木家门口，顾之衡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又开回去了，当他回去后到了厂子这才发现，三个小时都是多的，也就是说，这作案的时间唐木是有的。
    他给唐千羽打了电话，“你去把打卡机上的指纹都提取下来，对比有没有唐木的？”
    “什么？唐木的？”
    她终于明白顾之衡想干什么，原来他是怀疑唐木的作案时间有问题，所以才骑车回来的，难道他发现什么？
    “我知道了。”
    提取指纹是很麻烦的事，不过，只要能提取到唐木的指纹，可就可以解释那个卡是怎么回事了，也许他在这卡机上动了手脚了？
    这一等就是下午了，顾之衡回来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了。
    还未走进派出所，小张便匆匆而来，“顾哥，保险公司的人来了！”
    “什么，保险公司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是找李秋梅的。”
    “李秋梅？”
    “就是被害人的妈妈。”
    “进去看看。”
    两人进去后，见到了两个穿着正式衣服的男人上前。“你好，顾警官，我们是保险公司的。”
    “你们有事吗？”
    “我们想找李秋梅。”
    “李秋梅？”
    “没错，李秋梅，她在我们这里留的号码打不通了，所以我们想着来派出所问问李秋梅的情况。”
    “你们找李秋梅做什么？”

 第五百二十四章 被害人的巨额保险

    “是这样的，李秋梅这两年都给女儿唐悠悠投了意外伤害保险，保额是一百万，现在唐悠悠出事了，我们是来找她履行赔偿的，李秋梅是保险的受益人。”
    此话一过，顾之衡和小张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一百万，你们说李秋梅给唐悠悠买了一百万的保险？”
    “没错，一百万的保单，这受益人是李秋梅，现在这保单人身亡，我们是依照公司程序来找她履行合同的。”
    “我能看看保险合同吗？”
    “这个……”
    见他是警察，他们又需要警察帮忙，所以便还是同意了。
    “好吧。”
    当顾之衡看了合同后这才明白，这李秋梅给唐悠悠买了保险，现在唐悠悠死了，她可以得到一百万的补偿。
    奇怪，李秋梅不是没有管过被害人吗，为什么要给她巨额保险？
    外面，小张很是欣喜，“顾哥，联系到李秋梅了，她已经知道了被害人的事，已经从外县赶过来了。”
    “哦，怎么联系到的？”
    为什么以前都联系不到，这保险公司一来就联系到了？
    小张忙解释，“说来也是巧合，我去了李秋梅的朋友那里打听，朋友的朋友说了她的新号码，她现在在外地已经赶回来了，而且，她知道唐木被抓的事情。”
    “外县？”
    一夜奔波，顾之衡坐在办公室仔细的研究那个打卡机，他带了手套把打卡机拆了，一看这打卡机器就有问题，是被人故意的调试过的，也就是说，调试过后系统出问题了，才会导致一会时间是对的，一会又是错的了。
    他现在已经大概能推测出来，这唐木的不在场证据是怎么来的了，今天晚上，他接到了云龙的电话，那周云和李思在上班的时候被人发现喝酒睡着了，差点出了意外事故，他们两个清醒后，供述了那天晚上案发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喝了酒，没干多少活就休息了，一共睡了有四五个小时这才醒来，这四个多小时，是足够唐木来回杀人又回去的了，还有，也许这打卡机器也是唐木做的手脚，目的是为了让打卡看起来能正常，给自己制造不再案发现场的假象，还有一点就是，这周云和李思睡醒后唐木都在干活了，唐木没有告发他们，他们也不敢说出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所以，那份假的口供就是这样来的了，因为这周云和李思说了谎，那份口供是不作数的。
    不过，这案子的真相是什么，现在更是扑所迷离了，这李秋梅没有管过孩子，为什么要给孩子买这么多钱的保险，现在失踪的她又突然回来了，她是来分钱的？
    这一切，似乎很是巧合。
    “顾哥……”
    屋外，唐千羽走了进来，看见他满脸疲惫，“卡机的指纹提取好了，也送去检测了，不过，结果要等。
    “好。”
    “我听说死者妈妈回来了，是真的吗？”
    “回来了，要不是保险公司来找我们，我们还不知道，这李秋梅会给被害人买这么多的保险。”
    “是啊，我也听小张说了，那保险的钱是一百万？”
    这李秋梅一直都不回来，现在突然要回来了，可是，不是因为孩子死了，她是来分钱的，孩子死了，她可以拿到那保险一百万？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心狠角色？
    “顾哥，你是不是解开了唐木不在场的证据了？是不是那两个工友在说谎？”
    她了解他，要她把那卡机带回来，可能是想验证那卡机有没有被人动过，那唐木的卡都没问题，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卡机被人动了手脚，还有一种原因就是，他是正常打卡的，打卡后再想办法离开工厂回来的，如果在上面能找出唐木的指纹，那么，那唐木的不在现场证据那就是假的了，如果没有，那就是推测他是上班后打卡再想办法回家的，不管怎么说，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是现在突然又出了李秋梅这巨额保险的事，这真相究竟是什么？
    是唐木杀了人，可是这李秋梅又得了好处，还是说？
    这案子还有其他的秘密？
    一个简单的杀人案，他们已经查了快半个月了，好不容易查到了唐木这里，这案子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
    外面，小张匆匆而来，“顾哥，李秋梅和他男朋友来了。”
    “男朋友？”
    顾之衡和唐千羽相互对望一样，男朋友，李秋梅竟然带了男朋友回来？难道他是知道唐木被抓了，明目张胆了？
    他知道他们两个还没有离婚，李秋梅就这样带一个男人回来，是不怕唐木了吗？
    会议室中，李秋梅和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李秋梅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打扮的很时髦，一头金色的卷发再加上一条超短裤，脚下配了一双长靴，整个人给人一种感觉是城市的摩登女郎。
    顾之衡上前，小张忙道。“顾哥，她就是李秋梅？”
    “你好，是唐悠悠的妈妈李秋梅？”
    李秋梅上前，“我是。”
    顾之衡却把眼光看向了她身旁的男人，一个穿着羽绒服，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十几岁，眼神缥缈，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是？”

 第五百二十五章 家暴引起的纠纷

    “他是我男朋友方小远，警官，我想看看我的女儿。”
    顾之衡点了点头。“千羽，你带她去认尸。”
    他把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方小远，“你好……”
    方小远显得有些拘束，呵呵一笑。“你好啊。”
    李秋梅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可是，当唐千羽带她来到唐悠悠尸体旁边时候，当那白布掀开后，她看到女儿的遗体，唐悠悠的身上出现了一些青紫的尸斑，突然之间，她趴在尸体上大哭起来。
    “悠悠，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你醒醒啊……”
    她不停的摇晃着女儿的躯体，唐千羽深深吸口气，这样的情景她见的太多了，似乎也见怪不怪了。
    “李女士，你请节哀。”
    “我女儿怎么死的？”
    李秋梅突然扭头，抹了一把眼泪，她哭的脸上妆容都花了，假睫毛也掉了下来，她的眼中满是不解很恨意。
    唐千羽上前，神情哀怨，“被人杀死在了家里，李女士，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喜欢玩换装游戏？”
    “什么游戏？”
    “你看到她穿的衣服了吗？”
    李秋梅看到她穿的衣服脸色苍白，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和悠悠很早就没有联系了，我也不知道她的喜好。”
    “原来是这样。”
    “小姐，现在有嫌疑人吗？”
    唐千羽见她这样问，“你不是都知道吗，嫌疑人是你的丈夫唐木。”
    如果她不知道，怎么敢把男朋友给带来，她不怕唐木发疯吗？
    “是唐木？”
    李秋梅的眼神突然有些疯狂，“是他杀了我的女儿？”
    “先出去吧？”
    李秋梅，女，四十一岁，工作，发廊女，唐木妻子，离家四年。
    审讯室中，顾之衡见她不停的哭泣，敲了敲桌子，“李女士，我们希望你能回答我们的问题。”
    李秋梅抽泣了几下，擦了擦眼泪，你们问吧？”
    “你在哪工作，为什么会离开唐木，你还没有离婚为什么在外面不回来，还有个男朋友？”
    李秋梅没想到顾之衡会问这些，“警官，这和杀死我女儿的案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李秋梅见警察想知道她和唐木的恩怨，眼中划过一抹的眼神哀怨，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似乎她不想提起那段伤心的往事，和唐木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的黑暗，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宁愿没有见过他，或许，她的人生就不会这么凄惨了。
    顾之衡见她不想说，“如果你不说的话，这案子不好办。”
    “警官的意思，唐木杀悠悠，是因为我们之间不和？”
    “我没有这样说，只是因为唐木一直在找你，我们现在锁定的嫌疑人是他，我们想知道他的人心轨迹是如何的。”
    李秋梅抬起头眼神深邃，“大概是悠悠五岁的时候，我在家带她，唐木不学无术，整日就和一般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喝酒打架，喝醉了就回来对我们母女发脾气，我也是没办法才离开的，我是一个母亲，没有母亲会这么心狠的离开自己的孩子，除非是没办法的事儿。”
    “他打你了？”
    “是。”
    “打女儿吗？”
    李秋梅却是摇头。“不，他不打女儿，唐木这人疑心病重，每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就回来打骂我。”
    “什么风言风语？”
    李秋梅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卷发，无奈的笑道，“说我和村里的老光棍有染，说我去勾引别的男人，哼，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我怎么会干这样的事儿，每次他喝醉了回家就打我，我受不了他的暴打，终于有一天……”
    “你跑了？”
    顾之衡已经猜到了，果然是和外界传闻的一样，唐木醺酒打老婆。
    “是，是悠悠让我走的，她说他不想让爸爸打死妈妈。”
    “什么，悠悠让你走的？”
    顾之衡和小张见此都倒吸一口气，才几岁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事实的真相，真的是这样？
    李秋梅见他们不相信，自嘲一笑，伸手拂开袖子上的衣袖给他们看，只见白皙的肌肤上全是疤痕，顾之衡认得那些疤痕，那是被人用棍子打的。
    “这是……”
    “这是唐木打的，在悠悠的帮助下我跑了，可是她是我的女儿，我想带她一起走的？奈何当时我我自己没有文化，出去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带她出去流浪呢？”
    “所以，这么些年，你都一个人在外面，你回来看过她吗？”
    她摇头，“没有，我没有回来过，可是我会给她打电话，就打在附近的小卖部不让唐木发现，我也会让唐林帮忙我照看她，我有工作后，我联系上了唐林，我给唐林打钱让他去看悠悠，帮我照顾她。”
    “什么，你说你给了钱给唐林，让他照顾你的悠悠？”
    李秋梅点头，“没错，这几年我都打钱的，有时候一年打一次，有时候半年，只是我恳求唐林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唐木，唐木那个人的性子他知道，我跑了，他抓到我我就死定了，唐林是个好人，当时在家里的时候他也很同情我的。”

 第五百二十六章 我要你陪命

    “所以唐林照顾了悠悠这么多年，其实都是你在照顾，只是你不敢出面唐林也没有说？”
    “是。”
    顾之衡皱眉，为什么唐林不说，是害怕李秋梅被唐木找到？
    “那我问你，你这些年在哪？”
    “就在外县上班，我也是接到朋友通知才知道我的女儿出事，才赶来的。”
    “为什么唐林不告诉你？”
    “我搬家了电话也换了，还没来得及联系他，哪知道我的女儿就出事了。”
    李秋梅的控诉让顾之衡和小张难分真假，他拿出了那份保险，“这份保险是你买的？”
    李秋梅接过那合同，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没错，是我买的。”
    “为什么要给小孩买保险？”
    李秋梅咳嗽一声，“为什么，因为保平安啊？”
    “保平安？”
    “现在唐悠悠身故死了，你的这笔保险会生效，一百万是给你的。”
    李秋梅却是苦涩的道，“孩子都死了，我要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来孩子的性命了。
    “你真的这样想？”
    李秋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当然是真的，你们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害死我女儿？”
    她有些激动，脸色惨白。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我不想多说什么了，我的心情很糟糕。”
    “好，既然你回来了先别急着离开，这件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你要配合我们警方？”
    “不是都查清楚了吗，是唐木杀的人？”
    “你怎么知道是唐木？”
    “我一来就听说了。”
    “你信吗？”
    李秋梅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他简直是个恶魔，他毁了我半辈子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我的女儿，为什么？”
    顾之衡看着她在歇歇斯底的咆哮，她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女人，林素雅，当日的林素雅，也是这样疯狂的表情，天下的妈妈没有不爱孩子的，这话他是深信不疑。
    “他现在在关押着，你想见他吗？”
    李秋梅瞪大眼睛，“可以吗？”
    顾之衡点头。“可以。”
    “顾哥，这……”
    小张想说这可不符合规定啊，那唐木可是嫌疑犯啊？
    顾之衡摇头，“我可以让你见他，你们夫妻是该好好聊聊。”
    如果唐木真的是杀死唐悠悠的凶手，那么，一定是和这李秋梅有关，是什么让一个男人对自己养育多年的孩子下毒手，唯一可能的，就是感情纠葛了，会不会是唐木忍受不了李秋梅在外面不回来，就想着报复她，杀了自己的孩子？
    这种人也有，在犯罪心理学说是有阐述的，这种人一般是性子固执己见，由于长期对一件事情心里不平衡，在某件事情的牵引下而爆发，唐木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李秋梅对孩子表现上不闻不问，会不会如此激发了他对李秋梅的恨意，所以对孩子下手，那么这唐木是属于这样的吗？
    审讯室中，当唐木听说李秋梅回来了的时候，他异常的兴奋，几乎高兴的手舞足蹈的。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顾之衡看他很是兴奋，看来这唐木对李秋梅很是有感情。
    “唐木，你老婆回来了，你有话和她说吗？”
    “有，我当然有了，她在哪？”
    “小张……”
    房门被打开了，当李秋梅出现在唐木的视线时候，他突然起身，楞了一下的看着她。
    在他的记忆里面，她的老婆还是这么的漂亮，会勾引人。
    他突然想站起身。
    “老婆……”
    而李秋梅看到他却是红了眼睛，伸手想冲上去打他，“你个畜生，你是个畜生，你为什么要杀死女儿，为什么啊？”
    唐木一愣，原来是为了女儿的事情，他忙极力的辩解，“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坐下，都安静一点，你们好好聊聊，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家里。”
    李秋梅渐渐安静了下来，他坐在那里眼泪不争气的流出，这个男人，多年不见他还是这般的冷血无情。
    她咬紧嘴唇，抹了一把眼泪，“警察说是你杀了女儿？”
    唐木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唐木的话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样，李秋梅却是泪流满脸，“怎么，找到我再杀了我吗？”
    唐木摇头，满脸的愧疚，“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打你了，我也不喝酒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你回来了，别走了好吗？”
    “是你杀了女儿，是不是？”
    李秋梅想杀了唐木的心都有，唐木却是否认，“不是我，我怎么会杀我的女儿，你走后，这么多年都是我在养她，老婆，我不管你和别的男人怎么在一起过，回来吧，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回来？女儿都被你杀了，你还奢望我回来？”
    “我说了，女儿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唐木的声音嘶哑，似乎只有见到李秋梅，他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他会求情，会道歉，会说对不起，可是，李秋梅不会原谅他当年对自己做的事。
    李秋梅嫌恶的看着他，“你这个狠心的男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杀了我女儿我要你赔命！”

 第五百二十七章 你这个疯子

    唐木却是不停笑着，见李秋梅这么恨他，他的眼中全是不甘的怒火。
    “女儿？你以为我不心痛她吗？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却被人杀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你和你那野男人干的？你们杀了女儿你好和我离婚，是不是 ？”
    “你这个疯子……”
    这边的窗户里面，顾之衡和小张把他们说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面，小张算是听到了一些门道。
    “顾哥，那个叫方小远的人要不要审？”
    “当然要审，这个李秋梅这么久了了都不现身，现在这保险公司一来，她就现身了，而且这么多年她都让唐林照顾悠悠，为什么又要给她买保险？”
    “顾哥是怀疑这李秋梅杀人骗保？可是那是她的女儿啊？”
    小张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而且听那李秋梅和唐木的对话，也没有问题啊。
    顾之衡却不这样想，“这么多年不回来看孩子的母亲，我不相信她对悠悠有多深刻的感情，也许是鳄鱼的眼泪也说不定，小张，你去提审唐林，把李秋梅的口供带去，问问唐林，看看李秋梅说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好，那这里呢？”
    “这里我盯着。”
    “好嘞，顾哥。”
    审讯室里面，只听唐木很是激动，更是不停的骂道。“你不想和我过了是不是，你有别的男人了，你是不是还带来了？”
    唐木像疯了一样咆哮着，李秋梅却是一点都不害怕他了，她现在一点都不怕唐木，从前是被打怕了，现在她可不怕他了。
    她冷冷一笑，“是啊，我有别的男人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我当初怎么会瞎眼看上你了，要不是你打我我会跑吗？我会丢下悠悠不管吗，要不是这样，我的女儿怎么会死，唐木，这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你有没有良心没有，这么多年我当爹当妈容易吗，你呢，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回来，不让我找到你，李秋梅，你好狠的心啊，你知不知道女儿需要妈妈，每次女儿生病的时候，是我在她身边照顾，你呢，你在哪？”
    “我心狠？”
    李秋梅觉得很难和这个男人沟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暴躁脾气是一点都没有变，不仅没变，还变本加厉了。
    “够了，你们的时间到了。”
    外面顾之衡走了进来。“来人，把李秋梅带走！”
    “唐木，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秋梅丢下这话走后，顾之衡走到唐木身旁看着他，“你的老婆回来了，还带了个男人回来，唐木，你现在还不承认唐悠悠是你杀的吗？”
    他想用这话激怒唐木说出真相，因为他发现，唐木非常的在意李秋梅，所以，如果他的推测是对的，唐木杀女的动机就有了。
    他已经能确定一点，当天案发的晚上，唐木是有时间来回案发现场的，而且在工厂干活的周云和李思两个人也可以作证，案发的时候他们喝醉了，唐木在不在工厂谁也不知道，现在只要能在那张卡上找到他的指纹，那么，指正唐木就多了一项罪证。
    面对顾之衡的指控，唐木依旧否认，“我怎么会杀我的女儿，我没有，你们这些警察别冤枉我。”
    “冤枉你，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带走！”
    唐木冷冷的看着他，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悲凉，那是一种无望的悲凉，那个女人竟然敢带了男人回来了，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顾哥，那个指纹提取的结果出来了。”
    “怎样？”
    唐千羽摇头有些沮丧，“上面没有唐木的指纹，上面有很多指纹，可是都没有唐木，顾哥，会不会我们都推测错了，唐木他不是杀人凶手？我们所推测的证据是错误的？”
    “不可能！”
    这一点，顾之衡却是有信心，他推测的结果不可能是错误的。
    “千羽，我昨天试了试摩托车的来回，三个小时是足够往返家里和工厂的，我让你把那卡机带回来提取指纹，我推测当夜是唐木动了手脚，所以那卡上的时间才没有问题，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唐木应该是打卡后上班以后再找机会离开的，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七点半到九点半之间，那么，假设唐木打了卡就安排好一切离开，回家的时间就刚好。”
    “可是顾哥，这都是我们的推测没有证据。”
    “证据，还需要对唐木的工友进行查实，不过，他们两个那天晚上玩忽职守，又喝多了，对时间是根本没有概念的，也就是说，他们说不清楚那晚上是打卡上班后多久喝醉的，也不记得唐木究竟有没离开过，因为他们醒来的时候，唐木依旧在干活，这一点就很麻烦了。”
    这样的话，唐木在两个工友喝醉后是否离开过，就不得而知，而且他们干活那里没有监控，只要活干好了没人说什么，不过他也知道，就算唐木离开四个小时回去干活，也是来得及的，因为他的工作就是看管机器，只要碎石没有完，机器里面有石头在碎，那么，就没人怀疑他的工作不认真。
    再加上，那晚上周云和李思偷懒了，谁也不想多回忆那晚的事儿，这一点就给查证带来了实质性的困难。

 第五百二十八章 她妈妈有点奇怪

    唐千羽有些沮丧，耸了耸肩，“那这个案子你想怎么查，现在死者母亲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男朋友，顾哥，有没这个可能，我们冤枉唐木了，这案子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李秋梅和她男朋友做的，毕竟那巨额的保险在那里，被害人死了，李秋梅可以拿到一百万的赔偿金，她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为什么现在分钱了就回来了？
    “你想说什么？”
    唐千羽叹口气，“刚才我带悠悠妈妈去看尸体的时候，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怪？怎么怪？”
    “我总感觉吧，她似乎对悠悠没多少感情，可是她在哭哭的很伤心，顾哥，我看他的男朋友道是奇怪的很，似乎不想来派出所。”
    “你看到方小远了？”
    “看到了，一直在外面抽烟，似乎很烦躁的样子。”
    “我现在去找方小远，这案子确实没这么简单，如果是唐木杀人，那么这突然来的保险是怎么回事，是巧合吗？如果不是唐木，凶手会是李秋梅和她的男朋友吗？”
    可是这一点也说不通啊，“如果是他们一起作案，这么说案发当晚李秋梅也在了，悠悠和李有才说要玩游戏，难道是和妈妈玩吗？”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这些都是谜团，需要他一个个的来解。
    “你先去忙吧。”
    “好。”
    提审室中，方小远显得很是不情愿，甚至很抵触。
    方小远，男，三十五岁，某工地包工头。
    “方小远，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方小远白他一眼显得有些急躁。“警官，问我干啥，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回来陪秋梅看女儿的奔丧的。”
    他回答的很随意，似乎事不关己的样子，顾之衡皱了皱眉，“你和李秋梅在一起多久了？你知不知道她没有离婚？”
    方小远道是诚实，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没离婚，可是她对我很好，人也很温柔，她的事情我都知道，她老公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老大不小了，身边也没个女人，凑合过呗。”
    “凑合过？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方小远想了想，“大概也有五六年了。”
    “你们在哪工作？”
    “a城，我干工地，她在发廊给客人洗头按摩。”
    “十天前的三十号晚上，七点半到十一点之间你们在干什么？”
    方小远有些想不起来，“十天前啊？”
    “你好好想想。”
    他顿了顿，舔了舔嘴角，“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
    顾之衡却是咄咄逼人，“好好想想。”
    方小远被他问的没法子，“好像是在喝酒还是打牌？”
    “喝酒，还是打牌？”
    方小远忙道。“应该是在喝酒。”
    “和谁喝酒，你和李秋梅在一起吗？”
    “和几个朋友……”
    “朋友的名字叫什么，干什么的？”
    方小远见顾之衡像审问犯人一样有些不爽，“警官，你问这些做什么？”
    “例行公事而已，别紧张。”
    “你问完了吗，问完了我得要忙了，工地上事儿多的很，一会就来电话了。”
    滴滴滴……
    果然这话一落，他的电话来了，顾之衡却是不让他接。
    “挂了吧。”
    方小远见他干涉自己有些生气，却还是把电话挂了，“警官，你们问完了没有？”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李秋梅给小孩买了保险的事儿？”
    这话一出，方小远有些得意，“当然知道，那钱还是我给的，自从和我在一起后，我就负责小姑娘的生活费，哎，想不到她竟然死了，真是可惜了。”
    “你负责的？”
    这话让顾之衡觉得有些惊诧，不是李秋梅给的吗？
    “当然是我负责，秋梅那点工资只够她自己花销，买买化妆品啥的，哪够小孩的生活费，他那个男人就不是个东西！”
    提起唐木，方小远是嗤之以鼻。
    “那你也愿意给？你可是不入门的男人，她也没离婚？”
    “不给能咋样，不给秋梅就不和我过了，想来她也是个可怜人，我呢这人心眼好，想着既然人家跟着你了，她的孩子那就当是我的吧。”
    “你还真是好男人啊？”
    “那是，只是我没想到，现在这孩子又死了，她男人简直不是人，经常打骂她，那身上都是伤痕，我一个男人看了都觉得可怜，也心疼。”
    “李秋梅和你说的？”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知道。”
    “这么多年在一起，你不打算和她结婚成一个家吗？”
    “打算啊，不过她不敢回来，她说她的男人唐木什么都干得出来，我也怕就一直不敢来，这次不是听说了她女儿出事了，我也不会来的。”
    “你就这么怂，怕坦木？”
    方小远冷笑一声，“警官，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秋梅说，那是个不要命的男人，我当然怕了。再说了，我这身份来也不适合啊。”

 第 五百二十九章 凶手很狡猾

    方小远的话似乎没什么纰漏，顾之衡盯紧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坚定，毫无半点闪烁之意，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他收回了口供，“好，谢谢你的配合，不过，这案子没破之前你们先留在这里，请配合我们。”
    “什么？留在这里，那可不行啊，警官，我还得干活呢，我……”
    “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这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那唐木杀了自己的女儿，你……”
    “谁告诉你，唐木杀了自己的女儿？”
    “这……”
    方小远的表情很奇怪，似乎他来的时候就把这里的一切都摸清楚了。
    “这不是听说的吗？你们不是抓了唐木了，那不是他还会有谁，警察又不会乱抓人？”
    顾之衡轻笑，看来这方小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多谢你的配合。”
    “警官，这得多久，我还有好多事儿呢？”
    方小远似乎想离开这里，顾之衡却是打趣的道，“别急，你走了李秋梅也走不了，这次你们回来，刚好可以把离婚的事情办了，以后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你说不是很好吗？”
    方小远呵呵一声，“这道也是啊，那我先走了。”
    这边方小远前脚刚刚走，那边小张便匆匆而来。“顾哥，盘问过唐林了，那李秋梅说的是真话，她确实转钱给唐林，让唐林这么多年来照顾唐悠悠。”
    “额，这么说，李秋梅没有不管女儿？”
    “唐林说这件事情谁都不知道，他连老婆都没有告诉，因为他也挺同情李秋梅的，怕李秋梅的下落泄露出去，唐木会去找她，唐木以前打李秋梅的时候，他们兄弟还因为这事儿打过呢？’”
    “是吗？”
    小张嗯了一声， 心中也在纳闷，这案子怎么这么麻烦？
    “顾哥，现在这案子又回到起点，你说会不会是李秋梅和他男朋友方小远一起杀了被害人，我们推测的凶手和死者亲近的，还有一个李秋梅呢？”
    他怀疑李秋梅是因为那笔一百万的保险，被害人死了，她是受益人，以前都找不到她，现在她突然出现要来领钱了，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怀疑也是正常的。
    顾之衡看了看手里的口供，“凶手确实是和死者非常熟悉，不过，是唐木还是李秋梅伙同方小远杀人骗保，这事还需要再调查。”
    “那我去查一查李秋梅和方小远在a城的背景？”
    “辛苦你了，你去查查案发的时候他们两个在干什么，这口供是方小远的，案发的时候他说在喝酒，你去查查是不是真的？”
    “‘好，我这就动身去a城。”
    “辛苦了，小张！”
    他伸手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小张忙憨厚一笑，“顾哥你别这么说，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我学到不少的刑侦知识，顾哥，你的推理非常胆大，不过也是根据事实来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
    顾之衡有一瞬间的恍惚，这话以前冬子刚来的时候也说过。“经验是需要积累的，等以后你年长了，遇上的案子多了，你也会和我一样。”
    “真的？”
    这日一大早，小张就收拾东西匆匆出发了，外面，带着资料匆匆而来。
    “顾哥……”
    “怎么样了？”
    “李秋梅她住回被害人家了，我刚刚才从那里回来。”
    “她的情绪怎么样，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钱忙回忆，“她的情绪坏透了，一直都在哭，看起来确实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
    自从李秋梅回去后，他就让小钱陪着她，表面上说是安抚，其实就是想看看这李秋梅和这案子究竟有没关系。
    他推测的凶手是个男人没错，李秋梅是女人，是不可能动手的，可是，这不代表她的男朋友没有嫌疑。
    因为杀被害人的人是和被害人很亲近的，如果假设是方小远，没有李秋梅他办不到取得被害人的信任，所以，他还是怀疑这对情侣，虽然目前来看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和这件事有关系。
    虽然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李秋梅的脚纹，可是，他注意了方小远的鞋子，他也对方小远的脚纹进行了提取，坚定发现，他竟然和唐木穿的码子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的身高体型和唐木也是十分像的，可是，在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他的脚纹，这只能说明了一点，要么，这案子就是唐木干的，和李秋梅方小远都没有关系，要么，是这两人为了一百万的保险杀了女儿，而把案发现场清理干净了，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一切罪过。
    可是，这些都是推测，他需要的更多的等待，他需要得到确切的证据，证明李秋梅和方小远这次回来，只是凑巧而已，那巨额保险，也是凑巧而已。
    现在，他需要的是等待。
    等待小张那边调查的消息。
    见小钱相信李秋梅不会杀女儿，他道是笑了笑，“很正常的反应，不过是装的还是什么就有待调查。”

 第五百三十章 锁定嫌疑人

    小钱惊愕的看着他，她宁愿相信是唐木杀的人，也不愿意相信会是那柔弱的李秋梅伙同男友杀了自己的女儿，目的是为了骗取巨额的保险赔偿。
    “顾哥，不像吧？”
    “不像？怎么会不像，悠悠出事这么几天她都没有回来，保险公司找上门了，她就带着男友回来了，你不觉得很奇怪？”
    小钱听完，也觉得觉得他说有道理。“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等小张那边的消息。”
    “对了顾哥，千羽今天把秤砣也带去县城了，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我知道，她一会就回来了！”
    那对秤砣，他让唐千羽带去县城检验指纹，虽然知道可能没有什么线索，不过，试试也好，万一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呢？
    这个案子，现在查到这里似乎到了瓶颈，凶手是唐木还是李秋梅伙同男友杀了人，现在断言还为时过早。
    “顾哥，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小钱很是心疼他，这么几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看着他脸上的胡须都背刮，她更是疼在心里，这个男人就算不修边幅，也是那么的迷人。
    “我问你，李秋梅对家里熟悉吗？”
    “什么？”
    “我说，李秋梅进入家里，她的第一反应对家里熟悉吗？”
    小钱不明白他的意思。仔细想了想，“看样子道是有些熟悉。”
    “很熟悉？”
    他吐口气，眉宇紧蹙，“那这就有问题了。”
    “怎么了？”
    “一个对外宣称好几年没有回家的人，怎么会对家里熟悉，你说呢？就算从前住过不少日子，这几年没在家，怎么会熟悉？家里的摆设物件总会和当初不一样吧？”
    这话却是给了小钱提示，她突然的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她轻车手路的推开了家里的门，然后就走向了死者的房间，确实很熟悉的样子，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顾哥你说的对啊，一个长期不回家的人，怎么会熟悉家里呢？”
    小钱发现，顾之衡的心思很缜密，怪不得他让让自己去陪李秋梅了，原来是想探究这李秋梅究竟有没私下回过他们的家？
    她如果真的要回来，也不会让唐木知道的，再说唐木很少在家住，她就算回来，唐木也没办法察觉。
    “这就对了，我想这案子很快就会查清楚了。”
    “要是这李秋梅和方小远联合杀了人，那么，这唐木就是冤枉的了，对不对啊顾哥？”
    顾之衡摇头，“谁是冤枉的，谁是真凶，下定义还早，不过，我能肯定一点，案发之前唐木一定回来过，那对脚纹他是跑不了的，至于是不是他杀的人，还需要更多的调查。”
    “顾哥的意思是……”
    “顾哥，我回来了……”
    外面，唐千羽走了进来，见小钱也在，“小钱，你回来了？”
    “千羽，你也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那秤砣上面的指纹提取出来了，只有几对零碎的，不过结果还要等，等吧，顾哥，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顾之衡上前，“那好，我们先回去吧。”
    目送着唐千羽和顾之衡离开，小钱的心空落落的，想说什么，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顾哥，要是我早遇到你，该多好啊？”
    小钱发现，和顾之衡共事的这些日子，她越来越钦佩他了，也越来越欣赏喜欢，她努力的把那喜欢压在心里，不让它生根发芽，可是她控制不住，每次看到他和唐千羽在一起，她的心就纠结的疼。
    “钱铮铮，你给我出息点，人家有女朋友了！”
    晚上九点半，顾之衡和她上了车，上车后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并没有立刻开车回去。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
    顾之衡突然笑了。“没错，我想去被害人家里看看。”
    “你是想去看看李秋梅回到家里是什么反应吧？”
    顾之衡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唐千羽拉了拉安全带系上，“你顾之衡无非就是想早点把这案子弄清楚，我当然知道你想什么，不过顾哥，现在这案子扑所迷离，说不好，我们推测的是真的，不过，现在给我的感觉，这次的案子，我们都很被动。”
    “被动也要想办法变主动，李秋梅和方小远回来的太及时，如果没有这笔巨款，他们会回来吗？我有理由相信，他们杀人骗保。”
    “你的意思……”
    他想去试探李秋梅是否是为了钱回来的？
    “我已经派小张去a城调查李秋梅和方小远的情况，如果他们的情况属实，那么这次巨款就是意外，凶手还是他唐木。”
    “可是如果发现他们回来过，就……”
    “回来过，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我要证据

    “好，那我们现在去找她？”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见是小张打来的。
    “喂，小张！”
    “顾哥我现在马上赶回来，这方小远的口供是假的，他有问题。”
    “什么？”
    挂了电话，顾之衡扭头看她，“我们得立刻回所里一趟。”
    “怎么了？”
    “小张回来了，口供和他们说的有出入。”
    唐千羽算是明白什么了，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这两人确实有问题。”
    “走！”
    所里面，他们刚刚到，小张便急匆匆而来，“顾哥，我回来了！”
    “怎么说？”
    小张显得很是激动，这来回奔波可累死他了，可是，好在收获满满，这一趟没有白跑。
    “根据我和同事去对这李秋梅和方小远的调查，案发的时候他们两个没有和谁在一起，他们有作案的嫌疑，还有，这方小远是个赌鬼，虽然做工程赚了不少钱，可是也欠了人不少钱，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有一双蓝色的解放鞋子。”
    “什么，蓝色解放鞋？”
    一瞬间，顾之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当晚上确实是这被害人的妈妈和方小远出现在案发现场，唐悠悠也没有告诉别人妈妈回来，那么，在唐林对她欺负的时候，为什么李秋梅不现身阻止，还是说这一切李秋梅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唐悠悠又对这方小远不熟悉，她是不会允许方小远在自己家的，而且，唐林说的是一个男人的脚，脚上穿着蓝色解放鞋，难道那双脚的主人不是唐木，而是这方小远？
    可是，案发现场又没有李秋梅和方小远的脚纹存在，这案子怎么这么古怪？是他们伪装的太好了，还是说？
    “是的，蓝色解放鞋，这种鞋子工地上也在穿，顾哥，这事儿可麻烦了，究竟是唐木杀的人，还是这李秋梅携手她的男友杀了被害人骗取巨额保险？”
    小张在来的路上也想过这些事，这案子其实说难也不难，可是，就是理不清楚，现在，唐木不承认杀女，这李秋梅和他男朋友也想置身事外。
    那么谁才是说谎的人？
    顾之衡捏着那些资料，犀利的眼中划过一抹冷冽。
    “去把方小远带来。”
    “现在？”
    “现在。”
    “好，我这就去！”
    凌晨两点半，找到方小远的时候他正在宾馆睡觉，见到警察的时候他更是生气。
    “我说你们警察搞什么，那唐悠悠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就是陪着女朋友回来奔丧的，你们这半夜拉人来派出所不厚道吧？”
    审讯室中，方小远满脸不爽诉说着警察的不是。
    顾之衡和小张坐下，他还真的是睡得着啊？
    “方小远，少和我们扯嘴皮子，我问你，你为什么说谎？”
    方小远见顾之衡盯着自己，“说谎，我说什么谎了？”
    “案发的时候，你根本没和朋友在一起喝酒，说吧，你和你女朋友在干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没干，你和你女朋友在a城的时候，赌钱了？是不是？”
    这话一说，方小远明显有些心虚，这个警察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啊，怎么了？””
    “你们输了多少钱？”
    “这和你们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我们怀疑你和你的女朋友杀了被害人，骗取巨额保险金！”
    这话一出，方小远更是生气，怒吼的道，“我们没有，警官，你说话要讲究证据！”
    “证据，我有证据。”
    “是什么？”
    “有人供述，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双男人的脚，他穿着蓝色解放鞋，巧了，你怎么会有？”
    方小远楞了楞，“什么鞋？”
    “蓝色解放鞋？你租住的屋里不是有吗？”
    方小远不以为然，“那鞋子是用来工地上用的，你们不懂，工地上要穿那种鞋子才能防滑。”
    “防滑？哼，怎么这么巧，案发现场也出现了蓝色解放鞋，还有一双男人的脚？”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案发现场出现蓝色解放鞋，你说和你没有关系？谁信？”
    “你们不信我有什么法子？那蓝色解放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穿，工地上那么多人，都穿这种鞋子，你怎么解释？”
    “没错，穿这种鞋子的人很多，可是和被害人有关系的只有你方小远啊？”
    “你们这是冤枉我！”
    方小远一副我没杀人冤枉的样子，顾之衡阴沉着脸，“冤枉？你和你女朋友从来没有回来过，可是这一次因为被害人死了，有巨额保险你们回来了，你敢说你不是来分钱的？”
    这话说的方小远有些难看。“警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养了那丫头这么多年，现在她死了我也很难过，不过这保险的事儿是她妈妈一直在买，我也是出事后才听说的，虽然我也很想要这笔钱来还债，那债主逼的我们没办法了。”
    “所以你有杀人的嫌疑！”
    “证据呢，证据？没有证据这就是污蔑！”
    “证据，我会让你老实的！”

 第五百三十二章 案中有另案

    提审了方小远，自然也不能放过李秋梅了，李秋梅被带来的时候道是显得很冷静，整个人也是表现的极度配合。
    “警官，什么时候这案子能破？”
    顾之衡和小张对望一眼，“你是着急查出杀你女儿的凶手，还是着急早点拿到那一百万赔偿金？”
    李秋梅听见这话，眼中划过一抹古怪，她尴尬抬头。“警官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李秋梅，不用装了，，你们之前说不知道女儿出事了，可是我们的人去查了你们的事，你为什么隐瞒了你和你的男朋友赌钱的事实，你们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是不是因为欠债被逼迫的没办法，你和你男朋友携手杀了你的女儿？嗯？”
    李秋梅见顾之衡这样说，脸上立刻露出惊诧的表情，“怎么可能，我是她的妈妈，我怎么会杀我的女儿，警官，你这个指控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没错，我是想要那笔赔偿，那是我女儿用命换来的钱，可是，我怎么会为了钱杀了她？母女连心，她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
    母亲怎么会为了钱杀亲生女儿呢？
    可是，这人性在欲望面前，亲情又算的了什么？
    “据唐林供述，案发之前，他在你们家见到了一双男人的脚，那个男人穿着蓝色解放鞋，有这双鞋子的人不止一个唐木，你的男朋友方小远也有，这一点我们已经证实了，方小远也承认了。”
    李秋梅听闻这话，神色有些古怪。
    “什么鞋？”
    “工地上穿的蓝色解放鞋，你一定见过的。”
    李秋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是，他穿过！”
    “之所以怀疑你们啥了热，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想不想听？”
    “什么原因？”
    李秋梅显得有些心虚了，这些警察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让小钱送你回家，小钱说你径直去了被害人的房间，你都这么多年没有回家了，怎么会对那个家这么熟悉？”
    李秋梅算是明白了，顾之衡的指控是因为这个？
    “所以，警官是怀疑我联合我的男朋友杀了我的亲生女儿？”
    这一点，顾之衡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被害人受到过男人的侵害，如果是她们两个一起做的，这李秋梅的心得多心狠，才能允许自己的男朋友伤害自己的女儿？就为了一百万？就丧尽天良？
    “你和你男朋友在a城迷上了赌博，欠了很多钱，你们两个东躲西藏不敢露面，恰巧你们的孩子这时候死了，你得到消息就出现了，李秋梅，你不觉得你回来的有些巧合？”
    “巧合，什么巧合，难道我女儿死了我不该回来吗？”
    “如果没有那笔保险金，我们也许不会这样怀疑。”
    李秋梅冷冷盯着顾之衡，“没错，我和我男友确实赌钱输了，我们被债主追债，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杀的人，她可是我的女儿？我能下得了手？”
    “证据，杀人骗保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我查了你们的保险记录，你以前都不会给女儿买保险，为什么今年突然买了，还买的是意外身故的保险，李秋梅，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顾之衡怀疑这两个人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两个回来的太过于巧合，所以，这巨额保险让他多了一个心眼，不过这些都是推测，还需要找到他们杀人的证据，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那方小远有那双蓝色的解放鞋，可是，光有鞋子也说明不了什么，因为，案发现场只有唐木的脚纹，没有找到属于他们两个的脚纹，这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杀人的时候是带了脚套的，还有一种那就是……
    他们确实不是杀人犯？可是，李秋梅对家里那般熟悉又是什么原因？
    李秋梅听顾之衡这样说，“这有什么，我从前都没有买是经济条件不允许，今年买……”
    “你们都欠了那么多钱了，还有经济条件买保险？”
    “警官，我虽然是个不合格的母亲，可是，我是爱我女儿的，我也不可能因为那一百万伙同人杀我的女儿，你这完全都是污蔑。”
    “污蔑，我问你，你怎么这么熟悉你的家，你都四五年没回家了，家里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陌生的，你怎么会进屋轻车熟路呢？嗯？”
    “我……”
    “是不是你和你男朋友为了那一百万悄悄回来杀人，你们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案发的时候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你怎么解释？”
    “我……”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还是你男朋友逼迫你，案发的时候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我们，我们在……”
    “我们的人去了你们住的地方调查你们，你男朋友说案发的时候在喝酒，可是我们调查出来，你们并没有在喝酒，那你们在干什么？嗯？是回来杀人了？”
    顾之衡的指控让李秋梅无话可说，“我没有？”
    “没有，是不是你们悄悄回来了，你们被债主逼的没办法了，所以乘唐木没有回来，你们潜入家里杀了唐悠悠骗取保险费用？”
    “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我们只是……”
    李秋梅的脸色很差，也非常的紧张，连手都在抖。
    “只是什么？”
    李秋梅眼神闪烁，“别问了，我不能说！”
    “不能说，那就是杀人了？”
    “没有，没有杀人。”
    “没有，那你们干什么去了？”
    顾之衡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她招架不住了，突然她的情绪奔溃捂住脸，“别问了，我说……”
    小张和顾之衡对望一眼，终于要开口了。
    她会说出什么真相？
    “你们在干什么？”

 第五百三十三章 我们没杀人

    李秋梅捂住脸抽泣，“那晚上我和小远回家的时候，发现门口都是债主，债主很黑，他们抓到我们要砍了我们的手，我们好害怕，就……”
    “就什么？”
    “我们就去抢钱，差点就被人抓了！”
    “什么，抢钱？”
    对于这套说辞，道是出乎顾之衡和小张的意料之外。
    “你们在哪抢的钱？抢了多少？”
    小张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哎呀，难不成那个老太太的钱是你们抢的，你们就是那什么蒙面男女？”
    顾之衡见小张这样说。“什么意思？”
    小张见顾之衡不知道忙解释，“顾哥，是这样的，我去了a城听说了一件刑事案件，在一座桥下面，一个老太太被一男一女抢劫了，老太太丢了从银行去来的一万块，现在那抢钱的人都没有抓到，由于当时有些黑再加上没有监控，老太太吓傻了也不记得那两人的体貌特征，只知道带着黑布，是一男一女，所以那案子现在都没破，李秋梅，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秋梅见秘密被说出来了，痛苦的闭眼。“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小远知道了会恨我的，可是我不说，你们就冤枉我是杀女儿的人，我不能和小远背这个杀女骗保的锅。”
    这番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顾之衡放下资料，“小张，立刻联系a城警方核实这件事，李秋梅，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
    “我当然说的是真话，我要是说假话，我用得着说这些事儿吗，我知道抢钱是要坐牢的，我害了小远。”
    “那你怎么对你家这么熟悉？要不是你出现在案发现场，那怎么解释？”
    李秋梅见顾之衡打破砂锅问到底，苦涩的道，“我回来过。”
    “什么？”
    李秋梅微微闭眼，似乎卸下了心头的担子。
    “我说我回来过。”
    “什么时候？”
    “这些年我都回来过，只是唐木不知道而已。”
    “你说你回来过？”
    李秋梅点了点头，“没错，我每年都会回来看看女儿，不过我回来的时候都是挑黑夜，我和悠悠呆一晚上就走，没人发现我回来过。”
    “唐木也没发现？唐悠悠不会告诉他回来过？”
    “不会的，悠悠知道他爸爸是怎么打的我，我当初离开也是悠悠让我走的，她不会告诉唐木的，悠悠说妈妈，你再不走会被爸爸打死的，我的女儿才六岁啊，却是那么懂事乖巧，我怎么舍得下她？所以，我都会乘着唐木去上班后没有在家偷偷来见悠悠，我会陪她一起睡觉，和她讲故事，虽然是短暂的一夜，可是是我们母女最好的时光，我的悠悠也很聪明不会缠着我，更不会把我的消息告诉给唐木。”
    “你的意思，唐悠悠一直都知道你回来，可是她却是没有告诉唐木？”
    这对于顾之衡来说是个意外消息，如果李秋梅说的都是真话，那么，唐木杀人的几率就更大一些，可是，他杀女的动机是什么，现在他都没有找到？
    “唐悠悠是你和唐木一起生的吗？”
    此话一出，李秋梅惊恐抬头。“当然是了，警官，你是不是听说了那些风言风语？”，
    “别紧张，我只是问问。”
    “要不是亲生的，我也不会留悠悠一个人唐木身边，唐木很喜欢这个女儿。”
    顾之衡吐口气，今晚的信息量有些大了。
    “李秋梅，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调查取证，你看看口供，要是没问题请签字！”
    “警官，一定是唐木杀了女儿，一定是他！”
    李秋梅突然说了这话，顾之衡皱眉问她。
    “为什么？”
    李秋梅的眼中满是恨，“很简单，应为他恨我离开他，恨我给他带绿帽子。”
    “是吗？”
    对李秋梅的审问暂时告一段落，小张和小钱立刻动身前去a城调查她说的话是否是真的，而顾之衡则连夜提审了方小远。
    审讯室里面，方小远一脸不耐烦，怎么这警察没完没了了？
    “方小远，现在警方指控你和你女朋友杀了她的女儿骗取保险，你承认吗？”
    方小远一听这话更是气急，“我说了不是我，你们警察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们？”
    “我们去a城调查，案发的时候你们没有喝酒，也没有和朋友在一起，那你说说，这案发的时候你在哪？”
    这话让方小远顿觉有些尴尬，他低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你没必要隐瞒什么，你的女朋友都交代了。”
    “她说了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方小远用力垂了垂桌子，怒骂的道，“这个臭娘们……”
    “少废话，说吧，案发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的那双解放鞋是怎么回事？”
    “什么解放鞋？那就是工地上穿的，你去看看工地上，穿的人多了去了。”
    “好，就算鞋子的事你可以解释过去，那案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记不得了，这么久了谁记得？”

 第五百三十四章 瞎子能看到人？

    方小远一副痞子的样子，顾之衡却是勾唇一笑，“记不得了，我帮你记起来，你们去抢钱了，是不是？”
    “谁说的？”
    “这里有你女朋友的口供，她已经招供了，你们在a城干的那些事，你不想说案发的时候在干什么是怕被抓？”
    方小远见到那口供却还是嘴硬，“那个女人他疯了，我可没干过。”
    “没有？是没有还是不敢承认？你要知道，你不说我们也可以查的出来？说了，反而算你们自首。”
    “我……”
    “如果你们抢钱的事是真的，那么，警方就不会怀疑你们杀了唐悠悠，因为，这时候的你们没有作案时间。”
    这话让方小远原本嚣张的他立刻垂着头，想了老半天他才抬头，声音嘶哑。
    “没错，我们是在a城做了一些事儿，我们……”
    “做了什么事儿？”
    “我们抢了一个老太婆的钱。”
    “在哪抢的，多少钱？”
    顾之衡咄咄逼人，方小远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他就不该为了那钱来这里，这下还把秘密给抖出来了。
    “就在桥下，抢了一万块。”
    “为什么要抢钱？”
    “债主堵我们的出租屋，扬言找到我们就要砍手。”
    “这么说，你工作的工地你都不敢去？”
    “没错，我都不敢去，债主会在那里等我。”
    “那你刚刚来的时候我看你很忙的样子，你根本就不是工地上忙，你是担心你们干的事情暴露，所以想快点离开？”
    方小远像看鬼一样的看着顾之衡，“警官，你会读心术吗？”
    “不会，我只是依照常理来推测而已。所以，你们被逼的没办法，就抢钱了？”
    “是。”
    “方小远，你说的可是实话？”
    方小远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全是不甘，“顾之衡，要不是你怀疑我们杀了人骗保，我就算死也不会都不会抖出这话来，我他妈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
    “是吗？就算你不说，你们抢钱的事也纸包不住火的？”
    “那能包多久算多久！”
    “好，谢谢你的配合，你说的话我们会去调查的，不过，今天你就走不了了！”
    “哼！”
    办公室里面，唐千羽拿着那个秤砣的指纹对比很是失望，那上面的指纹都配对出来了，没有属于唐木的，也就是说，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唐木和杀死唐悠悠的事情有关系。
    这样的结果让她很失落，这唐悠悠到底是谁杀的？是她亲妈妈和男朋友，还是她的亲爸爸唐木？
    上面没有指纹，也许是唐木或者李秋梅她们带了手套，所以没有指纹，那么，现在问题回到了原处，谁才是杀死唐悠悠的真凶？
    外面，顾之衡推门而进，“千羽，怎么了？”
    “你看看这检测结果，真让人失望。”
    顾之衡见她失落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气馁，我想这案子的真凶已经排除出来了，现在，只等小张和小钱那边的消息了。”
    “怎么了？”
    唐千羽有些惊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已经查出来了？
    “我们先回家吧？”
    “好，回家！”
    晚上十点半，他们开车回家，在她家门口，她见到了等候他们多时的罗五。
    罗五一瞧她们回来了忙上前，“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你们大半夜了！”
    “舅舅，你怎么来了？”
    唐千羽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要他进屋去，这么冷的天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难道是外婆？
    “舅舅，是不是外婆？”
    “不是，我只是想来看看，顺便问问这唐悠悠的案子破了没有，最近村里人心惶惶的？我这村长不好当啊。”
    他在村里当村长，才当了没几天，这就出了诡异的案子，所以他来探探风，既然顾之衡说是人干的，那什么时候能破？
    “舅舅你别担心，这是人干的，很快就能破了。”
    “哎，我现在也相信是人干的了，你们知道我刚才碰到谁？”
    “舅舅你碰到谁啊？”
    罗五有些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就是那李瞎子啊，他啊跟我说了一件邪乎的事儿，我现在心头都害怕着呢？”
    顾之衡来了兴致。“舅舅，什么事儿？”
    罗五见顾之衡有兴趣忙道，“李瞎子说啊，那晚案发的时候，他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还听到了铜铃的声音，那不是招魂的招魂幡吗？哎呀，渗人的很。”
    “摩托车，铃铛？”
    “是啊，他说真真的，说那摩托车还从他身旁过呢，后来那人好像还摔了一脚，又起来开走了，那铃铛声就没停过，你们说这邪门不邪门？村里还是多数人都在传那死者是被勾魂了？”
    “舅舅，那李瞎子说的话能信，他什么都看不见，再说，那晚上那么晚了，他在哪听见的摩托车和铜铃的声音？”
    “这是他自己说的，我也就当笑话听听，他啊，说的玄乎的呢？”
    “李瞎子他住在哪？”

 第五百三十五章 瞎子听出了凶手

    这话似乎引起了顾之衡的兴趣，他骑过摩托车，如果骑车回来杀了人又回去，原理来说如果那边的工友不发现的话是可以的。
    “就住在不远处的山坳上，他啊，整个人都神神道道的，说的话没人信。”
    “千羽，你带我去找这个李瞎子？舅舅你先在家休息，我们很快就回来！”
    罗五见这顾之衡真的相信忙上前阻止他，“你们该不会真的相信那李瞎子说的话吧，那瞎子说的话我都不相信，他一个瞎子怎么能听见什么摩托车声音，还有什么铜铃，还说那人摔下来过？怎么可能？”
    唐千羽也意识到了这事儿古怪，“舅舅，我带顾哥去看看。”
    “哎，你们两个……”
    罗五的话还没说完呢，他还想告诉唐千羽他们，最近没事不要去村子里面的古树林，那里传闻有人见到一幅画杀人，传的邪门的很，他可真是倒霉啊，好不容易当上了村长，村里事情这么多。搞得他头都大了。
    乡下的夜里，漆黑如浓墨。
    李瞎子的家住在山坳上，那是一栋青砖瓦房，唐千羽和顾之衡打着手电筒来到了家门口，家门口挂着一串铜铃铛，随风摆动发出清脆诡异的声音，一条小黄狗跑了出来不停的叫唤。
    “请问有人在吗？”
    里面亮起了灯，木门被人轻轻打开，一个满脸麻子的人走了出来，警惕的问道，“谁啊？谁找我？”
    顾之衡见眼前的李瞎子大约五十岁左右，杵着拐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消瘦，那双眼睛空洞洞的，有些渗人。
    “你好，我是顾之衡，负责调查唐悠悠死亡一案的警察，请问您是李全吗？”
    在来的时候，唐千羽告诉了他李瞎子的真名，他听见罗五说这事儿，所以想着来求证一下，如果李瞎子说的没错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可以基本断定，那唐木就是杀人凶手。
    “警察？”
    李瞎子似乎有些吃惊，警察怎么会找他？
    顾之衡看他杵着拐杖，一瞧就是不方便。
    李全忙后退，“进来坐吧。”
    “你好，我们是听了罗五的话想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的。”
    “罗五？”
    他见李瞎子自顾自的去搬了个凳子端给他们。李全咧嘴一笑，“想不到我这还有警察光顾，你们坐。”
    顾之衡伸手想试了试他的眼睛，他却是冷冷一笑。“别试了，我看不见。”
    “对不起！”
    “那罗五说什么了？”
    李全坐下，安静的很。
    “是这样的，我们想知道，当夜案发的时候，您说您听到了摩托车和铜铃的声音，还似乎感受到那人骑车摔了一跤，是吗？”
    李全似乎没想到，会有警察相信他说的话，他自嘲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都没人相信我说的话，你们会相信吗？”
    “你能详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你怎么那么断定是摩托车的声音？和铜铃声音的？”
    李瞎子听见顾之衡这样说，两个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你们不觉得我说的话是假的？”
    “不会，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李全似乎很激动，终于有人肯相信他说的话了，他一个瞎子说什么都没人相信，因为大家都觉得他都瞎了能听出什么来。
    “记得那晚……”
    他似乎沉寂在了回忆中，却依旧的道，“我以为没人会相信我说的话。”
    “为什么没人相信？”
    “没有人相信，一个瞎子能听到摩托车和铜铃铛的声音，还能说出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话道是真的，他对很多人说了那晚上听到了摩托车和铜铃铛的声音，可是没人信他，都说他听错了，也对，一个瞎子说的话谁相信？
    “你继续。”
    李全似乎沉寂在他的思维中，“那天晚上我的狗跑了，我没办法凭借着记忆下去找它，我找到路边的时候，老远能听到摩托车的声音，还夹着铜铃铛的声音，我们这地方骑摩托车的人不多，那车子骑的很快，我就站在那里让他，谁知……”
    “怎么了？”
    “那车子在不远处应该摔了，不过那人也很奇怪，我摸着去想帮他，结果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是摩托车和铜铃铛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有人摔了？”
    “很简单，我很喜欢铜铃铛，我门口也挂了，我年轻的时候修理过摩托车，哦，我这双眼睛是后来得了白内障才瞎的，我并不是天生的瞎子，所以，我对摩托车的声音和铃铛的声音很熟悉，那人确实是摔了。”
    “你知道他摔在哪里了？”
    瞎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摔在哪了，我看不见，只能知道那是一条小路。”
    “小路？”
    告别了瞎子，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离案发现场的一条独路，回来的地方，从这里过去没多远那就是被害人的家。
    “顾哥，你为什么相信李瞎子说的话，你是在想，当夜李瞎子碰上的那个人就是唐木？”
    顾之衡点头，“没错我推测当晚他遇上的人可能就是唐木。”
    “可是，如果是唐木回来过，那李有才为什么没有听见摩托车和铜铃铛的声音？”
    “李有才当夜说了，案发的时候他在看戏剧，如果他在看电视的话是不会听到什么声音的，而且车子一晃而过，不注意就不会听到，千羽走，我们去找他摔过的痕迹！”
    “你是怀疑唐木的脚不是崴的而是摔的？”

 第五百三十六章 他怎么干的出来那些事？

    “没错，只要找到这些证据，唐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抵赖不了了。”
    唐千羽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的是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那样的事儿？”
    这是什么样的人？是人还是畜生？
    “千羽，我们面对的凶犯，不能以我们的认知和道德标准来评价他们，走，找找看。”
    两人在这条路上来回找了半个小时，终于，唐千羽在一处地里找到了痕迹。
    “顾哥，你看这里……”
    那里的地里在种着一些油菜，可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有一些摔过的痕迹。
    顾之衡上前检查了这里，他有些懊悔，“是我失误了，我该早点发现的。”
    “是从这里摔下去的，你看，摩托车车痕迹……”
    顾之衡检查了印记，用手比对了一下，“大概是在这里滑倒的，看来李瞎子没有说谎，当夜，那人是从这里摔的。”
    “那怎么能证明是不是唐木？”
    “很简单，你去验伤，我去找他的摩托车。”
    派出所里面，唐千羽要对唐木验伤之时，他却是很配合，当唐千羽简单验后，她的脸色都白了，
    看着不说话的唐木，她像看鬼一样。
    “唐木，你说你的脚是怎么受伤的？”
    唐木抬头看她一眼，满脸的不屑。“我崴的。”
    “你分明就是在说谎，这哪是什么崴的，这是外伤，你摔了是不是？”
    “我想见李秋梅。”
    “她不会见你的！”
    外面，顾之衡也回来了，他去找了唐木的摩托车，果然发现有过摔的痕迹，那摩托车的夹缝里面，还有几片油菜的叶子，虽然干枯了，可以还是可以辨认出来，那是油菜，而且他在摩托车的方向盘下面，找到了那一串铜铃铛。
    一切的谜似乎都解开了。
    派出所外面，小张和小钱匆匆回来了。“顾哥，我们查清楚了，这次绝对没错，杀人者就是唐木，不是李秋梅和方小远。”
    小张把资料都给了顾之衡，顾之衡看完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普索迷离的案子总算是弄清楚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个疑点。”
    “疑点？”
    “顾哥，你回来了？”
    外面，唐千羽推门而进，看到顾之衡和他们都回来了。
    顾之衡看着唐千羽，“我需要千羽你帮忙？”
    “什么？”
    “这案子还有疑点，”“第一，唐木杀人的动机是什么，第二，为什么杀了人还要猥琐被害人，被害人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顾哥的意思是……”
    “千羽，我想替唐木和唐悠悠做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现在唐木的事情都浮出水面了，也确实只有这两个疑点，只有解开了，才能知道这案子的所有真相了。
    “我明白了。”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水泥厂的班长云龙打来的。
    “队长，我们有发现。”
    “什么发现？”
    “我们今天开会，有个工友说他在案发那晚，见到过疑似唐木的人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厂里。”
    “什么？这个工友在哪？”
    很快，顾之衡就带着唐千羽去了工厂，工厂那边已经办好了。
    “队长，就是他。”
    一个东北人，长得很壮实。
    “我叫周亮，是这样的，那天案发的时候，晚上大概六点多，我看到有一个人离开了厂里，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唐木，他带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没有看清楚脸。”
    “黑色的鸭舌帽？”
    顾之衡沉默一刻。“唐木住的地方搜过吗？”
    “我带你们去找找！”
    在唐木住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那鸭舌帽，却是在他工作的地方，在混泥土里面发现了被搅拌机混在水泥里面的一个帽子。
    当那个差点被搅成碎片的帽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云龙吞了吞口水，“顾队长，这唐木还真的是杀女儿的凶手啊？”
    他见到这些证据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怎么都看不出来，那唐木竟然是杀死亲生女儿的凶手？
    顾之衡见此给小张打了电话。
    “小张，把唐木提审出来，我要见他！”
    “千羽，你去办亲子鉴定的事。”
    “是！”
    所里，提审室中，顾之衡收集了一切证据，这一次唐木竟然出奇的安静。他只是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的看着他。
    “唐木，你有什么话想说？”
    唐木显得很是秃废，“李秋梅在哪？”
    “你杀了她的女儿你找她干什么？”
    “呵呵……”
    这一次，唐木没有否认他的话，却是心酸的笑道，“女儿，那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杀她？你们找不到凶手就赖我？”
    顾之衡和小张见他还在狡辩，“唐木，事到如今了你还不准备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每个犯罪的人要么过激性杀人，要么是预谋已久，要么是临时起意，只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是什么原因让亲生父亲狠下下手，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还对女儿的身体进行侵犯？”
    “你说什么？”

 第五百三十七章 你说的杀人动机不对

    这话让唐木阴沉着脸，他笑的古怪，“你们说我杀了人？证据呢？我要证据，，没有证据，你们就是污蔑，我是被害人家属，不是嫌疑犯！”
    “被害人家属，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证据？我有的是证据，你要看吗？”
    唐木阴沉着脸，狠狠挖了一眼顾之衡，“我有不在场的证据，你们别诬陷我！”
    “少来这一套，你不在场的证据已经被我破解了，你那两个醉酒的工友已经把你出卖了。”
    “什么？”
    唐木冷冷的盯着他，“那是污蔑，一定是污蔑，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你那两个工友的口供，案发的时候他们是和你在一起上班的，可是，打完了卡他们就背着厂里的人就开始喝酒，喝多了就睡着了，这事儿你知道的，是不是？”
    唐木冷冷瞪着顾之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顾之衡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唐木很是生气，这个顾之衡在说些什么？
    “不承认？好，工友的口供你可以否认，不过，我已经去过你的工厂，网上六点，你却是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上班的，你打完了卡后去上班，可是你却临时决定回去，你的两个工友正好喝酒，你们都互不干扰，机器在正常的运转，没人会发现你们偷懒，你骑着你的摩托车回到了神仙居，在回家的半路上，你还碰到了李瞎子，是不是？”
    唐木冷哼一声，“什么李瞎子？我不知道。”
    “你们村的李全，他说骑车的人是你，当夜你骑车回来了？”
    “哈哈，顾队长，你在说什么笑话，那李瞎子是瞎子，他怎么看得见是我？”
    顾之衡见他上套了，笑了笑，“很好，他看不见是你，不过他的耳朵很灵，听的出来是摩托车的声音，还有……”
    他顿了顿。“还有那铜铃声……”
    这话让唐木的脸色更加难看，“怎么可能？一定是他听错了！”
    “听错了？李瞎子见人就说那晚案发的时候听到了铜铃声，你的女儿传言是被人勾了魂，这铜铃声又出现过，哼，这么会这么巧，还有，你骑车的时候在路上摔过了，是不是，这是李瞎子说的！”
    “他胡说八道，我没有！”
    “没有，我已经勘查过你摔过的地方痕迹，也仔细检查了你的摩托车，确实是有摔过的痕迹，唐木，你还想狡辩，分明就是你杀了你的女儿，故意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你还想抵赖？”
    “我为什么要杀我女儿？”
    “为什么，因为你恨你的妻子，对不对？”
    “不，你说错了，我不恨我的妻子，我爱她！”
    “你爱她？”
    唐木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捶打着桌子，他猩红着眼睛。“我没有恨她，我爱啊，呵呵，我爱她，我爱她爱的疯了。”
    “爱疯了就打她？”
    “那是喝多了！”
    唐木不自觉的反驳，他是爱老婆的，所以他容忍不了她背叛。
    “所以，你疯了就杀了他女儿！”
    这话似乎刺激了唐木，他恶狠狠的看着他，“那也是我的女儿！”
    “没错，你的女儿，那晚后你摔了，却是对外宣称你崴了脚，唐木，我从开始见你的时候，看到你那么的难过，颓废，我是不能想象，那凶手会是你的，可是，随着案情的发展，我发现凶手和被害人非常熟悉，当天案发的夜里，唐林曾经去过案发现场，还差点借着酒劲欺负了你的女儿，你当时一定就在家里，为什么你不出现阻止，为什么你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唐林欺负？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嗯？她口口声声喊着你爸爸，你为什么那么心狠，看着唐林欺负她却选择沉默？”
    顾之衡的话让唐木愣了愣，尽管如此他依旧否认。“不是我，我没有杀我的女儿，案发现场我没在。”
    “没在？我来为你还原当夜的情况，当夜你骑车回来了，带了一个鸭舌帽，有人看到你了，你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李瞎子，李瞎子听到了你的摩托车声音，你由于害怕快点离开，到家的时候，应该是七点半多一点，唐悠悠很高兴，对于你的到来她似乎没想到，还煮了粥准备和你吃，李有才端来的那碗红烧肉也是被你吃掉的，你吃掉后很是高兴，你的女儿要和你玩换装游戏，是不是？”
    这唐木把他给骗了，从审他的第一次，他当时真的没有往凶手这方面想，因为他的难过和痛苦不像是装的，可是……
    这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
    “我没有，你别瞎说！”
    “瞎说，这是供词，周亮看到你骑车离开了工厂，虽然你带了鸭舌帽，可是还是被人认出来了，你的鸭舌帽在你工作的地方被找到了，原本你是想丢了的，可惜在你的机器里面找到了没有被搅碎的帽子，唐木，你还需要继续说下去吗？”
    这个唐木，尽管现在证据都摆在了眼前，可是他却还是抵赖。
    唐木的脸色很是难看，阴沉着脸瞪他，“还有呢？就算你能解开我不在工厂的证据，我是怎么杀的人？你说啊，你说不出来了？”
    “怎么杀的人，你想知道吗？”
    “你说！”
    唐木冷冷的看着他，这个顾之衡为什么会如此的聪明？
    “当夜，唐林匆匆离开后，躲起来的你就出现了，你告诉悠悠不能让人知道你回来，悠悠害怕你，就信了你的话，你们两个玩换装游戏，你看着悠悠天真无邪的脸想起了她的母亲，你恨他的母亲，恨他为什么抛弃你，一怒之下你对女儿下了狠心，你想杀了她，杀了她，你被你老婆带绿帽子的恨就散了，是不是？”
    “呵呵……”
    唐木突然笑了，抬起头用猩红的眼神看着顾之衡，“顾队长，你编故事的水平太差了，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杀我女儿？”
    “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我……”

 第五百三十八章 我不会承认杀人

    他顿了顿，突然明白顾之衡是在引诱他很是生气，“你少套我的话，我是不会承认杀人的！”
    顾之衡早料到了他会这样说，“你不承认杀人也改变不了你杀人的事实，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唐木，你的妻子协同男朋友回来，你的妻子还背着你回来看过悠悠，可惜悠悠却不告诉你妈妈回来过，作为父亲，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有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妻子给你的女儿买了一份巨额保险，一百万的保金，悠悠死了，她是这一百万的受益者，而她会选择和你离婚，你一毛钱也拿不到，唐木，你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多，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的妻子不会和你复合，还要和你离婚。”
    “什么，那个贱人竟然……”
    这话让唐木似乎没想到，秋梅竟然给女儿买了保险，他怎么不知道？
    “没错，这些话本不该告诉你的，不过，你是孩子的父亲，你应该知道真相。”
    “好无情的秋梅啊，你以为拿了钱就能走了？”
    “言归正传，你在杀了女儿后担心事情暴露，你就提早伪装现场，你见悠悠穿着奇异的服装，打扮怪异，干脆你想着，让她和山城的红衣男孩的死联系在一起，所以，你伪装了案发现场，随后你出了门离开了家里去了工厂，若无其事上班，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人通知你的女儿死了，你才回来，唐木，我推测的对不对？”
    这番话让唐木冷笑一声。“好啊，顾队长真会想象，可是我没有干过！”
    ‘没有，有李全的人证，还有你的摩托车上面的铜铃铛，你觉得你还可以抵赖？这么多的证据吻合，我莫非是冤枉你了？”
    “我没杀人！”
    “唐木，你说不说我们这案子都要进行下去，你不说，和说了可是不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不就是一命陪一命，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早就不想活了！”
    这话似乎说明了他真正的想法，他是不想活了，生不如死啊。
    顾之衡和小张相互对望一眼，看来这唐木是打定了主意不交代了？
    顾之衡沉默一刻决定用这个办法，“你不是想见你的老婆李秋梅吗？”
    果然这话一出，唐木的眼神瞬间亮了，“你说真的？”
    “没错，不过，你要老实交代你做的这一切，不然你见不了她。”
    “我交代什么，我根本就没杀我的女儿，你们让我交代什么？”
    “没杀你的女儿，还是说，这唐悠悠不是你的女儿？”
    “顾之衡，你在胡说什么，她当然是我女儿，我没杀她！”
    唐木很是生气，这个顾之衡在瞎说什么？
    顾之衡见他满脸愤怒，总觉得这唐木太过于不正常，如果他是唐悠悠的亲生父亲，为什么在他眼中看不到慈父的样子，所以他被列为嫌疑人，他一直觉得就算不是亲生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也养出感情了，为什么他还会干出那样的事情来？
    他说的杀人动机明显站不住脚的，什么杀女儿泄恨，如果要泄恨为什么等到现在呢？
    真正的杀人动机，他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我胡说，那你说说你的腿是怎么伤的，不是崴的吗？为什么是外伤，还伤到骨头了，嗯，你在哪伤的？是油菜地？”
    顾之衡的话像一根针一样刺在他的心上，他突然捂住脸很是焦虑，“不，我不是有心的，不是……”
    这样的举动让顾之衡知道，他的心里防线已经要奔溃了。
    “那你为什么杀她，她可是你养了十年的女儿？”
    唐木却是突然抬头，眼中猩红泛着凶狠的光，“谁让她不告诉我她妈妈在哪，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比不上她妈妈，你说我养她干什么，我养条狗还会摇尾乞怜呢，呵呵，养个人没有良心，那我每天累死累死賺钱养她干什么？”
    小张和顾之衡见他突然松口，“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我不是有意要杀她的，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我自己养的女儿，她为什么不向着我，要向着她那狠心的妈，她妈妈把她抛弃了，不要她了，她为什么还向着她不向着我？”
    唐木的情绪很激动，顾之衡深深吸口气，难道这就是杀人动机？
    “什么意思，唐木，你对唐悠悠做了什么？”
    唐木的眼睛猩红，眼睛瞪的很大，“你们说我养她干什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女儿，养大了也是白费苦心，我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死了干净！”
    “你在说什么？”
    唐木呵呵笑了，“我说我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没错，你们说的都对，是我回来杀了唐悠悠，可是我杀她是为了逼问出秋梅的下落，谁让她不告诉我秋梅的下落！”
    此话一处，顾之衡和小张对望一眼。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震惊，“你怎么知道李秋梅回来了，你怎么知道唐悠悠知道她妈妈在哪？”
    “呵呵……”
    唐木冷笑一声，“她们母女把我耍的团团转，原本我是不知道的，悠悠这孩子知道我一直都在找她的妈妈，每次我提起她妈妈她都一言不发，呵，我唐木就是个傻子，一个十岁的小丫头都把我蒙在鼓里，你们说我能不生气吗？”
    “所以，你杀人的动机是因为唐悠悠不告诉你你老婆的下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唐悠悠知道你老婆的下落却不告诉你的？”
    唐木微微闭眼，内心却是悲凉一片，“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没有多少钱给她，可是她从来不缺钱，我以为是唐林给的，也就没有在意，直到有一次……”
    “什么？”

 第五百三十九章 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一次我回家看到了她有几套新衣服，我问她哪来的，她说是唐林买的，唐林买的，我不相信，唐林已经百般照顾，怎么可能还给她买东西？而且那衣服都很适合她，唐林是个粗人，他哪会选小姑娘的衣服。”
    “所以，你怀疑是她的妈妈回来过？”
    他摇了摇头。“我当时也没有往这方面想，直到我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根珍珠手链。”
    “珍珠手链？”
    “没错，是女人的手链，那手链我认得，那是我当年送给我老婆的定情信物，我当时不敢相信，我的老婆她回来过，可是，我的女儿她竟然欺骗了我。”
    “那后来你为什么想着要回来？”
    “我在工厂呆的心烦，我想找到秋梅。”
    “所以你越想越不对劲，对老婆的思念让你想回来逼问你老婆的下落？”
    唐木突然笑了，“呵呵，顾队长，这次你猜对了，我没想过要杀她的。”
    顾之衡冷哼一声，“可是，悠悠害怕把妈妈在哪说出来，你又要伤害她，所以她不告诉你？你就恼羞成怒杀了她？”
    “这鬼丫头不告诉我，哼，那我就有别的法子让她现身？”
    “你说的法子是什么？”
    顾之衡和小张都没想到，这个唐木心思却是缜密，心狠手辣的。
    唐木突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凝视着顾之衡，“你说，她要是死了，我的老婆是不是就回来了？”
    “你说……”
    顾之衡和小张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杀人动机是为了逼她老婆回来，那可是一条命啊？
    “那是一条命啊，你就为了逼迫你老婆回来，你就杀了你的女儿？”
    这个男人简直是疯了？
    唐木却是不以为然，嘴角都是冷漠，
    “我养了她那么多年，她凭什么那样对我，后来逼问才知道，她妈妈竟然回来过，可惜我这个蠢货，一直都被这母女两耍的团团转，你们说，我委不委屈？”
    顾之衡看他疯癫的样子。“不对，当天晚上唐林来过，你为什么躲在那里不露面，那时候，你还没有逼问唐悠悠，对吗？”
    “哼，当然。”
    “那你是怎么只露出一只脚的？”
    唐木勾唇冷笑。“我当时到家的时候，大概七点多一点，悠悠知道我回来了很高兴，我吃了一碗肉饱了，她让我给她做游戏，我知道她喜欢换装游戏，一个计谋就在我心里出现了？”
    “那时候你就想杀她？”
    “后来唐林来了，这个畜生竟然差一点欺负了悠悠，我让悠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她确实听我的话。”
    “所以，当天晚上你看到唐林要欺负悠悠？为什么不出面？”
    “我出面了啊，我吊在房檐上想吓唐林，哪知道他看到我的一只脚就吓跑了。”
    “你吊在房檐上？”
    “我们家的房檐不高，我可是跳上去。”
    这一点顾之衡是相信的，因为砖瓦房是和其他的房子不一样的，里面都是柱子，唐木一米七的身高，他可以够得着，只是那晚上唐林做了亏心事，看到那一只脚突然出现，他是被吓到了。
    “那后来呢？”
    “悠悠一直哭，我告诉她叔叔只是喝醉了，这些事情不能说出去，不然会被人看不起的，我让她穿戴好后准备做游戏的时候，我又逼问她妈妈在哪？”
    “她没有告诉你，对不对？”
    “没错，她不说，还告诉我说妈妈说有叔叔对她很好，我当时很生气，悠悠还在怪我，说我毁了她和妈妈！哼，我毁了她？那谁同情我？”
    “所以，你就恼羞成怒杀了她？”
    “呵呵……”
    唐木笑的冷血，“既然母女连心，那我就试试看，看她死了，我的老婆会不会回来？”
    “你是个疯子！”
    顾之衡忍住要上前打人的冲动，他怎么能那样对唐悠悠，可怜的女孩，最后惨死在父亲手中，她该是有多绝望？
    “疯子，没错，我就是疯子，呵呵……”
    唐木笑的疯狂，顾之衡却是不明白，“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下的了手？你杀了她，你还……”
    还对死者侵犯，这是什么样的禽兽才做的出来这的事？
    唐木不以为然，冷笑的道，“你们错了，唐悠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是我老婆和别的男人生的，哼，她以为我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话似乎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唐悠悠确实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看来他推测的是对的？所以，这唐木对被害人做出那样的事，才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他下手狠辣？
    “李秋梅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我和她在一起才一个多月她就有孩子了，哼，那个孩子一定不是我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
    “那时候她刚刚和她的前男友分手，怎么会那么快就怀了我的孩子？”
    “一个多月也可能怀孕的，你就是这样理解的，所以你认为那唐悠悠不是你的孩子？”
    “没错，她不是，一定不是，她那里像我了，怎么看都像她的前男友！”
    是了，他的女儿哪里像他了，一点都不像，他是单眼皮，她的女儿是双眼皮，怎么可能是他的种？
    “所以，你这些年来是再给别的男人养女儿，所以你心里极度的不平衡，你杀了唐悠悠，还对她的身体亵玩，对吗？”

 第五百四十章 你他妈不是人

    “哼，我那是在报复秋梅，我就想让她回来知道，她的女儿死的多惨，就是因为她离开了，她的女儿死的很惨，这一切都是她离开造成的，不怪我！”
    “唐木，你他妈简直不是人，你是畜生，不，畜生都比你要好，你就是个人渣！”
    小张想不到别的话来骂他了，真是太让人生气了，凶手果然是他，可是，这真相的后面，却是让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唐木却是咳嗽一声，似乎不在意他们怎么看他。“骂吧，我无所谓，哼，现在她不是回来了吗，我还以为她回来了会对我心生愧疚，，没想到……”
    “她恨你！”
    顾之衡说出了李秋梅想说的话，“我让你见她一面，你们之间的恩怨导致了唐悠悠的悲剧，唐木，为了逼你的老婆回来你就杀人，就算那不是你的女儿，你也没有那个权力，你知道吗？”
    “事情都干了，顾队长说这些干什么？”
    顾之衡没想到，唐木的杀人原因是这样的荒唐？不过，唐悠悠不是她的女儿，道是合乎他的推测，这样说来那李秋梅在说谎了？
    “小张，把口供递给他，没问题签字！”
    小张上前把口供递给他。“你看看，没问题签字！”
    唐木看都没看，却是笑了笑。“张警官的字写的真不错。”
    “少他妈废话，签字！”
    唐木把字签了后，两人似乎松口气，终于是说出来了。
    “小张，把李秋梅带来。”
    审讯室中，李秋梅来的时候，见到唐木就很是激动，唐木见到她却是站了起身满眼的期待。
    “秋梅，秋梅……”
    李秋梅看到他就满眼都是恨，“唐木，你好狠的心，真的是你杀了悠悠？”
    她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她颤抖着身子坐了下来。“顾队长说，你承认杀了女儿？”
    唐木却是冷哼一声，眼中全是悲凉。“是你和野男人的女儿，不是我的。”
    “你说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你……”
    “怎么，我为什么会知道是不是？”
    唐木苦涩一笑，笑容悲凉，尽管眼前的女人背叛了他，可是他还是养了这么多年她和别人的孩子，他还做的不够意思吗，她现在有什么脸来指责他杀了她女儿，她要是真的爱女儿，为什么要离开？
    李秋梅却是很震惊，这个死鬼竟然说孩子不是他的？
    “当年你怀孕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了，一个多月，我们在一起才一个多月为什么就怀孕了？哼，那孩子不是我的，分明就是陈明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外面都在传我喜当爹，我爱你才没有把这事儿捅破，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知道这些年，我看到那个女儿不是我的，你可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唐木，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那唐悠悠是你的女儿，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的，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李秋梅没想到，唐木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唐木见她不承认，冷哼一声，“哼，还想骗我，当年你跟了我不久就怀孕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事到如今了，你还想骗我吗？”
    “你这个疯子，你竟然以为女儿不是你的，你……”
    李秋梅又是觉得羞愧又是愤怒的，他怎么能这样说？
    “怎么你很生气，怎么样，你女儿死了，你很伤心对不对，我没想要弄死他的，是你太伤我心了，秋梅，是你伤我的心了！”
    李秋梅突然奔溃大哭了起来。“你这个混蛋，畜生啊，你竟然亲手杀了你的女儿，你不是人啊？”
    李秋梅的哭诉让唐木突然愣了愣，“秋梅，你说什么？”
    李秋梅却是自嘲的笑了，扬天看着天花板，双眼无神。“报应啊，唐木，你亲手杀了你的亲生女儿，还做了那样的丑事，呵，天都不会饶你，你会下地狱的！”
    唐木看她还在撒谎，更是否认，“不可能，她不可能是我的女儿，她和我一点都不像，他像你的前男友陈明！”
    “你他妈在放屁，陈明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他哪来的孩子？”
    “你说什么？”
    这话却是如当头喝棒一般一般，打的唐木六神无主。
    他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我不相信，一个字都不相信！”
    李秋梅凄凉笑了，“不相信，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你自己去看看她是谁你的女儿，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你要给女儿偿命，你要给她偿命！”
    这番话让唐木似乎没料到，他接受不了，大喊大叫咆哮起来。“你这个疯女子，你在说谎，不可能的，唐悠悠不可能是我的亲生女儿，外界都在传那是你前男友的，她哪里像我了？”
    “她哪里不像你了，她是早产儿，才不足八月就生下来了，你懂什么，我生她的时候你在哪，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唐木，你是魔鬼，你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对女儿做了那样的事，你不配当爸爸，你也不配做人！”
    李秋梅歇歇斯底的大喊大叫着，她怎么都没想到，唐木是因为怀疑唐悠悠不是他的女儿，才杀了她，这么多年了，原来他都怀疑女儿不是他的？
    唐木听到这番话不停摇头，“不是的，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的，唐悠悠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哪里像了，不可能！
    突然，他想起来掐住李秋梅的脖子，“一定是你在说谎，你在说谎是不是……”
    “够了，我是她的妈妈，她是谁的种我会不知道吗？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你杀女欺女，天地不容啊！”
    “不，不是的，不是的……”
    发现不对劲的顾之衡立刻进门。“唐木，你冷静一点？”
    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顾队长，这个女人在说谎，她说唐悠悠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一个字都不相信！”

 第五百四十一章 你对尸体做了什么？

    “唐木，你要下地狱的，都怪我啊，要不是我留悠悠在这里，她怎么会被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杀了，我可怜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李秋梅的情绪也奔溃了，趴在桌上大哭大叫，这是一个家庭的悲剧，顾之衡也没想到，唐悠悠真的的是唐木的女儿，那唐木那样做的目的是以为唐悠悠是他老婆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所以，他才那么心狠的杀了唐悠悠，还对她……
    “顾哥……”
    外面，得到消息的唐千羽匆匆而来。“顾哥，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
    “唐悠悠是不我的女儿，是不是？”
    唐木一听亲子鉴定的报告出来了，一直在追问她。
    唐千羽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唐木这么激动，她拿出了报告递给顾之衡。在众人的注视下。顾之衡看过后，心中难免唏嘘不已。
    怎么会这样？
    “你看唐木，这是是医院给的鉴定报告，你和唐悠悠两人的dna鉴定出来了，亲缘关系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点五，也就是说……”
    突然沉默的李秋梅立刻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他，“唐木，你听到了吗，你这个混蛋，你都干了什么，悠悠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李秋梅抢过顾之衡的报告丢给唐木。“你看到了吗？这是什么，你给我好好看看，你这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唐木一把扯过那鉴定报告，仔细看过后，他的身子立刻僵住，良久才回神，“呵呵，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女儿，不可能的，哈哈哈，你们都是骗我的，骗我的……”
    “唐木，你冷静一点！”
    顾之衡知道，他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是，这个事实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假的，假的……”
    唐木呢喃着这话，突然头一歪，身子朝着后面无力的倒去。
    顾之衡立刻上前接住他，“来人，打120。”
    众人都没想到，唐木竟然接受不了唐悠悠是亲生女儿的妲打击，昏死了过去。
    医院门口，顾之衡站在那里眉头深锁，这个案子虽然破了，可是，却是很唏嘘。
    小张走了上前。“顾哥，怎么样？”
    “人还没醒，不过没什么大碍。”
    小张瞥了一眼病房里面的唐木。“哎，原来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唐木以为唐悠悠是自己的老婆和前男友生的，所以这些年来都不是很喜欢她，更是因为想把自己的老婆逼回来，他竟然想到杀了唐悠悠，哎……”
    真是造化弄人啊，可怜了无辜死去的小女孩了。
    “怎么样，李秋梅和方小远被a城警方提走了吗？”
    “已经带他们去a城受审，不过李秋梅临走的时候有让我给你带话？”
    “她说什么？”
    小张耸了耸肩，“她说她不会原谅唐木，一定要判死刑，给她女儿偿命。”
    顾之衡瞥了一眼里面的唐木，“法律还没有判他死刑，可能他心里都已经把自己给判了，从此生不如死。”
    “是啊，他以为女儿不是自己的，所以杀了，可是现在知道是自己的，他估计悔的肠子都清了吧？”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顾哥说的是，他醒了。”
    病房里面，唐木已经醒了，看着他们两个来了，顾之衡还没有开口，唐木就率先的开口道。“我真是这世上最恶毒的人，是不是警官？”
    顾之衡和小张相互对望一眼随后坐下，唐木双眼空洞无神，眉宇间积聚着化不开的愁怨，他似乎都羞于见人，把头吹得很低。
    “你后悔了？”
    唐木沉默着，随后道，“要是世上有后悔药，我一定会吃的。”
    “不可能有什么后悔药的，唐木，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小张知道他后悔了，可是，后悔有用吗？
    “唐木，把头抬起来。”
    顾之衡皱眉见他一直低垂着头，看不到他有什么反应，这个案子终于水落石出，真凶是唐木，可是，真相的背后却是让人唏嘘，一个自认为帮别人养女儿的男人，亲手杀死了养了十年的女儿，而且他还变态的亵玩被害人，是什么样的心态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仇恨，还是变态的心理作祟？
    “我没脸见人。”
    唐木一直低垂着头，却是平静异常。
    “我一直都以为悠悠是秋梅和别的男人生的，从小到大，我对她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差，自从我老婆离开后，我发疯的找她，所以当我知道我养的女儿都在骗我，故意隐瞒不告诉我我老婆的下落，我被彻底激怒了，积聚在我心中的不甘和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想着反正都不是亲生的，杀了就杀了。”
    “你和唐悠悠都相处十年，你怎么还下的去手，好歹你们之间也有感情的，不是吗？”
    唐木双手捂脸，“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当时我只觉得自己很愤怒，我一直逼她说出他妈妈在哪，可是她不说，还说我是魔鬼，我太生气就失手把她掐死了。”
    顾之衡让小张准备笔录，“掐死后你害怕被人发现，你还做了什么？”
    “我……”

 第五百四十二章 你有恋童癖号？

    他把头垂的更低了，半个身子躬着不想面对人。
    “你对被害人做了那样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做？根据我们对你的调查，你没有类似的恋童癖好？”
    唐木苦涩摇头，“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引开你们警察的注意力，就算你们警察查出她是被杀的，也不会查到我的头上来。”
    “为什么？”
    他怎么就这么笃定，他们不会怀疑他？
    “因为我是她爸爸，外界都知道是亲生爸爸，我以为警察是不会想到我头上的。”
    “你就是这样想的？”
    顾之衡和小张没想到，他亵玩幼女，不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也不是心理变态恋童，而是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想让警方查不到他的头上？
    他说的对，当初他们发现被害人被侵害的时候，是没有想到唐木的头上，就算怀疑李有才还有唐林，谁会想的到，亲生爸爸会对女儿做那样的事？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们杀了我吧，我杀了我的女儿，秋梅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让我死吧？”
    他现在一心求死，再也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顾之衡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死很容易，可是活下来很难，唐木，你现在知道你白白恨了这么多年，你可知道，如果你不这么性子偏执，不暴力打老婆，你和你的女儿，老婆，也许现在还在好好在一起，也许生活不是那么富裕，可是好歹一家人在一起温馨甜蜜，这些，你想过吗？”
    这话让唐木突然抬头，他浑浊的眼中划过一抹希望，随后却是黯淡无光。
    他知道，他没有回去的机会了，悲剧已经造成，是他一手造成的，再也回不去了。
    他苦涩的看着他，“想有什么用，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的，是我……”
    他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手心，那是一双无比肮脏恶心的手，如果身边有刀的话，他想他一定会把这双手给剁掉。
    是这双手害了他女儿，也害了他自己！
    他眼中满是悔恨，终于抬起头祈求的看着顾之衡，“队长，我能不能再看看我的女儿？”
    是了，他现在就想对女儿忏悔，即使他知道，自己没有脸见她，可是，他还是想见见她，他一直都以为唐悠悠不是亲生的，可是，那亲子鉴定他看到了，真的是他的女儿，他都干了些什么？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现在，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小张，给他签字。”
    小张上前，“你看看……”
    唐木看都没看，径直写上了自己的大名，“我老婆呢？”
    “你老婆和她男朋友参与了一起抢劫案子，现在被带回当地警方了，唐木，你们一家搞成这样真是可惜。”
    “呵……”
    唐木把头垂的很低很低，最后捂脸痛苦哭泣。
    哭声让人不忍直视，心碎，难过。
    “顾哥……”
    外面小钱匆匆而来，面露焦急。
    顾之衡皱眉，瞧她一眼。
    “怎么了？”
    小钱见唐木醒了，白了他一眼，真是畜生。
    “刚刚接到两起报案，村里有两个男人去打野物没有回来，他们的家人等了一天一夜，怀疑他们出事了就来派出所报案了。”
    “打猎？”
    顾之衡有些不明白，这都什么社会了，还有人打猎？
    小张见他不清楚忙解释，“顾哥，我们这的年轻男人在冬天的时候喜欢出去打点野鸡什么的，我们这里都是大山连绵，野鸡这些野物都很丰富的。”
    “去哪打猎了？”
    “听说去了老虎崖。”
    “什么，老虎崖？那里可是山路难走，这两人去那了？”
    小张表示，那里可不好走，这些人为了满足口腹，也是拼了。
    “先不急，也许他们很快就回来了，这些都是村子的人不存在迷路吧？”
    “那要帮忙找吗？”
    “这我可做不了主，你们决定吧？”
    “顾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之衡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唐木，他正对着一张他带来的唐悠悠照片紧紧看着，这个男人一心以为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当他知道是自己生的时候，他内心的奔溃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做都做了，再想弥补就难了。
    “这案子已经破了，赵所长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得和千羽回南城了。”
    “顾哥，你真要走啊？”
    小张知道他很早就想离开了，可是真的要离开的时候，他却是很舍不得。
    “现在这红衣女孩被杀案已经查清楚了，我和千羽也该回南城的，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做吧！”
    “顾哥，这……”
    小钱舍不得顾之衡离开，他们一起破案也算是相处了不少的时间，这一下都走了，她还是很舍不得的。
    “顾哥……”
    不远处，唐千羽匆匆赶来。“怎么样，唐木醒了吗？”
    “千羽……”
    “小张，小钱，你们这是怎么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有人报案失踪

    唐千羽见他们两个神色不对劲。“怎么了？唐木不是都招供了吗？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奇怪，这案子都破了，这小张和小钱怎么不开心？
    小钱忙解释，“没有，顾哥说要回去了，我们这刚好又接到报案有两个男人失踪。”
    “失踪？”
    顾之衡却是不想再管，“千羽，我们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离开这里。”
    唐千羽也想离开了，这里始终是她的伤心地，“那好，我想再去看看外婆，毕竟这一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好，小张，小钱，现在凶手已经认罪，接下来的流程你们自己走吧，千羽，我们走！”
    “好，再见，小钱，小张。”
    “哎……”
    小钱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
    顾哥，祝你们幸福！
    顾之衡和唐千羽两人离去后，小张那是满脸不舍。“哎，这顾之衡要是能留在这里该多好？”
    “可惜了，他是金龙，怎么会是池中物？”
    小张瞥她一眼，“小钱你这话说的，怎么了？你是舍不得顾哥走了？”
    小张怎么会不清楚这小钱的心思，顾之衡要是走了，她这心头恐怕就空了，这段日子的相处，他把小钱对顾之衡的情意全部都看在眼底。
    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钱白他一眼，“没怎么，唐木没事的话要办理案子流程了，还有，我组织同事去找这两个失踪的人了，所长让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回所里。”
    “好了，辛苦你了。”
    “你说这话可不爱听了，我不辛苦，辛苦的该是顾哥。”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完了？”
    小张一拍脑门，“所长让我和顾哥说，让他临走去找他一趟的？瞧我这记性。”
    “那你快给他打电话啊？”
    “不急，你没听唐千羽说吗，他们要先去罗五家呆，一会再打。”
    下午五点半，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了罗五家看外婆，当罗五得知了那唐木才是杀死女儿的真凶之时，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千羽，顾先生，这也就你们这么能干把那唐木抓出来了，要是靠那所长他们几人，我看难！”
    “怎么会，这次也全靠他们协助才能侦破这案子。”
    “顾先生，我知道你们城里人谦虚，呵呵……”
    “舅舅，派出所的同志也很能干的，这话以后别说了，不利团结。”
    “是，是，不说了，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这谁能想到那真凶不是什么道士勾魂，而是被害人的亲生爸爸？
    “不是都说是勾魂的嘛，怎么……”
    “舅舅，这世上没有鬼，所有犯的事儿都是人干的！”
    唐千羽上前给了罗五一点钱。“我们明天一早要回去了，这一点钱你拿着给外婆买点吃的，等我有空了就回来看你们。”
    罗五不客气的把钱拿了，塞在了口袋里面，“你们这是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我们明天就走！”
    顾之衡上前微微一笑，“舅舅，外婆就麻烦你照顾了！”
    “顾先生，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外婆的，哎，只是可惜，你妈和你爸走的好早，都没机会看看你找了个这么好的顾先生！”
    “他们会看到的。”
    他们会在天上看到的。
    唐千羽鼻尖一酸。“那舅舅，我们先回去了？”
    “哎等等，你们回去别走鬼崽岭，走别的路吧！”
    “鬼崽岭？”
    顾之衡皱眉，唐千羽知道那个地方，下山走那里会近不少的路，就是周围老坟不少，晚上有些渗人，不过她和顾之衡道是不在意这些。
    “舅舅没事的，我们是无神论者，不怕那些老坟。”
    “哎，不是那些坟啊，你们难道没听说吗？”
    顾之衡扭头，见罗五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了？”
    罗五一屁股坐下，“哎，我们今年神仙居的事儿真多，那个鬼崽岭啊，有人看见佛头在飞呢，吓死人了。”
    “佛头飞？”
    顾之衡嗤之以鼻，这是什么谣言？
    “是啊，那鬼崽岭可是怪事儿多呢，对了，我今天带了人去找那失踪的村民了，这两个人好吃鬼，好端端的吃什么野鸡，带人去哪老虎崖找了一天了，我的鞋子都磨破了，还是没看到人，哎，这两人会不会滚下山去了？”
    “是报警的那两家人吗？”
    他记得小刘来提过这事儿。
    “是啊，我这村长当的真是不太平，才上任就出了那红衣杀人案，现在好不容易案子破了，又出现人失踪了，奇怪了，那王东和钱权两个人是本地人，你说这迷路怎么可能，那老虎崖虽然路不好走，可是本地人也不可能迷路啊。”
    “王东钱权，如果是本地人的话，也对，怎么会迷路？是两个大人吧？”
    “当然是大人了，一个三十多了，一个也快四十了，顾先生也这么说，我们都这样认为不可能迷路，平时这两人都爱一起出门，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儿？”
    “他们去哪打野鸡？”
    “就在山神庙后面的大山里，那里有个山巅叫老虎崖，那植被繁茂野鸡很多，以前我也喜欢去，现在这当了村长事儿多了也不爱去了，而且一个人去的话还挺吓人的。”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有佛头在飞

    “怎么了？”
    “这林子大了，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而且山里有野物，一个人要是碰上了就麻烦了。”
    “那这两个人不是迷路，会不会……”
    “谁知道呢，要是明天回来就算了，没回来还得继续去找，对了，那派出所也派了人一起去找了，真是累死我了，这狗屁村长当的一点都不称心。”
    罗五一直抱怨着那两个不回家的人，顾之衡却对他说的佛头在飞一事很敢兴趣。“舅舅，那什么佛头乱飞是怎么回事？”
    罗五见顾之衡有兴趣，也忙道，“这个啊，我也是听村里老六说的，他说前几天晚上他从镇上半夜回来，经过鬼崽岭，那条路夜里很黑，老六走习惯了也没觉得啥，不过，他说他看到了一个佛头在那老坟上飞，吓的老六啊，酒都醒了，提着裤子就一口气跑回家，那鬼崽岭，玄乎的很呢？”
    罗五一副说书的样子，顾之衡皱眉，“为什么玄乎，是因为，埋了人？”
    唐千羽知道这顾之衡又对这些事情来了兴趣，“舅舅，你就告诉他吧，那鬼崽岭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鬼崽岭是怎么回事。
    罗五忙得意的道，“鬼崽岭啊，我也是听老人说的，我们这传说是当年古代道士收集仙气练丹药的地方，可是那道士不练草药，练的都是小孩，那里死了无数的小孩，白骨森森，所以那个地方后就叫鬼崽岭，听说半夜的时候，小鬼会出来玩闹，所以叫鬼崽岭，老刘看到的那佛头啊，一定是那些小鬼调皮出来闹人。”
    顾之衡对于这种解释嗤之以鼻，他瞧了一眼唐千羽。“你们这的传说真多啊！”
    唐千羽尴尬一笑。“你想说迷信是吗？”
    “好了舅舅，我们要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再见！”
    “哎，你们小心点啊。”
    两人离开罗五家里，唐千羽特意选了另外的路，不经过那鬼崽岭，不知道是被舅舅说的玄乎，还是她觉得有些心理阴影，回到家里后，她们吃了个饭就休息了。
    半夜的时候，两人睡的很熟，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好好休息过，睡的很沉。
    滴滴滴……
    顾之衡的电话突然响了，他被电话吵醒，见来电者竟然是赵所长。
    “谁啊？”
    唐千羽也被吵醒了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照耀之下，顾之衡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双眼都是疲惫之色，他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赵所长找我干什么？”
    “赵所长？”
    唐千羽知道，一定有事儿了。
    “接吧？”
    他忙接过。“所长，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顾队长，出事儿了，你快来看看吧？”
    “什么？”
    赵所长在电话里面说了详细的情况，顾之衡听见后，睡意全无，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
    唐千羽见他这样子，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
    他深深吸口气，“那个失踪的其中一个人找到了。”
    “找到了和我们有关系吗？”
    “他死了，死在了鬼崽岭。”
    “什么？”
    这话让唐千羽也觉得很惊诧，“死了？”
    怎么又死人了？
    “那你这是要……”
    要去吗？可是他们说好，这明天回南城的？不能再拖时间了。
    顾之衡抹了一把脸，“千羽，我知道我们得回去了，不过 ，既然赵所长打来了电话，我们先去看看吧？”
    唐千羽打了个哈欠，“好吧，穿衣服。”
    凌晨三点半，两人开车匆匆而来，当他们来到鬼崽岭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黑漆漆的鬼崽岭，因为这群人的到来异常的热闹。
    “顾哥，千羽……”
    小张上前打了招呼，他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小张，所长，怎么回事？”
    顾之衡上前，赵所长抹了一把脸，“看吧，又出案子了，顾队长，帮帮忙留下来吧？这案子需要你的协助。”
    “所长，这……”
    他来的时候就料到了，这赵所长还真的是信任他啊。
    他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布，那里躺着死人？
    “赵所长，你们也能办案的，我就……”
    赵刚的脸色很难看，“这案子很蹊跷，恐怕需要你的协助，这死者的头颅被人砍掉了。”
    “什么？”
    此话一过，顾之衡立刻走了过去，出于职业性，他立刻带上了小张准备好的手套，而后带着唐千羽上前掀开尸体的白布，尸体掀开后，尸体呈现仰卧状趴在地上，头没了，鲜血染红了牛仔衣，整个现场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无头尸？”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谁干的，这么心狠手辣，把死者的头都砍了？
    “身份确认了吗？”
    “还没有，千羽，你帮我们好不好？”
    小钱跑上前蹲下，唐千羽看着那尸体仰卧的样子，扭头看向顾之衡。
    “顾哥……”
    如果要回去的话，他们就不能管了？
    “千羽，我们得回去了？”
    “顾警官求求你了，帮我老公抓住杀人犯吧，抓住杀人犯王东，求求你了……”
    这时候，有个女人跑了上前跪了下来，“顾队长，算我们全家求求你了！”
    “你是？”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一人死一人失踪

    “顾哥，她是死者的老婆，初步判断，死者是打野鸡失踪的钱权，你看，他手中握住了一直鞋子，那鞋子经过辨认是王东的。”
    “王东是另外一个失踪人？”
    “是！”
    “顾队长，求求你了，帮我们抓住王东，我这口子死的好惨啊，你说你啊，你干什么不好，你偏偏要和他一起上山打什么野鸡，你……”
    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顾之衡见此只好答应“我答应你，确定这是钱权吗？”
    “确定，虽然没了头，可是他穿的衣服是没错的，他老婆也辨认过了是钱权没错。”
    “只看尸体，没有头就能辨认吗？”
    “是我家老公没错，他的衣服和裤子鞋子我都认得，这些都是我给他洗的。”
    女人哭的绝望，伤心。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看了看这案发现场，“所长……”
    “顾队长，你说这案子怎么办？”
    赵刚对他的办案效率和手段非常的钦佩，所以，他厚着老脸把他叫来协助，说是协助他们，其实是他协助顾之衡，不过只要能把案子破了，谁破都一样，现在最主要的是要稳定民心，不然那谣言四起引起恐慌。
    “既然所长开口了，顾之衡就却之不恭了，立刻在附近搜索人头，千羽，你把尸体带回去，查出死亡原因，小张把这里的人全部隔开，封锁案发现场，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对勘查现场不利，我们等天亮了再勘查。”
    唐千羽知道他要接手这案子了，完了，这下回去的时间又要一拖再拖了。不知道局长会不会发飙？
    “顾哥，可是……”
    “出了命案，先这样办吧！”
    顾之衡都这样说了，她也没辙，她耸了耸肩，“那好，小钱，来几个人帮我把尸体带回去！”
    “顾队长，我觉得这案子也不用查了，很明显，这就是那王东杀的人，不过很奇怪，这王东和这钱权可是铁哥们，两人是因为什么事情结怨，这王东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法杀了好哥们呢？”
    赵刚觉得这案子虽然诡异，不过现在从证据来看，这王东就是杀人者了。
    顾之衡挑眉，“所长从哪看出是王东杀的被害人？”
    “我刚才检查了尸体，钱权是仰卧状死的，而手里一直捏着一只鞋子，这鞋子经过辨认是王东的鞋子，这不很明显吗，钱权被杀了，王东跑了。”
    “所长，麻烦你把王东和钱权的家人叫在一起，我有事情问他们！”
    “已经叫了，这里我会保护好案发现场，顾队长，辛苦你了！”
    赵刚知道，这案子叫他来，很快就会破了的。
    “好。”
    凌晨三点，顾之衡来到了会议室中，一个女人坐在他面前，这个女人是死者的老婆，她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大约三十五岁左右，哭的眼睛都红肿了，刚才在案发现场，就是她苦苦哀求他要抓住王东。
    钱权老婆，李林，三十五岁，神仙居人。
    “李林我问你，你丈夫和王东两人有过节吗？”
    “过节？”
    李林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他忙道。“我的意思，他们两个有过恩怨吗？”
    “恩怨？”
    她仔细想了想，“没有啊，他们两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平时好的穿一条裤子，感情很好，没有听说有矛盾啊。”
    “没有？”
    顾之衡皱眉，“你在想想，最近这半年中，他们有过争吵吗，或者意见不合的情况？”
    “我……”
    李林想了想，突然的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一件事，上个月王东来找我们家这口子借钱，他打麻将输了，我家这口子没有借给他，可是，这王东也不会因为这就杀了他啊？”
    “借多少？谁跟你说是王东杀的人？”
    “不多，一千块，我都看到了，他们一起上的山，我丈夫死了，手里还有那王东的鞋子，不是他还有谁啊？”
    她哭哭啼啼伤心欲绝，顾之衡皱眉。“你怎么不说是鬼崽岭的鬼孩子杀了你丈夫？”
    “怎么可能，我不信这些。”
    李林不相信什么鬼崽杀人，她还是相信是王东杀了她丈夫，毁了她家。
    “额？”
    顾之衡终于找到一个不迷信的女人了，在这村里面，他发现多数的人都很迷信，这也难怪了，村里人见的世面少，又封闭，只有年轻人才不相信那些鬼啊神仙的传闻。
    “李林，你仔细想想，除了这借钱以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李林仔细想了想，却是觉得没有了，“没有了，警官，你一定要给我老公抓住杀人凶手，他死的好惨啊，头都没了，王东这个杀千刀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们是怎么说起去山上打野鸡的，是谁邀请的？”
    “是王东！”
    李林脱口而出，抽了抽鼻子。“是王东！”
    “你别急，好好想想，那天是怎么回事？”
    “那天王东一大早就来找我老公，说最近天冷了，想一起上山打点野鸡回来炖汤喝，我丈夫和他本来感情好，想着最近地里没事就和他一起上山去了，结果，结果就没回来。”
    “他们走的时候带了什么工具？”
    “就带了包，打火机，还有小刀弹弓。”

 第五百四十六章 求您留下来查案

    “弹弓？是用来打野鸡的？”
    “是，村里不允许有气枪，就用弹弓。”
    “那你老公走的时候，没说其他事？”
    “没有，直到一天一夜都没回来，我害怕出事，那老虎崖听说山林茂密有野兽出没，我去找王东，他老婆说他也没回来，我们这才商量着去派出所报案，原本以为只是迷路了而已，哪知道，哪知道他死了……”
    李林哭的很伤心，顾之衡微微皱眉。“王东的老婆是怎么说的？”
    “她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清楚。”
    “你们平时的工作是什么？”
    “我和老公是农民，现在地里没活干，我在家带孩子，他有时候去打点零工补贴家用，这死鬼就这样走了，丢下我和孩子怎么办？警官，一定要给我抓到王东，我要让他赔钱！”
    “赔钱？”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什么意思？”
    李林忙道，“赔钱，还要赔命，呜呜……”
    说完又哭了起来，顾之衡起身。“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顾之衡让她去休息了，顺便去找王东的老婆了解情况。
    王东的老婆叫周婷，三十一岁，见到顾之衡的时候，她满脸的害怕。
    “周婷，对于大家怀疑你老公杀了被害人的说法，你怎么看？”
    周婷一听这话不停摇头，“不可能的，他们那么好，我老公为什么要杀他的兄弟？”
    “兄弟？”
    “是啊，他们两个从小玩到大，是很好的铁哥们。”
    “可是我听说，最近你老公去向被害人借钱没有借到，是吗？”
    “没错，是没有借到。”
    “你老公有埋怨的话吗？”
    “有是有，不过这都是小事啊，我老公不可能因为这事儿就杀了人？警官，我老公是冤枉的，他平时最注重兄弟义气了，不可能杀人的。”
    “注重兄弟义气，怎么注重？”
    “我了解他，他为了兄弟什么都不在乎，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哼，连对老婆都可以和衣服一样，怎么会杀了他的兄弟？”
    “兄弟如手足？”
    “没错，所以警官，我老公是不可能杀了钱权的。”
    “可是，在案发的现场，被害人手里有你老公的鞋子，这一点你怎么看？”
    周婷有些尴尬，“这，我也不知道，总之我是不会相信我老公会杀人的，我不相信！”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今晚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警官，我老公真的不会杀人的，你要相信他啊！”
    “放心吧，没人说他杀人，案子还在调查之中，你回去等消息吧。”
    “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不会冤枉人的，你一定会还我老公清白！”
    “为什么？”
    “唐悠悠被杀案不是您破的吗，您是不会冤枉人的，我相信您。”
    周婷似乎对顾之衡很信任，现在，顾之衡在神仙居连续破了几件大案子，他的名字早已家喻户晓了，都道派出所有一个神探，是赵所长请来的高手。
    “谢了！”
    周婷离去后，顾之衡依旧坐在会议室，这案子有些诡异。
    屋外，小张匆匆而来，“顾哥，我在案发附近都带人搜寻过了，怪了，这头颅就是没见。”
    “没见，附近的掩土都检查了吗？”
    “太黑了，我准备天一亮再带人去找，如果凶手把头埋在了土里，只要通过新土的痕迹就能很快找出来，可是这天太黑了，电筒的光不行。”
    “好，案发现场有人吗？”
    “有，所长亲自在那守着，顾哥，你肯留下来了？”
    小张知道他明天要离开这里回南城了，可是，他又接手了这案子，这是不是说明他不走了？
    “留不留下事情都干了，算了，我也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凶手和被害人之间有多大仇，要割去他的脑袋，这千羽和小钱那里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
    “顾哥……”
    小钱从解剖室走了出来，满头都是大汗，太血腥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尸体，就连看死人习惯的她，也大呼这凶手太残忍了。
    “顾哥，你来一趟，千羽有话和你说？”
    “怎么了？”
    解剖室中，唐千羽穿着白大褂正全神贯注把镊子里面的东西放在了盘子里。
    “千羽，怎么了？”
    外面，顾之衡和小张等人匆匆而来，她忙放下镊子把口罩拿下，“你们看，死者的伤口断裂处？”
    “脖子？”
    顾之衡上前看见死者的脖子处鲜血淋漓，那神经和喉管都能清晰看见，平整的刀口让他心中瞬间一紧。
    “这是……”
    “你看出来了，没错，这刀口好整齐，很像是……”
    “像什么？”
    她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像是被人齐刷刷砍下去的。”
    “齐刷刷砍下去的，这谁砍的这么干净？千羽，这你没看错吧？”
    小张有些吃惊，她说的意思，这凶手哪来的这么大气力？
    “我想没错，你们看，刀口非常整齐没有一点多余的停顿，而且砍的很彻底，这说明当时凶手杀人的时候，死者是处以昏迷状态的，我检查了他的尸体，胃部里面有没有消化的食物，经过鉴定是鸡肉组织，应该是没有消化的鸡肉。”

 第五百四十七章 头颅不见了

    “鸡肉？”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这道是符合那死者家属说的，两人上山去打野鸡了，难道先吃了？
    “死者的头颅找到了吗？”
    “还没有，死亡原因是什么？”
    唐千羽摇头“没有头颅，无法确认真正的死亡原因，不过只能推测一点，死者是被人从头上一刀砍下的。”
    “千羽，你怎么知道是从头上砍下的，这头你都没见？”
    小张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唐千羽忙道。“很简单，你们看伤口的刀口，从上而下的刀口切口会比较深，而且凶手下刀很快，推测砍头的凶器，应该是……”
    “是什么？”
    “我在想一个古代的刑具，只有那样的砍头法子才能让这刀口这样的整齐，一点多余的碎屑组织都没有。”
    “你说的是？”
    顾之衡似乎猜到了，难道是？
    “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会就把验尸报告准备好，至于这死亡原因，我需要找到头颅才能正确确认。”
    “好，我们出去等你！”
    办公室里面，三人等的很是焦急，这时候，赵所长也回来了。
    “怎么样，验尸报告出来了？”
    “所长……”
    “队长，辛苦了！”
    两人客套的握手，赵所长对顾之衡是非常佩服。“队长，这红衣女孩被杀案，你破的真不错，现在我们神仙居的人都把你当神探了！”
    “所长客气，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哪来的什么神探？”
    “顾队长是难得的好警察啊。”
    “哪里，赵所长旗下的人也不错，小张和小钱，还有其他的同事，都很不错。”
    “顾哥，验尸报告出来了。”
    唐千羽拿着验尸报告，随后和赵刚打了招呼。“死者，男，身高一米六五，身材微胖，手中有老茧，死亡时间，大约五个小时左右，也就是凌晨十二点到五点之间，死亡原因……”
    她顿了顿，“由于现在人头还没有被找到，我只能推测，他是被人昏迷的时候一刀砍下了头，作案的凶器应该是……”
    顾之衡知道她有难言之隐。“千羽，你大胆的说，是什么？”
    “我推测是古代的刑罚工具，狗头铡之内的凶器！”
    “什么，狗头铡？唐小姐你开什么玩笑，这狗头铡可是在古代杀人的时候才有，怎么可能是狗头铡，这什么年代了，这是新社会了！”
    赵刚可不相信是什么狗头铡。
    这话一出，众人有些尴尬，顾之衡忙道，“那个所长，你先听千羽说下去。”
    唐千羽见赵刚不满意自己的推测，也情有可原，没错，这都是新社会了，怎么会还有狗头铡这些东西？
    “没错，所长说的对，我也怀疑过是斧头，可是斧头和其他的砍刀都没办法造成尸体上那么整齐的刀痕，只有古代的狗头铡可以办到，狗头铡上面是一把利索的大刀，只有把被害人脖子放铡里面，用力按动大刀压下去，产生的惯性力就可以一刀砍下死者的头。”
    “这东西早就没有了，凶手是从哪弄的？”
    她把问题抛给了赵刚，“我只是法医，只是从尸体上看到的线索进行推测，至于这凶器从哪弄的，要靠赵所长去查了。”
    赵刚听懂这话的意思了，“唐小姐说的有道理，那这死亡原因呢？”
    “没有找到人头，我无法断定真正的死亡原因，不过从尸体的断颈来看，是颈部断裂导致的流血过多而死。”
    顾之衡得到这个答案却是有些吃惊，“凶器是狗头铡？”
    那种刑具他知道，在古代的时候，民家百姓犯了死罪，要么是筷子手砍头，要么就是那种狗头铡，把人的头赛进去，人按下铡刀，一刀下去鲜血喷出人头落地，干净利索。
    “没错，我确定是狗头铡这内凶器，除了这个凶器，没有别的刀能这么简单的砍断头颈骨头，人的脖子处也有骨头的，如果是凶手用大刀或者斧头砍的话，不可能下刀这么的平整。只有狗头铡，用向下的力度来砍，你们看……”
    为了让相信凶手是这样杀人的，她还坐了个小实验，她拿了一个小刀轻轻打开，呈现两边开口的形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枣子，“凶手杀人应该是这样的……”
    她把枣子放在刀卡上用力一压，枣子立刻就断裂成两块，这样的小实验顿时让人都信服了，原来如此？
    凶手真的是这样杀的人？
    “死者生前为什么不挣扎？”
    “初步判断，死者生前吃过大量的安眠药，至少十粒以上，在这胃里还没有消化。”
    “死者生前灌入了安眠药？”
    这一点让顾之衡眉宇紧蹙，“死者被凶手灌入了安眠药？你能说说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千羽见几人都看着自己，“我猜测是这样的，死者和同伴一起上山，他们打了野鸡，还吃了，吃了后应该准备下山回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来，反而吃下了安眠药，究竟是这个王东蓄谋已久早想杀被害人，还是怎么回事？这一点就需要调查了。”
    “总之，当务之急要把这个王东抓出来，只有抓到了王东，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所长发话了。“小钱，你带几个人去王东家里搜，看看能不能搜出那什么狗头铡来？”
    小钱忙看着顾之衡，顾之衡点了点头“去吧！”
    “顾队长，这案子我也和你一起办，不过我刑侦的经验肯定不如你。”

 第五百四十八章 寻找失踪人

    “所长太谦虚了。”
    “现在虽然这头颅没有找到，不过，这王东是我们寻找的嫌疑人，不管怎么说，他都和本案有关系！”
    “所长说的对，王东是和本案有关系，不管是不是凶手，都要找到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死者被割下的人头去哪了？凶手为什么要割下人头，是为了掩盖死亡原因，还是泄恨？”
    “顾哥，在来的路上我听很多村民说，那鬼崽岭前几天还有个人看见过佛头乱飞，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老刘说的？”
    “你怎么知道？”
    “千羽舅舅罗五都告诉我了，这佛头乱飞和这案子没什么牵连，这些鬼神的东西你也信？”
    小张耸肩，“我当然不信了，我就在想这事儿邪门的很，你想啊，佛头，人头，这两者有关系吗？”
    “你小子别在这妖言惑众，天快亮了你该去找人头了！”
    赵刚表示不高兴，“怎么还不去？”
    小张看了一眼顾之衡，“顾哥，那我去了？”
    “去吧，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人头。”
    “那我也去忙了！”
    赵刚离开后，只剩下唐千羽和他站在那里。“现在怎么办？”
    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快五点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亮了，天亮了我们一起去案发现场勘查，这人头必须要找到，凶手为什么杀了人要把人头藏起来，他藏起来是想掩盖什么？”
    “如果是掩盖死亡原因？会不会这死亡原因不是被砍头而死的？而是？”
    可是，她检验尸体的时候，发现不是死后被砍头的，因为尸体的表面没有出现痉挛的痕迹，也就是说……
    “所以一定要找到人头，现在大家都觉得是王东杀了人，可是我不这样想。”
    “你怎么想的？”
    “我盘问过王东和死者的老婆，他们两个都说这两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也没什么恩怨，感情很好，不过王东来向被害人借过钱，一千块，被害人没借给他，可是，因为这一千块就杀人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是啊，如果是王东杀人，为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约人出去打野鸡，而且他们还吃了那野鸡，既然是打野鸡，为什么不回来再弄呢？要在山里吃掉？”
    “对了，他们打野鸡的地方离案发现场应该有不少的路，就算回家也不用经过鬼崽岭吧？”
    “是这样的，回家的话一般有两条路，一条是鬼崽岭，一条是大道，不过一般是不会走鬼崽岭的。”
    “为什么？”
    “村里的人都对那里的小鬼害怕，只有胆大的人会走那条路，也不知道那晚上他们是不是走了鬼崽岭，现在无法判断鬼崽岭是第一案发现场还是被人移尸去的，对了，我舅舅说的那个老刘就胆大，那里走路确实回来近不少的路子。”
    “这么说，有可能被害人当时已经回来了，所以在那里被人杀了？”
    “没有勘查案发现场，这些都是推测。”
    那鞋子是怎么来的？”
    “那鞋子我也化验过了，没有找到有用的指纹，还有，死者拿鞋子的手法很奇怪，我怀疑……”
    “怎么？”
    “我怀疑是被人硬塞进去的，不过死者捏的很紧。”
    “塞进去的？是凶手塞的？如果是凶手的话，那么凶手就不可能是王东！”
    “没错，我想说的也是这一点，没人会自己暴露自己，王东就算要杀了死者，为什么要让他拿着自己的鞋子，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吗？”
    “你也相信这案子不是王东干的？”
    “我当然相信，不过外界的人听风就是雨，我们警察办案以证据说话，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人头和王东。”
    “不错啊千羽，你现在的逻辑思维和推测越来越缜密了。”
    “顾警官这是夸我，你还是想想，怎么和局长交代吧？”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我想想法子。”
    早上六点半，晨曦微露，细碎的阳光打在人的脸上露出斑斓的亮光。
    案发现场背封锁了，大家忙碌不休，天亮了，这案发现场一望无垠，四周都是孤坟，一条不到一米多的小路，四周全是苍天蔽日的大树，死者躺过的地方被画了石灰印记，顾之衡来回勘查现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在这落叶纷飞的泥土上面，没有拖拽的痕迹，只有一些零星的脚印，经查是属于被害人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在这里杀的人，可是，在死者躺过的地方没有找到痕迹，也就是说，死者是被人杀死后放在那里的。
    他让人找到了方圆一里的地方，突然，不远处的唐千羽大喊一声。
    “找到了！”
    一座老坟后面是怪石林立，那里光溜溜的有几棵树木长得郁郁葱葱。
    “怎么了？”
    “我找到杀人地点了，顾哥你看！”
    顾之衡快速上前，见她蹲下身子，“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这说明死者生前应该是被凶手弄到这里来的，那狗头铡应该就是放在这里，你看，狗头铡开始的话，一刀下去一定会溅落鲜血的，人头也会滚下来，这里到这里，树叶下面背掩盖的血迹已经凝固干涸了，我已经采集了血本回去，只要一查就能知道是不是被害人的，你看，这里的树叶上有几滴溅落的血迹，虽然不明显，好在背找到了，很明显，凶手是很有预谋的杀人，杀死人后把人头带走了，还简单的清理了这里，所以我们没有发现大滩的血迹存在，死者死后，凶手把尸体送到我们发现的地方，把他摆放成我们看到的那样。”

 第五百四十九章 人头在水缸

    唐千羽说完后，重重叹口气，这是什么样的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杀人？
    顾之衡蹲下身子，这里都是树叶子，再加上被人踩踏的差不多了难以分辨，他抬头看着他们发现的案发现场和这里的距离，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也就是说，没有找到拖拽的痕迹，那么，这尸体是被人抱起来的，只有这样，才不会出现拖痕迹。
    在这十几米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在地上寻找着，果然，看到了很多蚂蚁聚集的地方，掀开一看，一大摊血迹在叶子之下藏匿，触目惊心。
    蚂蚁喜欢闻到鲜血的味道，所以聚集在一起。
    “没错，凶手在坟墓后杀人后，再把尸体抱起来放在了我们发现的地方，这一路上都有大量的血迹低落在地上，这些藏在叶子下面的蚂蚁就是最好的见证。”
    她起身来到了死者躺过的地方，认同他说的话，“凶手很明显应该是个男人，死者有些微胖，不是怎么抱得动？还有，杀人的狗头铡去哪了，是凶手带走了还是丢弃了？”
    “顾哥，还是没找到什么线索，这里到处都是杂草丛生，又是孤坟遍野不好找啊。”
    小张带人找了几个小时了，什么都没找到，凶手究竟把头弄哪去了？
    “小钱那里有消息吗？”
    “应该还在王东家里，没打来电话。”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这时候唐千羽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们看……”
    不远处的坟头上竟然开满了白色的龙爪花，顾之衡和小张上前看到满坟墓都是。
    “这是……”
    “千羽小心，这是白色曼陀罗。”
    “曼陀罗？”
    他上前一把拉住她，“没错，这是曼陀罗，人要是误吃的话会长生幻觉。”
    看着这曼陀罗，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老刘，难道他那晚上看见佛头在飞，是出现幻觉了，毕竟这鬼崽岭什么都不多，这曼陀罗这么多？
    “顾哥，你认识曼陀罗？”
    “当然认识，你不认识？”
    唐千羽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我们这里把这种花叫龙爪花，曼陀罗不是红色的吗，还有白色的？”
    “没错，有白色的。”
    “这么说，那晚上也许那老刘……”
    她也想到了，是不是那老刘误吃了曼陀罗产生了幻觉，这里都是大树苍天蔽日的，哪来的什么佛头飞，真是神经。
    “顾哥，现在怎么办？”
    小张是满脸的沮丧，顾之衡四处看了看，“这样，小张你先带人回去，我和千羽再找找线索，小钱那里搜到什么立刻通知我们！”
    “那行，那我们先回去了，兄弟们搜了一晚上也累了。”
    “回去休息吧！”
    小张带人撤了，顾之衡走到那老坟后面仔细看着后面的这一块空地，只有三四平方左右，凶手选择在这里杀人，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想借鬼崽岭的传说，让人相信是被小鬼索命？
    “顾哥，你说凶手会把人头藏在哪？”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如果凶手故意把人头藏起来的话，他可能会放在……”
    “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滴滴……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竟然是小张打来的。
    “顾哥，人头出现了！”
    “什么，在哪出现的？”
    “就在死者的家里，水缸里面，哎呦，真是吓死人了！”
    “水缸？”
    死者家里面，当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的时候，厨房已经被人封锁了，“顾哥，人头在水缸被发现了，你看！”
    那人头被一件衣服盖住，湿淋淋的放在地上，唐千羽和他立刻上前掀开了衣服，一个血淋漓的人头，被水泡发的肿大，瞪大双眼的看着他们。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死者老婆李林今早上起来打水准备洗脸，没想到在里面里面发现了浮起来的人头，她吓坏了这才报警。”
    “被害人老婆呢？”
    “带回所里了！”
    “把人头带回去，千羽，尸检就麻烦你了！”
    “我知道，看我的。”
    审讯室里，钱权的老婆吓的脸色惨白，好半天顾之衡和小张才喊回神。
    “李林，你怎么样了？”
    李林这才回神，“我没事，警官，你们带我来干啥，我啥都不知道啊？”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怀疑你什么，只是想知道，你丈夫的人头是怎么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早上的时候我起来打水想做饭，哪知道……”
    “呜呜……”
    她突然捂脸，不想回忆那害怕的一切。
    “你家里几个人？”
    她抽泣几声，“就我和孩子，昨晚我睡得很早，孩子也睡得很早，警官，我也不知道那人头是怎么来的，怎么会在我家里？天啊，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你昨晚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李林身子都在抖，似乎真的被那人头给吓到了，哆哆嗦嗦的道，“没有什么动静啊？”
    “真的没听见？”
    “没有啊警官，要是听到的话，怎么会让这人头出现在我家啊，我……”
    她被吓坏了，家里出现了丈夫的人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放的人头？王东吗？

 第五百五十章 凶手登门了

    小张见此觉得这事儿有些难办，“顾哥，你看这事儿……”
    “这样，小张你和李林回去，你去检查门窗，还有厨房那里有没可疑人出现过？看看能找到别的什么线索不？”
    小张起身，“是，顾哥。”
    小张带着李林离开后，顾之衡立刻去了解剖室，解剖室中，唐千羽正在紧锣密鼓的对人头进行尸检。
    “千羽，怎么样？”
    唐千羽放下手中的镊子，“初步判定人头没有致命伤，死亡原因就是颈动脉断裂，奇怪了，这凶手为什么要带走人头，又为什么要丢在被害人的家里？”
    顾之衡皱了皱眉。走上前看了看那个人头，“很明显，凶手可能和钱权有仇，这案子应该定性为仇杀。”
    “仇杀？”
    “没错，仇杀，一般来说，杀人者不过几种原因，有的凶手杀了人后对尸体进行破坏，玷污，这很多是仇杀，对被害人的恨意，让他连尸体都不放过。”
    “可是，这凶手怎么这么大胆，敢出入被害人家里，他不怕被家里人发现吗？还是说，这凶手可能是……”
    “你想说是被害人家人？是他老婆干的？”
    “不，我只是这样怀疑，可是他老婆为什么要杀人还要藏人头，这很明显站不住脚的。”
    顾之衡摸了摸鼻子，在对李林的审问的时候，她很明显是很慌张害怕的，说话也是语无伦次的，这说明她不是事先有心理准备的，所以，他排除李林和此案有关。
    “这样，我把人叫来，把这案子的线索先理一理。”
    “好！”
    下午四点半，赵所长，顾之衡，唐千羽，小钱，还有几个派出所的民警，大家围坐在一起，听顾之衡在简易的黑板上做案情叙述。
    “综上所说，我们现在找到了钱权的人头，失踪的王东依旧下落不明，这两人据调查他们的关系匪浅，虽然外界都在传是王东杀死了被害人，不过，从案发现场和对尸体的检验来看，我推测，王东也许不是杀人凶手。”
    此话一出，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杀人凶手？顾队长，这话怎么说？”
    赵所长一直都认为是王东，这么明显的事了，不是他是谁？
    顾之衡知道他们不信服，毕竟这出现在尸体上的种种线索和王东相邀被害人去山上，这些事情都是王东在主导的，可是，这也不代表他杀了人。
    “第一，王东要是想杀人，完全没有必要弄这么大圈，告诉全世界他是杀人犯，第二，通过对王东老婆的问询，王东和被害人之间的感情很好，现在没有找到杀人动机，第三，王东失踪了下落不明，是逃走还是出事了谁也不知道，而且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他的鞋子，如果他是杀人凶手，他为什么要犯这么明显的错误，把自己暴露给所有人，他是杀人者呢？”
    顾之衡的话确实让人能信服，“顾哥，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小钱也知道这案子没这么简单，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这案子该怎么查下去？
    “我推测，凶手和被害人之间和王东之间应该很熟悉，而且他了解王东和被害人的喜好，也对两家人了如指掌，凶手应该为男性，年纪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以上，心思缜密，具有反侦察意识，极度聪明。”
    这样的凶手特征，似乎没有合适的嫌疑人出现，而且，顾之衡推测的，也不一定是准确的。
    “现在看来，我们目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组织人全面寻找王东，扩大搜寻范围，能离开神仙居的地方都不要放过，第二，在被害人钱权家里发现了他失去的人头，凶手很明显，来过钱权家里，也对家里很熟悉，我已经让小张去钱权家里调查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还有，被害人的人头找到了，死亡原因正是颈动脉断裂而死，人头没有受损，却被藏起来，这个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唐千羽忙道，“原本以为他是想掩盖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才把人头藏起来，可是他却送回了被害人家里，死亡原因也和我推断的一致，我想不明白，这个凶手他这样做是为什么？”
    这是唐千羽想不明白的事情，赵所长见顾之衡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么说，顾队长还是不认为是王东杀的人？”
    “我认为不会是王东，毕竟这也做的太明显了，如果是他的话，他想杀被害人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选择这么麻烦的一种。”
    赵刚听了后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顾队长说的话也有道理，那么，现在怎么办？”
    “还是赵所长说吧？”
    “你就别推辞了，既然你主审查这件案子，自然是你来说的，我赵刚就听你的。”
    “这……”
    顾之衡不是个爱推的人，既然这赵所长说了他也不客气。“我们现在以两个思路来查这件案子，“第一，小钱带几个人继续寻找王东的下落，顺便注意王东家人的动向，还有一点，尸检出来了安眠药的成分，这安眠药是怎么来的，小钱，这一点你去了解一下镇上的药店，看看这王东或者被害人，有没有买过大量的安眠药，赵所长帮我把王东和被害人的社会背景和关系调查清楚，包括王东和被害人的老婆，看看她们和谁有积怨，第三……”

 第五百五十一章 一样的铜钱符

    他看了看唐千羽，“第三，想千羽一会等小张回来，协助他查清楚凶手是怎么把人头丢在水缸的？”
    “好。”
    “现在暂时就这些，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能查出一点，我想这案子就有突破口了。”
    “好，顾队长果然心思缜密，这想的也周到，大家还楞着干什么，都去干活去！”
    众人离去后，唐千羽吐口气，“小张还没回来，我觉得可能没什么收获？”
    “王东家里没有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来这案子有些玄乎。”
    “你的意思是？担心这王东也遇害了？”
    “没错，现在从这案子的线索来看，这王东八成不是凶手，如果不是凶手的话，他们一起出门的，没道理被害人死了，王东却能幸免于难？”
    唐千羽知道，他是担心王东也遇害了，这种事情以前也遇到过，就像林素雅那案子一样，都觉得那白玉兰是凶手，结果她早死了多时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案发现场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那杀人的狗头铡也没有下落，如果能找到狗头铡就能查出凶手了，可是……”
    这东西谁会有，是专门用来杀人的，还是说做别的用处？
    滴滴滴……
    正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小张打来的。
    “喂，顾哥，我在窗户那找到了一枚红绳子穿的铜钱。”
    “铜钱？”
    顾之衡沉思片刻，“我马上来，千羽，走，发现线索了。”
    被害人钱权的家里，厨房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那个用水泥做的水缸成了小张的重点排查地方。
    “小张，其他地方都没发现什么，看来凶手是从窗户那里爬进来的。”
    他们在窗户那里找到了一个铜钱，可是没有脚印，这就说明凶手来的时候穿了鞋套。
    小张意识到了一点，凶手和顾哥推测的是一样的，具有反侦察意识。
    “这枚铜钱代表什么，难道凶手是道士？”
    “道士？”
    “你看，这个很像五帝钱，道士才带这个吧？”
    小张和同事瞧来瞧去没有看出门道来。
    “顾哥……”
    不远处，顾之衡和唐千羽匆匆而来。“怎么样，凶犯是怎么进来的？”
    “进来的不高明，你瞧，是从这里的窗户进来的，窗户的锁被害人老婆说是锁了的，可惜被人开了，应该是用镊子一类的东西划开的，凶手昨晚推开窗户来到了厨房，丢下了人头后回去了，我在窗户下面找了，都没有脚印留下，只在这窗户这里找到了一枚铜钱，你看看？”
    “铜钱？”
    顾之衡带起了手套把那铜钱放在手里仔细端详，那是一个用红绳子穿起来的铜钱，那是一个方正小孔。上面写着洪武通宝，顾之衡皱眉仔细瞧了瞧，做工精细，不像是仿品，难道是真的？
    “这应该是明代的铜钱，凶手怎么会把这东西掉在这里？”
    “明朝？顾哥你认得啊？”
    小张很是佩服，这顾之衡怎么什么都懂，明朝的铜钱他怎么认识？
    “这个是最简单的常识，我抓过不少的盗墓贼，审问的时候和他们学的。”
    “看来顾哥还是历史迷啊。”
    “你去问问被害人的家属，这个铜钱她认识吗？”
    “我这就去。”
    当李林看到那个铜钱的时候，突然大惊的道。“这，这不是他们兄弟的护身符吗？你们在哪找到的？”
    “什么意思？”
    李林忙道，“我家男人也有一个这样的，一模一样你们等等啊。”
    李林很快去找了那个铜钱，果然和这个一比是一模一样的。“这铜钱是王东和我丈夫一人一个的，听说是早些年淘到的古董，我老公和王东一人一个带着保平安的，这个你们在哪得到的？”
    顾之衡对比了两个铜钱，果然是一样。
    李林的话似乎昭示着一个事实，那就是这铜钱是王东的，那么丢人头的人八成是王东？
    难道他推测错了，王东没有失踪他真的是杀人凶手？
    “李林我问你，王东平时来你们家吗？”
    “来啊，他和我家那口子是兄弟，经常来喝酒玩的，警官，这铜钱是从哪得到的？”
    顾之衡和众人都明白了一件事，现在这王东的嫌疑更大了。
    “好了，没事了。”
    “警官，我男人究竟是不是王东杀的？”
    李林又在哭了，她想搞清楚自己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凶手要把人头丢在她家的水缸里面，这是得多大仇啊？
    “你确实你老公和王东之间没有恩怨？”
    “没有啊，就在他们去打野鸡之前，我们一家人还和王东家里吃饭呢，他家杀了年猪要我们一起去吃，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王东老婆。”
    “好了，谢谢你了！”
    “小张，把王东老婆周婷叫到派出所去，千羽，想办法验上面的指纹。”
    “我知道了！”
    顾之衡则是不甘心，来到了那窗户后面，那里有几个台阶可是却没有脚印，他站在当初凶手走过的地方跳眼望去，那凶手当夜乘人不备的时候弄开了窗户，把人头带来后又离开了，这里出去有好几条路，凶手是去向哪里了？
    凶手对钱家这么熟悉，知道这窗户进去就是厨房，一定是熟人作案，那么，这个人是不是王东？
    现在似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东，王东又失踪不明，兜兜转转，没想到丢人头的嫌疑人又成了王东，不过顾之衡不明白，为什么王东要这样做，还是说，凶手也有这个铜钱，只是凑巧王东也有而已？

 第五百五十二章 佛头杀人了

    一瞬间，这案子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审讯室中，当顾之衡拿出那个铜钱照片时候，王东老婆周婷表示她认识这个铜钱，这是他老公的护身符，一直带在身边的。
    “警官，这是我老公的护身符，怎么在你们这？”
    周婷似乎也意识到了，他老公难道真的杀人了？
    “这是在钱权家里的窗户那里找到的，凶手留下了这个铜钱。”
    “什么，凶手？”
    周婷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可能的，不是我老公干的，顾队长，他是被冤枉的，你要为他做主啊？”
    “冤枉？那这铜钱怎么解释，这种铜钱可是宝贝，是真货，你知道你老公她们是怎么得来的吗？”
    周婷想了半天这才到，“我只是听他说给人买的，至于和谁买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买的？”
    “是附近的古玩市场？”
    他记得前一个案子，那宋清不就是假冒的古董商人吗？那里有一条街是古玩市场，鱼龙混杂的市场里面，也应该有真货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很宝贝，对了，那钱权也有个呢？”
    “这铜钱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你还知道别人有吗？”
    “没有了啊。”
    “钱权和王东，还有玩的好的兄弟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两人玩在一起最多，我们女人家不能多管男人是事儿，问多了会烦的。”
    周婷的话不像在说谎，看她迷茫惊恐的眼神，确实是不知道自己老公干的事儿。
    “好，谢谢你了，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警官，王东真的杀人了？”
    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老公杀人，可是，现在这警察有了证据，天啊，她的命怎么这么苦？摊上了一个杀人犯，那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顾之衡笑了笑，“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暂时回答不了你。”
    “警官，我老公他……”
    “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王东和你联系了，立刻让他来派出所接受调查。”
    “我知道，我一定会劝他来的。”
    周婷离开后，唐千羽带着铜钱走了过来，“顾哥，指纹提取都出来了，就是现在没有王东的指纹无法做对比，怎么办？”
    “王东采集过身份信息吗？”
    “这个不清楚。”
    “待会问问小张，如果他采集过的话，系统里面会有他的指纹，指纹一对比就能知道这枚铜钱是不是王东的了。。”
    “好，我去找小张。”
    晚上八点半派出所众人忙碌不停，小张却是匆匆跑了进来，“顾哥，刚才接到报案有人看到了王东在鬼崽岭出现了。”
    “什么？找到他了？”
    王东竟然找到了，当他被带到派出所的时候，他疯疯癫癫的样子让人看不透了。
    王东，男，三十二岁，神仙居人，职业，农民，身材偏瘦，身高一米六左右
    王东的脸上都是划伤，身上胳膊也是伤痕累累，坐在审讯室里面，手上戴着手铐，他的眼中浑浊毫无半点神采。
    顾之衡和小张对望一眼。
    “王东，你怎么了？”
    王东摇头晃脑的样子让人看不透，他的神情呆滞眼中渐渐带着惊恐。
    “问你话呢，装傻什么，说，是不是你杀了钱权？”
    小张恶狠狠的吓他，王东突然的道，“佛头杀人了，杀人了，佛头杀人了啊……”
    “什么？”
    王东不停的呢喃这话，小张生气拍了拍桌子。“王东，你少在这里装傻，说，是不是你杀了钱权？”
    王东被他吓的面如土色，却是一直呢喃，“佛头杀人了，佛头杀人了！”
    王东一直念叨这句话，眼中的惊恐让人觉得他很不对劲。
    “杀人了，杀人了！”
    顾之衡发现他不像是在装疯，“不对劲，他这是受惊过度不正常，先送去医院吧？”
    “顾哥，他会不会装疯啊？”
    小张怎么都不能相信，他们寻找的嫌疑人王东竟然疯了？
    顾之衡坐在那里见王东整个人都是一种傻傻的状态，“不像，送去医院检查再说，看他这样子也受了不少的伤，立刻通知他的家人。”
    “好，我这就去。”
    “对了，医院检查后把结果告诉我。”
    “我知道。”
    小张离去后，顾之衡捏了捏眉心，外面，唐千羽和小钱匆匆而来。“顾哥，对王东的指纹采集到了，那铜钱上面的指纹就是王东的，听说他归案了？”
    “抓到了，可是他疯了。”
    “什么，怎么会疯了？”
    小钱更是想不通，明明这指纹都出来了，丢人头的人就是王东，他怎么被抓了就疯了？
    “没错，我让小张送去医院看看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闹鬼了啊

    “怎么会这样？”
    唐千羽吸了吸鼻子。“他还说什么了？”
    “其他的没说什么，不过看他那样子也受伤了，嘴里一直喃喃自语一句话，似乎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什么话？”
    “佛头杀人了。”
    “杀人？”
    唐千羽倒吸一口凉气。“又是佛头？”
    “顾哥，这王东一定是在装傻，他以为这样我们就不追究他了，这小子一定是想逃避杀人的事实。”
    小钱觉得王东不可能疯了，他要是疯了怎么能干丢人头的事儿？这分明就是想逃脱罪责。
    “是不是装傻现在难说，等医院结果吧？对了小钱，这王东是怎么找到的？”
    “是上山采药的村民发现的，他说早上的时候经过鬼崽岭想上山去，结果发现王东在鬼崽岭就报警了。”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两个人，都查过了，是村里的两个老人，职业采药人，他们几乎一个星期都要去山上，那里就是必经之路。”
    “这几天，王东的老婆和家人有反常吗？”
    “没有，王东的老婆只是到处求神拜佛保佑王东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
    “她说就算王东杀人了，也希望他早点回来接受惩罚。”
    “是吗？那安眠药的事呢？”
    “还在排查，等有了结果我一定马上通知您。”
    “好，我知道了，不早了先休息吧，现在等医院的结果出来再说。”
    “是，那顾哥，你们回去吗？”
    “回的。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去医院找小张。”
    小钱离去后，唐千羽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案子没这么简单。”
    “额，你不认为王东是凶手？就算现在找到他的铜钱，你也不认为他是凶手？”
    唐千羽摇了摇头。“不觉得。”
    顾之衡挑眉走到她身旁坐下，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的大法医，你道是说说，为什么不觉得？”
    唐千羽见他想听自己的看法，“如果王东整的是凶犯，他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那样杀死被害人，这不是太明显了？”
    “还有呢？”
    “还有，如果是他杀的人，为什么要把人头丢在被害人的家里，又为什么留下属于自己的铜钱，让我们怀疑他是真凶？顾哥，你破过那么多诡异的案子，不该这么简单的，换句话来说，死者死的很惨，身首异处，这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凶手对被害人下毒手，这王东和被害人是好哥们，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他现在那样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很难说，如果是真的呢，那他在凶案后经历了什么，让他神志不清？”
    “你这么多的为什么，道是把我给问住了，不过王东一直在说一句话，先不管他是不是真凶，佛头杀人了，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佛头，你还记得舅舅说的那个老刘吗？”
    “当然记得，走吧，我们去找你舅舅。”
    “找舅舅，找舅舅做什么？这么晚了？”
    “我想知道，那佛头是什么情况？这两个人都说在鬼崽岭见到佛头了，一个说在飞，一个说杀人了，你不觉得这不可能是巧合吗？”
    顾之衡的话是提醒了她，“有道理，那我们去找舅舅。”
    罗五带了很多鸡蛋下山，“千羽，顾先生，你们这是不走了？”
    罗五知道他们又走不了了，这派出所的赵所长也是，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找这顾之衡，他们派出所没人了？
    “舅舅，我们暂时走不了了。”
    她都验尸了，顾之衡也在案发现场都勘查过了，这个案子不破是走不了了。
    “哎，走不了也好，谁叫你们是神探呢，对了，这是我拿来的土鸡蛋，你们拿着吃，都是家里的，拿着。”
    唐千羽忙接过。“别送东西来了，家里不缺东西，舅舅，我想让你带我们去找老刘？”
    “老刘，哪个老刘啊？”
    “就是你昨天说他看到了佛头在飞的老刘，他住在那哪里，我们想去拜访他。”
    罗五一听这话，一拍大腿，“哎呀，这可不巧了，他死了啊。”
    “什么，死了？”
    顾之衡和唐千羽对望一眼。“什么时候死的？”
    “就是回来后就死了，他啊喜欢喝酒，年纪也大了，今早上死的，我这不才从他家帮忙刚刚到家，接到你们电话我就下来了。”
    “这么巧？”
    顾之衡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怎么就死了，他可是看见佛头飞的目击者？
    “是啊，早上死的，被发现的时候死透了。”
    “我们能去看看吗？”
    “看？千羽，这老刘和你们家可没关系，你们要去？”
    “不是的舅舅，我们只是想……”
    “既然都是村里的，我们去走走也好，舅舅，你带路怎么样？”

 第五百五十四章 诡异的佛头

    罗五白了顾之衡一眼，“死人有什么好看的，那行吧，你们想看那就跟我走。”
    罗五对顾之衡的多疑有些不高兴，这死人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他是怀疑这老刘死的蹊跷？
    晚上的时候，老刘家正在办丧事，罗五带着顾之衡四处转悠，到处都是帮忙的人，唐千羽冷冷看着那里屋的灵堂。拉了拉顾之衡的袖子。“不去了吧，这亵渎死者不好吧？”
    “我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死的，怎么这么巧就死了？”
    “可是那么多人在，我怎么验啊？”
    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被骂的，这死者为大。
    顾之衡沉默一刻，似乎有主意了，“你们这里的风俗，晚上要守灵吗？”
    “当然要了，你是想……”
    “晚上一定没几个人，到时候让你舅舅出马，你得快点，验好就离开，不然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不必这么麻烦吧，要不我们和死者家属说实话？”
    “不行，万一他们不同意呢？”
    “千羽，要不就这样，既然你们怀疑这老刘死的古怪，那就照这顾先生说的，晚上我来支开他们守灵的人，不过你得快点。”
    “舅舅，我……”
    她有些无奈，这尸检从来没有去人家家里的，还要搞得偷偷摸摸的。
    “那就这样定了，多谢舅舅了。”
    罗五摆了摆手。“嗨，一家人说啥呢？”
    罗五道是成了热心人，凌晨一点半，守灵的人就只有死者的儿子了，其他来帮忙的人都陆续回家了。
    他的儿子刘浩然在打瞌睡，罗五忙带了酒来。浩然，来，叔带你喝点酒暖身子。”
    “村长，你还没睡啊？”
    “这不是操心你爸爸的事儿吗？怎么样，来喝点酒暖身体？”
    “叔，我就不喝了吧，我要守灵，还要看灯油呢，我妈说灯油不能熄，熄了我爸爸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么多油怎么会熄，就喝一会就回来，你看大家都睡了，守你爸爸多无聊啊，来陪叔喝点。”
    “这……”
    “这什么，走吧！”
    罗五把死者的儿子叫走了，这时候顾之衡和唐千羽偷偷走了进来，顾之衡力气大，去打开了棺材，里面，老刘正穿着黑色的寿衣睡在里面，显得安详。
    “千羽，快！”
    唐千羽在顾之衡的帮助下去检查了尸体。
    外面有声音传来，“叔，我真的去守灵了，有空再陪你喝。”
    “千羽，快点！”
    罗五很是害怕被发现，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刘浩然发现那棺材盖子怎么是歪的，“奇怪了，这怎么回事？”
    “是不是没盖好啊？我来看看。”
    罗五上前瞧了一眼里面沉睡的死人，似乎松口气，“放心，叔给你弄。”
    “谢谢村长。”
    “好了，你好好守灵，我要回去了。”
    “叔，我爸的丧事多亏你了！”
    “说这些干啥，一个村的，我又是村长，不帮你帮谁啊，走了。”
    “您慢点！”
    罗五装模作样的离开，走到不远处的玉米地里。“出来吧，怎么样啊，那刘老头是怎么死的？”
    “舅舅……”
    两人从那玉米地里面钻了出来。“谢谢你帮忙了。”
    “一家人客气了，怎么样千羽，老刘怎么死的？”
    “舅舅，你不说他是看到佛头才死的了？”
    “那是村里人说的，我这大侄女和大侄儿都是警察，我怎么能跟他们一样？”
    这话把唐千羽逗笑了，“没问题，是自然死亡，看来是我们多想了，老刘死的很正常。”
    “自然死亡？”
    “没错，是心脏衰竭而死的，不是人为，这老刘也有七十岁了，又爱醺酒，衰老而死也很正常。”
    “那就是说，和佛头没关系？”
    “舅舅，这佛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还是想打听这佛头的事。
    罗五想了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佛头当年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过后来在驸马墓那里被盗了，听说是我们村里的人干的，所以出现佛投，大家都说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是别人传的啊，本来以前都没有的，这哪知道老刘说看见了佛头飞他这就死了，大家也就对这佛头有些害怕忌讳。”
    “这么说，这个佛头是被你们村里的人所盗？”
    “说是这样说的，不过谁知道是谁，这可是坐牢的事儿，再说都十年这么久了，那群人早知道去哪了，也许早离开村里了，不过，却是把这些不好的传言留了下来。”
    顾之衡皱眉皱眉。“这什么佛头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谁见过呢，老刘就说是一个佛头，别的也没说，现在见到佛头的人就他一个人也死了，也没地方去打听了。”
    “今晚谢谢你了舅舅，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千羽，顾先生，那我走了。”
    “舅舅，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

 第五百五十五章 嫌疑人疯了

    唐千羽看着罗五离去的背影，突然鼻尖一酸，罗五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自从爸妈死后，他来看自己的时间更多了，和从前的冷漠亲情相比，似乎舅舅变了。
    “顾哥，你没发现舅舅变了？”
    “是不是觉得，有亲情的感觉？”
    “是啊，很久都没这种感觉了。”
    “你爸妈不在了，他是舅舅，理应照顾你的。”
    “嗯，你说的对，那我们回去吧？”
    “回家！”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一瞧是小张打来的。“看来医院有消息了。”
    “喂，怎么说？”
    “顾哥，对王东的检查出来了，初步判断是惊吓过度导致的神经失常，他身上的伤痕都是山上的枝条荆棘划的。”
    “惊吓过度？”
    “没错，他现在打了镇定剂已经睡了，不过醒的时候都在说佛头杀人，一直没变过。”
    “我来看看。”
    “这么晚了你还来？”
    “我一会就到。”
    顾之衡挂了电话，“王东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惊吓过度引起的精神失常。”
    “惊吓过度？他遇到了什么？”
    “佛头杀人？”
    来到医院的时候，小张和小钱忙走出来迎接他，“顾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怎么样，他醒了吗？”
    “人是醒了，就是疯疯癫癫的。”
    顾之衡拉住唐千羽的手，“进去看看。”
    病房里面，王东坐在那里谁都不想见，他似乎很害怕，眼神呆滞，身子一直在抖。
    “王东……”
    “王东，我们队长叫你。”
    王东看了一眼顾之衡，咧嘴一笑。“呵呵……”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现在只能送到大医院的精神科去，这是典型的精神问题。”
    “顾哥，这王东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傻了。”
    小钱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这下她不说他是装的了，因为没人可以装的这么像吧？
    “佛头杀了了，杀人了……”
    “王东，我是顾之衡，你的好兄弟钱权被人杀了，你知道吗？”
    “杀人了，杀人了。”
    王东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小张忙道，“没有用的顾哥，我们都问了很多次了，要么就是一句话，佛头杀人了，要么就是在傻笑，要么就是害怕谁都不想见。”
    “通知家属没有？”
    “通知了，她老婆周婷来过了，孩子也来过了，可是他一点都不认得她们，他老婆是哭着回家的，哎，想想也是可怜，老婆孩子都不认识。”
    这下，小张也不认为他是装傻了，因为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认识，除了真疯，还有别的解释吗？
    “疯了？”
    唐千羽见他手上的伤痕，想伸手捏住他的胳膊，谁料王东却是不停后退。“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唐千羽一把逮住他的胳膊，“你们看，这手上的伤痕是荆条所伤，这说明他在山上呆过。”
    她顿了顿，“顾哥，你说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和我们推测的一样，这凶手不是王东而是另有其人，他是被凶手吓疯了的？”
    “吓疯了？”
    见三人看着自己她忙道。“假如凶手不是王东，他的目标是他们两人，可是王东跑了，被凶手吓到了，所以疯了？”
    “那铜钱的事情怎么解释，那放人头的人是谁？”
    “如果是凶手呢？”
    如果是凶手故意这样做的呢，目的是为了让王东背锅呢？
    唐千羽的话让三人相互对望一眼，小张却不认同，“千羽，我还是不觉得这事儿和王东没关系，要么是他会装，装疯卖傻把我们骗过去了，要么是他有精神病发作的时候杀了同伴，再去抛人头。”
    “装疯卖傻，你看他这样子像吗？精神病，没有调查到王东家族有精神病史。”
    小钱白小张一眼。“我道是觉得千羽说的对，顾哥你说呢？”
    顾之衡凝视着王东，“千羽说死者被害前吃过大量的安眠药，这安眠药是哪来的，王东家里没搜到，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买过安眠药，王东如果要杀被害人，从动机来来说我们目前还掌握不了杀人动机，如果是因为他借钱借不到就杀人，这未免也太牵强了一些，而且你们看，这王东的体型明显没有被害人高大，我们推测的案发现场，凶手用狗头铡斩杀人后，要么把尸体背着，放在案发的路上，死人是很重的，这对王东来说，背一个死人可是很吃力的。”
    “可是顾哥，吃力不代表他做不到。”
    小张总觉得，这案子就是王东干的，因为只有王东熟悉被害人家里，才知道从窗户爬进来，还有，王东有作案的嫌疑，他和被害人一起消失的，最主要的是，在窗户那里找到了属于王东的护身铜钱，这两枚铜钱经过两边家属辨认是他们的，指纹也是他的，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的意思，是这王东杀了钱权？”

 第五百五十六章 重返案发现场

    “没错，我就觉得这小子贼精，估计是他杀了人后自己害怕被抓，这胆子也小就被吓傻了！”
    “那作案动机是什么？”
    “这个……”
    “你们都在啊？”
    屋门被人推开，风尘仆仆回来的赵刚和他们打了招呼。
    “所长，你回来了？”
    “回来了，顾队长让我调查的事儿都调查在这了，你看看……”
    “所长辛苦了！”
    “这小子听说疯了？”
    他走了上前，王东看到他很是害怕，他把头埋在被子里面身子也在发抖。
    “佛头杀人了，杀人了……”
    “小子，是佛头杀人了，还是你杀人了？”
    赵刚的话让王东吓的更是瑟瑟发抖，顾之衡深深吸口气。“所长，你说现在这案子该怎么查下去？”
    这嫌疑人突然疯了，看他的样子又不是装疯的，他坚持不是王东杀的人，那么，他该怎么找出幕后的凶手？
    “这案子却是棘手，你看看，这两个人的身份都是农民，平时没有正经工作，这两家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很好，十年前，两人在外地打工回来就一直务农，再也没有出去过了，平时哥俩的感情很好，哪家有事情帮忙都会帮的，也走的很近，对于死者老婆李林和王东老婆的调查，她们两个是本地人，良家妇女，就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没有听说有什么大的矛盾。”
    “死者老婆和被害人老婆也没什么问题，那么……”
    他顿了顿，“所长，虽然现在证据都指向王东杀了人，可是，这作案动机是什么，怎么杀的人，杀人凶器这些我们都没有找到，这案子也无法定案！”
    “顾队长有什么想法？”
    赵刚知道顾之衡有自己的看法。“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把话还给了顾之衡，不是他打算怎么办，是顾之衡打算怎么办？
    顾之衡看了看王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准备让王东的家人把他接回家去。”
    “什么，接回家？”
    赵刚不同意。“万一他真的是凶手那怎么办？万一他跑了，这可不行！”
    “放心，我当然会找人要跟着他，可是所长，如果一直让他在医院里面也没用，也许他回家和家人在一起，会慢慢的好起来，多数的惊吓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和家人在一起，也许会慢慢的好起来。”
    “你的意思是……”
    “他现在只是疯了，可是没有出现极端的行为，先让他回家，至于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还是要找作案工具为主！还有，小钱这里，必须要尽快把王东有没买过安眠药的事给弄清楚，你们觉得呢？”
    小张和小钱自然是对顾之衡的思路没有意见的，“我们都听顾哥的，顾哥说的对，先把他看起来，然后我们只要找到作案凶器和他买过安眠药的事情，只要找到这些和他有关，王东就算是疯了也是凶手，他跑不掉的。”
    赵刚见此，也表示同意了，“那就按照顾队长说的办！”
    “时间不早了，那小张你通知他家里人来把他带走吧，照看王东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不能出问题知道吗？”
    这话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王东就交给他了，出问题了他要负责的。
    “我知道，顾哥你就放心吧。”
    “好，小钱，安眠药的事情要弄清楚，所长，你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寻找作案的凶器，先从案发现场和他家里开始找起，或者附近的河边，我想那狗头铡不会很小，不容易隐藏，而且应该是特做的，我们去找找附近打铁的地方问问看看有没有线索。”
    “顾哥，打铁的就只有唐林一家，唐林现在天天在家里不出门了。”
    “为什么不出门了？”
    “可能是他欺负唐悠悠的事被大家知道了，他没脸吧。”
    “那他的店铺谁看？”
    “他老婆请了侄子在打理。”
    “好， 那我们去找他问问，今晚太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好。”
    众人离去后，唐千羽走到他身旁，伸手抱住他的腰肢，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事到如今了，你相信王东不是真凶？”
    “我相信他不是真凶，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你怎么相信的？难道是没有作案动机？”
    顾之衡转身轻轻捧起她的脸，“不完全是这样，如果是王东杀人，王东不会被吓成这样，刚才我试探了他一下，他很惊恐，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或许你说的对，他看到了凶手杀人，他逃出来了，可是吓疯了。”
    “但是，他说那佛头杀人是什么意思？什么鬼佛头会杀人，这个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唐千羽从他手掌离开，“我可不信什么鬼佛头杀人。”
    “这怪事儿都发生在鬼崽岭，这样，我们现在去鬼崽岭看看？”
    “现在？”

 第五百五十七章 人心比鬼可怕

    顾之衡见她有些害怕，“怎么你害怕吗？还是累了我们回家休息？”
    “我不累，这案子一天没搞清楚，我就放不下，我害怕什么，这世上鬼不可怕，人心才可怕呢，你想去寻找什么？”
    “我只是想去感受一下，半夜在鬼崽岭会是什么感觉，那老刘说看到佛头在飞，王东被这佛头杀人吓了胆子，那鬼佛头会在出现吗？”
    “你想去抓活鬼？”
    唐千羽可不相信什么鬼佛头杀人，这一定是凶手套用鬼神之说来杀人，不得不说，很多的案子凶手都利用人怕鬼的心理来作案，只有她们知道那只是外表而已，只要是人干的，都会露出蛛丝马迹，而顾之衡有这个习惯，那就是喜欢重返案发现场，他有很敏锐的眼睛，也会根据案发现场来推敲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晨四点半，鬼崽岭一片死寂。
    一来到这里，到处都能听见乌鸦的惨叫，这里犹如一片人间地狱，叫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车子的大灯照射的很远，他没有取钥匙，让大灯把这里的路都照的透亮，那些老坟在大灯的照耀之下，略显得诡异。
    “下车吧。”
    借着大灯的光，他可以大致的看到这里一切，这里只有一条两米不到的小路，鬼崽岭连接村里和外界，很多胆大的人都会从这里走过，不管四周都是老坟的恐怖，可是，自从出了佛头半空飞后还有这王东的事情，这里再也不敢有人从这过了。
    因为，这里死了人了。
    “当天晚上十二点半，凶手在这里杀了被害人钱权，假设当天晚上，钱权和王东从打野鸡的山头回来，经过这里的时候被凶手盯上了，钱权被斩杀，王东逃掉了，却是慌不择路吓傻了？那么凶手一定是在这里准备好的？”
    “顾哥，这个推断不对，被害人体内有安眠药的成分，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被害人不是和王东一起回来遇害的，而是在打野鸡的山上就被选中，王东没有吃安眠药而被害人吃了，这就很奇怪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打野鸡的山路到这里，可是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你说怎么这么奇怪，这凶手为什么要选择这里杀人，是在山头就被下药了，还是在这里被下药的，那王东呢，他去哪了，是吓坏了还是？”
    顾之衡眉宇紧蹙，唐千羽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她推翻了他前面的推测，凶手是在这里等待人的，或者，当时凶手和他们在一起吗？
    “有没这可能，凶手知道他们两个要去打野鸡，一路尾随跟着，而后承人不备给被害人吃了安眠药，被害人吃了后昏迷不醒，而王东没办法只好把被害人给背回来，可是到这里的时候出事了，凶手出现了，还杀了被害人，王东见到就吓傻了？”
    “可是，凶手怎么会放过王东呢？是他跑的快，还是说他疯了对凶手没有威胁了，如果是在这里的话，为什么王东还在这里逗留，他不应该逃离这里吗，他是被人在这里找到的，这些怎么解释？”
    如果是在这里被凶手吓到的，他没理由还逗留在这里啊？
    唐千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被害人有安眠药，而王东没有吃下，那如果这样的话，凶手就和被害人之间非常熟悉，而且料到他们会从这里回来，提早设置了陷阱，这凶手和被害人究竟有多大的仇，用狗头铡的方式切下了被害人的头颅，又借用王东的名义把人头丢在了钱权家里的水缸，这很明显是对警方的挑衅，可是，王钱两家，都证实他们没有和谁结怨，又怎么会招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虽然表面上的证据，都似乎证实了这王东就是杀死被害人的人，可是，至今都没有找到作案的工具和动机？
    顾之衡没有说话，抬起步子，他的皮鞋踩着那腐败的落叶朝着那案发的地方走去，夜里只能听到寒风和一些鸟叫的声音，他停下了步子，抬头看着苍天大树，灯光打在密林之上，露出诡异的光芒，他眉宇紧蹙，“佛头怎么会在这里飞？”
    他想不通这个问题，凶手故意用当年的驸马案佛头做文章来掩饰杀人动机，会不会，这凶手和当年的盗墓贼有关系，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杀被害人，被害人可是清清白白的农民，他杀他们干什么？
    或者说，凶手是故意借这个盗墓案来做文章，和盗墓没有关系，只是刚好切合了这个传言，让人心惶惶？引导警方朝着错误的线索去查？
    唐千羽也走了上前抬起头，苍天蔽日，这里的树木都有百年甚至几十年的树龄，佛头飞？怎么会在这里飞？
    “我也想不通，佛头飞，佛头杀人，怎么杀人，怎么飞的？”
    顾之衡来到几颗树下四处检查了树皮，树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还真是玄乎的很，一个死去的老刘看到佛头在飞，我可以当他是老眼昏花又喝多了出现了幻觉，那么这王东呢？王东看见的也是幻觉？不会有这么巧合的。”
    “佛头飞是不可能的，杀人更不可能，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五百五十八章 寻找狗头铡的线索

    “什么？”
    “第一，根本没有什么佛头飞，是王东在说谎，第二，确实有佛头在这里出现过，可是，我们也勘查了案发现场，没办法想象，这佛头怎么会飞？”
    顾之衡笑了笑，“千羽，你这推理的水平依旧没退步，没错，这里是不会出现什么佛头飞的，我想，要么是凶手故作悬疑，要么是王东在说谎，可是，如果是凶手故作悬疑，我不明白，这里都是大树，他怎么让这佛头飞的？用了什么障眼法让人认为是佛头在飞？很显然，佛头可不是风筝，他有重量是飞不起来的，那么，他用了什么法子骗了我们所有人，为什么我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这…………”
    这也是她想不通的问题，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辅助的，哪来的佛头飞？怎么飞？
    有一瞬间，似乎进入了僵局了。
    “哎，这是什么？”
    她觉得鞋子下面不舒服忙低垂头想去弄。
    “怎么了？”
    “鞋子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我看看。”
    她蹲下身去把鞋子脱了，在鞋子上面找到了一根只有两厘米左右长的铁钉。
    “这是……”
    “铁钉？”
    顾之衡立刻警觉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铁钉？”
    “顾哥，你该不会是怀疑……”
    “不管怎么说，这铁钉一定和会飞的佛头有关系，我们再找找还有其他的吗？”
    “好！”
    两人在案发现场找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了，“看来这凶手太聪明，把铁钉都收拾干净了。”
    “这种铁钉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不好查啊？”
    顾之衡把铁钉放好，“先这样吧，回去再说。”
    临走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看幽深的案发现场，紧紧握紧那根铁钉，看来，只要解开了这铁钉子的秘密，就能解开佛头会飞的秘密，究竟是凶手在现场故作玄虚，还是那王东在说谎？掩盖杀人的真相，还是说，这铁钉只是巧合出现而已，没有什么用？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开车准备去找铁匠打听，有没人来定制过那种狗头铡，不过，他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线索，因为，这凶手不会这么明显的出现，而对铁匠王喜的排除也证明了他没有作案时间。
    “王喜……”
    王喜是王美丽的侄子，自从她的丈夫放出来后，一蹶不振不出门了，这间小小的铁匠铺，就给了侄子帮忙做点生意。
    “你是，”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昨天我们的同事找过你，你还记得吗？”
    “原来是警官，我这真的没人做那种狗头铡的，真的！”
    “我们知道，我们只是想问问你，做那样的东西难吗？”
    “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做那样的东西需不需要很长的时间，还有那把长刀要多少时间才能打成？”
    王喜一听原来是问这事儿，“这啊您可问对人了，如果是我们行家的话，可能需要半个月时间，这刀啊也要做一个星期呢？”
    “这么久？”
    “是啊，这刀成型也要时间，警官，来我这来打东西的都是打镰刀啊斧头这样的人，没有你说的那什么狗头铡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那玩意啊，而且那玩意也不是随便做。”
    王喜知道那狗头铡可是古代杀人的东西，这谁会打那东西，怎么可能？
    “那你知道这打铁的手艺，这镇上除了了你和你姑父唐林以外，还有别人会吗？”
    “打铁的啊，这种伙计现在没多少人能干了，哎，不过有个人道是会一些，只是不熟练而已。”
    这话让顾之衡非常有兴趣，“谁啊？”
    “街上卖农具的刘大叔啊，不过他不打铁只是学过几天而已。”
    “刘大叔？他叫什么，他的店在哪？”
    “就在街尾，那，你们看到了吗？这里一直走到底就是他家铺子了，他叫刘鑫。”
    “刘鑫？好的，谢谢你了！”
    “警官客气，这配合警方调查案子是我们的义务，你走好啊。”
    “谢谢。”
    顾之衡和唐千羽匆匆走向了街尾，那里却是有一个小铺子，里面放着一些农具，什么锄头啊，铲子啊这些。
    “你好，有人吗？”
    唐千羽上前找老板，顾之衡则拿了一个小铲子仔细查看，这铲子也是铁打的，难道他是自己打的，还是去找人做的？
    “买什么啊小姐？”
    屋里的帘子被人掀开，走来了一个年约莫五十岁左右，满头花白的男人，他穿着青色的衣衫，下穿一条青色布裤子，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偏瘦，枯槁的年上有了岁月的痕迹，却是那双眼睛格外的精神。
    “你好，请问你是刘老板？”
    “老板不敢当，二位这是有事吗？”
    顾之衡上前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不问我们要买什么？”

 第五百五十九章 嫌疑人跑了

    刘鑫笑了笑。“来我这的都基本是农民，两位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人，怎么可能买这些农具呢？”
    顾之衡发现，这个刘鑫道是非常会观察人，“老板，你这些农具是自己打的还是？”
    “这些啊，有的是我去找王喜他们打的，有的是我批发来卖的，你们问这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是派出所的，来找你了解一些事儿？”
    刘鑫一听是派出所的皱了皱眉。“警官，我这是犯什么法了？”
    “别紧张，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坐下吧！”
    刘鑫显得有些尴尬，忙道。“那我去给你们倒茶！”
    “不用了，我门是想问问，您知道这鬼崽岭的事儿吗？”
    刘鑫点了点头。“听说了一点，警官，这和我有关系吗？”
    “没有，我们来是想打听一下，你知道这镇上谁还会打铁吗？”
    “那王喜啊，还有他姑父唐林，听说唐林在家里一蹶不振，其他的嘛……”
    他停了停，“我会一些，可是我不打铁的，我就卖点成品赚点生活费。”
    “是这样的，我们……”
    滴滴滴……
    这时候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小钱打来的。“顾哥，我们的人去盘问了几家药店，都说王东没有去买过大量的安眠药。”
    “好了我知道了，继续问。”
    “是。”
    挂了电话，他继续道，“那你知道狗头铡这样的东西吗？”
    “什么狗头铡，这是什么东西，警官我怎么不明白？”
    刘鑫满脸的迷茫，顾之衡起身转了转，“这狗头铡是古代杀人用的刑具，一般是用长刀和铁焊接在一起的。”
    刘鑫忙笑了笑。“这个道不知道了，警官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顾之衡见他很是警惕，“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好了，谢谢你的配合。”
    “警官客气了，听说杀死钱权的王东抓到了，是他杀的人吗？”
    “对不起，这是案情机密，怒我不能告知。”
    “不好意思啊，小老百姓不懂，您别介意。奇怪了，这个王东平时和钱权关系那么的好，怎么会杀了他？”
    “额，你知道他们关系很好？”
    “知道啊，他们关系一直都很好，真是可惜了。”
    顾之衡沉默一刻。“谢谢你了，千羽，我们走吧！”
    “两位慢走。”
    两人出了店铺后唐千羽这才道，“怎么了？”
    顾之衡怎么会问那些问题，那刘鑫有问题吗？
    “没怎么，只是觉得这个刘鑫挺聪明的。”
    “聪明？”
    “没错，他很聪明，看来得叫人去找唐林一趟了，看看他知不知道。”
    他正欲打电话，电话却是响了，是赵所长打来的了“队长，案发现场都找了很多次，没有这狗头铡的下落。”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王东家里也找了没有狗头铡，那案发现场也没有，王东也被证实没有去买过安眠药，那么，这杀人凶器是被凶手藏起来了？还是已经被毁了？
    “辛苦了赵所长。”
    “那我先回所里了。”
    “等等，还麻烦所长跑一趟唐林家，这边的铁匠都说没有见过打狗头铡的人。”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多谢了！”
    刚刚挂了电话电话又来了，是小张打来的电话，“喂，顾哥……”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顾之衡接过。“怎么了？”
    “顾哥对不起，我把人看丢了，王东今天早上去上厕所，结果他一直没出来，等我发现的时候他跑了……”
    “什么，跑了？”
    顾之衡咬了咬牙。“找齐人全力寻找王东。”
    “是，顾哥，你来看看吧，我总觉得这王东不像是自己跑的，这地板上有拖拽的痕迹，只是不辫真假。”
    “拖拽？”
    “我知道了，我马上赶来。”
    挂了电话，顾之衡神情凝重的看着唐千羽。“刚刚小张来电话王东跑了。”
    没想到王东竟然跑了？
    “跑了？”
    唐千羽大惊失色。“怎么会跑了？”
    他不是疯了吗？
    “走，去王东家！”
    王东家里，老婆周婷正坐在小板凳上痛哭流涕。“你这死鬼你跑出去干什么啊？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啊？”
    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的时候，就见到王东老婆和孩子在那里哭成一团。
    “顾哥，千羽……”
    小张匆匆跑上前满脸的沮丧，他低垂下了头似乎觉得没脸见顾之衡，“对不起顾哥，我把人看丢了，你惩罚我吧？”
    顾之衡看了看眼前这栋砖瓦房。“好了，事到如今怪你有什么用，你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让他看着一个疯子，怎么会跑了？

 第五百六十章 有鬼杀人啊

    “顾哥你来。”
    小张没想到他不怪自己，就是因为不怪自己，他更是觉得对不起顾之衡了。
    他带着顾之衡来到了王东家里的厕所里面，厕所是在侧门修的一个小房子，“顾哥你看，这里的地板下面明显有一些拖拽的痕迹，我怀疑王东是被人带走了。”
    顾之衡看了看这简陋的厕所，只有五平方左右，一个高高的窗户通风，那台子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脚印。
    “千羽，这里有一个脚印……”
    “我来……”
    把脚印搜集后，顾之衡仔细检查过那痕迹后摇了摇头。“王东是自己跑的，这拖拽的痕迹是假的，看来他骗了我们，也许他疯了是假的。”
    “假的？可是这……”
    顾之衡见小张坚持他的观点，“你看，如过是拖拽的话，怎么拖出去的，你当时不是在外面守着他吗，他会从哪离开，除了这个通风的窗户，难不成他长了翅膀飞了？”
    小张有些尴尬，“我在外面等他，结果他十多分钟都不出来，我喊他也没动静，这才去敲门发现不对劲就把门打开了，结果我发现窗户开了王东跑了，这地上就留下了这些拖痕，我当时以为是凶手从那窗户那爬进来挟持了他，再带出去的！”
    “不可能，就算凶手有能耐带他离开，难道他不会坑一声，这个拖拽的痕迹做的太假了，我可以确定王东是自己跑的，你看他踮在这个凳子上可以够到窗户那里，后院在哪？”
    “在后面。”
    他快速跑到了后院，发现后院是一块菜地，菜地那里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很深，他抬起头看着那道窗户，似乎可以知道王东是怎么离开的了？
    “王东是从窗户离开的，看来他跑了。”
    “我已经派人去车站，所有能离开神仙居的地方都找了，顾哥，怎么会这样，他不是都疯了吗，那医院也证实他的精神是有问题的，可是他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聪明离开，还想着作假？
    “也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确实是疯了，不过在厕所里面却是清醒了过来，他害怕被警察抓住所以逃走了？”
    “那……”
    “顾哥，脚印采集完毕，从肉眼上看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出现，我待会再试试仪器，看看还有别人的吗？”
    如果有别的人出现打晕把他带走，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王东不可能不叫吧，所以，他自己跑的可能性道是大一些。
    她就不相信，一个大活人能在那小小的厕所里面被人算计，还被人带走了。
    “辛苦你了千羽，小张，现在你的任务是全力寻找王东，既然人是你丢的，你应该找回来。””
    “顾哥，我会的，对不起，我把人看丢了你骂我吧？”
    小张很是惭愧，人是交给他的他竟然给看丢了，真是丢脸，这个死王东，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装的呢？或许就真的是顾哥说的那样，他清醒了，那么他为什么要跑，那钱权是他杀的？
    顾之衡摇头。“好了，事情都出了骂你有什么用，这谁能想到，这王东会自己跑了，人人都说他疯了，这怪不得你，只是现在必须要把他抓回来，只有抓到他，才能理清楚一些事情。”
    “我明白！”
    顾之衡抬头见那扇窗户，窗户下来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距离，王东是可以跳下来的，难道他被王东骗了，他真的是杀死钱权的凶手？
    一瞬间，他有些疑惑，如果王东不是凶手为什么要跑掉，如果是，为什么杀人，那杀人用的凶器现在在哪？
    疑云一团团浮现，需要他慢慢拨云见日寻找真相。
    “顾哥，那王东家属……”
    “家属这里我来问问，你先去办吧。”
    “是！”
    “顾哥，那我先回去拿仪器做分析了？”
    “好！”
    分头合作，顾之衡来到了王东老婆周婷身边，他老婆见到他的时候有些害怕。“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老公为什么要跑啊？”
    周婷也是满脸的不理解，这好端端的他都疯了，为什么还要跑啊，难道他真的是杀死钱权的凶手吗？
    “我问你，你老公回来后还疯吗？”
    周婷忙点头，满脸的沮丧和难过，“疯，我和孩子都不认识，我就伺候他一天三顿饭，他谁也不认识，孩子叫他也没有反应。”
    “他还说了什么？”
    “就说佛头杀人，疯疯癫癫的，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啊。”
    “佛头杀人？”
    “除了这句话还有别的吗？”
    周婷哭了哭，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他老是看到窗户外面 说有鬼，哎呀，他回来都把孩子吓到了，孩子都怕他。”
    “什么，有鬼？在哪看到的？”

 第五百六十一章 窗户那有问题

    “就在窗户那里。”
    顾之衡去检查了房间里面的窗户，窗户外面是一些柳树，却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王东神神叨叨的，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周婷见他不吭声忙祈求的道，“警官，求求你们一定帮我把他找回来，他疯了能去哪啊，我好害怕他出事啊？我们一家老小还靠他呢，他不能有事啊。”
    “出事？”
    “就和钱权一样的出事，警官，求求你了，一定帮我们找到他啊。”
    顾之衡瞧了瞧窗户外面，是一个臭水沟，平常没人从那过的。“好了，我们会找到他的，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说他怎么会跑了呢？哎……”
    周婷骂骂咧咧，孩子也在哭，顾之衡捏了捏眉心，“收队吧。”
    晚上时分他回到办公室，跑了一趟一无所获显得有些疲累了。
    “顾哥……”
    外面，唐千羽匆匆而来。神色严肃，“脚纹出来了，厕所和窗户上的脚纹只有王东一个人，没有别人的，顾哥，这王东是自己跑的。”
    她有些搞不懂了，王东为什么要跑，是真的杀了人吗？可是为什么杀人，杀人动机是什么？
    她把那个检测的单子递给他，顾之衡看了看，上面清晰的写着王东的脚纹对比，他深深吸口气抬起头，“难道我们推测失误，这一切的事情都是王东搞出来的，他才是杀人者？”
    可是，如果是他杀人，为什么他要这样呢？
    “顾哥，我总觉得王东消失的很奇怪，如果他是杀人的人，现在这样子他为什么要跑呢，一直装傻不就好了？”
    “不，装傻会被查出来的，他不可能装傻一辈子。”
    “好吧，就算他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要杀钱权，小钱也去打听了他没有买过安眠药，那这药从哪来的，假设这王东是凶手，那杀人凶器呢，为什么在家里到处都搜不到，而且这王东去哪弄的狗头铡，这些疑点，都是我们需要搞清楚的事情。”
    “没错，你说的都对，我也是这样分析的，可是现在他失踪了，从他失踪的地方看，他很可能逃离神仙居了。”
    “所以现在，王东成了这案子的关键一步了？”
    “没错！”
    唐千羽深深叹口气，一屁股坐下来，“那只能等小张的消息了，如果找到他还好说，找不到的话……”
    找不到顾之衡就很麻烦了，因为这人是他主张放回家的，现在人跑了，赵刚是不会高兴的。
    果然，想什么就到什么了。
    “顾队长……”
    屋外，赵刚走了进来，“听说王东跑了是不？”
    唐千羽忙起身，“赵所长，你们聊。”
    赵刚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顾队长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是顾之衡主张把王东放了，在家里看管的，可是这下好了，人道是好了可是他跑了，这嫌疑犯跑了，什么时候才能抓回来？
    “所长别生气，他跑不远的。”
    “我当时就说把他扣押起来慢慢审问，疯了？现在看来是假的吧？”
    “他确实是疯了，这一点医院可以证明，我猜测他又清醒了过来，不然怎么会想到跑，我还是觉得他回家是有用的。”
    “有用，那现在这案子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那凶器就是不见踪影，怪了，这凶器难道被王东毁了？”
    没有凶器，就无法做更多的指控，虽然现在全部的线索都在王东身上，可是他跑了，一时半会的，这案子似乎进入了僵局。
    “不一定毁了，也许藏在某一处。”
    “好吧，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这案子该怎么查下去，现在王东跑了，剩下的证据也不成型？”
    “我已经让小张全力寻找王东，派人监视他的家人，我想他要逃走，没有钱能去哪？”
    赵刚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王东也许会和家人联系？”
    “没错。”
    “我知道怎么做了，顾队长，刚刚的话你别放心上，我也只是破案心切，我也知道你很忙，南城那边也放不下，这案子是我拖你下水的，我怎么能怪你呢，你都是义务帮我了。”
    “所长别这么说，毕竟王东是我让放回去的，这事儿我也有这责任。”
    “得了，这看人的人是小张不是你，你有什么责任，那我带几个人去他家监视，看着小子会不会和家里联系，你说的对，这没钱他能去哪？”
    “慢走。”
    “对了，那个唐林我也去询问过了，他说神仙居没几个会打铁的，他自从从派出所出来，整天在家里呆不想见人，我看那小子没有说谎，他好面子，对他侄女做了那样的事，确实没脸见人了。”
    “我知道了。”
    赵刚起身离去后，小钱匆匆而来。“顾哥，我回来了。”
    “辛苦了，怎么样有消息吗？”

 第五百六十二章 他不是真凶

    小钱上前坐下。“顾哥，我听说王东跑了，这次他是凶手可以确认了吧？”
    她听说了王东在家里的卫生间跑了，这小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人给看丢了？真是没用。
    “他只是本案的嫌疑人而已，现在没有找到作案工具和杀人动机，无法断定死者是被他所杀。”
    “这……”
    小钱也知道顾之衡一直都觉得这案子有别的凶手，可是现在这些证据都指向了王东不是他还会有谁？
    “顾哥，这王东太可怕了，他装疯卖傻就是为了逃走，我们都被他骗了。”
    “不，他应该不是装疯，他是真的疯了，只是回家后，可能因为一些熟悉的场景他又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警察监视，所以他跑了。”
    “他跑了，一定就是他杀的人了！”
    “现在只有嫌疑，没有他杀人的证据。”
    “顾哥，我们去了镇上几家药店，都没有找到王东买过安眠药的事实，这可奇怪了，他那安眠药去哪买的呢？”
    “镇上的药铺都找了吗？”
    “都找了，五家药店都去问过了，都说没有见过王东买安眠药，而且这药铺对安眠药有很严格的规定，必须要拿身份证去买，而且智能一次买两颗，一个月不能超过三次，多了也不卖给你了。”
    “什么？”
    顾之衡皱了皱眉，如果是五家药店，一次只能买两颗，如果他去了五家，那就可以买到十颗了，这样算下来的话，他是可以买到大量的安眠药的，可是这五家药铺都说王东没有买过，这就奇怪了？
    “小钱，你这样，去把这几家药铺所有买安眠药的客人的信息都统计过来。”
    “顾哥，你是怀疑……”
    难道他是怀疑那些买安眠药的客人有问题？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哪些人买药？”
    千羽说那安眠药至少有七八颗的量，那么，这药是怎么喂给被害人吃的，是放水里吗，就算是王东给的那被害人就没发现？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小钱离开后，他拿出一个本子记载下了这个案子的所有事情，两个人上山打野鸡，两人身上都没发现工具，那么工具去哪了，这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应该是在山上出的事，不然的话，为什么身边没有打野鸡的工具？而且，打了野鸡还吃了，吃了后遇到了什么，是凶手？还是说他们把工具丢了空手下山的，难道去打野鸡只是好玩不带回家？
    现在，什么都是推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王东是不是杀人凶手还有待查？
    不知是谁把消息传出去了，说王东装傻躲过了警方盘查，而现在王东跑了，有人说王东是被小鬼附身杀了人，有人说王东撞邪了，不然的话怎么会疯？好好的哥们感情很深，因为什么事情要杀人？
    至今都找不到那杀人凶器，这只有两点原因，第一，凶手不是王东，凶器自然是被凶手藏起来了，第二，凶手是王东，凶器被王东藏匿起来了，或者说已经被销毁了。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了王东的事，王东疯了是事实，他知道疯的人眼神是浑浊无神的，那是人故意装不出来的，而且，能骗过他的眼睛也不容易，那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王东在回家后，突然就清醒了，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做的事害怕被抓，所以逃了，也许是……
    也许……
    “顾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家了？”
    唐千羽走了进来拿起了那个捡来的铁钉。“这种铁钉我检验过了，是属于钉东西的一类，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比如定个东西挂什么的，并没有多少线索。”
    案发现场出现了一枚铁钉，这本来就很奇怪，这枚铁钉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是被人遗弃的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放下手中的笔，“既然没有线索，现在只能等小张那里的消息，希望能找到抓到王东，也许他归案，会给我们带来新的线索。”
    “万一找不到王东呢？”
    “找不到，那就走别的路，我已经让小钱去调查买安眠药的人了，被害人体内有大量的安眠药，这说明凶手是有安眠药的，不过我也问了小钱，小镇上的药店对安眠药把握严控，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怎么会有这么多安眠药？仅仅是为了杀人故意准备的，那么，他得准备多久？”
    唐千羽突然的道，“如果安眠药买不到的话，那还有一个原因……”
    “你说的是？”
    “监守自盗？”
    唐千羽点了点头。“可是这个也不是很现实，我们镇上卖药的好像都是女孩子，和我们推测的凶手不太一样。”
    “这一点我道是没想到，我让小钱注意一点，看看有没可疑的地方，是女孩子，不代表她和凶手没关系。”
    “好了，也累了，我们回家吧？”
    累了一天一夜了，她的精力已经被耗尽了。
    “好吧，回家。”
    晚上十点半，顾之衡交代了一切回到了家里，他去洗了个澡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千羽，千羽开门。”
    唐千羽立刻起身。“好像是舅舅？”

 第五百六十三章 真他妈邪门

    她忙下楼去开门，罗五进来后气喘呼呼，“哎呀你们可回来了，怎么样那王东抓到了吗？”
    唐千羽皱眉，“舅舅，你这么晚了是来问案子的？”
    什么时候这舅舅对这案子这么上心了？
    罗五走了进来一屁股坐下。“可不是吗？我就是来问问那王东真的是杀人凶手啊？”
    “舅舅，你为什么这么问？”
    楼上顾之衡走了下来，“舅舅，这么晚了你来就是问这事儿？”
    “是啊，是这样的，那王东和钱权这两人我是很熟悉的，他们平时可是喝酒干活的好手啊，而且两人的感情很深，这王东怎么会杀钱权呢？”
    “原来舅舅是这样想的，感情好就不会杀人了？”
    “我这不是觉得奇怪吗？我们去山上找他们的时候看见了一堆火，一地鸡毛，这两哥俩打了野还吃了，怎么这王东就要杀人了呢？”
    “舅舅，你亲眼看到他们留下的东西了，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留下的？”
    “我猜啊，应该就是他们留下的东西，火堆很新鲜，鸡毛也很新鲜，就是刚打不久拔的，不过也奇怪，那弹弓也丢在火堆里面了，烧的只剩下一点了。”
    “什么，连弹弓也烧了？”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啊，你说这两人会不会在山上吵架啊，然后这王东发疯了就杀了人？”顾之衡浓眉紧蹙，看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别乱猜舅舅。”
    “现在村里到处都在找王东，你说他会去哪呢？这小子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不像个狠人啊？”
    “狠人是看不出来的，舅舅，你见过一种古代的狗头铡吗，大概有五十公分长，上面有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罗五听他这样问，满脸的不解，“什么狗头铡，这是什么东西？顾先生，我没听过啊？”
    唐千羽忙解释。“就是杀人的一种，舅舅你想想，这村里还有人会打铁吗？”
    这种狗头铡只有打铁的人才会焊接，没有地方卖的，凶手一定和打铁的人有关系。
    “打铁的话，除了那个唐林以外还有他侄子，这剩下的也没了啊，我们村人少，没多少人会打铁，而且这门手艺不好学，这人没力气是干不来的。”
    “那个叫刘鑫的呢，卖锄具的，他会打铁吗？”
    罗五想了想，“那老东西，他不怎么会，当初他好像是和唐林一起学的，可惜他不行，手上没劲，这打铁得要有劲才行，哎，你们问这个干啥？”
    “没什么，舅舅你这么关心这案子，道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哎，我这不是村长吗，这得了解这事儿，然后科普告诉大家，不是什么佛头杀人是人干的嘛，那现在要结案了？”
    “还早呢，舅舅你别操心了，如果结案了警方会出公告的，这么晚了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可不是吗，村里人人心惶惶的，我这村长得纠正大家的思想才是，自从唐木作案那件事破了后，村里的人很多都不迷信了。”
    “舅舅也不迷信了？”
    “当然了，我可是村长不搞那一套，那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们慢慢查，早点休息我回去了，你外婆和你外甥女在家，我得回去照顾。”
    “舅舅，带电筒吧，你小心点。”
    “放心吧，我有电筒，我这次可不走那鬼崽岭了。”
    “舅舅不是不害怕吗？”
    罗五转身白她一眼。“那里死了人，晦气，走了。”
    见顾之衡脸色不好看，他忙解释，“我的意思那里不是案发现场吗？我还是别走了，等这案子结了再说。”
    罗五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他心里还是对那鬼崽岭犯了忌讳，就算多走路他也不会走那里了，老刘说佛头飞，可真是邪门的很呢？
    顾之衡送罗五到了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千羽，你舅舅道是很热心的人。”
    “热心？他这是当了村长后才热心的，以前我舅舅可自私了，只关心自己。”
    “是吗？”
    “不过现在就他和外婆了，我也不计较从前了。”
    “这是对的。”
    “不早了，洗洗睡吧。”
    早上六点左右，顾之衡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滴滴滴……
    他睁开了眼睛立刻起身去拿手机，是小张打来的，难道是王东落网了？
    “喂，小张。”
    “顾哥，王东找到了。”
    “在哪？”
    “有人刚刚报案见到嫌疑人王东死在了鬼崽岭，就在钱权死的地方，顾哥，这可真他妈邪门了。”
    “什么，王东他死了？”
    这话把唐千羽给惊醒了，她一屁股爬了起来，沉睡的脑子立刻清醒。
    “什么？”
    顾之衡很是镇定，“我知道了，保护案发现场，我和千羽很快就赶来。”
    挂了电话，他立刻掀开被子准备起床，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外面才刚刚天亮的样子。
    “千羽，王东找到了，可是他死在了鬼崽岭。”
    唐千羽脸色刷白，心里咯噔一声，“又是鬼崽岭？”
    王东死了？
    早上七点半，当他们来到现场的时候，小张忙快速跑了上前。“顾哥千羽你们来了？”
    “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报案人今天一早从这里路过的时候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佛头杀人。”
    “又是佛头？”

 第五百六十四章 目击人见证佛头杀人

    顾之衡心里一沉，和唐千羽相互对望一眼。“报案人在哪？”
    “就在那里，正在做口供。”
    “我知道了，你先做好口供，千羽，走，先去看看案发现场看看。”
    案发现场就在一个坟墓后面，和死者钱权的不同的是，这次在的地方是在右边，上次是在左边。
    同样的两个坟地，只是分布的位置一左一右。
    唐千羽和他上前，看到了一具尸体被白布盖了起来，她立刻穿戴好了防护衣服蹲了下来，轻轻的掀开了白布。
    见到尸体的时候，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具尸体呈现躺卧的姿势，双腿蜷缩着，人头没了，被人整齐的放在尸体的腰间，这王东的双眼充血瞳孔瞪大，和钱权一样死不瞑目的样子。
    身下已经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顾之衡见此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和钱权死亡的几乎一模一样？
    “凶手为什么要这样杀人？”
    那尸体的腰间正好别着一个人头，这样的样子让她想起来了一句话，把头放在腰间玩，这是不要命的玩法，为什么凶手偏偏要杀人然后摆放成这样的姿势？
    顾之衡起身在案发现场看了看，这里只有三平方左右，地上都是苲草丛生，脚印也是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案发现场已经被人破坏了，这荒郊野外的最怕的就是现场被人破坏。
    “千羽，你先把尸体带回去验尸吧？”
    “好，麻烦来几个人帮我。”
    尸体被带走了，可是顾之衡却是陷入了巨大的沉思之中，看来这凶手是有预谋的连续作案，而且他作案的目的都和这鬼崽岭有关，究竟这鬼崽岭有什么特别之处，凶手杀他们两个要选择在这里？
    那报案人说看到什么佛头杀人了，佛头怎么会杀人？
    “小张……”
    “顾哥就是他，他说目击了佛头杀人。”
    “是我看到的，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说话的男人带个眼镜，年纪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下身浅色牛仔裤，他的脸色很难看，一瞧就是明显被吓到了，眼中满是惊恐。
    “你是谁，是怎么发现的尸体，又是怎么看到这佛头杀人？”
    通过了解，这报案人叫林笑，二十六岁，职业，镇上诊所小医生。
    林笑推了推眼镜，“警官，是这样的，我早上从县城回来的时候经过这里，但是那时候还没有天亮，这里起了雾，我隐约看到有佛头朝着一个人追去，那人不停大喊大叫着救命，当时真是吓死我了，我不敢上去就躲了起来，等那边没动静了我这才去看看，哪知道就看到……”
    “你看到了什么？”
    林笑似乎还心有余悸，眼神中全是惊恐，“我看到了那人的头没了，是佛头杀了人，真的是佛头杀了人。”
    可能是因为害怕，他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够了，没有什么佛头杀人，你是几点经过这里的，这么早你怎么会经过这里？你从哪回来的？”
    顾之衡一连几个问题问的林笑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停搓手以掩饰内心的恐惧，“警官，我现在心里乱啊，请原谅我胆子太小，我想先一个人冷静冷静。”
    “冷静？你怎么了？”
    “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被我遇到了，怎么说我也是上过大学的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之说，可是今天的事情，我……”
    他觉得简直是一场噩梦，一场想摆脱的噩梦。
    “你觉得不可思议？”
    林笑说话都带着微微颤抖，重重点了点头，脚也在有些发抖，分明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顾之衡见他确实被吓到了，也对，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从来没有见过杀人的事，不管他说的是真假，他现在的表现都不像是装出来的，一般人害怕的时候，身子和脚会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这林笑显然就是这样的，他被尸体和今天的所见吓到了，应该是事实。
    “好，我让你先冷静一下，小张，把林笑带回所里休息，等他休息好了再录口供。”
    “是，顾哥，那剩下的人怎么安排？”
    “虽然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不过已经确认了死者身份，这样吧，先派人去通知死者家属前来所里认尸，不过，得先等千羽验尸完毕后再带家属进去，明白吗？”
    “明白，那这案发现场……”
    小张也明白这案发现场被破坏掉了，死者死去的地方和前一个死者一左一右，这王东怎么逃离家后怎么会来到这，是被凶手带来的还是自己来的？现在都找不到线索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点，杀死王东的凶手和杀死钱全的，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案发现场留几个人在案发附近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什么线索。”
    “我来安排。”
    所里的人各司其职后，热闹的鬼崽岭似乎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八点多钟了，这里的雾气还没散，他走到了案发现场，现场只有几平方不大，脏乱的地上却是鲜血潺潺染红了那些杂草，死者躺过的地方圈了石灰，有些诡异，他扭头看着附近，又眺望不远处杀死钱权的案发现场，两个案发现场中间相隔只有十来米左右。
    这就是凶手选择的杀人现场，又是鬼崽岭，王东跑出来为什么就被人杀了，是谁杀的，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杀死王东的凶手应该和杀死钱权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
    他所推测的是对的，这王东不是杀死钱权的真凶，他是被冤枉的，什么佛头杀人都是幕后凶手故作玄虚搞出来迷惑警方视线的，凶手在这里砍下了王东的人头再放在他尸体的腰间，这和钱权的人头处理为何不一样？

 第五百六十五章 离奇死亡

    作案手法却是几乎相同，都是砍下被害人的人头，可是把钱权的人头丢在了他家水缸，为何把王东的人头放在腰间，凶手是在做什么仪式吗？显然应该没有这么古怪的仪式，还是说，凶手知道警察查的很严，害怕暴露了身份，所以不敢再丢人头去王东家里，这才把人头别在王东尸体的腰间，目击者林笑见到了佛头飞起来杀人了，佛头会杀人，这怎么可能？
    这个凶手究竟在想什么？不过他能确认一点的就是，凶手并不是随机作案的，他应该筹谋了很久杀这两个人，那么利用这佛头杀人，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和悬疑之中，他需要一把钥匙，能拨开云雾寻找最真实的真相，不管如何，这王东逃出家是事实，那么他为什么要逃出家，又为什么被人杀死在这里？
    案子，似乎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原处。
    在得知王东逃走的时候，他是想过王东也许是害怕不敢呆在家里，也许他意识到自己要被人杀了，可是，他还是没有逃掉凶手设下的陷阱，身首异处在此，王东和钱权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凶手要针对他们？
    春风拂面而来，空气中带着腥咸的湿气，一缕明媚的阳光穿破厚厚的树丛，星星点点洒在了王东躺过的地上，一片片树叶随风飘舞，像极了飞舞的蝴蝶，他伸手，一片树叶落在了他的手心，树叶是随风才会飘下的，那么这佛头怎么会飞？
    他抬起头看着密林深深，四周都是老坟，即使是大白天的也让人感到压抑，阴暗。
    佛头是不可能会飞，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那林笑在说谎，可是，林笑不是第一个见到佛头飞的人，那死去的村民也见过，所以这佛头一事非常关键！
    早上九点不到，简陋的解剖室中早已忙活开来，明亮的白炽灯下，一具血淋漓的尸体横躺在那里，尸体的双腿依旧微微弯曲着无法打直，尸体已经僵硬了，他试了试没办法让其打直，也就任由他了。被凶手放置在腰间的人头已经被她放置在脖子上面，看起来头歪歪的有些莫名诡异。
    唐千羽穿戴着一件白色大衣，挽起袖子带起了白色硅胶手套，验尸之前对尸体恭敬一拜，这是对死者的尊敬，也是每个法医的职业操守，不管在哪验尸她从不会忘记。
    拜好后，她这才准备开始验尸，看到王东的尸体血淋漓在自己面前，她的心中有些难受，想不到众人寻找的杀人嫌疑犯王东也被人杀了。
    难道他不是杀死好哥们钱权的凶手，顾哥推测的都是对的。
    她靠近了尸体，迎面袭来一股难闻的血腥味道，不过作为法医的她来说，道是觉得习以为常，如果尸体没有血腥味那道是奇怪了。
    尸体上半身穿了一件羊绒毛衣，下半身着一条青色裤子，脚下只有一只鞋子，很明显，另外的一只鞋子在前一个死者钱权的手中。
    她伸手扳了扳尸体的下颚和四肢，下颚和四肢都很僵硬，这说明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两小时以上，尸僵硬位于全身各关节，无法再让尸体平顺躺着，她用手撑开了死者的眼球，发现眼球角膜浑浊呈现云雾，半透明状，可以看到瞪大的瞳孔，看起来就是死不瞑目的样子，她的心里大概有数了，检查了尸体的淡淡尸斑和眼角膜出血后，她推断这是窒息才会长生的现象，尸体的胸部和腹部有明显的被捶打淤青，这应该是属于棍子一类的凶器造成的出血点，她检查了死者的指甲，王东的指甲似乎刚刚剪过，修整的很整齐，不过，她在指甲内发现了一些红色的泥土。
    “奇怪了，这红色的泥土哪来的？”
    她用镊子和小勺子把里面残留的一点点红色泥土给保留下来，收集了后她检查死者的头部，发现脖子处的伤口很平滑，血迹斑斑之下已经凝固，可是，那些软组织却是毫无半点的突出，怎么会这样？
    这王东的头也被狗头铡一类凶器给砍下来了，平整度非常的高，看这刀口她可以推测的出来，当时下手的力度有多重。
    一刀砍下了人头！
    她倒吸一口气，这王东不是杀人者，这一切都不是他干的，是凶手在故弄玄虚。
    咚咚……
    正想着外面小钱敲门而进。“千羽，尸体检测出来了吗，顾哥已经回来了，在等你呢？”
    “我知道了，马上就好了，请等等。”
    小钱上前瞧了一眼尸体还是有些惋惜。“哎，你说这王东好端端的跑出去干啥，这下被人杀了，他家里人该怎么过？”
    唐千羽没有说话，继续开始她接下来的工作。
    等待的日子，漫长而煎熬。
    办公室中，所长赵刚，顾之衡，小张小钱，还有几个同事都坐在那里，赵刚喝了一杯水显得有些烦躁，他才回来就听说了这王东被杀了，他也去了案发现场看了，现场和杀死钱权的几乎差不多，这究竟是谁干的？王东到底是不是杀死钱权的真凶？
    “顾队长，这嫌疑人是找到了可是被人杀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第五百六十六章 凶手就在附近

    这话一出，众人都抬头看着顾之衡，顾之衡坐在那里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我说两句，虽然现在这尸检的报告还没有出来，不过我现在可以确认一点，我们所找的嫌疑人王东并不是杀死钱权的凶手。”
    这话一出，赵刚第一个不明白，“队长说说，这话何以见得？”
    赵刚有他的思量，虽然嫌疑人王东被人杀了，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逃跑的事实，既然他是冤枉的没有杀人，他为什么要跑出去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很简单，我这样确认有我的道理，根据现在所现有的线索来分析，从凶手作案的习惯来看，第一，这钱权死于鬼崽岭，头被闸刀活活一刀砍下，人头被丢在了死者家里的水缸，这很明显，杀人工具是在凶手那里，我们也没在王东家里找到杀人凶器，第二，王东从家里逃出去后就被人杀死在了鬼崽岭，他死的样子和钱权非常像，都是被砍下了脑袋，只是一个被丢在了死者家里，一个别在死者的腰间，虽然做法有些让人费解，不过杀人手法几乎一致，而且死亡地点也是一个地方鬼崽岭，更奇怪的是凶手选择一左一右两边坟墓作案，很简单，凶手是故意这样做的，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王东不是杀死钱权的凶手，王东被杀，也许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这番话说来也是有道理的，看似是不同的案子，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这凶手是谁啊，难道是那个会飞的佛头，这不是扯淡吗？”
    赵刚摊手，他自然也不相信什么佛头杀人，那叫林笑的小子一定是吓傻了才胡说八道的，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小张，那林笑好点了吗？”
    小张起身。“顾哥，还是有些害怕，真不知道这林笑好歹也是个小医生，胆子怎么这么小？”
    “你小子，要是你亲眼看到那什么佛头杀人，你估计也要尿裤子了。”
    “所长，您说什么呢，我小张可是……”
    “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办公室中，紧张的氛围似乎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算了，他这个表现也是正常的，如果太冷静了反而有问题了，再让他休息一下。”
    “好。”
    门外，姗姗来迟的唐千羽带着验尸报告敲了门。
    “是千羽来了。”
    她进门见大家都看着自己，“验尸报告在这。”
    顾之衡点了点头示意她，“念吧。”
    “好。”
    “死者，男，汉族，神仙居人，年纪三十五岁左右，姓名，王东，身高一米六五，死亡之时，上身着一件浅米色羊绒毛衣，下穿一条青色布裤，脚上一只鞋，死亡时间，从尸体僵硬的程度和淡淡尸斑来判断，应该有五个小时左右，死亡原因，机械性窒息死亡，瞳孔散大，眼中充血，头颅是在死后被狗头铡一类的凶器一刀砍下的，腹部和胸前有棍子所捶打的淤青。”
    “什么，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
    这一点死亡原因道是出乎了顾之衡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和钱权是一样的，活活被人砍下了头的，是窒息而死？死后再被砍下了头颅？
    “没错，是被人捂死后再砍下了头颅，杀人凶器我判断是狗头铡，也就是砍下钱全头的凶器，尸体脖子处的肉很平整，和死者钱权的伤痕几乎一致。”
    “还有呢？”
    “别的线索在尸体上基本没有找到了，不过，我在死者的指甲里面找到了一些红泥土，刚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血迹风干后留下的，结果发现不是，是红色的泥土。”
    “红色泥土？死亡了五个小时左右？”
    “顾哥，算上现在的时间，那不就是王东是在出去后大约二十四小时不到就遇上凶手被杀了？他逃走到现在也差不多一天时间，一天时间有二十四小时，这么说……”
    “这么说，死者是在今早凌晨五点左右遇害的？”
    唐千羽点了点头，“这样推算没错。”
    “今早上五点多左右？”
    村里人这时候几乎都在睡觉，唯一说看到死者的人就是目击者林笑了，林笑说看到了死者被佛头追着跑掉了，然后就死了，这么说他没有说谎？这尸体的死亡时间和他说的几乎是吻合的，奇怪，这么早王东为什么去那，那红色泥土哪来的？
    根据案发现场来看没有拖拽的痕迹，也就是说，那林笑说的可能是真的，不过，这凶手是怎么和王东碰上的，早上五点多还没天亮，凶手怎么会碰到王东再杀了他？而且目击者林笑没有见到凶手，只是见到了佛头在飞？
    顾之衡皱了皱眉。“那目击证人林笑说的话应该可以证实了，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他看到死者后不久，这么早，他怎么会在鬼崽岭？”
    “所有，这个林笑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通过对尸检检查出来这林笑没有说谎，死者确实是五点多被害的。
    “这就邪门了，难道真的是佛头杀了这王东，砍下了他的头？”
    赵刚冷笑一声。“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事儿？”
    “千羽，辛苦你了，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所长没意见吧？”
    “你说吧怎么搞？”

 第五百六十七章 这事儿有些悬

    “目击者林笑的证词是关键，现在小张跟我去见林笑详细盘问当时案发的情况，所长，你和小钱去案发现场，看看还有什么是没有被我们发现的？去几个人去王东家里，找找这红色的泥巴是在哪沾染上的？如果家里没有的话，那么，就是王东去了外面沾上的 ，他去哪了做了什么这些都是破案的关键。”
    不得不说，顾之衡的逻辑思维非常缜密，就连现在这邪门的佛头杀人，他都依旧能有条不紊的分析出来这案子的破点，这一点也是派出所赵刚服他的理由。
    “好。”
    赵刚没多说什么就带着小钱出门了，唐千羽站在那里耸了耸肩，“那我干什么？”
    顾之衡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本一本正经的样子渐渐变得柔和，“你好好休息一下，去帮我把你舅舅喊来家里，我有事儿要让他帮忙。”
    “我舅舅？”
    会客室中，顾之衡和小张见到那被吓的脸色发白的林笑，林笑见到他们坐在那里依旧在搓手，顾之衡见他还是很紧张，让小张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喝点水吧，好点了吗？”
    林笑伸手接过那纸杯，手却是不受控制的再抖动，顾之衡见他害怕的样子，皱了皱眉，“别害怕，这世上没有鬼。”
    林笑这才挤出一丝笑意，尴尬的道，“不好意思，让两位警官看笑话了，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失礼过。”
    顾之衡拿过他的基本资料仔细看了看，“你是医生对吧？”
    “是，我在镇上开了一家小诊所，替镇上的人治治伤风头疼的混口饭吃。”
    顾之衡眼一沉，“你既然是医生，也见惯了死别和生死循环，你的胆子不该这么小的？”
    “警官，你说的对，我虽然是医生，实习的时候也在医院见多了病人离世，不过，那是自然死亡道是没什么，可是我最怕这鬼神之事，尤其是早上看到了那么恐怖的事，我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都还在觉得，那只是我做的一个噩梦而已，梦醒了一切都是幻觉。”
    “不是幻觉，林笑，这是真的，你必须要把你所看到的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查出真相找到凶手，为死者昭雪，你说是吧？”
    “是是，我乐意配合一切。”
    见林笑精神好点了他这才开始询问，“好，那我问你，你是几点经过鬼崽岭的，这么早你怎么会经过那里，你是特意去那办事吗，还是……”
    顾之衡可没忘记这些事情，作为一个命案的目击者来说，这些事情一定要问清楚的，是偶然还是特意的经过案发现场的，而且发现尸体的时候很特殊，是在早上六点左右，六点，这么早的时间多数的人还在睡觉，他怎么起的那么早还口口声声的说看到了佛头飞起来杀人了？
    林笑喝了一口热水，这才觉得舒服多了，“是这样的，我昨晚去了县里采购一批药材，因为想着早点回来开门，我从镇上三点半左右就出发了，我虽然不是神仙居的土生土长的人，也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知道鬼崽岭那里是回来的近路，所以我就……”
    “你的意思你是从县城回来的，你这么胆小为什么要走那条路，那条路最近可都在传有鬼神的？”
    “我也不是胆小，只是被早上看到的一切吓到了，我走那条路也是为了走近路，我说了我是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的，哪知道这样荒唐离奇的事情被我看到了。”
    “你再仔细想想，你真的看到了佛头杀人，看到的时候是大概几点？”
    林笑仔细想了想，“警官，我不敢说谎，我是真的看到佛头在飞，朝着那个人飞过去后我就听到那人传来了惨叫声，我当时吓坏了就躲了起来，等那边没动静了，我才大着胆子想去看看，哪知道……”
    “那知道什么？”
    “哪知道我就看到了那人就那样死了，我这才报警了。”
    “你见到死者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林笑想了想。“没有天亮，很暗，再加上雾气很重我没有去看时间。”
    “没看？”
    “没有，不过我估计就五六点，不超过六点半，不然天应该稍微亮了，不过还没有。”
    林笑说的话这道是吻合，死者是五点半左右死的，他见到死者是五点到六点之间，这么说，他见到死者后不久，死者就在那边被凶手杀了。
    “林笑，你是大学生？”
    “我是，医科大学毕业的。”
    “那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我们会相信吗？”
    “我……”
    “你仔细想想，你看到佛头在飞的时候还看到别的人吗？”
    “别的人？”
    林笑似乎在努力的回忆起别的人，“我不清楚是不是有别的人，当时还没天亮，鬼崽岭里面雾气还是很大，我拿着一把走夜路的电筒扫了扫，就看到一个佛头朝着那男人追去了，没看到别人啊，我当时都吓的双腿发软不敢上前去，等没动静了才敢上去的，哪知道……”

 第五百六十八章 怀疑是仇杀

    哪知道他就看到了死人，那么恐怖死去的人。
    林笑的供词让人有些分不清虚实，不过他说的时间上大概是没问题的，如果他把时间记得很清楚，还能对答如流，这样的林笑才会让他觉得有问题，他说大概的时间，那么他当时确实吓坏了。
    他不明白，从案发现场来看的话，凶手是杀了人后再砍下了人头，把人头放在死者腰间抱着才离开的，可是，这个林笑一口咬定只看到佛头在飞，还杀人了？
    还是说，佛头确实在飞，只是凶手故弄玄虚而已，凶手杀人后有足够的时间逃离现场，他逃走的时候鬼崽岭还没天亮，再加上李笑当时害怕，那丛林茂盛，他从坟堆后面逃走了谁也不知道。
    “好的林笑，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清楚了，小张，把口供给他看看。”
    “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小张有些瞧不上这林笑，一个堂堂大男人被那什么佛头和死人吓成这样，至于吗？
    林笑仔细看着小张写的字，点了点头，“都对，这位警官真是记性好啊，一字不漏的记下来了。”
    这话明显是夸小张的，小张有些得意，“干我们警察这行的，时间长了就这脑子啊就会自动记录了，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我签。”
    顾之衡仔细看着林笑的资料，“林笑，你的诊所有几个人工作？”
    “我的诊所很小，我是医生主要看病，还有一个配药的女孩子，平时就我们两个人。”
    “那你那里也卖药了？”
    “一些简单的退烧药我那还是有的，不过大的病我就治不了了。”
    “那么安眠药你那有吗？”
    “安眠药？”
    顾之衡的眼神带着试探，林笑满脸的真诚，“有啊，怎么了警官？”
    小张神色古怪看一眼顾之衡，难道顾哥是怀疑这个林笑？
    他们找了很久的安眠药都没有下落，现在这个林笑又出现了，他有诊所，又是这佛头杀人案的目击者，道是有些怀疑啊。
    “没怎么，就随便问问，最近睡得不好，你说吃几颗合适？”
    “警官睡不好？”
    林笑打量他一眼，“警官，这安眠药可不能多吃，最多吃一两颗就够了，你要是失眠的话，可以试试萱依草香薰，还有那古人用的惠安沉，那些虽然慢效，不过中药不伤身体，这西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讲究，你是西医？”
    “中西结合。”
    “不错。”
    不得不说，这说道药理这林笑是一套套的，果然是专业的。
    小张见顾哥竟然聊起了医理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见那顾之衡道，“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我们会再找你的，今天谢谢你的配合，不过，你最近不要出远门了，可以吗？”
    “不出远门，警官，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能还会找你的，毕竟你是这案子的目击证人，有些线索需要找你核实。”
    “没问题，我尽量不出远门。”
    “那就谢谢你的配合了，小张，送送林医生。”
    “不用了，你们警察都这么忙，就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林笑起身慢慢离开后，小张站在他身后。“顾哥，你最近睡不着啊？”
    “去，调查林笑所有背景，查查他说的话是否属实。”
    和顾之衡共事久了小张和他已经有了高度默契，“顾哥，你说的这些我这去办。”
    送走了林笑，顾之衡拿着那张验尸报告来到了另外一间会议室，还没走到那里就听见女人断断续续传来的哭声。
    “呜呜，死鬼，你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会议室里面坐着一个哭泣的妇人，周婷听说老公找到了还挺高兴的，可是当警察告诉他，她老公被人杀死在了鬼崽岭，她一个人来认尸，哭的是肝肠寸断的。
    “周婷……”
    周婷哭的人在抽泣，见是顾之衡来了更是哭的大声了。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顾警官，是不是你们认错人了啊，怎么会是我家男人啊？”
    要是认错人了该多好啊。
    顾之衡有些无奈，“你请节哀，我让法医带你去看王东。”
    “真的是他吗？”
    周婷眼中的绝望刺痛了顾之衡的心，虽然看多了死者家属的眼泪，可是，周婷是最让他同情的，因为她还有个不大的孩子，现在王东死了，这孤儿寡母就只能相依为命了，做刑侦这一行久了，他甚至都练就了一颗金子般的心，不过，偶尔也会觉得唏嘘不已。
    “从外貌体征特点来看，是王东没错。”
    周婷相信顾之衡，他不会骗她的，她一屁股坐了下来，“王东，他是怎么死的？”
    真的是，真的是，她才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了。
    “我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王东啊，你可把我坑惨了。”
    这话明显是气话，王东也不想死。
    “请节哀，周婷你好好想想王东和钱权两人真的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得罪人？”

 第五百六十九章 想起了故人

    顾之衡的话让她有些惊诧，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没有啊，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能得罪谁啊？”
    “顾哥……”
    “千羽，带周婷去认尸吧。”
    唐千羽见到周婷的样子也不好受。“周婷，你跟我来吧。”
    “多谢你们了。”
    临走的时候唐千羽突然的道，“顾哥，我已经通知舅舅了，他说晚上来我们家。”
    “好，辛苦了。”
    两人默契不已，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他想说的是好好安慰周婷。
    唐千羽给他一个放心的笑意，她一定会做。
    解剖室中，王东的尸体放在这里保存着，当周婷看到一具尸体被白布盖着，上面血迹斑斑的时候，她有种想逃走的冲动。
    不，这白布下不是王东，一定不是。
    “唐小姐我想回去。”
    “回去？”
    “这一定不是王东，他一定回家了在家等我呢？”
    唐千羽知道她在自欺欺人，叹了叹气，“周婷，你不想见王东最后一面吗？”
    “最后一面？”
    她上前拉住她的手。“跟我来。”
    当唐千羽把白布掀开后，周婷看到王东尸体的时候顿时呆愣片刻，随后却是鼓起了勇气走了上前，她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尸体，在一天前还是活人，没想到……
    “他，他的脖子那怎么了？”
    唐千羽不想瞒她，“别害怕，他的人被人砍了下来，我已经用针线把头缝起来了可是伤口仍然在，我修复尸体没有殡仪馆的人手艺好你别介意。”
    说道这里，她想起了死去的叶娇娇，叶娇娇是殡仪馆的美容师，她手下经过的尸体无论多残缺，她都能化妆的犹如活人一般，算算日子她已经离开自己快一年了，一年了，多快啊，她甚至都没有梦到她了，叶娇娇真的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人都死了，我介意这一条疤痕做什么，是谁杀了他，是谁，难道真的是佛头干的吗？”
    “佛头？你怎么知道是佛头？”
    周婷苦涩的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这件事，整个神仙居的人都知道，而且还有目击证人，那个目击证人亲眼看见是佛头杀了王东，为什么啊，我们和佛头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佛头要杀他？”
    面对周婷的为什么，她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你仔细想想，王东有和你说过什么吗？关于这佛头的事情？”
    “佛头的事？”
    “没错，你还记得吗，王东和死去的钱权都有一个平安符，那是真的，他们哪弄的你能知道吗？”
    “不是在市场上淘的吗？古玩市场淘的，至于和谁买的我不知道啊，这护身符和佛头有什么关系？”
    “有一点。”
    “什么？”
    “都是古代的东西，都是古物。”
    “古物？”
    周婷满脸都是泪水，“他哪知道什么佛头啊，佛头不过就是听了几百年的传闻而已，我都听腻歪了。”
    “传闻，什么传闻？是关于佛头的传闻？”
    “你不知道吗，传闻这鬼崽岭那里有古墓，那里埋葬着一个驸马，当年这佛头是给驸马陪葬的，哪知道被盗墓贼偷了，从那时候开始，村里就在传鬼崽岭有小鬼出没，有人说是那驸马阴魂不散找神仙居的人吓吓，可是这佛头和我老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去盗的墓，为什么佛头要杀他？”
    “不是他盗的墓，佛头为什么要杀他？”
    唐千羽抓住了此案的重点，目击者看到了佛头杀人，而那王东也在疯了后一直呢喃着这句话，佛头杀人，前段时间王东疯了，大家怀疑他就是杀死这钱权的凶手，为了逃避责任胡乱编造的，可是现在这佛头杀人又被目击者亲眼看见了，根据对王东的尸检她可以断定一点，杀死王东和杀死那钱权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的。
    “什么？”
    “王东的一切你都了解吗，他做过些什么，是否和当年的盗墓有关系？”
    “我和他是同学介绍的，王东这人胆子不大，他高中毕业了就和那钱权一起出去打工，后来过了几年才回来的，回来我们才认识结婚的，你别乱讲话，王东不可能和盗墓有关系，要是他是盗墓贼，我们家至于穷成那样吗？”
    唐千羽也知道自己是多想了，也是，王东和钱权如果是盗墓贼的话，那这佛头杀人就有了引子，可是对他们的调查就是普通的农民，再说了，当年的盗墓贼可是听说四个人，这王东和钱权只是两个人，那剩下的两个人在哪，所以，她否定了他们的身份，这凶手应该只是利用佛头作祟掩盖真正的杀人目的而已。
    周婷有些激动，唐千羽忙道歉。“对不起。”
    周婷吸了吸鼻子，伸手握住王东早已僵硬冰冷的手，泪水啪啪掉在冰冷的尸体上，唐千羽见她难过也不好多说什么，“你节哀顺变，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杀人凶手的。”
    “节哀？”
    周婷摸了摸尸体的手背，“你们警察都是这样说的，这案子没头没脑一定会没人管的了的。”
    “周婷……”
    “什么时候我能带他回家？”
    “这个得等案子结束后。”
    “那不结束呢，是不是一直都在这躺着？”
    “不结束？”

 第五百七十章 诡异的驸马墓

    “哼，这案子鬼头鬼脑的，你们根本就查不出来的，还冤枉我男人是杀死钱权的凶手，现在呢，现在怎样了，连他自己也死了，我好后悔啊，为什么不阻止他和钱权去打野鸡，要是不去的话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周婷，我们一定会抓住杀人凶手的。”
    周婷却是狠狠瞪她一眼拂泪离去，“哎……”
    算了，不追了。
    “千羽，怎么了？”
    “没事儿，周婷回去了。”
    “她怎么样了？”
    “很难过，也不相信我们可以找出真凶。”
    “为什么？”
    “说这事儿是佛头干的。”
    “周婷也这样说？”
    “大概是太伤心了吧，毕竟谁也接受不了爱人的死。”
    “让她去吧，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顾之衡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唐千羽一定是受了委屈了。
    “没什么，对了，那目击证人林笑是怎么说的？”
    “你们神仙居这地方还真的是山精鬼怪众多，那目击者叫林笑，我已经让小张去调查他说的话是否属实，现在这案子的线索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没错，杀死王东钱权的人另有其人，顾哥，王东不是杀人凶手。”
    “嗯，不管现在这案子的目击证人咬定是佛头杀人，这就比较棘手了。”
    “会不会这个林笑在说谎啊，这佛头怎么会飞？”
    唐千羽可不相信这么邪乎的事儿，这林笑要么在说谎，要么是他眼花了，可是，佛头在飞，不止林笑一个人看到过，前几天死去的一个村民也看到过。
    “我也是这样想的，佛头飞一定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这个林笑的背景要先查清楚，看看他和两个被害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如果他说谎的话，那么这一切的谜团就好解释。”
    “可是，如果他没有说谎呢？”
    “没有的话，那就是凶手在故弄玄虚了，不管怎么样，现在这线索已经渐渐清晰了，凶手的目标是杀死他们两个人。”
    “那么是为何什么呢？”
    唐千羽转身来到了尸体旁边，“根据尸体上的信息，我可以断定凶手和杀死钱权的是一个人所为，作案手法不算高明可是很残忍，都砍下了死者的人头，虽然钱权是被活活砍头而死的，可是王东不是，王东应该是被人捂死的，至于是如何捂死的，可能是手，不过现场没有见到拖拽的痕迹，也没有找到凶手残留下的线索，凶手很狡猾，具有反侦察意识和能力，他很清楚我们会查些什么，所有都避开了这些雷点，他杀死王东的时候一定带了手套，顾哥，这案子和我们所遇到的一样都很诡异，你说，现在该怎么查？”
    “既然凶手是在鬼崽岭杀了王东和钱权，手法残忍有报复的可能，王东死前还遭遇过疑似木棍的捶打，这些都说明了一点，凶手和这死者两人之间有血海深仇，而不是那种随意作案。”
    “血海深仇？”
    “刚才我和死者老婆说话的时候，无意中她说了村里的佛头传闻，和舅舅告诉我们的差不多是一样的，都是因为那佛头被盗，可是这驸马墓谁知道是在哪，传言说是在鬼崽岭，可是这么多年了没人来盗墓过，也没人发现驸马墓在哪，你还记得那个宋清吗？”
    她本想把刚才怀疑两个死者是当年的盗墓贼的事情告诉顾之衡的，可是，她没有证据，那周婷也极力否认，所以，她推翻了这种假设。
    “宋清？你继续……”
    “宋清可是盗墓贼，为什么来到这里没有惦记那驸马墓，而是惦记公主坟呢，很简单，他不可能不知道那鬼崽岭传闻的故事，那，他不去对那下手，这就说明了一点，也许那里什么都没有。”
    顾之衡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这两件杀人案是和盗墓有关系？”
    “不管有没有，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假借传言搞鬼，第二，这事儿和当年的佛头被盗一事有关，不然怎么只出现佛头，不出现其他呢？”
    “所以呢……”
    “所以，我想顾哥心里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顾之衡笑了笑，“千羽，你和我之间一直都有默契，你推测的都很对，不管这案子是什么真相，我们只能一步步的查了。”
    “你我待在一起太久了，你就成了我，我也成了你了，不是说呆久了连面貌都会慢慢相像吗？”
    “是吗？”
    “顾哥，要开会吗？”
    “先等等所长和小钱那边的现场情况，等他们回来先开个短会，把这两件案子梳理一下。”
    “好。”
    傍晚四点半，赵刚带着小钱匆匆回来了。
    “顾队长……”
    “怎么样了所长？”
    赵刚一屁股坐下，喝了一口水气喘呼呼，“案发现场都找过了没什么大的发现，这杀人的现场被人破坏了，不过，我还是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什么东西。”
    “小钱，拿出来给队长瞧瞧。”
    小钱拿出来了一个pp袋子，里面有一个翠玉指环，看起来很是通透润泽，“这是？”
    “顾哥，这枚指环是在案发现场不远处的草丛里找到的，看这大小应该是男人带在拇指处，我们怀疑这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
    顾之衡带了手套从袋子里面取出了那枚指环，指环通透翠色，看大小确实是男人带的指环，案发现场都是坟墓平常无人去那的，难道真的是凶手不小心留下来的？
    “顾哥，这指环是……”

 第五百七十一章 我会查清楚

    小钱见他看的很认真，好像是专业人士。
    “是现代工艺的翡翠，不是古物。”
    ‘顾队长还真的识货，这应该是凶手杀人的时候留下来的，我们在案发的后面几米的草丛中找到的，顾队长，你说这案子现在该怎么查？”
    “派去在死者家里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小陈说家里和附近都没有黄红色的泥土，附近的菜地也没有。”
    “没有，奇怪，那么这红色泥土是怎么到四死者的指甲中的，案发现场发现的泥土是黑色的，不是红色，王东跑出去后又去了哪？”“顾哥……”
    外面小张匆匆而来，一瞧见他们都回来了忙打招呼。
    “所长……”
    “你小子，有收获吗？”
    “所长，顾哥，林笑的话我都去证实了，他确实没有说谎，案发前一晚他是去了县城里面置办药材的事。”
    “是吗？”
    “他店里面还有谁？什么背景？”
    “林笑老家是外省的，大概四年前才来神仙居做诊所的，家里爸爸死了，妈妈在外省。”
    “他一个人？”
    “是啊，一个人。”
    顾之衡觉得有些奇怪，林笑看起来长得帅气，怎么还没有女朋友？
    “诊所里面帮忙的人呢？”
    “有个小姑娘配药叫王云，我也询问过了，他们店里的安眠药从来都是按照剂量配的，她也说王东没有去过他们诊所，顾哥，现在看来这林笑说的都是实话，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那这案子还查个屁，不是说是佛头杀了王东吗？”
    赵刚可不相信这一套，现在这神仙居的人都在传闻此事，鬼崽岭已连续死了两个人，再加上这林笑的证词，很多人真的相信是佛头杀人了，他们派出所的压力空前绝大，这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不然可是麻烦了。
    “大家别被这佛头杀人给迷了眼睛，我们应该先从线索来寻找破案的关键，第一，我们要弄清楚这佛头的事，为什么会有这个传闻存在，第二，要弄清楚两位死者究竟和谁结仇结恨，才会招来这样的残杀，通过对王东尸体的检查和案发现场来看，我可以确定，这王东不是杀死钱权的凶手。”
    “这事儿我赞同顾队长说的话，我看过案发现场也见过尸体，这杀人的手法和杀死钱权几乎如出一辙，顾队长推断是对的，王东是冤枉的他不是凶手，这凶手另有他人，顾队长前面说的很对，我觉得，这幕后的凶手才是杀死钱权和王东的人。”
    “所长分析的不错，我也觉得是这样。”
    “我也觉得。”
    赵刚得意一笑，总算是有人认同他了，不然他这个所长就白当了。
    顾之衡挑眉，“那么，所长的意思现在该怎么查这案子？”
    “这查案……”
    赵刚起身，“当然是顾队长说了，我这里的人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搞，我没有意见，只是这案子得快些破掉，不然这这神仙居人心惶惶就不好了，现在那鬼崽岭啊更是成了无人敢去的地方，大家生怕被那什么鬼佛头给砍了脑袋。”
    “那好，根据现在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我推测，凶手味男性，年纪约莫在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为人心思缜密有反侦察意识，喜欢带翡翠指环，身边有狗头铡，为人应该一米七以上，小心多疑，还能制作神迹，比如这林笑口口声声说的看见佛头追杀王东，这一点如果林笑没说谎的话，我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有道理，队长你继续。”
    “要想弄清楚两位死者是被谁所杀，我觉得还是要以调查他们的背景为主，没有无缘的恨，自然也没有无缘的仇，这两个人年轻的时候是干什么的，做了什么，虽然家属都说没有和别人结仇，没有结仇怎么会被残杀，很明显凶手是有目的而来的，针对的是他们哥俩，那么，这杀人动机是什么呢，是仇恨？根据现场尸检报告来看，必须是有深仇大恨，才会如此对死者的尸体进行残害，根据犯罪心理学分析，这凶手和死者之间一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死者的背影一定要查清楚，虽然我们能查的资料有限，可是，这一点却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能知道他们两的所有背景，也许就能找到凶手的线索。”
    “还有呢？”
    “第二，佛头的事情要弄清楚，这一点我晚上会回去找唐千羽的舅舅，也就是村长罗五再仔细清楚，我总觉得破案的关键可能就在于这佛头上面，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佛头杀人纯粹是假的，凶手以这件传闻掩人耳目，掩盖真正的杀人目的，第二，确实和当年的佛头有关，当年这鬼崽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点要想办法追溯，也许能找到凶手一些线索。”
    “顾队长，那你说怎么做？”
    “赵所长和小钱去查被害人十年前乃至二十年前的事儿，死者做过什么，有没和人结怨是家属不知道的，这些我知道不好查，可是总要查才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现在来报复了。”
    “报复？”
    “没错，我说过没有无缘的恨，如果家属一致说他们没有得罪过谁，那么，会不会是年轻的时候，没有成家的时候做了一些事？”

 第五百七十二章 现场的物证

    “我明白了。”
    “第二组，小张带两人继续寻找这杀人凶器狗头铡，如果能找到狗头铡，就能查到凶手的线索了。
    “好。”
    “第三组，唐千羽负责对这枚指环进行指纹提取，如果这上面能残留指纹，那么，也许找到凶手就能多一丝线索。”
    “是。”
    “第四组……”
    他看了看小陈，“小陈负责调查林笑最近的情况。”
    “是。”
    “辛苦大家了，现在我们用已知的线索去查这两件案子，几条腿走路，只有一处有突破口，凶手的线索就有了。”
    “好啊，顾队长果然是破案的高手，这么复杂的案情被你这样一说就很简单明了了。”
    “赵所长客气，大家去忙吧，今晚的短会就到这。”
    “走。”
    众人离开后，唐千羽带了手套拿出了那枚翠绿的指环。指环宽约有1.5cm左右，“顾哥，这指环可不好提取指纹。”
    “尽力而为。”
    “看这指环的大小，如果是男人带的只能带在小拇指合适。”
    “没错，如果是男人的话小拇指差不多。”
    “我去试试吧。”
    “千羽，舅舅什么时候来家里？”
    “应该在八点多吧，我们弄好回去应该差不多了。”
    “辛苦了。”
    唐千羽突然笑了笑，“你顾大队长发号施令谁敢说辛苦，顾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唐千羽摇了摇嘴唇。“等这案子结束后我们回南城吧？”
    她实在不想待在这里了，不是说自己的家乡不喜欢，而是她待在这里，回到家里总是会想到父母已经死了，她需要换一个新环境来掩饰这种伤痛，她知道顾之衡很忙，为了这些命案起早贪黑的，她也不能过多表现自己的情绪，唯一希望的就是能把这案子破了回去了。
    顾之衡心中一沉，伸手抱了抱她，“对不起，我答应你，等这案子破掉我们就立刻回南城。”
    “好。”
    夜里九点多，她这才把指纹给全部提取出来，可是指纹残破的厉害，根本就提取不到有用的。
    “顾哥你瞧……”
    “怎么会这样？”
    “这戒指上的指纹是残破的没什么用。”
    “你想想，怎样才会造成这样的残破？”
    唐千羽想了想，“这戒指是指环，本就无法完整的盖下一个人的指纹，而且如果这人不长期摸动的话，提取出来的就是这样了。”
    顾之衡放下那指纹的文件，“看来想靠这枚戒指找出凶手是不可能的。”
    “也许啊，这指环就是凶手故意丢在那的，你想啊，这杀人现场他能做的滴水不漏，为什么要留下这戒指给我们？”
    顾之衡见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也许吧，算了，现在只能从这佛头查起了。”
    “不早了我们回家吧，也许舅舅已经下山了。”
    “你想吃什么？”
    “什么？”
    “想吃什么，回家我做饭。”
    她惊诧的看着他，“做饭，你做饭，你会做什么？”
    “糖醋排骨？”
    “我不想吃这个……”
    “那么……”
    顾之衡突然笑了笑。“那吃我呢？”
    “你？”
    意识到这是调情的话，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个没正经的。”
    两人打趣准备回家，回家后，顾之衡做了一道西红柿炒肉，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好在唐千羽不嫌弃一口气全吃光了。
    “说实话，我真怀念我爸妈在的日子，要是爸妈在，看到我们这么幸福该多好啊？”
    她放下筷子看着墙壁上的两张遗像，住在这里总会想起他们。
    “千羽，有我在。”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思念双亲之苦，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柔情的道。“以后我妈就是你妈，明白吗？”
    “你妈就是我妈？”
    “难道不是吗？”
    “我……”
    “千羽，千羽开门。”
    “是舅舅来了！”
    门打开后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罗五穿了一件雨衣就进来了。“哎呀，好大的雨，来晚了。”
    “舅舅快进来，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你们吃了？”
    “我去给你做菜。”
    “千羽我去吧，你和舅舅好好聊会。”
    “顾先生，你会做饭啊？”
    罗五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这顾先生那么能干，还会做饭，这做饭不是女人会的吗，他也会？
    顾之衡有些尴尬。“我也是刚刚学的，做的不好舅舅别取笑我。”
    “怎么会呢，千羽啊，你可真的是捡到宝贝了，这顾先生还会做饭，哎呀，妹妹妹夫，日后你们不用担心千羽了，他找了个世上最好的男人。”
    “舅舅……”
    唐千羽有些无语，有这样夸人的吗？
    顾之衡的手艺确实不怎么样，不过罗五肯给面子，把那一碗面全部吃完了，吃完了后还说，以后要和他们一起去南城住大宾馆吃海鲜大餐。
    这些要求顾之衡一一答应了下来，并表示还可以把外婆也接去南城，他会给他们买一套房子就住在他家别墅隔壁，这样方便千羽看外婆。
    这让唐千羽感觉自己被卖了，不过她乐意被卖。
    “舅舅，我们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件事，相信你也听说了这早上的案子。”

 第五百七十三章 墓地的下落

    “这事儿啊，你们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王东是咋死的？”
    “舅舅，我想知道这佛头的事，你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佛头？我上次不是和你们说过，怎么了？”
    “你能再说详细一些吗，这佛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流传这佛头的事到现在？”
    罗五仔细想了想，把上次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几百年前有官府带着番邦进贡的玉佛头经过这里，却是被当地的劫匪知道了，劫匪杀了官兵抢了佛头，佛头几经周转到了驸马的手里，驸马死的时候用这佛头陪葬了，可是，这驸马墓地十年前被一伙盗墓贼给盗了，传闻这群人就是村里的人，后来这佛头就听说失踪了，一直下落不明。”
    “这么说的话，那鬼崽岭里面真的有驸马的墓地？”
    “这个只是传说而已，那鬼崽岭到处都是苍天大树，树下也是众多老坟，这鬼知道这驸马墓有还是没有啊。”
    “舅舅，这件事的真实度有多少？”
    “这个啊，我就不敢说了，我猜应该是真的吧，不过传闻总是以讹传讹，也许有夸张也不一定，对了，以前的村长李英你们可以去找他，他年纪比我们大，又是村里的老人，他应该知道更多的事，我这些也都是听来的。”
    “李英？”
    晚上十一点，顾之衡和唐千羽打着电筒来到了李英住的地方，李英的院子外面黑漆漆的，院子门也是关着的。
    “顾哥，这老村长都睡了，我们还去吗？”
    她总觉得这深夜打扰不太好，而且这村长还有梦游症，要是碰到了挺吓人的。
    “去试试吧，如果李英这里没线索，只能想办法去查当地的县志。”
    “没用的，有用我早去了。”
    “为什么？”
    “十年前我们这里存放资料的地方被烧了，所有记载在明的东西都没了，现在有的都是后的了，资料不会齐全的。”
    “试试李英这。”
    “好！”
    李英没睡，听到他们的敲门声便起床了，“谁啊？”
    “村长，是我顾之衡。”
    李英听说是顾之衡立刻穿了一件衣衫出了门打开了院们，见到他们两个。“顾先生，千羽，你们这是……”
    “对不起这么晚了打扰您休息，我们来找您是有点事儿想打听的。”
    “什么事？”
    屋子里面，李英得知了他们来的目的，叹了叹气，“这件事啊……”
    “村长，罗五说你应该知道的，你是村里的老人，当年这鬼崽岭上是不是被人盗过墓，这墓地是不是那什么驸马的？”
    “哎，这件事情我也说不好，只是大概十年前吧，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鬼崽岭那里传来了一阵炸药爆发的声音，我是听到了，村里很多老人也听到了，不过当时没有觉得有什么，也就没有去看。”
    “为什么不去看？”
    “那鬼崽岭一只都有传闻有小鬼作祟，所以没人关心，再加上十年前那时候的人比现在的人更迷信，只要不是在自家门口出事谁去管呢？”
    “那您知道，那声音是怎么来的？”
    “这……”
    李英想了想。“我想应该是盗墓的人干的，那鬼崽岭虽然说有小鬼出没，可是却是传闻那里有一座大墓，说是什么驸马墓吧，驸马还陪葬了一个玉佛头，应该是盗墓的人干的。”
    “那你知道那墓地在哪？”
    “墓地？”
    “没错，墓地在哪您知道吗？”
    李英似乎沉寂在回忆中，十年前的事情说长不长，对于人来说，却是不短了。
    “我当时还是村长，白天的时候借着胆子去那看过，只有一片被炸过的废墟，估计啊是个假坟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鬼崽岭可热闹了，想发财的人太多防不胜防。可是这么多年了，鬼崽岭一直都相安无事，除了那一直传言的小鬼以外，哎，你们问这事儿做什么？”
    “我们是怀疑，死去的王东和钱权和当年盗墓的人有关系。”
    “什么，和盗墓的人有关系？”
    “没错，我听罗五说，当年盗墓的人有人怀疑是村子里面的人伙同去干的，是不是？”
    “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可是我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村没人有这个能耐啊，而且大家都很怕那鬼崽岭，去都不会去，没有听说谁家会盗墓的。”
    “没有听说不代表没有，不是吗？”
    “这……”
    “村长，你现在还能找到当年的墓地吗？”
    “墓地？”
    李英仔细想了想，摆了摆手，“记不得了，十年过去了，那地方我只知道大概位置，你们要去吗？”
    “村长，你能带我们去吗？”
    李英见顾之衡对这事很是关注，“我只能试试运气，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那里怎么样了，当年那些小树都长大了，我也来了记不住了，不过，当年我记得那被炸过的地方有一颗松树，如果活着的话，应该也是苍天大树了。”
    “松树？”
    这可难办了，那鬼崽岭那么大那么多的树木，这松树到处都是，究竟哪里才是当年的墓地？
    早上七点多，李英就带着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了鬼崽岭，他们来到了王东被杀的地点，那坟墓的地上还沾染着王东已经干涸的鲜血。
    李英见此捡起了一根棍子，“应该要往下面走。”
    “村长，你小心点。”

 第五百七十四章 找到死者来过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鬼崽岭确实诡异，这都早上七点半太阳也要出来了，可是这里却是很阴冷，空气中很潮湿，吸入鼻尖都是潮气，四周笼罩着白雾弥漫，顾之衡想起了那林笑说的话，白雾迷茫之下还能看到佛头在飞这道是有些古怪，他怎么看到的？还是说那天的雾气没今天这么大？
    见李英站在前面不走了，“村长，你想的起来当年的地方在哪？”
    李英抬头看着苍天古树和一堆堆坟墓脸色铁青。“十年了变化太大，让我好好想想那地方在哪？”
    “好，我不打扰您，您慢慢想，千羽你照顾村长。”
    “你放心，我会的。”
    唐千羽站在李英身后不敢打扰她，她也在担心这村长能找到当年的地方吗，毕竟十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地貌也会变了。
    她扭头看顾之衡去到了杀死王东的案发现场，但愿能找到些什么？
    顾之衡站在老坟墓后面，那里已经被人踩的一片狼藉。
    他站在王东躺着的地方，大致可以推测的出来王东是怎么被杀的？
    现场没有拖拽的痕迹，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第一现场，王东被佛头追杀来到了这里被杀了，凶手是在这等他吗？
    “顾哥，你快来！”
    他扭头看着唐千羽和李英渐渐要消失了忙追了上去。
    “来了，”
    林中雾气很大，几乎十米之外就看不清人了，顾之衡多了个心眼，林子的雾气很大，会不会是当日这林笑没有看到凶手，凶手利用这雾气做掩护杀了王东？
    “千羽小心！”
    突然这唐千羽的脚一滑，眼看就摔下去，顾之衡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心点，这地上有苔藓。”
    她的脸立刻红了忙推开了他，“我知道。”
    “小心。”
    “应该是这里了。”
    三人穿过一条雾气弥漫的林间，随后这里豁然开朗，前面有一个大土堆，土堆上长满了大树，从远处瞧就像是个天然形成的大土包一样，李英来到了一根苍天大树下，抬头仰望上空，“应该是这了。”
    “村长，你确定是这里？”
    “这颗松树应该就是当年的小树苗，十年没来了，都长成苍天大树了。”
    顾之衡开始踏探究，这里看起来不可能有什么古墓的样子，他看到地上有一些细小的碎石，十年了，当年的情况已经全部看不到了，唯一不变的就是这堆土堆。
    “应该是这了，这鬼崽岭只有这个地方有个大土堆，当年我记得我来看的时候，这里的树木是没有的，这应该是后来才长出来的。”
    “顾哥，这里会是传说中的驸马墓吗？”
    唐千羽对这古墓没研究，顾之衡也不在行，他抬头看着这高耸的土堆，土堆最高的地方有十多米，呈现出倒钩状，上面长满了笔直的树木，松柏和槐树。
    “我也不清楚，村长，知道这里的人多吗？”
    “没几个人，当年和我一起来看的人有三个，现在除了我都不在人世了。”
    “难道当年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来看？”
    “我说了这里很恐怖，大家都害怕小鬼缠身，没人愿意来看这些晦气的东西。”
    “你能想起来当年这里是什么情况吗？那伙盗墓贼得到宝物了吗？”
    “得到没得到我不清楚，我只是看到当年这里被炸过，好多土和石头都散在这周围，可是我没有见到盗洞，那伙盗墓的人也不知所踪。”
    “顾哥你瞧，这里有祭拜的痕迹。”
    “祭拜？”
    唐千羽在那土堆下面的草丛中找到了三炷香和一些烧过的黑乎乎的纸钱灰烬，顾之衡和李英上前仔细查看，果然是有人祭拜过这大土堆。
    “奇怪了，这里不是没人知道吗？怎么会有人在此祭拜？”
    李英也觉得这事儿不应该啊，“是啊，这里应该没人知道是当年的驸马墓，不过也许是祭拜这里的小鬼也不一定。”
    “祭拜小鬼？”
    “你们看这是三炷香，应该是祭拜小鬼没错，不可能还有人知道这里是当年驸马墓的地方，就算知道谁会来祭拜驸马呢，这驸马可是那么多年前的事儿了，就算有后人也不可能的。”
    李英的话也是很有道理，顾之衡蹲下身子用棍子撬了一些泥土，他惊讶的发现这地下的泥土竟然是红色的。
    “红色的泥土？”
    “是啊，红色的泥土，这不是……”
    这下面应该有夯土才是，这夯土他还是懂一点的，只有古代人建造墓地才会用夯土。
    “顾哥，红色的泥土，这不是和……”
    他想起来了那死去的王东指甲里面出现的红泥巴，难道王东跑出来后来过这里？
    唐千羽也抓了一些泥巴仔细搓了搓。“没错，这红泥和死者王东指甲里的是一样的，奇怪了，难道这王东生前来过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
    一瞬间，唐千羽和顾之衡都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了，难道，死者王东和这驸马墓有关系？
    李英上前瞧了瞧，“我也见到过这泥土，当年这里被炸出了很多泥巴，确实是红色的泥土。”
    “这么说来，死者王东应该来过这里了。”
    “王东来过这里？顾队长，这话怎么说，这王东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要么就算来过，他也是凑巧而已。”

 第五百七十五章 这铁丝哪来的？

    “为什么不可能？”
    “十年前王东和钱权根本没在家啊，他怎么知道这里的事儿？”
    “没在家，那他们在哪？”
    “和一帮人出去外省打工了，这件事儿过后几年才回来的，不过在工厂里面上班应该也賺钱了，他们家从前是瓦房，回来了这两家人就修了楼房了。”
    “在哪上班？”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是一伙人去的，当年正是改革开放的时候，年轻人机会多。”
    “原来是这样，那这能是谁祭拜的？”
    “应该是祭拜小鬼的。”
    “村长，我们还是不明白？”
    “是这样的，虽然村里人对这些小鬼害怕，不过啊我们这有习俗，凡是流过产的妇女，有的会来鬼崽岭祭拜小鬼，因为有人说，流掉的小孩魂魄就会聚积在这，所以有些思念孩子的妇女就会……”
    “这可真是荒唐！”
    顾之衡能理解这些风俗，可是……
    “这祭拜的人应该是村里的女人干的，至于为什么在这里祭拜，应该是随意的，毕竟这里有个这么高的陡坡。”
    “谢谢你了村长。”
    李英笑的慈祥，“谢我什么，我也帮不了你们多少，我这条老命不是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在不在呢，是你们帮我洗刷了罪名，还帮我从唐六手里救出百合，这些都是应该的。”
    “百合的事儿您别放心上，换做是任何的孩子我们都会救的，那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你们先忙吧。”
    李英离去后，唐千羽上下打量这里的大土堆，“你说这里像墓地吗？”
    顾之衡皱眉皱眉。“看着泥土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应该是有的，这红泥巴下面有很结实的夯土，这夯土一般都是古代用来修建墓地才会用的。”
    “那么这里真的是当年被盗的驸马墓？”
    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大土堆下面，能埋藏着什么呢？
    “是不是真的驸马墓谁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这王东来过这里，那他来干什么，是无意来的还是特意来的？”
    “你是怀疑王东和这墓地有关系？可是村长说十年前他和钱权出去打工了没在村里。”
    “这件事情需要好好查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好查。”
    她讲诉的很多案子，深知时间越久案子就越难以查，再多的线索都没了，而且查案最忌讳的就是时间太遥远，如果这王东只是慌不择来到这呢，不过也不可能的，王东知道这里是鬼崽岭，他是当地人自然也是害怕这里的，怎么会还跑这来呢？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有收获的，当年的传言被证实了，这里确实有驸马墓地，十年前也有一伙盗墓贼在这里盗宝，也许他们偷走了佛头。”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她怀疑过王东也许是当年的盗墓贼，钱权也是，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是当年的盗墓贼，那是谁会杀他们呢？
    “继续调查这杀人凶器，这把狗头铡到现在一定还在凶手手中。”
    “你的意思……”
    “哎，这是什么？”
    她蹲下身子在草丛中捡起来了一根亮晶晶的铁丝。
    “铁丝……”
    “我看看。”
    顾之衡把铁丝拿在手中随意弯曲，铁丝不长很细，只有三十公分左右，“这铁丝……”
    他想起了钱权死的时候也在地上捡到过这样的纤细铁丝。“这铁丝好像在哪看过？”
    可是在哪看过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在哪见过？”
    唐千羽突然的道，“我记得了在农具店，刘鑫的农具店，你还记得吗顾哥，那一捆捆的放在那里卖。”
    “刘鑫？”
    顾之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刘鑫店里也有这样的铁丝，他是卖农具的，店里的农用工具一定很齐全，根据案发现场看到的铁丝和铁钉，还有那凶器的特殊性，你还记得我们去找刘鑫，他的态度很反常吗？”
    “反常，你说的是？”
    “他很冷静，也会察言观色，更会看人，说话也是滴水不漏，这样的人符合我们推断的杀人凶手特征。”
    唐千羽惊诧的看着他，“刘鑫，身高一米七三，男，农具店老板，你这样一说道是有些奇怪，不过，仅凭这里出现的铁丝也不能断定他是嫌疑人的。”
    “所以，这才是我们需要查的事，这铁丝是谁带来的，肯定不是偶尔出现，这铁丝还很新不是旧物，却偏偏出现在这里，如果这祭拜的人不是失去孩子的母亲，而是是凶手呢？”
    “凶手？”
    她扭头看着那地上的三炷香，“可是……”
    “走，我们去找刘鑫。”
    中午时分阳光正好，两人来到了刘鑫位于街角的铺子门口，店铺依旧在开着，刘鑫在打磨着什么农具，那机器转动之下火光飞溅，发出嗤嗤的声音。
    顾之衡站在身旁看他打磨东西的样子，道是和他推测的凶手有些相似。
    “刘老板，忙啊……”

 第五百七十六章 杀人工具出现了

    刘鑫没有听到继续在忙他的事儿，唐千羽忙上前又喊了一声。
    “刘老板！”
    刘鑫一瞧是唐千羽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是你啊，有事儿？”
    “刘老板，我们能聊聊吗？”
    “聊聊？”
    刘鑫见到顾之衡有些不想接待，“不好意思啊，我这在忙，您要不改天？”
    “刘老板，我们是想找你聊聊这铁丝的事儿。”
    “铁丝？”
    刘鑫见到他手中的铁丝脸色一沉，忙放下手中的工具，“你们等等，我去洗个手就来。”
    两人进入店铺却是没坐下，顾之衡拿着那铁丝来到了他卖的铁丝那里，那里放着一大捆铁丝，他仔细对比后发现，这粗细是一模一样的，应该是一个型号。
    看来这铁丝可能是出自这里了。
    “顾哥，是一样的吗？”
    “是一个型号的。”
    “你们请坐，有什么事吗？”
    刘鑫换了一件衣衫出来，“顾警官，唐小姐，你们有啥事儿啊？”
    “刘老板，麻烦你看看这铁丝是你这卖的吗？”
    “铁丝？给我看看。”
    刘鑫拿过那铁丝仔细瞧了瞧，又和自己卖的对比了一下。“是我这的，怎么了？”
    “这铁丝我们在案发现场鬼崽岭发现的，你这里的铁丝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的铁丝？”
    刘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高兴，“你们什么意思啊，我这里的铁丝只要给钱都能卖，怎么就说是我的铁丝了？”
    “刘老板，你着什么急，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买铁丝的人多不多？”
    刘鑫似乎松口气，“我说嘛，这买铁丝的人最近不多，你们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
    “没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你想想这铁丝最近有谁来买过？”
    “这个……”
    刘鑫有些说不上来。“最近这几天都没有人买铁丝的，警官，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这种铁丝很常见，到处都是。”
    “是吗？那你说这铁丝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案发现场有佛头出没，这铁丝是否和这佛头有关系，刘老板你说说呢？”
    刘鑫一愣，“我怎么知道，这个是你们警察应该查的事儿吧？”
    “刘老板，你仔细想想，真的没人来买铁丝吗？”
    “这……”
    “爸爸！”
    突然，屋子里面传来了一个小孩撕心裂肺的大哭声，“我的手啊，爸爸救命！”
    “冬冬”
    刘鑫像疯了一样跑到了屋里面，顾之衡和唐千羽见此也跑了进去，堂屋里面，见到那小男孩在房间里面坐在地上大哭。
    地上一滩血迹。
    “冬冬怎么了？”
    “爸爸……”
    刘鑫见到了儿子的手被卡在了一个刀闸里面，小孩的小拇指被锋利的刀锋切断了。
    “儿子别怕，爸爸在这，爸爸这就带你去医院。”
    他惊慌失措把儿子抱了起来就要准备去医院，唐千羽和顾之衡看到那伤害小孩的凶器，一把四十公分长，宽十公分的狗头铡屹立在他们面前。
    “这是……”
    “刘鑫，这是什么？”
    “先别说了，我要带我儿子去医院，晚了的话孩子的手就废了。”
    “我有车，我带他去。”
    医院里面，索性的是小孩送来的及时，小孩的手指通过手术算是保住了。
    刘鑫一个人坐在病房里面看着儿子，满脸的愧疚。
    “冬冬手还疼吗？”
    “爸，对不起，我还不该偷玩危险的东西，爸你怎么哭了？”
    刘鑫抹了一把眼泪死死抓住儿子的手，“爸爸没事。”
    “刘鑫……”
    屋外，顾之衡打开了病房的门，刘鑫忙站了起身。“顾警官。”
    “跟我们来一趟吧？”
    顾之衡不想在孩子面前多说什么，那把伤害孩子手指的闸刀已经初步判断，就是砍断那王东和钱权头的凶器，是他们寻找了很久的杀人凶器，没想到会在刘鑫手里。
    “好，冬冬，爸爸出去一会你好好休息。”
    刘冬冬很是乖巧懂事，刘鑫刚刚离开房间，就见几个警察把自己给围了起来，顾之衡上前一声令下，“把刘鑫铐起来带回所里。”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放开我！”
    刘鑫见自己被冰冷的手铐烤住不停的辩解，“放开我。”
    “刘鑫，你想让你儿子听见你被警察带走了吗？”
    “我……”
    刘鑫扭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儿子，“我什么都没做。”
    “做没做，先跟我们回去再说。”
    忙活了几天的警察们今天特别开心，因为他们找到了杀死两个被害人的凶器，那把狗头铡刀。
    审讯室中，昏暗的灯光摇曳在刘鑫的脸上，忽明忽暗。他很冷静，冷静的让人觉得他确实很像凶手。
    嫌疑人刘鑫，男，身高一米七三，年纪四十岁，神仙居人。
    “刘鑫，你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干，那王东和钱权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下毒手杀了他们？”
    “什么王东，什么钱权？我不知道你们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那杀人凶器怎么在你家里？”
    顾之衡没想到，找了这么久的杀人凶器竟然在刘鑫那里，想不到想去试探口风，却是无意中发现了他们寻找的凶器。
    “你们说的是那把砍下我儿子手指的东西？”
    “没错，那东西叫狗头铡，是我们怀疑的凶器，这凶器怎么会在你那？”
    “我怎么知道，我不认识什么凶器，你别胡说，快放我回去，我儿子还在医院要我照顾。”
    “回去，你要去哪？”

 第五百七十七章 这东西我捡的

    “我……”
    “现在我们指控你杀了王东和钱权，杀人凶器在你家被发现，刘鑫，你有什么话说？”
    刘鑫很激动，不停捶打着手，手铐发出冰冷的金属声，“污蔑，你们这是污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也不会杀他们两个。”
    “你说我们污蔑，这杀人的凶器在你家里，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那东西是杀人凶器。”
    “你不知道？你不觉得你的谎话一点都不圆？我问你，那凶器为什么会在你家里，我们在案发现场的不远处找到了你家里的铁丝，我打听过熟悉你的人，他们说你出门都喜欢在身上带这种铁丝，是不是你用这铁丝做文章，导演了佛头杀人的事？”
    如果佛头真的会飞，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人为的，是人为用铁丝绑在树上，铁丝纤细肉眼看不出来，所以，如果有人在上面绑住一个佛头控制速度，那么，从外边看的话，就是一个佛头在飞了。
    “什么？我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人？”
    “为什么杀人，这一点你不知道？”
    刘鑫抬头不停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杀人凶器，我说实话，你们说的凶器是我在鬼崽岭捡到的。”
    “什么，捡到的？”
    这话顾之衡和小张对望一眼，怎么可能？
    “你应该听到风声被害人被砍下了头，这狗头铡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你为什么要捡回家还藏在家里，不给送到派出所？”
    “我为什么要送来，没错，我知道这东西是干啥的，不过我这一送来不是告诉你们我是杀人犯了吗？我有那么傻吗？”
    “你不是杀人犯谁会冤枉你？”
    “少来这套，总之我没有义务把捡来的东西交给你们。”
    “好个没有义务，你可知道你家里出了杀人凶器，你会受到什么怀疑？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捡来放在家里？”
    刘鑫回答的理所当然，“什么怀疑，我用啊，我发现那东西很好用。”
    “用，你怎么用？”
    “我妈养了猪，那东西可以帮忙切猪草，省事。”
    “什么，你能再编的好一点吗，你明明知道那可能是杀人凶器，你还敢放在家里用，谁给你的胆子，今天要不是我们在现场找到你家里的铁丝来找你，恰巧你儿子顽皮去动了这狗头铡不小心被这狗头铡所伤，你是不是打算把那把凶器给毁了？”
    “警官，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要是想毁了怎么会放在家里，我刘鑫做人顶天立地，我不承认你们的诬告，我和那两个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们？”
    “无冤无仇吗？”
    “反正我就一句话没有杀人，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顾之衡其实也觉得这事情很有蹊跷，如果刘鑫真的是杀死那两个被害人的凶手，那么，他怎么会把凶器放在家里呢？还凑巧的被他和千羽碰到了，是巧合还是……
    “我问你，五日前的凌晨十二点到五点之间，你在哪？”
    “凌晨？”
    刘鑫仔细想了想，“这时候都在家里睡觉了。”
    “家里谁可以证明？”
    “我一整晚都在家里，我妈和我儿子都能作证。”
    “你妈？”
    “我妈住在后院和我在一起。”
    “那前晚凌晨五点半左右，你在哪？”
    刘鑫摸了摸鼻子。“五点半凌晨？这时候能干啥睡觉呗。”
    “谁能证明。”
    “谁作证？”
    “我妈。”
    又是他妈？
    “你老婆呢？”
    有孩子应该有老婆吧？
    刘鑫似乎不想提到这件事，只是摸摸鼻子淡淡的道，“离婚了。”
    “刘鑫，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你的孩子还需要你照顾。”
    “我说的当然是实话，我说了，那什么作案工具我不知道是什么，我只是觉得很有趣，那焊接的工艺很好，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好的手艺了。”
    “你就没怀疑过那是杀人凶器？”
    “没有，我又不关心这杀人案，当时我发现这东西的时候它被包在一块白布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谁能想到是杀人的凶器？”
    “你在哪见到的，发现这东西的具体位置？还有这铁丝是你的吧？你什么时候去过鬼崽岭？”
    “这铁丝应该不是我的吧，警官，不可能我卖这铁丝就有问题了？”
    刘鑫的思路有条不紊，顾之衡知道他不好对付。
    “那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这铁丝？”
    “我干这行的随身带着出门方便，比如捆个什么东西的，怎么，这也犯法？”
    小张停下笔，这刘鑫还真会狡辩。
    “那你是什么时候捡到这凶器的？”
    “是昨天傍晚的时候，我从县里回来经过那条路，看到那坟堆上面有一块白布包着的东西，我这人胆子一向很大，我就想去看看是什么？”
    “哪里的坟堆？”
    “就是鬼崽岭的正中路那里。”
    “正中路？”
    可是这铁丝是他在鬼崽岭的驸马墓发现的，难道不是刘鑫掉的？
    “那这铁丝呢，怎么会掉在驸马墓那边？”
    “什么驸马墓？”
    “就是一个很大的土堆，那上面都是树木，你去过那里，是不是？”
    刘鑫似乎想起来了，“原来是那，我早几天去那里砍过树，这铁丝应该是用来捆树干的，可能是在那时候丢的吧。”
    “树，你砍树做什么？”
    “我老妈烧柴火，有时候我会去那里砍柴，怎么这也不犯法吧？”
    “所以，你不承认杀了王东和钱全？”

 第五百七十八章 同样的护身铜钱

    “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我杀他们做啥？”
    顾之衡见他说话的样子，眼神坚定毫无半点闪烁，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不是凶手，第二，他是凶手，只是太狡猾了。
    “小张，把口供给他看看。”
    “顾警官，我可以走了吧？”
    “走？你现在不能走。”
    “不能走？为什么？”
    刘鑫想起身想让人给他打开手铐，顾之衡也站了起身，“你不老实交代你要去哪？”
    “我交代什么，我只是捡了那闸刀，我可没杀人，你们不相信可以去调查，我刘鑫从来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顾哥……”
    顾之衡见他嘴硬一句话不说，“小张，先这样吧。”
    审讯室外面，顾之衡靠在墙边准备抽烟，小张上前，“顾哥，这刘鑫嘴巴很严啊？”
    “正常的，就凭这凶器没有别的证据他肯定不会招了，毕竟我们除了这把凶器以外什么证据都没有。”
    “可是……”
    “现在千羽还在化验那狗头铡，虽然看起来是和推断的凶器差不多，不过要核实仔细，不能出任何的纰漏。
    “顾哥啊，会不会我们错怪了这刘鑫，毕竟这刘鑫和死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这刘鑫也没有犯罪前科。”
    顾之衡沉默着，这才道，“不一定的。”
    “什么意思？”
    “顾哥，你们来一下。”
    唐千羽似乎发现了什么，把他们喊到了解剖室，里面，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托盘是紫檀的，看起来格外的考究，上面还有一些新鲜的血迹。
    “怎么样，是杀人凶器吗？”
    唐千羽确认了，“没错，我可以确认，这狗头铡就是砍下王东头和钱权头的凶器，不过这上面的血迹应该是刘鑫儿子的，没有找到被害人的血迹，看的出来凶手已经处理过了这把凶器，所以没有什么线索， 怎么样，刘鑫他招了吗？”
    “没有，他招供这凶器是他在鬼崽岭的坟头上捡的。”
    “什么，捡来的？”
    唐千羽可不相信这么荒唐的事儿，“这刘鑫的嘴巴很紧，不过，我们只有这凶器也无法指认他就是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不过话说回来，试问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怎么会把这凶器放在家里？还伤了自己的孩子？”
    顾之衡也在思考这问题，“没错，这就是我的疑虑，刘鑫虽然和我们推测的凶手很想相似，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很多证据，小张，你去调查他不在场的证据，我和千羽得去一趟鬼崽岭。”
    “顾哥，我现在就去。”
    “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顾哥你看看……”
    “什么？”
    “我在这托盘下找到了这个，几根长头发，应该是女人的直发。”
    “什么，长头发？”
    顾之衡见到pp袋子里面却是有两根头发，“在哪找到的？”
    “在闸刀下面，我清理的时候发现了被卡在缝隙中了，不仔细看的话，这头发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你说这头发不是两个死者的，该不会是个女人吧？”
    “女人……”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难道说，这个闸刀之下还有女人遇害？
    唐千羽也意识到这问题有些严重，“顾哥……”
    “长头发的女人？这上面的血迹有办法能找吗？”
    “血迹都被凶手清理的很干净了，这上面只有刘鑫儿子的血迹，没有其他残留的血迹。”
    “所以这个长发的女人有可能也被害了，可是现在没有接到人失踪，也没有接到人报案有女人失遇害。”
    “现在我们找到了杀人凶器，可是，凶手是不是刘鑫还有待调查，我的建议可以搜刘鑫的家。”
    “我正有这意思。”
    “我想继续对这狗头铡进行研究，也许有别的收获。”
    “好。”
    “如果我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找到凶手留下的指纹。”
    “指纹？”
    “没错。”
    这天晚上，顾之衡和赵刚亲自带人去了刘鑫家里，刘鑫的妈妈是个五十几岁的妇女，看到一群警察来家里有些害怕，“警官，你们这是干什么么？”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这是搜查令，请您配合。”
    刘妈妈吓坏了。“哎，你们这是干啥啊？”
    众人去屋里找寻线索去了，顾之衡叫人亲自把家里都搜查了一遍，两个小时过去了，小张带了人来，“所长，顾哥，什么都没找到。”
    “什么都没有？”
    “队长你看这是什么？”
    小陈那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顾之衡看到赵刚手中拿出来的铜钱，这个铜钱不是……
    “在哪找到的？”
    “刘鑫住的床头柜上。”
    那是一个用红绳子穿起来的铜钱，中间有一个方正小孔上面写着洪武通宝，顾之衡皱眉仔细瞧了瞧，做工精细不像是仿品，他拿过那铜钱。“刘妈妈，这东西是谁的？”
    刘鑫妈妈见他问自己，“这是我儿子的护身符啊，你们干什么啊，我儿子你们快放了他，他真的没有犯法啊。”
    “我想起来了，这玩意那两个死者也有。”

 第五百七十九章 案子追溯到十年前

    赵刚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死者两人都有的护身符吗，怎么这刘鑫也有一个？
    “这可是一模一样的护身符？”
    怎么会这么巧？
    “顾哥，这护身符那王东钱权有的一模一样啊。”
    小张可是认的这东西，当初钱权的脑袋就是被人从窗户那里爬进来丢下的，那凶手故意留下了这个东西。
    “我当然认得这东西，刘妈妈，你说这是你儿子的护身符，这是什么时候有的？”
    刘鑫妈妈明显有些害怕，“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很多年了吧，警官，我儿子犯了什么事儿啊。”
    “你儿子杀人了！”
    赵刚是个闲不住话的人，这话一出刘妈妈更是吓坏了，“不会的，我儿子是好人，不可能杀人的。”
    刘鑫妈妈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杀人犯，也不会相信这神仙居闹的沸沸扬扬的佛头杀人案是刘鑫干的。
    “你说不是，那你说是谁杀的？”
    赵刚怎么看都觉得刘鑫就是凶手。
    “佛头啊，佛头杀的啊，这不是有那医生可以证明啊……”
    刘妈妈回答的理直气壮，小张和赵刚有些无语。
    “你懂什么，别瞎说。”
    “好了所长，既然没有发现什么，我们就先回去吧？”
    “好，收队。”
    回去的时候，顾之衡对比了王东和钱权的两块五帝钱，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就怪了，这死者和这刘鑫都有这五帝钱，这可不算巧合啊。”
    赵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会不会这刘鑫和两个死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不被人所知道的，所以他杀了他们？”
    “那么，这个平安符怎么解释？”
    很明显这可不是凑巧，这看起来是一起买的一样，款式做工都一样。
    王东和钱权的老婆说这平安符是他们哥俩很多年钱买的，那么，这刘鑫怎么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赵刚打了个响指，“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那刘鑫一定是有嫌疑的。”
    “这样吧，对刘鑫和王东钱权的人际调查不可放松，我总觉得这案子没这么简单，刘鑫即使不是杀人凶手，也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只是他一直都在守口如瓶不愿意多说，得想办法让他张嘴。”
    “队长说的是，这刘鑫一看就是老滑头。”
    “顾哥，对刘鑫妈妈的口供都在这了，刘鑫没有作案时间。”
    “没有？一个是在早上五点多，一个是在凌晨十二点后，都在睡觉了，这事儿还有待调查。”
    “我赞同队长的话，这他妈又没跟他睡，怎么能知道他出门出去？”
    “队长，这话过头了啊。”
    不管怎么说都要尊重人。
    “呵呵，玩笑，玩笑。”
    “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去早点休息吧，案子是一步步来的也急不了，所长，辛苦了。”
    “这话可就不对了，这话该我说的，你也辛苦了，队长，这案子现在外面搞得人心惶惶的，加上那小子林笑的证词不好办啊。”
    赵刚很清楚，这个案子可和前面两个闹鬼的案子不一样，这个案子有目击证人看到那佛头杀人，这在神仙局这屁大点的地方可是大事，传什么的都有，他们肩膀上的压力很大。
    “就是因为外界传这佛头杀人，才一定要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要揭开这些谜团，这案子突然发生，一定是酝酿很久的，这世上我一直相信，没有无缘的恨和怨，一切都有因果的。”
    “顾哥的意思，这两个被害人得罪了佛头？”
    “好了，大家先去休息吧，小钱你也去。”
    “顾哥，那你呢？”
    “你傻啊，顾哥在等千羽，走吧。”
    “额……”
    小钱有些尴尬便和小张他们离开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来到了解剖室，那里唐千羽正在仔细清理着那把狗头铡。
    不得不说，她认真工作的样子真的很美。
    “千羽。”
    “顾哥……”
    “怎样了？”
    “这狗头铡的工艺非常考究，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你瞧这底部是紫檀木做的，上面还雕刻着彼岸花，这雕刻的很精美，顾哥，你说凶手会不会是个打铁能手或者焊接的高手，不然的话，让谁做这东西都会暴露。”
    “刘鑫也是这样说的，他说看到这狗头铡看起来做工不错就带回去研究了。”
    “怎么样，刘鑫那里有线索吗？”
    “刘鑫有她妈妈和儿子作证，钱权死的时候他在家，王东死的时候也在家休息，小张去问了他妈妈，还派人去了医院问他儿子，这两个人说的几乎都是一致的。”
    这话让唐千羽有些想不通了，“怎么会这样？”
    “对了，你看看这个！”
    “这不是王东和钱权的平安符吗？”
    “不是，这是在刘鑫家里找到的，放在床头柜上的。”
    “什么，刘鑫的？可是死者也有啊，这是什么意思？”
    “你先继续忙，我去见刘鑫。”
    “顾哥，这刘鑫的嘴巴很紧，你要小心应付。”
    “放心吧。”
    审讯室中，刘鑫带着手铐脸色阴沉。“我儿子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没事，你抽烟吗？”
    顾之衡坐下点燃了一根烟，“不抽我抽了？”
    “给我点一支。”

 第五百八十章 凶手放弃杀人了？

    刘鑫似乎放松了一点警惕，接过顾之衡的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再深深吐了出来，“这烟不错。”
    “刘鑫你看看这个，这是什么你告诉我。”
    他把那五帝钱放在他面前，刘鑫一瞧便知道他们去过家里了，嘴角动了动。“你们去过家里了？”
    “你知道？”
    “警官，我不是三岁孩子，这东西一直放在我家里的床头上，除非你们去过家里了，不然怎么会拿到。”
    “这是什么？”
    “五帝钱啊。”
    “有什么用，哪来的？”
    “自然是保平安的，哪来的，你让我想想……”
    刘鑫深深吸口气，似乎在想着这东西的来历，“应该是在古玩市场买的，那时候才三十块，便宜，不过我算是见捡到便宜了，这可是真的洪武通宝，明代的玩意。”
    刘鑫一副得了便宜的样子，顾之衡拿起那五帝钱，“是吗，怎么这么巧，死去的两人王东和钱圈也有这样一模一样的平安符，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样的有什么巧合的，这东西我喜欢，也许他们也喜欢，只要你运气好，你也可以去古玩市场淘到珍品。”
    “你怎么知道这是真品？”
    这句话让刘鑫顿了顿，他用手指弹弹烟灰，“我找人看过。”
    “是吗，这三块平安符放在一起，你知道像什么？”
    “像什么？”
    顾之衡冷冷一笑，把三块平安符放在一起，果然都是一模一样。
    “三兄弟。”
    “兄弟？”
    刘鑫自嘲一笑，“警官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和他们是兄弟，我年纪比他们大好几岁呢，再说了，我和这两人没什么来往。”
    “那你说说，怎么这么巧？”
    “我怎么知道怎么这么巧，我只能说一句我没有杀他们。”
    “没有？”
    他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半点的心虚，难道他真的没杀人？
    “你和王东钱权熟悉吗？”
    “什么？”
    “你和两位死者熟吗？”
    “不算很熟吧，不过认识。”
    “认识，怎么认识的？”
    “一个村里的怎么会不认识，前些年他们还来我那买过农具。”
    “那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不了解，只知道这哥俩感情很好亲如兄弟。”
    “你从哪知道的？”
    刘鑫突然抬头看他，“这还用知道吗，他们哥们一起打鸟斗蛐蛐的事儿又不是没人知道。”
    “这么说你和他们却是不熟？”
    “不熟，警官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杀人，放了我，我要回去照顾我孩子。”
    顾之衡沉默一刻没有说话，“你休息吧。”
    滴滴滴……
    他的手机响了，一瞧是唐千羽打的，“顾哥你快来，这凶器上我找到了新的线索。”
    “什么，好，我知道了。”
    “你稍安勿躁，只要确定你和这案子没关系，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王东和钱劝是怎么死的？”
    刘鑫突然问这件事让顾之衡觉得有些奇怪，“你不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外界都在传是什么鬼佛头杀人，我才不信，警官，他们是怎么死的？”
    “你家里找到的东西就是杀人凶器，头被齐刷刷的砍下来了。”
    “什么？”
    刘鑫的眼中划过一抹古怪，却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顾之衡察觉到了，这刘鑫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事，也许他这里会是突破口。
    “你的孩子没有大碍了，等时间到了没有你杀人的证据，就放你！”
    “真的？”
    “警察从来不骗人。”
    刘鑫似乎很高兴，他可以很快就出去了。
    解剖室中，顾之衡推门而进，唐千羽正在用细长的毛刷在刷什么东西，见他来了忙扭头欣喜的道，“顾哥，我找到一枚指纹了。”
    “什么，还有指纹？”
    这可是从没想到的，凶手还能留下指纹。
    “没错，就在这紫檀木下面，看这指纹应该是大拇指的，我们只要把这指纹给小张，让他去全县系统寻找一样的，那么，这凶手就没地方可以逃了，不过，这个长头发的女人现在究竟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也许她已经被凶手杀了，也许……
    唐千羽见惯了死人，可是她不想看到死人，这太平盛世，本来都希望大家平平安安的，可是……
    “好，我马上打电话给小张。”
    索性的是现在这公安系统有指纹输入识别，只要找到指纹就可以配对，不过，将是一个非常繁重的工作，那么多的指纹要想找到嫌疑人的也不容易的。
    晚上十二点，小张和小钱依旧在忙活着这指纹的比对，顾之衡把刘鑫放出去了，刘鑫对他是感恩拜德，不过他也答应顾之衡不离开这神仙居一步。
    “你把刘鑫放了不怕他跑？”
    这是顾之衡的惯用招数，“他要是跑道是说明有鬼，不跑才奇怪？”
    “也是啊，这不放的话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人？你说这凶手为什么要把凶器丢在鬼崽岭，难道他不准备杀人了？”
    “如果不准备杀人了，只杀这钱权和王东，那么，凶手是谁还是要从这两被害人之间下手。”
    “我也认同，希望那指纹能给我们带来新的线索，也不枉费我对着那东西看了一整晚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一伙盗墓贼

    “千羽，累了吧。”
    顾之衡伸手握紧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很凉。
    “不累，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里很晚了，顾之衡负责去煮饭，虽然在城里他不会煮饭，不过在这里他学会了做简单的饭菜，唐千羽太累了，他不想让她再辛苦。
    “千羽吃饭了。”
    “来了。”
    两人围桌而坐，顾之衡做的晚饭很简单，一盘西红柿炒蛋，一盘青椒肉丝，唐千羽夹起一道肉丝发现连在了一起。“顾哥，这是什么刀工？”
    顾之衡见此笑了笑，把那肉抢在自己碗里吃掉，“什么刀工你还不清楚吗，吃吧，将就一点，等回南城我有空就去报厨艺培训班，好好学做菜，一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得了吧，还是我做吧，你妈妈会心疼的。”
    “可是我心疼你，我做给你吃应该的。”
    “我相信，不过我从来都不挑剔的，吃饭吧。？”
    两人边吃边聊，“顾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这王东和钱权要不是当年的盗墓贼的话，会不会是他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所以被人报复了。”
    “伤天害理？”
    “没错，虽然现在没有找到他们做了什么事儿，可是我总觉得这凶手是针对他们来的，一定是仇杀，这仇杀的地点又在鬼崽岭，什么佛头杀人都是鬼扯，这凶手的真正目的是想糊弄我们，以达到杀人的掩护，你说，这王东和钱权究竟做了什么？”
    “也许不止王东他们，还有刘鑫。”
    “刘鑫？”
    “没错，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人放刘鑫吗？”
    “为什么？不是时间到了吗？”
    这羁押的二十四小时到了，他们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这刘鑫是杀人犯，所以只能放了。难道顾哥有别的什么想法？
    “我审问他的时候，他都表现的很自在，可是最后的时候问了我一句话，他问两个死者是怎么死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顾之衡吃饱了放下筷子，“根据心理上来分析，如果一个人和此案无关，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不会多关心这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可是他问我了，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如果刘鑫不是凶手，那么他说的话是真的，他不知道那是凶器所以捡回家了，这也有可能，也许，刘鑫真的不是凶手，不过他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你别忘了，那王东和钱权有那个平安符，这刘鑫也有一个，这不是很奇怪吗，虽然外面都没有传出刘鑫和他们哥们有过交集，不过，我总觉得，刘鑫和两个死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还有那驸马墓地的焚香，刘鑫去过那里说是砍材，这别的地方也有为什么非要去那砍，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不管怎么说，刘鑫应该知道当年的一些事儿，他可能也知道那个土堆下可能是驸马墓。”
    “这么说，刘鑫知道那驸马墓的地址，也许他知道当年盗墓贼的事儿？”
    “这个案子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佛头杀人牵扯出当年的驸马墓地被盗，而死者又是村里的钱权和王东，这两家人对外宣称都没有什么仇家的，那么凶手杀他们是为什么，这不是很奇怪？”
    “是啊，会不会他们两个是……”
    “是什么？”
    “盗墓贼，可是我也想过，这王东和钱权三十多岁，有消息说他们十年前在外地打工没有回来，这话村长李英也说过，我舅舅应该也知道，不过，不应该是他们的，就算是，那么盗墓是四个人，那还有两个人是谁？”
    “你的意思，他们有可能是当年的盗墓贼？”
    “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不过也站不住脚的，如果是盗墓贼的话怎么会被杀呢，不可能是什么驸马的后人来杀他们了吧？这几百年的事儿谁说的清楚。”
    “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要等到十年后呢，如果你推测的是真的，也不一定等到十年后，当年发生的事，大不了把他们送到监狱，怎么会杀人呢？”
    顾之衡的分析有理有据，他唐千羽放下筷子吐了一口气。“也对啊，一点逻辑都没有，那么，他们两个究竟惹了什么人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一点，就需要赵刚他们去调查清楚了。”
    “可是现在也没消息。”
    “好了，快吃吧，多吃点，吃了我去洗碗你好好休息。”
    “我来吧。”
    “你这小手我可舍不得你去洗碗，快吃。”
    顾之衡的体贴和温柔让她觉得很知足，她抬头看了看墙面上挂的遗像捏紧了筷子，爸妈，我会很幸福的，一定会的。
    晚上两点半，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睡梦。
    顾之衡起身拿出了手机，是小张打来的。
    “小张，怎么样？”
    “顾哥，我们找到了一个匹配的指纹了，只是……”
    “怎么了？”
    “这枚指纹的主人是一个女人，叫陈默，是中学里面的历史老师。”
    “陈默？”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把这个陈默带回来。”
    “好。”
    挂了电话，顾之衡扭头看着沉睡中的唐千羽，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长发。
    “好好睡吧。”
    他轻轻起身来到了窗户边靠了靠，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怎么会是个女人？

 第五百八十二章 怎么会是女人？

    难道他之前推测的凶手特征都是错的吗？一个女人能杀的了两个大男人，两处案发现场都勘察过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女人能办到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历史老师，为什么要杀王东和钱权，她和这鬼崽岭发生的事情还有佛头有关系吗？
    他突然发现，这案子似乎进入了僵局，女人可不是他锁定的犯罪嫌疑人，可是不是女人的话，那么这个凶手又是谁？这个女人怎么会把指纹留在紫檀底座下？千羽找到的两根长头发，会不会也是这个女人的？
    一切，都需要他去一一证实。
    他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打火机的声音把唐千羽惊醒了，她坐了起来看着床边站着的顾之衡，揉了揉眼睛，“顾哥，怎么了？”
    她太了解顾之衡了，他一般不会这样的，要么是案子的事情，难道有进展了？还是说……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怎么了，是南城那边有事吗？”
    顾之衡烦恼的时候就会抽烟，难道是南城那边有什么事情？
    “刚刚小张打来电话，那枚指纹已经被筛选对比出来了。”
    “出来了，是谁啊？”
    顾之衡吸口气，“一个女教师。”
    “什么，女老师？”
    第二天一早，当赵刚带人去到学校的时候，发现那陈默正在上课，为了不影响那学生，他找了校长给陈默打电话。
    “校长。”
    “陈默啊，你先停一下上课，来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
    沉默放下手中的书，“各位同学请先复习老师刚刚讲的。”
    办公室里面，陈默刚刚走进去就见到校长和他身边的几个陌生人。
    “校长我还在上课呢，什么事儿啊？”
    “陈老师，是他们找你。”
    小张忙上前，“陈默，我们是派出所的。”
    陈默是个年轻的女教师，一头长头发披肩，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高挑纤瘦，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瞧就是典型的大美女。
    这样的一个女人，谁也无法把她和这两件惊天动地的血案联系在一起，可是，那凶器上法医确实检测到了她的指纹，这一点是无可改变的。
    “派出所，警官你们找错人了把，我只是个普通老师而已，是不是我的学生打架了？”
    赵刚上前打量他一眼，“没找错就是你，小张，给我拷上、”
    “等等，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犯什么法了？”
    “回所里你就知道了，小张，带走。”
    赵刚也没想到这女人会是这样的大美女，不过再长得美，杀了人可就是罪犯了。
    “你们……”
    “哎，警察同志，这陈老师她怎么了啊？”
    校长也是一头雾水，这陈老师怎么就犯法了？
    “对不起校长无可奉告，这几天陈默的课找人代课吧，她的事情等弄清楚再说。”
    “事情，什么事情啊？”
    校长满脸的不明白，这陈老师究竟犯什么错了？
    小张没有多说什么，和赵刚一起把陈默带去了派出所，派出所里面，陈默坐在审讯室双手拷上了铐子，人显得很是激动。
    “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美丽的脸有些扭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告我们，你怎么告？”
    杀人嫌疑犯，陈默，女，二十七岁，某中学历史老师，身高一米七，偏瘦，外地人。
    赵刚坐下，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杀死王东和那钱权的凶手，一个女人和他们哥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要杀了他们？
    “你们把这个给我解开，我是人民教师是不会犯法的。”
    “老师就不犯法了？沉默我问你这个人你认识吗？”
    赵刚拿出了王东的照片，陈默瞧了瞧，“不认识。”
    “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
    陈默低垂着头开始沉默了。
    “所长，顾哥来了。”
    外面顾之衡推门而进，赵刚见他来了忙起身，“队长，这人抓回来了。”
    顾之衡瞥了一眼陈默，竟然是这样一个大美女。
    “辛苦了！”
    “我已经让人采取了她的指纹了，还有她的毛发，这一点要交给唐小姐处理了。”
    “好，交给她处理。”
    “这陈默我是抓回来了，我要继续去调查死者和刘鑫了。”
    “辛苦。”
    赵刚离开后，顾之衡坐了下来，小张忙把资料递给他。
    “顾哥……”
    他拿过陈默的资料，皱了皱眉，这么年轻的女教师，这和他推测的凶手一点都不符合。
    “陈默，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什么吗？”
    陈默抬头看他一眼，“我不知道。”
    “这个男人你真的不认识吗？”
    沉默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好，那这个呢？”
    他把那钱权的照片递给了她，陈默瞥了一眼依旧低垂着头。
    “问你话呢，聋了？”
    小张和冬子一样是个急性子，见这陈默不说话，他可是着急的很，这女老师不是喊着冤枉吗，怎么到这里就没声音了，还是说她心虚了？
    陈默抬头声音清冷。“我不认识。”
    顾之衡见她淡定自如一点都不慌乱，这一点道是很符合凶手的冷静特征，可是……
    “陈默，初中历史老师，你应该对专业历史很熟悉吧？”
    陈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想问什么快一点，我还要回去上课，我的学生要中考了我很忙的，要是耽误了他们的学习影响了考试，你们负的了责任吗？”
    “陈老师这是怪我们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这案子蹊跷

    “有话快说，找我干什么？”
    “爽快，既然老师是个爽快的人，我顾之衡也爽快，开门见山吧，这两个男人就是最近神仙居闹的沸沸扬扬的死者，鬼崽岭杀人案，想必陈老师知道吧？”
    陈默抬头看了看顾之衡。“听说了，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问的好，和你有什么关系，陈默，我们怀疑是你杀了钱权和王东，你承认吗？”
    “我杀人？”
    陈默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始辩解，只是突然笑了。“你们警察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武不能提刀，文不能纵横，我杀人，我怎么会杀人？”
    “果然是老师，这说话都文绉绉的，问的好啊，为什么杀人？你能来到这里，我们能查到你身上，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
    “我们找到了杀死钱权和王东的杀人凶器，我们在凶器上找到了一枚细小的指纹，这指纹的主人，经过我们同事一晚上的对比，我们在指纹数据库里面找到了你，陈老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话让陈默有些慌张，“我没杀人，我也没有见过你说的什么杀人凶器。”
    “没有吗？”
    “没有，你们这是诽谤污蔑。”
    “这么说，你不承认和杀人案有关系？”
    “我当然不承认，你们快放了我，我还要回去上课。”
    “放了你，哪有这么容易，你不交代清楚是走不了的。”
    “我说了我没有杀人。”
    “陈默，回答我的问题，否认是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的，明白吗？”
    顾之衡的话让陈默突然安静了下来，“你要问什么？”
    “我问你，钱权死在五天前的凌晨十二点半到五点半之间，王东死于前天凌晨五点到六点之间，这段时间你在哪？”
    “还能在哪，这都是大晚上的我当然在睡觉了。”
    “睡觉，谁能证明？”
    “一同的老师，王乐。”
    “王乐，她和你住在一起？”
    “没错，学校的教工宿舍还没有建好，我们现在的老师都住在一起，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再说了，这么晚了一定都在睡觉，谁没事儿跑出去干什么？”
    “所以，你不承认杀了人？”
    “警官，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人？你看我这身板像能杀人的吗？”
    这番话似乎把顾之衡的嘴巴堵住了，确实，这陈默太瘦了，那王东和钱权再怎么弱，也不该干不过一个女人的。
    他却是不急不躁，小张明显有些着急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嘴硬。
    “顾哥……”
    “好，谢谢陈老师的配合，不过你目前得待在这。”
    “呆在这？”
    陈默有些不乐意。“什么时候能放我，你们没有证据是没有权利羁押我的。”
    “证据当然有，只是先委屈陈老师在这呆几天，配合我们把这案子查清楚，你是人民教师，我们是人民警察，都是为了人民，就请你配合吧？”
    不得不说，顾之衡把她的话都堵死了，陈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我想回去把我的枕头抱过来。”
    “什么枕头？”
    “那个枕头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没有它睡不着觉。”
    “你爸爸？”
    “是，我爸爸。”
    顾之衡沉默一刻，“小张，你陪她回去拿枕头，这口供你看看没问题的话，签字。”
    陈默看了一眼小张的字，“警官写的字道是不错。”
    “不错？”
    “我们做老师的喜欢看漂亮的字。”
    小张有些尴尬了，抓了抓头。“是吗，多谢老师夸赞。”
    对陈默的审讯到此暂时结束，顾之衡坐在提审室中眉头紧锁，这个陈默怎么看都不具备凶手的特征，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她很冷静，历史老师，古墓……
    这究竟会挖出一条什么样的线索？
    “顾哥……”
    外面唐千羽进来了。“化验结果出来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回事？”
    “那指纹确实是陈默的，而且我们都推断失误了，那留在上面的长头发不是我们猜测的被害人的，竟然是这个陈默的。”
    “什么，长头发是陈默的？”
    这道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还以为是哪个女人死在了那狗头铡之下，那头发是死者留下的，怎么都没想到，那残留的两根头发是这个陈默的，难道说那刘鑫说的话是真的，他确实是捡来的杀人凶器，这狗头铡的主人是这个叫陈默的女人？
    “没错，我已经对比过了都是长头发直发，和她的头发数据也是吻合的，看来我们都推测错误了，这陈默才是这案子的关键突破口，她都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不过通过审讯，我发现这个女人很冷静，千羽，帮我去召集赵所长和小钱他们一起回来开个短会。”
    “好，我去办。”
    办公室里面，顾之衡把现在得到的线索全部叙述完毕后，赵刚和小钱他们也觉得这案子不可思议。
    “队长，那陈默是女人，怎么会是杀死王东和钱全的凶手？”
    “这一点我也很疑惑，不能排除陈默的杀人嫌疑，也不能确定是她干的，我现在有两个推断，
    第一，这陈默可能是这把凶器的主人，她也许是杀死王东和钱权的真凶，我们之前推测的凶手是男人可能有些片面了，也许她的背后还有人。”

 第五百八十四章 我不承认

    “还有人？难道是合伙作案？这案发现场都看过了，得是男人才能办的，那陈默虽然个子高，总是女人，能扛得动那两个大男人，也许队长说的对，可能还有帮凶。”
    “是啊顾哥，这陈默可是个女教师，和这被害人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关系，怎么会杀他们？就算有帮凶，是谁呢？还有那佛头飞又是怎么回事？”
    “大家的疑虑我都清楚，虽然这和我们推测的有些出入，不过我可以确定一点，不管怎么说，陈默都和凶器有直接关系，上面有她的指纹又有毛发，就算她是无辜的，和这案子没有什么关系，我想她也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我同意队长说的，也许这陈默的幕后还真的有帮凶。”
    “现在不管她有没帮凶都要先查清楚，这陈默是怎么和凶器扯上关系的，还有，如果锁定她是嫌疑人，那么就要查清楚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两个农民，一个女教师，原本没有什么交集的三个人，为什么会牵连在一起，还有那个刘鑫，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和这案子有关系，不过他和这陈默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所以，我现在分配一下任务，所长和小钱改变思路，既然十年前的事情暂时查不到什么，现在想办法查出这死者和这陈默之间有什么交集。”
    “好，我们待会就去走访，按道理来说，这一个老师和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这就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还有杀人的两处现场，凶手一定是男人所为，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这个陈默是我们要找的突破口，，佛头，驸马墓，诡异死去的两人，刘鑫，女教师，也许后面还有人牵扯进来，不管是谁，他们都和这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旦查出就能顺藤摸瓜不怕这案子不见真相。”
    “好，顾队长的分析真是一针见血，行，我们待会就去查这三个人之间有什么交集，想办法寻找杀人动机。”
    “不管怎么说，这陈默都是嫌疑人，等她回来我会继续审问她，看看能问出什么。”
    “好。”
    “剩下的一组人继续调查死者十年前的事，还有找寻这刘鑫和两位死者之间的关系？”
    “刘鑫？”
    “没错，是刘鑫，我怀疑刘鑫一定和两个死者之间有某种联系，虽然我说不上来是什么，不过通过对他的审讯，一些细节的话中，我觉得他一定和死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虽然不好查，可是好歹也是一个方向，现在这凶器找到了，换句话说，如果是仇杀的话，两人已死应该就不会有人再丧命了。”
    “是。”
    众人离去后只剩下唐千羽站在那，“顾哥，那陈默你觉得怎么样？”
    顾之衡喝了一杯水，“冷静，对答如流，应该是有备而来的，要撬开她的嘴还需要一些东西，千羽，帮我把狗头铡的照片和死亡现场的照片洗出来，我要用。”
    “你是想打心理战吗？”
    这很多凶手在面对警察的询问都是一言不发的，失口否认自己的杀人事实，可是，这攻心计中有一门屡试不爽的法子，那就是把死者死亡时候的照片或者凶器拿给作案人看，那个人杀了人后再怎么淡定心中都是慌张的，所以，一定会露出一些细小的破绽来，而顾之衡要做的就是如何捕捉这细小的破绽再好好分析，从而找出证据来。
    “可以试试，不过这陈默听你说的意思，心理应该很强大，也不知道这法子对她奏不奏效？”
    “奏不奏效，试了才知道。”
    “可是顾哥，她不会是凶手，若是真有罪也是帮凶而已，真的凶手还在幕后。”
    “你也这样认为？”
    “没错，我检验了两位死者的尸体，王东的胸前和腹部遭受过棍棒的袭击，还有对现场勘查来分析的话，一个女人是办不到那样挪尸的，所以此事她可能是帮凶，不过不是杀人的人，至于这凶器上的头发和指纹就很好解释了，也许是她帮忙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上面的，她的头发很长，低垂下头的时候，那锋利的刀锋会把长发削断藏在了底座里，如此才保留了下来。
    “辛苦了，我看她怎么解释这一切。”
    “对了，那刘鑫你要派人监视他吗？”
    “已经派了一个人了。”
    “好，我去忙了。”
    中午时分，小张把那陈默带了回来，一路上她表现的很淡定，淡定的让小张都以为她是冤枉的。
    “坐下吧。”
    原来她回去拿的那个枕头不是什么枕头，而是一个布娃娃，一个很旧很旧的布娃娃，可是，她却是当宝贝一样放在身边不许任何人碰她。
    “谢谢。”
    “你的爸爸他……”
    小张忍不住多嘴问了一下她的私事，她的爸爸怎么了？
    “死了。”
    陈默回答的很悲伤。
    “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我妈说他出去办事了就一去不回来了，后来有人传来了他的死讯。”
    “一去不回死了？”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陈默抬眸看着小张，小张想了想，“陈默，我其实挺欣赏你的，你漂亮又有学识，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会放你走的。”
    “真的？”
    小张起身。“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警察的话吗？”
    陈默没有吭声，似乎在想着警察的话可信吗？
    外面顾之衡推门而进，他的手中拿着一叠资料，小张忙起身，“顾哥。”
    陈默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之衡坐下，“枕头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顾哥，我们可以开始了。”
    “好，陈默，这是第二次提审，老规矩，警方指控你杀了死者王东和钱权，你承认吗？”
    “我不承认，这是污蔑。”

 第五百八十五章 凶器上为什么有你的毛发

    意料之中的回答。
    “好，污蔑，那么我问你，你的指纹和头发怎么会出现在杀人凶器上？”
    “头发？顾哥，你说那头发是陈默的？”
    “没错，法医已经化验出来，那上面残留的毛发是你陈默的，指纹也是你的，你说你没杀人，你好好解释一下，你的头发和指纹怎么会出现在凶器上？”
    陈默抬头凝视着他的面容，这是一个很帅气的警察，菱角分明的五官，剑眉星宿，看起来正气十足。
    “凶器，我不知道那是杀人凶器。”
    “什么意思？”
    “那东西怎么会是凶器？”
    顾之衡和小张相互对望一眼，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是意外，顾之衡拿出了那凶器狗头铡的照片。“你仔细看看，这狗头铡你见过吧，底座是紫檀木，上面雕刻着彼岸花，刀工做工考究精湛，刀锋锋利，你是历史老师一定知道这是什么？”
    陈默见到那狗头铡一瞬间似乎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说的凶手是这玩意？”
    “你说说吧。”
    “我见过，如果说上面有我的指纹，那么一定是我在观看的时候落上去的。”
    “观看，你在哪里观看，这个东西不是你的吗？”
    陈默突然笑了，自嘲的道，“怎么可能是我的，这东西在古代叫狗头铡，是不吉利的东西，我会把这个东西放在家里吗？”
    此话让顾之衡心里一沉，“那你在哪见过你还记得吗？”
    陈默眼神悠远，“大概是一个星期前，我去古玩市场随便逛逛，我是历史老师，平时对别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只是很喜欢这古代一些精细的东西，这狗头铡是在一家杂货店看到的，我进去看过，摸过，至于我的头发怎么留在上面的，大概是我试刀的时候留下的。”
    “你试刀，你怎么试的？”
    “很简单，把刀用力拉开把头伸进去，我想感受一下古代的人被处于狗头铡刑罚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绝望还是恐惧？”
    “陈默你这也太胆大了吧，你可知道那刀要是落下来，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我当然知道，我也就那么一试。”
    对于她的这个解释，顾之衡是不相信的。
    “你在哪家店看到的？”
    陈默想了想，“古玩市场往左转走的第一家，叫什么东西八卦的杂货货，那里什么稀奇的玩意一都有。”
    “你既然喜欢这些古代的东西，可是，这狗头铡做的和古代应该不一样吧，你怎么会感兴趣？”
    “我就觉得这做仿品的人手艺很好，我以为是艺术品，哪知道那刀真的很锋利，老板说他也是从别的地方淘来的，至于哪淘来的没说。”
    “陈默，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只能说真话，说谎对你没什么用？”
    陈默似乎知道他们不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和这死者无冤无仇的，我杀他们干什么？再说，你们看我这样子能杀人吗？”
    陈默的目光和顾之衡对视，顾之衡看到了坚韧。
    “小张，把口供给她看看。”
    “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很快，小张和顾之衡去到了陈默说的那家东八卦的杂货店，店果然在，一个矮胖的男人坐在门口打盹。
    “顾哥，到了！”
    两人上前顾之衡开始打招呼，“你好老板，我们是派出所的。”
    那男人本在打盹，一听有人喊他立刻就醒了，一张国字脸，眼睛小小的看起来很没精神。
    “需要什么？”
    “我们是派出所的。”
    “派出所？”
    老板一听是派出所的这瞌睡也没了。“警官，啥事儿啊，我这可是规范经营啊。”
    “老板你别害怕，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你这的吗？”
    “什么东西？”
    顾之衡递给他看了照片，那老板见到照片忙点头，“这东西是我这的啊，怎么了警官？”
    “这东西现在在哪？”
    “我卖了。”
    “卖了，卖给谁了，你是从哪得到的？”
    “这……”
    老板有些想不起来了，这两人一来就问这些，他想不起来啊。
    “你们让我 好好想想……”
    “你好好想清楚。”
    老板走来走去的想了大约有几分钟，“想起来了，这东西啊是我从外省淘来的，我看做工比较好，焊接也不错就买了。”
    “外省来的，那你可记得有一个女孩子，长头发的来这里看过这东西？”
    “女孩子，长头发的？”
    “没错，你仔细想想，就最近，你有印象吗？”
    老板沉了沉，“哎呀，有，好像是个很高的女孩子，她啊很喜欢这东西，还去摸了试了，我让她别试那刀锋很锋利的，吓死我了。”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顾之衡觉得，怎么这么顺利？
    “当然清楚了，那女孩子给我的印象很深刻，这一般都没女孩子来我这里看东西的，她却看了这玩意还挺喜欢的，怎么了啊警官。”
    “怎么了？这个东西是杀人凶器，你不知道吗？”
    小张这话让老板很是害怕，“什么，杀人，不知道啊，警官你别吓我，我胆子小，什么杀人凶器我怎么不明白？”
    “我问你，你这东西卖给谁了？”
    “卖给谁了，让我想想啊。”
    老板走来走去的，突然的道，“哎呀我记得了，卖给那王喜了啊，王喜。”
    “王喜？”
    小张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那不是唐林老婆的侄子吗，顾哥你还有印象吗？”
    “王喜？”

 第五百八十六章 吓傻了

    很快两人就去找了王喜，王喜没在打铁铺子上，是唐林在看着，当看到了顾之衡和小张来了，唐林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唐林你躲什么，出来。”
    小张发现这唐林好像很怕他们唐林自从爬出所出来后，他就不想看到派出所的人，因为他们知道他干的那些蠢事，他差点欺负了自己的侄女，他不是人没脸见派出所的人。
    唐林见躲不过了这才出来，“队长，我可没犯事儿啊，你们有事儿吗？”
    顾之衡知道他是怕了，“我问你，你侄儿呢？”
    “侄儿？出去了还没回来呢，怎么了警官，我侄儿他咋了了？”
    “他没怎么，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些事，你能帮我们联系他吗？”
    “他出去给人送铁去了，你们找他什么事儿啊？”
    “啰嗦什么，快把他叫回来，有事儿。”
    “那我给他打电话。”
    打了电话后王喜表示很快就赶回来，唐林请顾之衡和小张坐下。“那个你们坐下，他一会就回来了，警官，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他还担心这王喜是不是犯错了，毕竟这顾之衡可不会随意找上门来的，难道是因为那两件佛头杀人案？
    “我问你，你看过这个东西吗？”
    他把那狗头铡的照片递给唐林，唐林见到那东西后皱眉摇头，“这什么东西啊，没见啊，怎么了队长？”
    “没怎么。”
    “顾哥你瞧……”
    顾之衡顺着小张的视线瞧去，见到了一捆铁丝，他想起在驸马墓地见到的铁丝忙起身前去看看，发现这里的铁丝和那的不一样，型号不一样，这的铁丝粗一些，那捡到的铁丝已经证实了是刘鑫掉的。
    “队长，你们看什么？”
    “没什么。”
    “姨父我回来了。”
    王喜从外面骑了个自行车回来了，顾之衡见他回来了忙上前。“王喜。”
    王喜认识顾之衡，“是你啊顾队长，什么事儿啊？”
    他显得有些懵，这警察找他有什么事儿？
    “王喜，你看看这东西你见过吗？”
    王喜见到他手中的照片立刻的道。“见过啊，怎么了队长？”
    “这东西现在在哪，是在你家里吗？”
    如果在王喜这，那么这王喜就有问题了。
    “不在我家了，这东西被人偷了。”
    “什么，被人偷了？”
    此话一出，顾之衡和小张对望一眼。“怎么会被偷了？”
    王喜有些惋惜，“这东西啊是我从古玩市场那家杂货店买的，当时觉得这焊接工艺做的很好，浮雕也漂亮就想买回来好好学学，哪知道有天晚上就不见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什么时候又不见了的？”
    “大概是十天前。”
    “十天前？”
    那就是第一个被害人还没死之前的一个星期被偷了？
    “是被谁偷的你知道吗？”
    王喜有些无奈，“应该是他，不过我现在去找他他也不会承认，那晚上我的狗一只在叫，我起来想看看是什么，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急匆匆的人跑的很快。”
    “你嘴里说的他是谁？”
    谁会偷这狗头铡呢？
    王喜想了想，“应该是卖农具的刘鑫。”
    “什么，是刘鑫？”
    小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顾哥这刘鑫有问题，我们不该放了他。”
    顾之衡却是很淡定。“没事，王喜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是刘鑫，你不是说只看到背影，看到背影怎么说是他？”
    “刘鑫我还是很熟悉的，那晚那个人的背影和他确实很像。”
    “所以，你也不确定是不是他？”
    “毕竟我这不是没见到人的脸吗，只是怀疑。”
    “他为什么要偷你买的东西，而不是上门来找你买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你的东西没了为什么不报警？”
    王喜笑了笑，满脸真诚，“那东西又不是什么值钱的，都是我买来玩玩的，报警干啥啊，再说了，报警也没啥用，警察哪有时间给你找那不值钱的东西啊。”
    这话似乎在讽刺警察不作为，小张白他一眼，“你都不报怎么知道没啥用？”
    “这……”
    顾之衡意识到了什么。“王喜，你说的都是实话？”
    “我侄儿说的都是实话，队长，他是个老实人从来不说谎的，王喜是不是？”
    “是啊队长，我从来不说谎的，那东西怎么了？”
    “怎么了？死人了，你说你玩什么不好你玩狗头铡。”
    “什么狗头铡？”
    小张絮絮叨叨，王喜还是不明白什么是狗头铡？
    “没什么，王喜，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出远门，就留在神仙居，有什么事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队长，我侄儿他没犯事儿啊，他怎么就不能出远门了？”
    唐林不懂了，为啥不让侄儿离开，这究竟是咋了？
    顾之衡立刻给人打了电话。“小陈，把刘鑫带回所里。”
    “顾哥，今天刘鑫还没起床呢？”
    “什么，怎么还没起床？”
    顾之衡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怎么还没起来？
    “去他家里看看。”
    “是！”
    “顾哥怎么了？”
    小张看他脸色不太好，难道是刘鑫咋了？
    “没什么，去刘鑫家里看看。”
    刘鑫家里，当顾之衡赶到的时候，刘鑫正坐在床上发呆，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嘴里一直疯疯癫癫呢喃着。
    “佛头杀人了，杀人了啊！”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儿子冬冬回来了，可是爸爸傻了，他不停的拉扯爸爸的胳膊，爸爸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一副痴痴的样子。
    小陈见顾之衡来了忙上前，“顾哥，这刘鑫不知道怎么了，昨晚回来后就这样了。”
    “回来？他去哪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杀人之地

    “鬼崽岭。”
    “刘鑫，刘鑫……”
    顾之衡上前呼唤他，很难让人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一夜之间竟然会变成这样，目光呆滞，就和当初的王东发疯是一模一样。
    “警官啊，我儿子这是怎么了啊？”
    刘鑫妈妈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这是疯了啊？怎么会这样？
    “儿子你别吓妈妈，你回答妈妈啊？”
    “爸爸，爸爸你别不理冬冬啊，爸爸！”
    孩子的无助哭声和那刘鑫妈妈的哭声让人很是难受，小张见此也很无奈。
    “顾哥，怎么办？”
    怎么又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这刚刚才查到这刘鑫很有可能在说谎，如果那老板，王喜还有那陈默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这一切都是这刘鑫搞的鬼，刘鑫偷了王喜的狗头铡杀了那王东和钱权，这么说，之前他说的所有供词都是在说谎，是他杀了人。
    顾之衡很是冷静，尽管屋里的气氛让人难受，怎么会这样？
    当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刘鑫身上的时候他竟然疯了，不过，他昨晚去过鬼崽岭，这就说明他可能去干什么，他去干什么呢，刘鑫知道当年驸马墓的事，可是怎么会疯了，佛头杀人，他也看到了佛头杀人吗？
    “来人，把刘鑫送到医院，派人看护着，其余人跟我回去开会！”
    “是！”
    案子进行到这里，千丝万缕的线索到刘鑫这里的关键就进行不下去了，刘鑫竟然一夜之间疯了，而且症状和那王东几乎一样的，嘴里也在呢喃着什么佛头杀人。
    办公室中，除了去医院的小张以外其余人，赵刚，小钱还有小陈都回来了。
    “怎么了队长？”
    赵刚见顾之衡脸色不好，难道出事了？
    “大家先坐吧！”
    众人坐下，顾之衡开始分析，“我把这案子的线索理一理，大家都听听，根据对陈默的审问，她终于承认见过凶器，不过是在店铺里面见过，也摸过，还亲自用脖子试过，我和小张去过店铺，店铺老板也证实了她说的话，后来这凶器被辗转送到了唐林侄儿王喜那里，王喜说这个东西是他买的，为的目的是研究工艺，可是在十天前，这东西在晚上被人偷了，而王喜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很像刘鑫的人从大街上消失，我们本想去找刘鑫了解情况，可是，刘鑫却是一夜之间疯了，症状和当初的王东几乎一样，派去的小陈说监视他两天，第一天他在正常做生意，只有第二天傍晚去了鬼崽岭，晚上的时候才回来的，为了害怕刘鑫发现不敢跟太近，今天早上就发现刘鑫没有早起起来做生意，没想到在家里疯了，这就是目前的线索，我们似乎又走到当初的路了。”
    “什么，那刘鑫又疯了？是真疯还是装疯？可别和那王东一样。”
    赵刚可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疯了？
    “现在人在医院，小张在看着，先等等结果吧，如果陈默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案子很明显，刘鑫可能说了谎，可能就是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那么，他之前对我们说的捡到凶器那就是撒谎，确实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们信服，还有一个可能他把凶器带回家，目的是为了隐藏起来，不过他不会想到那么凑巧我们去找他，他的儿子冬冬顽皮去动了凶器，还被凶器所伤，从而这见凶器被我们发现。”
    顾之衡的分析还是很有说服力的，赵刚还是觉得有问题，“可是，刘鑫为什么要杀王东和钱权，我和小钱也组织不少的人调查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可是，村子的人都说他们没什么来往，也不会很熟，哪来的杀人动机？”
    “顾哥，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和所长查到了陈默的事。”
    “陈默，怎么回事？”
    “陈默在案发的时候确实是在睡觉，不过她的室友王乐说她在钱权死去案发的晚上，她夜里肚子疼起来过，发现沉默的床是空的。”
    “大概是几点？”
    “几点王乐说她不清楚，总之应该是很晚了。”
    “你继续。”
    “我和所长把王东和钱权的照片给那室友王乐看过后，她说这两个男人曾经喝醉了欺负过陈默，她当时躲在旁边亲眼看到的。”
    “欺负，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当时天已经黑了，王乐说她看到的时候陈默在哭，她跑过去那两个男人就走了。”
    “王东和钱权欺负过陈默？”
    这件事为什么陈默没有说出来，还说不认识王东和钱权？
    “没错，我和小钱询问了好几个人，不过，只有这个室友王乐知道这事儿，既然这被害者和陈默有过接触，她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是赵刚的推测，这个陈默还是有秘密的，她的嫌疑也没有洗脱，虽然现在有了这刘鑫的事儿，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刘鑫的身上，可是，这个陈默也不可能是完全无辜的，难道刘鑫没有说话，是陈默报复被害人和人一起合谋杀了他们？”
    “陈默的身边有些什么人？和谁接触的最多，朋友亲戚？”
    “没什么人，陈默是外地的，和她关系好的就那个王乐，其他的老师和她的关系也是一般，没有见特别好的人和她接触频繁。”
    “她没有男朋友吗？”

 第五百八十八章 嫌疑人有问题

    “这事儿我们也询问过了，校长和她的室友都说没见她有男朋友，陈默也说自己是独身。”
    一个老师身边没有几个朋友也没有男朋友，这个陈默却是有些神秘不好查。
    这些线索都被顾之衡一一记录了下来，“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我会去找陈默核实此事，如果是因为这两人欺负过她就有杀人动机，这也未免太不符合逻辑，我还是觉得，这案子要破，一定要从刘鑫的身上和这佛头杀人之谜查起。”
    “可是顾哥，现在这刘鑫疯了怎么查？还有这佛头杀人，这么诡异的事情又怎么查？”
    小钱知道顾之衡有自己的想法，可是现在这案子似乎进行到了瓶颈了，一个疯子，一个冷静的有些不正常的女老师，他们两人之间究竟谁在说谎？
    “这样吧，这次的任务不变，还是继续从这陈默和刘鑫身上下手找线索，所长和小钱继续负责寻找他们之间是否有关系，我去提审陈默，看看她是怎么解释这件事的。”
    “队长，这个老师应该和杀人案没什么关系，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我们也没有查出后面的人。”
    “有没关系要查了才知道，所长你说呢？”
    赵刚显得有些尴尬，确实也是，没有查到不代表没有。
    “现在也只能这样，小钱，走。”
    十几年前的事情对于谁来说都不好寻找，赵刚也深知这件事情不好查很棘手，可是，只要一有突破口的话也会很快找出破绽来。
    众人离开后，顾之衡却是眉头深锁，唐千羽站在那里见他似乎很烦躁，“累了吧，累了就休息，破案的事情也急不来的。”
    她知道顾之衡想快点把这案子破获，可是现在这种局面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十年前的事情，这一点着实不好查。
    顾之衡抬眸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我不急，千羽，你帮我去医院看看刘鑫的状况，我去提审陈默。”
    “你一个人去不等小张了？”
    “不等他了，千羽啊，依照现在的所有证据，这案子你怎么看啊？”
    他想听听唐千羽的想法，毕竟她是法医验尸被害人，再加上她对于破案都有独特的见解，所以他想听听她的看法。
    唐千羽坐了下来，“我啊，我觉得你分析的很对，陈默也好刘鑫也罢，这两个人不管谁在说谎，都和这两个案子脱不了什么关系，我总觉得这个老师陈默有秘密，刘鑫也有，尤其是他现在疯了和当日的王东是一样的，他昨晚傍晚去鬼崽岭做什么，为什么人就疯了，他看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导致他被吓到了，这一点很值得怀疑，不管怎么说，刘鑫一定知道当年的盗墓一事，就算他不是凶手也许他知道凶手是谁？”
    唐千羽的分析头头是道，顾之衡勾唇一笑，不愧是大v啊，你分析的正是我想的。”
    这话明显是夸她的，“得了，你快去吧，我去医院看看刘鑫的情况，这一次我们可不能在出现王东的悲剧了。”
    “王东的悲剧？”
    “王东疯了跑出去被人杀了，所以这一次我们要保护好刘鑫。”
    “你的意思……”
    顾之衡点了点头。“这次一定不会出问题。”
    “但愿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刘鑫可能保不住。
    提审室中，昏暗的灯光打在陈默的脸上，陈默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她的手指骨节分明，似乎很有力气。
    “我说警官，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出去？陈默，你急什么，我问你，为什么撒谎？”
    陈默顿了顿。“我撒什么谎了？”
    顾之衡见她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脸色也是很平静，不得不说，这个陈默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女嫌疑人，她确实和她的名字有些相像，陈默，确实很沉默。
    “你为什么撒谎说你不认识两个被害人，为什么，是因为你怕说出来暴露你杀人的动机？”
    陈默抬眸瞧了一眼顾之衡，“警官，我怎么撒谎了，杀人动机，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的室友王乐和我们透露，你被王东和钱权欺负过对吗？在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你还想的起来吗？”
    陈默听到这话，瞳孔瞬间瞪大，她变得有些激动，青葱如玉的手指也渐渐握成了一团，她的眼神注视着顾之衡，顾之衡的眼神犀利，她被看的有些自惭形秽。
    “没错，我没说实话，我认识这两个人渣。”
    见她没有否认，他继续道，“你既然认识为什么说不认识他们，是不是他们哥俩欺负了你你就伙同他人杀了他们？以此作为报复？”
    陈默见她说报复忙失口否认，“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杀人，你说我伙同别人杀了他们，经过，证据呢？”
    顾之衡很清楚这个陈默很是狡猾，现在都没有查出来她身边的人是谁，那样的话该怎么才能让她把一切供述出来。
    “那你为什么隐瞒你不认识死者的事？”
    这一点是疑点也是他怀疑陈默的动机，既然认识为什么撒谎，她想掩盖什么？
    陈默苦涩一笑。“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耻辱被人知道，也没有人会把不堪的事情给别人看，一个女人被人欺负了，她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一个男人是不会懂的。”
    她的眼中带着不屑，顾之衡拧了拧眉心，“什么意思？”
    陈默不想说出那段让她难堪的过往，“我可以不说吗？”
    “对不起，你必须说，你若是清白的你怕什么？”
    陈默瞪了他一眼，酝酿了一刻这才开口，“半个月前，我出去买东西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两个酒鬼，这两个酒鬼不是别人，就是这两个死去的人，他们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想跑可是跑不掉了，他们就……”
    陈默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似乎不想回忆那次的事情。
    “就怎么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你看到了什么？

    “他们就欺负了我，可是我害怕别人看到这一切，我是个老师，要是让我的学生和同事知道我被欺负了，一定会看不起我的，而且我是外地人，考入这个学校本来就很难，我想要我的工作就只能选择沉默，我当这件事不存在，也当那晚上没有遇到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他们……”
    她低垂下头眼泪也流了下来，不想再提那件事。
    尽管如此，顾之衡还是问了。“是强暴了你？”
    陈默突然抬头眼中满是委屈，算是默认了。
    这样的陈默让顾之衡有些嘴软了，“那么，事后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
    陈默抬头看他一眼，“我要是报警的话，他们欺负我的事情就都知道了，我还怎么在学校里呆下去，我说了我选择了沉默。”
    “那他们的死呢？”
    “他们死和我无关，我承认我是恨这两个人，不过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两个人欺负过我就杀了他们，还在那什么凶器上留下我的指纹，我有这么傻吗？”
    陈默的话滴水不漏让人逮不到把柄。
    “这么说，你不承认杀了人？”
    “杀人，你看我像吗？”
    顾之衡笑了笑，“你这么漂亮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这话让陈默抬头，“怎么，警官你是看上我了？”
    这话可不是一个老师能说出来的，陈默看起来更多的就像那些轻浮的风尘女，你的室友王乐说你在案发的时候离开了床，你去了哪？那么晚了不睡觉，陈老师，你去哪了？”
    “什么？”
    “你的室友王乐说那晚上她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在床上，那么晚了你去哪了？”
    “我去上厕所了，怎么这也不行？”
    “上厕所，你们的厕所在哪？”
    “在外面，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他们，我们住的是临时教工宿舍，条件不好，所有的厕所在外面，那晚上我应该吃坏了肚子不舒服，去了好几趟厕所。”
    “是吗？”
    “没错，警官，你们有别的证据证明我杀人吗？没有的话你们要放了我了。”
    这个陈默竟然对法律很熟悉，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的？
    顾之衡笑了笑。“很快就会放了你，不过你离开后不能去别的地方，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当然能了，配合警方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警官你说呢？”
    对陈默的审问到此为止，顾之衡见她的眼睛坚定不像是说谎，可是，也不能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你说他们欺负了你，你没有反抗吗，身上可还有什么伤？”
    “没有伤口，我反抗有用吗，遇到这种事情，反抗只会让男人更加兴奋，警官，你说呢？”
    顾之衡凝视着她的脸，这个老师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滴滴滴……”
    他的电话响了是唐千羽打来的。
    “顾哥。”
    “怎么样了刘鑫？”
    “已经安静下来了，症状好了很多，简单能认得人了，只是神志有点不清楚说话还是有些糊涂，你那怎么样了？”
    “这里没事，我知道了。”
    医院里面，他刚刚入大门就见到了唐千羽在哪等他。
    “顾哥，在这。”
    “怎样了？”
    “去看看吧？”
    房间里面，小张和小陈上前打招呼。“顾哥……”
    “刘鑫……”
    他喊了一声刘鑫，刘鑫坐在那床上很是平静，不过目光呆滞空洞，看什么都没有焦距。
    “医生怎么说？”
    “是受了惊吓过度造成的神经失常。”
    “惊吓，怎么会受到惊吓？”
    他扭头看向小陈，“小陈，那天晚上你见他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小陈上前，“回来的时候有些急匆匆的，不过也没见什么异常，他妈妈说早上儿子在睡觉，以为他想好好休息就没有去叫他，直到冬冬去喊他起来吃饭就发现爸爸疯了，我这才通知了你们。”
    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刘鑫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疯？
    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刘鑫身边，“刘鑫，我是顾之衡，你认得我吗？”
    刘鑫没有像王东那样大喊大叫，相反很是安静，他瞧了瞧顾之衡，眼神木讷的看向他身后的窗户，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惊恐，整个人也变得激动起来，佛头杀人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众人见他突然的说了这话，这不是王东说的话吗？
    顾之衡见他看身后的窗户，“刘鑫别害怕，告诉我那里有什么？”
    刘鑫却是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瞪大眼睛，“佛头杀人了，佛头杀人了，别杀我，别杀我……”
    他的情绪很是奔溃了，顾之衡忙起身，“快，去把医生喊来。”
    医生很快来了，打了镇定剂后刘鑫这才安静了下来，他坐在床上双眼空洞，嘴角依旧在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的话。
    顾之衡见此，“看来他确实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顾哥，是佛头，又是佛头杀人了！”
    小张不明白，这人怎么又和王东一样了，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顾哥，现在怎么办啊，这刘鑫又和王东一样了？”
    顾之衡没有回头，他一直都注视着刘鑫的变化，发现这刘鑫的眼神一直看向窗户的地方，似乎那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小陈，你说刘鑫是回来后才疯的？”

 第五百九十章 我知道佛头飞的秘密了

    “应该是的，他回来的时候人还是正常的，我不敢离的太近了也没看的很认真，不过确定是没有什么反常，我想着他在家里就不会跑了，谁知道……”
    谁知道人没跑却是疯了。
    “他一直看桌窗户那里说什么佛头杀人，难道是……
    “顾哥，难道佛头又在飞了？”
    小张上前更是馒头雾水，这刘鑫看起来胆子那么大，怎么还会被吓疯了？
    顾之衡深知这件事有猫腻，“这样吧，小张和小陈留在这里照看刘鑫，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谁都不能见，你们给我看好了，知道吗？”
    “顾哥你放心，我一定看好刘鑫。”
    这是小张对顾之衡的承诺，顾之衡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唐千羽，“千羽，我们去刘鑫家里看看？”
    “也好。”
    刘鑫家里，刘妈妈得知了自己儿子疯了更是痛苦不堪，见顾之衡他们想要看看他的房间，她还是带他们来了，“看看警官，我儿子是不会杀人的，现在他都让那东西给吓疯了。”
    “刘妈妈你别担心，我们这样做有我们的考虑，还有，你儿子他会好起来的，只要他没有杀人，我们会还他公道的，你先出去吧，我们好好看看。”
    房间不大只有十几平方左右，一扇巨大的窗户立在那里，顾之衡走到了窗户边打开了窗户门，窗户那里是有栏杆的，外面看过去是一些农田和一片树林。
    “这刘鑫说看到了佛头杀人，他都回来了在哪看见的，还是出现了幻觉？”
    唐千羽也觉得这事儿奇怪。“是啊，在哪看到什么佛头杀人，这不可能啊，如果是在鬼崽岭看到的，那么他该回来的时候就有异常了，可是小陈说没有。”
    顾之衡瞧了瞧窗户那，发现有些古怪，“千羽，我出去看看。”
    “你小心点。”
    他从后门绕到了窗户那边，窗户之下是一面很大的窗子，他在窗户四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一根被人丢弃的铁丝。
    又是这种细小的铁丝？
    他把那铁丝捡了起来仔细查看着，怎么会出现铁丝呢？
    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臂被一根纤细的东西所挡住。
    “这是什么？”
    一根细如蜘蛛丝的线出现在他面前，线被人剪断了掉在空中，他的胳膊正好挽住了，他拿了起来仔细查看发现那线竟然是鱼线。
    鱼线？
    这钓鱼的鱼线怎么会出现在刘鑫的窗户边？
    突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鱼线从肉眼看很难看出来，鱼线有坚韧如盘丝的作用，鱼线和铁丝出现在这里，难道说……
    “千羽，你跟我来！”
    唐千羽没想到他带着自己去了街头买了一个气球，随后买了铁丝和鱼线，办好这些后来到了案发现场的鬼崽岭。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顾之衡却是在几颗树木那，拿着简易的梯子，把鱼线用铁丝绑起来放在高高的树上，坐了一个滑轮可以推，再把那气球给套在了上面，用细细的鱼线给套住。
    他做好这一切后，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拉着，唐千羽站在那里看的是目瞪口呆。
    一个气球在头顶上飘，还能很快飘走，还什么都看不到？
    “这……”
    这个原理也太简单了，凶手是利用这远离制造了所谓的佛头杀人，佛头在飞的神迹了？
    原来如此？
    “顾哥……”
    她很是激动，看来是这也的了。
    顾之衡从一旁出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到了吗？”
    “这……”
    “我已经解开了佛头会飞的秘密了。”
    “我想我也知道，顾哥，你是怎么想到的？”
    顾之衡笑了笑。“这凶手原来是利用铁丝和鱼线来捣鬼，看起来诡异的佛头飞，竟然被刘鑫那里的窗户给解开了，哼，这凶手还真的是撒费苦心，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会利用这些东西装神弄鬼？”
    “什么，被刘鑫解开了，顾哥，这话我不明白？”
    怎么会是刘鑫解开的？
    “在医院的时候刘鑫的眼神一直看向窗户那边，嘴里喃喃自语佛头杀人，他显然是在家里看到了什么，我在他家的窗户那无意中发现了断裂的鱼线和这铁丝，我在想，昨天晚上一定有人去窗户边用了同样的办法吓他，这样才有了佛头在飞的神技。”
    “可是他说的是佛头杀人啊？”
    “佛头杀人也许只是胡说，他是看到了佛头，至于是不是杀人很难探究，不过，昨晚确实有人用这样的法子吓他。导致他由于害怕神经失常。”
    “可是这佛头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这个是气球，如果……”
    “佛头当然是假的了，可是是很轻的硅胶做的假体，如果是硅胶做的这鱼线是可以承担假佛头的重量，我在想这凶手利用这办法做这等奇迹，是有迹可循的，你想，本来这鬼崽岭就是村里人说的邪门的地方，所有知道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里不干净，时间长了人会产生自我暗示，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再加上这凶手做的神技，看到的人几乎都是晚上和白雾迷茫的时候，所以很多细节都没能发现，真的以为是这佛头在飞，其实原理非常简单，利用鱼线的韧劲和透明，把这周围的几棵树给相互连接上鱼线，用铁丝绑住，这佛头放在中间，只要人轻轻一拉控制那鱼线，就能控制佛头，他想往哪飞就往哪飞了。”
    听完了顾之衡的分析，唐千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佛头会飞的原理，怎么这么简单都没想到，那当日林笑看到的佛头追着王东，又是怎么做到的？事实证明这王东没有说谎，对吗？”
    “我想应该也是这样的，我检查过四周的树木，发现这最高的几颗松树的中间有被铁丝绑过的痕迹，我想凶手早就提前准备好了这一切，就等那王东来到这里。”

 第五百九十一章 他们死了

    “可是，凶手怎么会料到王东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牵扯到是谁杀了他的秘密了。”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去找这假佛头吗，还是……”
    “虽然解开了佛头会飞的秘密，不过这仅仅是不够的，现在，那陈默那里依旧没有别的线索，也没有查出除了被害人欺负过她以外还有别的什么交集，刘鑫又在这个时候疯了，案子到了瓶颈，不过，不管怎么说，刘鑫和这陈默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撒谎，他想掩盖真正的秘密，现在只能慢慢来了，那陈默也已经按照程序放她回去了，不过，我会让人跟着她。”
    “是啊，四十八个小时也到了，没有别的证据证明她和这杀人案有关，只能把她放了。”
    “别担心，总会查清楚的。”
    “顾哥。”
    唐千羽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抓到真凶。”
    “我不担心，我只是担心刘鑫。”
    刘鑫？”
    他转身，“没错，刘鑫，如果我们推测的是对的，刘鑫和死者之间有所联系，那么那凶手现在已经开始吓刘鑫了，也说明要对他下手了。”
    “那我们要派人保护刘鑫，不能让王东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
    “我知道，千羽，我想了很久，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刘鑫他们是……”
    唐千羽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推测这刘鑫和死者两人也许就是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四个盗墓贼中的三个？”
    顾之衡很是高兴，唐千羽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很明显，这刘鑫知道墓地的位置，他说去砍材，怎么这么巧偏要去那里砍材，还有那个王东，他也应该知道那里，不然他手里的红色泥巴是哪来的，只有墓地那里地下才有红色泥巴，再加上他们三人身上都有一样的铜钱护身符，佛头，驸马墓，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如果他们三个没有关系的话，怎么会都对这佛头如此恐惧呢？”
    你说的我早想过了，可是那林笑……”
    “林笑才二十几岁的年纪不可能是盗墓中的一员，十年前他才只有十多岁，而且他不是这里的人，也应该和这刘鑫还有死去的两人有关系。”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林笑应该说的是真话，不过，这案子牵扯了十年前的盗墓贼，现在看来只有刘鑫能告诉我们真相了。”
    “可是他那样了，他能说些什么？”
    这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小张打来的。
    “顾哥……”
    “怎么了？”
    “刘鑫醒过来了，他想见您。”
    “他好点了？你看着他我马上就到。”
    医院里面，刘鑫看到顾之衡的时候还是有些神情呆滞，嘴里却是一直说说，“我要找顾警官。”
    他的眼中全是惊恐，虽然人冷静了下来，不过这情绪还是不太好。
    顾之衡和唐千羽推门而进，小张忙上前。“顾哥，千羽……”
    “小张，怎么样了？”
    “刘鑫，我是顾之衡，你要见我？”
    顾之衡来到了他面前看他确实很平静，“你找我？”
    “顾之衡……”
    刘鑫听到顾之衡的名字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王东和钱权了，我看见了……”
    “什么？”
    这话把在座的人都说的面面相聚，奇了，他说他看到王东和钱权了？怎么可能，他们都死了啊。
    “刘鑫你冷静点，他们死了。”
    “死了？”
    刘鑫的脸色顿时惨白，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自顾自的笑了，“死了，佛头杀人了，杀人了啊……”
    “刘鑫你冷静点，什么佛头杀人？”
    顾之衡见他还是有些神志不清，“刘鑫，你是不是和王东还有钱权认识，你们是兄弟，对不对？”
    刘鑫的眼中却是慌乱。“兄弟，我没有兄弟，没有……”
    “刘鑫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你……”
    顾之衡却是起身摆了摆手，“算了，先这样吧，看他这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小张，你好好看着他。”
    “顾哥，不审了？”
    “不用了，先让他好好休息是，他现在的状况审不出什么？”
    小张也觉得他说的对，是啊，疯疯癫癫的，谁知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什么看到王东钱权了，这不是见鬼了吗？
    “那行，我好好看着他，顾哥，你和千羽先回去休息吧，现在已经太晚了。”
    “小陈去了吗？”
    “去了，接到你电话就去了，顾哥，这陈默还是有问题？”
    “有没问题查就知道了，你好好看着刘鑫，千羽，我们走吧？”
    两人刚刚走到屋门口，不说话的刘鑫突然的道。“他回来了，是他回来报仇了……”
    这话引起了顾之衡的注意，他立刻转身看着他，“刘鑫你说什么？”
    刘鑫却是突然闭嘴，什么都没有再说，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了。
    “顾哥，看来他又发疯了。”
    顾之衡却是不这样认为，刘鑫的神志虽然不清楚，可是他说的未免不是真话，谁回来了？
    “好好看着他。”
    “是。”
    走廊外面，唐千羽见他沉思着，“顾哥，刘鑫心里藏着很多事儿？他刚才说的那一句话他回来了，回来报仇了，这谁回来了？”
    “难道是那个人？”
    “你说的是？”

 第五百九十二章 十年前的身份

    第四个盗墓贼？
    假设刘鑫和两个死者真的是当年的盗墓贼，那么还有一个人在哪，这个人是否是刘鑫说的他回来了，假设他们是真的盗墓贼，当年这四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说，另有其人？
    “走，我们去找刘鑫妈妈。”
    “刘鑫妈妈？可是现在很晚了？”
    “没关系，她的儿子在医院，她不可能睡得着。”
    两人夜里去找了刘鑫妈妈，当他们来到的时候，刘鑫妈妈见到他就跪了下来。“警官啊，我儿子怎么样了？”
    刘妈妈哭的像个泪人一样，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他的儿子不是杀人犯啊。
    “刘妈妈你快起来，你儿子没事儿，只是神志不是很清楚，他被吓到了。”
    “吓到了，我儿胆子不小啊，怎么会被吓到，警官，我能去看他吗？”
    “现在还不行，等他的情绪好一些你再去。”
    “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说了我儿子是不会杀人的，你们不相信他。”
    “刘妈妈你冷静一点，我们来找你是想了解刘鑫的事儿的。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们。”
    “刘鑫，刘鑫什么事儿？”
    刘妈妈不知道这警察找自己干什么，她的儿子是无辜的，为什么他们不放了他？
    “我想知道，你儿子在十年前是做什么的？”
    “十年前？”
    唐千羽知道顾之衡想了解什么，十年前刘鑫在做什么，有没可能是当年盗墓的一人呢？
    “我说了对我儿子有用吗？”
    “当然有了，您好好想想。”
    刘妈妈想了想这才道，“在外地打工。”
    “打工，在哪打工，和谁去的？”
    “和他媳妇去的，也就是冬冬的妈妈，后来过几年才回来，回来没几年两口子也离婚了。”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打工了？”
    “说是沿海外地，我也不清楚。”
    “冬冬妈妈现在在哪？”
    “警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知道十年前的事。”
    刘妈妈年纪大了记不得了，“十年前我只知道这么多，冬冬妈妈嫁在了镇上，就在那边不远。”
    “镇上哪里？？”
    “那古玩铺子旁叫什么东西八卦的店。”
    “什么，东西八卦？”
    晚上九点半，当顾之衡和唐千羽来到的时候，胖胖的老板见他们来者不善想关门了。
    “老板等等。”
    胖子显得有些尴尬，“是警官啊，我这已经关门了，你们这是……”
    老板可不认为他们是来买东西的，又来找麻烦了。
    “你好，白老板，我们想找你老婆？”
    “我老婆？你们找我老婆干啥？”
    胖子显得有些不高兴。
    “你老婆是不是叫李雪，他以前是刘鑫的老婆？”
    “你问这干啥，他们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她在吗？”
    “你等等。”
    老板没想到是来找他老婆的，这警察找他老婆干啥？
    “老婆有人找你。”
    李雪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三十几岁，白皙的面容，一看就是小家碧玉，保养的很好。
    “你们是……”
    “我们是派出所的，你是李雪吗？”
    李雪点了点头。“是我。”
    “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刘鑫的情况。”
    “刘鑫？”
    “我和他没啥好说的，你们走吧？”
    “请你配合我们，我们想知道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
    李雪想了想，“去哪坐？”
    “对面有家茶楼。”
    茶楼中茶香四溢，顾之衡唐千羽一起坐下，李雪坐在那里明显有些焦虑，“你们要问什么？”“李雪你别紧张，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十年前的情况，十年前你和刘鑫还是夫妻，是吗？”
    李雪没有否认。“没错，你们想问什么？”
    “刘鑫疯了你知道吗？”
    李雪表现的很冷淡，“我不知道，我和他没有什么联系。”
    “为什么？你们住在一个镇上又这么近，差不多一条街，平时都没有联系？”
    “没有，我和他是个错误，联系干什么，要不是冬冬的话，我都不想提起这个男人。”
    “为什么？”
    李雪却是沉默，“怎么了？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唐千羽见李雪很是排斥刘鑫，是什么让这李雪对他恨之入骨了，提都不想提？
    “她当年吸毒让我痛苦。”
    “吸毒？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十年前，吸毒了就疯疯癫癫打人，要不是我妈劝我我早和他离婚了。”
    “就因为这事儿？”
    李雪被顾之衡看的有些心虚，“几年前他出轨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让我丢尽了脸。”
    显然他们想知道的并不是这对夫妻的恩爱情仇，顾之衡直入主题，“十年前，刘鑫的妈妈说你和刘鑫出去打工了，你们去了哪在做什么？刘鑫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其他的朋友？什么意思？”
    “他的朋友都有哪些？”
    “都是外面的一些狐朋狗友，没什么可以说的，我们去了沿海。”
    “那你知道刘鑫和那王东，还有钱权是朋友吗？”
    “朋友？”
    李雪摇了摇头。“这事儿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时打工的时候他很喜欢出去玩，不过和谁在一起玩我都不清楚，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一直都不敢让我知道。”
    “那刘鑫十年前做什么工作？”
    “在工厂上班。”
    “上班，做什么？”
    “做铲子，苦工。”
    “什么铲子？”
    李雪想了想，“好像叫什么洛阳铲子，”什么洛阳铲吧，我也不太记得了，当时他们工厂是做一些小东西的。”
    “洛阳铲？”

 第五百九十三章 是他回来了

    这话让顾之衡和唐千羽相互对望一眼。“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你们问完了吗，我不想在提起这个男人。”
    “就因为他吸毒找女人？”
    “他还打我，警官，你说这样的男人我该原谅吗？”
    这话顾之衡没有回答，唐千羽突如其来了一句，“不该。”
    李雪见唐千羽为自己说话终于笑了笑。“还是女人最懂得女人，警官，我要回去了，一会胖哥该生气了，他不喜欢我提起刘鑫。”
    李雪说完就站了起身准备走了，“谢谢你了。”
    李雪径直离开，唐千羽耸肩有些无奈，“还是没找到什么线索，还以为他老婆会知道一些事情，这样看来，十年前这三个人都在外地打工，这刘鑫也没有和王东和钱权在一起，又怎么会是那伙盗墓贼？”
    这一点让她想不明白了，难道说他们干这件事情的时候非常的秘密，连老婆也没告诉？还是说，他们都推测错误，这一切和当年的盗墓毫无关系？可是怎么可能？这么多的巧合可不是巧合啊？
    “不，已经有线索了，刘鑫十年前在工厂做洛阳铲，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想了想，“我听说过，这东西是挖古墓的宝贝是不是？”
    “没错，我们的推测没错，还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三人一起回来了，却是没有告诉身边的任何人，毕竟这盗墓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十年前盗墓也要抓的。”
    “那还有一个人是谁？”
    第四个盗墓贼是谁？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这李雪在说谎，不过她那么讨厌刘鑫，应该说的是真话。”
    “说不说谎道是其次，矛盾点在十年前，十年前这般年轻人在外面究竟干了什么，当年传闻是四个人盗墓那还有一个人呢？
    “没错，还有一个人去哪了，那刘鑫说的他回来了，谁回来了，他知道是谁杀了钱权和王东？”“好了千羽，别瞎猜了，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凌晨，顾之衡显得很是疲惫，“千羽你先睡吧，我想去一趟医院。”
    “去医院，为什么？”
    “我总觉得刘鑫不安全。”
    “你的意思是这幕后的凶手会……”
    那个人会来杀刘鑫？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守他。”
    “顾哥，你太累了休息吧？”
    “年轻人累点没什么，我就是送你回来怕你不好好休息，我先去医院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哎……”
    见顾之衡急匆匆的下了楼，她也不好再留他了，这顾之衡是拼命三郎，在南城的时候她是深有体会的，他不破案就不休息，和牛一样的倔，突然她想起了叶娇娇，当日叶娇娇告诉她别找警察，警察太忙了没空陪女朋友，现在想想还真的是。
    她的鼻尖一酸，走到窗户边看他的车渐渐离开，不知是心理感应还是什么，顾之衡突然打开了窗户抬眸看楼上，两人的视线相交。
    他对她做了0k的手势，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会好好睡觉。
    车子渐渐看不见了，乡村的夜里很寂静，她想叶娇娇了，想他的叨叨叨的，想她的……
    滴滴滴……
    寂静的夜里电话响了，她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来？
    拿起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
    顾之衡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他推开病房的门见小张正在睡觉，刘鑫正坐在床上没睡，眼神直愣愣的看着窗户外面的黑夜。
    “刘鑫！”
    刘鑫抬头看他一眼，嘴里喃喃自语。“他来了……”
    “顾哥，你怎么来了？”
    小张从睡梦中醒来见他来了忙起身，“顾哥，坐。”
    “没什么事儿吧？”
    “没有，这刘鑫到是很安静，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来看看。”
    “你是怕有人对他不利？”
    小张不傻，这个刘鑫说有人要杀他，所以他都看的很牢门都不敢出，就怕刘鑫出事。
    “只是担心而已，毕竟他说的那个人是谁谁都不知道。”
    “顾哥不觉得他在说疯话？”
    “不觉得，你下去休息吧我来守他。”
    “你不回去了？”
    “不回了，今晚我来守他，你回家休息吧。”
    “顾哥，千羽不怪你啊？”
    “这是工作，她会理解的。”
    “千羽真是个好女孩，要是我女朋友也和千羽一样善解人意就好了。”
    “额，怎么了？”
    “我前段时间交了个女朋友，老是抱怨我不回家事情多，烦死了。”
    “小张，要有耐心，本来我们就亏欠了你怎么能烦？”
    “懂了，多谢顾哥，那我先回去了。”
    小张离去后那刘鑫直愣愣的看着顾之衡，顾之衡把门关上走到他面前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刘鑫你看着我的眼睛，是谁回来了还要杀你？”
    刘鑫的眼中全是恐惧，“是他，是他！”
    “你和王东，钱权，你们三个是不是去盗过驸马墓？是不是去盗了佛头？”
    刘鑫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神中突然有了一丝神采，“他回来了。”
    顾之衡见他一直在说这话，他现在的状况是来自内心的恐惧，他在害怕什么，当年是不是他们去盗墓的？
    “你们当年是四个人去的，还有一个人呢，他是谁？他在哪呢？”
    刘鑫听到这话不在呢喃，只是低垂下了头良久吐露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谁？”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对不起谁？”
    他似乎觉得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的推断应该没什么错，这死去的被害人王东钱权和这吓疯的刘鑫，极有可能是当年的盗墓贼，至于还有一个，刘鑫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那一个人，难道……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陈年旧事

    只有出事了才会说他回来报仇了，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凶手就是这第四个盗墓贼？
    一夜无眠，顾之衡守着不睡的刘鑫到了天亮，天亮了，当第一缕太阳照射进来的时候，刘鑫似乎感到了安全这才躺下睡了，不过他睡得不安稳，眉宇紧蹙，身子偶尔会抽动，看来刘鑫的心里有很多的秘密，可是，即使他疯了他的潜意识还是警告他不能说出那些秘密，那究竟是什么秘密？
    “顾哥……”
    外面小张推开了门提了一袋子吃的来“顾哥辛苦了，我来守他吧，先吃点早饭，我买了粥和包子。”
    “放这吧，对了，小钱和所长那里还没有消息？”
    “还没有呢，顾哥别急，这从前的事儿确实不好查。”
    他给唐千羽打了个电话，“千羽，你起来了吗？”
    “顾哥……”
    唐千羽没有把昨晚收到电话对方不说话的事情和他说，自当是谁恶作剧，和去年一样，吓她。
    “怎么了？”
    “没事，刘鑫怎么样了？”
    “好多了，对了千羽，我想到了一件事，你能帮我去查一下当年驸马墓被盗取的资料吗？”
    “想办法拿资料？”
    唐千羽想了想突然一喜，“也许有办法了，我去找一个亲戚看看能不能帮我们。”
    “好，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一点，王东和钱权的死，和当年的盗墓有关系。”
    “这是刘鑫说的？”
    “他没告诉我，不过也算他说了。”
    “好。”
    “顾哥吃点吧？”
    顾之衡刚刚准备吃点东西见那刘鑫醒了，他醒来见到他们两个好像清醒了。”
    “顾警官，张警官，你们怎么在这？”
    “刘鑫，早上好。”
    刘鑫的精神状况好像好多了，他的嘴里不再喃喃自语，不再说着佛头杀人，不过双眼浮肿，人还是很憔悴。
    “顾警官。”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怎么了？”
    刘鑫似乎忘记了自己被吓到的事，顾之衡上前坐下。双眼凝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说谎？”
    刘鑫突然转回神了，“说谎，我说什么慌了？”
    顾之衡冷冷一笑。“你和王东还有钱权是朋友？”
    “谁说的？”
    “刘鑫不要再狡辩了，我有证据证明，你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是凶手吗，当年你们三个都干了什么？”
    刘鑫被他问的有些慌张，“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
    “他是谁？谁回来了，谁回来报仇了？”
    刘鑫瞪大眼睛不停摇头。“没有谁，我谁都不知道，没有谁，没有谁的。”
    他的情绪瞬间奔溃，紧接着他开始不停的挣扎，嘴里用力咬住什么，顾之衡大惊立刻抓住了他。“小张帮忙，他要咬舌……”
    小张和顾之衡把他绑了起来这才让他消停，医生来打了镇定剂后有些生气。“警官，这人不能这样审，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不可以再刺激他，你们在这样做我们医生也没办法了，现在病人需要的是良好休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医生很是生气，这警察把这人送来天天想审他，他的情绪怎么能好？
    “对不起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精神到了刺激，可能病人本身最近的压力很大，也许是有埋葬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要被揭发，所以他心生恐惧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时好时坏，不过，如果要想病人好的话，你们最好不要在问了，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你们想破案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是医生，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难道是我们故意的？”
    “好了小张，谢谢你医生，你的建议我们会注意的。”
    医生离开的时候还唠唠叨叨。“现在的警察为了破案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啊。”
    “你……”
    “好了小张，好好看着他吧。”
    “顾哥，不问了吗，这刘鑫也许是装的，他知道自己撒谎暴露了干脆装傻充楞想避开我们的审问啊？”
    甚至他还用那咬舌的法子来阻止他们问他问题，他究竟想隐瞒什么？
    顾之衡走到刘鑫身旁见他坐在那里双手一直扯着被子。这是很无助的表现，心理学上说，搓手和扯东西表现他的无奈和无助，刘鑫的心里一定很挣扎。
    “刘鑫，我知道你知道当年盗墓的秘密，如果王东钱权不是你杀的，你知道是谁杀的他们，告诉我们，我们会抓他归案。”
    顾之衡的这话让小张呆愣一刻，顾哥在说什么？
    刘鑫的眼中划过一抹异样，这样的异样被顾之衡成功捕捉。难道他猜对了？
    刘鑫不是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可是他知道是谁杀的他们，那个人还要来杀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人现在来杀你了，你不想保护自己吗，你好好想想你年迈的妈妈，年幼的儿子，你就忍心抛下他们，让自己和王东还有钱权的下场一样？”
    刘鑫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他很安静，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哥，这刘鑫怎么都不说，怎么审啊？”
    顾之衡起身似乎松口气。
    “不用审问了，我已经有答案了。”
    “顾哥，什么答案，他什么都没说啊？”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我推测的应该是没错的，当年驸马墓的盗墓贼是他们。”
    “是刘鑫？”
    小张也听到了竟然是刘鑫他们，顾哥刚才问他了，他怎么会这样推断？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还有钱权和王东，当年传闻是四个村里的人盗了墓，可是，还差一个人不知所踪，而刘鑫口口声声说佛头杀人，说有人要杀他，或许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他们是盗墓贼？可是这十年来他们都没有什么联系和交集，怎么可能是当年的一伙人？”
    “你别忘了，虽然没有交集可是不代表他们十年前没有一起盗墓，现在想想，那三个一样的平安符，不觉得奇怪吗？或许当年他们做了那事儿后就分道扬镳，或许是因为在墓地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他们再也不联系，或许是分赃不均，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第五百九十五章 寻找墓地

    这样的推测可是让人大跌眼镜，这刘鑫和死去的两人竟是当年的盗墓贼，那么那个陈默呢？
    她又和这事儿有关系吗？
    “那陈默呢，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
    “目前没有找到和陈默有过相的男人，这一点有些奇怪，还有，陈默的杀人动机太弱了，撑不起来，所以，我推测这凶手一定和当年的盗墓贼有关系，刘鑫喊着他回来了，难道是当年的那个人，当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人这么多年后来找他们报仇？”
    千羽验尸说的没错，凶手对被害人是有深仇大恨的，如果他推测的没错，那么当年的四个盗墓贼还有一个不知所踪，难道是那个人杀了他们？
    小张想想也觉得这事儿靠谱，“顾哥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查十年前的驸马墓被盗吗？可是过去这么久了，当年也没有留下什么卷宗说明这事儿。”
    “我已经让千羽去你们当地县志找线索了，虽然可能没有线索，不过试试也好，我总觉得，只要能解开当年的驸马墓被盗一事，这凶手是谁就自然出现了。”
    “所以，顾哥的意思这刘鑫不是杀人凶手？”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那么他就不是，他只是知道当年的事，他隐瞒当年的事情一定有原因，或许那个人是他所惧怕的所以他不敢说，或许……”
    或许他们当年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可是顾哥，现在这……”
    现在这线索错中复杂有些难办了，还以为刘鑫就是杀人凶手，可是顾哥说不是，还推测他们当年也许就是盗墓贼，怎么可能呢，那剩下的一个盗墓贼可能就是他们找的凶手，是因为当年他们对这第四个人坐了什么吗？还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好了，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不过我现在相信刘鑫不是凶手，我在他家窗户那里发现了铁丝和鱼线，我已经解开佛头飞的秘密了，凶手故意吓刘鑫，也许当日也用同样的法子吓那王东，才使得他们都神经失常，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当年的盗墓贼，不过，总会有线索的，小张好好保护刘鑫，记住，王东的事不能再发生了，知道吗？”
    “我知道。顾哥，那佛头飞究竟是什么秘密，你是怎么解开的？”
    “这一点我有时间在和你们解释，现在我要回所里，把重点放在这上面，第一，继续寻找陈默背后的人，第二全力查当年的驸马盗墓一案，只要这两点能查查到线索，那么，这案子离破就不远了。”
    “好，顾哥，这里交给我吧！”
    “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刘鑫，也许当年的事情只有他才能说清楚了。”
    “是。”
    正在这时候，唐千羽给他打来了电话，“顾哥，我这有一点线索了，不过你要来帮我。”
    “怎么了？”
    当他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唐千羽忙上前，“我找了亲戚查了当年的县志，和我推断的一样，当年一场大火把那些东西都烧毁了，没有什么记录。”
    “还有别的法子吗？”
    “不过我亲戚说还有个法子，可以找老馆长帮忙，也许老馆长能知道当年的事。”
    “老馆长？在哪？”
    “这就是我要你帮忙的事儿了，你得送我去，老馆长住在山中的疗养院，离这里很远。”
    “哪里的疗养院？”
    “我知道地址，走。”
    不得不说，这山中的疗养院确实很远，修建的地方是一座山头上，山路十八弯不好走，顾之衡是赛车手，技术无双也把这唐千羽给甩吐了。
    一下车她就吐个没完，顾之衡忙下车递给她纸巾，心疼的替她擦拭嘴角的污垢，“怎么样，好点了吗？”
    她只觉得胃都要吐出来了，“我同学说这里难走我还不相信，这可把我的肠子都吐出来了。”
    “没事儿吧？”
    “没事了，我们走吧，天快黑了。”
    两人爬着陡峭的山梯子终于来到了了一处叫云端的疗养院，来到后他们很快找到了在这里的老馆长。
    夕阳西下，一个老人白发苍苍坐在逍遥椅上，她的目光幽远眺望这大好山河。
    “请问您是王奶奶吗？”
    顾之衡上前询问，那老人转头看了看他们，拿下了自己的老花镜。“你们是……”
    “你好王奶奶，我们是派出所的，想找您了解一些当年驸马墓被盗一事。”
    “驸马墓？”
    王奶奶有些警惕，“你们问那事儿干什么，有的记录都在县志里了，我这里可没有。”
    “王奶奶，我是朋友介绍的，我知道当年的大火烧毁了一切资料，可是您是当年的馆长，您看过当年驸马墓的记载是不是？”
    “你们问这事儿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怀疑现在发生的两件凶案和当年的盗墓一事有关，我们想查当年的盗墓一事，可是资料都被烧毁了所以才来麻烦您，您看过那资料，对吗？”
    王奶奶看了一眼顾之衡，见这小子道不像坏人，“你的警官证给我瞧瞧？”
    顾之衡见这老人家还挺谨慎的，忙拿出自己的警官证双手奉送，“您请看。”
    王奶奶看了后抬头，“你是南城刑警，来这神仙居破案？”
    “案子都是一样的，不分区域，奶奶觉得呢？”
    “这么多年了就算看过都忘记了，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事，不早了快回去吧，山路可不好走。”
    “哎，奶奶，求求您仔细想想，当年的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真的很需要查清楚。”
    唐千羽可不想白来一趟，来一趟太不容易了。
    “我说了没有，我记不住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一本日记

    “可是……”
    顾之衡忙阻止唐千羽。“对不起奶奶，是我们打扰了，祝您颐养天年。”
    “千羽，我们走吧？”
    唐千羽有些不甘心，可是这能怎么办，这老奶奶不愿意说，她好不容易才从亲戚那里得知这奶奶看过当年的资料，可是她怎么就忘记了？
    “怎么办顾哥，白来一场了？”
    两人一边走边说话，“别急，虽然老奶奶忘记了，不过我也有办法证实刘鑫和死去的两人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什么法子？”
    “两位请留步。”
    身后一个护工跑了来。“王奶奶有请。”
    顾之衡和唐千羽一喜。“顾哥她答应了！”
    “走。”
    茶香四溢，夕阳西下，老奶奶的白发变成了金色，不得不说这里俯瞰整个神仙居景色优美。“你们觉得，我们神仙居风景好吗？”
    顾之衡点了点头。“不错，果然是神仙居，风景如画民风淳朴。”
    这民风淳朴唐千羽不敢苟同，都出了这么多案子了，还民风淳朴？
    “是啊，这里风景如画，可是，就在十年前的一个夜晚，神仙居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我记得那本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九九七年，冬至，凌晨三点，鬼崽岭中一声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四个盗墓贼盗了传闻中的驸马墓地，当时的考古学家去勘查过现场，发现墓中有一种红色的长虫爬出，那长虫通体红色咬人还会中毒，有几个人被咬了差点就死了，本想抢救性挖掘，可是当时的设备不先进，专家们为了安全考虑也只能把那盗洞给封了离开了那里。”
    “当年确实是有一伙盗墓贼盗了驸马墓？”
    “没错，那个墓地存在鬼崽岭几百年了，一直有传闻是驸马墓，可是不知道真伪，还有大家都害怕小鬼，据说那真的驸马墓有小鬼守护，无人可以靠近，村名传闻的也是真的，这些事情是我在资料上看到的，可惜了，当年一场大火毁了所有。”
    “那请问奶奶，可有记载那盗墓贼的信息。”
    “说是村中人，四人为盗。”
    “为什么知道是四个人？”
    “因为当时后，考古学家在墓地不远找到了喝水的瓶子，有四瓶水，所以推测是四个盗墓贼。”
    “那当年他们盗走了玉佛头吗？”
    “这件事没有记载，玉佛头可能是村名传闻的，谁知是否是真的，毕竟当年的驸马墓中有什么，谁都不知道，不过，他们去过了，大家就自然认为他们盗了。”
    “原来如此，那盗墓贼的信息没有吗？”
    “只知道是村里人干的，至于是谁县志上没有说明，县志只记载本地真实发生的事，至于这盗墓贼……”
    王奶奶叹口气，“没有消息，当年技术落后不像现在，现在谁敢去盗墓一定不出几天就会被抓住，当年那些盗墓贼也是掐准了当时村名害怕小鬼的传闻才会大胆去盗墓的。”
    “那当年的考古学家那里会有线索吗？”
    “当年是外地来的考古学家，至于是哪来的，来了些什么人，不清楚。”
    “奶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您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这是顾之衡想知道的答案，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是记得这么清楚？
    “我当然记得，我的先生当年是历史老师，他很喜欢古墓研究，他去过驸马墓。”
    “什么？”
    这样的答案道是让顾之衡没有想到。“您的先生他……”
    “前几年去世了。”
    “对不起奶奶。”
    “没关系，人总有一死，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帮不了你们。”
    “谢谢您的证词，您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至少我们知道当年的事情是真实的，而不是传闻。”
    老奶奶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们等等我。”
    她离开后，唐千羽有些无奈。“顾哥，还是不太清楚那四个盗墓贼的身份，村里人？村里人这么多怎么排查？”
    “不用排查了，应该是他们了。”
    “你说的是……”
    “没错，是他们，刘鑫也是其中的一人。”
    “是刘鑫说的？”
    “我提到盗墓贼的时候，刘鑫的眼中划过一抹异样，我想应该是他。”
    “如果他们是当年的盗墓贼，这案子到是清晰很多，佛头，驸马墓，仇杀，消失的第四个人，第四个人难道会是凶手？如果他是的话，那么这一切的杀人动机就有了，复仇，回来复仇？”
    唐千羽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她当初推测的那样，王东和钱权是死于报复，如果他们是当年的盗墓贼，那么这案子就简单了，一切都是当年的事情惹出来的？
    “千羽，这案子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牵扯了很多人，就算他们是盗墓贼，还有一个人呢，刘鑫说那人回来报仇了，应该是说的第四个人，这个人是谁隐藏在哪，还有那陈默，陈默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她杀人，可是，她的那些表现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钱权，王东，刘鑫，陈默，这四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牵扯？”
    “难道第四个人是陈默？”
    这话一出她就后悔了。“不对，怎么可能是陈默，十年前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可能是她。”
    正说着王奶奶蹒跚着步伐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很珍惜的泛黄的书本，“这个是我丈夫留下的很多趣事日记，你们看看能帮的你们吗？”
    “日记？”

 第五百九十七章 要接近真相了

    顾之衡伸手接过那本泛黄的日记，“奶奶，这……”
    “这日记我都看过很多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你们，你们把它带回去吧，用完了记得回来还给我，这是我怀念他的唯一东西。”
    “谢谢奶奶。”
    王奶奶走到栅栏边双手扶住，眼神眺望远方，“我希望这案子能早点破，这么美的神仙居，不能让这些污秽之事给玷污了。”
    “奶奶，请您放心，我们会抓住杀人凶手的。”
    告别了馆长后，顾之衡开车，唐千羽负责看这本日记，日记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她看的很吃力，只能通过自己的理解来看懂。
    “顾哥，这好像都是讲的老先生对很多古墓的研究，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啊。”
    “看看能找到鬼崽岭的考古资料吗？”
    “鬼崽岭？”
    唐千羽在日记的最后一页终于翻到了一句话，“哎呀，只有一句话。”
    “说什么了？”
    “一九九七年鬼崽岭驸马墓被盗，盗墓四人不知所踪，疑村众人所为，四人分别会点穴，挖土，奇门，遁甲之术，阴阳之邪墓内有红色长虫，观其夯土疑空，顾哥就这些了。”
    顾之衡一边开车一边仔细想着这老先生留下的这话意思，“这样，我们先回所里。”
    回到了所里，他找了赵刚，赵刚表示当年的盗墓一案发生的时候他也没有来所里任职，想找更多当年的出警记录可是资料很有限。
    翻了很多的档案才找到了一点资料，那就是关于当年的警察出警去墓地做了记录，之找到了四个人的脚印，由于当时技术落后，再加上警察都是新手对这盗墓一案没有经验，所以也没有其他别的线索。
    “队长，这当年的事儿这里没一个警察参与，从前的那些同事都调走了，你这不好查啊？”
    赵刚和小钱调查了好几天这陈默和死者，还有刘鑫之间的关系，可是却是很奇怪，这十年后的事情真的很空白，几乎就是四个毫不相干的人，更别说查到他们有什么牵连了。
    顾之衡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这案子遇到瓶颈，我推测刘鑫和死去的两人可能就是当年的盗墓贼，还有一个盗墓贼很可能遭遇了什么，所以刘鑫才会喊着他回来报仇了。”
    这话让赵刚和小钱有些吃惊，“队长的意思，他们就是当年的盗墓贼？不应该啊，他们三人没找到什么联系，除了……”
    除了那无法解释的一样铜钱护身符。
    “我这样推测有我的想法，大家听听，第一，刘鑫有很多秘密没有说出来，我想他知道当年的事，可是他执意不说一定有他的想法，要么他害怕什么秘密被揭穿，所以选择沉默，第二，刘鑫和被害人之间一定认识，第三，凶手很可能是当年一伙的盗墓贼，就算不是那第四个人，也一定和盗墓有关系，只有这样被害人之死才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试问，如果被害人是村中的农民，我们又没查到他们得罪过谁，为什么被杀？凶手为什么要借用佛头一事杀了他们，佛头，鬼崽岭，驸马墓，宝藏，三个一模一样的平安符，狗头铡，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你们说没关系，怎么可能，这世上没有无缘的恨，更别说这样的残忍的作案手法，凶手和被害人之间一定有深仇，而且，凶手还把目光盯住了刘鑫了，才有了刘鑫被吓的精神失常，所以，刘鑫不应该不是杀死他们的凶手，真正的凶手还潜伏在幕后。”
    “队长，你分析的话我们也认同，不过现在这刘鑫也疯了时好时坏的，这陈默又是证据不足放了，这两个嫌疑人，一个疯了一个放了出去，这案子现在该咋整？”
    赵刚有些着急了，这案子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点头绪，查到当年的驸马墓地被盗一案了，可是这线索在这又断了，这可是头疼。
    “所长别急，自然先从刘鑫这里下手，我现在有八分的把握，刘鑫和死去的两人就是当年的盗墓贼，不过我们要找出他们是盗墓贼的证据，如此才能挖出最后的第四个人，第四个人就算不是凶手，也和此事脱不了关系。”
    “怎么找，这刘鑫都吓疯了？”
    “现在我需要重新调理思路，派去监视陈默的小陈继续执行任务，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两件事，第一，凶手已经盯上刘鑫了，既然他是回来报仇的，不可能会让刘鑫独活，所以我们的任务是要保护好刘鑫，第二，重新对三个人的家里进行搜寻，虽然他们金盆洗手了这么多年，不过盗墓的人都有一些癖好，比如喜好收集一些盗墓的东西，工具，或者书籍什么的，这一点我觉得可以从这里下手，所长，你带一帮人对这三个人的家里重新搜查，我和千羽去找了当年的老馆长，根据她丈夫留下的笔记，可以看出这几个盗墓贼都有各自的专长，分金，定穴，阴阳，八卦五行，这些他们都懂，只要能在三个人住的地方能搜到一些证据，那么，即使刘鑫疯了两个死者死了，也能查出他们的盗墓身份。”
    “可是顾哥，我们不是都搜过了他们家里吗，没有发现你说的这些东西？”
    小钱知道，不过他们都搜过了，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
    “没有发现那是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找凶器上，就会自动忽略这些东西，现在我的意思是重新搜寻一遍。”
    “我同意，那这刘鑫……”
    “刘鑫我让小张保护他，小陈则继续监视陈默，这陈默现在看来她似乎和这案子没关系，可是，她的很多反常举动也让人觉得奇怪，所以，她还是没有排除作案的嫌疑。”
    “顾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大家都辛苦了，希望我们已经靠近真相。”
    “队长，这案子破了，我一定送你回南城。”
    赵刚知道顾之衡不能再呆了，他帮了他们太多了，剩下的得靠他们自己了。
    “顾哥……”
    唐千羽走了进来见都没人了，不是说开会吗？
    “他们人呢？”
    “都去搜查三人家里了，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是……”

 第五百九十八章 诡异的来电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把那事儿给忘了算了。
    “怎么了千羽？”
    顾之衡太了解她了，她说话不会这样吞吞吐吐，无非就是有事儿？
    “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你，你别生气？以后一定补上？”
    “我怎么会生气，你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顾哥，昨晚你走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可是那人没有说话。”
    “电话，什么电话？”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也不说话，我挂了又打来，奇怪，已经很久没有人给我打过骚扰电话了。”
    “查到对方的信息吗？”
    顾之衡是个警惕的人，他深知这电话不可能是打错了，如果打来没有人说话，且连续打来，那么就有问题了。
    “我去营业厅查了，这个人的号码是空号，顾哥，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林乐乐的事儿。”
    她从前被林乐乐吓过，林乐乐装神弄鬼经常打电话骚扰她，所以她有阴影。
    “别害怕，如果再打来的话你问她是谁，打给你有什么目的？”
    “可是她一直不说话，我没几个朋友谁会捉弄我呢？”
    从前的话她可以猜到也许是叶娇娇逗自己，可是叶娇娇都死了快一年了，不可能是她的。
    “留意一点，也许是谁在恶作剧也不一定。”
    “好。”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是小张打开的。“顾哥，刘妈妈来了非要见他儿子，不然她就在这走廊那跪下了，怎么办啊，这赶也赶不走。
    “刘妈妈？”
    顾之衡有些细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让她进去看看刘鑫吧。”
    “顾哥没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她只是想看儿子而已。”
    “那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伸手牵住唐千羽的手，“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舅舅最近做什么。”
    “舅舅，不知道。”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刚刚回来，就瞧见罗五从不远处赶来，还真的是巧。
    “千羽，顾先生……”
    “舅舅……”
    罗五急匆匆跑来，“听说抓到了杀人凶手了？是那个刘鑫？”
    “舅舅，这事儿谁告诉你的？”
    唐千羽有些不明白，怎么舅舅也知道了？
    “我去镇上赶集听他们说的啊，说刘鑫才是杀死那王东和钱权的凶手，我还在纳闷呢，这刘鑫怎么就是凶手了。”
    “舅舅，他不是，别听人家瞎说。”
    “不是？”
    三人进屋唐千羽去倒茶，罗五忙道。“我来是为了这件事儿来的，我听说那刘鑫是凶手，我跟你们说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儿，我去买农具的时候见过他在打磨一把刀，那把刀可锋利呢，当时我没想太多，不过现在想想如果那刘鑫是凶手的话，那把刀是不是他杀人用的啊？”
    “什么刀？”
    “就是一把很锋利的刀，刘鑫打磨的时候被我看到了，不过我当时也没有多想。”
    这话引起了顾之衡的兴趣。“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概是案发前几天吧。”
    “舅舅，你记得是什么刀吗？什么样子，是狗头铡的刀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就是一把挺大的，当时我以为是给谁的呢，谁还用那种刀啊。”
    顾之衡拧了拧眉心，“舅舅，前几次你怎么不说？”
    “我没想起来啊，这不是听说这刘鑫是杀人凶手，我这才……”
    “谢谢你了舅舅，千羽，我得去一趟刘鑫家里。”
    “我和你去吧？”
    “不用了，你在家陪舅舅吧。”
    “好。”
    “千羽，我说什么了？”
    “没有。”
    “这顾先生道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千羽啊，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啊？”
    唐千羽被罗五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舅舅，还早呢，现在这案子还没查清楚。”
    罗五想不明白，这查案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这不可能不破案就不结婚了？”
    “舅舅……”
    “好了我也不问了，你的事儿啊你自己想清楚，这顾先生可是好男人，你要是错过了打灯笼都找不到了。”
    “放心吧，打着灯笼我都会找到他的。”
    傍晚时分，顾之衡来到了刘鑫的家里，家里还有所里的人在搜寻，一瞧他来了忙上前。“顾哥你来了……”
    “找下这铺子上有没有一把大刀，很锋利的。”
    “大刀，什么大刀？”
    “算了，我去找。”
    他在众多的成品中找到了罗五说的那把刀，那是一把很锋利的刀，和古代的刽子手看砍头的有些像，这刀拿来干什么？
    见刀已经开锋了，却是很干净，应该还没有用过。
    “这把刀是怎么来的？”
    “这不是我儿子的，是我儿子给一个亲戚打的。”
    “刘妈妈？”
    刘鑫妈妈回来了，看到他拿着那把大刀忙解释，生怕顾之衡误会什么。
    “你儿子不是卖农具的？怎么还会给人打刀？”
    “他本来就是铁匠出生做点刀有什么关系，又不犯法，警官，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儿子杀人，就不能关他。”
    刘妈妈去看了儿子心疼不已，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疯子了？
    “刘妈妈你别激动，我不是在关他，我是在保护他，只有医院才安全，你知道吗？”
    “医院最安全？放屁，家里才安全，我的孙子几天没见爸爸了，你们快放了他！”
    刘母很是激动，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杀了人，这些警察一定是抓不到人就胡乱抓他儿子凑数的。
    “顾哥，这老太太不让我们搜家里，不过我们在枕头里面发现了这个。”
    “枕头里面？”

 第五百九十九章 知情人疯了

    有警察上前拿出了一本发黄的书和一个坏了的罗盘，顾之衡接过一瞧神色大喜，“刘妈妈，这是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啊，这是哪来的？”
    “这是你儿子的东西，你可知道这是些什么，罗盘可是风水上的东西，也是寻墓地的最佳工具，刘妈妈，你的儿子是不是当年盗墓的人之一？”
    “不可能，你们这是污蔑，我儿子不可能是盗墓贼，当年他可是出去打工了的，我媳妇可以作证。”
    “打工也可以回来，不代表他就不是盗墓贼，继续找……”
    “顾哥，发现了这东西。”
    不得不说，那刘鑫藏的东西藏的挺严谨的，都藏在那废弃的工作室里，谁也不会想到，那么脏乱的地方竟然会有一些宝贝。
    那是一个洛阳铲子，看起来有些铁锈斑斑，那洛阳铲子下面还有一些红色的泥土，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泥巴还是牢牢的沾在铲子上面，他蹲下身子抠了一点泥巴放在手心仔细摩擦，一些红色的干粉末落在手心，红色泥土？
    “这个叫洛阳铲，是盗墓的工具，继续找看看能不能找出别的。”
    “是。”
    第二次搜查在刘鑫家里找到了证据，一本破旧的风水术书，老到连出版社都看不见了，却是可以隐约看到封面上的三个大字。
    “风水经。”
    他松口气，看来推测都是对的，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死者王东和钱权的家里，也有可能会有收获。
    “刘妈妈，你早知道你儿子是当年神仙居的盗墓贼，是不是？”
    “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儿子不是盗墓贼，不是。”
    “不是你为什么要拦着他们搜家里呢，你没鬼怕什么？”
    “我，我只是害怕而已。”
    “你害怕什么？”
    刘妈妈突然坐在了地上老泪纵横。“我害怕我的儿子真的是杀人犯。”
    “为什么？”
    顾之衡没想到刘母会这样说，难道她也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杀人犯？
    “顾警官说的话，几乎就是真的了。”
    “我说的话？”
    “顾警官在我们这连续破获了好几个案子，难道你说的话是假的吗？我心疼儿子，也不相信他是杀人犯，可是我知道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搜我家的，警官，就算我儿子是杀人犯，也得等他好了在审好不好？我去医院看过他了，他那样子让我好心疼啊，警官……”
    面对刘母的祈求，他很是屋里，躬身把她扶起来，“刘妈妈你先起来，不管刘鑫是杀人凶手还是当年的盗墓贼，我都会等他好起来再审，就算证据确凿，我也希望刘鑫能亲口承认这一切。”
    “让他来家里养吧，我来照顾他，那医院里面不行啊，那些护士和医生不会特别照顾他的，孩子也想他，就来家里吧，好不好？”
    “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刘鑫是杀人嫌疑犯，也是当年盗墓贼中可能唯一活着的人，我不能让他回来，你放心我会全力保护他的安全。”
    “全力？”
    晚上八点，顾之衡回到了所里立刻开了一个短会，在刘鑫家里找到了洛阳铲和一个坏了的罗盘，其余的人在王东和钱权家里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现在的疑点都集中在这三个盗墓贼身上，即使没有在这两家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不过，他心中也有了数。
    “队长，这东西来的及时啊，这王东和钱权家里没找到证物，会不会是我们推测错误，这刘鑫是盗墓贼，王东和钱权不是啊？”
    “不会，没有找到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早就把这些东西给丢弃了，这十年来王东和钱权都没有在出过门，都在家里活动，我想是被丢掉了。”
    “那现在……”
    “我可以确定一点这刘鑫就是当年的盗墓贼之一，至于王东和钱权为什么和他这么多年没有来往，我想，是当初盗墓的时候发生了分歧，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他们兄弟决裂不再来往，只有这样的推测，我们才不到任何他们有过交集的证据。”
    “可是队长，话虽然没错，不过你这都是推测，这除非刘鑫亲自承认当年的事情是他们和钱权王东合伙干的，不然，这推测可没有证据。”
    这案子讲究证据，光看这推测是站不住脚的。
    “刘鑫的状况今天我去看过，神志好一些了，我待会再去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小陈，那陈默有什么异动？”
    “没有，就是很普通的上课下课，吃饭水睡觉，这个女老师很宅。”
    “这其中见了谁了？”
    “没有，就是和那个王乐吵了一架，现在搬出来了在镇上租了房子。”
    “租在哪？”
    “就在那刘鑫住的医院不远处，这期间也没见她和什么人接触，一个人来往。”
    “一个人来往？”
    奇怪了，这陈默究竟在想什么？难道是他猜错了，她没有问题，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她说的巧合吗？
    “顾哥你放心，我会看好她的。”
    “好了，大家都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今晚到这了。”
    “累死个人了，那队长，明天怎么搞？”
    “继续保护刘鑫，派去调查他们背景的人都撤回来了，再找没什么意思了，还有对外宣称，刘鑫住在仁和医院里面。”
    “不对啊顾哥，这刘鑫不住那个医院啊？”
    “小钱，你可真傻，这叫诱饵知道吗，这凶手既然要杀的人是当年的盗墓人，他不会放过刘鑫的，队长，你这招可是高啊，把刘鑫放在别的医院里面，引诱凶手去找刘鑫。”
    小钱白了一眼小陈，“就你聪明。”
    “凶手不会这么容易上当，而且杀人的凶器在我们手里，不知道他这次要用什么法子杀刘鑫，尽量配合医生让他的神志恢复一些，我准备试试亲情的力量，带刘鑫的儿子去看他，看看他会认得吗？”

 第六百章 都是报应

    医院里面，冬冬坐在床边拉扯着刘鑫的手，“爸爸，爸爸醒醒……”
    刘鑫在睡觉不理会冬冬，冬冬有些沮丧。擦了擦眼泪，“爸爸你怎么不理我啊？”
    顾之衡上前安慰小孩。“别难过，爸爸累了，你陪陪爸爸吧？”
    “谢谢叔叔。”
    冬冬是个懂事儿的孩子，“爸爸你快醒醒，你醒了冬冬再也不惹你生气，再也不去玩危险的东西了，爸爸，你瞧我的手指好好的……”
    被子下面刘鑫突然醒了，他突然掀开了被子吓了冬冬一跳。
    “爸爸你醒了？”
    冬冬大喜几乎要跳起来，刘鑫坐了起来看了看冬冬，“儿子……”
    这一声儿子让顾之衡松口气，他果然是认得儿子的。
    “爸爸，你认得我了。”
    冬冬趴在了他怀中大哭，“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和奶奶想您。”
    孩子的哭声让刘鑫满脸愧疚，他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掉下，“儿子乖，爸爸在这，爸爸在这没人可以欺负你。”
    “爸爸，爸爸……”
    “出去吧。”
    顾之衡和小张退了出去，只是守在门口，让他们父子好好相处一会。
    “顾哥，还真是神了，他昨天还不认得人，看来你这招亲情牌是走对了？”
    “我接触过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在他们被欲念蒙了灰的心上，孩子是他们最后的救赎。”
    他还记得林素雅，那个女人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办案这么多年第一次碰上林素雅那样的血案，林素雅为了孩子而孩子，可是也是因为孩子让她幡然醒悟，醒悟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的有多离谱。
    “顾哥，你做刑侦多少年了？”
    小张对他很是钦佩，顾之衡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跟着他忙上忙下的，也学到了不少的破案经验。他知道他是南城刑侦队的队长，确实，这队长的实力也不是白来的，他一定破了很多案子了。
    顾之衡扭头看了看他，“算算有五六年了吧。”
    “这么久啊？”
    “叔叔……”
    屋内的咚咚打开了门。“我爸爸叫您。”
    “冬冬乖，小张你送冬冬回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冬冬乖，叔叔送你回家。”
    “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带爸爸回家？”
    冬冬的话让顾之衡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他蹲下身子捏了捏冬冬可爱的脸蛋。“冬冬乖，爸爸的事儿说清楚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
    顾之衡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床上，刘鑫坐在那里眼神凝视着他。
    “你好点了吗？”
    “谢谢你，顾警官。”
    “既然你清醒认得人了，那么我想问你几件事。”
    “我没有杀人。”
    刘鑫知道他想问什么又重复了一句，“我没有杀他们请你相信我。”
    顾之衡没有反驳他，“好，那么十年前的盗墓一案是你们一伙干的，是不是？”
    刘鑫听到这话的时候抬眸惊恐看他。“你说什么？”
    “你不用再狡辩，我已经第二次搜查过你家，罗盘，当年作案的洛阳铲，还有盗墓的书籍都找到了。”
    刘鑫低垂下了头，似乎默认了。
    “当年有四个盗墓贼心怀鬼胎来到了传说中的驸马墓地，他们在墓地发现了很多金银珠宝，还偷了传闻中的玉佛，这四个人原本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可是他们在最后却是长生了分歧，因为分账不均，第四个人受伤了差一点没有逃出墓地，这三个人出去后把偷盗来的宝贝卖掉，而这其中有一个人和另外两个人分道扬镳从此不再相见，这个人就是你刘鑫，和你分道扬镳的两个人就是那死去的王东和钱权，所以我们查不到你们这十年来有什么交集，刘鑫，我说的对不对？”
    刘鑫抬头突然的看着他，“是，你说的很对，我们当年是去盗墓，我和王东还有钱权，都是生死相依的铁哥们。”
    “铁哥们？”
    顾之衡见他承认了松口气，他推测的没错。
    “是那个人杀了他们，现在还要来杀你，对不对？”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回来，不可能的。”
    刘鑫突然大喊一声，眼中划过一抹惊恐。“不会的，他不可能回来，是佛头，是佛头……”“佛头，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出真相？什么佛头，你们当年究竟对那第四个人做了什么，导致那人来报复你们了？”
    “不是的，是佛头，是佛头杀人，我看到了是佛头……”
    “你冷静点，佛头是假的，那第四个人是谁？”
    “他，他是……”
    正在刘鑫要说出第四个人是谁的时候，顾之衡的电话响了。
    他忙拿了起来，“喂，小张。”
    “顾哥冬冬出了点小事！”
    “什么？”
    他开的是免提这话被刘鑫听到了，他很是激动，“冬冬怎么了，怎么了，他出事了？”
    顾之衡没有理会刘鑫。“怎么回事？”
    “我送他回去的路上我们的车和别的车刮擦了，小孩只是瘦了点轻伤，我现在就带来医院。”
    “小心点。”
    “是报应，是报应来了。”
    刘鑫显得很激动，顾之衡上前想安慰他，“别担心，小孩没事。”
    刘鑫却是一把抓住他的手。”是报应，求求你保护我的儿子，保护我的儿子啊。”
    很快冬冬就被送回来了，只是额头上碰了一个小伤，包扎好后刘鑫见到他头上的伤，更是激动，嘴里一直说着，“报应，是报应。”
    “又是报应？”
    “爸爸，爸爸你别吓冬冬啊。”
    “冬冬别哭，叔叔带你回去找奶奶。”
    “怎么样，是怎么刮擦的？”

 第六百零一章 挖开墓地

    “一个女司机新手，顾哥我查了，和刘鑫没什么关系。”
    顾之衡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凶手会不会杀不了刘鑫拿他儿子下手？
    “那就好，送回去吧。”
    小张把那冬冬送回去后唐千羽赶来了。“怎么样了，刘鑫好点了吗？”
    “状态还是不太好，可能冬冬受伤受了刺激，不过他承认了他们是当年的那伙盗墓贼，可是他不愿意说出那个第四个人是谁，现在他的状态不好。”
    “怎么了，冬冬怎么会受伤？”
    “冬冬让小张送去的路上遇到了轻微的车祸，刘鑫知道后很是激动，一直说是报应，当年他们三个究竟干了什么，难道是对第四个人……”
    “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所以才是报应？”
    唐千羽通过那门的玻璃看到了刘鑫，刘鑫坐在床上痴痴傻傻的样子，眼中全是恐惧，他把窗户也给全部拉上看样子很怕光。
    一个人怕光，他究竟有多少秘密？
    “看来他的精神已经要奔溃了，怎么会这样？”
    “如果我猜的没错，当年他们三个一定是对第四个人做了什么，刘鑫说是报应，可是他又说不可能回来，是佛头杀的人，那么这个人……”
    “难道这个人死了？”
    唐千羽惊诧的看着他，不可能啊，如果是死了的话，那么是谁杀了那王东和钱权？
    顾之衡沉默一刻，“是不是死了，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可以检验。”
    “你是想……”
    “没错，我想挖开驸马墓看看那第四个人究竟在哪？”
    “什么？挖开墓地，可是那是保护着的，这挖开的话会不会……”
    “这一点我会让赵所长去和文物局的工作人员沟通，现在我们推测的是这第四个人是否遇害？如果那里面没有尸体，那么这第四个人一定活着，王东和钱权被杀的动机，也许是因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第四个人对他们报复，现在，那凶手把矛头对准刘鑫。”
    “那要是墓里有呢？”
    “墓里要是有第四个人，那么……”
    “那刘鑫还审吗？”
    “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提审了，他也不肯多说什么，只能我们去证实猜测了。”
    小陈跑了来。“顾哥……”
    “好好照看刘鑫保护他的安全，知道吗？”
    小陈看了一眼里面的刘鑫，“我知道，我一定好好看着他。”
    “走，千羽，我们会所里找所长。”
    所里，当赵刚听说要挖掘那驸马墓的时候，他是坚决反对的。“不行，队长，这事儿我们干不得。”
    “为什么，这是能证实一些线索的唯一法子，只要能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也许就能解开这第四个人之谜了？”
    “哎呀，那是保护的文物啊，保护着的怎么能随便挖呢，要是能挖早就被人挖了也不用现在啊？”
    “所以要所长你出面帮忙了？”
    “这……”
    赵刚觉得这可是好为难他的事儿，可是现在这案子进行到了现在，唯一的知情人又疯疯癫癫问不出所以然来，顾队长说的挖坟寻找第四个人，难道是……
    “队长，你是怀疑……”
    “所长，这件事情只能你出面解决了，墓地的事情一天搞不清楚，这案子就破不了。”
    “这……”
    赵刚动用了一切的关系这才打通了文物局领导的思想，这不这天一大早，在文物局张教授和两个学生的带领下，赵刚，顾之衡和唐千羽，一行人来到了传说中的驸马墓地。
    张教授是个考古工作者，对这古墓有特别的研究，赵刚忙上前，“张教授，您看看这对不？”
    那教授是个五十来岁的人，推了推眼镜研究着地形，赵刚见他不说话忙上前，“教授，这是不是驸马墓啊？”
    张教授看了看，“这大多数的古墓从地表看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可以从当地土质中勘查异样，让我试试。”
    “教授，我听传闻说这里面有长虫，小心点。”
    “长虫？那是蜈蚣吧？”
    “蜈蚣？”
    教授点了点头。“没错，很多古墓阴暗潮湿，又身居这地下，有蜈蚣也是正常的，不过要小心可别被咬了，你怎么知道有蜈蚣？”
    “是一个考古爱好者的日记上写的，有长虫。”
    “我会小心的。”
    教授用洛阳铲试探过后勾了一些泥巴上来，看着那些红色的泥土对照不远处的黑色泥土，“这里的泥土和周围的不太一样，下面应该是有夯土，下去看看吧，也许就是驸马墓。”
    众人听教授这样说都很兴奋，看来这就是驸马墓了。
    “那可以开炸了吗？”
    “不能炸。”
    赵刚不明白，“为什么？”
    “只能挖，这墓地十年前被人盗过就不能炸，万一破坏了墓穴的主体这里是要坍塌的，坍塌要出人命，还是挖吧，我看看从哪挖比较合适。”
    这对古墓没有研究的顾之衡和众人只能听从这教授的安排，他想着那日记上说的话，“阴阳之邪墓内有红色长虫，观其夯土疑空。”这话的意思不难懂，那老先生以为这里是疑冢？
    很快，教授和他的学生就找到了当年被炸开的地方，“就是这了，来人开挖！”
    盗洞那里竟然是一堆高高的土墙，上面长满了苲草，众人忙带着铲子，“干活了。”
    不远处的顾之衡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挖盗洞，唐千羽上前拉住他的手，“顾哥，你说我们能找第四个人吗？”
    顾之衡反握住她的手，“看看再说。”
    顾之衡推测的是这第四个人要么是死在了墓里，所以这才是刘鑫不肯说这件事情的原因，因为当年他们三个合伙害死了同伴，要么是这个人不在这里，可是也可以通过当年盗墓的痕迹知道更多的事情，寻找那十年前的真相，可是如果这个人还好好活着，那刘鑫怎么会说不可能是他呢？
    “这里看起来确实发生了不少事。”

 第六百零二章 我闻到了尸臭

    “没错，我有预感，当年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第四个人是谁他在哪，他为什么要杀害这钱权和王东，他们当年对这第四个人做了什么，为什么刘鑫要说是报应？
    挖到了一块大石头，是一块石碑上面写满了一些岁月斑驳的文字，可是认得这些字的人都很害怕，因为那上面恶毒的诅咒，盗墓贼死。
    “教授，这……”
    “墓口被石头封住了，要炸开。”
    教授发话众人开始埋药，顾之衡忙把两块棉花赛到了唐千羽耳朵里面，“顾哥，这是干什么？”
    “给你把耳朵塞起来，马上要爆破了。”
    这话一过，见那教授开始喊着一二三，喊到三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紧接着是沙土满天飞，树木倒立，等一阵烟雾过后，众人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盗洞口。
    “找到盗洞了。”
    随着众人的欢呼大家忙上去，那教授见那盗洞有被破坏的痕迹。“哎呀，这就是当年盗墓贼进去的盗洞啊。”
    里面黑漆漆的很深什么都看不见，悠悠的发出一些鬼哭狼嚎的声音。
    “教授，这是什么声音啊？”
    难道说这底下有鬼？
    “别怕，这是下面应该有壁画，遇上了空气挥发发出的声音，没事儿，来几个人和我下去，记住，小心长虫。”
    “我去……”
    小陈和赵刚自告奋勇，小钱和唐千羽站在那，小钱见顾之衡脱衣服脱口而出，“顾哥，你就别去了吧？”
    顾之衡皱眉，“先让他们下去人多了反而不好。”
    “嗯。”
    唐千羽有些尴尬，这个小钱还真的是对他的男朋友关怀备至啊。
    赵刚刚刚下去就大喊一声。“哎呀这里面好臭。”
    “臭？”
    唐千羽可是对这臭非常敏感，她深深吸口气辨认这顾味道，确实有一股腐肉的气息。
    “我去看看。”
    “千羽你别去等所长上来再说。”
    “没关系的。”
    因为她的鼻子很灵，她闻到了不该是古墓中有的味道。
    “千羽，你是不是……”
    “没错，我闻到了尸臭，顾哥，让我下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哎，顾哥，千……”
    小钱看到顾之衡和唐千羽也下墓地了，她想跟上去，却是觉得自己确实是多余的人。
    赵刚和小陈跟着教授和两个学生下了墓，里面的甬道很是狭窄，只能供两人同时通过，黑漆漆的甬道地上全部都是脏乱的石块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明显这里是被人盗墓过的了，不过，都下墓了也没见那传说中的长虫，道是让众人心中松口气。
    那陈教授在地上发生了几枚混入泥土中的铜钱。
    “这……”
    他蹲下身子捡了起来仔细查看着，看这淤泥的地上还有很多来自碎掉的瓷器，“大家小心，这墓道里面可都是碎瓷器，小心扎到脚。”
    “是，教授。”
    “哎，这是什么？”
    陈教授的目光被甬道上的壁画所吸引，虽然经过了很多年了，可是这壁画的颜色却还是有些鲜艳，只是一幅画上很多都掉了，只能依稀看到一些残存的东西。
    “这是……”
    “教授，这壁画画的是什么？”
    教授却是把手电筒开的更亮一些，仔细看完后他觉得不可思议。
    “这难道是……”
    “教授，这是什么？”
    “难道是帛画之魂？”
    “什么，帛画之魂？”
    赶来的唐千羽和顾之衡见到这副壁画也是觉得震惊，只见残缺的壁画不全，不过还是能准确的看出来这是一幅画，作者想象丰富大胆，墓主人在众多仙女的指引之下腾着彩云去往天上，魂归天庭。
    “不可能啊，这怎么会是帛画之魂？”
    教授瞧她一眼，“怎么不是？你难道认得帛画之魂？”
    “我……”
    唐千羽有些懵了，那帛画之魂是被她毁掉了的，可是那上面画的不是这样的场景啊，上面画是是一个八卦镇，有湖有山还有街市。
    教授只当她不懂这幅画，“这就是，帛画之魂是墓主人对死后升仙的一种寄托，历朝历代有尊贵身份的人都崇尚这帛画之魂，死后更是要带到墓地中以期望自己灵魂得以升天。”
    “什么？”
    唐千羽脸色惨白，难道说她毁掉的那幅图不是真的帛画之魂，那真的又在哪？
    “千羽，怎么了？”
    “没什么？”
    她顿时觉得有些无法接受，难道家里的帛画之魂真的是个传说，她见过那幅画那上面并不是画的这样子。
    “教授，这是真的吗？”
    陈教授似乎发现了什么径直往前面走了，唐千羽想再跟上去却是听到赵刚大喊一句。
    “队长，你们快来。”
    赵刚在一个甬道的拐角处那里发生了一具白骨，白骨呈现仰卧的姿势，双腿交叉着，很多骨头已经碎掉了，衣服也已经全部化掉了，只剩下一堆白骨。
    “队长你瞧。”
    顾之衡和唐千羽立刻上前查看这具白骨，他似乎有了主意。“难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第四个人？”
    唐千羽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几百年的古墓之下有腐尸的味道，原来是这具尸骨的味道，越靠近这味道越浓，虽然都成了白骨了，可是这里封闭着尸体的气味散不去，这盗洞打开后味道才散出来。
    “是他？”
    这让大家很是惊诧，没想到第四个人已经被害了，而且他死在了古墓里面，这么说那刘鑫不肯说出来这人是谁，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人死了？而不是受伤？所以，这就是他不肯说出真相的原因，可是这样一来，现在报复他们的凶手又是谁呢？
    “千羽你仔细看看。”

 第六百零三章 他回来了

    所有人都让开了一条道给唐千羽照亮，唐千羽带了手套简单查了查这具白骨，查看后她顿时有了结论，“这具白骨死亡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年，从骨盆和四肢来判断是男性，死者的年纪应该有五十岁左右。。”
    “五十岁？男，怎么死的？”
    “具体的要等我出去验骨后才能确认，这里条件有限无法做更多的尸检。”
    “好，所长，麻烦叫两个人把这尸骨运出去。”
    “小心点。”
    赵刚起身招呼两个人，“来两个人抬出去。”
    陈教授和他的学生走到甬道尾端的时候却是突然不走了，他边走边叹气。“怎么会这样？”
    赵刚忙上前。“教授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走了？”
    “哎，这里根本就不是真的驸马墓，我怀疑这是疑冢，并不是真的驸马墓所在地。”
    “什么是疑冢？”
    赵刚和一行人感到不可思议，这疑冢的意思顾之衡还是听得懂的，难道是假的墓地，难懂那个老先生说的是真的？可是，怎么会是假的？
    “教授，怎么会是假的呢，当年那些盗墓的人可是偷了玉佛。”
    陈教授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玉佛，这里就是疑冢，我说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不对劲，除了这副有些像驸马墓的帛画之魂以外，其他的甬道内什么都没有，而这甬道的尽头可是石头啊，这石头是不可能里面有墓室的，还有，这里我捡到了三块铜钱，这铜钱是明代的铜钱通宝，应该在朱元璋时期的，可是这历史上的驸马墓是后期才有的，所以我推测这里是疑冢，不过被很多古代的盗墓贼光顾过了，那地上的瓷器就是证明，看来今天来这里帮你们查案，还把这驸马墓给搞清楚了，村里人都认为这里是驸马墓，没想到只是驸马疑冢，哎，今天终于是水落石出了，那具白骨应该是当年的盗墓贼了，如果是古代的盗墓贼的话，尸骨应该早就化掉了，这位女法医说的对，应该是有十年了，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死在这了。”
    顾之衡见陈教授带人准备返回地上，所有人都被他的话给震惊了，不是驸马墓，不是驸马墓那就不对了，哪来的什么玉佛头杀人，这里都不是真正的驸马墓，那当年他们……
    “顾哥你瞧这是什么？”
    她找到了一块铜钱仔细查看着，是通宝，那铜钱竟然和死者身上的一模一样。
    那一块铜钱弄干净后上面赫然的写着通宝，顾之衡算是明白了，“果然是他们来过这里，如果这里是疑冢的话，那么刘鑫他们就什么都没挖到了？”
    “赵刚见教授都带人走了，“大家都上去吧，假坟有啥好看的。”
    “走，都出去。”
    众人出去后，那小钱见抬出来了白骨吓的脸都白了。“顾哥，这是……”
    “陈教授，这次我们要多亏你了。”
    陈教授摆了摆手似乎觉得有些惋惜，“早知道这里是疑冢当初就不该保护起来，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是个假坟，看来以前所有的资料都是有误的，这里并不是真的驸马墓。”
    赵刚却是想不明白了。“那这驸马墓真的会在哪？”
    陈教授看了看四周的地势。“我刚才用洛阳铲子试了试见下面有夯土，还真的以为下面有大墓，没想到进入后发现不对，建设的很简陋，不符合驸马墓地的标准，除了那幅让人信以为真的古画以外什么都没有。看来这是古人故意用的一种办法，想以此来吸引盗墓贼空欢喜一场。”
    “那这驸马墓是传说吗？”
    “应该也不完全是传说，也许真的驸马墓就在这鬼崽岭，不过在哪无人知道，大家都以当年被盗的情况来猜测这里就是驸马墓，所有人都认为是这里，没想到今天下墓却不是，当年的传闻都是假的，这几个盗墓贼什么都没拿到，还白白丢了一个人的命，哎，真是可惜，为了钱财把命丢下了。”
    赵刚扭头看了看那具白骨，“收队。”
    “陈教授，这次的事情多亏您了，若不是你，恐怕这具白骨永远都无人知道了。”
    “顾警官就不要客气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查案，祝你们早点破案。”
    陈教授失望的带人离去，顾之衡久久凝视着这个高高的封土，竟敢是疑冢，这么说当年刘鑫他们几个什么都没有找到？那这佛头杀人又是怎么回事？
    “顾哥，我们得回去了。”
    墓地是假的，找到了第四个人，可是他死了。
    “千羽麻烦你了，这尸骨都十年了，能提取出有用的信息吗？”
    “我尽量吧，这里技术有限，我尽我所能查出他的身份信息，顾哥，也许我们都推测错了，这个人也可能不是当年的第四个人，也许是别的盗墓贼死在这也有可能？”
    只有这样的话，才能锁定凶手是当年的第四个人，可是如果这第四个人都死了，那会是谁捣的鬼杀的这两个被害人？
    “先回去查明身份吧，好不容易解开了一个谜团，没想到更多的疑团出现了。”
    墓地是假的，没有佛头没有金银财宝，那么当年他们究竟在那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了。”
    “队长，你的推测可真的准啊，没想到这第四个人真的在这墓里，不过我也没想到驸马墓是假的，当年这些盗墓贼什么都没捞到还害死了这个人，奇怪了，那这第四个人既然死了，那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是谁？”
    赵刚满肚子疑惑，他的疑惑也是顾之衡想不通的事。
    他抬头看着这安静的假坟，当年四个盗墓贼以为这里是驸马墓所以来盗墓，可是三个人离开了，最后一个人死在了这里，如果凶手是第四个人，那么他都死了，会是谁杀了王东和钱权，会是谁在刘鑫窗户边做假佛头吓他，会是谁能熟悉三家的住址，去钱劝家里丢人头还不被人发现，会是谁吓王东？千羽说的这个人也许不是第四个人，有这可能吗？
    “队长……”

 第六百零四章 哭泣的白骨

    赵刚知道他已经找到了第四个人，可是新的疑团也出来了，他们推测的第四个人出事了，不过，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当初的第四个盗墓贼，毕竟这身份还没有出来。不过，如果这个人是当年的第四个人，那么，就不是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了，不可能是佛头杀人，那这个凶犯又是谁？他杀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这案子怎么查来查去越查越复杂了？
    “所长叫人先回去吧。”
    “好。”
    这日的考古挖掘原本以为会解开驸马墓地被盗之谜，没想到考古专家却给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答案，所有神仙居的人乃至当年的县志都记载着那里是驸马墓，没想到是个疑冢，不过，在疑冢里面发现的一具男性尸骨让人想不明白，那具尸骨是谁为什么会死在墓里，他是盗墓贼吗？
    对尸骨的验证工作很快展开，顾之衡也在回来后立刻通知人开了会，除了在医院看着刘鑫的小张以外，所里能到的人都在场了。
    当顾之衡把这事儿详细分析后，众人也是觉得解开了一个疑团，新的疑团又出现了。
    “队长，现在这坟墓是挖开了，这疑似的盗墓第四个人也找到了，接下来这案子该怎么查？”
    虽然驸马墓是假的，可是这并不影响警方破案的进度，他们查的不是驸马墓只是当年的真相，十年前的真相而已。
    顾之衡坚信，只要把十年前的盗墓案给弄明白，就能找到杀死王东和钱权，还有吓刘鑫的凶手。
    “驸马墓地专家鉴定是假的，这说明当年的四个盗墓贼进去并没有拿到什么东西，那么，逃出来的三个人就是王东，钱权和刘鑫，还有一个人，虽然现在尸骨检验没有出来，不过我推断这个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盗墓第四人，当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这三人抛下同伴独自逃生，如果这个人就是当年的盗墓贼，那么杀人的凶手是谁？杀人的凶手还在继续逍遥法外，如果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么这具无名尸又是谁，是当年的另外一批盗墓贼吗？还是什么？这些都要先等法医验骨完毕我们才能推断，还有，既然找到了尸骨，不管他是不是当年的第四个人，我认为这刘鑫依旧是本案的关键，等报告出来后我还是会去找刘鑫。”
    “可是他不是疯了吗，他连他们是盗墓贼的身份都不敢承认，会说当年的事儿，这个刘鑫都要被人杀了还想隐瞒着？”
    “不，他已经承认了，当年是他和钱权，王东一起去盗的墓。”
    赵刚和众人有些惊诧。“什么，承认了，刘鑫承认了？”
    “承认了，只是他不肯说出第四个人是谁？”
    “这个刘鑫在搞什么鬼，都到现在了还想瞒什么，瞒得住吗？”
    屋外唐千羽推开了紧闭的门，众人齐刷刷的看着她，她忙上前。“所长，顾哥，对尸骨的检查已经出来了，初步确认那尸骨是属于一个人和一条狗的。”
    “什么，狗？”
    那白骨里面还有狗骨头？
    “没错，一条狗，在尸骨里面找到了属于狗的骨头，初步判断这具尸骨为男性，死亡时间超过十年，生前肋骨，腿骨多处骨折，死亡原因为大脑颅骨损伤，凶器应该是大石头一类的，凶手后面下手击打了死者的后脑勺，狗的死亡原因也是这样，我推测当年应该是有人故意在身后用大石头砸死这个人，紧接着这个人的狗也难逃一死。”
    “什么？”
    众人听到这样的死亡原因大概也能想象当年在那狭小的墓穴之下，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别的线索呢，继续吧？”
    “死者年纪根据骨龄和牙齿磨合，我推测是五十岁左右，身高约摸一米七五，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挥发不见了，不过，我在白骨的腰间找到了一枚铜钱平安符，就和当初王东和钱权还有刘鑫那里找到的一样，所以我推测这个无名的男人应该就是当年他们一伙的，也就是我们所找的第四个人。”
    “给我看看。”
    唐千羽把那铜钱递给了他，顾之衡看着pp袋里面的平安符，这样的平安符他都看了好几个了，非常熟悉。
    “看来第四个人也找到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以前我抓过盗墓贼，主犯告诉我，这盗墓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身上佩戴这种五帝钱可以保平安，看来他们几个当初一起下的墓是带着这个平安符去的，刚刚开始我不清楚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别的意义，现在看到刘鑫和这死者也有，所以我推测这东西是他们四人当初都有的东西，千羽，尸骨上还有别的线索吗？”
    “没有了，死者身边没有身份证明，只要这一平安符的铜钱。”
    “小陈，想办法调查陈默的家庭背景。”
    这话却让所有人不明白。“陈默，队长，这和陈默有关系吗？”
    “既然这第四个人已经找到了，且已经死亡，那么凶手一定另有其他了，排除了凶手是刘鑫以外就只有一个嫌疑对象，那就是一直都反常的陈默，你们想想，这个男人已经死了，那么会是谁杀了被害人，这个男人有五十岁左右又不明身份，会不会这凶手和这男人有什么关系，他代替这第四个男人来报仇？”
    “什么？”
    不得不说，顾之衡的推测实在是大胆，如果疑似的凶手第四个盗墓贼已经死了，那么会不会是和他有关的人来报仇了？
    “队长，你这一分析道是有些逻辑，可是这陈默她……”
    “我记得她第一次来所里的时候，她要求回去拿枕头，说是她爸爸给她的，她说她的爸爸一去不回了，这个不回应该是死了的意思，所以，现在能查的方向就两个，第一，刘鑫，第二，陈默的家庭背景，既然从她身边的人查不到什么，那么从家庭背景入手试试。”
    “队长对这女老师是穷追不舍啊？”
    “不是我对她穷追不舍，是我觉得她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可是，她一个老师应该不会干这样的事的？”
    “所长你错了，越不可能的人就越有可能。”
    “有道理，小陈你快去办吧，我说我怎么查不到这刘鑫还有王东和钱权他们的事，原来是当年出事了害死了人，所以没有联系了。”

 第六百零五章 知情人被杀

    没有无缘的恨，那么现在这第四具尸骨是否就是凶手杀人的动机呢？
    顾之衡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凶手和死者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让他们找不到王东和钱权得罪过人的事实，因为这些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别人就无从知晓。
    “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所长和小钱去寻找尸骨的源头，全县发布告示，把死者的体貌特征都张贴在神仙居的个个人流多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白骨的线索。”
    “可是队长，如果没人来认领呢？”
    “没有应该只是暂时的。”
    “那行，就按照队长说的办。”
    众人离开后唐千羽给他倒了一杯茶。“累了吧，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有收获的，至少你的推断是对的，墓地之下确实有我们不知道的真相。”
    “现在只有刘鑫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要去找他？”
    顾之衡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接过茶喝了一口，他有些疲惫了，捏着自己的眉心。
    “休息一下吧，你也累了。”
    “千羽，我爱你。”
    “啊？”
    这突然的情话让唐千羽有些吃惊。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顾哥，你怎么了？”
    “是我的不对，平时我说了太少了，以后我天天说爱你，每天说一次，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我发烧胡说了。”
    “你……”
    滴滴滴……
    顾之衡的电话却是响了，他见是小张打来的忙接。“怎么了？”
    “顾哥，刘鑫出事了。”
    “什么？”
    挂了电话，顾之衡的脸色很难看，却是很平静。“我知道了，立刻封锁现场我们马上就来。”
    “顾哥怎么了，是刘鑫出事了？”
    她太了解顾之衡了，他的脸色不好刚才又是小张打来的电话，一定是刘鑫发生了什么。
    “他死了。”
    “死了？”
    这话让唐千羽后退一步，怎么会？
    刘鑫死在了医院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当顾之衡带着唐千羽匆匆而来的时候，小张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顾哥，千羽你们来了，刘鑫在里面。”
    顾之衡看他一眼，看的小张简直是无地自容，他信誓旦旦答应会看好刘鑫的，可是他还是没有看好他。
    医院的走廊和房间被封锁了起来，顾之衡推门而进的时候，刘鑫的尸体正直直的挂在窗户上面，明亮的灯光忽明忽现落下他的影子。
    他深深吸口气扭头看小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好他吗？”
    刘鑫死了，他怎么和刘妈妈交代？他说过医院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他却是没有做到保护好刘鑫。
    小张忙解释，“外面有人医闹护士来喊我，我不过才离开了十多分钟左右，回来这刘鑫就自杀了。”
    “把这里的监控调取出来，闲杂人等全部清退。”
    顾之衡和唐千羽立刻带了鞋套，他最先来到了死者身边，刘鑫的尸体直愣愣挂在窗户上的窗帘杆子上，他的双眼紧闭死的很安详，可是尸体上却是滴答滴答流出了很多的鲜血，一滴血液正好低落在顾之衡的脸上。
    冰冷且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顾哥，你的脸……”
    顾之衡摆手，“没关系，来人，把尸体抬下来，小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难相信，昨天见刘鑫会是最后一面。
    小张上前，唐千羽则开始对尸体和现场做主要的勘察工作。
    这间房间不大，是特意为了看好刘鑫而找医院调的，只有刘鑫一个人住。
    “是这样的，今晚大概九点左右，有个护士来找我说那边有医闹让我去帮忙，他们知道我们是派出所的，我看这刘鑫也睡得很安稳，就想着去看看马上就回来了，哪知道我回来了推开门就看到刘鑫自杀了。”
    “自杀了？”
    顾之衡看到上吊用的带子上都是血迹，那带子是刘鑫用的被套，却是成了上吊的帮手。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凶手得逞了。”
    “得逞了？顾哥，这刘鑫是自杀的啊？”
    “自杀，你怎么知道？”
    “这里有一把水果刀，不知道刘鑫哪来的，我没有见过这把刀。”
    那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上面没有血迹干干净净的。
    顾之衡查看了那把刀丢下，“不是这把刀。”
    “不是？”
    “不是。”
    “千羽怎么样？”
    唐千羽蹲在地上检查尸体。“确认是刘鑫没错，死亡原因不是上吊死的，他的颈动脉被人割破了。”
    “你看看是这把刀吗？”
    刀上面没有血迹怎么看都不像。
    唐千羽拿过那把刀仔细辨认却是觉得不对，“不是这把，应该是很小的利器。”
    “很小的利器，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我得把尸体带回去做尸检。”
    “好，你先带回去。”
    唐千羽和人带走了尸体，顾之衡在房间都查看过了，这里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只是床上有大量的新鲜血迹，这可以判断刘鑫是在床上出事的，难道真的是自杀？是他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那个第四个人是他们所害，所以他知道警方要找自己就自杀了？
    “小张，刘鑫今天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今天，有，他说想儿子了，我没同意让冬冬来看他，可是这也不可能是他上吊的原因啊，顾哥，他是不是知道我们查出什么了，所以他自知已经逃不过去就干脆上吊自杀了？”
    “从现场来看道像是自杀的，可是既然都要上吊了，那他脖子处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要上吊死了还要先抹脖子？”
    “这……”
    小张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是被人杀的？
    地上倒了一个凳子东倒西歪的，上面没有脚印，“把这凳子带回去看看有没脚纹。”
    “是。”
    “监控呢，调出来了吗？”
    “已经让人去了，很快就回来。”
    很快同事便回来了，“顾哥，小张，我去调了监控了，小张离开的二十分钟左右，这里是没人来过的，也就是说案发的时候刘鑫应该是一个人在屋里的。”

 第六百零六章 他不是自杀

    “二十分钟？”
    小张也没想到自己去了二十分钟，“顾哥，我……”
    他自知理亏不敢在说话了。
    顾之衡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一滴血液，血液散发着浓浓的腥味，很难想象，他最后的知情人刘鑫也死了，还是没能保住刘鑫的命。
    “一个人在屋里没人来过，一个人在屋里死了？”
    这可诡异的很了。
    “顾哥，也许是这刘鑫知道在劫难逃才走这条绝路自杀的。”
    小张都听说了，顾哥他们在驸马墓地找到了第四个人，那第四个是不是刘鑫害的？
    “法医都还没有给出尸检，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杀的？”
    “可是这监控显示没人来过，他不是自杀的难道是……”
    小张背脊一凉，难道是……
    不可能啊，凶手从哪来的，这里可是四楼？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先等千羽验尸报告吧，案发现场再勘查一次。”
    案发现场的地上有一大摊血液，那是刘鑫脖子上流出来的，屋子里面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顾之衡在卫生间的废纸篓里面找到了一根细小的针管，那针管里面还有一些药水，他立刻把这枚针管给捡了起来。“小张，去找医院的人看看这针管是他们的吗？”
    “是。”
    晚上十点半，他站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大概可以看得出来刘鑫死亡的轨迹。
    刘鑫的被子被撕成了条子挂在窗帘杆上，既然他要上吊，那么他为什么要在脖子上来一刀，千羽说那脖子上的伤不是那把水果刀给弄的，那是什么凶器造成的？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存在，除了小张的脚纹以外都没了，这么小的房间，要是凶手杀他，刘鑫不可能不喊的，为什么他不叫，也没有人注意这间房间？
    “顾哥，查到一点线索了，这针管不是医院的，这针管里面的药医生辨认过了，是麻醉剂。”
    “什么，麻醉剂？”
    “是啊，这刘鑫的房间怎么会有麻醉剂？”
    麻醉剂，这就是刘鑫不好叫的原因，不过凶手既然都割喉了，为什么还要制造上吊的假象？
    “顾哥，我真的就离开了二十分钟左右。”
    “二十分钟足够凶手杀人了。”
    “什么？”
    “是哪个护士叫你去解决医闹的？”
    小张想了想。“是一个叫方方的护士。”
    “立刻去找她！”
    “是 。”
    他的电话响了，是唐千羽打来的，“顾哥，我查明了，刘鑫是被杀的不是自杀。”
    “我知道了，我这里也有线索，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
    晚上十一点半，派出所中人都齐了赵刚干听说这刘鑫死了后打电话把小张骂个狗血头的，小张很快回来了，带来的消息更是惊人，那医院没有一个叫方方的护士，小张不傻，意识到自己着了凶手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顾哥对不起……”
    “你这死小子，你还想不想干了啊？你说你怎么这么笨，连一个嫌疑犯你都看不好？”
    赵刚不停责骂小张，顾之衡道是平静。“好了所长，事到如今怪他也没用，小张，你有记得那个方方的体貌特征吗？”
    小张焦头烂额，“都穿的是护士服，我这人有些脸盲没怎么注意，不过人高高瘦瘦的，我想监控应该把我们拍下了，这是一条线索，她逃不了的。”
    “好，现在先想办法找那个假护士，千羽还没好吗？”
    “我去叫她。”
    小钱刚刚准备去找唐千羽，她便带着验尸资料走了进来。
    “验尸结果出来了。”
    唐千羽的眼睛有些黑眼圈，一瞧就是连续工作造成的。
    “千羽……”
    见到这样的唐千羽，顾之衡的心自然是心疼的，他的女人太累了。，
    “顾哥，验尸结果都在这里了。”
    “千羽，你念吧。”
    唐千羽揉了揉眼睛，“死者，男，年纪四十岁，姓名刘鑫，身高一米七三，死时身穿医院病服，脚下布鞋，死亡时间约莫一个小时左右，身上无明显尸斑，死亡原因……”
    死亡原因是众人关心的唯一种重要，刘鑫是自杀的吗？
    “死亡原因，颈动脉割破导致流血过多而亡。”
    “什么，真的是被人杀的？”
    “没错，是被人杀的，虽然从外表上看刘鑫是上吊而死，案发现场也和上吊而死的假象一样，可是我检查了死者流血的脖颈处，发现皮肤被一种很细且很锋利的东西割破了咽喉，可是这么说，刘鑫还没被吊起来的时候这人就死了，是凶手割破了喉咙再伪装了自杀的假象，他的“这么说，是有人在房间里面杀了刘鑫，再伪装成他上吊的假象。”
    “凶器你估计是什么？”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我推测是一种尖锐的东西，至于是什么这么锋利，我在真皮中没有找到任何的残存物，这凶器一时半会我也说不上来。”
    唐千羽点了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唐千羽，你也不清楚吗？不是水果刀？”
    她摇头，“不是现场发现的水果刀，我根据脖颈处的伤口判断，凶手下手狠准快，这刘鑫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身上也没有什么反抗的伤，还有，他的体内有麻醉剂。”
    “麻醉剂，这就对了，我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面找到了一个废弃的针筒，经过医院辨认那麻醉剂不是医院的，不是医院的那就是凶手带来的，那麻醉剂的针管我待会让人取来，你能从那上面找出指纹吗？”
    她点了点头，“我只能尽量试试。”
    “好，大家都辛苦了，现在唯一的证人刘鑫也被凶手杀了，看来我们推测的是对的，三个盗墓贼全部死于凶手之手，他还是没有放过刘鑫。”
    “队长，你说这事儿咋搞，刘鑫在医院被人杀了，很快就会传出我们警察无能，连嫌疑人都保护不好。”
    赵刚觉得这事儿越捅越大了，这刘鑫也死了，凶手在医院杀了他，怎么杀的他，他是怎么死的？现在该怎么和刘鑫的家属交代？

 第六百零七章 连环杀人

    “家属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没人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刘鑫，我去见他的家属。”
    小张自告奋勇，赵刚瞪他一眼。“当然你去了，难不成还要队长去，你去和家属解释，挨骂也是你去。”
    “好了，事情都出了多说无益，这样吧，小张将功补过先把医院的那个假护士找到，我想，凶手能在二十分钟左右进入屋里杀人，她一定对那医院非常熟悉，而且监控也没有拍到他的影子，我想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我观察过刘鑫住的病房，位于四楼，楼下是一个早已废弃不用的小工厂，如果不从大门进入，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凶手从那下水管瞬着楼道爬了上来，卫生间那里虽然我没有找到凶手的脚印，不过，那里的窗户却是开的，我想他可能是从那里上来的，杀了人后再从那里下去，这个凶手力气不错，能杀死刘鑫后再把他吊上去做出自杀的假象，他的力气应该很大，所以我怀疑这凶手是男性，且有攀爬能力，身手敏捷，看来这个凶手不简单啊，会做佛头飞的假象，会制造神迹，还会利用舆论，可能他也不知道那驸马墓是假坟。”
    “那队长的意思我们要去那废弃不用的小工厂那边寻找？”
    “没错，死亡时间是在晚上九点到十点左右，这时候大多数的人应该都还没有睡觉。”
    “明白了，我们去找那废弃的工厂附近的人打听。”
    “对了所长，有人来认尸骨吗？”
    “有几个，可是都和尸骨的特征和年纪对不上，那些都是失踪多年的人了。”
    “继续看情况吧。”
    “小张继续负责寻找那个假护士，顺便去查那一伙医闹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巧？”
    “顾哥的意思是凶手故意的？故意制造混乱让我好离开，他才有机会杀刘鑫？”
    “我只是怀疑，你们说呢，不然怎么会突然这么巧就出现了混乱，刚好有人来找你帮忙去劝架，去了那群人很快就散了，是吧？”
    “顾哥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去过后不久就散了，我还以为那伙人是被我警察的身份给吓到了。”
    “能在医院闹的怎么还怕警察，所以这些现象都不是偶然的，都需要好好调查清楚。”
    “是。”
    众人离开后，顾之衡却是伸手抱住了唐千羽的腰。把头埋在她肩膀处，“千羽，辛苦你了。”
    唐千羽一惊，觉得他不对劲啊，“怎么了？”
    “瞧你的眼睛都有黑眼圈了，很辛苦吧，回去休息了？”
    她到是不觉得累，“我不觉得累，只是想不明白，凶手一连杀了三个人是为什么啊，难道真的是要替那第四个人报仇吗，可是顾哥，无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们都推测错了呢，那凶手和这第四个人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
    “没错，如果是毫无关系的话，那么杀人动机就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了，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一伙盗墓贼？”
    唐千羽的话虽然他不能完全认同，可是他坚信，凶手杀人的动机是和当年的盗墓一案有关系，死者是三位盗墓贼，第四位已经证实被杀害在了墓地里面，是当年三人一起杀的人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这一切的谜团需要一一揭开，不管这个凶手杀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都能感觉的到一定和当年的盗墓一事有关系。
    “不，我还是觉得凶手和盗墓一事有关系，你看，刘鑫，死去的王东和钱权都是当年的盗墓贼，如果不是当年的事凶手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刘鑫死的死亡也很奇怪，虽然凶器在我们这里，不过他还是被割喉了，虽然这次凶手杀人的方式和前面的不一样，不过共同点还是有的，第一次是给钱权下了安眠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砍下了脑袋，这一次杀刘鑫用了麻醉剂，麻醉剂，安眠药，这些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这话让唐千羽似乎想起了一个人，“顾哥，有的，有这样的一个人他能办到，可是怎么可能是他？”
    “你说的人是……”
    “那个目击证人林笑，你还记得他吗，他是医生，他可以拿到这些东西的。”
    “林笑是王东死亡的目击证人，去调查他的人说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样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让人把那针管带回来，你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提取到凶手的指纹？”
    “不用明天了，就现在吧！”
    “现在？”
    “没错，现在吧，谁也不知道凶手是否会继续杀人，顾哥，我们得快点把他抓出来才是！”
    “可是你……”
    他不想唐千羽太累了，她的黑眼圈让他心疼，自从这里接连不断发生凶案以来，她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没有安身过一天，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雾之中，拨开了一层又见一层难以见清明。
    “我没事儿，累点不要紧，顾哥，我们把这案子破获后就回南城好不好？”

 第六百零八章 你要去哪？

    “我答应你，这案子破了我们就回南城。”
    凌晨三点，唐千羽这才把针管上的指纹给全部提取了出来，是一枚很模糊的指纹，很快她就让小张和小钱在数据库里面寻找开来，只要能找到和这指纹吻合的，那么凶手是谁就能知道了。
    “顾哥。”
    外面小陈开门而来，“我回来了。”
    “回来了？陈默这几天在干什么？”
    “昨天晚上她出门买东西了，我跟了她一路也没见什么特别的，顾哥，我觉得这陈默应该没有问题，还需要继续跟踪吗？”
    “买东西，她买了什么？”
    “去了超市呆了半个小时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又去了卖衣服的地方买了几件新衣服，对了，还穿着出来的。”
    “新衣服？看来她心情还不错？”
    “完全不错，我想她应该不知道我在跟踪她，要是知道估计也开心不起来。”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
    “这……”
    小陈也说不上来，总之她跟踪了这陈默好几天，发现她是个心地很好的女孩子，会去孤儿院看小孩子，会给学生免费补课，在学校的口碑都是很好的，总之，怎么看都无法和那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继续跟着吧，刘鑫现在也死了，她这里也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突破口？”
    小陈不明白，一个女老师怎么就成案子的突破口了？难道就因为那杀人凶器上有她的指纹？
    “顾哥，我还是不明白。”
    顾之衡笑了笑。“去吧。”
    “好吧。”
    “顾哥……”
    外面唐千羽打着哈欠走了进来。“提取到了一枚细小的指纹，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数据库里面做对比出来，如果可以的话那很快就能抓到真凶了。”
    顾之衡见她来了心情好了很多，“辛苦了千羽，我们先回家吧？”
    唐千羽看了看表，凌晨三点是该回家了。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四点，她洗了个澡坐在了床上，见他脱了衣服露出健硕的肌肉，眼中划过一抹欣赏。
    “顾哥……”
    他扭头见她似乎有话对自己说，忙坐了下来捞她在怀中，“怎么了？是累了吗？”
    “不累，我只是突然发现看多了死人，我心中有些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么？”
    她是法医怎么会怕死人？
    这些天为了案子的事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我也怕你会离开我。”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是了，她害怕他会离开自己，她早就习惯有他的存在，要是他离开自己爸妈又死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尤其是现在。
    “离开你？”
    顾之衡皱眉想不明白，“傻丫头，最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你是我的挚爱，离开你怎么舍得，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你最近怎么了？”
    他了解唐千羽，她不是个喜欢情绪化的女孩子，她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什么事情？
    “我心里好乱啊。”
    “什么事？”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说明白，“自从去了墓地后回来我就在想一件事情，唐家的画，你还记得吗，那陈教授说那幅画才是帛画之魂，那我毁掉的那幅画那幅画又是什么？”
    难道有两幅画都叫帛画之魂？
    “画？”
    这事儿其实顾之衡也没想明白，墓地是假坟那老先生的日记里面也说了，看来他留下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当年的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无人知道，在加上现在最后的知情人刘鑫也死了，他感到压力很大也就忽略了这些事。
    “千别担心，我答应你等这案子结束后，我们亲自去找陈教授问清楚你们唐家的帛画之魂是什么，好吗？”
    “这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难道这世上两有两幅叫帛画之魂的画？还是说……”
    “也许有也不一定，古人取画的名字也不完全会是独特无一，你想想，那副画中有你唐家的秘密，你也看到你那幅画，确实是古画，我想你毁掉的那幅画应该是真的，不然那唐六怎么会丧心病狂一定要拿到呢？”
    “是啊，没有理由是假画，帛画之魂难道真的有不一样的说法？”
    难道这世上，除了先祖李淳风所画的那幅帛画之魂以外，还有别的画叫做帛画之魂？
    见唐千羽对这件事情很在意，他忙轻声安慰她，“别想这事儿，我答应你，等这案子破获，我就带你去找陈教授把这帛画之魂的事儿给弄明白？”
    “好。”
    他搂住她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困吗？”
    “不。”
    “千羽，我……”
    他舔了舔嘴角，眼中划过一抹属于男人的欲望，他把头靠在她胸前吸取身体的芳香，“我想……”
    她立刻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轻轻推开了他，“不行。”
    “你累了？”
    见她说不行他的欲火消了大半。
    她只好如实告诉他，“我例假来了。”
    “例假？”
    顾之衡满脸尴尬，这才抱着她的头在额间亲了一口，深深吐口气压抑自己的欲望。“早说来例假我就让你早点休息了，女孩子要懂的照顾自己，知道吗？”
    “好。”
    “早点睡吧，肚子疼吗？”
    “有一点点。”
    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腹，“揉揉。”
    “没用的，过几天就好了。”
    她一直都有痛经的习惯，这么多年也是习惯了。
    顾之衡想了想忙起身。“你先睡会我去去就来。”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第六百零九章 他会煮红糖水

    “你先睡会我好了叫你。”
    “哎……”
    见顾之衡穿了外套急匆匆下楼了，她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等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她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才听见楼下传来了上楼的声音，顾之衡推门而进，手中端着一个碗，里面还冒着白白的雾气。
    “千羽醒醒，快把这喝了。”
    唐千羽起身见这一碗红糖水。“你这是去拿找的红糖？”
    她对这红糖很熟悉，甜甜腻腻的气味，可是家里面根本就没有红糖？
    见他气喘呼呼的样子似乎刚回来不久，
    “我去镇上买的。”
    “镇上，现在几点了，镇上都关门了啊？”
    “关门可以敲门啊，我说我女朋友肚子疼要买红糖，老板就开门了，来，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喝了会不会好受一些？”
    “顾哥，我……”
    一刹那，她心中却是感动非常，她伸手抱住了他，眼中的热泪盈眶，“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去哪了，那么远你跑去买什么红糖啊，我可以忍一忍就过去了，你个傻瓜，傻瓜……”
    想不到他去了镇上，这里开车到镇上也要半个小时，来回就是一个小时，他就专程去买红糖，这顾之衡让她说什么好呢？
    “你才傻，这个可不能忍，要是痛坏我的宝贝就不好了，来，快喝了。”
    他如此用心熬的自然是要喝完的，喝完后觉得味道还不错，她擦了擦嘴角的残汁儿，“你怎么会……”
    他怎么会炖红糖水？
    难道是从前的女朋友也痛经，看他这么娴熟的样子道是对女孩子了如指掌啊？
    “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也……”
    “女朋友？”
    他回神轻笑，“傻千羽，我哪来的前女友，我的前任和后任都是你，这是我给我妈炖的，最拿手的东西，小时候我妈妈肚子疼，疼的她都不想吃饭，给我爸爸打电话，爸爸又在外面抓嫌犯回不来，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我照顾我妈。”
    唐千羽惊愕的看着他，从来没想到顾之衡会有这样的经历。“这样说来，那你……”
    “没错，所以跟着我顾之衡你放宽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辈子。”
    “一辈子？”
    唐千羽的眼中低落一滴晶莹的泪光，一辈子，灯光之下，顾之衡的脸俊秀异常，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俊脸，黑如幽潭的眼睛，挺翘的鼻子，她唐千羽何德何能能有一个这样好的男人？
    “顾之衡，你不后悔吗？”
    “后悔？傻姑娘，在我的世界没有后悔一说，睡吧，好好睡一觉，最近你太累了该好好休息。”
    “你要出去吗？”
    “刚刚小张打来了电话，案子可能有点眉目了，我去所里看看。”
    “什么消息？”
    “这个你就别管了，对了，那杀死刘鑫割断颈动脉的凶器，你仔细想想究竟是什么？”
    这一点他还是很想不通，凶手是怎么杀的人，用的是什么凶器，为什么千羽说凶器很奇怪，凶手为什么要割喉之后还要把刘鑫吊起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样一说她确实睡不着了，她靠在枕头上，顾之衡温柔的给她揉小肚子，他的大掌很温暖，力度刚好，她很是满意。
    “我检查过皮肉受损的程度，这个凶器不是锋利的力刀，也不是小刀之类割断的，因为皮肉有很多的组织是被拉开的，可是我没有在皮肉里面提取到有用的东西，这凶器是什么，一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是一种很尖锐的东西，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不是现场出现的那把水果刀。”
    “那把水果刀是刘鑫妈妈带来的。”
    “我知道。”
    “除了利器以外还有什么可以把脖子割断？”
    这一点也是她想不通的问题，什么东西可以把人的脖子给割断？
    “鱼线呢？”
    “鱼线？”
    他突然想起来了鱼线，那鱼线很锋利，可是也不对，鱼线不足以造成那样大的伤口。
    她否决了，“不是鱼线，若是鱼线的话就好办了，可是不是，这凶器是尖锐的东西，有着破坏惊人的力量。”
    “尖锐的东西？”
    “没错。”
    顾之衡见她也不知道这凶器到底是什么，这就奇怪了，很少有千羽看不出来的凶器，这凶手究竟是用什么割断了刘鑫的脖子？
    “好了别想了，我想这个谜题一定会解开的，先休息吧，肚子还疼吗？”
    “我不疼了，顾哥别去了吧，明天再去，你也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我喝了咖啡不觉得累，你好好睡吧，我去看看，毕竟这小张和小钱他们也没有休息。”
    “好吧。”
    凌晨五点，派出所里面依旧灯火通明，顾之衡来到后，小张从办公室欣喜而来。“顾哥，监控拍到了那个假护士的五官特征了，您瞧……”
    小张把那个护士的资料递给她，“看，就是这个女人，医院说了不是他们那的人，而且她穿的衣服和鞋子是偷了他们医院里面的一个护士的，那个护士来上班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偷了。”
    “可有监控？”
    “一般的护士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装监控，只有走廊上有，可是我们也排查了，没有见到和这女人相像的女人去拿过衣服。”
    “那就怪了，监控没有拍到，这个凶手应该是有帮手，叫这个女人支开你后再进行杀人，这个假护士最后出现在什么地方？”
    “从医院门口就消失了，没有看到去哪。”
    “没有了？”
    “这个女人是关键，把她的面部照片印出来，去寻找这个女人。”
    “对不起顾哥，是我害死了刘鑫，我和你保证过会保护他的安全，可是我没有做到，我……”
    小张对于刘鑫的事是非常的抱歉，为了刘鑫的死，他已经心力交瘁了，嫌疑犯在自己的看管之下被人杀人，他是有责任的。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你也别背思想包袱，人都死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算好好的把这凶手抓到，那样才是对家属和刘鑫最好的歉意。”
    “我知道了，刘鑫的妈妈和儿子要求见刘鑫，我没让。”

 第六百一十章 你真的看见佛头杀人？

    他还记得刘妈妈哭的声嘶力竭跪在那里，责备他们不是说医院安全吗？为什么他的儿子还是会被人杀了，刘妈妈说要告他们，后来所长来了才把刘妈妈劝回去，他的心中有愧，都没脸见刘鑫的家人。
    “明天通知他们来吧，让千羽带去见他们。”
    “好，我知道了，小钱和所长那里还没有消息，指纹对比是一项很繁重的工作。”
    “没关系，慢慢找。”
    早上六点半，他打了电话给唐千羽询问情况，唐千羽在电话里面显得有气无力的，他有些担心。“怎么了千羽？肚子还疼？”
    唐千羽疼的满头大汗，“顾哥……”
    “你怎么样了，我马上来接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这么麻烦，我的止疼药没了你帮我买点回来。”
    “止疼药，叫什么名字？”
    “芬必得布洛芬缓释胶囊。”
    “好，我现在就去买。”
    “小张我先出去一趟。”
    “顾哥，千羽怎么了？”
    他好像看到了顾哥很着急的样子，是唐千羽生病了？
    顾之衡没有回答径直去了药店，他发现现在还早，镇上的几家药店都没有开门，连续走了三家都关门着，他有些着急。
    着急之余，他想起来了那个叫林笑的医生，他不是开诊所的吗，一定有这些药的。
    拿出手机拨打了林笑的电话，“喂，林医生吗？”
    林笑似乎刚刚睡醒。声音有些睡衣朦胧，，“是我，请问你是？”
    “你的药店开门了吗？我想买点药。”
    林笑的药店开在镇上街中，顾之衡到的时候他还没来，那药店的名字也很简单，林氏诊所。
    “顾警官，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林笑骑了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他面前，“对不起，今天店里的王云请假了，我这才这么晚来开门，顾警官等急了吧？”
    “没有，我也刚刚到。”
    见那林笑拿出钥匙打开了铺子的大门，大门是一扇卷帘门关住的，打开后里面有一股冲人的药味席卷鼻尖。
    “好大的药味道。”
    “是吗，我们都习惯了就不觉的了，警官，你要买什么？”
    “止疼的，布洛芬缓释胶囊，有吗？”
    “您买这做什么？您哪疼？”
    “女朋友不舒服，她说这个管用。”
    “我说嘛，还以为警官哪里不舒服，这个止疼药啊不能多吃，还是要叫你女朋友好好休息才是。”
    “多谢了，给我开点吧。”
    “您等我一下。”
    “林医生，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头疼的厉害？”
    正说着王喜上门来了，他看起来很是虚弱的样子，一瞧见顾之衡也在这里忙和他打招呼，“队长，你也买药啊？”
    “是你啊王喜，你怎么了？”
    “可能是得了风寒，难受着呢？”
    林笑忙拿了药。“等等我看看，你先烤烤温度是不是发烧了？”
    王喜忙拿过温度计夹在腋窝里，夹了一会时间到了忙拿了出来，林笑看后，“真是发烧了，你等等我给你打一针退烧的。”
    顾之衡拿了药本来准备回去给唐千羽，哪知道他看到了林笑手中的针头停下了步子，他打针的动作非常熟练，他想起来了那刘鑫死亡的案发现场留下的针筒，千羽说的对，林笑也能做这件事。
    “林医生，谢谢你了，你这有麻醉剂吗？”
    “麻醉剂？”
    林笑在给王喜打针，听他问这话忙抬头，“这东西可没有，这麻醉剂是做手术要用的，我这条件这么差不可以做手术。”
    “是吗，没有？”
    “顾警官这是怎么了？”
    林笑见他问自己麻醉剂的事有些警惕，顾之衡忙摇头。“没事儿，我先走了。”
    “顾队长，我听说刘鑫死了是不是？”
    说这话是人是王喜，王喜在打针有些疼，脸都皱成了一团，那林笑的针突然有些停顿。“谁死了？”
    顾之衡见两人的表情很奇怪，“王喜你怎么知道？”
    “是啊王喜，你怎么知道？”
    王喜见两人问自己忙解释，“我听村长罗五说的，今早上他来找我打铁，他说这刘鑫也死了。队长，是不是真的啊？”
    顾之衡有些不高兴，这个罗五怎么到处说这些事情，他又是哪听到的？
    不过，这死人的事情是隐藏不了的，这神仙居也就这么大地方，那医院出的事也封锁不了消息。
    “没错，他死了。”
    “听说是上吊死的，哎，难道他真的是杀死那王东和钱权的凶手，哎，你说他这是干啥，有啥话好好说啊？干啥要杀人啊？”
    王喜的口气似乎觉得有些可惜，那刘鑫虽然他不喜欢，可是死了还是有些觉得惋惜的，总归是一个地方的人。
    就算是他偷了他的闸刀，他也不怪刘鑫了。
    “林医生打针的技术不错啊。”
    “警官客气了，这打了几年轻车熟路，对了警官，你女朋友要是长期那个不舒服，这药不能多吃，试试中药吧，固本培元比西药好。”
    “多谢了。”
    顾之衡走后，林笑放下了手中针筒，“你这是发烧了我再给你开点退烧的药，王喜啊，这刘鑫真的是杀死那两个人的凶手？”
    “是啊，警察都把他关在医院里面，哪知道他想不开上吊死了。”
    “上吊死的？”
    林笑的的神色有些奇怪，王喜见他对刘鑫的事情感兴趣，“林医生，你见过刘鑫？”
    “没有，我这不是觉得奇怪吗？我是那王东死亡的目击者，不是佛头杀的人吗？这怎么会是刘鑫？”
    “这就不知道了，你真的看到了佛头杀人？”

 第六百一十一章 指纹找到了

    不远处的角落，顾之衡走了出来把他们两人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面，难道说这个林笑知道些什么？
    他把药送回去后唐千羽吃下很快就觉得舒服多了，这时候赵刚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找到了那枚指纹吻合的人了。
    “队长快回来，找到了那枚指纹的吻合者了。”
    顾之衡和唐千羽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是非常兴奋的，“是谁？”
    “王云！”
    “王云？”
    这个王云他知道的，这个王云就是林笑说的配药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她？
    他挂了电话，唐千羽见他有些兴奋，“怎么样了？”
    “那枚残留在针筒上的指纹找到了，是属于王云的。”
    “王云，她是……”
    “林笑找的配药的女孩子。”
    “怎么会是她？”
    “我先去所里看看你好好休息。”
    “好。”
    顾之衡走后，唐千羽觉得肚子还是不舒服，吃了药不疼了可是没什么气力。
    滴滴滴……
    她的电话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一下还是准备接了，“喂，我是唐千羽，你找我有事吗？”
    那人在电话里面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唐千羽见他不说话坐直了身体，这大白天的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已经给她打了三次了，有完没完？
    “你找我吗？”
    “千羽。”
    突然，她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吓的面如土色。“你，你是谁？”
    电话却是突然就挂了，她如疯了一样顾不得自己不舒服立刻起身穿了鞋，这不是叶娇娇的声音吗？
    怎么可能，她都死了，怎么可能会给她打电话？
    不行，她要去弄清楚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吓她？
    正午时分，当顾之衡带着小张一行人来到林笑的诊所时，林笑正在给人配药，看到他们几个人一起来了，“警官，你们这是……”
    “林笑，我们找王云。”
    “王云，不巧了，她今天休息没来。”
    “休息，立刻把她叫来。”
    “叫王云来？警官，怎么了？”
    “她牵扯了刘鑫的案子，麻烦你了。”
    林笑很是配合，“好，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电话没有打通，对面却是关机了。“警官，这王云关机了啊，没开机。”
    “关机了？王云是什么时候来你这的，她家住在哪你知道吗？”
    “家住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我这有她的身份证复印件，我去找找。”
    “她今天为什么不上班？”
    “说是不舒服我就准了，前几天她好像有些感冒，让我给她打针我太忙了，都是她自己打的。”
    “是吗？”
    很快，王云的的住址被找到了，她家住的地方就在神仙居，而最巧合的是，那身份证上，那王云竟然是陈默宿舍里王乐的妹妹。
    当顾之衡带人去王乐家里却发现家里没人，不过家里收拾的很干净，一尘不染的样子。
    “顾哥，没人，这个王云该不会跑了吧？”
    “去学校找她姐姐王乐。”
    中学里面，顾之衡和小张找到王乐的时候她正在上课。
    “王老师，打扰一下。”
    王乐见到小张有些不高兴，“怎么又是你们，还没玩没了是吗？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陈默的事情别问我。”
    王乐明显很不耐烦，“我在上课，等下课了再说。”
    “王乐，王云是你的妹妹对吗？”
    王乐有些警惕，“怎么了，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去哪了？”
    “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妹妹去哪了？”
    “少废话，你妹妹涉嫌一桩案子，她在哪？”
    “案子，什么案子？”
    “相信你也听说刘鑫死了。”
    “我不知道什么刘鑫，也不知道什么案子，王云的事情别来找我，我不知道。”
    “你们是亲姐妹你怎么不知道？”
    “什么亲姐妹，她是我继母和别的男人生来带过来的，和我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和她虽然是一家人，不过没什么感情各过各的。”
    王乐的眼中充斥着厌恶，这个妹妹他似乎真的不喜欢。
    “什么，她是你继母带来的？”
    “没错，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你知道怎么联系她？”
    “不知道，我和她没什么联系，好像这丫头在镇上诊所干活，你们可以去那找找。”
    “我们是从那来的，你知道她住哪吗？”
    “不知道，我说了我们的关系不好。”
    “你这是什么态度？”
    小张有些毛了，这个王乐还真的是讨厌啊。
    顾之衡忙摆手。“好了，麻烦你了。”
    “以后没事儿不要来找我，就因为你们现在那陈默对我是恨之入骨，我们两个原本是好朋友，因为那件事她认为是我出卖了她，现在已经不和我联系了，还处处挤兑我，哼，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们干的好事？”
    “对不起，给你带了困扰。”
    王乐瞧了一眼顾之衡。“这位警官说话还稍微客气一点，我去上课了。”
    “顾哥，她……”
    “算了，她不想说谁也没办法勉强她，去找林笑。”
    当林笑知道王云可能是杀死刘鑫的凶手时候，他是震惊的，“不可能是王云，这姑娘在我这干了好几年了，她没有和谁结仇怎么会杀人？”
    “可不可能我们只相信证据，你好好想想，王云昨天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什么异常？”
    “就是不正常的地方，有吗？”

 第六百一十二章 神秘电话又来了

    林笑仔细想了想却是摇头，“没有啊，昨天下班的时候她说不舒服，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没多说，我也不好多问了。”
    “其他的事情没有吗？”
    林笑仔细想了想。“没有了，警官，那刘鑫的死不可能是王云干的。”
    “为什么？”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林笑说的话也是顾之衡的疑虑，他拿过那王云的照片，照片上的王云和王乐确实不像，身高只有一米六不到，怎么都都和那狡猾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难道那针筒是意外？
    “你们用过的针筒平时放在哪？”
    “用过的就丢了，一次性的。”
    “丢哪了？”
    “一般都是丢在垃圾堆里，怎么了警官？”
    “没事，要是王云回来了请你通知我们。”
    “一定，一定！”
    顾之衡带人回去所里，小张一路都在思考，“顾哥，该不会这个王云跑了吧？”
    “跑？跑什么？”
    “就是跑了啊，杀了人跑了，我们应该去找她的。”
    “不，她不会是杀死刘鑫的凶手。”
    “不是，为什么？”
    顾之衡仔细分析着，“假如我们推测失误，杀死刘鑫的凶手个女人，这个女人身手矫健，有一定的医学基础，还有足够的气力，这个女人要想在半个小时杀了刘鑫还不被人发现，她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缜密的心思才能办到，这个王云太矮了，身形也不符合我们推断的凶手。”“不会，那么这针管上的指纹怎么证明，这可是千羽提取出来的不可能有错的？”
    “指纹也是没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捡了被王云用过的针筒，第二，凶手故意给我们设置陷阱，让我们思路走向错误的误区。”
    “错误的误区？”
    “没错，支走你的那个护士还没有找到，拥有这针筒指纹的王云也无故失踪，我在想，这案子查下去会牵扯出多少人？”
    “那不是王云，她也应该知道些什么，顾哥，你说她什么时候出现，或者说会不会出事了？”“出事？除非她知道凶手的事情才会出事，林笑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林笑表面上看没有嫌疑，可是他那里也不能忽略。”
    “顾哥的意思，这林笑……”
    “王东，钱权，刘鑫，三人是盗墓贼所以都死了，现在第四个人的尸骨也找到了，一切都符合我们推测的凶手报复杀人，可是没人知道他是谁，凶手杀死王东钱权的手法几乎一致，可是杀死刘鑫的手法为什么这么奇怪，难道还真的是……”
    “顾哥，难道是什么啊？”
    “难道有两个凶手？”
    他不会随便推测凶手的，可是刘鑫的死和王东钱权的又不太一样，所以，如果杀死刘鑫的是个女人，那她又是谁？
    “两个人？”
    小张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会是两个人？
    “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好了，现在的侦查思路先从寻找王云开始，希望她不会出事。”
    “那所长和小钱那里？”
    “所长和小钱继续寻找在墓穴中找到的第四具尸骨身份信息，我想，要是能找到某一个突破点，这案子就好破获了。”
    “顾哥，这案子可真是复杂。”
    “不是复杂，是凶手太过于狡猾，不过，他再狡猾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我也相信。”
    滴滴滴……
    他的电话响了是唐千羽打来的。
    “顾哥你在哪？”
    “千羽你醒了？”
    “我听到叶娇娇的声音了。”
    电话那头，唐千羽非常的着急，语调也有些害怕。
    “什么？”
    “我真的听到了，可是我去查了，这个号码是空号，顾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别急，你在哪？”
    顾之衡去了营业厅接到唐千羽，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些不好，一上来就抱住了他，“顾哥，我好害怕啊。”
    “怎么了千羽？”
    在他的印象中唐千羽从来不会这样，除非是……
    “我听到叶娇娇喊我了。”
    “叶娇娇？”
    顾之衡皱眉，这叶娇娇造早就因为佛牌的事死了，都死了半年多了，怎么会听到叶娇娇的声音？
    “是真的，她给我打电话了，她还喊我的名字，我不会听错的，她的声音不会听错的。”
    她显得很是激动，顾之衡发现她身上很烫。“千羽你在发烧，好了别说了，我先带你去打针。”
    “真的是叶娇娇！”
    他带她去了林笑的诊所，林笑见他又回来了。“警官，这……”
    “麻烦你了，我女朋友发烧了。”
    “发烧了，我看看。”
    唐千羽只觉得头好疼要爆炸了，“千羽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顾哥……”
    “别担心，那都是发烧产生的幻觉，打一针就没事了，林医生麻烦你了。”
    “没关系，放心吧，打一针烧退了就好了，也就不会胡言乱语了。”
    “胡言乱语？”
    “我的意思是人发烧严重的时候会产生幻觉，这小姐应该就是这样了，她的神志不太清醒。”“发烧产生了幻觉？”
    替唐千羽打了针后，唐千羽更是觉得不舒服，迷迷糊糊的，走路都嫌累，顾之衡背她回去休息吃了药，寸步不离身边。
    “顾哥……”
    “别说话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千羽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拉住他的袖子祈求的道，“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她怕顾之衡不相信她，以为她是发烧说胡话了。
    他伸手握紧她手，“我当然相信你，就和当初我相信你看到了林乐乐是一样的，傻丫头，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你？”
    “可是……”

 第六百一十三章 叶娇娇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叶娇娇的突然死亡都是一个谜，直到现在也无法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这也是他破获的案子中，唯一一个没有找到死者为什么自杀的原因？
    这件事也成了唐千羽心中的一个结，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记得。
    “我已经连续好几次接到不通同的电话了，都是她半夜打来的，也不说话，我去查了电话号码也查不出什么，今天早上她打来了，我接了，电话那头……”
    “她叫你了？”
    “没错，她叫我了，是叶娇娇的声音，顾哥，我真的没有出现幻听，是她的声音，我和她相处那么久她的声音我最熟悉了。”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又是诡异的电话，叶娇娇都死了怎么还会打来电话？这其中一定有别的阴谋！
    “这事儿一定会有答案，别想太多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对不起，我该好好照顾自己的不给你添麻烦的。”
    “傻瓜……”
    “千羽，千羽在吗？”
    楼下传来了罗五大喊大叫的声音，顾之衡忙起身。“是舅舅来了。”
    他忙去接待，舅舅……”
    “顾先生千羽呢？”
    “在家呢，感冒不舒服。”
    “感冒了？我瞧瞧…。”
    罗五也不客气就进入了他们的房间，唐千羽想起身。“舅舅，你怎么来了？”
    “哎呦你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人都焉了，生病了？”
    “我没事。”
    “瞧你这样啊，要是你爸妈看到一定心疼了，哎……”
    “舅舅，你有事吗？”
    他可不认为他是无事。
    “我……”
    “舅舅，是不是你把消息散发出去了，说是刘鑫杀了王东和钱权自杀了？”
    唐千羽一愣有些生气，“舅舅，你怎么能胡说啊？”
    “我胡说，难道不是吗？刘鑫杀了王东和钱权在医院自杀了，哪来的什么佛头杀人，我这样说也是为了让大家别疑神疑鬼的。”
    “舅舅……”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说了，那现在这案子是不是结了？”
    “舅舅怎么这么关心这案子？”
    顾之衡发现罗五非常关心这些事情，他为什么这么关心？
    罗五回答的理所当然，“当然是为了村里啊，我是村长总不能不起带头作用吧，再说了，哪来的什么佛头杀人，这就是刘鑫干的，现在他死了正好这案子也破了，大家也就不用疑神疑鬼的了，你们不知道啊，我这村长可不好当，每天都有人问我这些事儿，我……”
    “好了，以后警方没有公布的事你少参合，不然治你个散播谣言的罪名，你可要坐牢的，知道吗？”
    顾之衡对罗五不客气了，三番几次都是他在胡说。
    “什么，还要坐牢？那我不说了，反正也和我没关系。”
    唐千羽无语了，“好了舅舅，没事你回家吧。”
    罗五见他们不高兴自己也不想呆了。“那我先走了，千羽你好好休息，走了。”
    罗五离开后，唐千羽很无奈。“我舅舅就是这样，喜欢听八卦，顾哥你别生气。”‘
    “算了，和他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他的脾气我也了解了一些了，千羽，最近这几天都别出门了，在家养病吧。”
    “可是……”
    “叶娇娇的事等这案子破了，我一定陪你查明白，看看是谁在恶作剧吓你？”
    顾之衡深知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叶娇娇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会有人会知道唐千羽的手机号码，接二连三的打电话来？
    “好。”
    过了一个小时，唐千羽已经睡着了，他站在窗户边眉头深锁，这时候电话想了。
    “顾哥，找到王云了。”
    “在哪？”
    他的第一反应，难道她遇害了？
    “在十里坡，是罗五发现的，现在人送到医院去了。”
    “罗五？”
    在医院里面他匆匆赶到的时候，小张和罗五忙上前。他看到了罗五，“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来了，这女的是我在回去的路上碰到的，当时她就躺在那树底下，我还以为她死了，见有气就打电话报警了。”
    “顾哥……”
    “怎么回事？”
    “已经没大碍了，医生说是生气导致的气急攻心才昏倒的，没什么大碍。”
    “昏倒了？”
    他的脑子中想起了很多的事，这王云怎么会突然去十里坡，还被罗五发现了，她不是不舒服吗？
    “什么时候能醒？”
    “应该很快。”
    “舅舅，这一次谢谢你了，这个女孩子是我们要寻找的嫌疑人。”
    “嫌疑人，那女的？”
    罗五有些吃惊，怎么可能，那女的看起来瘦瘦小小怎么会是嫌疑人？
    “总之谢谢你把她带回来。”
    王云没事让他松口气。
    “顾先生，说这话可见外了，你都叫我舅舅了就是一家人，那千羽呢？”
    “她不舒服在家里，我让她好好休息。”
    “也是，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吧，我看她气色不太好。”
    送走了罗五，顾之衡坐在一旁等着这王云醒来，那赵刚和小钱去寻找尸骨的消息还是没有，现在，只能从这王云身上找线索了。
    “顾哥，这王云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晕倒在十里坡？那里可是很偏僻的？”
    “罗五回去会经过十里坡？”
    “是啊，那里他去山上会很快。”
    “还好被他发现了，王云没事就好了。”
    “哎，她醒了。”
    王云醒来后见自己在医院顿时爬了起来，“你们是谁啊，我怎么在这？”
    她有好多的问题想问，小张见她醒了忙掏出警官证。“王云，我们是派出所的，别紧张。”
    “派出所，你们找我有事？我怎么会在这？”
    王云一脸无辜，顾之衡和她打了招呼，“王云，我是顾之衡，负责刘鑫死亡的案子，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吗？”

 第六百一十四章 我在寻找爸爸

    顾之衡不想多废话，直接把那个针管给带了来，王云见到他手中袋子的针管，“这不是针管吗，打针用的，你们找我干什么？”
    知道王云不是杀死刘鑫的凶手，所以他对她的态度没有那么冷冽，他只是想知道那针管上为什么会有她的指纹？
    “我们的嫌犯刘鑫死在了仁和医院里面，现场留下了这枚针管，我这样说你有印象吗？”
    “什么死人什么刘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云吓坏了，这两个男人说她杀了人吗？
    “你不知道，那这针管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这针管是给死者刘鑫注射麻醉剂的，怎么会有你的指纹存在？”
    “我的指纹？”
    王云不停的摇头。“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啊。”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成了杀人嫌疑犯？
    “你别激动，冷静下来，你仔细想想，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半的时候你在哪？”
    “昨天晚上？”
    王云努力回想着，“我八点下的班，后来就回家了。”
    “什么时候到的家，几点到的，这都有谁证明？”
    “我一个人住没人证明。”
    “一个人住？也就是八点你下班后就一个人走了？”
    “是。”
    “那我问你，你平时在林笑的铺子里面，除了抓药你还干什么？”
    “我有时候太忙了也给病人打针。”
    “你会打针？”
    “我在学校实习的时候打过。”
    “这针管平时哪些人能接触的到，除了你还有谁，针管用后都放在哪了，还有，你们诊所有麻醉剂吗？”
    “麻醉剂，没有啊，我们那只是小诊所不给人做手术，没有麻醉剂的，针管用完后就丢垃圾桶了，一次性的不会再用。”
    “那谁能接触这些针管？”
    “老板可以。”
    “老板林笑吗？”
    王云有些害怕却还是点了点头。“是，老板会接触的到，这些针管都是他买来的。”
    “好了，小张你好好看着她，等她出院没事后带来所里。”
    “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你们别抓我啊。”
    “没人说你杀人，我问你，你怎么会去十里坡，你老板说你不舒服，不舒服不是应该在家休息吗，怎么会去十里坡那么偏僻的地方？”
    “我……”
    她低垂下了头，“我是……”
    “怎么了？”
    “我不想说。”
    “什么时候了你不想说，你是不是想逃走啊？”
    “我没有，我没有逃走。”
    小张却是觉得她和这案子有关系，虽然顾哥说凶手不是她，不过这指纹怎么解释，还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
    “王乐是你的姐姐？”
    “王乐？”
    王云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不高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我不想提她。”
    这姐妹两似乎有秘密。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看着她。”
    “是，顾哥。”
    “队长……”
    医院走廊外面传来了赵刚的声音，顾之衡出去后，赵刚递上来了一个信息。“有人来报案说这尸骨很像他失踪的爸爸。”
    “额，失踪的爸爸，是谁？”
    “王乐。”
    “王乐？”
    所里，当王乐看到顾之衡的时候她明显是尴尬的，早上的时候才没对他们有好脸色。
    “顾警官，……”
    “王乐，你说这具尸骨也许是你的爸爸，你怎么证明他是？”
    这个王乐看起来和她妹妹王乐一样，柔柔弱弱的样子，难道这案子是姐妹共同作案，不对，不是这样的。
    如果她是凶手，她不会来认尸骨的，她也不可能知道这警方在怀疑她们。
    “证明，我也不知道拿什么证明，我只知道这具尸骨和我爸爸生前有些相似。”
    “你的爸爸？”
    “没错，我的爸爸十年前离开我说是出门去賺钱了，可是十年都没回来，我找了他很多年，我的继母和我的妹妹都不告诉我，所以我看到了你们发布的消息我觉得有些像，所以来试试。”
    “你的继母和妹妹为什么不告诉你你爸爸去哪了？”
    “她们是外来的，我那继母嫁给我爸是图我爸爸的钱。”
    顾之衡似乎意识到了王乐和王云不和的秘密了，“你可知道这个人是从哪来的？”
    王乐摇头。“我不知道。”
    “这尸骨是从驸马墓地挖出来的，你爸爸以前干过盗墓吗？”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凭借身高差不多就来认尸？”
    “我找了他十年了，他要是还活着早就来找我了，可是他没有，我不是乐观主义者我知道他可能出事了，所以我来试试。”
    “这样吧，要知道你和这尸骨有没关系很简单，做一个dna鉴定，不过时间会有点慢，我问你，你妹妹知道你爸爸的事吗？”
    “她回来了吗？”
    “你关心她？”
    “好歹他也叫我一声姐姐，我再讨厌她他的户口还是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上分不开了。”
    “你可知道昨晚她去了哪？”
    王乐似乎有些不想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我说了她的事情我不感兴趣，要不是我爸爸当初让他们母女到我家，我爸爸怎么会因为那女人的欲求不满而除去賺钱，结果一去不回。”
    王乐很讨厌王云，怪不得她不喜欢王云，对她也很冷淡，不过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你所反映的信息我们会好好查的，一会去提取你的信息做对比。”
    “什么时候有消息？”
    “这个得等结果。”
    “多谢了。”
    王乐离开后赵刚走了上前。“怎样队长，这王乐说这尸骨有可能是她爸爸，难道这姐妹才是我们寻找的真凶，为了替父亲报仇杀死了那王东，钱权和刘鑫？”

 第六百一十五章 不同的凶手

    顾之衡却是摇头。“不是他们。”
    “为什么不是？”
    “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女孩子。”
    “女孩子就办不到？”
    “没错，女孩子办不到杀死这三个人，杀死刘鑫的也许是女人，不过那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一定是男人，所以不是她们姐妹，再说了，现在都不确定这尸骨的身份，她就杀人这是说不过去的，万一这个人不是她的爸爸呢？”
    “这……”
    顾之衡说的话也非常的有道理，是啊，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赵刚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先是刘鑫被杀在案发现场找到这针筒，随后查到了这王云身上，现在突然又来了这姐姐来认尸，这两姐妹和这案子有关系吗？如果真的是她们的，那他们之前推测的凶手是男人就失误了，可是这两个女人是办不到抱得动那王东和钱权的，所以……
    所以顾之衡分析的也许是对的，杀死刘鑫的是一个女人，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又是一个人？
    这案子有两个凶手？
    “队长，这案子虽然说有些烧脑复杂，不过我敢肯定一点，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一定是男人，至于杀死刘鑫的凶手……”
    “是女人？”
    赵刚的话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这针管上有王云的指纹，可是那王云明显不符合凶手的特征，那么，能接触这针管还有拿到麻醉剂的人，会是谁，支走小张的那个假护士和那些医闹的人，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
    “队长，该不会是这王云吧？杀死刘鑫的人是王云？”
    顾之衡摇头，“我见过王云，她的身材矮小办不到杀死了刘鑫后再把他的尸体给吊起来。”
    “那这凶手会是谁？”
    顾之衡皱了皱眉。“也许王云和此事没关系，她和林笑都证实他们的针管用了后是丢掉的，也可能凶手是无意中捡到的针管。”
    “捡的？我可不这样问认为，如果不是王云的话，那个林笑呢，林笑可是王东死亡的目击证人。会不会是他在搞鬼？”
    “搞鬼，那杀人动机是什么？”
    “动机？”
    赵刚也说不上来了，这林笑如果是杀人的幕后真凶，那杀人动机是什么？他们都查了他的背景，非常的简单，家里只有个妈妈在外地，他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工作。
    当顾之衡去到林笑的诊所时候，林笑正在给王喜打针，打的他有些难受，“我说林医生，我能不打针了吗，难受。”
    “再来一次就好了，你这可是重感冒，必须打针。”
    “林医生。”
    林笑抬头见到是他，“是顾警官啊，顾警官有事？”
    “队长。”
    王喜见他来了还是打了招呼，这顾之衡怎么这几天天天都往这跑，难道是查案？
    “是这样的，我来是想告诉你，这王云她已经回来了，人没事。”
    “是吗，那她是……”
    “是什么？”
    “你们不是说她是嫌疑人吗？应该不会吧，王云是个很老实的女孩子，胆子也不大，怎么会杀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她确实不像凶手，对了林医生，我想问问你这里的争针管平时用了后都去哪？”
    “针管啊，平时用了都丢在了垃圾桶了，怎么了？”
    “针管只有用过才会有指纹吧？你这里新的呢？”
    “指纹，当然是了，新的没人碰过，都放的好好的，警官，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用你们的针管杀了刘鑫，所以我来问问。”
    “什么，我们的针管？”
    林笑忙解释。“怎么可能，我们用过的争都是丢掉了的，不可能这凶手他……”
    “别紧张，我没有说什么，对了，我的女朋友还是不舒服，你能去一趟吗？”
    “是唐小姐？她怎么了？实在不行就送医院吧，我这也是小诊所，怕耽误了。”
    “不用了，她没别的问题，就是身子虚弱，送医院她不喜欢呆，就在家里吧。”
    “那她还发烧吗？”
    “不发了，你跟我去看看吧，说是全身无力。”
    “那等等。”
    收拾了一些东西后林笑和顾之衡回到了唐家，唐千羽睡得昏昏沉沉的，林笑给她检查了后，“这唐小姐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别担心，吊一瓶营养液就好了。”
    “多谢了。”
    林笑给唐千羽吊瓶的时候，顾之衡仔细看着他的动作，他的动作确实非常熟练，联想到那凶手给刘鑫注射麻醉剂，又在刘鑫的脖子上准确割了他的喉咙。
    女人是凶手，男人也办得到的，那么刘鑫究竟是女人杀的还是？
    一瞬间，他对自己的推测有些自我怀疑了。
    “警官，已经好了，我开点药给唐小姐吃，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多谢了林医生，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您好好照顾唐小姐，我先回去了，现在这王云也在你们所里呆着，我的诊所没人要回去看着。”
    “麻烦你了。”
    林笑走后，唐千羽立刻睁眼，顾之衡见她睁眼了。“怎么样？”
    “顾哥，林笑有杀死刘鑫的能力。”
    “杀死刘鑫的能力？”
    她忙爬起来，“刚才他下针的时候非常熟练，医生不仅会给人看病，也懂的人体构造，他知道哪个部位最脆弱，最能让人死，也许是林笑杀的人。”
    顾之衡坐了下来，“那杀人动机是什么，如果刘鑫是他杀的，那前面的王东和钱权可都是他杀的？”
    “杀人动机？”
    是啊，虽然林笑是有这能力去杀刘鑫，可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他没有对林笑竟然突审，一是没有证据，第二就算他有嫌疑现在也不能对他突审。
    “是啊，杀人动机是什么？”
    “你好点了吗？”
    “好点了，就是觉得很奇怪，吃了他的药我一直提不起精神来，顾哥，你帮我把这些药送到医院看医生看看，这药是不是有问题？”
    “问题？”
    顾之衡明白她说的意思，“好，我去看看。”
    在医院里面，医生看了林笑开给唐千羽的药后说没有问题，不过还给唐千羽打营养液就不大队了。
    “为什么？”
    “这些药都是抗病毒的，打营养液只会让病人更加嗜睡，你们有病人怎么不送来医院？”
    “什么？”
    顾之衡捏紧了拳头，难道真的是林笑干的，是他捡了王云用过的针筒去杀了刘鑫？
    这时候小张打开了电话。“顾哥，那假护士的事眉目了。”

 第六百一十六章 怎么会是你？

    “额，是谁？”
    “你根本就想不到没有什么假护士，他啊是个男人。”
    “什么，这个男人是谁？”
    “王喜。”
    此话一出，顾之衡怎么都无法想象那个假护士会是王喜，怎么会是他？
    “他在哪？”
    “我们已经把他带回来了，他也承认那个假护士是他假扮的。”
    “怎么查到的？”
    “巧了，查到这王喜是个异装癖，喜欢带女人的假发和穿衣服，我们发现他和那个假护士有几分像就抓进来了。”
    “是吗？”
    顾之衡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所里，王喜见到他低垂了头，“警官……”
    “我问你，这个女人是你？”
    他拿起了那张照片问王喜，王喜见到那照片点了点头。“是我。”
    “为什么要假扮护士，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
    “为什么要和凶手合谋杀了刘鑫，王喜，你和刘鑫有仇？”
    “我没有。”
    王喜和那张照片上看起来只有三分像，怎么都不是很像那个假护士，这一点顾之衡觉得有些奇怪。
    “谁指使你的？”
    王喜低垂着着头不说话。
    “说，谁指使你的。”
    “没人指使我，我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好玩？你知道你干了什么设？”
    王喜一直低垂着头，人显得很是颓废，他最近很难受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我不知道，只是那人叫我这样做。”
    “谁叫你这样做的？”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最近总是生病花了不少钱，他让我帮她假扮护士，就给我一千块的报酬，我想着要这一千块，就……”
    “怎么联系的？”
    “qq上。”
    qq上很快就联系到了那个找他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的头像是灰色的，根本就没上线。
    顾之衡觉得这一切都来的很容易，“他怎么给你打钱的？”
    “现金，他来镇上找我，带了个口罩，把钱给我就走了，我也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
    “来镇上，怎么来的？”
    “我也不清楚。”
    顾之衡皱了皱眉，“他有什么特征？”
    “我只是觉得他有些熟悉，不过我不敢确定他是谁。”
    “熟悉，他是谁？”
    王喜仔细想了想，“好像有点像给我打针的林医生。”
    “是林笑？”
    “我不敢确定。”
    小张听到这话的时候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相了，“顾哥，是林笑？”
    “又是林笑？”
    “我亲自去找他。”
    联想到了那医院医生说的话，他的心头不免对林笑的怀疑更多了，林笑为什么要害唐千羽？他究竟有多少秘密，不过，这个王喜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来的太理所当然了，王喜和那个女人只有三分像，小张不可能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
    “小张，你觉得王喜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
    “顾哥，当时情况很危急，我也说不上来了。”
    是了，他不想承认自己男人女人都分不清，不过那个女人说话是女人声音没错，这王喜怎么会说出女人的声音来？可是要不是他的话他怎么会来承认，是自己拿了人家一千块帮人家办事？
    究竟那个人是不是林笑，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有心人的算计？
    他来到诊所的时候，林笑正在给人配药，一瞧他来了忙热情的打招呼，“顾警官你来了。”
    顾之衡上前凝视着他的眼睛，“林笑，为什么？”
    林笑不明所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笑依旧笑的无害，“顾警官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你给千羽开的药为什么还要打吊瓶，医院我去过了，你为什么要害她？”
    “害她，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给她打点营养液，她的身体很虚弱，你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林笑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顾之衡却是对他很客气，“林笑，放下手中的事情跟我走一趟吧？”
    “走一趟？”
    “关于案子的事。”
    林笑看到他一本正经，“好，我配合就是了。”
    他的异常反常让顾之衡更是捉摸不透了，难道真的不是他，还是说他伪装的太好了？。林笑是他见过的最冷静的嫌疑犯。
    所里，审讯室。
    “林笑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笑有些不理解，“顾警官，你让我说什么，从哪里说起？我只不过是个医生而已，我开给唐小姐的药是没有问题的，她最多会嗜睡，不过她的身体会慢慢恢复的，如果你想公报私仇的话我林笑不会害怕你。”
    这话的意思是说顾之衡在故意找他的麻烦了。
    顾之衡见他逮着唐千羽的事儿说，“你少来这套，这是王喜的供词，王喜说有人找他假扮女护士在医院，这个人是你对吗？”
    “王喜？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假护士什么假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官，你能说明白点吗？”
    “好，我不和你兜圈子了，是你杀了刘鑫和王东钱权，再假装是目击者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对不对？”
    “警官，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证据，你想要什么证据？”
    “说我杀人要拿出证据，你光凭这个王喜的供词就说这一切是我干的，这不是笑话吗？”
    没错，林笑说的是真的，只是根据这王喜的供词是没有用的，就连这供词他都怀疑是否是假的，所以他只是想和林笑打心理战术，如果他真的是杀人凶手，不该这么冷静的。
    “有证据就拿出来让我心服口服，我林笑没有干任何事，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杀他们，那王东，钱权和刘鑫和我无冤无仇的，我是一名医生，我只救人不杀人。”
    “说的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杀死他们的凶手，王东被杀的时候你在案发现场，刘鑫死后，案发现场又出现了针筒，那针筒是你那的，不是吗？”

 第六百一十七章 他在说谎

    “是我那的又怎么样？这能说明什么吗，那针筒也许是凶手拿的，再说，你们不是说是王云吗，怎么现在说是我了？”
    林笑咄咄逼人，他料准了他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假的。
    “说明不了什么，不过我们推测的杀人凶手和你很相似，凶手很懂医理，也对人体组织非常熟悉，我问你，刘鑫死亡案发的时候你在哪？”
    “案发，什么时候？”
    顾之衡见他非常平静，一点都不想当初看到他的时候那样慌张，他的胆子不是很小吗，为什么在面对警察询问时候，他能这么冷静？
    而且他去找他，他都在诊所没有一点想离开的迹象，难道是他找错人了？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巧合，林笑是冤枉的？
    “昨晚的八点到九点半之间，这个时间你在哪？”
    “八点到九点半之间，我应该在家休息了。”
    “在家，一个人？”
    “我一个人警官不是知道吗？”
    他没有女朋友独居。这一点在当初接受盘问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顾之衡见问不出什么，“那你承认找王喜去过医院吗？”
    “不承认，我是清白的。”
    “你玩qq吗？”
    “qq？”
    “这个人是你吗，独孤的狼？”
    “怎么可能，我不玩qq，你要不想想想可以去检查我的电脑。”
    顾之衡选择选择他，没有去看他的电脑，因为他如果这样说的话，去看了也就是和他说的是一样的。
    “林笑，谢谢你的配合，不过你暂时不能离开神仙居，明白吗？”
    “我会好好配合你们。”
    “你怎么现在不害怕了？你的胆子不是很小吗？”
    林笑见他问自己笑了笑，“我的胆子虽然不大，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做亏心的事，所以我一点都不怕你们怀疑我，我自然也就不怕了，只是那天我看到了佛头杀人，这超过了我的认知范围内，我害怕也是正常的。”
    “是吗？”
    “警官，没有别的证据就不能抓我，我可以回去了吗？还有病人等我，对了，要是王云也没什么事，请你们早些放她出来，我那里需要她。”
    目送着那林笑离去，小张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顾哥，为什么要放他走不继续审下去？”
    “审下去？拿什么审，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而且你不觉得那王喜说的话有纰漏？”
    “纰漏，顾哥说的是不像那个女人？”
    “你仔细看看那个假护士，他哪一点和王喜像了？还有，就算是那人指使的王喜，那么王喜怎么能这么快就认出这个人是林笑，这不是很明显吗？”
    “顾哥的意思是……”
    “凶手应该是故意想引我们去查林笑，这林笑也算是个奇怪的人，怕鬼神不怕警察，我去找他，他一点都不慌张，要么这些事情真的和他无关，要么他的伪装太可怕了。”
    “顾哥，那现在这案子怎么查？”
    小张觉得头都要大了，这个林笑究竟是不是杀死他们几个人的凶手，他确实和他们推测的凶手有几分像，可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证明是林笑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三个，那针筒上又有王云的指纹，可是没有林笑的，这王喜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也有待于打个问号？
    不过顾哥说的对，他仔细看了，那王喜男扮女装确实和那个假护士不像，可是王喜为什么要说是林笑指使他干的？
    “王云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我的逼问之下她说出了去十里坡的原因。”
    “为什么去？”
    “是王乐叫她去的，王乐找她在十里坡见面。”
    “为什么要去十里坡？”
    “这个她就没有说了，怎么都不说，顾哥这事儿得找王乐才行。”
    “好，先把人叫回来开个短会吧。”
    这案子要慢慢的梳理，不然把大家都弄糊涂了。
    顾之衡在办公室里面把这案子的线索梳理清晰，“从目前获得的线索，从那针筒上找到了王云的指纹，王云是林笑的雇员，她声称针筒自己摸过，可是没有杀人，她和林笑两人都有拿到针筒的便利，两人都没有不在场设的证据，这个王云，值得一提的是，王云和王乐是姐妹，王乐站出来寻找她的父亲，她怀疑这具尸骨有可能是自己失踪的父亲，这线索到这，我有两个推测，第一，王乐和王云姐妹在说谎，她们表面上看起来相互不容对方，也许是她们和另外一个男人合谋一起杀了王东，钱权还有这刘鑫，也就是说，王乐知道这个第四个人就是她的爸爸，这样，她们杀人动机就有了，第二，杀人嫌疑犯是林笑，林笑符合我们推测的凶手特征，再加上现在有了王喜的供词，不过，王喜的供词我是觉得不是很可信，因为他说的话有纰漏，他指认林笑，我怀疑这是凶手故意的，想让我们朝着林笑的身上去查？”
    赵刚和几个人听他这样说，“这么说，林笑也许是冤枉的？那王乐和王云姐妹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可是那个帮手是谁，两个女孩子就算能骗过我们，给外人造成不和谐的假象，可是她们也办不到能凭借两个女孩子就杀了三个人，再说，杀人现场没有她们的任何蛛丝马迹，队长，这王家姐妹我觉得不会是凶手。”
    “这个案子到现在，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嫌疑人林笑，王乐，王云，还有那个陈默，陈默在干什么？”
    小陈忙站起来，“陈默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好，我现在要想知道谁在说谎，只能先试试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很简单，现在只需要验证一点，这第四具尸骨是否就是王乐的爸爸？”
    “顾哥，对王乐的dna和那白骨已经进行配对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如配对成功的话，这王乐姐妹一定有问题，杀人动机和我们推测的是一样的，报复杀人，如果配对失败，那么他们也许就要排除了。”
    “我不这样认为，也许他们误认为那具白骨就是失踪的爸爸，所以想为父亲报仇，杀了当年盗墓的三个人？”

 第六百一十八章 杀人工具是什么？

    “小张，不可能的，如果是误认为，王乐没有理由和必要站出来认尸骨，她来认这说明她自己也不清楚那具尸骨是不是她的爸爸，如果她们早参与了杀人，那又何必站出来被我们怀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上套吗？”
    “你小子，我说这王家姐妹不会是杀人凶手的！”
    “可是这……”
    小张没有说话权，只能闭嘴。
    “我们今晚的短会就开到这了，所长，这尸骨的身份信息就交给你了，小陈你继续去监视陈默。”
    “好。”
    “这案子牵扯了很多人，一时之间谁也难以洗脱杀人的嫌疑，从钱权被杀开始，到王东，最后到这刘鑫，再到这第四具白骨的出现，所死的人都是当年的盗墓贼，我想凶手是唯一清楚当年这件事的人，所以他才会下手杀了他们以报复。”
    “那这个凶手会是谁？”
    “我曾经设想过如果刘鑫的事情不是一个凶手干的，那么，三条命会不会有两个凶手？”
    “两个凶手？”
    赵刚知道他的意思，这个设想很胆大。
    “两个凶手，杀死钱权和王东的是男人，杀死刘鑫的是女人？”
    “女人，不是说那案发现场女人办不到吗？”
    “不是女人办不到，是那王云办不到，她的身材矮小不符合凶手特征。”
    “两个凶手，这两个凶手都报复当年的人，还是合谋？”
    “这些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没有证据。”
    “这不是说了和没说一样？”
    赵刚有些气馁，顾之衡忙道。“现在大家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杀人凶器，这刘鑫被杀的凶器道是棘手，杀死刘鑫的凶器，唐千羽也不知道是什么。”
    “对了队长，她怎么样了，听说生病了？”
    这顾之衡去哪都带着唐千羽，见她没在他知道可能有事了。
    “只是感冒而已，现在要想办法知道凶器是什么，只要找到凶器就好查凶手了。”
    “可是这凶器法医都不知道是什么？”
    “我会查的，小张，先把王云放出去吧，至于王乐……”
    他顿了顿。“先不用管他。”
    “放了王云，为什么，她还是有嫌疑啊？”
    “放了她吧，扣押起来也没用。”
    “那顾哥，我做什么？”
    小钱发现她没事儿干了。
    “去帮我看着林笑，我总觉得杀人凶手一定就在林笑，陈默，还有这王乐王云之间！”
    顾之衡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这案子牵扯了她们，虽然表面上看每个人似乎都有嫌疑，可是凶手只有一个或者最多两个人。
    “那顾哥王喜呢，王喜怎么办？”
    “也放了，不过找人跟着他。”
    “队长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把她们都放了？”
    “算是吧。”
    “队长，现在当务之急得想办法搞清楚这是什么凶器杀死刘鑫？”
    这才是重点！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
    “顾哥喝点水吧？”
    众人都走了，小钱忙给他倒水，顾之衡知道小钱对自己有意思特意避开，“谢谢了，我看看千羽怎么样了。”
    他拿出手机要给唐千羽打电话，小钱见此不好意思多呆。“那我先回去了。”
    顾之衡没理她，电话那头传来了唐千羽的声音，“顾哥怎么样了？”
    “林笑我已经找过他了，没有证据只能放了他。”
    “还是没有证据？”
    “千羽，我现在要去解剖室查看尸体，我想找出杀死刘鑫的凶器，现在这凶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那针筒虽然找出了王云的指纹，可是王云不可能是杀死刘鑫的人，她的体貌特征特征不符合推测的凶手，林笑道是符合，可是林笑虽然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不过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是他杀了刘鑫，他没有找到任何林笑和那驸马墓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只能放了林笑，放了他，也许他会露出破绽的。
    没有找到作案动机只有嫌疑是不够的，更可笑的是，他现在连证据都没有，怀疑林笑只不过是因为他和推测的凶手很相像而已，推测的杀死刘鑫和前面两个被害人的凶手可能是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究竟是合谋还是独立作案，这一点现在还不得而知。
    案子不是这样办的，只有推测是不可能的！
    “顾哥，你等我一下。”
    “你就别来了，我虽然不如你的手艺，不过我想试试，看看我能推测出来这是什么凶器杀的人吗？”
    “我来帮你。”
    在唐千羽的坚持下，她还是抱病来到了所里。
    灯火明亮的解剖室中，唐千羽的精神不是很好，顾之衡掀开了盖在刘鑫尸体上的白布，刘鑫还好好的躺在那李，只是身上的鲜血早已凝固，变得很黑。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顾之衡觉得难受，唐千羽忙递给了他一个口罩，“带上啊，这尸味很大。”
    她是法医早已习惯闻这尸体的味道，可是顾之衡不一样，他只是刑警对这尸体的味道还是很排斥的。
    他伸手接过把口罩带上，唐千羽来到了脖子处，带上了手套在尸体的脖子处检查着，“这凶器我想过了，一定是很尖锐的东西，这种东西很锋利，所以……”
    “尖锐的东西，很锋利？”
    顾之衡沉默一刻。“会是什么？”
    “顾哥，我想了很久这件事情，凶手先用闸刀杀死了王东和钱权，现在却用尖锐的东西割破了刘鑫的喉咙，这个尖锐的东西，依照前面两被害人的凶器来看，我想应该是……”
    “是什么？”
    “我推测是古代的东西。”
    “古代？”
    “没错，凶手对古代很了解，而且她应该很痴迷古代的东西，你看，杀死王东和钱权的人是他用的古代的东西来实施杀人的，那么，这杀死刘鑫的……”
    “难道是她？”
    顾之衡突然的道，对古代了解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谁啊？”

 第六百一十九章 凶器是簪子

    “千羽，你推测出来了吗？”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是了，她已经想到了，还好来这一趟解开了她的疑惑，古代的东西，尖锐的，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女子的饰品，有一种东西可以割破人的喉咙杀人于无形。”
    “是什么？”
    她顿了顿。“我大胆推测应该是簪子。”
    “簪子？”
    这话让顾之衡非常的吃惊，他破案无数也见识过很多种杀人的凶器，可是这簪子杀人还是头一次听说。
    “没错，我在床上躺着的时候也想了很多的凶器，都没办法和死者的伤口吻合，经过刚才和你的分析，古代的东西，那么，只有这簪子是可以划破人的喉咙置人于死地的。”
    “这么说凶手有可能是她？”
    唐千羽自己知道她说的是谁，“可是这我们只是推测而已，没有证据！”
    “这个还不简单，只要能找到这根凶器她想说什么都没用。”
    “队长，出来了！”
    正此时，那赵刚似乎有了好消息径直推门了，见唐千羽也在里面，“唐小姐你也在？”
    “所长。”
    “所长，有消息了？”
    “队长，我们收到消息了，对那王乐和第四具尸骨的鉴定结果出来了，那dna和王乐的生理遗传不相配，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第四具尸骨不是王乐的爸爸。”
    “不是？”
    不是的话，凶手那就不应该是王乐了。
    “所长，这个消息来的太及时了，替我谢谢他们。”
    “那这不是王乐了，王乐姐妹就没嫌疑了？”
    这下是彻底的没有了，排除了王家姐妹的作案动机和嫌疑了，不过刘鑫这边有了新的线索了。
    “没有了，队长，我要你去带人带陈默回来。”
    “陈默？”
    “没错，我们推测出杀死刘鑫的凶器了，重点在她家里找一些古代女子的饰品簪子。”
    赵刚显得很是吃惊，“簪子？”
    怎么会是簪子？
    很快，赵刚便和小张去抓陈默了，凌晨四点半，陈默却被发现不在出租屋里面了。
    “顾哥，沉默失踪了？”
    “什么，她失踪了？”
    顾之衡没想到这才推测出这杀人凶器陈默竟然失踪了，难道真的是她？
    “搜她家里看看有什么？”
    小张和赵刚带人在陈默家里找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打开一看那里面有很多的古代女子用的东西，簪子，豆蔻，胭脂，还有一些小张这种男人不认识的东西。
    “有很多古代女孩儿用的东西。”
    “都带回来，小陈呢？”
    “小陈在这呢，他说晚上九点陈默回家休息了，可是灯却是一直亮着，他以为她在备课就没放心上，哪知道她没在家里。”
    “从哪离开的，小张没看到吗？”
    “没有看到陈默出门。”
    “知道了，先带回来。”
    很快，那一盒子饰品便被带回来了，唐千羽却是在那盒子里面没有找到吻合的杀人凶器，“看来杀死刘鑫的人八成是陈默，这里面没有杀死刘鑫的凶器，陈默应该把那东西丢了或者藏起来了。”
    “什么？这里没有凶器？”
    “没有凶器，不过没错了，凶器是簪子，你们看这一根。”
    她拿出了一块猪肉用作人来实验。“你们瞧……”
    她用尖细的簪子对准那猪肉的皮用力一划，那猪肉的皮就被划开了，簪子的力度没想到和锋利的刀有的一拼，这一幕看的众人是目瞪口呆。
    “顾哥，这……”
    小陈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无法相信这陈默是怎么离开的，也无法相信她就是杀人凶手，在他眼中，陈默是个温婉的女教师，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顾哥对不起，我把人看丢了，我不知道她没在家。”
    “算了，她是有意的避开你了，看来她早知道我们派人监视她，这个女孩子真的是深藏不露，表面上我行我素，内心却是敏感多疑，现在可以锁定一点线索，杀死刘鑫的嫌疑犯就是这个陈默，不过还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开，陈默怎么会拿到麻醉剂和针筒，这针筒上面为什么会有王云的指纹，究竟是这陈默刚好捡了诊所里面丢的针筒来用，还是另有原因，还有，她的麻醉剂是从哪来的，一个老师怎么会有麻醉剂这种东西， 你们搜查家里的时候还有发现别的东西吗？”
    赵刚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租住的房子不大，都搜完了，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没有？”
    “现在的任务，大家全力寻找陈默。”
    “是！”
    开完了会，凌晨五点半，顾之衡这才送唐千羽回家，唐千羽也没想到会是陈默，不是推测是个男人吗，难道她还有帮凶？
    陈默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切的一切，线索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陈默说王东和钱权欺负过自己，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别的证据证明她杀了人，不过现在，通过对她的分析寻找到了疑似杀死刘鑫的凶器，那么，会是她干的吗？她真的能一个人爬上四楼，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面杀了刘鑫又离开，那么她的帮凶又是谁，那个假冒护士的人顾哥他们分析不是王喜，王喜在说谎，可是他为什么说谎，是谁让他说的，这一切都还没有解开谜团？
    “顾哥，这案子兜兜转转到现在，又倒回了陈默这了。”
    “千羽，我想做一件事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事？”
    “我想提取陈默的dna和那第四具尸骨做对比，如果能证实她们之间有血缘关系，那么，我想陈默杀死王东，钱权还有这刘鑫，就有了更多证据了，也能想办法锁定她身后的帮凶。”
    “可是，我们只有抓到陈默才行，用她的毛发是无法办到的，因为死者已经是白骨了，没有毛发做对比无法验证。”
    没错，做dna需要双方的信息，缺一点都不可以。

 第六百二十章 是我杀的人

    “我相信很快就会抓到她，既然她选择失踪，应该也是东川事发，想离开这里了。”
    “顾哥，可是如果凶手是陈默的话，就和我们推断的男人凶手不一样了。可是那杀死王东和权的案发现场，凭借这陈默一个人是办不到的啊，还有那佛头飞的事情，这些神技陈默一个人办不到，要么她有帮凶，要么这案子有两个凶手，可是，怎么会有两个凶手，当年只有一个人遇害，怎么会有两个凶手？”
    “所以只有抓到他才能清楚这些事情，不管怎么说，陈默和这件案子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就希望她能早日归案，这些真相才能慢慢扒出来。”
    “我相信这案子快水落石出了，这条路我们走的很艰辛，顾哥……”
    “再难也会靠近真相了，你好点了吗？”
    “好点了，对了，那医院的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吃药就够了，林笑开给你的药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打营养液你会嗜睡，不过林笑解释你虽然会嗜睡，不过身体会慢慢恢复。”
    “是吗，那么他是故意的还是……”
    “此事还有待查。”
    “我觉得林笑是个医生，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没错，所以我在找他的杀人动机，这案子牵扯太多人了，三条人命啊，这么几个看似都有嫌疑的嫌疑人。”
    “哎呀，万一这陈默她出事了，会不会……”
    “你是担心她出事了？”
    她点了点头，“没错，死了太多人了，我有这个担心也是正常的。”
    “放心吧，当年的四个盗墓贼都死了，这和我们寻找的线索是吻合的，四个盗墓贼都死了，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顾哥……”
    她伸手握紧了顾之衡的大掌，他的掌心温暖带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我相信你会抓到她的。”
    次日一早，杀人嫌疑人陈默依旧没有消息，学校里面也对她的事情表示震惊，一向文弱的老师怎么会和杀人犯扯上了关系。
    顾之衡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顾哥，有人说看到了陈默就在鬼崽岭的附近出现，所长已经安排人去围堵了。”
    “什么，看到陈默了？谁发现的？”
    “是罗五。”
    “罗五？”
    怎么又是罗五，罗五最近怎么都爱下山转悠？
    当他见到罗五的时候，罗五正滔滔不绝和他说着他见到了一个女人从驸马墓那里走过，后来他才想起来，那个女人不就是警方寻找的杀人嫌疑犯吗？
    “顾先生，就是那个女人，她当时出现在鬼崽岭附近，我亲眼看到的。”
    “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为了看千羽啊，她外婆听说她生病了让我下山来看看，我想着走捷径就看到了一个女人急匆匆的从这走了。”
    “她没事了，谢谢你舅舅。”
    “那你们不去抓人吗，晚了可跑了？”
    “已经有人去了，她会归案的。”
    滴滴滴……
    他的电话响了是赵刚打来的，赵刚告诉他陈默找到了，人在驸马墓地。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当他马不停蹄赶到那驸马墓地的时候，见到了陈默，陈默站在墓地不远处，身上显得有些狼狈，和前几天看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的手中拿着一根簪子，见众人都围绕了过来，她似乎想做最后一搏。
    “都别过来！”
    “陈默放下你的凶器，你已经被捕了！”
    陈默见到顾之衡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她见自己走不掉了转身对着那驸马墓地跪下磕了一个头。“爸爸我终于给你报仇了，十年了，你的冤屈终于报了！”
    此话让众人更是不解，什么意思？
    顾之衡却是猜测到了，“陈默，我们挖出来的第四个人是你的爸爸？”
    陈默磕头后站了起身，她似乎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没错，那个人是我的爸爸，我终于给他报仇了。”
    “是你杀了刘鑫他们？”
    陈默没有否认也有承认。
    她抬起高傲的头，“顾之衡，要我伏法可以，我想见见我爸爸？”
    “你爸爸？”
    “就是被你们挖出来的白骨，你让我见他，我就和你们走。”
    顾之衡和赵刚相互对望一眼。赵刚表示同意她的要求。
    “好，我让你去见她！”
    “多谢。”
    “来人带她走！”
    这一次的陈默放下了簪子，她似乎松口气了，可是当带到派出所看到那具白骨的时候，她突然跪了下来情绪奔溃了。
    “爸爸，是女儿没用这么多年才给你报仇，爸爸！”
    她说的话似乎昭示了这些案子都是她干的了，可是很多人也疑惑，难道顾之衡推测的是男人杀的人是错误的吗，顾之衡也会看走眼？
    陈默的情绪奔溃，眼泪流出，“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妈妈说你被他们害死了，原来是真的，我为你报仇了，害你的人都死了，爸爸你听得见吗？”
    “陈默，是你杀了他们？”
    小陈走上来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是她，难道这些天她都在演戏吗？去给学生免费补课，去看孤儿院的小孩，去做公益，这些都是假象？她是杀人犯！
    陈默抬起头看了一眼小陈，似乎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没错，是我杀的人，陈警官。”
    小陈也不知道为什么，监视她这半个月以来，对陈默似乎有了别的私心，他不希望这么好的女孩子会是杀人犯，可是她亲口承认了。
    “你真让我失望。”
    陈默一愣，勾唇苦笑。“不，我没让我自己失望。”
    “你……”
    顾之衡上前，“陈默，你人也看了，可以交代了？”
    她抬起了头。“是我干的！”
    “你干的？”

 第六百二十一章 作案过程

    陈默对着那白骨磕了三个头眼中全是解脱，“顾队长，我还有一件宝贝请你还给我！”
    顾之衡皱眉。“小张，带她去审讯室。”
    犯罪嫌疑人，陈默，女，年纪二十七岁，身高一米七，某中学历史老师。
    昏暗的灯火之下，陈默和上次来这里有些不一样了，她似乎卸下了伪装，不再那么的逞强，这一点让顾之衡看到了她真实的一面。
    陈默，果然和她的名字很相符。
    顾之衡看到了她的手指上的大拇指明显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那里似乎缺了什么？
    他似乎明白了一件事，她问自己要的宝贝，他知道是什么了？
    “陈默，你还有什么宝贝要我还给你？”
    陈默的眼神灰暗无神，“我的指环掉了，想来是在你们手里，顾警官别装傻，我知道它在你们这，一个翡翠指环，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翡翠指环？”
    小张听闻这话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枚在王东死亡的案发现场找到了指环不是刘鑫的，而是这陈默的，怎么会是女孩子的指环？他们一直推测错了吗，杀死王东和钱权的真的是陈默，不是推测的男人？
    “在吗？”
    见顾之衡不说话盯着她，她有些焦急。
    顾之衡点了点头。“在，小张，给她。”
    小张忙从一旁的文件袋里面拿了出来。“是这个吗？”
    陈默看到那个指环的时候，眼中划过一抹欣喜，她拿过后从袋子里面取出来放在手心不停的观摩着，似乎在看这东西有没有被损坏。
    “是这个，我就知道一定在你们这！”
    “你可知道这个东西是在哪发现的？”
    陈默抬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当然知道，是我杀王东的时候掉的。”
    “你承认王东是你杀的？”
    “我承认，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钱权王东，还有那刘鑫都是我杀的，这下你们知道为什么那闸刀上面有我的指纹了？是因为我才是杀人凶手，哼，从前我说的口供都是假的，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杀到刘鑫，我不可能出事。”
    这话小张却是不相信。“怎么可能是你一个人，那王东和钱权可是男人，你是怎么办到一个人杀了他们的？”
    陈默冷冷一笑，眼中全是不屑，“小张警官，你可不要小瞧女人，那两个男人就是蠢货，没什么事是我办不到的。”
    顾之衡却是不这么认为。“你说王东，钱权和刘鑫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是怎么杀的人？他们欺负你的事情也是假的了？”
    “当然是真的，这事儿不是王乐看到了吗？”
    “就算这事是真的，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强暴了你，对吗？”
    陈默抬头惊愕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顾之衡心中大骇，难道他猜对了？王东和钱权是欺负她，可是并没有强暴她，她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猜的，因为你在当时没有回忆任何细节，我没有多问不是因为对你的秘密存有保护，而是想知道真相，以为王东和钱权的老婆们都说他们胆子不大，所以应该不会见色起意对你动手的，所以我推测你在陷害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你还真是会推测啊，为什么，很简单，我要他们声名狼藉。”
    “声名狼藉？”
    “没错，我就是讨厌他们，他们杀了我的爸爸，我要让他们死了也不干净。”
    “你就这么恨这王东和钱权？不惜在我们面前诋毁他们失了你的清白？”
    陈默微微闭眼，“你们愿不愿意听一个故事？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我给我爸爸报仇了，他一定会很高兴。”
    “为什么要杀他们？”
    车陈默抹了抹眼泪，深深吸口气，似乎想让自己的内心平复，“我爸爸当年被一个好朋友刘鑫叫出去，后来他就一去不回，我和妈妈等了很久才从我爸爸写的日记里面得知，我的爸爸是来和刘鑫他们一起去盗墓了，爸爸意识到盗墓危险，如果他没有回来，他一定是被他们一起害了。”
    “你说什么，你的爸爸是被刘鑫叫出家门的？你家在哪？”
    “我家在沿海，我只听我妈妈说我爸爸和刘鑫他们几个很要好，他们几个的名字叫王东，钱权还有刘鑫，他们在我家里喝过酒，我妈妈对他们的印象很深刻。”
    “所以，你杀他们是为了给你爸爸报仇，你怎么知你的爸爸被他们害死了？”
    “我爸爸日记写的很清楚，我妈妈还因为这事儿来找过刘鑫，可是刘鑫却说不认识她，王东和钱权也不认识她，我妈妈一个外地人在这里举目无亲投诉无门也只好回去了，可是这事情没完，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找他们算账。”
    “你怎么知道你爸爸被他们害了？”
    “很简单，为什么当年他们四个人来这里盗墓，就我爸爸一个人没有回去，我爸爸一定是被他们害死了，所以我回来找他们报仇。”
    “报仇，你是怎么报的仇？”
    陈默悠悠的道，“很简单，王东和钱权是穿一条裤子的，我早已打听清楚他们要去山上抓野鸡，所以我准备动手了，我带上了工具和准备好的安眠药跟了去，我利用当年驸马一事的佛头做文章，先是在山里吓他们，让他们害怕猖狂逃离，接着我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喝水的杯子里面下了安眠药，哪知道那钱权喝了王东没喝，钱权和王东走到鬼崽岭不远处，钱权就犯困了，王东只好背他走，这时候我准备好的佛头出现吓到王东，他害怕跑了，我就在那里杀了钱权，我知道钱权死了，王东还没有，他跑的鞋子都掉了，我就将计就计，把他的鞋子放在了钱权的手中，我借用佛头杀人的事，把钱权的脑袋砍下送到了钱权家里，顺便把属于王东的平安符丢在窗户那里，让你们怀疑失踪的王东就是杀死钱权的凶手，哼，果然你们很聪明，知道王东不是真正杀死钱权的凶手，王东回来了却是吓傻了，你们把吓傻的王东保护了起来，哼，可是他还是很害怕，因为当年他做了亏心事，他知道我要来找他就跑了，我就在鬼崽岭等着他，就这样，我等到了他，他知道是我回来了，所以我掐死了他砍下了他的头，让他死在了我的手上。”

 第六百二十二章 线索有漏洞

    这番说辞是和案发现场几乎可以对的上，可是疑点还是很多。
    顾之衡皱眉。“那你是怎么杀的刘鑫？你怎么知道刘鑫是在仁和医院里面？”
    “我当然知道他在那里，你们派小陈跟踪我，其实看我整天无事，我只不过是在找线索而已，我知道你们把他关在医院里面找人看着，所以我就找一个假护士和一群医闹的人让他们给我制造机会把你给引开，我好去杀刘鑫。”
    这个他是小张，小张有些无语，“你……”
    “那王喜说他是假护士，这是怎么回事？”
    “这只不过是我的一条计而已，我想着把线索引到那林笑身上去，王喜根本就不是假护士，他只是收了我的好处，是我让他这样说的，我无意中在卖饰品的店里发现他喜欢女孩子的东西，我无意发现他喜欢男扮女装，就叫他说谎，我知道你们不会怀疑我，只会怀疑林笑，而且我知道，那针筒上面一定会有他们诊所人的指纹，所以，你们就会查到林笑那里去，这和我陈默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她的话句句在理，解释了王喜为什么要来说他是假护士了，也就可以证实顾之衡的推测是对的，王喜并不是真的假护士，因为他根本和那假护士不像，原来陈默还叫了另外的人帮她办这件事？
    “好狡猾的陈默，你这心思可是绝了，你这样嫁祸人你不觉得于心不安？”
    小张没想到这陈默的心思这么缜密。
    “顾哥……”
    顾之衡算是听明白了，计中有计，“你是怎么杀死的刘鑫，你只有一米七的个子，为什么能杀了刘鑫又把他吊起来做成自杀的假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假护士是谁，是谁帮了你做了这一切？”
    “假护士是我在大街上找来的，她叫阿花，那些一医闹的人不是我找的，我只是给了钱让人帮我办事。”
    “谁帮你办的？”
    “你们还记得东西八卦吗？那里的老板帮我办的。”
    “什么，他帮你办的，为什么要帮你？”
    “很简单，我和他睡过，他必须帮我，不然我就把这事儿告诉他老婆，也就是刘鑫的前妻。”
    “什么？”
    这样的话让顾之衡和小张都感到不可思议，这个陈默是疯了吧？
    似乎意识到这两个男人想说自己疯了，“为了报仇我什么都干的出来，你们还想问什么？”
    “你是怎么杀的刘鑫？”
    “很简单，我从废弃的工厂那里乘人不备爬上了下水道，医院的四楼一点都不高，我早就观察过刘鑫呆的地方，那里只有他一个人住，警官，你们以为这样可以防得住吗，其实一个人最好下手了。”
    “陈默，你……”
    小张恨不得给她两巴掌，她也太狡猾了。
    “你继续！”
    “我最先给他打了麻醉剂，他睡得很熟没有防抗能力，我就用我的簪子划破了他的喉咙，哼，那鲜血啊一直在流，我乘着小张离开的时候把他的床单给剪成了条子，把刘鑫给抱起来，头放在我准备好的框里，再把绳子吊在那窗帘杆上，这不就是上吊了吗？刘鑫虽然很重，我只是个女人，不过别低估了女人，为了杀死他我准备了很久。”
    这样的陈默让顾之衡久久凝视，他说的案发现场几乎一致，原来刘鑫是那样死的，刘鑫有一百多斤，陈默有让他道是觉得不可思议，她说的和案发现场几乎是一致，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呢，一直推测是男人杀的，没有女人可以抱得动刘鑫，可是她刚才说的法子就可以完全的避开了那力度，运用力的物理理论把刘鑫吊起来了？
    “既然你都用簪子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制造上吊的假象？”
    “很简单，我怕他不死，也怕你们会发现他把他救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他一定要死！”
    “陈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为我爸爸报仇杀了他们三个，我没错，当年不是刘鑫他们几个人，我的爸爸怎么会离开我和我妈妈远走他乡死在这里，要不是我想去拜祭我爸爸，你们以为我会被你们抓吗，不会的，我会离开这里，你们永远都找不到我！”
    “那么，那杀人闸刀也就是你的了，你从哪拿到的？那闸刀不是刘鑫的，是你的？”
    陈默低垂下了头。“忘记了，大概是别的地方淘的吧？”
    “是吗，那么现在你承认你是杀死王东，钱权和刘鑫的凶手？”
    “我承认！”
    ‘“杀死王东的时候是早上几点，你还记得吗？”
    “早上？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雾气很大。”
    “雾气很大，那么林笑他见到的佛头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利用佛头杀人？我们去勘查过了，那个驸马墓什么都没有，哪来什么佛头？”
    “当年他们就是骗我爸爸那里有佛头我爸爸才想着和他们一起去盗墓，我就是想利用佛头的事情让他们恐慌，果然他们都害怕佛头，我也知道我爸爸为什么回不来了，因为死了就回不来了！”
    “那么我问你，这佛头的神迹是怎么做的？为什么王东疯了说看到了佛头杀人，林笑也看到了佛头杀人，陈老师，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陈默眼神闪烁，“这是秘密，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现在也没什么遗憾的，我的爸爸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是吗？”
    “那你是怎么离开的，杀了人怎么离开医院？”
    “很简单，我从来的地方回去的，我下去后就快速钻入了一件卖衣服的店铺，随便买了一套衣服换了出来，你们派去的人还真的以为我的心情很好买了新衣服，还穿了回来，其实我只是换下了我自己的衣服，那上面有些血迹我怕被人看到。”
    顾之衡皱眉，没错，那小陈就是这样跟他说的，看来，她是做好准备杀刘鑫的。
    “那么你怎么了解钱权的家，你去过他家？”
    陈默想了想，“去过。”
    “怎么去的？”
    “偷偷看过，怎么了？”
    “偷偷？’
    顾之衡勾唇一笑，“你的麻醉剂是从哪里来的，那针筒又是哪来的？”
    “这还不简单？我去过林笑那里看病顺手偷的针筒。”
    “偷的，不是捡的？”
    陈默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麻醉剂呢，哪来的？”

 第六百二十三章 不是真凶

    “麻醉剂是我在黑市买的，怎么了，你还有问题吗，他们三个都是我杀的，还在问什么？？”
    顾之衡沉默着，把手中的笔渐渐放下，“小张，把写好的口供给她看看，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吧！
    “是。”
    陈默几乎是看都没看就把字给签了，顾之衡站了起身打量着她，“为了你爸爸一个人，你杀了三个人，这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知道为什么我会从遥远的地方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们报仇的，我的爸爸离开后我妈妈也闷闷不乐了这么多年，前几年也去世了，都是她们害的我家破人亡的，我错了吗？”
    “所以你很早就在策划这些杀人案，对吗？”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头，顾之衡想了想。“杀死刘鑫的工具在哪？”
    她抬头却不想说，顾之衡见她不想说，“既然都承认杀人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在我的办公室里面的抽屉中的一本书中。”
    “什么，在你的办公室，什么书？”
    “中国历史。”
    “你藏的够深的？”
    没错，家里都搜了，可是没有想到她会把这杀人工具带去办公室，而且还放在书里面，这个女人用那只簪子杀了人竟然会如此冷静，她的心思缜密到是和他推测的凶手是有些相似，不过，怎么会是女人？
    “我知道你们不会去那里搜，放在那里安全。”
    “小张，把她说的全部记下来。”
    “是，顾哥！”
    这天晚上，陈默的落网和口供让众人更是兴奋不已，赵刚上前眉开眼笑的，“队长，这案子总算是破了啊！”
    “是啊顾哥，没想到真的是陈默，这个女人太厉害了，一个人杀了三个人啊，简直是人不可貌相。”
    众人都在高兴这案子破了，可是顾之衡却是眉头深锁坐了下来，“小张，去把陈默和那具尸骨进行dna鉴定，确定他和陈默的关系。”
    “我会去办的。”
    “队长，这案子是不是可以破了，这陈默她都认罪了？”
    “没错，她都承认也签字了，不管我们相不相信，她都承认了，是她杀死了钱权王东还有刘鑫，杀他们的动机是为了替她的爸爸报仇，也就是我们在墓地挖到的第四具尸体。”
    “还真的是这样，还真的是当年的后人回来报仇了，可是队长，这不是推测的杀死王东和钱权的人是男人吗？怎么会是陈默呢，她一个人办不到啊？”
    顾之衡突然笑了。“没错，是男人！”
    “可是这陈默她都承认了？”
    这事情让赵刚想不明白了，既然推测的是男人，那么就不是陈默啊，她干嘛要承认？
    “她承认不代表她就是凶犯，我审问她的时候，她除了对刘鑫之死说的很详细以外，其他的都是太笼统的，而且我分析过案发现场，王东和钱权死去的地方，一左一右在坟地旁边，陈默虽然个子高，可是她的不具备杀死他们的能力，她有很多的漏洞，那安眠药哪来的，佛头是怎么飞的，她都选择沉默，这些都是疑点。”
    “队长的意思，这陈默是在给人顶罪？”
    “要么是给人顶罪，要么是在保护她身后的人，可是我们现在都没有查到她身后的人会是谁，所以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小钱小陈，你们带人去学校办公室，陈默供述那杀死刘鑫的工具在她的办公室里面的一本中国历史中，再去找东西八卦的老板，还有一个叫阿花的假护士，寻找出是哪些人假扮医闹的人，这些人全部要查清楚，这样才能更好的证实这个陈默究竟是不是在说谎，还是她说的是真的？”
    “队长说的有道理。”
    “小钱小陈，这件事交给你们了。”
    众人离去后，只有赵刚没事儿干。“队长，这案子现在该怎么查了？”
    “所长，现在我要核实一件事情，那就是陈默和这白骨的关系，等这个核实后，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确定这白骨和陈默有血缘关系，那么她说的这一切就有了证实。”
    “没错，我们现在先要核实陈默说的话，先别说她是否杀了三个人，我还是坚持我的判断，就算刘鑫是陈默杀的，那么钱权和王东也不可能是她杀的，如果是她杀的，她不可能说不清楚案发时候的状况，也不可能含糊其辞，所以……”
    “所以，这案子后面还有人？”
    赵刚也知道关凭这陈默是办不到的。
    “没错，我不明白，陈默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人，如果说她和这个人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替他承当杀人的罪名，如果是有关系，那为什么我们查不到？”
    这一点是顾之衡所疑惑的，赵刚也觉得很奇怪。“那队长，现在那林笑呢，林笑洗脱嫌疑了吗？”
    “所长觉得呢？”
    赵刚想了想却是摇头。“还没有，这案子虽然看来都是陈默干的，可是这林笑身上也有太多的巧合了。”
    “没错，林笑那里也没有洗脱嫌疑，王乐误认为那具尸骨是她的爸爸，可是现在又不是，那么王云怎么会昏倒在十里坡，他们姐妹之间有什么秘密，会不会和这案子有关系，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线索，所长这件事交给你了，一定要查清楚王云和王乐去十里坡做什么？”
    “这事儿交给我办。”
    众人都散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办公室，他捏了捏眉心觉得很累，这案子让他心生疲惫。他忙给唐千羽打了个电话，“千羽好点了吗？”
    “顾哥，陈默抓到了吗？”
    “你在哪？”
    他听到了唐千羽似乎在赶路，电话里面还有风声。
    “我快到所里了。”
    “不是让你别来吗，你在哪我来接你？”
    派出所不远处，唐千羽在罗五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
    “顾先生……”
    “舅舅，千羽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好好休息？”
    “我不想休息了，我已经好多了，陈默抓到了吗？是她做的？”
    “舅舅，我谢谢你了。”
    想不到罗五会送她来，罗五摆了摆手，“那我把千羽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顾先生，那刘鑫真的是那个老师杀的？”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两个凶手

    “舅舅听谁说的？”
    “这外面都在传呢，这次我可没有到处胡说。”
    罗五知道顾之衡会怪罪自己，所以他要先阐明态度他没有人云亦云。
    “舅舅你先回去吧，好好找照顾外婆。”
    “是啊舅舅，这次还多亏你发现了那陈默，不然我们都抓不到她。”
    “我也只是凑巧而已想走近路，哪知道就看到她了，哎，这想来啊也是她的报应了，她在那里杀了那么多人总是逃不了的。”
    唐千羽的精神还不是很好，可是肚子却是不疼了，顾之衡把她扶到办公室坐下倒了了一杯热茶。“不是让你休息吗？”
    “我怎么能睡得着，这案子算破了吗？”
    “千羽，你很想离开这里对吗？”
    她不否认，“没错，我很想离开这里。”
    在这里呆的太久太久了。
    他知道她的心思，她想离开这里无非是不想触景伤情，他何尝不想离开。
    “我向你保证，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怎么样，是陈默吗？”
    顾之衡点头。“她承认了三人是她杀的。”
    “什么，三个人都是她杀的，这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杀的三个人？”
    这和他们推测的凶手是男人可是怎么都不符合？
    “你也觉得不是她，对吗？”
    “她亲口承认的吗，为什么杀人？”
    “她的杀人动机和我们推测的基本符合，是当年盗墓的事回来报仇了，第四具尸骨，陈默说她是那白骨的女儿，她十几岁的时候她的妈妈告诉她，她的爸爸和刘鑫几人来这盗墓，后来他爸爸没有回去了，她和她的妈妈坚信她的爸爸被王东钱权，还有刘鑫给害死了，所以她从小就励志要回来报仇。”
    “仇杀，这就对了，从对尸体的解剖来观察，凶手和死者确实是有仇的，怎么样，那她说的话证实了吗？”
    “她所供述的证词还在调查，不过她说的凶器和你推测的是符合的，那根凶器被她放在了办公室里面的书中，这一点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如果能证实，那么她说的话就是真的，字背她放在了学校的办公室里面的书本里面，这一点我已经让小张和小钱去找了，如果能证实她的话是真的，那么，她就是杀死刘鑫的凶手。”
    “如果是她的话，那她哪来的麻醉剂和针筒？那针筒上又有王云的指纹，这该如何解释？还有，她是怎么杀的人，她可只是个女孩子？而且你不是派了那小陈监视她吗？”
    “没错，这些她都给出了答案，仔细听着都是合乎情理的，她说她找了东西八卦的老板帮她找医闹的人，假护士是她自己找的叫阿花，这一点等他们去核实。”
    “都是她一个人干的？”
    “那王云和王乐的事还没有搞清楚，这个案子怎么这么怪？难道真的是有两个凶手，可是如果那王东和钱权是被别人杀的，那么陈默为什么要承认是她杀了他们？”
    “顾哥也觉得她不可能一个人干这些事情？”
    “没错，我对她的突审发现，陈默对如何杀死王东和钱权的事都回答的非常笼统，我问她为什么要利用佛头杀人的迷信，她也回答的不是很准确，还有，她应该也不清楚这佛头是怎么飞的，她不知道是怎么飞的？那么她就不可能是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
    “她不知道？”
    “不知道，只是杀死刘鑫的细节她说的很详细，难道她在保护谁，还是说和那人是共谋？”
    “保护谁？”
    顾之衡摇头。“现在还不清楚，我们没有查到她和任何异性来往，这个陈默似乎就是一张白纸，或许她来这里的时候就早就做好了要复仇的准备，所以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那顾哥，现在是不是只有查清楚陈默和那第四具白骨的关系，也许就能查出她说的话是否属实？”
    “这事情我已经让小张去准备了，提取这陈默的dna和那具尸骨做对比，如果能确定他们是血缘关系，那么陈默说的话就是事实。杀人动机也没错。”
    “那如果不是她呢？”
    “不是？”
    “如果陈默也不清楚当年的真相，如果这个人不是她的父亲，那……”
    顾之衡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原因，如果不是的话……
    “千羽，现在没有这个可能性，如果不是的话她为什么要杀人，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她在保护的那个人又是谁？”
    唐千羽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案子错综复杂头都大了。
    “那林笑呢？林笑的嫌疑还有吗？”
    “我已经找过他了，王喜的事应该是陈默想嫁祸林笑，不过……”
    “怎么了？”
    “队长，我回来了！”
    赵刚很快就回来了，她见唐千羽在这里忙打招呼，“唐小姐，你好点了吗？”
    “所长，你回来了？”
    赵刚坐下。“王家姐妹的事儿我查清楚了，王乐约王云在十里坡是为了他们失踪爸爸的事，王乐和王云都承认是因为王乐的爸爸十年前失踪了，王乐那时候没有在家，所以她一直认为王云母女两隐瞒了她爸爸的下落，所以他们才会去十里坡，两姐妹在这件事上发生争吵，这王乐推了一把王云，王云身体不好哪知道就晕倒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这么说，不是案子的事？”
    “不是。”
    “她们在吵什么？”
    “王乐一直认为是王云母女两隐瞒她爸爸去哪了，所以这么多年她们的关系不好。”
    “那王云是怎么解释那针筒上有她的指纹的？”
    “她说那针筒她用过，不过用过后都被丢弃了，一定是凶手捡了起来再拿去杀人。”
    “捡起来的？”
    这个解释陈默说是在诊所偷的，那么这针筒之谜已经解开了？
    “没错。”
    “针筒废弃会丢在哪？”
    “这个王云说只有林笑知道，她不清楚。”
    “林笑？”
    “好了所长，辛苦了，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有。”
    “所长先去休息吧，这案子快要水落石出了。”
    赵刚离去后唐千羽站了起身。“所以王云姐妹的事情是误会，和本案无关？”

 第六百二十五章 确定凶器

    “至少现在看来这姐妹没有杀人的动机，这具尸骨也不是王乐的爸爸。”
    “那现在的侦破方向还是只能放在林笑和那陈默身上了，你说有没这可能林笑和这陈默合谋？”
    “合谋，林笑为什么要和陈默合谋杀人，他没有杀人的理由？”
    这一点唐千羽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啊，没有杀人的理由，也没有证据，所有的推测都是空的。
    可是案发现场推测的是男人杀的王东和钱权，陈默一个人是不可能办到神不知鬼不觉杀了王东和钱权的。
    她见过那陈默一面，看起来个子高挑却很纤瘦，她说她杀了刘鑫，杀刘鑫最大的障碍是怎么把他吊起来，还有，这陈默是个历史老师，怎么也对这人体构造这么熟悉，如果她能办到把刘鑫吊起来，但是那杀王东钱权呢？
    “好了千羽，你就别多想了，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我没事了，这几天也好多了。”
    滴滴滴……
    这时候小张打来了电话，顾之衡接过，“喂。”
    “顾哥，有重大发现，找到了那根陈默说的杀人凶器簪子了。”
    “是吗找到了就带回来。”
    挂了电话，他似乎松口气。“找到了陈默供诉的簪子了。”
    “是吗？”
    簪子很快就被送回来了，第一时间给唐千羽辨认，当看到那根银簪子的时候，唐千羽似乎可以确认就是了。
    她带着手套拿过那根簪子，细细查看着尖锐的底部，“没错了，应该是这一根。”
    那簪子是一根银簪子，上面雕刻着凤尾花，尾部很尖锐，尖锐处还有些血迹斑斑，她立刻提取了上面的血迹和死者刘鑫的做了对比后，她有了大概的推测。
    “千羽，怎么样了？”
    她走了出来看了看顾之衡，点了点头。“初步判断这簪子应该就是杀死刘鑫的那一根，那上面残存的血迹我已经和刘鑫的血样进行对比了，结果应该明天就出来。”
    “太好了顾哥，那我们这案子要破了？这陈默就是杀死刘鑫的凶手啊？”
    “还没完呢，就算她是杀死刘鑫的凶手，那是谁杀了王东和钱权？”
    “这……”
    小张知道顾之衡一直坚持他的观点，就算这陈默交代了杀死刘鑫的一切，就算她能一个人办到杀死刘鑫，那王东和钱权呢，陈默可是对这两家人一点都不熟悉，他也去问了两家人了，没有和这个陈默有过接触，那么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家的情况？
    “那顾哥，既然不是陈默杀的王东和钱权，她为什么要承认？难道还有人不怕死吗？”
    “为什么承认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她在包庇凶手或者包庇她的帮凶，第二，她也不知道凶手是谁，认罪只不过是因为和凶手之间有共同的目的，凶手杀的人也是她想杀的人，所以她认罪保护凶手，心理学上有一种罪犯，既然杀了一个人我都是死路一条，多杀几个有什么关系，陈默的心态也可能是这样的。”
    “什么，还有这逻辑，那现在确定了陈默就是杀死刘鑫的凶手，那王东和钱权这两个人该怎么查，杀死王东的案发现场有陈默留下的玉指环，不是她的话怎么会留下玉指环，难道凶手杀人她在现场？”
    “这就是我们需要查的，那玉指环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案子不是这样查的，就算嫌疑人承认杀人，也要根据证据和事实来，这事情从现在来看远远没有结束，陈默怎么可能因为当年母亲说的话就断定她的爸爸是被刘鑫他们几个害死的，她怎么这么确定十年后回来报仇，凭什么？”
    “对了，我们还找到了一本日记，在书里面找到的，你看看。”
    “日记？”
    “这是在陈默的办公室里面收到的，我还以为是她做的笔记，翻开看看哪知道是……”
    “写的什么？”
    “她写给她爸爸的话。”
    “写给爸爸的话？”
    顾之衡将信将疑拿过那本日记，日记已经泛黄，看的出来已有年岁，第一页，娟秀的字体看的出来笔者是个很用心的人。
    爸爸，我和妈妈在等你回家，你什么时候回来，第二页，爸爸，你还在这世上吗？第三页，爸爸，妈妈生病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钱的鼻子有些酸涩，“这上面写满了陈默对她爸爸想说的话，顾哥，看来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在预谋长大来这里复仇了。”
    顾之衡仔细看着她后面写的话，果然，陈默的字里行间都在写着对爸爸的思念和对那王东和钱权还有刘鑫的憎恨，她甚至画了漫画，漫画里面钱全和王东都没有头，刘鑫也没有头。
    “顾哥，这个陈默有些邪门啊，你说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报复心这么强啊？”
    顾之衡想了想。“dna那里有消息吗？”
    “还没有，这个dna的验证没那么快。”
    “查到了陈默说的阿花和东西八卦的老板了吗？”
    “查到了，这是那个阿花的口供，这是东西八卦老板的供词，陈默确实让他找医闹，他找了镇上的几个妇女，我们也去找过那几个人了，一个人一百块充当医闹，那个阿花，陈默给她五百，顾哥，陈默说的话看起来是真的。”
    “把这些收起来作为证据，这林笑在干什么？”
    “林笑依旧在开店，王云也回去了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林笑现在不开晚上了。”
    “为什么？”
    “可能是累了吧，昨晚就没开。”
    “小张，你去找他问清楚他的医药废料丢在丢哪了， 如果王云和王乐没有嫌疑，那么那针筒上的指纹就是凑巧的，大概是陈默去捡了他们丢弃的针筒作案，还有，去查清楚陈默在哪买的麻醉剂，黑市，她说的黑市是在哪，她怎么懂得注射和人体构造，她是个历史老师，怎么会懂这些？去陈默的老家查这件事，全部查清楚。”
    “老家？”
    这个老家可是沿海了，那多远啊。
    小张知道这个活可不好干，“我知道了，顾哥，那我现在就出发？”
    “小钱你和小张去，寻找陈默的家人，看看她家人是怎么说的。”
    “我？”
    小钱可不想和小张一起去，这一去不知道多久可以回来，她就见不到顾之衡了，她知道这个案子一破他就要和唐千羽会南城了，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怎么，你有问题？”
    “没有，我只是……”

 第六百二十六章 掩盖的真相

    小张见小钱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不高兴。“顾哥，要是你去的话小钱就愿意了，跟我啊……”
    这话让小钱很生气，一拳头打在小张肩膀上。“你找死啊胡说什么？”
    这唐千羽还在这呢，这小张简直是不要命了？
    “我说错了吗？”
    “好了都去准备吧，去她老家把这些事情查清楚，也许这第二个凶手也会慢慢浮出水面了。”“是，顾哥，小钱收拾收拾走吧。”
    “你……”
    两人打打闹闹离开后，顾之衡扭头见唐千羽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警察，他怎么察觉不出来小钱对自己的意思呢，在这的时间他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答了，小钱怎么就看不明白？
    “千羽，你别放心上，小张这人喜欢瞎说。”
    唐千羽见他竟然跟自己解释，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我生什么气，那小钱喜欢你是好事。”
    “什么？好事，唐千羽，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唐千羽笑了笑，“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凶器的血腥配对明天才会出来，我想先回去了，你是不是要去见陈默？”
    “没错，我要去找小陈见陈默，千羽，我总觉得我们会挖出一个大秘密出来。”
    当年的墓地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似乎要浮出水面，陈默怎么这么肯定是他们杀了她的爸爸，从而筹谋这么多年来复仇？
    当年在墓地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刘鑫和王东还有钱权真的像这陈默说的一样，杀了她的爸爸吗？
    那第四个人却是被人给砸死的，可惜了，知道唯一真相的刘鑫也被陈默杀了，刘鑫活着的时候和他说过他对不起那个他，难道这个人就是陈默的爸爸？第四具尸骨？
    审讯室中，灯光昏暗。
    顾之衡和小陈坐在她对面，小陈见到陈默眼中划过一抹无奈，“陈默，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陈默抬起头看了一眼小陈。“让你跟我这么几天真是委屈了，小陈警官。”
    “你……”
    顾之衡摆手示意小陈不要动怒。“陈默，我们在你的办公室抽屉里面找到了杀人凶器，还有这本笔记本，你说说，为什么你这么笃定那具白骨是你爸爸，还有，你怎么那么认定是他们杀了你的爸爸？”
    “我当然知道，当年我也有十几岁了，爸爸是不会骗我们的，如果他没回来，就是被他们害了，我知道爸爸去找佛头了。”
    “是吗？那我问你，你的针筒是在哪拿的？”
    “我不是都说了，是去诊所偷的。”
    “偷的还是捡的？”
    陈默白他一眼，“捡的，就在垃圾堆里面，你还想问什么，我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还不判我的罪？”
    “你急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判什么？”
    “什么叫没有说清楚？你还想知道什么？”
    陈默听她这样说很是生气，他还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佛头飞的秘密？既然你是杀人案的凶手和主谋，我想请教你，这佛头飞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飞了，这个神技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默被她问的有些哑口无言。“还能怎么做，不过就是骗人的玩意，障眼法而已。”
    “怎么骗得？”
    陈默抬头看了一眼顾之衡，顾之衡的眼神犀利，看的她有些不自在。
    “我不想多说了，总之就是我杀了他们三个，你们快点判吧！”
    “你急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想死的嫌疑人，既然你说你是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杀死钱权的安眠药哪来的？麻醉剂你说黑市买的，你是怎么买的，还有，这佛头飞的神技是怎么出现的，当日王东死亡的时候，有目击证人林笑宣称看到了佛头在飞，佛头追着那王东杀他去了，既然这佛头是你做的，那么，这林笑怎么可能没有看到你？还是说他在说谎？你们一起在说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杀王东的时候确实见到了那个林笑，他吓坏了，我本来想杀了他的，可是想想他和我无冤无仇我就没有动手！”
    “杀了他，你想怎么杀他？”
    陈默却是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他，“我的爸爸是怎么死的？”
    “你的爸爸怎么死的？”
    “没错，我想知道我的爸爸怎么死的？这十年来我无数次的梦到他，我的爸爸总是告诉我他很冷，很冷，你们知道吗，当你们去驸马墓地的时候，我就知道可能会有我爸爸的消息了，没想到我看到了那尸骨，虽然什么都没有，可是我还是可以确定那就是我的爸爸，就是我失踪了十年的爸爸。”
    “为什么这么确定？”
    “当年我爸爸也有那一串平安符，和那王东和钱权他们的一模一样，我见过那东西。”
    “所以，在这之前你就早知道你爸爸死了，被王东他们杀了？”
    “没错！”
    “那么陈默，这佛头是怎么回事，那个墓地可是个空墓地，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怎么会是空的，你告诉我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顾之衡见她很是关心那尸骨的死因。也不想瞒他，“死因是被人砸破了头，死在他身边的还有一条狗，你爸爸养狗吗？”
    “狗？”
    她不确定自己的爸爸是不是养狗，“我爸爸和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带狗的，我家没有狗。”
    爸爸是被砸死的，他们真是可恨！
    “没有，这么说这狗不是你爸爸养的？”
    这就奇怪了，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会和他爸爸死在一起？
    陈默只是一直苦笑着，“爸，我终于给你报仇了，我不后悔杀了他们，他们该死，你们判我吧，我什么惩罚都接受！”
    她现在只一心求死，别无他求。
    小陈见她这样心中难受的紧，他发现自己对陈默好像喜欢上了。
    “陈默，你别这样。”
    陈默不是傻子她看的出来这个小陈警官似乎对自己有意思。“我怎样，我就是个杀人犯，你们快判我啊！”
    “判？你不告诉我这佛头会飞的秘密，怎么判你？”
    “佛头？”
    “没错，佛头为什么会飞，为什么那林笑会看到佛头追着王东，既然王东是你杀的怎么会有佛头追着王东？”
    “佛头的秘密……”
    陈默顿了顿。“很简单，你要听吗？”
    “愿闻其详。”
    “因为那是幻觉，是他们心中害怕而产生的幻觉，王东钱权他们杀了我爸爸，所以他们害怕产生了幻觉，哼，那个刘鑫很聪明，王东钱权死去后他就意识到可能是当年的事东窗事发了，所以案发后他一直都在找寻线索，想查出是谁杀了他们，哼……”

 第六百二十七章 漏洞百出

    “什么，你说刘鑫在找你？”
    “没错，他在找我，他应该知道可能是我回来了，不过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死了，他以为和王东钱权断了关系就没事了吗，不可能的，我还是会找到他杀了他。”
    “那闸刀出现在他家里是怎么回事？”
    “他是想研究我怎么杀人的，他内心也在害怕，他知道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什么？”
    “别再说佛头了，根本就没有佛头，这一切都是幻觉，是他们害怕产生的幻觉。”
    “你说没有佛头？”
    “没有。”
    顾之衡笑了笑。“陈默，你当警察是傻子吗？”
    陈默一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之衡放下手中的笔，“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在胡扯什么，你为什么要包庇他？还有，你是怎么懂得医理的？你怎么知道注射麻醉剂在哪可以让人迅速失去抵抗力任你摆布？你怎么知道簪子划在哪里能最快致命？”
    陈默听他这分析，冷哼一声不承认，“我包庇谁啊，我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会医理是在学校学的，我当初报考的是医学，后来转的历史专业，我会医理不奇怪。”
    “是吗？”
    顾之衡的电话此时却是响了，他拿过来看是赵刚打来的，“喂，所长怎么样了？”
    “什么？”
    当顾之衡听懂了那赵刚的意思后，他似乎有觉得不可思议，看了一眼陈默。“所长，看清楚了吗？”
    “队长，要相信科学！”
    “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顾哥，怎么了？”
    小陈见他神色不对，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顾之衡看了一眼陈默，“陈默，你杀错人了。”
    “你说什么？”
    陈默的脸色骤然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保护的那个他是谁，杀死王东和钱权的人根本就不是你，那佛头的秘密我已经早知道了，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人隐瞒？”
    陈默见他不回答自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都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
    她有些激动，见顾之衡的眼神很可怕，“你说什么杀错人了，这是什么意思？”
    “小陈，先这样吧。”
    “好。”
    “顾之衡，你回来，回来说清楚！”
    陈默的情绪彻底奔溃了，那顾之衡竟然说她杀错人了，怎么可能杀错人？
    “你回来！”
    “你冷静点，你看看你这样哪一点是为人师表的样子？”
    “为人师表？”
    陈默突然安静了下来，双手抓着自己的手铐。眼中有些慌乱，“陈警官你帮我问他，我怎么会杀错人了？不会的，不会的！”
    办公室里面，小陈忙走了进来，“顾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杀错人了？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刚刚所长打来电话你可知道他说什么？”
    “怎么了？是化验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消息，陈默和那第四具尸骨的dna完全不符合。”
    “不符合？”
    这话小陈也懵了，怎么可能不符合，不符合王乐，也不符合这陈默，可是这陈默把那具尸骨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才杀人的？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等所长回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很快赵刚就回来了，他回来后见到那顾之衡和小陈忙取下自己拿来的报告。“队长，这报告都在这了，怎么回事儿，不是陈默的爸爸，你看上面写的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没有血缘关系？”
    “你看看吧，这案子把我都搞糊涂了。”
    那份dna报告顾之衡是看得懂的，上面清晰的写了遗传上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也就是说，陈默的父亲并不是那第四具尸体，那么，她就是杀错人了，她的父亲不在墓里面？
    那么不在的话，当年她的父亲又去哪了，那这具尸骨又是谁？
    这案子怎么越查越复杂了？
    “队长，这案子可把我给搞糊涂了，这什么事儿啊，眼看就要水落石出了，怎么来这手啊？”
    赵刚跑县城里面跑的累死了，原本以为这事儿要慢慢结束了，哪知道会出这样的乌龙事件？陈默和那死去的第四个人没关系，那么她算报的哪门子仇？
    这也是顾之衡没有想到的，还真的被千羽说中了？
    他很快调整了思路。“这份报告不会有错的，现在看来这陈默是杀错人了，她一直认为这个男人是她的爸爸，可是现在鉴定不是，不过这样一来，这案子也有了转机，那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应该就和这第四具尸骨有关系。
    “有关系，和谁有关系呢，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林笑了？”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陈默是杀死刘鑫的凶手，不过她的麻醉剂在哪买的还没有消息，不过她不是杀死王东和钱权的人，她不具备作案的条件，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佛头飞的秘密，所以现在我锁定的杀人嫌疑人，只有一个人！”
    “还是林笑？”
    赵刚明白他的意思，所有能排除的人都排除了，除了这个林笑，林笑有太多和凶手相近的地方，医生，安眠药，还有杀死王东的目击证人，既然那陈默说是她杀死的王东和钱权，那么，为什么那佛头的事她说不清楚？
    “没错，还是林笑，这三桩凶案应该是有两个凶手，陈默杀了刘鑫是事实，那最后一个我们寻找的凶手，应该就是林笑。”
    “可是队长，我们现在可没有证据，这些都是推测而已？”
    “证据，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佛头的事情，也许做个试验，可能就能解开谁是真凶的谜了？”
    “试验？”
    “没错，试验，佛头会飞的秘密，被害人王东和钱权都看到过佛头飞，刘鑫家里面也发现有人用佛头的事情吓他，所以凶手对佛头会飞是了如指掌的，我前些时间解开了佛头飞的秘密，可是我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现在想来这件事漏洞百出。”
    “什么事？”

 第六百二十八章 你在说谎

    “假设林笑在现场看到的是真的，佛头追着那王东杀人，那么这佛头是怎么做到追着王东的，我在案发现场找到了鱼线和铁丝，我也试验过了，那佛头是可以人为操控的，可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人为操控的东西，怎么能知道这王东往哪里跑？”
    “队长的意思是这个林笑在说谎？根本没有佛头飞着杀人，这案子八成是他干的，这么说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引人耳目？”
    “是不是做个试验试试就知道了。”
    是他疏忽了才会这么久都没有注意这件事情，不过，这林笑的杀人动机呢，是什么，难道和陈默一样是为了父亲报仇？”
    “怎么做试验？”
    鬼崽岭中的案发现场，顾之衡带着一大群人来这里做实验，鬼崽岭的雾气还是很大，他在当初王东死亡的地方周围做了铁丝和鱼线，然后扯了一个气球当佛头，让小陈做当日的王东，可是，他却是没有办法办到让那气球跟着小陈跑，也就是说飞是可以做到的，不过，追着人跑是不可能的，凶手怎么能知道被害人要跑去哪里，所以，这根本就不存在佛头追着王东跑的事，所以，林笑的证词是假的。
    顾之衡很是自责，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如果早察觉可能就不是这样了，林笑也许早落网了。
    “哎呀，原来是这个原理，这下我可终于明白了，看来那林笑是一直都在说谎，队长？”
    这赵刚也看明白了，顾之衡却收回了线，“都怪我当时没有注意到这点，不然的话也许早就可以破了。”
    “这怎么能怪你啊，这只能是那林笑太过于狡猾，再加上当时那么多的线索指向那刘鑫，哎，不过，这能证明佛头不会追着人也没用啊，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林笑杀的人？”
    是啊，虽然这验证结果出来佛头是不可能跟着人飞的，只能看见佛头在飞，这一定也是林笑搞的鬼，那么说他是杀人凶犯，这证据呢？
    现在那陈默也没有供出什么来，相反之陈默并不是那具尸骨的后代，那这林笑该不会是？
    “顾哥，这林笑他也是没有爸爸的，会不会……”
    “会不会试试就知道了，所长，小陈，帮我把林笑带回来设，顺便提取他的dna信息，继续和这具尸骨做配对，也许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好，我去带他回来，不过队长，这我们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这林笑不会承认的。”
    “先做dna鉴定，再派人去搜他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什么线索！”
    “明白干活了。”
    赵刚带着众人离开后，顾之衡站在那里凝视王东被杀的地方，王东，钱权会是林笑杀的吗？
    林笑具备他们推测的杀人嫌疑犯，男人，身高一米七以上，他是医生可以拿到安眠药，那么那把闸刀就是他的了，那就说明不是陈默的，一直以来都是林笑的？
    赵刚和小陈去到林笑诊所的时候，王云见他们来了有些害怕。“你们怎么又来了？”
    “你老板呢？”
    “老板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
    “去给人看病了。”
    “给人看病了，给谁？”
    王云见赵刚有些凶巴巴的，不满的道，“好像是去给那钱权的孩子，对了，就是死了的那人的宝宝，出水痘打针去了。”
    “什么，林笑去了钱权家里？”
    赵刚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不好，走，去钱权家、”
    钱权家里，还没走进就听见小孩子正在哭闹，声音很大听的有些难受，当赵刚和小陈赶来的时候，那林笑正准备给小孩的屁股上打一针。
    那尖细的针头眼看就要对着小孩屁股扎下去，赵刚大喊，“林笑快住手！”
    林笑和那钱权的老婆没有反应过来，那针打了下去，赵刚见此立刻想去抓林笑。
    “抓住他！”
    “哎，赵所长你们干什么啊？”
    钱权的老婆被这一幕吓到了，小孩子也是吓的哇哇直哭，那赵刚把林笑给抓住后，便快速抓给他的手拷上了铐子，“你这小子死性不改，你难道连小孩都不放过？”
    林笑有些懵。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所长你说什么，我在给小孩子打针。”
    “是啊，所长你们这是干啥，快把林医生放了。”
    “林笑，跟我们走一趟吧，小把这针管带走。”
    “所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林笑非常的绅士，一点都不慌张。
    赵刚见他稳如泰山也有些纳闷了，“你小子，回去你就知道了。”
    当顾之衡再次见到林笑的时候，林笑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铐，“什么意思啊，顾队长？”
    “林笑你别装了，说吧，为什么要说谎？”
    “说谎？我说什么谎了？”
    “你说王东死的时候你看到了佛头杀人，佛头追着王东杀了他，对吗？”
    林笑嘴上的笑意僵住，“这不是都说过了？你们也问过了还想问什么？”
    “不用再装出那套无辜的样子，我已经做过实验了，佛头根本就不会追着人飞，也就是说你那天目击的一切都是在说谎。”
    “我没有，我确实看到了佛头飞，如果你非要说我撒谎，那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你就是这样有恃无恐吗，杀死刘鑫的凶手抓到了，她叫陈默，你认识吗？”
    “陈默？”
    林笑摇了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她可是捡了你们那的针筒去杀的刘鑫，你怎么说不认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队长，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没别的证据说我杀人我要回去了，还有很多病人等我。”
    “回去？回去干什么，我们在墓地发现了第四具盗墓贼的尸骨，我们怀疑他可能和你有关系，所以我们要求你做dna鉴定。”
    “鉴定什么，那不可能是我的爸爸？不可能的！”
    “我说了他是你的爸爸了，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
    顾之衡的话让林笑推了推眼镜，“我没有杀人，我说了没有，我为什么要杀人？”
    “我没有说你杀人，对吧？”
    “你……”
    “我只是说你说谎了，林笑，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之衡，你别欺人太甚了！”
    “别激动，我问你，你对钱权家里很熟悉吧？”

 第六百二十九章 你杀错人了

    林笑沉默了一会儿，“不算很熟。”
    “你去过他们家里几次，是不是？”
    “都是给小孩打针去过。”
    “所以你了解钱权家里，是不是？”
    “那又怎么样，警官，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不放？”
    “为什么，因为你是杀人嫌疑犯。”
    “嫌疑犯，证据呢？我要证据？你拿出证据来！”
    “我会给你证据，就凭你说谎你就有嫌疑了，什么佛头杀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已经破解了佛头会飞的秘密，林笑，你想听听吗？”
    林笑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顾队长，查案是要讲究证据的，你让我在这里猜有意思吗，我要找律师，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我会让你见律师的，进来吧！”
    屋外，小陈走了进来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一句，“顾哥，那针筒里面的是种水痘的药水，不是别的东西。”
    赵刚和小陈还以为他要对钱权的孩子下手，所以才阻止了他，没想到林笑注射的就算种水痘的药水而已。
    “我知道了。”
    “你们这些人真是居心不良，我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义务和责任，我怎么会对那么几岁的小孩子下手！”
    “闭嘴，你再怎么满口仁义道德也改变不了你残暴的一面。”
    “我残暴？”
    “滴滴滴……”
    此时顾之衡的电话响了。“队长，我们找到了一个空的药箱，里面有一个硅胶做的佛头。”
    “在哪找到的？”
    “仓库，可是这个仓库是王云在管的，王云也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还在这放硅胶的箱子里面找到了一些铁丝和鱼线。”
    “王云？”
    顾之衡勾唇一笑，这林笑还真的会嫁祸人？
    “我知道了，麻烦所长了。”
    挂了电话，顾之衡见林笑依旧面不改色。“硅胶做的佛头在夜里吓人确实有些害怕，而且它还会飞，是不是？”
    林笑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别问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林笑，我希望在证据面前你还是这么淡定，小陈，把他羁押起来。”
    林笑开始激动起来，“你们不能关我，我还有很多病人要治。”
    “他们自然会有地方治，你的事情还没说清楚，还是好好呆着吧。”
    “顾之衡，你给我回来！”
    出了外面，顾之衡接到了小张打来的电话，“顾哥，我们找到了陈默的老家了，家里已经没人了，她妈妈在几年前生病去世，不过我们从她家的亲戚那里了解到了一件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
    “什么事？”
    “那就是陈默的爸爸根本就没死，她的伯伯说半年前，这陈康还和他联系过。”
    “什么，没死？半年前还和他家人联系过？”
    这个消息无疑是震撼的，难怪那具尸骨不是沉默的爸爸了，她的爸爸根本就还活着没死。
    “是的，可以确定陈默的爸爸没死，她一直都杀错人了，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她和家里人都没有什么联系。”
    “她爸爸叫什么名字？”
    “也是叫陈康。”
    “好了我知道了，先回来吧，打听清楚这个陈康在哪，把他找出来。“是。”
    顾之衡得到这样的消息却是觉得非常惆怅，陈默以为那个死人是她的爸爸，没想到不是，这么说当年的事情和这个人没关系，那么，只要找到这陈康就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了？
    盗墓贼还有第五个人吗？不是说是四个吗，当年这个陈康难道没去？
    提审室中，陈默见到他很是不耐烦。“为什么还不判我？”
    “你就一心想死？”
    他不明白，这个陈默为什么会一心想死，二十几岁的年纪应该是芳华无限，就算她的原生家庭不幸福，也不应该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难道是当年的事情给她造成了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所以，她觉得生存无趣？
    陈默苦笑一声，“我的大仇都报了，死不死没什么关系，我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报仇，我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我怕什么呢？”
    这番话说的也在理，“陈默，我很敬佩你的孝心，我也派人去你老家打听了，你的妈妈几年前去世了是吗？”
    “你们去我家了？”
    陈默低垂下了头，“没错，妈妈死了。”
    “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希望你能冷静。”
    “事，什么事？”
    “那具尸骨经过鉴定不是你的爸爸，你们的dna不相配。”
    这话一出让陈默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他不是我的爸爸？”
    怎么可能不是她的爸爸，不可能的，不可能！
    她像疯了一样用力捶打着桌面，“不可能的，怎么不是我的爸爸？”
    “你冷静一点，这是鉴定报告，你是老师应该看得懂？”
    陈默看到那报告的时候先是不相信，最后她慢慢冷静了下来，眼泪滑落怎么都止不住，“怎么可能，不是我的爸爸那他是谁啊？”
    难道是别人吗？或者说她不是爸爸亲生的女儿？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没错，他不是你的爸爸，你的伯伯说，你的亲生爸爸半年前曾经和他联系过，你的爸爸陈康现在人就在神仙居，而且他没死。”
    这话让陈默更是觉得不可置信，她瞪大眼睛瞪着他，“我爸爸没死，怎么可能，当年他可是说去盗墓的啊怎么会没死？”
    “没错，这是我们得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陈默，当年的刘鑫，钱权，王东是盗墓贼，既然你爸爸没死那你不是杀错人了？”
    “我……”
    她的情绪有些奔溃。“不可能的，不可能，难道是我弄错了？那他杀他们是为了什么，难道是……”
    难道那个人才是真的为他爸爸报仇，那具尸骨……
    不可能的，不可能！
    “你说什么，是谁杀了他们？”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是谁杀了他们，是林笑对吗？”

 第六百三十章 你爸爸还活着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别问我，你说我的爸爸还活着，我不相信，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为什么要骗我和妈妈，为什么啊？”
    陈默非常激动，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杀了人原本以为是给爸爸报仇了，却是到头来都是假的，这些警察告诉她，她的爸爸还活着，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那就是一个笑话，天啊，她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成为一个笑话？
    “你别激动，冷静一点，我们也在寻找他，你刚才说的那个人他是谁，你看到了他杀人了？”
    陈默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渐渐低垂着头，“我没有。”
    “你没有见到他杀人，那么案发现场怎么会有你的指环出现，还是说你们是共谋？这个人是不是林笑，是你和林笑合谋杀了王东和钱权？”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说我也会把他抓出来，陈默，坦白从宽的道理你比我明白，既然你走错了，我现在告诉你你可以停下来走对的方向，你愿意吗？”
    “对的方向，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方向？”
    “那个他是谁？你只要说出来我们会考虑对你争取从宽处理。”
    “从宽处理？我可是杀了人啊，警官，杀人是要偿命的，我读书少你少匡我，走错了就回不了头了。”
    “看来你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
    “我的人生从未见过光芒，何来的黑暗？”
    很快，那赵刚便带回来了那个箱子，里面有一个硅胶做的佛头，大小比人的头要一点，通透都是白色的，掂在手中只有大约半斤左右，非常的轻巧，箱子里面出现的铁丝和鱼线让顾之衡松口气，他的试验都是对的。
    硅胶的重量轻，这就是佛头飞的秘密。
    “终于找到佛头飞的秘密了，看来凶手杀人预谋已久，这个假佛头在鬼崽岭吓了不少的人。”
    “这东西是在仓库找到的，队长你的分析真是一针见血，这三件凶杀案还真的有两个凶手？”
    顾之衡笑了笑。“远去沿海的小张他们也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陈默的爸爸没有死，人就在神仙居。”
    “什么，陈默的爸爸没死，难怪那尸骨和她对不上号，那既然没死……”
    “也就是说陈默杀错人了，她以为杀了刘鑫是给爸爸报仇，哪知道……”
    “那这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
    “凶手就在我们这里。”
    “林笑？”
    “没错，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我想这林笑长久以来伪装的这么好，滴水不漏，他应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通过我刚才对陈默的审讯，我发现她可能也知道林笑杀人，不过她为什么包庇他自动承认了这三条人命都是她杀的，这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他们看起来是陌生人也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这陈默要包庇他？”
    “难道这林笑和陈默之间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林笑为什么在陈默被抓后神情自如，他不逃走也不着急，还想着去给人治病？”
    “是啊，这也说不过去啊，要是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他第一想的应该是要逃走才是。”“大家都辛苦了，这案子是越来越清晰了，我相信不久，所有的疑点都会真相大白。”
    案子再复杂也要休息，顾之衡惦记在家里的唐千羽，很快就回去了，说早也不早了，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唐千羽睡得迷迷糊糊发现有人在摸她的脸，她伸手一把抓住，“回来了，我去给你热饭？”
    “不用我吃过了，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唐千羽这个病来的急，她都睡了好几天了。
    “好点了，你呢，案子有进展吗？”
    “当然有进展，想听吗？”
    她起身窝在他怀中。“当然想听。”
    当顾之衡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她后，唐千羽显得很不可思议，“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林笑是嫌疑人道是不觉得奇怪，本来这案子发生之时，推测过他的，可是这陈默还真的和那尸骨没关系，她的爸爸还在世上而且还在神仙居，这一点道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啊。”
    看来她那天无意中说的话还真的是猜对了？那个第四具尸骨和陈默没关系，那么她是杀错人了？
    怎么会这样啊？不过想想也不觉得奇怪，那尸骨和陈默对不上就有问题，当年不是说四个盗墓贼吗？那这尸骨就另外有身份了？
    他是谁？
    “这是小张和小钱带来的消息？”
    “没错，所长在林笑放药品的仓库找到了硅胶佛头和鱼线铁丝，那些东西虽然是王云保管的，表现上看和林笑没有关系，不过他是老板，这些东西就是他的，他抵赖不了，这林笑失口否认他和这案子有关系，可是他的话已经漏洞百出了，我已经让人把他和那尸骨的遗传基因做dna鉴定，如果确定他和那尸骨有血缘关系，那么我们推测的就没错，他无疑就是杀死王东和钱权的凶手，也就是说我们推测的杀人动机都是对的。”
    “这案子还真的牵扯了好多事，好多的人，那陈默知道这个事情吗？”
    “她知道了，不过她很奔溃。”
    “奔溃也是人之常情，她这么多年都在预谋着报仇，可是没想到自己到头来杀错人了，自己的爸爸还好好活着，这换做谁都受不了？”
    “没错，陈默是杀了刘鑫，不过我还有一点没弄明白，她的麻醉剂还不知道是从哪得到的，黑市是什么她没有交代，还有这王东和钱权不是她杀的她为什么要承认？”
    “这一点也确实很奇怪，这两人看起来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这陈默要替凶手隐瞒呢，还有啊顾哥，究竟当年是四个盗墓贼还是五个？如果是五个的话，那么排除了陈默的爸爸，那就只能是林笑的父亲死在墓里，那陈默也以为自己的父亲死在墓地，所以这两人都以为那具尸体是自己的父亲，所以他们才策划了报仇？”
    “不可能，如果是一起报仇的话怎么可能只有一具尸体？”
    “不是一起报仇，那么我想在林笑杀人的时候这陈默是在案发现场的，所以案发现场有她留落下的指环？”
    “如此说来，那闸刀也不是刘鑫的，也不是陈默的，而是林笑的？”

 第六百三十一章 你想见见你的女儿吗？

    “应该没错。”
    “顾哥，这案子也太烧脑复杂，一件当年的盗墓贼案子会引发这样的蝴蝶效应，那现在能找到陈默的爸爸吗，只要找到他他还活着，就能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五个人只有四个人下墓，还是说四个人下墓一个人死在了里面？我们听到的传闻都不符合当年的真相？”
    “没错，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嗯，那这案子也快水落石出了。”
    很快，小张和小钱在数据库里面找到了属于陈康的信息，可是他不叫陈康，他改了名字叫李树。
    会议室中，顾之衡见到李树的时候，见他是个快五十岁的男人，身材很瘦，高高的肤色较黑，一瞧就是干苦力活的。
    他见顾之衡来了忙站起身打招呼，“警官。”
    “你就是陈康？”
    李树有些尴尬，还是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十年都没人叫过了。
    “是，我是陈康。”
    “坐吧。”
    “谢谢。”
    “为什么当年要骗你的女儿妻子说你回不去了就是被刘鑫和那几个人害了？你们在墓地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陈康显得很是懊悔，双手捂住脸，“我对不起她，我没想到这孩子她……”
    “怎么回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死在墓地的尸骨是你们害死的，对吗？”
    他推测当年这陈康也许也参加了盗墓活动，可是他为什么还好好的活着没有被报复呢？
    陈康双眸幽远，“当年是这样的，我结识了刘鑫和王东他们一伙人，他们告诉我他们这边有古墓邀我一起来盗宝佛头，我当时和我的妻子不和常年吵架，所以我……”
    “你继续。”
    “我和一个女人好上了，她是这里的人，当时我想着既然他们想叫我来这里盗墓，我就将计就计离开家里和我的女人来到这里。”
    这话让顾之衡觉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的意思你没有参与他们的盗墓？”
    “没有，我来了后就回我女人家了，我不敢干这样的事，就告诉他们四个人我不干了，他们四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写下你不回去就是被他们害了的话？”
    “原本是吓唬她们的，我和我妻子不和，她总是和我吵架，我一想离婚她就要死要活的，我只有用这种办法摆脱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当年去盗墓的几个人，你知道是些谁吗？”
    “我知道，就是死的那几个，王东，钱权，还有被我女儿杀的刘鑫。”
    “刘鑫？小张都告诉你了？”
    “张警官和我说了，我没想到当年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会让我的女儿她……”
    让他的女儿走向了复仇的路，害了自己一辈子。
    “那还有一个人呢，叫什么，哪里的人？”
    “还有一个叫文清泉。”
    “文清泉，你认识他吗，他哪的人？”
    “不认识，我只和刘鑫稍微熟悉，其他的人都不是很熟。”
    这盗墓竟然还有第五个人，只是他没有去而已，那么，那个文清泉就是那第四具骨骸？
    “你有看到我们发布的线索寻找骨骸吗？”
    “我没有，要不是那张警官找到我，我也不知道我女儿的事儿，这事儿怪我我对不起她们。”“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从来不和你女儿联系，你知不知道她就在这里，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替你报仇？”
    “我也想去看她，可是我也有了家庭，所以我就……”
    “你为什么改名换了姓隐居在这里？”
    陈康想了想苦涩的道，“我害怕我老婆来找我，就改了名字重新办了身份证。”
    似乎知道顾之衡会问怎么办的身份证，一个人怎么能变成另外一个人，那陈康忙解释，“那时候派出所没现在管理的严格，我说不清楚我是哪来的，再加上我老婆娘家的关系就给了办了身份证，我就成了李树。”
    原来这陈康这十年来是隐姓埋名，怪不得和死了一样。
    “你女儿看见你留下的东西，再加上她妈妈的话，她一直都认为你被这伙盗墓贼害死了，小小年纪心中就有了仇恨的种子，长大后特意回来为给你报仇，为了替你报仇，她策划想杀了钱权和王东他们，在前几天她还在医院里面亲手杀了刘鑫，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我都听小张警察说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陈康不停自责，顾之衡却是不屑的道，“傻，她只是愚孝而已，陈康你不配当个父亲。”
    他破案无数，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也多，这个陈康简直是无法原谅，为了图自己摆脱家里竟然编造弥天大谎，导致现在的悲剧发生。
    “是我对不起她。”
    “我问你，当年盗墓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
    “怎么说的？”
    陈康的眼神幽远，努力回想着十年前的那一夜。
    那一夜星宿无光，电闪雷鸣，他还清晰的记得那闪电划过映照出他们的脸，那眼中的贪婪和冰冷让他害怕。
    “他们告诉我那有佛头，可是我去踩了点，那里有长虫出没我当时很害怕就借故退出。”
    “你知道他们盗墓的事情他们肯让你退出吗？”
    “他们知道我不会回去了，也知道我为了那个女人抛弃妻女，他们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他们的把柄，所以他们相信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事儿也就隐瞒到了现在，要不是因为他们死了，我想我会顶着别人的名字过一辈子。”
    “可是你还是联系了你的哥哥不是吗？”
    如果不是他半年前联系了陈默的伯伯，他们也找不到他。
    “没错，我的爸妈老了我还是想他们的，可是我不敢联系我的妻子，更不敢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你不用怕你的妻子，她几年前死了你知道吗？”
    “我听我哥说了这事儿，我才知道素芳她死了。”
    素芳是陈默的妈妈，这一点他听小张说了。
    “你说的这些我会去调查真伪，陈康，你想见陈默见见你的女儿吗？”

 第六百三十二章 这是报应

    陈康却是摇头，他似乎很害怕，内心的恐惧让他坐立不安，“我没有脸见她，她为了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杀了人，我也不敢去见她！”
    “没脸？你当年一错再错害了陈默也害了你的老婆，陈康你虽然没有杀人，可是在我看来你就是凶手。”
    顾之衡的话陈康没有反驳，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你现在的老婆就是当年那个女人？”
    “是。”
    “她人呢？”
    陈康抬头笑的苦涩，“也许是报应，上个月得了疾病死了。”
    “报应？”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想说这报应都应该报应在你的身上而不是那个女人，陈默母女何其无辜？
    “顾哥。”
    外面小钱和小张匆匆而来。“顾哥，你让查的事都查出来了，杀死刘鑫的人确实是陈默，我们找到了黑市，那麻醉剂是黑市老板卖给陈默的，一共是三百毫升，八百块成交的，黑市老板已经被我们控制，他的口供也在这里。”
    “我看看。”
    那份口供说的很清楚，黑市老板供诉了一切。
    “怎么找到这黑市老板的？”
    “我们装作要买麻醉剂混进去的。”
    “还有呢？”
    “还有，千羽那里的结果也出来了，我们找到的那根银簪上面的血迹也和刘鑫的相符合，血迹是一个人的，属于刘鑫。”
    “好，终于所有的疑点都查清楚了，辛苦你们了。”
    “顾哥这话可太客气了，这一直以来都是您在帮我们。”
    “好了，我要去见林笑，你把这份口供带去和陈默对质，还有，吧林笑的户口信息调出来。”
    “我会去办的。”
    “陈康，看看这份口供对吗？”
    陈康对口供没兴趣，他突然起身，“警官，我想远远瞧一瞧陈默可以吗？”
    尽管他没脸见她，他还是想看看她长什么样了，他的女儿为了自己杀了人，他不配做爸爸。
    顾之衡却是没有同意。“远远瞧，算了，她现在不能见你，我怕她会情绪奔溃想自杀。”
    “可……”
    “你还有什么脸去见陈默，要不是你当年说谎骗她们母女，陈默会变成这样吗？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孩子都给你毁了！”
    小张看了陈康的口供记录肺气炸了，虽然他不赞同陈默的做法，可是他也对这陈康十足的鄙视，他怎么能这么自私当年抛下这陈默和老婆和别的女人来到这里生活呢？
    这样一想的话，陈默还是很可怜的，竟然从小活在父亲的谎言之中，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的爸爸为了躲开他们母女做了这么多事陈默会怎么想？
    审讯室中很是安静。
    顾之衡拿到了林笑的户口信息。
    林笑，二十六岁，身高一米七二，职业，镇上诊所医生。
    白炽灯下，林笑的脸有些苍白，每一个来到审讯室的人脸色好像都不太好，即使是林笑这样习惯伪装的人。
    顾之衡坐下，就和老朋友叙旧聊天一样，没有审讯的冰冷和严谨的规矩。
    “我们又见面了林医生？”
    林笑抬头看他一眼。“有证据了吗？”
    “怎么这么着急，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和你说什么？”
    林笑冷哼，“有什么区别吗？不过就是一些胡乱没有证据的推测而已，就因为我符合你们设定的凶手嫌疑，你们一直盯我到现在？至于吗警官？”
    顾之衡见他到现在了还这么嘴硬，这个林笑不好对付，虽然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过他知道，这只是表现，他的内心非常敏感和心思缜密，做事情也是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意图，这一点就需要证据，强有力的证据来打破这种坚硬不摧的心理，他相信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都会有弱点，嫌疑犯也是一样的。
    “我和你讲个故事吧，林笑？”
    “故事，警官还会讲故事？”
    林笑没想到顾之衡不按套路出牌了。
    “十年前，有一伙在沿海打工的人，他们内心早就惦记着家乡传闻的一座驸马墓，传闻这驸马墓中有数不清的财宝和价值连城的玉佛，这伙盗墓贼伙同几个人一起汇集神仙居了，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林笑笑了笑。“我怎么知道，我对这些都不了解。”
    “他们本来是有五个人的，分别叫王东，钱权，刘鑫，还有一个没有参与的人叫陈康，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人的时候，那林笑的脸色有些变化。
    顾之衡把这细微的举动看在了眼中，“那个人也是倒霉，四个人一起下墓，他还带了自己心爱的狗下去了，哪知道在下面他们发现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空坟，还有那可怕的长虫出没，一群人吓坏了想逃生出去，可是那最后一个人和狗却是没有逃出去，他死在了那里，逃出去的几个盗墓贼封了盗洞逃之夭夭，留下了他们的同伴和一条狗，十年了，这个倒霉的同伴才得以重建天日，我们找到那具尸骨，发现他是被人用石头砸死的，不过命运好像也挺公平的，没有偏袒哪边，十年后出事了，所有参与盗墓的人都死于非命，王东，钱权，还有那刘鑫，只有一个人逃了，那就是没有参加盗墓的陈康，他侥幸躲过了当年的事情，也躲过了这夺命之祸。”
    林笑勾唇笑了笑，“这故事道是讲的不错，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儿？”
    “关你什么事儿，问的好？你知道那个死去的人叫什么名字？”
    “顾哥……”
    外面小张匆匆而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顾之衡听闻后微微皱眉。“我知道了。”
    小张瞧了一眼林笑，眼中的不屑让林笑有些不舒服，他伸手推了推眼镜表现的有些不自在。
    顾之衡发现，他不自在的时候就喜欢推眼镜，这样的举动其实在当初王东死的时候，林笑作为目击证人录口供的时候，他也是这个举动，只是当时他没有察觉而已。
    “他应该叫文清泉，可真是巧了，我们查了你老家的户口，发现你爸爸的名字也叫文清泉，他十年前也恰巧失踪没有回家，这事儿你妈妈可以证明，林笑，我说的这些你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
    林笑依旧笑的无所谓。“所以呢？”
    “所以这个文清泉就是你的爸爸，而杀死王东和钱权的真凶就是你林笑，我说的对不对？”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说那具尸骨是文清泉，你听好了我可姓林不姓文。”
    “问的好，你姓林是跟着你的继父姓，你的继父是林淼，所以你的真实名字应该是文笑，我说的对吗？”

 第六百三十三章 尸骨的身份

    林笑被他说的有些激动，“就算这样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他们？”
    “你承认那具尸骨是你爸爸？”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人？”
    “我们在你的仓库中找到了你放在那箱子里面的硅胶佛头，还有鱼线和铁丝，林笑，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还需要我继续？”
    林笑的表情很复杂，他低垂着头玩弄着手中冰冷的手铐，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突然他失声笑了，“顾之衡不愧是神探，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你查到了？”
    “是你杀了他们？对吗？”
    直入主题，不带一个字的废话，这是顾之衡审案的风格。
    “他们该死！”
    林笑突然的这话似乎承认了他的杀人事实，顾之衡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却还是不动神色，“怎么该死了？”
    林笑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们去找过我妈了？”
    “没错，我们的人找过你妈妈了，所以林笑你无从抵赖，硅胶佛头，还有那狗头铡都是你的吧，你为了想杀死他们预谋了很久对吗？”
    林笑久久凝视着他的眼神，最后才承认，“没错，是我干的，他们都该死，他们该死！”
    他的情绪很是激动，身子也在颤抖着，双手不由自主的捏在了一起，咬牙切齿，看的出来，他至今心中还是带着无法消除的怨恨。
    顾之衡见过太对的罪犯，当他们坦然自己做的事情时候，基本都是情绪激动不可控制的，最坚守的防备被击破，很少有人会冷静自如的，这也符合犯罪心理学上所说，情绪雾化溃不成军。
    “他们该死？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断定他们是杀死你爸爸的凶手？而你没有杀错人？”
    “杀错人？”
    “警官，你所讲的故事都不对，我告诉你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真相。”
    “真相？”
    林笑痛苦闭眼，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当年我爸，王东，钱权还有刘鑫，他们四个本是很好的朋友，经常来我家吃饭喝酒，那时候我也有十五岁了在念书，有一次我爸爸说要出远门，我知道他们要去干一件大事，那件事是见不得人的，我求我爸爸别去，我害怕爸爸去了被抓住，可是他不相信我的话，还是和他们一起带着我家的黄狗离开家了，我那时候害怕我就……”
    “你做了什么？”
    “我偷偷跟踪我爸爸来到了这里，我看到他们一伙人下了墓地，一天一夜都没出来，我害怕爸爸出事就想着下墓地去找，可是他们出来了唯独没有我爸爸，我现身找他们问我爸爸呢，他们没想到我一个孩子竟然看到了这一切，那几个人很慌张，似乎怕我知道他们对我爸爸做什么，王东让钱权骗我去墓地，说我爸爸在里面出不来了，我不相信他们的话，我说要去告他们，钱权这才告诉我，他说我爸爸死了，他们为了想多分东西在墓地里面发生了争执，我的爸爸被他们几个害死在了墓地。”
    “什么，你说当年的事情你看到了，他们从里面拿出了宝贝？”
    奇怪了，可是那个墓地不是空的吗？怎么会？”
    “不是空的，他们确实在里面找到了一些东西，一些瓶瓶罐罐。”
    “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在里面？”
    “是钱权亲口告诉我的，他们几个吓坏了，似乎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们，钱权一直在说有佛头飞的话，他们很害怕自己的事情暴露，也知道我看到了这一切，所以他们对我下手，我的头上有一道疤痕，那是刘鑫的洛阳铲子砸的，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丢在了鬼崽岭中，可惜啊，那铲子没有砸死我，我竟然醒过来了，我连夜带着伤，坐车回家把这事儿和我妈妈说了，可是我妈不相信我的话，还斥责我不要再提这件事，我妈恨我逃学到处跑，还打了我，我知道我妈不会管我爸的，想给我爸伸冤我就必须要强大，再不多久我的妈妈就找了我继父，我那时候暗自发誓，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所以我努力读书只是为了将来有一天我能回来，回来替我的爸爸报仇。”
    “你当时怎么不选择报警？你有伤为证他们跑不了的。”
    “我不是这里的人，又没有成年，我害怕啊，我被他们吓坏了，我害怕刘鑫他们几个知道我还活着，所以我不敢，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替我爸爸报仇。”
    林笑说这些事情很平静，他内心的恐惧和伤痛让他夜夜都无法安眠，为了报仇他付出了所有的心血。
    这样的真相对于顾之衡来说是从未想到过的，他无法相信那时候的林笑就和那几个盗墓贼有过接触，而且钱权他们还真的是因为那里面的宝贝而害死了他的爸爸？
    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十年前的林笑就来过驸马墓了，还亲眼见证了当年的惨剧。
    “那么，你来到这里开药铺也有两三年了，为什么选择今年动手？”
    “很简单，我需要谋划，需要时机。我刚刚来就出事一定会有人怀疑我，作为一个外地人很容易被人怀疑，所以我必须要先太平几年再出手，也要为作案条件做准备。”
    不得不说，林笑的心思确实缜密。
    “你是怎么杀死钱权和王东的？”
    “我进行了周密的计划，在我来的时候我就对他们两家进行摸底，我确认他们是我要找的人后，我就开始谋划了，今年是个很好的机会。”
    “为什么是今年？”
    “因为今年神仙居出了很多事儿，前几年神仙居很太平没有听说过什么凶杀案，所以我选择在今年顺势而起，那什么红衣女孩，小鬼勾魂这些案子发生了，虽然都被你们所破获，可是大家心中都是害怕的，再有这佛头杀人也不奇怪了。”
    顾之衡深吸一口气，原来这林笑的心中是这样想的，真是心思缜密啊。
    “所以你动手了？”
    “我知道他们哥俩感情很好，所以爱一起出去，我听钱权的老婆说，他们过几天要去山上打野鸡，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钱权的老婆怎么会告诉你他老公要去打野鸡？”
    “是给小孩打针的时候无意中说的，我那时候就知道我复仇的机会来了，我事先准备了安眠药和工具，我要重新利用他们当年害怕的事情来吓他们。”
    “佛头飞？”
    林笑没有否认，“没错，当年他们不知在墓里看到了什么，心中对这佛头的事情很是恐惧，所以我用佛头的时候来吓唬他们，他们在山上一起打野鸡，打了两只还吃了，我乘乘他们去撒尿的时候把安眠药放在了他们喝的水壶里面，原本以为两人都会喝水，只要他们喝下很快就会睡下，我的机会可以很顺利的实施，哪知道那王东没有喝，钱权喝完后他们准备下山回家，回家的路刚好走了鬼崽岭，那里是近路，我就带了闸刀和佛头出现了，钱权很快就不行了，王东只好背他，哼，我的神技出现了，夜里鬼崽岭雾气蒙蒙，再加上佛头在飞，那王东看到佛头就吓到了，神志不清一直让别过来，他吓的屁滚尿流跑了，呵，落单的钱权就成了我的目标，我把昏睡的他捆了起来，把他抱到那坟墓后面，亲手用闸刀砍下了他的人头，我还伪装了案发现场，把那王东跑丢的一只鞋子放在钱权的手中，让所有人看到这一幕认为是王东杀了他。”

 第六百三十四章 利用迷信杀人

    “那佛头在飞，村里的老李看到过后来就死了，你是在杀人之前就开始计划让佛头在鬼崽岭出现引起恐慌？”
    “没错，我要让他们恐慌，当年他们害怕佛头的狼狈和恐惧我是不会忘记的，所以十年后我回来了，利用佛头的事情杀人，再加上那鬼崽岭一直一来的小鬼传说，一切的凶杀案加上鬼，不就让人分不清楚是谁在捣鬼了吗？”
    “你继续……”
    “同样的那王东跑了，我不会放过他的，后来你们找到了他，他竟然疯了，我知道当年佛头的事情对他有多深刻的印象，就在他家的窗户那里吓他，他确实害怕了，也恢复了神志，所以他上套了，他知道是有人利用当年的事情杀了钱权，他大概是猜到了什么，所以他来鬼崽岭找我。”
    “你怎么杀了他？”
    “我就在那里等他出现，他出现后我就杀了他。”
    “这么说，那天你的证词都是说谎，你根本没去县城，你一晚上都躲在鬼崽岭？”
    “也不完全是假的，我确实在县城，只不过我提早回来了，我是凌晨两点半到的鬼崽岭，我在那等王东。”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
    “他当然回来，他知道杀死钱权的人可能是当年的人，他一定会来查清楚。”
    顾之衡放下手中的笔，这么说，当天他说的证词都是假的，他早就在鬼崽岭等王东了，那什么去县城回来都是假的。
    这一点是他们疏忽了没有细查，当初就轻信了他的话，也是，没人会在意一个人晚上几点离开的，他这是钻了空子了。
    “这么说，当天的早上你杀了他后就顺便报警充当目击者？”
    “没错，他看到我很惊恐，也问我为什么，我当然不会和他多废话，我用准备好的棍子把他暴打了一顿，用铡刀砍下了头，杀了他后就报警了，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据我们所知，凶手杀死了王东把头别在了他腰间，凶手杀人是一定会溅到血迹的，你身上为什么干干净净？”
    “很简单，我穿了雨衣。”
    “雨衣在哪？”
    “我烧了。”
    他的作案手法不算高明，可是顾之衡知道他花了很多心思，虽然这些心思是在无人知道的时候做的，不过，这些事情从他的嘴里讲出来，真的是非常的震惊。
    看似复杂的杀人案拨开云雾，也就是人心作怪，哪来的什么鬼神之说。
    “为什么要砍下人头，你的闸刀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选择古代的狗头铡，我们在上面却又找到了陈默的指纹，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默？你说的是那个杀死刘鑫的女人？”
    “你不知道她？”
    林笑想了想，“我知道她的存在，早在我杀钱权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个女人跟踪我，可是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事发后没人去举报我，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友不是敌我杀了王东后就把闸刀给扔了，后来闸刀在哪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为什么你要丢掉作案工具，你的计划还没有实现，还有一个刘鑫没死？”
    “我知道警方很快会查出我的作案工具是什么，那工具太过于显眼所以我把它丢掉了，哪知道那东西会被东西八卦的老板捡到，还放在店铺里面卖。”
    “丢在哪了？”
    林笑仔细想了想。“好像在河边吧。”
    “你的意思是……”
    难道那东西八卦的老板当初就没有说实话，他说这东西是外面淘来的，谁知是他捡的，他还出售，进而被那陈默看到王喜买到，后来又被刘鑫偷到了家里，直到被他和千羽无意之中发现，这么说，当初刘鑫也在撒谎，他根本就没有在驸马墓捡到这凶器，这凶器是他从王喜那偷的，刘鑫当时可能就意识到那闸刀就是杀死钱权和王东的凶器？
    “没错，刘鑫在他们死后也意识到了当年的事情暴露了，他以为和王东钱权十年不来往就没事了，我还是找到他了，刘鑫很害怕想查出是谁杀了王东钱权，哼，在我要杀刘鑫的时候，有人先我一步下手了。”
    “你说的这个人是陈默？”
    “你们不是抓到她了吗？”
    “你们两人是情侣？对吗？”
    “你说什么？”
    顾之衡的这话让林笑神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难道我猜对了？”
    “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那陈默为什么要帮你隐瞒，为什么要帮你隐瞒你杀人的事？”
    “她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你杀死王东的案发现场，我们找到了属于陈默的指环，你没见到他吗？”
    “没有，我杀了王东把他头砍下就伪装好报警了。”
    “你为什么不把他的头放在他家里，又为什么要把钱权的头颅放在家里的水缸？你杀了两人为什么要不一样的方式？同样是砍头处理却是不一样？这其中有别的意思吗？”
    “很简单，我想让你们都恐慌，让所有人都恐慌，再加上那鬼崽岭出现了佛头的事，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
    “没错，所以我没有把王东的头颅放在他家，我知道再去家里一定会被人怀疑，你们一定认为凶手会再去家里丢人头，到时候我不是被抓个正着吗，而且我对王东家不熟悉，我没有去过他家。”
    “你对钱权家是怎么熟悉的，是你给他孩子打针的时候去过？”
    “没错，我打针的时候都借故要去上厕所，那钱权还带过我几次，他早不记得我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对我还很热情，我在上厕所的时候把他家里的结构都看在眼中了。”
    “那安眠药也是你这里卖的了？”
    “没错，安眠药是我那里的。”
    顾之衡倒吸一口凉气，确实是这样，怪不得他们找不到安眠药的信息，这一切都是这林笑自己在自编自导。”
    “那刘鑫呢？你什么时候准备杀他？”
    “他是一个意外，我还没准备好动手他就被杀了，这事情我还是从王喜嘴巴听说的，你忘了吗，那一天你来找我买药，那时候我才知道刘鑫死了。”
    “你不觉得奇怪？”
    “当然奇怪，我奇怪是谁帮我杀了刘鑫。”
    “你和陈默见过？”

 第六百三十五章 后悔了吗？

    “算是见过吧，她知道我的秘密，我知道她的秘密，我们两人相互猜忌，不过我不知道她是陈默，我们就见过一次，而且还带着面具，她说感谢我帮忙杀了王东和钱权，刘鑫是她杀的，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她也要杀他们，问她他也不说，我不知道她是谁，只是没想到她动手的很快，后来直到你们把她抓了，我才知道她就是那个和我见面带着面具的女人，陈默。”
    “这么说，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我当时不理解她为什么和他们也有仇，不过她不说我也不问，我们就守护着各自的秘密。你知道她为什么杀他们吗？”
    “和你杀人动机是一样的，她误会那坟墓中挖出来的尸骨是她失踪的爸爸，你不知道的是，十年前她的爸爸也和他们一伙人来这里盗墓，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她的爸爸没有参与，所以她的爸爸也没有回去，她误认为是王东钱权和刘鑫他们害死了她的爸爸，所以她恨他们，只是没想到，她”很鉴定，因为她误认为那枫木里的尸骨是她的爸爸，十年前她的爸爸也来此盗墓，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她的爸爸没有回去，所以她以为她的爸爸死了，她杀错人了。”
    “杀错人了？”
    林笑没想到陈默竟然杀错人了，她以为自己的爸爸是她的爸爸，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她要是早和自己说的话，也许……
    也许刘鑫就不会让她动手。
    “没错，她杀错人也走错路了，林笑，佛头飞的秘密是什么？”
    林笑突然笑了。“你不是都解开了吗？铁丝和鱼线，这东西其实很简单，没那么玄乎。”
    “铁丝，鱼线，外加硅胶佛头，这就是鬼崽岭佛头飞的秘密？”
    “顾警官知道还问我？”
    “你的铡刀是从哪来的？”
    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答案，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这闸刀就属于林笑的，不是陈默的，不是东西八卦的老板，更不是刘鑫的，这做工精巧的闸刀他从哪弄的？为什么整个神仙居都查不到线索？
    “黑市，顾警官听说过吗？”
    “黑市？”
    顾之衡当然知道黑市了，陈默的麻醉剂就是那里来的，想不到黑市还卖这些东西？
    “没错，黑市什么都卖，只要你有钱他就有货。”
    所有的真相都解开了，林笑确实是他寻找已久的杀死王东钱权的凶手，只是他不知道林笑说的话是否属实，他找了医生给林笑头上的疤痕做了鉴定，确实是多年前被铲子砸伤的，那个疤痕很长一直跟着林笑，那个疤痕也是他复仇的决心吧。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孤身来到这里见证了一场灭绝人性的事，他内心承受的煎熬和痛苦无人知晓，十年的历练成就了今天杀人的林笑，万事有因就有果，当林笑的供词大家看后，都对当年王东钱权和刘鑫他们的做法非常震惊，想不到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
    是恶魔成就了新的恶魔，试问苍天饶过谁？
    “顾哥，这案子终于真相大白了，那东西八卦的老板承认那狗头铡不是他淘的，是他在河边捡的，他看做工很好就带回去卖了。”
    “河边，看来林笑没有说谎。”
    “还有这黑市的事。”
    小张把对黑市老板的审问结果递给他看，没错，黑市老板张林不止卖了那麻醉剂给陈默，还卖了闸刀给林笑，不过因为黑市是黑色交易，除非是查出来了，不然是没人会知道的，索性的是，他们查到黑市了也扒这些黑暗的交易。
    “顾哥，这林笑真是看不出来啊，十几岁就看到他们做的恶事，怪不得他下手杀王东和钱权那么狠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那佛头飞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笑说当年的三个人在墓穴之中看到了佛头飞，所以他们都很害怕，再加上在墓穴中因为想多分一些财物，这王东钱权和刘鑫丧心病狂杀了他的爸爸，所以那个坟墓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玉佛头，那这佛头飞又是怎么回事？”
    小张的疑惑也是顾之衡所想的，他沉默一刻，“可能是里面空气稀薄人进入后时间太长长生了幻觉，再加上他们杀了人心里害怕，这才会看到了佛头飞，人在极度恐惧，尤其是那种幽深的古墓里面，他们对佛头有种占有的心理，我想，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林笑说的要是真话，当年这文清泉确实在墓地中被他们杀死了，文清泉是属于他们中唯一的外来人口，他们也真的是丧心病狂，怎么能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就杀人？”
    “是啊，真是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真相，可是顾哥我不明白，那陈教授不是鉴定那里是空坟吗，既然是空坟怎么还会有宝贝？”
    这件事顾之衡也回答不上来，“这事儿得去找陈教授请教，不过，那座假古墓做的确实很逼真，我在下面看到了古时候的壁画，那幅画虽然残缺不全了，可是还是能看出当年的风采，想想当年这古人也应该在里面放了一些东西的，也许是一些陶罐或者瓷瓶什么的，那些东西在古人看来是不值钱的，就和我们现代用的碗筷一样，不过对于现代人来说那可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我想应该是这样的，那里面的东西不多所以引起这三人的贪欲，杀了外来的文清泉占领了属于他的部分，从而有今天的祸端，再加上当时林笑的妈妈有了别的男人，也就对他的爸爸置之不理，从而引发今天的惨剧，任何的恨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队长，这案子破的太精彩了。”
    真是太好了，这案子终于查清楚了，队长那林笑都招供了？”
    “没错他都招供了，这林笑终于承认了他杀人的事实，和案发现场我们所分析的完全吻合，只是那陈默……”

 第六百三十六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陈默我去看过她了，她的情绪很不好，她说想见见陈康，队长你看着……”
    “见陈康？”
    审讯室中，当陈默看到眼前的中年男人，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她却是怎么都做不到冷静，她的手和牙齿一直在打颤。
    “你……”
    “我……”
    “你是我爸爸？”
    陈默的这句爸爸让陈康是再也受不住了，他情绪奔溃痛哭流涕，“闺女啊……”
    一句闺女让陈默呆住了。
    “闺女，爸爸带你去骑马。”
    “闺女，爸爸给你买了新裙子。”
    “闺女，爸爸教你背三字经。”
    “不！”
    陈默撕心裂肺大喊一声，捂住双耳，“别叫我，你不是我爸爸，不是啊！”
    怎么会这样，难道小时候那些疼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闺女对不起，我不配当你爸爸，闺女，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为了我这不称职的爸爸杀人啊？你妈妈不在了你怎么不好好活下去啊？”
    陈默突然瞪大眼睛瞪着他，似乎要把陈康这个人给看透，这个伪善的男人竟然让她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我的人生是一场笑话，你让我好好活下去？你确实不是我爸爸，陈康，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她泪流满脸，积累在心中多年的怨气都爆发出来，她要问一句为什么，为自己和苦难的妈妈讨个说法。
    陈康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吗，你算什么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为什么不要我和妈妈为什么要装死不回家？”
    陈康还想解释什么，他的声音很小似乎怕激怒她，“我和你妈当年感情不和，我早就想和她离婚了，可是每次提起她总是以死相逼，我和你妈妈在一起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我们没有感情，所以我……”
    “没有感情，那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啊？”
    “闺女对不起，你是个意外，是你妈妈她……”
    “意外？”
    陈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意外，好一个意外，所以你就骗了我和妈妈，你知道我们等了你多少年了你都不回来，我小时候没有爸爸在身边，受尽人嘲笑，你知道吗？我真的认为你被你的那些朋友害死了，我才想着长大了来给你报仇的，你现在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而我是你不想生下来的意外，是吗？”
    “对不起闺女，是爸爸的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
    “住嘴，你算什么狗屁爸爸，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妈妈死了你知道吗，陈康，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么多年了你既然都不回来看看我，你对妈妈没感情，对我也是吗？”
    陈康想解释，“我想过来找你的可是我不敢。”
    是了，他不敢，再加上这边的女人也不会让他回去，所以，他窝囊躲了十年。
    “够了，别在说了，我陈默这辈子就是个笑话，我满心欢喜以为我替你报仇了，呵，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你为什么要活着？你死了多好啊，你为什么不死？”
    陈康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深深埋下头任凭她辱骂不敢吭一句。
    “陈默！”
    外面小陈走了进来见她泪流满面，从一旁拿出了一抽纸巾，“你冷静点，事情都发生了你再怪罪你爸爸也没用，来，擦擦眼泪。”
    小陈很同情她，可是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逃不了法律的制裁，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无人可以例外。
    陈默却是没有伸手去接那纸巾，她的目光一直看向那低垂着头的陈康，“怎么了，不敢抬头看我？”
    陈康一言不发，他知道女儿有很多怨恨，就让她发泄吧，如果她能好受一些的话。
    “亏得我妈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找男人，还等着你这负心汉呢，还好她死了，不然她知道你还活着是为了躲我们，你猜妈妈会怎么样？她会疯掉的，你知道吗，陈康，你不是人，不是人啊！”
    “对不起。”
    突然，那陈康对他单膝跪了下来，这一跪让那小张都楞了，陈康认错了？
    “闺女，是爸爸对不起你们，爸爸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打官司，爸爸会救你的！”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救，也别乱叫我不是你的女儿，也别在我这里哭，免得脏了我的眼，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你给我滚，滚啊！”
    陈康跪下忏悔，可是没陈默是不会原谅他的，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了就无法弥补了，哪怕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受伤了伤口不会再愈合，只会结疤永远留下痛楚。
    轰动神仙居的佛头杀人案随着凶手林笑和陈默的落网而宣布破案，这天的神仙居阳光明媚，一望无垠的蓝天白云驱散了笼罩的乌云。
    派出所中更是一片欢腾，“队长这案子终于破了，今晚我在镇上包了酒席，你把唐小姐喊上，我们一起好好庆祝一下，也算是感谢顾队长和唐千羽的友情赞助了。”
    “不用了所长，只要案子破了就好。”
    顾之衡对参加酒席从来都没有什么兴趣，在南城的时候，局长的每次饭局他都缺席。
    “必须要的，怎么队长您是嫌弃我这地方太小？不符合您这队长身份？”
    “不是，我的意思是……”
    “顾哥啊，你就别客气了，这顿饭你一定要吃，我们这么久都没聚过，现在这案子好不容易破了，一定要好好的团聚庆祝一下，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随身附和，“是啊是啊，一定要好好吃个饭。”
    顾之衡见大家盛情难却，“那好，我会带着千羽来的，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让所长办吧！”
    “放心吧，对了这是林笑和那尸骨的鉴定报告，我都差点忘了。”
    “这个报告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放着吧。”
    “队长，还有一件事还没有查清楚？陈默为什么要替林笑顶罪？”
    “我知道，我会查清楚的。”
    这天下午，顾之衡回来唐千羽家的时候，罗五和唐千羽早就在那等他了。
    “顾哥……”
    他下车后见两人站在家门口，“千羽，舅舅，你们这是？”

 第六百三十七章 墓穴里的秘密

    “当然是迎接你回家啊，案子终于破了，哎呀，这神仙居以后可就太平了。”
    “舅舅也知道了？”
    “可不是吗，这案子破了后，你们宣布结案，这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啊，那林医生看起来是个挺好的人啊，怎么会……”
    怎么会杀人啊？
    “好人可不是只看表面，他救人确实是个好人，可是杀人就是作恶了，无论什么原因，以暴制暴都不是好办法。”
    罗五听他说的文绉绉的，抓了抓头，“顾先生有文化说的我也听不懂，好了你回来了我就回家了，你们现在是怎么打算的，要走了吗？”
    “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南城，耽误了太久了早就应该回去了，这段日子多谢舅舅了。”
    “一家人客气啥，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这话说的他唐千羽脸都红了，顾之衡瞧了瞧唐千羽，“回去就办，到时候舅舅和外婆可要来啊？”
    “我当然要来，我这侄女大喜，舅舅当然要来了，可怜的千羽爸妈都死了，我这舅舅啊就是家长了。”
    这话说的唐千羽很是难过，顾之衡立刻牵住她的手传递给她力量，“千羽。”
    “没事。”
    罗五很高兴，一切的事情都结束了，这神仙居也恢复平静，希望再也不要有血腥的事情发生了。”
    “那我先走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聊聊。”
    “舅舅慢点。”
    罗五离去后，唐千羽一直看着顾之衡，顾之衡皱眉。“千羽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们的顾大警官又破了一件玄案，恭喜了。”
    “是吗，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奖励？奖励什么？”
    顾之衡在她耳边轻语一句，唐千羽瞪大眼睛。“你……”
    “怎么，不该吗？”
    “你少耍流氓。”
    顾之衡见她当真了也就不再逗她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身体好点了吗，我带你去找陈教授。”
    “陈教授？”
    “你不是想知道唐家帛画之魂的事吗，我想这陈教授应该会知道一些，去试试吧？”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对了，那林笑不是一直都不承认吗，为什么突然就承认了？”
    “因为我捏住了他的软肋，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具尸骨鉴定出来了？”
    “不止是尸骨的秘密，还有他的户籍上也出卖了他。”
    唐千羽早就想到了，只要确定那尸骨和林笑有关系，一切的杀人动机就都出现了，不过，听顾之衡说完林笑十几岁的事后，她更是觉得震惊，“什么，这么说林笑十年前来过这里，亲眼目睹了当年的一切，还差一点被刘鑫他们杀了？”
    她无法知道当年那几个盗墓贼为什么会对林笑也下毒手，那时候他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难道真的是人性本恶？
    “没错，他说的话是真的，他头上还有当年洛阳铲子伤过的伤，就因为他们几个想独吞那些瓶子，就对同伙下手。”
    “可是那坟墓是空的啊？陈教授不是说……”
    不是说是疑冢吗？为什么还会有宝贝？
    “这一点我也要去请教那陈教授，当时我们下墓地的时候确实在地上发现了很多的碎瓷器，难道当年那里面还是有些宝物的？”
    “那佛头呢，这个佛头怎么解释啊，陈教授不是说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吗，可是……”
    “佛头是一个几百年的谜，林笑说王东他们出墓地后很害怕，一直说里面有佛头在飞，他解释可能是他们杀了他爸爸害怕而长生的幻觉，所以……”
    “所以没有佛头，坟墓也是假的，林笑他当年深知她们害怕佛头一事，所以回来报仇也利用佛头的事情让他们害怕？”
    “没错，他是这样说的，这个理由也是合乎情理的，这也和神仙居的传闻不谋而和，可是，当年墓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佛头飞是怎么来的，这可能是个永远都查不清的秘密了。”
    很多的事情无法追究真伪，有些事可能真的没有真相。
    唐千羽苦涩一笑，“人心真是太可怕了，为了所谓的欲望还真是不折手段，到头来害人害己。”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发生，我们到了！”
    车子漂亮的开到考古研究大门口，陈教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办公室里面，顾之衡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教授，我们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可是我还有很多疑点想和您请教，当年的四个盗墓贼前往墓地确实是盗到了一些宝贝的，可是我不明白，既然是疑冢，怎么会有宝贝？”
    陈教授听闻这话也很疑虑，他是不会看错的。
    “宝贝，都有些什么？”
    “瓷器。”
    “瓷器？”
    陈教授想了想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了。“可能是我们地上踩到的那些瓷器把，那些啊都不是名贵的东西，只是造墓者放在墓里面的瓶瓶罐罐而已，那些盗墓贼还真的以为是宝贝。”
    “教授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研究古墓多年，你刚才说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疑冢中放瓷器却是奇怪，还有那幅残缺的壁画，至于古人是怎么想的，我推测，大概是为了引诱盗墓贼而去做的，是什么样的瓷器？”
    “这没有见到实物，盗墓的四个人都死了，这件事情也无从查起，只是听闻嫌疑人说盗墓贼从里面盗了瓶子，不过我推测应该不值钱，没有多少考古价值。”
    “这样的话那就不清楚了，那墓地确实是疑冢，古人当时修建的时候估计就是怕被人盗墓，所以修建的时候，在里面放了一些让人以为是真的墓地的东西，结果进去后让人大失所望。”“多谢教授，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我想知道当年的佛头是否确实存在真正的驸马墓中，还有，盗墓贼进入疑冢后都仓猖狂逃离，还因为分赃的问题杀了同伴，还看到了佛头飞吓的魂飞魄散，敢问教授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佛头在飞？”
    这话让陈教授也觉得不可思议，“那墓地里面不可能有佛头的，难道是里面有……”
    “教授有什么？”

 第六百三十八章 画的秘密

    “应该是一种叫曼陀罗的植物，也就是传闻中说的死亡之花彼岸花，这种花的根茎和鱼油可以用作长明灯的燃料，我们当天下墓的时候我有发现有长明灯，可惜早就熄灭了，所以我们没有出现任何幻觉，如果当年的盗墓贼下去后见到了这什么佛头飞，我想是因为那没有熄灭的长明灯。”
    “长明灯？”
    顾之衡和唐千羽相互对望一眼，这些都不是他们今天来问的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那幅画。
    “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至于为什么出现幻觉可能还有很多的原因，祛除鬼神之说，只能用幻觉来解释这一切。”
    “多谢教授，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教授，您听过唐家的古画传闻吗？”
    陈教授看了一眼唐千羽。“是神仙居人传的神乎其神的那李淳风所画的帛画之魂？”
    “没错，教授，我祖上一直传言有这幅画，在不久前我爸妈的案子我见过这幅画，可是这幅画和我们在古墓壁画之中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您说那副残缺的壁画叫帛画之魂，可是我祖上那副也叫帛画之魂，画的内容却是完全不一样。”
    “什么你祖上，你祖上是……”
    “我是唐千羽。”
    “额，你姓唐？”
    陈教授这才想起来了她那天在墓地问自己的事情，说那副残缺的壁画怎么可能是帛画之魂，当时他还不高兴呵斥她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古画？
    “你是唐家人？”
    陈教授对她的身份有些吃惊，唐千羽点头。“是的教授，我就是传言中的唐家人。”
    “你家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一些，听说你把那幅画给毁了？那幅画真的存在？”
    “没错是我亲手毁了，可是教授我不明白一些事情，想和您请教。”
    “哎，太可惜了，那要是真的可是无价之宝，算算时间那可是上千年的古画，真是可惜了。”
    唐千羽见教授对那幅画毁了觉得很可惜，“教授。”
    “你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所看到的那幅画和壁画上画的完全不一样，教授，难道帛画之魂有很多吗，还是说叫帛画之魂的有很多名字？”
    “你理解错误，这所谓的帛画之魂只是一个统称而已，就和名字一样，并不是当当指一幅画，它可以是多幅画，还有……”
    “还有什么？”
    “这帛画之魂都多用于墓葬之中，其作用是用于招魂入墓中，或者是引导亡魂上天，这是古代人对于死亡的理解，认为死后有帛画之魂就能成仙，在另外的世界继续活着，所以帛画之魂多数描绘的都是这种魂魄归天的情景，在古代已经发现的画有很多，第一幅，战国的人物龙凤图，又叫万周擘画，呈现长方形，众28厘米，横20厘米，现在收藏在湖南博物馆之中，所以，古人在很早的时候就例行这种擘画入墓，至于你说的李淳风所化的那幅画，我想应该也是和壁画上的内容相差不多才是，难道一点都不一样？”
    这话一出，顾之衡和陈教授都看着她，没错，这唐家的话只有唐千羽和唐六看过，只有她知道上面画了什么？
    “不一样，我所看到的那幅画从外表看和您说的一点都不像，外表呈现八卦图形，是一个城镇，有河，山，楼，就好像……”
    “像什么？”
    “像一副山水图。”
    “山水图？”
    陈教授不明白了，这既然唐家的话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山水画，李淳风可不擅长画山水画？“没错，是一副山水图，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所以我在暮地的时候见到您说那副残缺的壁画是帛画之魂，我就不明白，我唐家传下来的也是帛画之魂，为什么和壁画上的一点都不吻合？”
    她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爸妈因为这幅画死了，一幅画到现在为止还是迷雾重重，这不是她做事的风格，她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
    “山水画，不可能，山水画是不可能叫帛画之魂，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确定没有看错，而且……”
    而且那幅画中的很多东西也都对应了她的口诀，怎么会错？“千羽，而且什么？”
    唐千羽愣了愣，想了想画都没了那秘诀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而且那幅画和我唐家口传的秘诀非常的吻合。”
    “秘诀？什么秘诀？”
    “八卦生紫烟，秋水共长色，倚楼赢天下，世代锦上衣。”
    “这是……”
    “这是我爸爸让我背的口诀，现在这画被我毁了秘诀也没用了，教授，那上面画的就算这些东西，八卦，紫烟，河水，高楼，还有大山，其他没有了，可是既然这是一副山水图为什么要叫帛画之魂啊？”
    陈教授见她疑惑不解，自己也是满头雾水，“如果你说的是山水图那么就不可能是帛画之魂了，没有山水图叫帛画之魂的，而且如果那幅画真的唐代李淳风所作，那么就不可能叫错名字。”
    “这……”
    是啊，祖上是不可能出错的，那是哪出错了？
    “除非……”
    教授突然的道。“除非那都是表像而已。”
    “表象？教授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唐小姐真的是李淳风后人，大家都知道这李淳风是什么人，唐代有名的风水师，他画的画既然是山水图，再结合这画中的口诀，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秘密的。”
    “秘密？”
    唐千羽听到说有秘密没有吭声，的确那幅画有秘密，上次她并没有告诉唐六那是什么秘密。
    “没错，不然不会这样，叫着帛画之魂却是画了别的画，世人都知道李淳风对风水之术很有研究，所以我猜测这幅画只是表现而已，只是太可惜了，这幅画流传多年却是被毁，真是可惜，要是还在的话，到是可以叫上研究唐历史的学者好好研究研究，我不是很擅长对古画研究，只是知道这幅画毁了还是觉得很惋惜，这是我们国家的损失啊。”
    陈教授满脸惋惜，她忙起身，“教授谢谢你了，现在画都毁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可能这就是没缘分吧。”
    “缘分？”
    “任何流传下来的宝贝能被我们所保存，那都是要看缘分的，宝物和人的缘分。”
    “谢谢教授给我们解惑了。”
    “别客气，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第六百三十九章 死去的人活了？

    “教授我还想问一件事，您看看，这是馆长的先生写的日记，上面说他认为驸马墓是疑冢，现在也确实证明了他说的话是真的，不过，上面提到有长虫出没，嫌疑犯林笑也供述十年前那里的墓地有长虫出没，几个盗墓贼的人很害怕，可是为什么我们进入墓地都没有见到这种长虫？”
    陈教授笑了笑，“这个很好解释，十年前的长虫是很多年前留下的，现在我们下墓没有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长虫应该就是说的蜈蚣，墓地被破坏后很多蜈蚣要么死了，要么逃走了，那个墓地里面没有蜈蚣生存的条件，这自然就没了，这也是我去墓地当时没想明白的事情，后来回来请教了一些学者，大家都说可能只有这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墓地当年造的时候也下了功夫，那些长虫是人为养的。”
    “养的？”
    这话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要是养的蜈蚣那就是为了避免盗墓贼，不过是假的坟墓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没错，这只是我们推测的原因，不过那墓地确实是假坟，这个毋庸置疑，不过也好在那驸马墓不再那里，至于在哪里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我想，那尊玉佛应该还好好的在墓地被保护着，没有被人盗墓。”
    “那传闻是真的？”
    “没错，我查过很过资料，虽然有些有误，但是很多线索应该是对的，确实在明代的时候有一个驸马是埋在鬼崽岭了，周围的古坟也是那时候渐渐多起来的，那里以前是一个杀小孩做道场的地方，这些都是真的，有史料为证，不过至于这真的驸马墓在哪，答案一定是在鬼崽岭，在哪一处，对不起我也不能多说。”
    “明白了，多谢教授。”
    “不客气，唐小姐，那幅画我也无法保证是真假，因为没有人能猜透李淳风的意思。”
    “多谢陈教授。”
    从办公室出来，顾之衡见她依然门门不乐的。“千羽你怎么了？”
    “顾哥，我们家的画不是帛画之魂。”
    顾之衡也觉得奇怪，按照道理来说，这李淳风是不可能会取错画名字的，难道教授说的是真的？
    “千羽，你们家的帛画之魂是不是有一个大秘密？”
    “秘密？”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大秘密，可是帛画之魂是接应死人归天，为什么会是山水图？”
    她都搞不明白了，所谓的帛画之魂是指墓地里面用的，教授说的很清楚，很多古人相信这画有通天的本事可以让亡灵升天，所以很多帛画之魂都画的是亡灵升天的故事，可是为什么独独他们家的帛画之魂是山水画？
    难道画是假的？还是说先祖有别的深意在里面？那个口诀是真的吗？
    太多的疑问让她没办法相信什么。
    顾之衡也觉得这事情很复杂，“算了千羽，可能有些事情真的是没有结果，比如那叶娇娇死亡之谜。”
    她听到这话突然抬起了头。“叶娇娇。”
    她的脑子中还萦绕着那个女人喊她的名字，千羽。
    那分明就是叶娇娇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查不到，一种戳败感应然而生。
    “没错，叶娇娇，叶娇娇之死现在都没弄清，而你也说收到了匿名电话是叶娇娇在叫你，你没发现事情在重演吗？”
    “重演，你说的是……”
    “林乐乐？”
    “林乐乐？
    当年的林乐乐也是没死，诈死逃过了她的眼睛，经常出现在街上角落里面吓她，林乐乐和叶娇娇的事是不可能一样的。
    “不会的，叶娇娇死了，她不可能还活着，是我亲手验尸的，我不会看错人的。”
    她可以保证叶娇娇死了，死在了她家浴室里面，死亡原因不详。
    “好了别瞎猜，现在帛画之魂的事情也没有弄明白，我想可能以后机缘巧合这些事情会清楚的，我现在先陪你去营业厅查这匿名给你打电话的人，这个人为什么要用叶娇娇的声音吓你，这里不是南城，没几个人知道你和叶娇娇之间的关系，会是谁要吓你？”
    “是啊，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的。”
    如果不是朋友，她哪来的敌人？
    两人去了营业厅，却是和唐千羽去的时候一样，那几个匿名电话是来自于隐藏的ip，根本就查不到，也就是说，这个号码背后的那个人藏的很深，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线索。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让人很沮丧，顾之衡看到那几个电话号码，号码都不是相同的，也都是用了隐藏的ip打来，也就是说，这个人用的法子非常小心，让他们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个人究竟是谁，她到底想干什么？
    “还是和我查的一样。”
    “她最后一次打来是什么时候？”
    “就在昨天中午，我还为了这事儿特意跑了营业厅一趟，可是没有消息。”
    “放心吧，这件事情一定会弄清楚的，我们明天就回南城，我已经和局长那边确认好了，冬子和胖子还有那些同事早就盼着我们回去了。”
    “好，明天回南城，不过我想回去之前看看我外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对了，所里都交代好了？”
    “好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明白，这林笑和陈默虽然都招供犯罪事实，还有一些细碎的东西要和所长他们交接，不过他们晚上叫了我们吃饭，我们得去一下？”
    “晚上吃饭？我就不去了，我想下午就去看看舅舅和外婆，你去吧？”
    “你不去？”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再说了，我在所里也没起什么作用，既然明天要走了我想去陪陪舅舅和外婆，顾哥你去吧，不过少喝点酒。”
    顾之衡知道她不喜欢这些应酬，唐千羽是个面很浅薄的女孩子，不喜欢这些场合。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陪你去看你外婆？”
    “不用了，你还是去吧，他们应该是专程请你的，你要是不去就说不过去了是吧？”
    “那好，不过待会还要回所里一趟，我要找陈默。”
    “你是想问她为什么要包庇林笑？”

 第六百四十章 为什么替他认罪？

    “没错，我总觉得林笑和陈默之间不应该是陌生人。”
    “我也觉得，不过现在她们都承认杀人，应该不会再隐瞒什么。”
    滴滴滴……
    此时小张的电话打来，“顾哥……”
    “小张，什么事儿？”
    “顾哥，林笑说他想见你。”
    “林笑？”
    “怎么了？”
    “林笑想见我。”
    “那你去所里吧，我回去准备去舅舅家。”
    “你早点回来。”
    审讯室中当顾之衡来到的时候，一直低垂头着的林笑终于抬起头，他看了一眼顾之衡。“顾警官。”
    “你找我有事儿？刚好我也有事找你。”
    林笑笑了笑，“真是巧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儿？”
    林笑现在的样子非常冷静，大概是因为说出了心中的秘密他整个人给人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卸下了伪装，这才是真实的他吧。
    “我想拜托你让王云接我的铺子。”
    “王云？为什么要让王云？”
    “没什么，只是想做点微薄的事儿而已，铺子交给她我很放心，也请你帮我和她带句话，对不起了，我不是一个好的老板。”
    “那你妈妈呢？你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没有，相反的我恨她。”
    “你恨你妈？”
    林笑的眼中渐渐积聚一股恨意，“十年前要不是她不管我爸，也许那时候他们就已经伏法，也用不着我现在回来报仇，所以我恨她，恨她对我爸爸无情，恨她在我爸爸被害后就跟了别的男人，对他的死活不管不顾。”
    林笑的内心充满了恨，只有杀戮才能解决他的恨，他的不满和不甘。
    顾之衡见此深深吸口气，“为什么你们都认为只有杀戮才能解决问题？你没想过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同样的让真凶得到应有的惩罚？”
    “路，什么路？”
    “如果你能来报案把当年的事情都说清楚，你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警察也不会不管你的事，你要是早说出这些真相，不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办法来解决？”
    “说清楚，我所受到的伤害只能让他们百倍偿还，说不清楚了。”
    “这是你的认为？”
    “我知道顾警官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从王东被杀开始你从没有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我也知道我做了那些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可是我不后悔，杀他们的时候我很高兴，你知道吗？十年的隐忍都发泄了，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
    “我没有亲手杀了刘鑫，让他那样死真是便宜他了。”
    “你到现在为止，还是觉得你没错？”
    “我的爸爸就错了吗，为什么要死在那里不见天日，他做错了什么？”
    他的这番说辞让顾之衡没有在说下去了，他知道，一个人的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你一言三语就能改变的。
    “林笑我问你，你真的和陈默不认识吗？”
    林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为什么这样问？”
    “在你没有被抓之前她承认是她杀了王东和钱权，她知道你杀了人为什么还要替你包庇，把你的罪责推到她身上，如果你们是陌生人，她怎么可能替你认罪，林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秘密是不可以说的？”
    顾之衡的话让林笑楞了楞，陈默竟然替自己顶罪？
    他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知道她想杀的人和我是一样的，只是我不知道她杀人的原因是因为她误认为死在墓穴中的人是她的爸爸。”
    “真的？”
    “我和她之间没有多少交集。”
    林笑见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你要是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顾之衡却是觉得奇怪，陈默和林笑都说不认识，可是他们之间确实有疑点，陈默为什么会替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担起来，还是说他们之间是合谋做的案，可是合谋做的案也不符合逻辑，不可能两个人合谋不商量的？
    “林笑，我问你，到如今你后悔吗？”
    林笑的眼中划过一抹古怪，“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愿意背负仇恨活着，可是顾警官，有些人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我只不过是执法人。”
    “执法人，你凭什么决定他们的生死？”
    “那他们凭什么决定我爸的生死，不仅杀了我爸爸，还要杀我，要不是我命大捡回了一条命，现在这些真相就更没人知道了，不是吗？”
    林笑的话让他无力反驳。“你是这样认为的？”
    “做都做了还说这么多干什么，为了我爸爸我不后悔，他们该死。”
    “你真的不后悔？”
    林笑别过脸去，沉思良久这才道，“顾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匡扶正义比太多的人都强，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的女友被人跟踪着，那个人是一个女人。”
    “什么，你在哪看到的？”
    林笑说出这样的事情让他很是觉得疑惑，谁跟踪唐千羽。
    “说来也是巧合，你女友去那营业厅的时候，我见到一个女人在跟踪她。”
    “什么样子的女人，在哪？”
    他不由的想起那唐千羽被人打匿名电话骚扰的事，那个女人是谁？
    “我不清楚她的长相，至于她是谁这个得需要你们去查，总之，以我当初跟踪那钱权和王东来看，她一定对你女友有所图谋，顾警官你要小心点。”
    “你在哪看见的？”
    “我说了就在营业厅的那条街，我只是无意之中看到的，我看你这人不错就告诉你。”
    顾之衡沉默一刻。“谢谢你。”
    “不客气。”
    从审讯室出来小张见他又去找了林笑。“顾哥，还有什么没有审问清楚？”
    “案子都很清楚，现在只有一件事还是没有答案。”
    “顾哥说的是那陈默为什么要替林笑顶罪？”
    这事儿是整件案子查不清楚的事，也是唯一一个谜，陈默为什么要替林笑顶罪，他们究竟有没有关系？
    “没错。”
    “那林笑说了吗？”
    “他说和陈默没有关系，看来得去陈默那里找答案了，陈默怎么样了？”
    “自从见了陈康后情绪就一直不好，她说她杀错人了，她应该杀的人是陈康，她的怨气很大。”

 第六百四十一章 我喜欢他

    “杀了陈康？”
    “小张你帮我办一件事。”
    “顾哥你说！”
    “去帮我查营业厅附近的监控，我想知道唐千羽去营业厅之后有没有一个可疑的女人跟踪她。”
    “女人？顾哥，什么女人啊？”
    “你先去帮我调监控看看，这林笑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话是林笑说的？有人跟踪千羽，顾哥，跟踪唐千羽干什么？”
    “我怀疑这是一件恶作剧，你先去吧有消息通知我。”
    “那行，顾哥别忘了今晚的饭局，所长都定好了。”
    “我知道了！”
    审讯室中，当顾之衡见到陈默的时候，陈默显得双眼无神脸色发白，她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整个人给人一种颓废无力的感觉。
    “陈默。”
    “你来干什么，你还觉得我不够惨？”
    陈默对顾之衡意见很大，她讨厌见到这些警察。
    “惨？”
    顾之衡笑了笑。“造成悲剧的人不是你们？怎么惨的人是你们？”
    “你来干什么？”
    “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替林笑顶罪，那王东和钱权不是你杀的，你揽罪做什么，林笑供诉他杀人的时候你知道，他也见过你，你也见过她，既然你知道林笑杀人为什么要给她顶罪，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合谋？显然不是，你们作案都是独立的，还是说……”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吗？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他要杀的人是我想杀的，我本是想对那钱权和王东动手，哪知道他先我一步，至于我为什么要替他顶罪，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当时的心理，横竖我都杀人了，他替我杀了人我给他顶罪，这不是很正常？”
    “不对，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杀人目的，那墓穴中只有一具尸骨，你们都认为是各自的爸爸，难道你们没有商量过？”
    “商量？怎么可能，我和他没有交集。”
    “真的没有？”
    陈默见顾之衡一直盯着这个问题不放，“我说没有你相信吗？如果你觉得我们是合谋，可以，请你啊拿出证据来？如果我们是合谋我一定知道他杀人的原因，那么，我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是了，她要是知道那墓穴中的死人不是她的爸爸，她又怎么会去杀了刘鑫？
    “既然你都愿意为他顶罪，为什么要找人陷害他，让我们往他的身上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顾之衡可没有忘记当初王喜的事，王喜是她故意找来冤枉林笑的，既然她要替他顶罪，为什么要这样做？”
    “警官怎么不明白，那王喜的话漏洞百出，你们一定不会相信那是真的，所以，王喜咬定的林笑，你们一定认为是凶手有意陷害林笑，这样的话他反而没有嫌疑，我这是在帮他，警官你说呢？”
    顾之衡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没错，这个陈默真是厉害，当初他确实知道那王喜是在说谎，所以反而对林笑放松了警惕和嫌疑，原来她是料定了警方会知道王喜说谎，所以就顺水推舟了？”
    “我懂了。”
    陈默见他不在追问自己，“什么时候判我们？”
    “你们？”
    顾之衡意识到了什么，陈默所作所为都是在保护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林笑。
    “你们是情侣吗？”
    陈默很是吃惊突然抬头，最后却摇头，“不是，我只是爱慕他所以甘愿给他顶罪。”
    “爱慕？”
    “没错，是爱慕，我亲眼看到了他替我杀了仇人，我爱上了那个魔鬼和天使一念之间的男人，他是医生救人也杀人，杀的人是我的仇人，所以我爱慕他。”
    “他杀人的时候你在案发现场？”
    这就对了，她一定是在案发现场，不然怎么会那么清楚案发现场发生了什么，而且，在王东死亡的地点还找到了属于她的指环，这一切都昭示着一件事实，她是在现场的！所以当时她说是她杀了他们的时候，他是有过相信的，毕竟案发现场有她的东西，可是作案手法又昭示着她不可能是。
    “没错，王东死亡的时候我在案发现场，我亲眼看到他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不得不说他的演技真好。”
    “那么晚了你怎么会在那？”
    “我一直都跟着他，他做什么我都清楚。”
    “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在现场，不然我也活不了，依照他的性子应该不会给目击者留下机会的，即使我不会来举报他，我和他之间本来就不熟，他也不会相信我。”
    “所以，这就是你顶罪的原因？”
    “这就是我顶罪的原因，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这确实是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只是我不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还继续调查林笑。”
    “你当警察是傻子吗？”
    一切的真相都已经大白了，追查了这么久的佛头杀人案终于水落石出，只是这真相让人感到无尽唏嘘。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你还是和死者家属说吧，你对不起的是他们，刘鑫只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儿子，你知道刘鑫死了他们有多痛苦吗？你把你的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陈默，你于心何忍啊？”
    “对不起。”
    她除了说对不起以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低垂下头把那个戒指取了下来递给他，“帮我一个忙吧，这个我想请你交给他。”
    “什么？”
    “我还欠他医药费呢，这个就当是还给他了，你告诉他，要是有下辈子我陈默会去追他的，我想和他在一起。”
    顾之衡却是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反问她，“陈默你知错了吗？”
    陈默点了点头，“错，我当然知错了，我杀错人了。”
    原本以为她会说她后悔了，哪知道她说自己杀错人了。
    “杀错人？”

 第六百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

    “原来我要杀的人不是刘鑫而是陈康的，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亲生杀了他，不过，也幸亏你们替我查到他，查到他还或在这个世上，还好好的活着成为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爸爸，不然的话，我陈默这辈子就活在谎言之中，到死我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是感谢你们的，虽然你们抓了我。”
    这番话让顾之衡觉得非常不能理解，“你还想着杀陈康？”
    都到现在了，她还是固执的想杀陈康？
    陈默很是固执，捏紧了拳头，“是他害了我妈妈，害了我这一辈子，你说他难道不该死吗？”
    “陈默，亏得你读了这么多书，你怎么就不明白，以暴制暴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只会让事情更加的严重？”
    “你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的痛苦？从小他很疼我的，自从他不回家后我就成了一个没爸爸的孩子，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从天上掉在了地下，我经常看到我妈躲在房间里面哭，看着那些三姑六婆来我家要给我介绍新爸爸，你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情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爸爸没有回来，害的我们母女受尽白眼和侮辱，我恨刘鑫，现在我更恨陈康，是他毁了我们。”
    顾之衡深深吸口气，他无法改变陈默的思想，也知道她受了很多的苦难，“那你要背负着对你爸爸的恨走完余生？”
    “没有余生了，杀人偿命，我很快就会解脱了。”
    “陈默……”
    “警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以吗？”
    “什么事？”
    “我要是死了能把我的骨灰撒在神仙居吗？丢在哪都行，我实在是没脸回家见我妈。”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办不到，我明天也要回南城了，我只能让别人帮你办。”
    “谢谢！”
    “不客气！”
    “顾警官……”
    陈默突然一笑。“注意你身边的人。”
    顾之衡却是突然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默却是不愿意再多说，“你会明白的。”
    她知道那个女法医被人跟踪的事，看来这个顾警官有大麻烦了。
    “究竟是什么事？”
    她依旧不说话，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顾之衡的心中充满了疑虑，为什么这个陈默和林笑都不约而同的提醒他，难道他们……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谁料那陈默勾唇苦涩一笑。“我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也是偷窥者，我却见到了另外的偷窥者，顾警官，我话到这儿，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什么。”
    这话似乎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唐千羽被人跟踪是真的，还有就是，这陈默和林笑都知道她被人跟踪，这么说，陈默和林笑也在注意他们，既然都在注意着，为什么要束手就擒不跑？
    这一点该怎么解释？
    一个陈默在墓地被抓到，一个林笑在病人家里，抓他的时候他还在给钱权的儿子打针？
    “我有一个问题，你知道在劫难逃为什么不跑？”
    “跑？要不是为了去拜祭我爸爸你们是抓不到我的。”
    她四处看了看，冰冷的墙壁和冰冷的手铐，“这里可不是我想呆的地方。”
    没错她是想逃的，却是无意中被人发现抓回来了，要说她甘心吗，当然不了，可是她只能接受现实。
    “你是想逃的，因为你的爸爸你被抓？”
    陈默埋下了头一言不发，顾之衡见问不出什么别的，也就算了，有些事情可能不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至于他们说的偷窥者他会去查清楚的。
    “你仔细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我签。”
    佛头杀人案历经三个月零八天，终于是破案了，杀死钱权和王东的凶手林笑，还有杀死刘鑫的陈默，都逃不过法律的严惩和制裁。
    正午时分，阳光灿烂，山上一片天清地明。
    唐千羽买了一些营养品前去看外婆，罗五和他的孩子多远就来迎接她了。
    “千羽，你来了？”
    “舅舅……”
    “姐姐。”
    “乖。”
    罗五见她气色不错。“病好了？”
    “已经都好了，舅舅，这是我给你们买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你来就来了客气什么，快进屋，你外婆啊正醒着呢。”
    “好。”
    去看了外婆后唐千羽坐在桌旁，见罗五在准备午饭。他的心情好些不错，准备了好几个菜，这是第一次她看到舅舅怎么开心，好像他捡到了宝贝一样。
    “舅舅，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罗五一边做菜一边道，“没啥事儿啊，这不是案子破了吗，我这村长啊当然高兴了，千羽，顾先生怎么还没来，不是这案子都查清楚了吗，难道还有事儿？”
    “已经查清楚了，只是一些细节还没有梳理好，舅舅，我们明天要回南城了。”
    “回南城？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和外婆的。”
    罗五把手中的菜放下，似乎有话要对唐千羽说，唐千羽自然是看懂了他有话问自己，“舅舅，怎么了？”
    他走到唐千羽身边想了想，“千羽啊，我有件事儿想问你，这事你要老实和舅舅说？不能骗我。”
    “骗你？舅舅，我不明白你想问什么？”
    “千羽啊，我可是听说了一件大事，有人传闻你们家的画还在，没有被你毁掉啊，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什么？这话是谁说的？”
    唐千羽有些吃惊，怎么会传出这么无稽之谈的话，她的画不是早没了吗？在和唐六在墓地的时候就毁了的。
    “你二老爷说的啊，你不知道吗？”
    “二老爷？”
    她仔细想了想这个二老爷，二老爷是唐家人，很多年前就和爸妈吵过架，说他们家里的画他们也有份，而且她知道，这个二老爷早就瘫痪多年了，这是什么时候说的？
    见唐千羽不相信他忙解释，“是啊，你二老爷说的，我昨天下山见到你二老爷了，他说你家的画一定是被你藏起来了没有被毁，千羽，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第六百四十三章 谣言四起

    唐千羽突然明白舅舅为什么这么高兴了，原来是因为听到了谣言她的画还在，他以为自己还可以分一些，所以这么高兴？
    她有些生气，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惦记那幅画？
    “你别听人胡说八道，画是我毁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在墓地的时候就被烧掉了，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这个二老爷他年纪大了在胡说，别相信这些。”
    罗五见她的样子不像说谎，难道真的是谣言？
    “这就怪了，他说是一个女人告诉他的，那个女人说啊你就想独吞那幅画，所以才编造那幅画毁了，你二老爷还愤愤不平说你年纪轻轻的就学会说谎，还那你数落了一通。”
    “女人，什么女人？”
    是个女人和二老爷说的，女人？是谁在造谣？
    “这我也不清楚，总之啊，你二老爷把这事儿到处嚷嚷，你还是快点回南城吧，免得你们唐家人又要对你猜忌。”
    怎么会这样？
    她有些懵，这个二老爷是唐家的人，可是他一直都瘫痪着在床上，怎么这画的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要是真的传来了，她就不得安宁了，就算她没有，那些人也会胡乱猜测她引出事端的。
    “二老爷不是瘫痪了，怎么就能下床还和你说这些？”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你二老爷都瘫痪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下床了，昨天我也没问这事儿，千羽啊，你老实和舅舅说，那幅画它……
    唐千羽立刻站了起身有些生气了，“舅舅，你难道连我的话也不相信吗，我说了那幅画毁了就是毁了，没有了！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唐家的画，你明白吗？”
    她有些烦躁，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问画的事？因为这幅画她的爸妈被唐六和宝贵合谋杀了，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能缓过来。
    罗五见她生气了忙道，“你别生气啊，没了就没了，那这谣言……”
    “我要去找二老爷，他是从哪听说的我把这画给藏起来了？”
    那个女人又是谁，难道和给她打匿名电话的女人是一个人？
    不行，她要去查清楚。
    “舅舅，你带我去找二老爷，我要问清楚这件事是谁在造谣？”
    “那好，我带你去，不过先吃饭吧？”
    “不吃了，现在就去。”
    “现在？”
    她连罗五午饭都没吃就匆匆下山了，二老爷的家离唐千羽的家有些距离，在一处山下有一间青砖瓦房，那里就是二老爷的家。
    “二老爷你在家吗？”
    她还记得读书的时候来过这里，想想也是很多年没来了。
    堂屋里面，二老爷正坐在太师椅上斜躺着，手中握着一根旱烟，身体消瘦如枯槁，面色蜡黄，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二老爷你醒醒？”
    她和罗五想叫醒他，哪知道喊了几声也没动静，二老爷好像睡得很沉。
    奇怪了。
    “你们谁啊？”
    从厨房中钻出来了一个老奶奶，老奶奶大约有七十岁了，还围着围裙，“村长，你们这是干啥啊？”
    “二奶奶，是我罗五，这二老爷怎么睡着了？”
    “二奶奶，是我唐千羽。”
    “唐千羽，你来干什么？”
    二奶奶不喜欢她，“别乱叫，你可不是唐家人。”
    二奶奶不喜欢她，因为她们家私藏了画。
    “二奶奶，这二老爷怎么还不醒？”
    “睡着了？我瞧瞧？”
    二奶奶去摇了摇二老爷的身体。“老头别睡了，醒醒。”
    二老爷的手却是突然之间垂了下来，身子也是冰冷的。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千羽立即觉得不对劲，上前查看这二老爷的鼻息，突然后退几步。“二老爷死了！”
    “死了？”
    罗五吓的脸色都白了，这一声死了让那二奶奶更是趴在了那二老爷身上。“老头儿啊，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啊，你这刚刚才好起来能走路了，你怎么就去了啊，你去了我怎么办啊？”
    “千羽，这……”
    二奶奶哭的肝肠寸断的，突然她撒泼一样拉住唐千羽的胳膊。“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害死了老头，你们一来他就死了，我要报警抓你们，抓你们！”
    “哎，……”
    唐千羽顾不得这二奶奶大哭大喊，她职业病的想去检查尸体，可是还没碰到就被这二奶奶大声呵斥，“你别动他，你们是杀人犯，杀人犯啊，来人啊！”
    当小张接到报警电话带人来的时候，见到唐千羽和罗五更是有些不明觉理了，罗五见到小张忙慌张上前。“张警官，这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们一来这二老爷就死了？”
    小张作为警察只能公事公办。“千羽罗五，跟我们走一趟吧，来人，把案发现场封锁，尸体抬走。”
    “小张，顾哥呢？”
    她没想到二老爷会死，而且二奶奶会一口咬定是他们害死的人。
    “顾哥在所里，千羽，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
    就这样，唐千羽和罗五被冠以杀人嫌疑犯的罪名带回了派出所进行询问，派出所门口，顾之衡得到消息后快速走了出去，看到她和舅舅被带了回来，还有那二老爷的尸体也被抬了来，一个老人在哪哭哭啼啼，嘴里骂骂咧咧，大致的意思是说唐千羽他们害死了她的丈夫。
    “千羽，舅舅，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去看外婆了？”
    他不明白唐千羽怎么会摊上这事儿，她不是去了外婆家吗？
    “顾哥没事儿，我们没有做什么。”
    “小张小钱，你们去做笔录，再找个法医验尸。”
    “是，顾哥，千羽对不住了。”
    “没关系，我也没想到二老爷会死？”
    是的，她也没想到刚刚听说了这件事情，还没和二老爷说上一句，他怎么就突然死了？
    “带走！”
    审讯室中，小张带着小陈还有小钱分别对唐千羽和罗五进行突审，“千羽，你怎么会去找二老爷，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唐云家，你们去他家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本来去看我外婆，可是我舅舅无意中说二老爷在谣传我家的画没有被我毁掉，画还在我手中，我不知道二老爷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了堵住唐家人的嘴，我让舅舅带我下山去找二老爷问清楚，他是从哪知道我的画没被毁的，可是……”
    “可是二老爷就死了，对不对？”
    “没错。”
    小张和小陈相互对望一眼，事情怎么会这么巧，这个消息是从哪得到的？
    “这消息是罗五告诉你的？”
    “没错，所以我才想着找二老爷问清楚，哪知道……”
    哪知道二老爷会死。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去的？”
    “时间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到的二老爷家。”
    “两点左右，发现二老爷死了是几点？”
    “两点十多分吧，具体的时间我没有仔细看。”
    “好，这是你的口供，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第六百四十四章 身陷杀人嫌疑

    “好。”
    很快，对罗五的审讯也结束了，小张和小钱对过口供后发现他们说的几乎一样，只是罗五交代，他也是听二老爷和他说画还在唐千羽手中，加上罗五内心一直都对唐家的画恋恋不忘，所以他才会格外上心，刚好听到这些消息他就问侄女唐千羽，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这样了。
    “好了千羽，你可以出来了。”
    唐千羽和罗五走了出审讯室，罗五明显有些害怕。“千羽没事儿吧？”
    “没事儿舅舅，别怕，这不关我们的事。”
    “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顾先生来了。”
    顾之衡看了他们两个的口供也觉得这事儿很是蹊跷，怎么就这么的巧合？
    “千羽舅舅，你们先坐会，现在你们还不能走，唐云的家属状告你们是杀死他的凶手。”
    “我配合调查。”
    “我也配合。”
    “好，先去办公室坐会吧，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
    “舅舅，我们走吧。”
    “哎呀怎么会这么巧，我们没有杀人啊，顾先生你要相信我们，我们没有碰到那二老爷，去的时候他就睡着了啊，怎么都叫不醒的，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罗五害怕自己惹上这杀人的罪名，不停的解释着。
    “好了，我都知道了，都先休息一下吧，小张你跟我来。”
    “好，千羽你们休息一下。”
    目送着顾之衡匆匆而去，唐千羽只觉得这件事太奇怪，舅舅得到消息后她就下山来，二老爷就这么死了，怎么会这么巧？
    “舅舅，你这消息是怎么听来的，你给我说明白一些。”
    “还不是昨天下午我下山来办事，刚好经过他们家，你二老爷在晒太阳，就找我说了这事儿，说什么你骗了所有人，那画啊根本就不是被你毁了而是被你藏起来了，我这不听到了后就放心上了，见你今天来了就顺便问问你啊，怎么会就死了啊？”
    “二老爷找你说的这事儿？”
    是专程的？
    “是啊，当时我告诉他不可能是真的，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有个女人说的。”
    “这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啊，他没说是谁啊。”
    她抬头凝视着罗五，罗五被她看的有些心虚。“你看着我干啥，我是你舅舅。”
    “舅舅？你不是说不再关心我家画的事儿吗，你怎么？”
    “哎呀我是不关心啊，我这不是好奇吗？那二老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这才……”
    唐千羽没有再说话，她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那个打电话疑似叶娇娇声音的女人究竟和这事儿有关系吗？本来要离开这里了，突然出了这画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她，可是究竟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有种陷入迷雾之中的迷茫，这种感觉就和当初林乐乐死亡后是一模一样的，从那医科大碎尸案开始她就被拉扯了进来，而现在她又有这种感觉，有一种深陷阴谋之中的感觉。
    这二老爷究竟是怎么死的，她们去的时候他就睡着，难道他早就死了一会儿了，可是如果他是被人害死的，那么谁会杀了一个老头，就算杀了他想嫁祸他们这也太行不通了，谁会算的这么准他们会去找二老爷呢，再说，他们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现场也没有属于他们的任何线索，警方也不会因为他们在现场就认定他们有罪，那么，二老爷究竟是怎么死的，现在只有法医能查出来了。
    究竟能还她们清白吗？
    办公室中，顾之衡拿到了小张查到的监控，上面显示那林笑说的话确实是真的，在前几天唐千羽去营业厅查电话号码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在跟踪唐千羽。
    那个女人穿着黑色风衣，头上戴个围边帽，从监控中一闪而过，没有看到她的脸，只是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身高约莫一米六左右，身材偏胖。
    “顾哥，就是这个女人了，出现在监控下就这一次，看她的行为应该是跟踪唐千羽，不过我觉得很奇怪，这女人为什么要跟踪唐千羽？”
    顾之衡放下照片，眉心紧拧，“前几天千羽一直说她接到了一个女人打来的骚扰电话，这个女人本该是一个死去的人，可是她却是出现了。”
    “什么，死人打来的电话？顾哥，怎么可能啊，死人是不会打电话的，这千羽是不是最近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小张有些惊诧，言语之中也觉得最近唐千羽有些倒霉，先是生病了，后又遇到这样的诡异事情，她怎么老是碰到这些邪门的事儿？
    “好了，这事儿我会查清楚，验尸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顾哥的意思你明天不走了？”
    “看这样子是走不了了。”
    “太好了，说实话我还舍不得你们走呢？”
    小张的开心顾之衡白他一眼，他忙尴尬一笑。“我的意思是说啊……”
    “你说怎么这么巧，这千羽和罗五刚刚去找那二老爷唐云，他就死了，你说他的死和这个跟踪唐千羽女人的人有关系吗？”
    “女人？”
    “是啊，女人，那罗五交代唐云和他说是一个女人告诉他的，这又出现有女人跟踪唐千羽的事，很容易让人想在一块。”
    小张可不会相信这二老爷是唐千羽和那罗五害死的，二老爷是个八十几岁的老头了，她们害死他做什么？
    “不太清楚。”
    “顾哥，那晚上的宴席……”
    “你跟所长说谢谢了，这宴席就不去了，千羽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没有心情。”
    “可是……”
    小张想了想也只好答应。“那好吧，不过这验尸没这么快，这法医是从县里调来的，没千羽的效率高。”
    “我知道，你先去看住唐千羽和罗五，顺便告诉小钱让她帮我留意这个带帽子的女人。”
    “好。”
    等待的日子怎么都是漫长的，法医验尸验的很慢，唐千羽作为嫌疑人是不可以参与验尸，现在，除了等待还是只能等待。
    原本说好的庆功宴因为唐千羽的事情而取消了，赵刚和一行人坐在办公室中显得很焦躁。
    “怎么会这样，这唐小姐怎么就成了杀死那唐云的嫌疑人了？”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现在只能等法医的结果。”

 第六百四十五章 自然死亡

    “那唐小姐和罗五呢？”
    “按照顾哥的意思在关押着。”
    “关押着？”
    顾之衡只是坐在那里不吭声，案发现场他已经去过了，没有搏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的杀人线索，所以他很淡定。
    “二老爷的堂屋没有任何杀人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我想他不是被杀的。”
    “队长你确定？”
    “唐千羽和罗五只不过刚刚去到他们家就发现唐云死了，试问，怎么会这么巧，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杀唐云，动机呢，如果杀他也不会在他家的堂屋，还有二奶奶李春华在的时候，这大白天的不可能。”
    他所想的事情是更深的，是谁在造谣唐千羽没有毁画，为什么他们一道那里想问多的情况二老爷就死了？
    他怎么死的？怎么会这么巧合，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一切需要法医尸检的结果。
    “我也相信不可能，那二老爷都八十几岁的老头了，还常年瘫痪在家，听说最近才好起来能适当走路了，他们家和唐千羽虽然是亲戚可是也没什么来往，杀他，没有动机啊。”
    “顾哥，法医的验尸结果出来了。”
    外面小钱带着法医匆匆而来，法医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带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李法医，麻烦你了。”
    众人起身，“请宣布验尸结果吧？”
    “好的，验尸结果在这，我是宣读还是……”
    顾之衡淡淡的道。“读吧。”
    “好的，死者男，姓名，唐云，年纪八十一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身穿黑色大褂，下穿青色裤子，脚下布鞋，死亡时间，二个半小时到三个小时之间，，死亡原因……”
    他故意顿了顿。“死亡原因为心肺衰竭，也就是我们说的自然死亡。”
    “什么，死亡原因是自然死亡？”
    这话让众人都觉得诧异，自然死亡，那就是说唐千羽和罗五确实没有关系，死者是自然死亡的。
    “没错，自然死亡，老人是在睡梦中死亡的，死亡原因也快三小时左右。”
    “三小时左右？”
    这么说来都是误会一场，死者是自然死亡就不存在什么谋杀，和唐千羽和罗五没关系，也和别人没有关系。
    “没错，三个小时左右。”
    “谢谢你了李法医。”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
    “小张送送李法医。”
    “是。”
    赵刚走了上前。“队长，这下是真相大白了，这唐云是属于自然死亡的，和唐千羽罗五他们没关系。”
    “所长，我想见见二奶奶张春华。”
    “张春华？”
    审讯室中，二奶奶张春华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也快七十的人了，嗓门却是很大。
    “警官你叫我干啥？”
    “赵春华我问你，你怎么说是那唐千羽和罗五杀了你的丈夫唐云？”
    “怎么不是他们，他睡得好好的，他们一来就死了，我这不……”
    “他都死了快三个小时了，你不知道？”
    “什么，三个小时？”
    “你丈夫的死亡报告已经出来了，他死于自然死亡，死亡时间也超过两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在唐千羽和罗五他们来之前他就死了，你一点都不清楚？”
    张春华显得有些吃惊，仔细想了想，“不知道啊，早上他吃饱了去晒了会太阳，后来说太阳太大了我就扶他进屋，他就躺在椅子上，后来就睡了，我看他睡了也就没有去打扰他，后来那罗五和唐千羽他们来了，怎么都叫不醒他，我这才发现他……”
    “所以，你不知道你的丈夫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我早就送医院了，你个老头，你说你这才好几天啊，你怎么就死了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二奶奶哭的很伤心，顾之衡看她年纪大了忙安慰。“你节哀顺变，你的年纪也很大了，注意身体。”
    他捏了捏眉心，“我问你，你知道唐家画的事儿吗？”
    “画？”
    二奶奶愣了愣，“你说的是帛画之魂啊？”
    “你知道？”
    “怎么不知道，那是我们家的宝贝，不对，是唐家人的宝贝……”
    “二老爷和罗五说唐千羽的那幅画没有毁，你知道吗？”
    “知道啊，这事儿到处都在传，那丫头一定是把画藏起来了，就怕我们这些亲戚找她分钱，那画我们也有份的，她不能这样。”
    “这事儿谁传出来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听我家老头说的。”
    “你家丈夫常年瘫痪在床，他在哪听说的？”
    “前几天他就能走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听的，只是我们唐家内部都在传，说这唐千羽啊，她没有毁了那幅画，那幅画还在她的手里，这个丫头太过分了，我们也姓唐，那幅画我们这些亲戚也有份的，她不能独吞。”
    “你们有什么份？”
    “这……”
    顾之衡冷冷瞥她一眼，那张春华见他生气了却是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她的男朋友，你当然要帮她说话了，那幅画要是真的在她手里她可是要分给我们的，她不能一个人霸占祖上的东西。”
    “够了，你仔细想想这谣言是从哪传来的。”
    “不知道。”
    对张春华的询问在她哭哭啼啼之中就结束了，顾之衡亲自去接唐千羽和罗五出了来。“千羽舅舅，可以回家了。”
    “顾哥，二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能出来了就是没事了，那二老爷是怎么死的？
    “二老爷是自然死亡的，也就是说，你们去的时候他就死了。”
    “可恶，那二奶奶竟然冤枉我们杀了二老爷，原来他不是睡觉是死了啊？”
    罗五愤恨不平，差一点就说不清楚了。
    “自然死亡，死了多久了？”
    “法医尸检有三个小时了，那张春华也说是以为他在睡觉，也就没去看他。”
    “难怪呢，我说他的肤色不对劲。”
    “好了没事了，舅舅，我们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这脱离了嫌疑就没事儿了，我回去了。”
    “舅舅，你还听到了什么别的吗？”

 第六百四十六章 是谁散播谣言

    “没有了，这二老爷啊，他的口气非常认真，这事儿我想可能是你们唐家人传出来的，你们内部的亲戚对这画还是念念不忘。”
    唐千羽瘪了瘪嘴，又是画，想不到画都毁掉了又出这样的事儿，究竟是谁在造谣她私藏了画？
    顾之衡知道她心里难受。“千羽没关系的，会查清楚的，这个女人也一定会找到的。”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这个造谣的人究竟是谁，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那个跟踪她的女人身份又是什么？会不会小张说的对，跟踪她的人和这造谣的是同一个人？
    “我没事儿，我也相信会查清楚的，舅舅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至于这画的事儿我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是谁在造谣，千羽啊你也别生气，这些人啊都是想分画的，别理会他们。”
    “舅舅，你不想要画吗？”
    这话让罗五顿时哑口无言，“这……”
    “好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吧。”
    罗五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于热心了些，他离开后顾之衡握紧了她的手走出了派出所，“千羽别难过，孰是孰非外人说什么都没关系，最主要的是我们问心无愧。”
    “不，顾哥，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这个人为什么要诬陷我私藏了画，让我成为唐家的公敌，还有啊，为什么我一去找二老爷他就死了，虽然死亡原因是自然死亡，这也太巧合了一些，二老爷是听说谁的我没有毁了画？”
    “千羽，你还记得打你电话的匿名人？”
    “找到她了吗？”
    她当然记得，在林笑的案子没有查清楚的时候她就给自己打电话了，而且她听到了属于死去人叶娇娇的声音，怎么可能呢，叶娇娇都死了怎么可能给她打电话，她现在陷入了当初林乐乐事情的阴霾，怎么都找不到答案了。
    “没有，不过我见过林笑，原本是想找他了解一些事的，谁知道他告诉了我一件关于你的事。”
    “我的事，我什么事？”
    “你去过营业厅找那电话号码的消息，林笑说他曾经见过一个女人鬼鬼祟祟跟踪你，这事情我让小张去查了，找到了一小段监控，监控上显示是一个女人，你看看你认识吗？”
    “女人？”
    她深深吸口气，伸手接过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背对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还带了个帽子，身高大约一米六左右和她差不了多少，只是这身形有些胖了。
    “这……”
    “你仔细认认，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她仔细辨认后更是满头的雾水。“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我在神仙居从没有见过。”
    顾之衡见她确实不认识，这就奇怪了，没有见过为什么会跟踪她，而且那陈默也提醒他这件事，所以林笑和陈默都见过，他们提醒自己是出于一片好心，还是……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要跟踪我，难道她就是给我打匿名电话的人？”
    这事情的发现让她觉得背脊发凉，那疑似叶娇娇的声音又怎么解释呢？
    她不禁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这突然来的谣言还没有查清楚，这个打电话的女人也不认识，怎么会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
    “你说的对，事情没这么简单，给你打匿名电话跟踪你的女人，还有这突然在唐家人中传出来的造谣，这几件事虽然没有共同点，不过我总觉得应该是有所关联，你仔细想想，你们唐家除了二老爷以外，还有别的人吗，年纪大的，或者说知道一些事情的人，要想知道这谣言是怎么传来的，就要找寻根源，你们唐家有这样爱是非的人吗？”
    “唐家……”
    她想了想。“我们家为了这幅画早就不和那些亲戚来往了，二老爷我还是前几年见过一次，应该还有一个三阿婆，三阿婆这人在唐家说的上话，而且她这人很喜欢八卦，她也因为自己嘴碎，一辈子都没有结婚的。”
    在顾之衡看来这道是一个突破口，喜欢八卦，那么这个三阿婆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三阿婆，能找到她吗，既然这事儿在你们唐家传开了，我想她也应该会听说了。”
    “二奶奶呢，她有说什么吗？”
    “我也盘问了，二奶奶说她知道这件事，不过是从二老爷那里知道的，她的情绪不好我也没有多问。”
    唐千羽思考再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一定要把这事儿给弄清楚，顾哥，我们去找三阿婆吧，也许她会知道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好。”
    三阿婆的家在唐千羽家附近不远，自从家里不和这些亲戚来往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来这里的时候天色也晚了，他们打着电筒，凭借着记忆中的路找来了，她带着顾之衡来到三阿婆家的时候，竟然发现家门是紧闭的，门口都是蜘蛛网，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了。
    顾之衡拿着手电照了照发现这里根本就没人居住。
    “千羽，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这里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你看这子破败成这样了，没办法住人。”
    “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是住在这里的，难道三阿婆也搬走了吗？”
    “等等那是什么？”
    他的手电筒晃到了房子周围有一座坟墓，带着唐千羽走了过去，发现那确实是一座坟墓，而且还是一座几年的坟墓，坟头草都已经有半米高了，怎么会有人把墓地建造在房子旁边呢？
    “这……”
    “你们谁啊？”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人呵斥的声音，两人回头竟然见到了李英。
    “村长？”
    李英见是他们两个忙走了上前。“是顾先生，千羽啊，你们这是？”
    “村长，这三阿婆去哪了，这坟墓是……”
    李英见她问三阿婆，叹口气，“你三阿婆死了啊，你不知道啊，死了一年多了，千羽，你们找你三阿婆干什么？”
    “死了？”
    这事儿让她有些震惊，怎么就死了，她前年回来还在的呢，妈妈还一直说她针对他们家，怎么就死了？
    她扭头看着那个坟头草半高的坟墓，“那这是……”

 第六百四十七章 肮脏的交易

    “就埋在这了，你三阿婆生前也是一个人，独孤无依的，还是我做主带人埋的呢，你们找她有事儿啊？”
    唐千羽做梦都没想到，这喜欢八卦的三阿婆也死了，这下该怎么办，去哪找谣言的消息？
    “我们……”
    顾之衡忙道，“村长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听到一些谣言所以本想找这三阿婆问问谣言的出处，哪知道她也死了。”
    李英突然的道，“是唐家画的事儿吗？你们想问的是这件事？”
    “你知道？”
    “我也听说了一些画的事儿，那二老爷也已经死了？”
    “二老爷是死了，村长，你知道画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这李英是这里的老人了，他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的。
    李英叹口气。“这件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还是有人揪着不放，千羽啊，这事儿你们也别管了，这谣言不理会就算了让它过去了，我李英是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的，我知道你家的画被你毁了，你们没事儿就回去吧，有人的地方是是非非太多你们管不了。”
    “可是村长，我想查出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这个人为什么要污蔑我藏了画？”
    “不要在查了，从哪来回哪去吧，千羽啊，这世上流言蜚语太多你管的过来吗？”
    “我……”
    “村长的意思是？”
    “顾先生，你是我们神仙居的客人，回去吧，不要再查这些事了，查也查不出什么，流言蜚语本来就是谣言，回去吧。”
    “哎，村……”
    “别追了。”
    “村长一定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们？”
    “其实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如果是谣言查到了又怎么样，祸害人只需要一张嘴不用任何风险和成本，好了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吧？”
    “不查了吗？”
    回到家里两人都睡不着，唐千羽不知道李英为什么要阻止她查下去，难道查下去会有什么大秘密？
    “顾之衡你怎么又抽烟了？”
    她爬起来见顾之衡在窗户边吞云吐雾，“不是说好了要戒烟？”
    顾之衡见她有意见了忙掐灭烟头转身。“千羽，我问你一句话，你真的想弄明白画的事？”
    “什么意思？”
    “如果这幅画牵扯了你的亲人你还要查下去吗？”
    “我的亲人？我还有亲人吗？”
    她自嘲笑了笑，她的爸妈都死了，她不知道顾之衡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她现在的亲人除了舅舅罗五和外婆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
    “我也只是猜测，这件事情是你舅舅引出来的，你舅舅虽然嘴里说相信你，可是他的心中也可能不是这样想的，从当初你爸妈的事情来看，你的舅舅依旧对你家的话觊觎不死心。”
    怎么可能？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是舅舅传出来的谣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理由是什么？
    “你不觉得这事情太巧合了，先是我们知道你们家的画也许有问题，接着就出现了疑似叶娇娇的声音打电话给你，后来又是你舅舅听到二老爷说你没有毁画，把这事转告给你听，到现在为止线索断了，虽然我没有证据，不过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巧合的有些天衣无缝，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这一切。”
    原来顾之衡说不查了是因为他担心查下去会查到她不想看到的结果？
    不，她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的真相。
    “所以我更要查清楚那个女人是谁，我舅舅究竟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顾哥你帮我，哪怕这真相很残酷让我不知所措，我也想弄明白。”
    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决定了？”
    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紧紧握住，“决定了。”
    “好，我会帮你查清楚。”
    办公室中小张传来了消息，“顾哥，还真别说，你让我去查罗五，这罗五这几天的行踪很奇怪，他每天都去菜市场买菜，可是去转悠了半天也没买什么东西回来，空手而回家的。”
    “菜场？转悠了多久？”
    “大概半个小时。”
    顾之衡沉默一刻，“看看他都和谁说话见了谁。”
    “顾哥，你们留下来到底是为什么，这罗五可是唐千羽的舅舅，他……”
    小张没想明白，原本是要准备回南城的，为什么突然决定留下来，而且还要去查唐千羽的舅舅？
    二老爷是死于自然死亡，也没有命案发生为什么留下？
    顾之衡没有多说什么，“麻烦你了，有消息通知我。”
    夜，格外的凉。
    鬼崽岭中传出一阵阵乌鸦的啼鸣，声声泣血。
    一个带着草帽的男人鬼鬼祟祟从林子中钻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根电筒晃了晃，做鸟叫声。
    “咕咕，咕咕……”
    诡异的声音刚过，一阵夜风吹来让他有些打哆嗦。
    “怎么这么冷？”
    “来了来了……”
    一个女人从黑夜中走来，她穿着一件大红的外套看起来有些渗人。
    “怎么才来？”
    “这不是要等男人睡了吗，钱呢？”
    “急什么，我们亲热一会……”
    男人说着就饿狼一般准备往那女人身上扑，那女人害怕的后退几步。“罗五，你敢乱来我就报警，快把钱给我。”
    罗五冷哼一声。“报警，我侄女的男朋友就是警察，他还叫我一声舅舅，你去报警谁信你？”“你少来，有你这样见钱眼开的舅舅，把钱给我，不然我就把你叫我干的事给你斗出来，大家都别好过。”
    “你敢，死女人，拿着。”
    那女人看到那些钱立刻开心了，数了数后小心的放在衣兜里面，呸了一声，“以后别找我了。”
    “那由不得你了！”
    罗五一把抱住那女人准备硬来，那女人尖叫一声扑在了地上，见罗五在身上肆意妄为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
    躲在暗处的人见到这一幕立刻起身。“去，拉下来。”
    “来吧，怕什么，又不是黄家闺女。”

 第六百四十八章 为什么是你？

    “住手，警察！”
    漆黑的地方几个警察打着手电出现，那罗五被小张像拎小鸡一样抓了起来。“好啊罗五，还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色胆包天的混蛋啊！”
    “你们，你们怎么会……”
    罗五见到小张脸都吓白了，警察怎么会来？
    那女人想跑，“抓起来！”
    “你们……”
    不可能的！
    罗五大叫一声，“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不仅在这喊你舅舅的顾哥也在。”
    “什么？”
    罗五当下只觉得脚都站不稳了，这么说他都看到了，都知道了？
    不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
    顾之衡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阴沉着脸看着两人，罗五见真是他都不敢抬头看他。
    “顾先生……”
    “为什么是你？千羽对你不好吗？你要串通外人来吓她，帮人跟踪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们怎么在这，我明明已经……”
    他明明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了，怎么还被盯上了？
    “你是想说你明明已经甩脱了我的人？你最近喜欢去菜场又喜欢去赌场，你这样做不过就是想让别人抓不住你想干什么，想把我们累个半死，可惜了，你这小伎俩骗不到我，罗五，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推测的没错，谣言的根源在于罗五。
    “顾先生，我没有干什么啊，我……”
    “小张，带走！”
    审讯室中，顾之衡坐在罗五对面平静的看着他，罗五很紧张头上的汗水都冒出来了。
    “顾先生你抓我干什么，我这不没对那女人干啥吗？我也就是单身太久了，想尝尝女人的味道。”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给她钱？”
    “她是我的女人，那个钱是……”
    是什么，不能说是嫖资吧？
    “你还在说谎吗？这里有那个女人的口供，那个女人经过我们调查，她就是不久前在营业厅不远处跟踪唐千羽的女人，我们找了她很久想不到你和她有接触，跟踪唐千羽是你的主意？”顾之衡的情绪很冷静，可是眼神却是冰冷，似乎可以看透罗五的内心，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谁给她打的电话？是这个叫钟灵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顾之衡见他不实话。“那你为什么要给钟灵钱，罗五，你不说钟灵也已经招了，舅舅，我叫你一声舅舅，你说为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不是哪样？为什么找钟灵跟踪唐千羽，你故意告诉她你听到了唐家画的谣言，你带唐千羽去找二老爷二老爷就死了，虽然二老爷的死和你没关系只是巧合，不过，这个谣言的真正传播者是你吧，是你散播出来试探唐千羽的，到现在为止你还在对那幅画觊觎着，对不对你？”“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顾先生，我说实话一定要相信我，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吃惊的，可是我没有那么冷血，那个人说我不这样的话他就要对千羽下手了，我不能让千羽有事儿啊，所以我……”
    “谁让你这样做的？”
    唐五这人胆小如鼠，他确实没有那么多智慧做这件事，所以他也怀疑他的背后还有高人。
    “一个男人，他给我钱让我找个女人跟踪千羽，然后把千羽的情况都告诉他，我害怕千羽受到伤害，所以我才……”
    “你的意思，这谣言不是二老爷传出的，也不是你，是那个男人？”
    “不是我，是那个男人说的，他说唐千羽的画根本就没毁，被她藏起来了，这一切不是我干的，是他让我做的，我也只是为了保护千羽，顾先生你要相信我！”
    “那个男人是谁，在哪告诉你的，你们又是怎么联系的？”
    “我不知道，他只找过我一次。”
    “你敢说你没有收了他的好处，你这几天天天都是赌场混，你没有多少收入哪来的钱去赌场？”
    “我……”
    “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不过要是千羽知道最亲的人骗她，你猜她会怎么看待你这个亲舅舅？”
    “不要告诉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那个人联系，是他找上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找上钟灵去监视唐千羽？”
    “钟灵在菜市场上班，找上她是因为她这人很激灵，再加上她只是个卖菜的不会被人发现。”
    “这些是那个男人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
    顾之衡笑的帅气。“罗五，我还是有些了解你的，你的心思没这么细腻也想不到这么远，那个男人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顾先生你要相信我。”
    “不知道你怎么会相信他？”
    “我……”
    “他在哪？怎么和你联系？”
    罗五却是不敢说。“我不能说，我要是泄露了他要杀我妈和我孩子，顾先生你别问了，你带着千羽回南城吧，别在来了。”
    “杀你妈和女儿？”
    顾之衡突然发现这件事很严重，这个男人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那个钟灵已经排除了不是给唐千羽打电话的人，那么，真正的那个女人还没有出现。
    “你们怎么见面，他是怎么获取唐千羽的消息？”
    “都是写在信里面让我放在镇上的公共厕所那。”
    “带我去。”
    镇上有一个破旧的公共厕所，虽然破旧还是很多人光顾，因为这里是镇上唯一的公共厕所，罗五带着顾之衡来到了厕所的后面，一块腐朽的砖头打开后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地方，“我就是把信放在这里的，放好后就离开，他的钱也放在这让我来拿，我没有再和他碰过面。”
    “怎么联系的？不是电话？”

 第六百四十九章 匿名电话又来了

    “不是电话。”
    “你们在哪认识的？”
    罗五低垂着头，“赌钱回来的路上，我输了他问我想不想翻本，我有些不相信他，可是他说只要帮他做一件事他就给我一万块作为酬劳。”
    “你果然还是为了钱。”
    罗五没有抵赖，他确实是输红了眼想要钱。
    “就是说除了你以外没人见过他？他去过赌场吗？”
    “没有在赌场见过。”
    “只见过一次？”
    “就一次，他让我找个机灵的女人去跟踪千羽，看看她在做些什么，我不知道谁是激灵的，他让我去找钟灵，他告诉我画的事，我这样做了后也知道你们可能会怀疑我，我东晃西晃的想甩开你们把这事儿过掉，没想到……”
    没想到，他们还是找到他还把钟灵也抓了。
    “这么说你没有再见过他，你总共送了几次的信？你就没想过他跟踪千羽是为什么，你不怕他对千羽下手？”
    “我怕，可是他说只要我照做不会对千羽怎么样的。”
    “你相信？”
    罗五没有说话了。
    ”“他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带个黑色帽子穿一件黑大衣，黑漆漆的巷子口看不到脸长什么样，身高大约和你差不多，穿的皮鞋。”
    “你人都没看到就给他办事？”
    “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吗，他又给我钱，我……”
    “为了钱你什么都干的出来，他想害你的亲侄女你都不管？”
    顾之衡恨不得把这罗五暴揍一顿，还真的是他干的。
    “你总共写了多少封信？”
    “就一封，我来放信就看到钱了，两千块，我给钟灵一千我自己留了一千。”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大概十一点。”
    “十一点？”
    小张走了上来，“顾哥怎么样了，钟灵招供她不认识黑衣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来买过一次菜带着口罩。”
    “买菜，这么说这个男人就住在附近？”
    “有可能，钟灵也说打电话给唐千羽的人不是她。”
    “我见过钟灵，不是她，千羽说了打电话的人很像她的一个死去的朋友。”
    “朋友，你说的是死人啊？”
    小张瞪大眼睛，死人给唐千羽打电话，怎么可能？
    “好了，把罗五带回去，小张你想办法查查这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一个男人带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衣，在昨晚九点半到十一点靠近这个公厕的。”
    “是，顾哥……”
    顾之衡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一瞧是唐千羽的。
    “千羽……”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发现唐千羽的声音有些紧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她知道罗五的事了？
    “没事，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后他心中隐隐不安，难道唐千羽知道了什么？
    很快监控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昨晚这个时间段去公厕的人一共有十五个人，排除了九个女的三个小孩，还有四个男人，这四个男人立刻成了顾之衡和小张要调查的对象。
    “小张，这四个男人交给你了，麻烦你了，我先回去。”
    “顾哥别客气，不早了去休息吧。
    深夜的电话铃声显得有些突兀。
    唐千羽把饭菜热着等顾之衡回家，见手机快没电了，她准备充电铃声一直在响。
    “谁啊？这么晚了？”
    她拿过手机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你毁的帛画之魂是假的，真画在我手中，想要画来找我。”
    唐千羽听到此话手中的碗顿时掉在了地上，那声音……
    “你是谁？”
    这个声音为什么那么像一个人，可是她不是早死了？
    “你忘了我吗？”
    嘟嘟嘟……
    电话挂了，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很快手机收到了一个匿名的短信。“想知道真相来白夜河找我。”
    “白夜河？”
    凌晨两点半顾之衡下了车见楼上的电灯还亮着，内心温暖不已。
    “千羽我回来了。”
    他打开了屋门发现屋空荡荡的，以为她在楼上。“千羽……”
    还是没人回答。
    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爬到了楼上，每个房间都找了，发现唐千羽根本就不再家里。
    “千羽，千羽！”
    他拿出了手机给唐千羽打了电话，却是发现电话那头已经关机了，关机！
    凌晨快三点，她人不在家手机也关机了，这不是好兆头。
    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来到厨房发现灶台的火光了，锅里热着饭菜，这说明千羽是自己离开家的，奇怪，她怎么会突然离开家？
    鞋柜的高跟皮鞋也不见了，她这是出门了？
    他在屋里找寻着蛛丝马迹，却在书桌上见到了一个字条，那娟秀的字是唐千羽写的一句话，我去寻真相，勿念。
    “真相？”
    他捏紧了字条，一定是有人给千羽打了电话把她约出去了，千羽，你为什么不等我会来？
    凌晨的白夜河犹如一个巨大的黑网，似乎要吞噬所有的生灵。
    冷风呼啸而过，河水发出波涛汹涌的声音，她来到河边用手电筒扫视四周一眼见空无一人。
    这个女人约自己来，为什么不现身？
    她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告诉那个女人她来了，手机黑屏没电了。。
    “见鬼！”
    她咒骂一句，发现不远处有一丝丝的光亮。“谁，不要装神弄鬼，出来吧。”
    她的手电筒慢慢朝着那边移动，一步步的走了上前。
    一个人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你是谁？”

 第六百五十章 死人打来电话

    那个人带着一个帽子，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背影消瘦却是很魁梧，这背影不像女人，她顿时察觉自己上当了。
    怎么会是男人？
    “给我打电话的女人在哪？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是你散播的谣言，是你叫人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在哪，她是不是我的朋友叶娇娇！”
    虽然这很荒唐，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叶娇娇早在半年前就死于她家中浴室，尸体的尸检也是她做的，叶娇娇不可能还活着，所以她这是炸这个男人，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那个女人的声音又那么的像叶娇娇，她不会听错，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出来。
    男人依旧不说话，唐千羽有些着急，“你不说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她故意蹲下了身捡了一块石头握住，只要那个男的想伤害她，她就用这石头砸破他的头。
    一步，两步……
    越来越近了。
    就在她要走到离男人两米距离的时候，那男人却是突然转身，当唐千羽看到了那男人的脸大吃一惊，怎么会……
    这个男人她好像在哪见过？
    是……
    他的步子一步步朝她逼近，“你好唐小姐。”
    “你是……”
    一晚上，顾之衡找了家里附近能去的地方，打了无数次的电话都找不到人，他终于相信了一个事实，唐千羽留下了一个字条去找所谓的真相失踪了。
    “顾哥，查到千羽的手机来源了，在昨晚十点多左右，有一个匿名电话打过她的手机，通话时间只有半分钟就挂掉，对放没有再打来，千羽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吗？”
    “关机了。”
    “怎么会这样，她出去为什么不告诉你？”
    顾之衡也想知道，唐千羽当时在想什么，她不是个冲动的人，为什么这次做事这么冲动？
    小张和小钱还有派出所的人都知道唐千羽失踪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怎么样了，那个男人有消息了吗？”
    “昨晚公厕的四个男的都叫回了所里让罗五辨认着，现在还没有结果。”
    “有结果了通知我。”
    “那千羽呢，要不要派人去找啊？”
    说找可是谈何容易，她是自己从家里走的，不是被人绑走，那字条也是唐千羽亲手写的，神仙居这么大去哪找？
    “暂时先不用，我会找到她的，我先去见罗五。”
    审讯室，罗五见到他来了忙起身。“顾先生我可以走了吧？”
    “你想去哪啊？”
    “可是我没犯事儿啊，你那外婆和小侄女还要人照顾，你放了我吧？？”
    顾之衡忍住要暴打罗五的冲动，低沉着声音。“千羽昨晚离开家去找真相了，现在都没有回来。”
    “什么，她出去找什么真相，那她去哪了啊？”
    “不清楚，昨晚我们排查了四个男人，待会会带给你看，你看仔细了，那四个人中有没有让你办事的那个人，我怀疑千羽是被人引诱出去了，你仔细想想，那个男人有说别的事吗，比如女人？”
    “女人？没有啊，没说什么女人？”
    顾之衡知道问不出什么，那个男人这么神秘就是不想被人查到，罗五这样的，那个男人确实不会和他多说什么？
    出了审讯室，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中，小钱和赵刚回来了。“队长你也别着急，我已经叫人去找唐千羽了，只要有人见过她就很快可以找到她。”
    赵刚知道顾之衡心中担心，这马上要回南城了唐千羽却是失踪了。
    “是啊顾哥，唐小姐她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谢谢你们，我会找到她的！”
    一天过去了，小张找来的四个人都辨认过了，不是他们想找的人，这样的结果顾之衡早已猜到了，这个男人这么神秘，不会这么简单让他们发现的。
    “顾哥你别担心，我们会在想办法找人的。”
    “谢谢你们，我想亲自去找千羽。”
    “顾哥，你要去哪找啊？”
    “千羽的失踪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在十天前就有一个女人经常给她打电话，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像千羽一个死去的朋友，现在又出了神秘男人和谣言的事，这其中一定不简单，画明明毁了却突然传出唐千羽把画藏起来了，这事情有两个核心人，一个是我们要找的黑帽男人，一个是给千羽打电话的女人。”
    “什么，死去的女人给唐小姐打电话？”
    小钱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死去的人怎么还会给唐千羽打电话，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通灵电话？
    “多谢你们，所里还有很多事我自己去找他……”
    “顾哥，我帮你找！”
    小钱上前，“我帮你一起去找唐小姐！”
    自从唐千羽失踪后，顾之衡就再也没笑过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
    “队长有外卖。”
    “顾哥，你叫外卖了？我去拿。”
    “等等，我没有叫外卖！”
    “什么，没有叫，那一定送错了我去看看。”
    “等等，我去拿。”
    外卖小哥等在外面，见到有人来了忙道。“是顾先生吗，你的外卖到了。”
    “是我！”
    他拿过外卖，“是谁定的？”
    “不是您叫吗？”
    “不是我叫的，是谁定的？”

 第六百五十一章 村长有问题

    外卖小哥似乎没想到这位警官没有交外卖。
    “是店家叫我拿的，给了我您的地址，您要不问问店家？”
    “是哪家店？”
    “天天小吃。”
    他打开了外卖发现是一份面条，怎么会是面？
    他从前不喜欢吃面，自从唐千羽和他住一起后他才喜欢吃的，谁给他点的面条？
    很快他找到了一家叫天天小吃的快餐店，老板是个年轻的男孩儿，“老板，我想请问这个快餐是谁送的？”
    老板停下手中的活随意看他一眼。“您是……”
    “我没有定外卖，这是谁定的？”
    “我看看啊。”
    老板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哎呀我想起来了，是一个女孩子定的，她给了钱让我叫人给您送。”
    “女孩子，什么样的女孩子？”
    “高高瘦瘦挺漂亮的。”
    “那女孩子还说什么了？”
    “好像说了一句不喜欢吃面，那就吃西餐。”
    “西餐？”
    知道他吃面的人不多，知道他在派出所的人道是挺多的，“请问这里哪里有西餐店？”
    那老板见顾之衡问东问西的有些不耐烦了。“河畔之家。”
    河畔之家，一间位于河边的西餐厅。
    环境优雅安静看起来道是不错。
    他一个人来到这里后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个女孩子会是千羽吗？如果是她为什么不露面，如果不是那是谁把他引到这里来，她想干什么？
    “先生请喝拿铁。”
    “等等，我没有叫东西？”
    “是一个小姐给你叫好的。”
    “她在哪？”
    “小姐已经走了。”
    “走了，还有别的话吗？”
    “小姐说喝了咖啡就该回家了，让您从哪来回哪去。”
    “那小姐长什么样子，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这……”
    “你们这里有监控吗？”
    “有！”
    “给我看看。”
    “先生，这不太符合规矩。”
    “我是警察。”
    服务员听说他是警察立刻的道。“请。”
    监控里面，大约九点半的时候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口罩头上带着遮阳帽，整张脸都遮住看不到长什么样子，一件黑色风衣下穿一双高跟鞋，这样的打扮和唐千羽道是有些穿衣风格很像。
    可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唐千羽，唐千羽没有那双红色的鞋子，而且唐千羽比她的个子要矮一点没这么高。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目的是什么，千羽是不是在她手中，她是不是那个打电话给千羽的女人，她怎么知道给自己点面，是千羽告诉她的还是凑巧，让自己回南城，是不想让他参与这件事？
    太多的疑问在他心中，“这个女孩出去后你看到去哪了吗？”
    “没有啊，我太忙了没注意，您还喝咖啡吗？”
    顾之衡立刻给小张打了电话。“小张，想办法查查河畔咖啡附近有没有监控的，找一个穿黑色风衣带着遮阳帽的女人，看看她从哪走了。”
    “顾哥，你查到什么了？”
    “这个女人引我到咖啡厅就消失了，想来她是不想见我，你去查查这个女人出去后去了哪。”“明白！”
    “顾哥……”
    外面小钱找了来。“没事儿吧？”
    “没事。”
    “顾哥，这送外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顾之衡和小钱走出了西餐厅。“有人和千羽一样熟悉我的习惯，不过这个人不是千羽。”
    “什么，那这人……”
    “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找李英。”
    “李英？找他干什么？”
    “他那晚上劝我们回去，今天这个女人也劝我回去，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顾哥的意思是这李英也许知道一些事？”
    顾之衡没有回答，为什么会这样，他吃面是因为唐千羽之后才喜欢上了吃面，而现在点外卖，喝拿铁，拿铁是他喜欢喝的，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包括那个女人对自己说的话让自己离开这里，难道这是千羽的意思，她为什么要让自己离开，她现在在哪，安全吗，她究竟是被挟持了还是……
    她留下字条说去寻找真相，为什么要避开他？
    千羽，你究竟想干什么？
    夜，格外的凉。
    一处竹屋里面，唐千羽醒来的时候外面有人推开了门，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脸上带个口罩，不温不火的道。
    “吃饭了。”
    她坐直了身体，双手双脚还被绳子绑住。
    “我让你们办的事办了吗？”
    “话已经传到了，他不离开可就怪不得我了。”
    “他会离开的，他不能卷入这场阴谋。”
    “你对那小子道是不错啊，现在你可以说出秘密了吧？”
    唐千羽深深吸口气扬起高傲的头，“我要见她。”
    晚上八点，顾之衡来到了李英的家门口，“村长……”
    屋子里面还亮着灯，看的出来李英并没有睡下。
    “村长……”
    他又喊了一声，这才听见了里面传来咳嗽的声音。
    压抑带着一些沧桑。
    “谁啊？”

 第六百五十二章 遗落的发夹

    “是我，顾之衡。”
    他站在门口等着开门，却是足足等了五分钟才打开了门，昏暗的灯光下，李英的脸有些惨白。
    看清了是顾之衡，李英捂嘴咳嗽一声。“顾警官，这么晚了有事儿？”
    他朝屋里瞧了瞧，见桌上还摆放着碗筷。“村长这么晚了才吃饭？”
    “有事吗？”
    “村长，千羽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
    “村长，我可以进去吗？”
    “请进。”
    顾之衡发现这李英好像很怕他，这种感觉和当初他审他的时候一样。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村长，我想知道那晚上你劝我们回去有别的意思吗？”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们追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是吗？”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你们不走这下出事了吧？”
    这话似乎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李英知道一些什么事？
    “村长，你都知道些什么，你知道千羽在哪对吗？”
    “顾警官说笑了，我一个糟老头怎么会知道唐小姐在哪，我那晚上的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没必要在一个谣言上浪费时间。”
    “百合呢？”
    “她睡了。”
    顾之衡见他的碗筷只有一副没有百合的？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顾先生。”
    李英见他要走，“回去吧，唐千羽的事是唐家人的事，回你的地方去吧，你不属于这里。”
    “她是我的未婚妻，村长说唐家的事和我无关？”
    “这……”
    “打扰了。”
    顾之衡离开后李英砰的一声关了门，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凌晨三点，顾之衡坐在书桌旁，他的手中拿着唐千羽留下的最后东西，我去寻找真相，勿念。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可以肯定和千羽有关系，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和千羽在一起，千羽又为什么要他离开？
    她在哪，安全吗？她去寻找的是什么真相，真假叶娇娇还是真假的画？
    滴滴滴……
    电话响了是小张打来的，“顾哥，找到那个女人去哪了，她上了一辆黑色的奥拓车，我们查了监控发现那车子朝着明阳山的地方开去了。”
    “明阳山？”
    “明天一早你带我去。”
    明阳山脚下白雾迷茫。
    “顾哥，这里的山上是保护区没有人住上面。”
    他们推测车子是进入了山下，可是那辆车早就离开了，如果那个女人住在山上那也不可能啊，这山上会有人住吗？
    “这个车子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边？”
    “是啊，没有再见到开回去了。”
    山下是一条大河，顾之衡站在那四处打量着地质环境。“我不会推测错，车子没有回去只能在这个地方，前面是死路不可能开走，可是为什么没有见到车？”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这车子还能凭空消失了？”
    他走到那悬崖处见到了一个地方有很重的刹车痕迹，下面是波涛汹涌的白夜河，这样的刹车痕迹说明了一件事。
    “难道说……”
    “顾哥，怎么了？”
    “你看这里急刹车的痕迹，看着磨损度开车的人一定是踩完了刹车，可是没有什么用，力的惯性会冲下去，这里是笔直的岩壁，那辆车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唯一可能的是……”
    唯一可能的是这辆车开下了河了？
    “你的意思是这车子……”
    “小张，立刻叫人去打捞。”
    难道那个女人出了车祸跌落了河中？
    小张看着下面的河水，“乖乖，这么高下去可不得了啊，我这就打电话叫打捞队。”
    打捞的工作并不顺利，白夜河水湍急，大型的设备开来打捞了半天也没有打捞出什么来，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晚上打捞东西更是麻烦。
    “顾哥，天快黑了。”
    “所长和小钱还没有回来了？”
    “还没有！”
    顾之衡捏了捏眉心，“继续找，车子一定是下河了，不然不可能消失，这里的刹车痕迹我可以推断出当时车子速度很快，这里的路这么的陡又没有护栏，车子是垂直掉下去的，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也许当时的车里面有两个人，也许他们在争夺着什么导致车祸的发生，或者……”
    “或者什么？”
    难道里面的两个人都死了？
    “死了？”
    小张没想到，这追查女人就出事了。
    “继续找。”
    “顾哥我们回来了。”
    赵刚和小钱还有一群搜山的人从山上下来。“队长，这座山都巡查过了没有人住，道是有见到了一个间破旧的竹楼，里面没人，不过找到了一些东西，有喝水的碗还有人的脚印，初步判断这两天有人住在那里可是已经走了。”
    “所长，还有别的吗？”
    “一只做工精巧的发夹，这是在角落下面找到的。”
    “发夹？”
    那是一只看起来很古朴的发夹，上面坠着一点点流苏，看起来不像是现代的东西。
    “小钱，你是女孩儿，你见过这种发夹吗？”
    “我……”
    “顾哥别问了，她就是个假小子哪里懂这些啊。”
    小张万年插刀党。
    “小张，你不说话会死。”
    小钱讨厌死了小张，怎么能在顾哥面前说她是假小子。
    “你本来就是！”
    “其余没有发现了吗？”

 第六百五十三章 他不是我爸爸

    “没有了，应该是有两个人，有两个碗，不过也说不好是不是迷路的人住在那里，人已经走了，看的出来走的很着。”
    “所长怎么知道走的着急？”
    “如果不是走的着急怎么会把这东西留下，这是女孩儿的东西看这精致的样子也不便宜吧。”这发夹是谁的？
    难道会是千羽的？
    可是他没有见过唐千羽有这个东西，那就是说是别的女人的，这两个人会有唐千羽吗？
    “打捞到了！”
    河下面传来了一道兴奋的声音。“有东西了！”
    凌晨十二点，当一辆灌满水的车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顾之衡和众人见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男人死在了车里，安全带还套在身上，保持着握紧方向盘的姿势，全身被河水泡的有些发肿了。
    “顾哥，死人了。”
    小张很是佩服顾之衡，他分析的真对，这车子真的开到了河里。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原本是追那个女人的，哪知道死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是那个女人的同伙吗？那个女人在哪，还是说也在河里被冲走了？
    他现在可以肯定一点，唐千羽和这伙人在一起，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寻找的真相难道不知道危险重重？
    “把人送回去找法医尸检，查明身份，车子送回去做技术分析，看看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车子坠河。”
    “是。”
    法医的尸检报告在一天后就出来了，死者为男性，姓名李小鹏，神仙居人，这辆出事的车子是他名下的，平时靠跑黑车为生，死者家属来认尸的时候透露，死者早上出门说去接一个客人，就再也没有回家了，直到被通知来认尸。
    尸检出来了是溺水死亡，可是车子的检查还没有出来，车子为什么会失控掉下去，那个神秘的女人呢，她又在哪，是同样死在了河里还是说她中途下车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死，和那个神秘女人有关系吗？
    小张带来了消息，死者家属透露，死者是李英的侄子，而早上接的那单就是李英叫去接人的，也就是说，李英成了寻找唐千羽和神秘风衣女人的关键。
    顾之衡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李英的举动那么古怪，原来他真的参与其中？
    凌晨三点半，李英的家门口黑漆漆的。
    顾之衡让小张去敲门，小张敲了很多次都没有人应答，
    “顾哥，没人。”
    “再敲。”
    木门都要被敲烂了还是没人，小张意识到了什么，一脚踹开了大门，打开后里面黑漆漆一片空无一人。
    “顾哥，李英跑了！”
    顾之衡进入后看到处都收拾的很干净，有些懊恼一拳头打在了木板上，吓的小钱下意识的尖叫一声。
    “顾哥流血了啊。”
    “我昨晚就觉得不对劲，九点了他一个人吃饭，百合也没在家，没想到李英和这件事情也有关系，小张，全县寻找李英和百合，他一定是准备好了要走，不过带了个孙女应该走不远。”
    “顾哥，这李英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想知道？
    线索查到这里又断了，那个神秘的风衣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那竹屋中留下的发卡现在成了唯一的线索。
    他握紧了那个发夹，也许这个发夹可以帮他找到女人的身份。
    “小张，替我想办法见一面陈默。”
    “见陈默？”
    高墙的监狱里面，一道又一道的铁门打开又慢慢关上。
    陈默抬头看着眼前来见她的顾之衡，她的案子已经判了，现在就等时间被枪毙了。
    “顾警官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
    “陈默，我想请你帮个忙。”
    陈默自嘲笑了笑，伸手动了动自己的手铐和脚铐，冰冷的手铐发出清脆的声音，“顾警官看看我都是待死之人了，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知道你对古代的东西有些了解，你帮我看看这个发夹你认识吗，这是古代的饰品吗？”
    “发夹？”
    顾之衡把那个发夹递给了她，陈默仔细辨认后淡淡笑了笑。“这个是民国的东西，款式做的道是精致，这双花之间坠的是红碧玺，这个应该叫双花间，在民国的时候，很受那些歌女的喜欢。”
    “双花间？那你能知道这发夹的主人是什么人？”
    陈默笑了笑。“顾警官这是把我当福尔摩斯了，我就看了一个发夹怎么能知道她的主人是谁呢。”
    “谢谢你。”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发夹的主人是谁，不过我可以确定一点，这个主人和我有共同点。”
    “共同点？”
    “至少爱好一样吧，我喜欢收集这些古朴的发簪，她应该也一样，这双花间早就没有了，她却有，这说明她是个资深爱好者，而且经济还是很宽裕的，这个女孩子是谁啊，是顾警官喜欢的女孩儿？”
    “不是，你怎么不说是唐千羽的？”
    “如果是她的你怎么会来见我，你问她不就好了？”
    “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可以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杀了刘鑫。”
    “过奖了顾警官，是不是你女朋友出事了？”
    “不劳你费心。”
    陈默见他起身要走，突然的道，“顾警官，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顾之衡停下步子却没有回头，“你爸爸在外面隔着高墙看你。”
    “他不是我爸爸。”

 第六百五十四章 重看叶娇娇案

    顾之衡没有争辩随后离开，高墙大院一层又一层的门，一眼望不到头，他突然想起了在南城的时候，他陪唐千羽去看白泽也是这样的场景。
    只是如今唐千羽不知下落失踪了。
    他知道唐千羽想让自己回去不要卷入这场阴谋之中，可是他不会回去，他一定要找到她，解开这所有的真相。
    “顾警官……”
    陈康站在那里见他过来了忙上前。“她还好吗？”
    顾之衡见陈康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色枯槁眼窝深陷。
    “挺好的。”
    “她不见我……”
    陈康自嘲苦笑，“到死都不想见我，我也知道这是我造的孽，孩子恨我也是应该，可是我就是想……”
    “算了吧，陈默的恨都来源于你，见到你她更痛苦。”
    “我明白，听说你们在寻找李英。”
    “你见过他？”
    “没有，只是前几天没出事的时候，我看到李英去了银行取了一些钱，我当时和他打了个照面，还问他取这么多钱干什么，他一个老头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他没有搭理我。”
    “多少钱？”
    “大概有一两万，现在想想他是不是那时候就想跑啊。”
    “谢谢你了。”
    “不客气。”
    滴滴滴……
    小张的电话来了，“顾哥，车子的鉴定报告出来了。”
    “怎么回事？”
    “车子的刹车很明显被人做了手脚，刹车片被磨的很薄，导致车子失控掉下河了。”
    车子失控掉下去了？他开车的方向是山脚，那就是当时李小鹏确实是送那个女人，不然他一个人开车来山脚干什么，河里没有找到别的女人存在的线索，那就是说那个女人只能有一个说法，她离开咖啡厅后上了李小鹏的车子，却是在中途下车还是让李小鹏继续开，开到这里出事了。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多么完美的杀局，算计的滴水不漏，为什么要杀掉李小鹏，是因为李小鹏见到了她的真面目，还是怕李小鹏认出她？
    这么的神秘，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失踪了，李英，唐千羽……
    他抬起头看着天边烈日炎炎，在阳光下有些眩晕，千羽啊，你终究还是不了解我，你想让我远离这危险，我又怎么舍得丢下你？
    不过来见陈默他还是有些收获的，至少说能查出一点，这个发夹的主人很喜欢古代的饰品，古代的东西，疑似叶娇娇的声音……
    怎么会？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拿出了手机给远在南城的冬子打了一个电话。
    南城办公室。
    冬子和胖子正在处理打架的纠纷，“胖子你去解决，我去解决另外的事儿。”
    “我不去，那个老太婆凶巴巴的我不想找骂！”
    “你他妈的就是懒，让你吃饭你就去了？”
    “吃什么啊，冬子你请客？”
    这一听说有吃的，胖子是两眼都在放光。
    “吃你个大头鬼，等顾哥和嫂子回来顾哥说请客的。”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多久了啊，局长脸都绿了。再不回来这南城队长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闭嘴你！”
    “滴滴滴……”
    “是顾哥……”
    冬子立刻拿出了手机，顾哥打电话来了。
    “冬子……”
    “顾哥你们回来了吗？”
    “冬子，我这里有些事暂时回不来，你帮我查一下叶娇娇的卷宗，你忙吗？”
    “不忙，要卷宗做什么？”
    “拿到后给我带到神仙居来，我这里有麻烦了。”
    “叶娇娇？顾哥出什么事儿了？叶娇娇的案子不是早结案了吗？”
    初夏的夜晚，带来一丝丝凉意。
    “顾哥，你叫了你的同伴来？”
    小张听闻他要查南城从前的事觉得有些奇怪，这唐千羽的失踪和这李小鹏的死怎么会和南城的案子有关系？
    “这案子有些眉目了，陈默说这发夹是民国的，我在想这个女人一定很喜欢古物，死人，疑似死人电话，谣言，失踪，画……”
    这些事情联合在一起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所有的事情起因都是那幅画引起的，没想到那幅画在唐六和宝贵的事儿后又引出了渲染大波，逃走的李英带着孙女究竟去了哪里，他又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李英和孙女相依为命，为什么要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我还是不明白，顾哥你能把话说明白吗，什么死人，什么画？”
    “李英有消息吗？”
    小张摇头。“还没有，这李英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和这件事有关系，顾哥，会不会我们搞错了？”
    “不会，李英在千羽出事之前就警告我们离开这里，他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而且这李小鹏是李英叫去接那个女人的，他一定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找到李英的。”
    “他年纪大了又带着一个小孩走不了多远，从他的亲戚那里去查，我不相信他在神仙居是绝户，没有一个亲戚。”
    “我知道，顾哥你两天没睡觉了，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顾之衡却是睡不着，一天找不到唐千羽，他一天都没办法安稳。
    “去吧。”
    “顾哥……”
    小钱从外面拿了一个快递盒前来。“这里有你的快递。”
    “快递？谁寄来的？”
    “没有写姓名。”
    “我看看。”
    凭借着他的直觉他知道这快递很奇怪，果然是没有名字的。
    “你先出去吧？”
    “怎么了？”
    小钱见他很紧张，难道这里面的是……
    “出去吧。”
    “顾哥别开了。”
    小钱很担心，会不会是什么伤害人的东西。
    顾之衡见盒子很轻不像有炸弹之类的就轻轻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中有一缕女人的头发用红绳子绑着，上面还有一个小书签只写了一句话。
    从哪来回哪去，不然深陷其中。
    “顾哥这是谁的头发？”
    小钱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这是……”

 第六百五十五章 谁让你干的？

    这是唐千羽的？
    顾之衡拿过那缕头发紧紧握在手中，“看来对方不想我插手这件事。”
    “我立刻去查寄出来的信息。”
    小钱离开后顾之衡坐在紧紧捏住那缕头发，这是千羽的警告还是那伙人的警告？
    “顾哥……”
    外面冬子背着一个包急匆匆赶来。“顾哥我来了。”
    “冬子！”
    多久没见冬子了，他长胖了。
    冬子见他消瘦了很多。“顾哥怎么回事儿啊？”
    “我慢慢和你说。”
    冬子见到顾之衡有些消瘦，这是什么破地方，顾哥竟然在这里呆这么久？
    当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冬子后，冬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那千羽现在在哪？”
    顾之衡拿出了那个盒子。“这是刚才送来的，她一定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卷宗呢？”
    “在这呢，顾哥，这案子不会那么巧合吧，不可能又出现一个林乐乐啊？”
    冬子明白他的意思，他现在是怀疑这个神秘的风衣女人就是死去的叶娇娇，可是怎么可能，叶娇娇的尸体是唐千羽亲自去验尸的不可能有错。
    “你看看，这是一枚发夹是民国时期的，叶娇娇生前喜欢古玩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唐千羽说接到的电话声音很像叶娇娇她不会听错，那么现在就只能这样推测，“第一，这个神秘的女人就是叶娇娇，第二叶娇娇已死，干这件事的女人假借她的名义故弄玄虚。”
    “我宁愿相信第二个，叶娇娇虽然死因成谜可是她真的死了，这尸体还是我去抬的，从唐千羽家里抬出来的，如果那尸体不是叶娇娇那是谁啊？”
    “卷宗给我。”
    顾之衡拿着封闭好的卷宗，“好了冬子，让你来是帮我共同查这件事，唐千羽的失踪和这女人背后我相信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可怕秘密，我们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顾哥放心，我来就是协助你的，局长那都说好了，那现在千羽她……”
    “目前来看这个女人的意思很明显，她也不想我插手这些事情，她希望我离开这里，至于千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寄头发只不过是警告我而已。”
    “那现在查到哪了？”
    “现在在找知情人，从前这里的村长李英，我怀疑他知道一些事情，可是他带着孙女失踪了，我们必须要找到他。”
    “行，我大概清楚了”
    “我待会叫人送你去酒店休息，等我找到千羽把这里的事情查清楚，我们一起回南城。”
    夜如浓稠的墨，久久散不开。
    枝丫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唐千羽从昏睡中苏醒。
    “喝水吧。”
    淡淡的声音。
    “你究竟是谁？”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么像叶娇娇的声音？
    她在这里周旋了几天了，这一男一女的身份还是不明，那个男人她似乎在哪见过，可是她想不起来了，这个女人则是一直带着口罩。
    “你的好心当了驴肝肺了，顾之衡不但没走还要继续查下去，你应该相信他的能力，他想查的事情一定可以查到。”
    “你究竟想干什么？他会离开的！”
    “我看他是不会离开了，我已经剪了你的头发去警告他了，他要是再管闲事对不住了，下一次送去的就算你的手指头。”
    “你究竟是谁？”
    “你先告诉我秘密是什么，画的秘密。”
    “秘密，杀了我你也不会知道！”
    “不知道吗？”
    外面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女人见到那男人就出去了。
    “那个老头逃了。”
    “不能让他被顾之衡找到。”
    “给他点教训。”
    屋里的唐千羽不停挣扎，顾之衡你快走别再找我了，我不想你有事。
    “顾哥查到了。”
    小钱从别的地方查到了那寄快递的地址，地址在李村，一个离神仙居不远的地方。
    去到了李村后顾之衡找到了那个寄东西的人，可是他说这个快递是他寄出去的，里面的东西不是他的，东西却不是他的，顾之衡怀疑东西被人掉包，在李村走访的时候竟然有人见过李英带着孙女出现。
    正当他们要找李英的时候，李英却是突然出现在了派出所惊慌失措。
    “救救我的孙女！”
    他狼狈的出现在了这里。“救救我的孙女，求求你们了！”
    “李英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在李村？”
    那这么说，那寄东西的人是李英了，还是另有其人？
    “救救我的孙女！”
    李英一直重复这话，
    “你的孙女怎么了？”
    “我的孙女不见了，一定是他们干的，一定是他们干的，顾警官帮我找孩子啊。”
    “先别着急，你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怎么回事，你的孙女怎么会失踪的，你又为什么要跑？”
    “我……”
    “你不说实话我们怎么帮你找人？”
    顾之衡的脸色很难看，李英见此也就只好托盘而出。“是……”
    “是什么？你都知道一些什么，唐千羽失踪你你知道她在哪吗？这快递是不是你寄的？”
    “不是我寄的，唐千羽我见过她。”
    “什么，你见过她，她在哪？”
    “你们先派人帮我去找孙女，我害怕他们对她不利。”
    “你孙女在哪失踪的？”
    “就在村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冬子，小张你们去，你在哪见过千羽，他们是谁？”
    李英见他们去找百合了这才安心，“那天晚上我在白夜河见过千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男人？”
    顾之衡倒吸一口气，“不是女人吗？”
    “是一个男人。”
    “你见到他的样子了吗？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我隔得很远，后来那个男人就把唐千羽带走了，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他警告我不许说出去，他知道我是这里的村长，还让我……”
    “让你什么？”

 第六百五十六章 幕后之人

    “让我帮他找车送一个女人去阳明山，我要不做他就要对我孙女下手，我害怕就做了。”
    “你叫了谁去送女人？”
    “李小鹏。”
    “他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侄子。”
    “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应该在家吧。”
    “家？他回不了家了，他的车在阳明山下刹车失灵开到了河里面，死了。”
    “什么，死了？”
    李英没想到自己的侄儿竟然死了，怎么就死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意思就是，那个男人叫你叫人去接一个女人去阳明山，那你之前为什么让我们离开这里，那个男人和女人又是谁？”
    “我让你们离开这里只是想让你们别参合这件事。”
    “这谣言是你放出去的吧？”
    顾之衡这话让李英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
    “你还不承认吗？唐家的画你到现在还在觊觎，不是吗？”
    李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本来我没有怀疑你的，可是你的表现很奇怪反常，你让我们离开不要查这些事，我当时以为你是为了我们好不想我们卷入是非，后来我发现你和唐千羽失踪的事情有关，你在这件事发生后你就很不正常，我那晚去你家百合就不再吧，你已经准备好要离开了，为什么要散播谣言？”
    李英无奈笑笑，“因为我相信那不是谣言，那画还在，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试试唐千羽而已。”
    “试试？你为什么要试她，你还是想从她身上拿到那幅画？”
    李英低垂着头没有否认，这个顾之衡道是看的清。
    “我不相信那样一副画她舍得毁了。”
    “所以你故意散播谣言给她施加压力，你表面上劝我们离开，其实你知道唐千羽会查下去，她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顾警官聪明过人，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们，只要我孙女好好的我什么都配合。”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李英，你一把年纪了，我以为你已经看透了这个世上的名利一切都是浮云，哪知道你依然没有变。”
    “顾哥……”
    外面小张匆匆赶来。“找到百合了，虚惊一场没事儿，和一群小朋友去玩了。”
    “找到了？”
    冬子把小百合牵了进来，李英看到她没事儿激动抱住了孙女。“你跑哪去了吓死爷爷了。”
    小百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爷爷我和小伙伴去玩了，爷爷别哭……”
    “冬子把百合带下去。”
    “不，我要和爷爷在一起，我要爷爷！”
    爷孙两难舍难分最后还是分开了，顾之衡见痛苦的他，“为什么要觊觎画？”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李英都这个岁数了为什么还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么执着？
    李英苦涩的道。“为了我孙女。”
    “什么意思？”
    “百合查出来有白血病，医生说要花很多的钱，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朝这画打主意，我还幻想着那幅画还在，唐千羽那丫头机灵的很，不会那么容易毁了画的。”
    “这就是你想要画的原因？”
    李英低垂着头，“是。”
    “那我问你，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天太黑了看不清楚，只知道带个帽子，风衣，黑色皮鞋。”
    这样的描述和罗五见到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
    这么说，绑走唐千羽的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白夜河水波涛汹涌。
    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早空无一人，只剩下了满地的鹅卵石和荒芜的泥沙坝子。
    “顾哥，李英说在这里见过千羽和那男人。”
    “我知道，她被那男人绑走了。”
    “顾哥，我不明白，这一男一女搞这么多阴谋为什么，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很简单，想要逼千羽交出帛画之魂。”
    “什么？”
    “四处找找看看看有没有线索。”
    “好。”
    冬子和他在在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到处都是垃圾没有寻找到什么线索。
    “顾哥，你瞧……”
    冬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发现了一只黑色的鞋子，那只鞋子是一个女人的小皮鞋。
    那鞋子让顾之衡大惊，“是千羽的鞋子，还有吗？”
    “没了。”
    他拿过那双鞋子，“应该是被敲晕带走的，这里很明显有拖走的痕迹。”
    “痕迹到河岸就没了。这鞋子……”
    “这是什么？”
    冬子在鞋子的表面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划痕，好像是一个十字。
    “顾哥你瞧这划痕……”
    “划痕？”
    顾之衡仔细看着上面，那划痕在皮鞋上，看样子是被尖锐的东西划过的，那歪歪斜斜的划痕迹像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难道说？
    “顾哥，难道这是千羽的求救信息，可是这个十字是什么意思？”
    唐千羽脱下了自己的鞋子划了一个十字，这是什么意思？
    十字，是说明凶手的身份吗，还是……
    “先带回去！”
    “顾哥你别着急，一定会找到嫂子的。”
    办公室中，他一直都看着那只带回来的鞋子，十字，十字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想到在鞋子上画十字？她想告诉自己什么？
    他打开了叶娇娇的卷宗，卷宗是他亲手封存的，案子也是他经手的，他查了叶娇娇的案子，没有任何的问题，也就是说叶娇娇确实死了。
    这让他陷入了疑惑，那么，这在神仙居出现的女人疑似的叶娇娇又是谁，她和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以叶娇娇的身份引诱唐千羽出门，是想逼她交出画吗，如果不是画，千羽对于他们来说就没有什么价值。

 第六百五十七章 你真的不管她了？

    可是，这个疑似叶娇娇的女人又和死去的叶娇娇有共同点，都喜欢古玩，这一点究竟该怎么解释？
    如果锁定这个女人就是死去的叶娇娇，那么当日的案子死去的女人就不是她，那那个女人是谁，谁能逃过唐千羽的眼睛和他们的眼睛，如果不是，这是巧合吗？
    现在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的出现目的是为了画，那幅早已被唐千羽烧毁的画。
    如果这两人逼不了千羽拿画出来，那么她就有危险，可是她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来警告自己让他离开？
    唐千羽和这个女人认识吗？不认识那女人怎么会照做，如果认识她又是谁，唐千羽没几个朋友，她的朋友屈指可数。
    太多的疑团让他无法想通，千羽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不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还是说……
    “顾哥，我回来了。”
    “怎么说？”
    “那刹车片经过检查，是被人用眉笔刀破坏的，初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
    “没错，修车的师父说这个人用的是女人用的眉笔刀，我就猜测可能是女人干的，哪个男人会随身携带眉笔刀？”
    “这个女人可能就是我们寻找的神秘女人，她喜欢古玩做事滴水不漏，这么说在中途她下车了让李小鹏去死。”
    “可是她怎么把时间掐的这么准？这要动手脚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车子是他们选择的，提前就做好准备这李小鹏只是替死鬼。”
    “真是可恶，这个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深沉？”
    “小钱和所长呢？”
    “他们去古玩市场了看看有没出现过这样的女人，既然这个女人喜欢这些东西也许她会去逛逛的。”
    “小张，你们这里有天主教或者基督吗？”
    “天主教，基督，没有啊，怎么了？”
    “我在白夜河找到千羽的一只鞋子，她的鞋子上有一个十字划痕，我就在想这凶手的身份是不是和这些有关系？”
    “十字，我看看。”
    他拿过那鞋子，上面却是歪歪歇歇画了一个十字。“顾哥，这也许是巧合呢，你看这划痕歪歪扭扭也许不是千羽画的，有可能是恰巧碰到什么东西划出来的。”
    “我了解她，她既然有把握出门一定会做准备。”
    “可是这十字她想说什么呢？”
    “有快递，顾先生。”
    外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顾之衡让小张去取回来。
    “顾哥，又有快递了！”
    这才来过快递，又有了？
    顾之衡知道这一定是那个人寄来的，“他还真是胆大敢给我寄快递，你先出去！”
    “顾哥，会不会是炸弹啊？”
    小张有些害怕，要是炸弹就完了。
    顾之衡看着那个小包裹摇了摇头。“不是炸弹，我看看这次又是什么？”
    他轻轻打开，小张的呼吸渐渐急促，该不会是唐千羽的什么东西吧，耳朵，或者……
    打开后，里面放着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盒子外面有些斑驳的血迹。
    顾之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这里面是？
    那个人警告他不要插手寄来了千羽的头发，这一次难道是……
    他打开了盖子，盖子里面出现了一小节断指，还留着鲜红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啊，手指头……”
    小张大叫一声脸都白了，“顾哥这……”
    他立刻跑到外面。“我去查送快递的！”
    那个小拇指让他脸色惨白，他颤抖着拿了起来仔细看着，鲜红的一个小拇指，这是千羽的手指？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小张和小钱还有众人回来了，大家都知道凶徒送来了唐千羽的小拇指，大家恨这个凶徒却是抓不到，别提多憋屈了。
    原本以为顾之衡会无论如何的查下去，哪知道顾之衡突然宣布他不追查这件事了，他妈说要和东西回南城。
    这话一出，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顾之衡收到了唐千羽的小拇指一蹶不振不追查了，他要离开这里回南城不管女友的死活？
    “顾哥，你真的不管千羽了？”
    小钱觉得他不是那样畏畏缩缩的男人，怎么这次？
    “我不能再往下查了，这就是警告，我不能再让千羽受到伤害，冬子，我们收拾一下妈说就走，”
    “队长你真不查了？”
    赵刚不相信顾之衡这样的人就这样走了？他不管他的女朋友了，不肯能的，他还是了解顾之衡的，他不可能放弃唐千羽？
    “查不了了，这一次真的要放弃了，千羽在别人手中我不敢冒险，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我查到现在她在哪我都不知道。”
    “那你走了她就会有机会活命？”
    这是第一次赵刚对顾之衡的决定和能力产生了怀疑，顾之衡怎么会变成这样，真的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吗？
    “至少她会平安！”
    “平安，你真的觉得你走了她会平安回来，这伙人要的东西她根本没有。”
    “是啊顾哥，你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们一会就走，这案子查不了了，对不起所长，小张，小钱，我不能拿她的命开玩笑，冬子我们走。”
    “哎，顾哥你真的要走？”

 第六百五十八章 故作迷阵

    所有人都不相信，一向铁血的顾之衡竟然会因为女友的断指而退出，他甚至不追查女友的下落狼狈的要回南城。
    这样的消息一出大家都觉得惋惜，南城队长顾之衡这一次也遇到了对手，因为那一小节断指他投降了。
    夜，那么的凉。
    一处昏暗的地方，唐千羽听到了脚步声传来，她假装睡了，那人却是走进了她。
    “别装睡了，顾之衡也不怎么样。”
    一道悠悠的声音传来，那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满脸得意。
    “你说什么？”
    “唐千羽，我没有耐心和你磨了，顾之衡收到了你的断指已经离开，现在你可以说出画的秘密了？”
    唐千羽听到这男人说顾之衡离开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走了我就没有负担了，你们别费心机了，那画都毁了什么秘密都没有。”
    “如果我说那画还在我手中？”
    身后那女人走了来，唐千羽惊恐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那么的像那个人。
    “你到底是谁？”
    “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告诉你吧，你们唐家的画在我手中。”
    “不可能在你手中，我亲手烧掉的。”
    她独自来赴约就是想知道真相，可是当他以为一切都是一个女人捣鬼的时候，没想到她在河边见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她不记得在哪见过一面，为了查明真相，她答应他们，只要按照她说的去做，她就会把画的秘密说出来，她想做的就是把顾之衡劝走，只有他走了她就无所顾虑了，她不想他卷入这场无休止的阴谋中。
    “亲手烧掉了，哼，你不是怀疑过那幅画的真假吗？你不是去找过陈教授那帛画之魂怎么会是一副山水画，唐千羽，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她不傻，这个女人洞悉了一切。
    “你的意思我烧毁的那幅画是假的，真的画在你手中？”
    原来这对男女早就预谋好了，在很早的时间就预谋好了，她以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逼迫自己交出画来，没想到……
    没想到是这样，可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没弄清楚这两人的真实身份，疑似叶娇娇声音的女人就是眼前，可是她不确定她的身份，因为她一直都带着口罩也不和自己多说话。
    “还算你聪明，没错，你烧毁的那幅画是假的，真的我早从你家带走了，想不到吧，真画在我们手中。”
    “你到底是谁？”
    “别和她废话，我已经没有耐心了，顾之衡已经走了你孤掌难鸣，丫头，不要再耍什么花样，你只要乖乖告诉我们这画的秘密，也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谁？”
    “知道我们是谁你就得死。”
    她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威胁自己的女人，女人见她害怕了。“害怕了就不要问我们身份，你让我办的事情都办好了，顾之衡也平安离开，这个麻烦也甩掉了，想不到你对他还真是一往情深。”
    “你了解我？”
    她发现这个女人很了解她，如果了解她的话，那么……
    “你是叶娇娇？”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大骇。 女人却是大笑一声。“什么叶娇娇，说，秘密是什么？”
    “没有秘密！”
    “别和这丫头废话，没有秘密，好，那我就去杀了那个顾之衡，你以为他走了就安全了？”
    原本以为唐千羽会阻止，谁料到她笑了笑，“好啊，恐怕你还没有杀他你就被抓了。”
    “唐小姐你太小看我们了，我们已经把你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不相信是吗，我去砍下他的胳膊给你看看，到时候你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
    “等等！”
    唐千羽听到这这话却是有些担心，这两个人为了那幅画什么都干的出来，他们已经谋划很久，她不能激怒他们。
    “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么就把画的秘密告诉我们，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考虑放你和你男朋友团圆”
    “秘密只有口诀。”
    “是什么？”
    “我想见到真画，要不然我怎么相信你们，这是我唐家的秘密。”
    “画不会给你看的！。
    “那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假，我是唐家人，如果那画是真的，我还可以帮你们解开画上的秘密，你们有这本事吗？”
    “你想通了？”
    两人似乎没想到她转变的还挺快的。
    她低垂着头，“我爸妈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死了，那秘密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诅咒，和命相比我当然更珍惜我的命，我还想和顾之衡结婚生子过一辈子。”
    “我们考虑考虑。”
    两人走后，唐千羽可以理清楚了这件事，原本以为这两个人是听了谣言逼自己要画，哪知道他们竟敢说画在他们手中，她烧毁的是假画，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这两个人到底潜伏在神仙居多久，对他们做的事情都了解的通透，这可是个强大的对手。
    她想见到画想框他们多说些什么，可是这两人的嘴巴很紧，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知道是两个穷途末路的凶徒。
    顾哥，你可千万别上当，别来。
    “顾哥，我们真的要回南城不救千羽了？”
    回去的路上冬子有些怀疑的问他，这顾哥把他叫来了怎么就回去了，他怎么可能舍得下唐千羽离开，这不像他的做风啊？
    顾之衡却是把车子开到了一个角落里，扭头看他，“你觉得我会回去吗？”
    冬子大喜，“那你是……”

 第六百五十九章 你到底是谁？

    冬子明白了，是为了引开那些人注意力。
    “既然他们不想我待在这里我就顺他们的心，冬子，秘密去调查这附近哪里的湿气很重。”
    “那个快递我也查了，没有这个叫陈姐的人。”
    “这是他们玩的猫抓老鼠的游戏，既然敢送过来当然不会被我们发现踪迹，去查这附近哪里有湿润的地方。”
    “顾哥发现了什么？”
    “那截断指头不是千羽的。”
    “什么，不是千羽的，你怎么知道？”
    顾之衡笑了笑。“真以为我顾之衡这么多年的刑侦白干了？那分明就是一只假的手指头用硅胶做的，看起来很逼真而已，呵，这人做梦都没想到我会拿那断指来研究吧，我在上面发现了一些湿润的雾气，还是很新鲜的，这说明装手指的时候他所处的位置应该温度很低很潮湿，只有这样那盒子上才会有一些露珠没有干透。”
    “湿润潮湿的地方，为什么不叫小张他们去查，他们……”
    “这件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知道我不走，凶徒也一定知道，冬子，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顾哥，我明白了。”
    顾之衡握紧了方向盘朝着神仙居的地方驶去。
    “千羽你要等我救你。
    门枝丫一声那个男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谁料那男人拿出了一个帕子。唐千羽瞪大眼睛发现不好。
    “你要干什么？”
    “你话太多，唐小姐，我不稀罕被人牵着鼻子走，委屈你了。”
    “放开，放开！”
    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乙醚味道，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这里腐败的气息和空气不流通让她惊觉，这里好像是在地下啊。
    在地下，这两个人把她带到哪？
    “醒了？”
    几只蜡烛燃烧了起来，昏暗的烛火映照出了那两人的脸。
    “这是哪？”
    “墓地。”
    “谁的墓地？”
    她借着烛火四处打量，发现这里好像有些熟悉，她好像来过？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见见画吗？当然要找安全的地方让你见了，你家的东西给你看看也没关系，可是千羽啊，你不能再这样骄傲下去了，不然你会死的。”
    这样的话让她抬头惊恐的看着那个女人，记忆中那人也有她这样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可是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却是阴冷可怕，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谁会叫她千羽？
    她想赌一把，赌一把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看看是不是和她猜测的一样。
    “从前我有一个朋友，她是我最好的闺蜜，她也喜欢这样叫我的名字，千羽，千羽。”
    女人的眼神有些古怪。“是吗？其实我很同情你，爸妈因为你家里的画都死了，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们那画的秘密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她见那女人没什么反应，那不是她，不是叶娇娇。
    “画在哪，这里又是哪？”
    “你的问题真多……”
    “少和她废话！”
    那男人来了女人立刻闭嘴，看样子有些怕他。
    “你好好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帛画之魂。”
    一幅画被两人轻轻打开，那是一副发黄的画卷，打开之后那上面的图画让她瞪大眼睛。
    怎么会？
    怎么会真的是帛画之魂，那她烧掉的那幅画是假的，上面清晰可见的仙女迎接亡灵的画，色彩斑斓惟妙惟肖。
    这难道就是真的帛画之魂？
    “你们是怎么偷到这幅画的？”
    她终于相信了他们说的话，那幅画被换了，这幅画上面画的和在古墓壁画上看到的几乎一样，这也是真的帛画之魂。
    “你的问题太多，说吧，秘密是什么？只要你说出来就放你走。”
    “我只有一个口诀。”
    “口诀？说来听听！”
    唐千羽笑的古怪，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知道秘密是什么？
    “八卦生紫烟，秋水共长色，倚楼赢天下，世代锦上衣。”
    “什么？”
    一男一女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就是秘诀，这是我爸爸让我背的。”
    男人喃喃自语后和女人对望一眼。“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意思就是这意思。”
    “你敢耍我，你不怕死？”
    男人阴险的靠近了她，眼中带着怒意。
    “看来就不该对你客气，把刀给我……”
    “不，杀了她就无法解开画的秘密了？”
    “她不说就是死！”
    “我来劝她，请给我时间。”
    女人似乎怕那男人对她下手，非常紧张。
    “好，唐千羽，我给你你半个小时，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砍下你的手指头，这一次是真的砍。”
    男人离开后，唐千羽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我说了只知道这个秘诀。”
    “只知道吗？”
    女人笑了笑。“你不怕我去杀顾之衡？”
    “就凭你？”
    女人见她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看来你是不想活了，不过没关系，你不想活了我也会查出这画的秘密是什么，不过你和顾之衡都要死。”
    “你究竟是谁？”
    “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
    那人离自己很近，她的气息很熟悉，很熟悉。
    可是越让她觉得熟悉她就越怕知道真相，她怕这个真相会颠覆她的认知。

 第六百六十章 你没死？

    “我可以告诉你秘密，可是你也要告诉我你是谁？”
    女人愣了愣。“知道我是谁你就得死，所以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死我也想知道你是谁，你是……”
    “叶娇娇！”
    突然，烛火摇曳之下，那人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们面前，烛火摇曳下，他的脸让两个女人大吃一惊。
    “顾之衡！”
    总会有一个人，寻觅千山也会找到你。
    “叶娇娇放了千羽！”
    “叶娇娇？”
    这声叶娇娇让唐千羽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你真的是叶娇娇？”
    女人似乎觉得不可思议，瞪着突然出现的顾之衡。
    “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当然是走进来的，放了千羽！”
    “放了，你说放就放吗？”
    “顾哥小心！”
    顾之衡被后面出现的男人打晕了，唐千羽见他被男人拖了过来，“放了他，放了他！”
    “这小子竟然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上当，正好在外面等他。”
    “你们……”
    “你真是叶娇娇？”
    叶娇娇没死？
    “住嘴，这个顾之衡竟然敢骗我们还好我们早有准备，唐千羽，是他自己来送死的，你别怪我。”
    顾之衡很快就醒了，他迷迷糊糊听到了唐千羽的哭声。
    “千羽别哭！”
    “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让你走吗？”
    顾之衡忍痛想坐起来和她挨近一些，“你在哪我就在哪，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不要丢下我。”
    “你真傻啊你……”
    “够了！真是情深义重，唐千羽，我没有耐心了，你再不出说出画的秘密，我先杀了你男朋友再杀你。”
    “千羽，别说。”
    “顾警官不好意思了。”
    女人手中的长刀准备在他的脖子上抹一刀，唐千羽见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别杀他，我说，我说！”
    “千羽！”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是什么？”
    唐千羽看着眼前丧心病狂的两个人，顿了顿，“把口诀去掉前面的四个字只留下后面的，分别是烟，色，下，衣，把画给我找到这些东西。”
    “快！”
    把画给她后那男人在上面找到了烟，色，下，衣，那几个看起来完全不搭的东西，连接起来竟然是一个神奇的图案，那图案像一只展翅高飞的老鹰。
    “这就是唐家的秘密，接下来的不用我说了，我想你们应该都清楚，你们这伙胆大包天的盗墓贼。”
    “你怎么知道我是盗墓贼？”
    男人有些吃惊她怎么会知道？
    唐千羽笑的不屑，“你们对古画研究的这么透彻，你不是盗墓贼，那你是什么？是考古的人吗？”
    这话让男人有些担忧，这个女人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了？
    “唐小姐真是聪明，原来秘密就是一幅地图，哈哈，李淳风真是博古通今，我终于找到打开乾陵地宫的地图了。”
    “什么，乾陵？”
    顾之衡似乎听明白了，秘密是乾陵的地图？
    “没错是乾陵，现在该放了我们吧，我们对你们没用了。”
    女人见此冷冷一笑。“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叶娇娇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顾之衡其实只是试探喊她的名字，如果她承认了那么那在南城死去的叶娇娇又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是叶娇娇，叶娇娇死了是我亲手验尸的！”
    “顾之衡，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叶娇娇是谁，别乱喊。”
    “放了我们你们还有回头的路。”
    那个男人早就带着画和秘密走了，现在只剩下了这个女人。
    “回头，不可能回头了，死去的人也不会活着。”
    “你说什么？”
    “叶娇娇是什么东西，别再喊了。”
    “叶娇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好朋友？”
    顾之衡见这女人神色复杂，“没错，叶娇娇是我和千羽的朋友，可是后来她死于非命，我和千羽经常去墓地看她。”
    女人听闻此话眼眸一顿，“你们两个知道了我们的事不能留你们，这里是墓穴，是当初唐千羽毁画的地方，我让你们死在一起。”
    女人说完手中的刀准备朝着顾之衡刺下去，“住手！”
    那声住手并没有阻止女人的动作，谁料顾之衡却是突然挣脱了绳子伸手抢过了女人手中的刀，一脚把女人踢到地上，从包里麻利掏出一支手枪对准她。
    “别动！”
    女人见此大骇，“你骗我？你早就挣脱了绳子？”
    顾之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解绳子是我当警察以前必修的课程，你的绳子困不住我。”
    “顾哥……”
    “别怕，我给你解开。”
    他在解开绳子的时候，女人却是不服气从脚下抽出了一把匕首对准顾之衡的后背。“去死！”“小心！”
    顾之衡眼明手快一把捏住女人的胳膊用力甩她在地上，“还想挣扎到什么时候，叶娇娇！”
    “叶娇娇！”
    唐千羽踉踉跄跄朝着那女人走了过去，女人受伤了想爬起来，却是怎么都挣扎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
    “别过来，别……”
    她从刚刚的嚣张变成了祈求，她不要她知道，不要啊……
    “叶娇娇！”
    她伸手用力扒开了她脸上的口罩。
    “不要！”
    繁华的南城灯火阑珊雨雾朦胧。
    这天已经到立夏了，却不知为什么格外的冷。
    刑侦队门口，穿着风衣的唐千羽撑着一把伞站在那里等着顾之衡。
    她的眼神不的朝着那里面瞧去，想看看他什么时候出来。
    “千羽，你进去坐会吧。”
    胖子上前和她打招呼。“进去坐会吧，外面有些冷，顾哥还在审问叶娇娇呢？”
    “不用了胖子，我就在这等他。”
    没错，十天前她和顾之衡经历了生死劫难回到了南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辞职，她现在已经不是南城法医。
    “千羽，其实你不用辞职的，这件事也不全怪你。”
    “不怪我怪谁，人死在我家里她现在活生生的待在审讯室，我唐千羽五年的法医白学了，竟然没有看出来那具尸体不是叶娇娇。”

 第六百六十一章 诱骗死亡

    不是叶娇娇却和叶娇娇长得是一模一样，这个错误她难辞其咎。
    墓地解开了一切的真相，那个女人真的是叶娇娇。
    审讯室中，顾之衡拿到了冬子调查来的资料，“叶娇娇，你的爸爸叶新在陕西被抓了。”
    女人楞了楞见他叫自己，“叶娇娇，你们喊了很多次这个名字，谁啊？”
    顾之衡见她不承认也不恼，没错，那个神秘打电话引诱唐千羽的女人就是叶娇娇，唐千羽在鞋子上写的字就是叶字，她猜出这件事情和叶娇娇她们一定有关系，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们搞鬼。
    叶娇娇本来死了怎么会活着，他派胖子去调查了叶新的事，却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那就是叶娇娇竟然有个孪生的妹妹，这个妹妹从小被送了出去一直在别人家里养，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死去的叶娇娇能活着的原因，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查不到她的家庭情况。
    “那个死去的叶娇娇是你的妹妹？”
    “她就是叶娇娇。”
    “你还在狡辩？叶娇娇，到了现在的地步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了，你的爸爸叶新已经落网，那个死去的人不是叶娇娇，而是你的孪生妹妹对不对？”
    “不是，我不是叶娇娇，死去的那个才是。”
    她依旧否认。
    “你不用再装，如果你不是叶娇娇，你不会在山洞里对唐千羽那样说话，你不会因为唐千羽叫你的名字而失神，我当时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忘记了吗，我学会心理学，一个人再怎么伪装都会犯错，唐千羽对你很失望，她现在就在外面，你想见见她吗，昔日的好朋友？”“我不想。”
    这话似乎昭示了她的身份。
    “你承认你是叶娇娇？”
    叶娇娇突然瞪着她咬牙，“你匡我？”
    她很生气愤怒，“为什么要阻拦我们的事，只差一步就能打开乾陵了，你们这些混蛋！”
    “你们打开乾陵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当然是为了宝藏。”
    “宝藏？”
    “你为什么假死，那个死去的女人是你的孪生妹妹，你是怎么说服她替你去死的？”
    叶娇娇听到这话突然低垂着头，“你们不是很厉害自己去查啊。”
    “你不说我也能推测的出来，我重新调查了卷宗发现有一处破绽，现在你在我面前我道是知道这破绽是什么了。”
    “什么？”
    “唐千羽的口供上很明确的说，那晚上叶娇娇突然要在她家过夜，而她是早上和我吃了早饭才回家的，回家后就发现叶娇娇死在了她家里的浴室之中，在唐千羽没有在家的时候你和死者有足够的时间布置案发现场，你们来一个偷龙转凤换了一个人去死，而真正的叶娇娇就消失了对不对？”
    叶娇娇抬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女人又是谁？”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你想给自己一个不在世上的身份去查一些事情，你失踪的这半年就在神仙居吧，你偷了唐家的那幅画，和你的爸爸一起准备着寻找画的秘密，你们父女两真是疯了。”
    “我们没疯！”
    “你爸爸以前是考古学家，可是后来被开除了，而你对古物很是痴迷。”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真正的叶娇娇？”
    “很简单，你们在竹屋留下了发夹，那个发夹让我想起了死去的你。”
    “发夹？”
    “这发夹是民国的，你很喜欢古玩，这事儿千羽和我都知道，知道为什么我会猜测是你？”“为什么？是因为叶娇娇也对这方面感兴趣？”
    “不，是因为千羽对你的熟悉，千羽说接到了你的电话，我当时是不相信的，你都死了怎么会给她打电话，不过有林乐乐的事情作为警示，我大胆假设你还活着，你要是活着，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没想到还是为了唐家的画。”
    顾之衡也没想到，那幅画是假的，真正的画被他们偷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陈教授说帛画之魂不可能是山水画了，因为唐千羽毁掉的那副是假的。
    让他感到惊诧的是，唐家的画不是那口诀，而是口诀背后的地图，得到了地图就能打开乾陵的地宫，不过好在叶新被抓回来了。
    “我无话可说。”
    是了，无话可说。
    “你和唐千羽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叶娇娇自嘲笑道。“朋友，不，不是朋友，我接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她家的帛画之魂。”
    “什么？”
    这样的回答似乎说明了一点，叶娇娇父女早在一年前就在策划这件事了？
    “你怎么知道她家里有那幅画？”
    “是我爸爸查到的，我爸爸知道唐家有一幅画叫帛画之魂，那里面的秘密可以打开乾陵的地宫，大唐最深的宝藏都在里面。”
    她的眼中划过一抹痴狂，那是对宝物的痴狂，为了那些冰冷的东西她什么都不顾了。
    “你和你爸爸竟然想打开乾陵？”
    “没错，当年李淳风画的帛画之魂里面有地图的秘密，我爸爸走访了很多地方查了很多事才查到的，他对宝藏痴迷我也一样，人为了得到一些东西，牺牲一些又算什么？”
    她把那个女人的死，说的这么轻飘飘的。
    “那个牺牲的假叶娇娇是你的孪生妹妹？”
    叶娇娇抬头，“你错了，是姐姐，我才是妹妹。”
    “她从小不和你们住在一起应该没什么感情，为什么要替你去死？”
    “为什么，因为她蠢啊，我告诉她这样不会死，她为了想回我们家就必须听我的。”
    “她根本就不是自杀，是你杀了她？”
    “你错了，不是我杀的她，我只是哄骗她去死而已。”
    “就为了那不属于你们的东西？那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还有没人性？”
    “人性？”
    叶娇娇喃喃自语，什么是人性？
    顾之衡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人？为了那些东西可以让家人去死？
    这是多么疯狂的一对父女？

 第六百六十二章 疯狂的父女

    “拿到手不就是我们的了。”
    “恐怕你们的胃口太小吃不下吧？”
    叶娇娇有些懊恼，“我早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我也不该念一点旧情，顾忌你和唐千羽是盆友，我要是真的让爸爸砍了她的手指头，我看你还敢不敢来。”
    “可是你还是念了，这说明在你心中你不想伤害她。”
    “可是她知道我的身份就必须死。”
    “你们准备进入乾陵后干什么？”
    “这和你没关系，我只是听我爸爸的话，其他的我不知道。”
    “你爸爸是个疯子你陪她一起疯？”
    “不许这样说我爸爸，他不是疯子，她是为了我们叶家。”
    “为了叶家自己亲生女儿的命也不要？”
    “我爸爸说了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
    “荒唐，我看你不是玩佛牌疯了，是被一个贪字迷住了。”
    “闭嘴，抓到我爸爸也没用，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说什么？”
    叶娇娇双手捂脸似乎很痛苦，一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只差一步为什么就是无法成功。
    “那个李小鹏你们为什么要他死？”
    “李小鹏是谁？”
    “带你从咖啡馆离开的司机。”
    “他啊……”
    “为什么？”
    “因为他欺负过我，所以他要死。”
    “欺负过你？”
    叶娇娇撇了撇嘴。“有一次我喝醉了他欺负了我，我当时就想报复他，我爸爸让我以后在找他算账。”
    “所以你们找上了李英，让李英去找李小鹏来接你，可是他的车子在之前就被人动手脚了？是你干的？”
    “过奖了，是我干的。”
    “那可是一条人命。”
    “你吼什么，在我看来欺负女人的男人就是畜生。”
    “叶娇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一直都这样，顾警官是不是觉得看走眼了。”
    “那李英呢？李英见过你爸爸，为什么他没事？”
    “我爸爸想找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等我们知道他在李家村却发现他竟然来了派出所。”
    “所以你们知道暴露了？”
    “他没见到我爸爸的样子，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顾哥。叶新抓回来了。”
    外面传来了冬子的声音，顾之衡起身把手中的笔录递给他。“这里交给你了，我去见叶新。”“没问题，顾哥，那叶新把帛画毁了。”
    “毁了？”
    “哈哈，听到没有，我们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叶娇娇听到画毁了仰头大笑，她笑的流出了眼泪，笑容凄凉。
    什么都没了！
    “闭嘴，你这个骗子骗了千羽，你和她不是朋友吗，你怎么……”
    “现在技术这么好，画会复原，你别高兴的太早。”
    叶新，男，四十五岁，身份前某处考古学家。
    见到叶新的时候， 很是激动，还没有从失败中彻底清醒过来。
    “叶新！”
    叶新的手上带了手铐，抬头瞪他一眼。“好小子，早知道就该杀了你再出发。”
    “可惜你算错了一步，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新无奈耸了耸肩，一副认罪的样子。
    “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想要进入乾陵。”
    “你进入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我是文物痴儿你说我们干什么？”
    “可惜你们失败了。”
    “画已经毁了，失败了也总比落你们手中好，我们得不到的任何人别想得到！”
    “你和叶娇娇还真的是父女啊，说的话都一样。”
    “哼！”
    “你们怎么去唐家偷的画，你又是怎么查到唐千羽是画的主人？”
    叶新见他问自己这件事，“你想知道吗？”
    “当然，叶教授能说说吗？”
    “你叫我教授？”
    叶新有些感动，教授，很久没人这样叫过他了，他早就不是什么教授了。
    “在这之前你因为打碎了琉璃盏被撤了职，为什么要打碎？”
    “我只是想看看古人是怎么做的，我是不小心的。”
    “你确实是个文物痴儿，你怎么知道唐家画的事，那幅画本来的主人姓李不姓唐？”
    “我调查了很多事，查了百家姓，走访各地终于找到了李淳风后人的下落，他们就是住在神仙居的唐氏一族。”
    “你道很会查。”
    “过奖了。”
    “所以你让你女儿接近唐千羽的目的是想套取那幅画的秘密，而你去神仙居偷画，我很好奇，唐家人把画放的很好，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让他们发现，你又是怎么知道画在哪？”
    叶新冷哼一声，“我有我的办法，不过我想告诉你。”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顾之衡翻出了他的资料。“其实我没有查到是你，不过你女儿叶娇娇的身份让我很意外，我一直以为那个女人是故意借叶娇娇的身份来故作玄虚，谁知的真假李鬼竟然出现了。”
    “顾之衡，你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惜了，你是干刑警的，你要是跟我干我保证你……”
    “住口，我是警察你是盗墓贼，你觉得可能吗？”
    “无所谓，我被抓了我认栽，不过很快就有人可以进入里面了。”
    “别做梦了，没有人能进入乾陵，那是国家重点保护的陵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你……”
    叶新不再说话，顾之衡发现他应该还有秘密，一个考古学家突然成了盗墓贼，可真的是可惜了。
    对叶新的审问很快结束，叶新见所有的证据都被警方掌握也就承认了一切，这五年来他都在计划偷画和想办法拿到那画里的秘密，宁愿牺牲个女儿也要继续他的发财梦。
    所有人都以为那幅帛画可以卖很多钱，很多人惦记，却没想到画里的秘密才是无价之宝，有最后无可估量的价值。
    外面的大雨依旧下着，空气中带着一丝丝潮湿的气息。
    “千羽……”
    唐千羽扭头见到他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
    “他们招了吗？”

 第六百六十三章 你有孪生姐妹？

    “招了。”
    “那她……”
    “她是叶娇娇，真正的叶娇娇，一年前接近你也是她爸爸示意的，目的是想从你身上套取帛画之魂的事，可是你的嘴太紧，她试探过几次没有什么信息，就只能选择炸死去找别的线索，直到现在时机成熟出现。”
    这样的结果对于唐千羽来说她早猜到了，她的脖子处有个纹身，当初叶娇娇问过她几次，她都搪塞过去了，原来她那时候就开始试探自己了。
    “原来早就预谋好的，那死去的女人又是谁？”
    “是她的孪生姐姐秋依依。”
    “秋依依？孪生姐姐。”
    “没错，现在一切的谜团都揭开了，你没必要辞职，局长那里我可以去……”
    “不用了，我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明白还做什么法医，我凭什么替死去的人说话？”
    “别这样……”
    “呜……”
    “怎么了？”
    唐千羽捂住嘴巴有些难受。“不知道，最近有些反胃，可能没休息好。”
    “反胃，待会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好。”
    顾之衡伸手握紧她的双手，满脸宠溺，“我没想到你会说出那幅画的真正秘密。”
    如果不是因为叶娇娇要杀他，他想她不会说的。
    家族的秘密不能外泄。
    “如果不是救你我不会说的，有些秘密只能留进棺材。”
    “放心，这个秘密没人知道，画已经毁了修复起来很难，这个秘密让我们带进棺材吧。”
    “他们是怎么偷的画？”
    “去你家里偷的，这一点叶新拒绝回答，我想叶娇娇应该清楚，你想见见她吗，我可以安排。”“见她？”
    审讯室中，当她再次见到叶娇娇时，原本准备好的很多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冷冷的坐在那里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似乎想从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中看出什么。
    贪欲会改变一个人，还是说她从来都是那样，只是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你来干什么？”
    叶娇娇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冷言冷语。
    她突然笑了，“见你最后一面。”
    这句话让叶娇娇嘴角动了动，心中却是有些难受。
    “我不会死的，不会判死刑。”
    她有自信，她不会判死刑的。
    “可是你会被关很久，很久。”
    “你恨我吗？”
    叶娇娇问她恨吗？
    如果是她会恨吧，会跳起来打她耳刮子，会骂她是欺骗感情的骗子不要脸的贱人，她想了很多恶毒的话来骂自己，可是唐千羽一句话都没提。
    这样的唐千羽让她有些害怕了。
    她只是坐在那里挺直了身子，用很平静的语气，“你我只是陌生人，人海中擦肩而过的陌路人，怎么会恨你，我的娇娇早死在我家的浴室了。”
    “千羽……”
    “再见。”
    “等等！”
    她突然的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对不起！
    她不该骗她，不该骗她的感情，更不该那样对待她。
    唐千羽笑的淡然。“我都不认识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这样的人心中只有贪欲，没有友情。”
    原本以为叶娇娇还活着她心中会多少觉得开心的，可是听了顾之衡的话，她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一切都是算计，没有真心。
    她只当那个对自己好的女人死了，只当那个死党死在了浴缸里面。
    现在的这个女人陌生的让人觉得可怕。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待在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有多愚蠢，身边的人都看不清，是她有眼无珠。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你对佛头的事感兴趣吗？”
    唐千羽扭头，“你说什么？”
    “佛头飞……”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我做的事无法原谅，不过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对这件事有疑问，这个疑问一直都没有解决，我可以替你们解决，当年那几个盗墓贼在墓地里面看到的佛头飞，其实是我爸爸搞的鬼。”
    “什么意思？”
    唐千羽听到这话重新坐了下来，叶娇娇在说佛头的事？
    “十年前的那夜，还有一个人也在墓地里面，那个人是我的爸爸，他原本是最先到的那个墓穴，后来发现有人下来，他就利用那佛头的事情吓他们，谁知其中的三人杀了同伴跑出了墓穴，因为看到了佛头又杀了人，他们很惊恐也就没有发现当时的墓穴里还有一个人。”
    “你说当年你爸爸也在墓地，他看到了他们几个人在里面盗墓？”
    “没错，我爸爸在里面，我爸爸用了假佛头的事吓了他们，他们在里面杀了人本来就害怕，真的以为那佛头在里面飞，其实是我爸爸吓他们的。”
    原来如此，叶新在十年前就去过鬼崽岭的假驸马墓了？
    困惑他们的事情是叶新搞的鬼？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第六百六十四章 终结篇

    她的眼眸瞪大，脑子里面还回想着当初自己说的话。
    “千羽啊，别为了林乐乐那样的人伤心不值得。”
    不值得！
    这话似乎还在脑子中回想着，多么的讽刺啊。
    呵，她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唐千羽笑的自嘲。“我唐千羽还真是交友不慎，最好的两个朋友都炸死算计我，欺骗我的眼泪和感情，欺骗我在你们的葬礼上哭成傻子，真是可怜又可悲啊。”
    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叶娇娇突然心痛如绞，脑子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很多美好记忆。
    她也曾用心对待过。
    “千羽……”
    “我不会再见你。”
    她拂泪离去后，叶娇娇却是呆愣片刻，突然情绪奔溃趴在桌上哭的撕心裂肺。
    “对不起……”
    错了吗？
    错了也回不了头了。
    付出的代价太大只能走下去，哪怕是一条暗无天日的路，她叶娇娇走了走到了绝路。
    外面，终于雨过天晴了。
    三日后，当唐千羽拿到医院的检查报告，她最先是惊愕，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怀孕了？
    “唐小姐，恭喜你了，你怀孕一个多月了。”
    护士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她忙对护士致谢。
    “谢谢您。”
    她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想消化这件事情，她有孩子了？
    原本以为是胃不舒服，怎么会……
    双手不由自主摸上了自己平坦的腹部，那里正有一个孩子在茁壮成长，一个多月，是在神仙居有的？
    怪不得她那段时间很难受没什么胃口，原来是有了顾之衡的孩子，他们要结婚了，这个孩子来的真是时候。
    “千羽，结果出来了吗？”
    顾之衡从一旁过来见她坐在那里很是古怪。
    唐千羽把那化验单藏在身后，“出来了。”
    “怎么老是想吐，是胃不舒服受了凉？”
    唐千羽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俊脸。“你啊，查案道是在行，怎么这种事情就这么傻啊？”
    “你说的是……”
    顾之衡突然明白了什么，激动握住她的手欣喜问道，“怀孕了，是有孩子了对不对，有我们的孩子了？”
    他高兴的像个小孩，想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又怕是空欢喜一场。
    这辈子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紧张，无措，又期待着什么。
    唐千羽见他这么在乎这个孩子，把藏起来的化验单递给她，“嗯，一个多月了。”
    看到那化验单上写的报告，顾之衡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如沐春风般拂面而过，她很久都没见他这样笑了。
    “真好，我们有孩子了。”
    他蹲在她身旁，像一个忠诚的卫士守护着他的女神，紧握住她的手，温暖的大掌散发热度蕴热她的心。
    他眼中有泪光轻闪，都道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喜极而泣，是了，他比谁都渴望能有一个孩子，和最爱人生的孩子，他会穷尽一生精力看他呱呱坠地，牙牙学语，嬉闹顽皮，直到长大成人。
    “从今后我会保护你们母子，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好吗？”
    他等今天已经等的太久太久，好在，时光不负他。
    她伸手轻抚他的脸，幸福的泪水夺眶而出。
    从他当初叩开了她的门，命运就这么纠葛在了一起，这一路走来有欢乐，争执，不解，误会，好在真爱依存苦尽甘来，幸福正披荆斩棘向她走来。
    “好，永远在一起。”